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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伯娶亲
冯夷李阎
1.
常言道:事不过三。
冯夷第一次见李阎的时候,奉命招揽,许下生苦推荐,然后挨了姑获鸟一套贴脸搏命输出,要不是两者位阶差距太大,他真得尝尝破防翻船。
冯夷第二次见李阎的时候,正陪着风水界土著走剧情,顶着瘟乐的面孔逢场作戏骗人感情,然后挨了李阎两次袭击,昏迷扮的再假,揍在脸上的痛都是真的。
然后天地变色,阎浮降临,大败思凡,八苦命境在他眼前被毁,八苦一半惨死被俘,一半重伤惶惶遁逃。色空管不了他,他也再没力气补上一刀,混乱的穿梭奔逃中他倒是又见到了李阎。
阎浮行走,姑获鸟、无支祁、云中君传承者李阎,此世未来。
冯夷发出一声嘶哑的惨笑,冲了上去。
于是晴空搅动雷霆,阴云满扑四野,平地突生江河,武者拔枪的怒吼被吞进滔滔水声中,生者命魂心绪专注成虎头枪尖上的寒光,随臂挑刺,迎着自天而落的九曲黄河,天翻地覆。海湖异种从水君宫中鱼涌撕咬,淮水大圣同黄河河伯缠斗,李阎闪身避过冯夷的浊水,眨眼间却见到偷袭者不闪不避撞上来,被他剐下大片的七彩鳞片,先一步杀红了眼。
那不是他熟悉的瘟乐的脸。
“冯夷——!”李阎怒极,几乎要打开杀阵。
冯夷顶着李阎的面容扯出个冷酷的笑容,“好久不见。”
他看似临时起意但实是蓄谋已久,逼着李阎同自己以命相搏不得逃脱,九曲水化作的巨手张弛把几乎抱在一起的两人生生按进水中。昏黄的水流环过来,李阎捅穿了冯夷肩膀,但冯夷抓住他,喉咙里咽下血,白骨被枪头撕裂,也要锁死他的咽喉。他忍着痛,忍着苦,忍着激荡的黑水,忍着帝女姑获扇到他脸上的翅膀,昏黄浪花里浮散大片九曲鳞甲,终于忍到李阎的挣扎逐渐微弱。年轻的阎浮昏迷后也不肯松开长枪,但他终究是卸了力气,失去意识,安静悬浮在思凡的河流里。
冯夷脸上的挑衅、恶意、嬉笑都消失了,他像戴了一张面无表情的李阎模样的面具,面具微张的唇间涌出血水。这一轮水君交锋他赢了,赢的理所应当,又惨痛至极。
2.
在风水界中已证实,两名水君相遇,如果彼此怀有杀心,各自的心宫躁动,就可能勾动雷火雨云。
又问,两名水君相遇,如果彼此心中纯粹,意识相合,是否能因情而动,生出其他变化。
自从被迫把自己充公做了试验品,冯夷就成了最上进的研究生,将老师随口的示例拓展成与他休戚与共的课题。如今终于辛辛苦苦备好材料,就差最后的实验作理论依据。
首先,要把淮河水君捞出来放在案板上。
李阎被灌了黄河水,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在冯夷剥开他身上被战斗绞烂的衣物时发出无意识的短音,像一尾快醉死的鱼。冯夷握住他的手腕抽高,他眨了眨半睁着的眼睛,五指虚握,毫无力道的抓合,不知想握住枪,还是想握住梦中哪位情人的手。冯夷不吝啬安抚,低头去亲他带茧的手心,李阎无知觉的看了他一会儿,在冯夷以为他会醒来时闭上了双眼。
然后,要做到意识相合。
这回被难住的又是冯夷。李阎如陷梦中,心跳平缓,意识澄净,倒是冯夷静不下心来。八苦命境中落下的重伤还未愈合,就又被后辈添上新伤,精神一旦松懈就感到肺腑阵痛,伤口溢血,口鼻里快浸透腥气。他定了定神,勉强自己集中注意力,把目光落在李阎身上,青年像梦见了什么,微弱的挣扎起来,嘴角不自觉的抿起,显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最后,要使心宫因情而动,观察能否生出想要的变化。
思凡生苦,河伯冯夷,拥有多年卧底工作经验的专业间谍,精通诱导诡辩最擅长搅风搅雨,被李阎多次贴脸送惊喜后,终于又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他摇了摇头,笑起来,松开领口,把自己也放到实验台上去。
3.
天下大川,东为江,北为济,西为河,南为淮,独流入海。后黄河决堤,南侵夺淮。
李阎半梦半醒,眼瞳里一片昏黄,耳边传来微弱的水声,热度自掌心沿着手臂蔓延,最终点在胸膛上燃起无焰的心火。他思维迟滞,以为自己还在江边的食船上,任情人微笑着俯身,舔舐亲吻翘起的乳尖。那双手柔如水流,慢慢抚上他的脸颊,那虎牙亲昵咬在颈侧的力道,连最微弱的钝痛都算不上。他从喉咙里吐出几段模糊的音节,下意识伸手去拢住情人的腰肢,以为自己扭头睁眼,还能看见不夜城染在夜幕上的昏黄虹光。
他没能醒来。
冯夷还在慢慢吻着李阎的下颌,他耐心充裕,挑弄之余还有心思敲打算盘。李阎意识混沌,被握住要害细心搓弄,就顺从的咕哝出些失真的音调。他是山野的悍匪,军中的妖司,海上的凶徒,不禁荤腥,刺出的每一枪都在追逐血脉快感,醒着的时候尚被信条规矩束缚着,迷蒙中终于不敌本能,让冯夷把他揉成一团收了趾爪的大猫,被摩挲胸腹就抖出支离破碎的呻吟,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此时黄强淮弱,侵夺河道,反复冲袭中如山的激浪也慢慢平息了,黑水被昏黄浪花裹挟安抚,融汇为湖流。
李阎坠在人造的长梦里,生死仇敌愣是没让他受到半点刺激,只有快感细密绵长,层层叠叠涌动如浪,纠缠不休,使他意志松懈,四肢倦怠。极远处似乎传来人声,他舒服的连母语都听不明白,只记得松开齿关,迎合深吻。
无知无觉,不思不想,心窍里都盛满了情欲。李阎被哄着褪去了攻击性,摆弄成侧卧趴伏的姿态,并拢的膝盖被圈进冯夷臂弯里,随着身体起伏轻轻晃荡,黏腻清流止不住的往下淌。青年身体配合的过头,吞的冯夷几乎失去控制,他恨恨地去啃李阎耳朵,在通红的耳廓上留下一点齿印。又终于发现,心宫早已顺应渴望生出躁动。
那点热度远比不上肌肤触碰的炽热,但体内伤处确实在愈合。两名水君意识相合,衍生变化,只是这突然的馈赠打乱了冯夷节奏,躯体中如有蚁群攀爬,肢角点触肺腑,密布的痒意质变成痛苦,使他将辛苦维持的平衡抛之脑后,满心满眼全是破坏的冲动。冯夷下腹绷紧,重重碾过李阎的敏感点,又撞进更深处,杀意随极端的快感迸发出来。
怀里的虎瞬间炸了毛。
李阎从昏朦中挣惊醒,手臂屈展却没能扯出长枪,惊愕下转身肘击,就被缓了口气的冯夷死死制住。他们各自喘息,李阎被摁着挣扎着咳出浊水,眼角余光见到冯夷嘴角竟淌出血迹,他还想伺机再动,就意识到冯夷贴了过来,那兔崽子还顶着他的脸!
“别动,”冯夷的表情一言难尽,“太紧了。”
李阎僵直着没反应过来,于是冯夷弓身又顶了顶,眼睁睁的看着青年脸色逐渐惨白,像是有千言万语想吐到他脸上,又像是恨不得立刻砍死他然后就地失忆。
“…草。”李阎只憋出一个字,偏偏这时候冯夷又动了起来。
方才要符合意识相合不含杀意的状态,他顾及着李阎情绪,用心伺候,一直没有尽兴,现在达成目的后反而轻松下来,试图把事情做完。他跟李阎见过两面,算是熟悉了这个阎浮行走的流程:先近身搏命对着他输出,然后要么转身逃命要么在拖住他的同时叫人。毕竟论级别六司压了七宫一头,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黄河九曲水又浮了出来,环绕四周蠢蠢欲动。他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滑溜的水君,在旧伤痊愈前并不打算放手。
冯夷笑嘻嘻的凑过去耳语:“放松点,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李阎见挣脱无望干脆闭眼,紧咬牙关,一副被狗啃了的样子。
但他装死的计划也没有成功。
冯夷手指灵活,技术不错,更胜在比李阎多活了些年月,满嘴荤话,花样繁多。他把李阎拉起来,顶着青年深处又强迫他转过身体,要李阎看着他的脸,他爱抚他的双手,感受他正捅在体内的肉刃。水无常形,精通变化,趁着李阎昏迷时冯夷又照着他面容体态一阵调整,现在两人贴近,几如抱揽倒影。李阎气的发狂,双手被九曲水锁在身后,就撑起肩膀往冯夷胸口上撞,但他抽不出虎头枪,调动不了水君宫,传承位阶皆被压制,绝境里的反抗倒显出股投怀送抱的意味,冯夷大笑,“李阎,被自己操的感觉怎么样啊?”
李阎感觉很不好。
他被仇敌按在腿上肏弄,昏睡时积累的欲望还未曾发泄,又被碾上敏感处,身体早就如箭在弦上,禁不住撩拨,要害却又迟迟得不到抚慰。他跨在冯夷身上,面颊潮红,下腹酸软,腿根都在发抖,酥麻的痒意从被撑开的腔内灌进身体深处,让他压不住喉舌下的颤音。李阎摇了摇头,精神恍惚,摇摇欲坠,遇上冯夷后的发展太过曲折混乱,终于让他生出是否身在梦中的迷茫,下意识抿起嘴角,抬高下巴,想站起来,远离这片昏黄。冯夷怎会让他如愿,握上李阎的腰把人摁回去,青年被拉扯着狠狠坐在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凶器上,脑中轰然炸现一片白光。
待他神识归位,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凝视着溅在冯夷胸腹上的浊液时,才迟钝的察觉冯夷射在了自己体内。
“哇哦,看来滋味不错。”
冯夷盯着那些痕迹确定地说。
raidennn0 Tue 14 Mar 2023 02:44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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