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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2-03-19
Completed:
2025-08-14
Words:
48,057
Chapters:
9/9
Comments: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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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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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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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5

嗜甜

Summary:

饿狗x甜心

如果喜欢的甜点在别人的盘子里呢?

“那就把盘子一起抢过来。”

 

微博ID:或真敷优海

Chapter Text

1.1

 

马群耀终于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顿饭了。

 

前几日,家族中同辈分里年纪最小的妹妹跟着叔婶来曼谷旅游。10岁出头的小女孩,处于有点懂事了、但又没有完全懂的阶段,其实最麻烦,缠着你带她到处玩,偏偏还懂得讨好,马群耀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妹妹今天上午回国的。马群耀主动要求亲自开车送妹妹一家去机场,就是为了逃班过半天清净日子。

 

他只身来到一家距离公司不远的韩式烤肉店。这家店环境普普通通,座位排布比较紧凑,大中午的就有一桌男客人在吵吵嚷嚷地猜拳喝酒,结伴来的女人们聊天也都扯着嗓子。店里的排烟系统不太给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浅浅的油烟味,不至于呛鼻,倒是给这家店增添了几分实实在在的烟火气。

 

一个人霸占一个烤炉的马群耀,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既奢侈又孤独。这种孤独里,甚至夹杂着一丝羞耻感。他不得不闷头大吃,以避免自己去张望周围的人群,跟动物园里看着玻璃护栏外往来游客的困兽一样可怜兮兮。

 

这样局促的状态,终结在一个毛手毛脚的服务员收盘子时,不慎将马群耀放在桌上的小手办碰倒的那一刻。

 

服务员敷衍至极的一句“sorry”触怒了马群耀,他“唰”地站起身,一把揪住服务员的袖子,甚至踢倒了自己的圆凳子。

 

“知道错了就应该把他扶起来。”

 

“先生您看,我腾不开手,实在抱歉了,您自己弄一下吧!”

 

服务员想是连正眼都没瞧上马群耀一眼,否则断然不会再这样惹毛一个脸色已如黑云压城般的客人。

 

“我说让你扶他起来。”

 

再扯就要扯坏袖子了,马群耀依旧不依不饶。

 

之所以如此较真,是因为这个小手办,是妹妹送马群耀的礼物。说来也挺有意思,妹妹拖着马群耀去盲盒专卖店,没想到哥哥会被店里一个叫“Chubby”的小手办吸引住。妹妹于是自告奋勇誓要帮哥哥开出这个Chubby,最后开了两百多盒,总算开出一个,大笔一挥送给了马群耀。

 

Chubby是一个金发男孩,皮肤白里透粉红,圆溜溜的黑眼睛,与一条简单的朱红色弧线,构成一道甜美的笑容。马群耀喜欢得不得了,越看他越可爱,这才会把他放到桌子上陪自己一起吃饭,还给他拍了不少照片。

 

马群耀和服务员的僵持引起了周围客人的围观,四下里人声的分贝值瞬间降了一个等级。这时候,店里任何一个人说话稍微大声点,都会显得非常突兀。

 

“人家不要吃这个啦!”

 

这个尽管是撒娇口吻却仍很突兀的声音,来自不远处的一桌客人,确切地说,是其中一个身着白T黑外套、一头金发的大男孩。

 

马群耀愣住了,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小Chubby,确定自己没看花眼——这个金发甜心和它,不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

 

“你个混蛋在看什么呐!”

 

金发甜心又开口了,这回是嗔怪的口气。

 

马群耀这才注意到,金发甜心身边还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身形魁梧,偏偏又戴着眼镜。金发甜心口中那个眼镜男正在看的人,就是马群耀,想必也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眼镜男转回到桌前,夹走了金发甜心碗里一块肉。金发甜心却顺着眼镜男方才分心的方向望过来,视线交汇的刹那,一双黝黑晶亮的瞳仁深深映入马群耀的眼底。

 

这让马群耀想到,如果把一支钢笔的笔尖抵在笔记本的一页纸上,即使不用力,只这么抵着,墨水也能向下渗透好几层纸。

 

现在,金发甜心与他隔着一段距离四目相对,少说也有好几十秒了。这个人似乎从刚才起就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别人注意马群耀和服务员,他在关心盘子里的肉,别人转头去注意他时,他关心起了这个不知道为何要站着不坐下的男人。

 

几十秒足够了,足以穿过眼球表面,无声地浸透,直到马群耀的心脏深处。

 

 

 

1.2

 

碍事眼镜男破坏了这一宝贵的时刻。他唤甜心回神,甜心不得不收起目光去应付。

 

幸好只是聊了几句,甜心的目光又重新回归马群耀的眼中,这个可爱的人还附赠他一个捎带歉意的微笑。

 

马群耀此时已经重新坐了下来,店内也恢复了正常的秩序。然而,马群耀已经无心专注在烤肉上了。他被这个金发甜心甜出蜜的笑颜和会勾人的眼睛蛊惑了。甜心总是趁眼镜男不注意就会偷瞄马群耀,并在眼镜男察觉到的前一秒及时收回。

 

这样一来一回,颇有一些偷情的味道。

 

当然,这还不足以让马群耀有所行动。直到他与金发甜心的第N次眼神交错时,正在翻烤的一片雪花牛,油脂滴进烤炉里冒了火,烫到了手背。他立刻拆开一张湿纸巾敷在手上,懊恼自己的狼狈样被甜心看得一清二楚。

 

甜心却只是羞答答地掩面一笑,接着竟把自己的手背拿到嘴边呼着气吹了吹,又贴到自己的白白嫩嫩的脸颊来回磨蹭。

 

做作了点,但马群耀吃这套。

 

马群耀夹起一块汁水丰足的牛小排,一边挑着眉望着甜心,一边像个美食节目主持人似的,慢悠悠地将肉放进嘴里。甜心夸张地学他样子,慢条斯理地咀嚼吞咽后,粉粉的舌头从嘴角钻出,意犹未尽地舔去嘴唇上的油渍。

 

却没料到,一小股酱汁会从另一侧嘴角溢出来。

 

甜心措手不及,弄脏了下意识去擦拭的手背,一脸不高兴地接过眼镜男递给他的纸巾。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抬起头来,寻到马群耀的目光还未走散,才又嫣然一笑,似乎是对自己出洋相的行为有些难为情。

 

彻底破功,但马群耀更吃这套了。

 

马群耀舌头顶着脸颊若有所思,眼前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需要一些饭后甜点。

 

“我可以过来吗?”马群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甜心,如此示意到。

 

可是甜心突然不干了,瞬时变了脸色,藏在桌下的手,食指悄悄伸出桌面冲着他摇了摇,生怕会被人看见似的。

 

难道眼镜男是他的男朋友么?

 

马群耀更来劲了,恨不得现在就去嗦上一口那根白得仿佛能嘬出奶味的手指。

 

“嗨,可以请你们喝个酒吗?”

 

马群耀优哉游哉地踱到甜心身边,嘴里说着“你们”,眼睛却只看着一个人,手里也只拿了两个啤酒瓶,心思昭然若揭。

 

“亲爱的,可以吗?”

 

甜心居然还去征求眼镜男的意见。

 

接下来的这一幕属实有些抓马,眼镜男抢过马群耀手里的瓶子起开,怼嘴浅尝一口,还品了一小会,最后莫名其妙从桌上拿来一根吸管插进瓶口里,这才递给甜心。

 

这让马群耀十分的不爽,于是故意凑近甜心的耳边,故意用眼镜男绝对听得见的音量问道:

 

“怎么,你男朋友还怕我给你下药啊?”

 

马群耀无论如何想不到,再接下来等着他的,竟是一记如同铁榔头般的重拳,毫不留情地直朝着自己的腹部砸过来。他被打得弯下腰,酒瓶掉在地上碎得稀巴烂,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又是极快的两拳招呼在他脸上。

 

“Tye,你他妈别打了!”是甜心的惊叫声。

 

马群耀已经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用仅剩的一只能睁开的眼睛寻找甜心的身影。

 

呵,花容失色都是可爱的。

 

“那就跟我回去。”眼镜男不由分说的口吻强硬至极。

 

甜心没有回答,马群耀只觉得眼镜男的拳头又悬在自己的鼻子上空了,像一团遮天蔽日的恐怖阴影。

 

周围有人在喊报警,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我跟你回去行了吧!”

 

眼前的阴影消失了。马群耀疼得闭上眼睛蜷缩起来,护着腹部的手不知怎的被一只凉凉的手掰开,塞进了一团什么东西。

 

“别扔了啊笨蛋。”微颤的气声入耳。

 

好辛辣的餐后甜点。马群耀捏紧了拳头。

 

“快走吧,别看了。”

 

“他不会有事吧?”又切换成了漫不经心的口吻。

 

“不会。”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后,老板这才姗姗来迟,问马群耀要不要报警。

 

马群耀说不。

 

他确实没事。眼镜男看来是练过的,打在嘴边的一拳,脸颊肿了但牙齿没遭殃;打在眼角的一拳,眼睛肿了但并没有挂彩;打在肚子上的一拳,晚上就没事了,除了冒出一片大乌青。

 

这种伤势,报警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何况,他并没有和金发甜心断了干系。

 

他没有料错,纸巾上是一个电话号码,用朱红色的唇膏写的,还残留着浓郁的草莓乳酪的香味。上面没有署名,不知是忘了还是怕被男朋友发现。

 

有男朋友还玩这套?

 

马群耀抚弄着手里的Chubby小手办。

 

等等,他不是早就看出来了,眼镜男就是金发甜心的男朋友么?

 

有男朋友还玩这套。

 

 

 

1.3

 

“跪下。”

 

“好的,少爷。”

 

身穿黑色西装的眼镜男从容不迫地地双膝依次跪到地上。跟前是一头金发的小少爷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白色袜子里大脚趾一勾一勾地点着地。下一秒一只脚就狠狠踢上了他的下巴。

 

“让你乱打人。”

 

眼镜男被踢到的瞬间,顺势向后倒了几分,否则怕是会伤到小少爷的脚趾。

 

“那人对少爷心怀不轨,少爷。”

 

“就你有轨行了吧!”

 

小少爷叫林祎凯,今年21岁,是林家的小儿子。眼镜男叫Tye,比林祎凯大几岁,看上去是个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之人,是林祎凯老爸派给他的贴身保镖。

 

这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安排。

 

林祎凯大二那年,和同学去酒吧玩,被人在酒里下了药,差一点就失了身。据说那个图谋不轨的恶棍把林祎凯拖到厕所里想下手,结果被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林祎凯踢了裆,这才歪打正着逃过一劫。

 

那天林祎凯被送回家时,睡得跟猪一样,还打着小猪鼾,却把父母活活吓个半死。自那以后,林祎凯身边便多了个叫Tye的“男朋友”,到哪里都“如胶似漆”的。

 

林祎凯真的一点也不想要这个保镖,因为Tye过于尽心尽责,不知道挡了他多少吨桃花运。

 

难得今天在烤肉店钓到一个帅哥,还没来得及暗度陈仓,又被Tye搅黄了。

 

Tye在揍那帅哥的时候,他在“营救帅哥”和“留下电话号码”之间选择了后者。毕竟,选择营救的话,搞不好还会起到反效果,会害帅哥的帅脸上挂更多的彩。

 

帅哥能不能理解他的“苦心”就不得而知了。

 

电话号码是塞过去了,教训Tye的时候故意把手机留在房里,怕帅哥突然打来会被Tye发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此一举。

 

急于想知道答案的林祎凯撇下还贵在地上的保镖大爷,匆匆赶回到房里,才发现手机里还真有两个未接来电。

 

直觉告诉他,是烤肉店的帅哥。打看到那家伙第一眼起,林祎凯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让服务员帮忙扶个手办都跟逼人还几百万债似的。还有,Tye的气场那么威严,多少想跟自己搭讪的人都被他吓退了,帅哥居然敢当着Tye的面单独请他喝酒,还咬他的耳朵。

 

只可惜那句话不偏不倚踩了雷。

 

不论如何,帅是原罪,不然谁要和他眉来眼去。林祎凯没再多想,直接回拨过去。

 

“请讲。”

 

好温柔的声音,比白天烤肉店里咬耳朵的声音还要迷人。林祎凯觉得好像有蒲公英的柔毛吹进了耳朵里,瞬间浑身酥软。

 

“是我。”像在说悄悄话一样。

 

“我知道。”

 

“那我长话短说,明天下午2点,我会去VV旗舰店做美体,只有两个小时……”

 

“明天见,小Chubby。”

 

“喂!”

 

林祎凯这辈子没被什么人先挂过电话,以至于最后这句“喂”嚎得太大声。这下可好,肯定又要把Tye引过来了。

 

什么嘛,叫什么名字也不说!VV旗舰店在哪儿也没问!Tye会不会跟去也不打听!

 

最重要的是,“私奔”路线都还没交代诶!

 

但说真的……他妈的酷毙了。

 

反正真要出什么事,倒霉的也是工作失职的Tye。

 

林祎凯的心里只剩下最后一个问号。

 

“少爷,没事吧?”

 

房门被叩响,林祎凯喊Tye进来说话。

 

“能有什么事。你,去帮我查一下,小Chubby是个什么鬼。”

 

第二天,林祎凯才算是知道了,他精心规划好的那条从VV翻窗出去“私奔”到一街之隔的豪华酒店的路线,原来根本不需要交代。

 

因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私奔”。

 

林祎凯被Tye护送到VIP单人包房后,就觉得正在里面做准备工作的白大褂,从发型到身形都有点眼熟。

 

是他。

 

Tye刚离开,白大褂就走到门口转动锁扣把房间上了锁,然后转过身,将口罩扯了下来。

 

其实口罩不扯林祎凯也认出来了,那双喂不饱的狼狗眼睛,让他又害怕又藏不住兴奋地想要冒险刺探,还有被揍过的左眼眼角,红肿尚未全消,这么看起来倒颇有点像一枚过激的吻痕。

 

烤肉店的帅哥,真的不简单呐。

 

“你也是这里的技师?”到底还是事出突然,自己没话找话的样子蠢透了。

 

白大褂没有回答,算是默认。林祎凯搞不懂,自己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技师呢?

 

“你男朋友呢?等在外面啊?”

 

真不错,又是一个误会Tye和他关系的人。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嘛……误会了才有意思。

 

Chapter Text

2.1

 

在VV旗舰店坐落市中心一家豪华酒店的高层。这家店的VIP包房,最让人称道的优点,是在透过落地窗俯瞰城市景观的同时,私密性也极好。

 

房间内设有专门的更衣室和准备室,技师若要取些用品,或是回避客人更衣,便不用再跑进跑出。房间内还配备了淋浴房,放置在落地窗边的浴缸,以及一个可供客人在服务结束后小憩片刻的大沙发。

 

林祎凯记得三个月前第一次来这里时,使用的也是在这间位于长廊尽头、视野最佳的房间。

 

那一次,死Tye护送他进门后,非要以“男朋友”的身份留在房间内陪同。他气得只好当初打电话向父母告状,区区保镖而已,身份上已经占了那么多便宜了,还妄想看他的裸体吗?

 

好在,这家店的贵宾卡是母亲的一位熟识送的,母亲在电话里嘱咐Tye,这个地方非常安全,让Tye送到门口就可以了。

 

这在Tye看来却是得到了另一种特许,之后林祎凯每次好说歹说,Tye都坚持要护送到他进门为止。如果技师已经在里面了,Tye还会多打量上人家几眼。

 

今天也不例外。得亏帅哥提前戴上了口罩。

 

死Tye肯定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吧,眼前的技师就是一天前烤肉店里被自己爆揍过的那个人。

 

死Tye肯定更想不到,接下来在这里即将发生的一切。

 

林祎凯没有回答白大褂的那句“男朋友是不是等在外面”,而是径直走进更衣室里。今天做全身美体,不用更衣,脱光就行。门被他轻轻一推,这种力度自然是关不上的,锁舌没来得及卡死就滑了出来。

 

悄无声息地留出一条门缝,也留出一个机会给门外的那个人。

 

渐渐逼近的脚步声,门被推开时金属门轴发出的细微摩擦声,都让林祎凯感到既满意又兴奋。

 

上半身的衣物早已利落地除去,下半身的却还纹丝未动。林祎凯故意留着这一半不脱,慢步到全身镜面前,假意整理起头发来。

 

自己真是太好心了,身后几步之遥的那个人,既可以看到他优美的背部轮廓,又能通过镜子反射,将他正面的春光一览无遗。

 

他想偷瞄一眼,想知道白大褂对所见到的这些会作何反应。

 

却又不舍得看,一如比起鸡肋般的暖场表演,他从来都更期待一个干脆利落的炸裂开场。

 

“门都不会锁?”

 

迷魂药似和着风钻入耳朵,带着灼热而危险的火星子,落在撕去防护的易燃物上。

 

“哪有……有你会锁……”

 

声音会颤抖、断裂,都要怪那双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坚实手臂,和毫不委婉地紧贴上来的健硕身躯。林祎凯下意识地去握那只贴在他腹部的手,却被白大褂一闪,反倒是握住了他,将他的手禁锢在温热的手心之下,死死控制住,抽也抽不离。

 

颈窝传来柔软的触感,是白大褂的嘴唇在那里按下的吻,沿着敏感的脖子一路吻至更为敏感的耳根。皮肤被凌乱的亲吻溅湿,又被温热的鼻息烘干,留下的是让人浑身发软发热的情欲,林祎凯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倒在白大褂的宽厚的肩膀上,一丝细软的呻吟不可遏制地从轻启的唇间逸出。

 

这声呻吟像蜜一样流淌进马群耀的耳朵里,化作对甜蜜的欲望,浸入肌理掺进血液,在身体里开枝散叶。

 

“不锁起来,怎么要你?”

 

“你想怎么要都行。”

 

甜心明明很瘦,该长肉的地方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像是这张拥有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肌肉线条匀称自然的手臂,被一条浅浅的沟壑凸显地更加分明的弹软胸脯,还有底下这圆润挺翘弹性十足的屁股。

 

马群耀抱住甜心的瞬间,就是这屁股最先触碰到他的身体,准确地说是下体。牛仔裤是质地偏薄的布料,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臀肉的丰满柔软,性器抵在上面蹭不过几下就充血肿胀起来,甜心见状还扭了扭着屁股回蹭了他好几下。

 

“诶,我们这个样子,要是被你男朋友知道了,会怎么样?”

 

“能不能别提他?”镜子里的甜心露出一脸的嫌弃。

 

“紧张什么?那么喜欢他?”

 

“不喜欢!”

 

喜欢个屁!林祎凯对Tye不仅不喜欢,甚至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厌恶。

 

“那喜欢我吗?”

 

“……还行吧。”

 

“你这里说的可不是还行哦。”

 

甜心的裤裆已经鼓鼓囊囊的了,马群耀照着顶端位置摸了一把,甜心居然腿都软了,下意识把他的手腕抓得生疼。

 

“行就行不行滚,再哔哔投诉你!”

 

被马群耀的突然袭击弄得狼狈不堪,甜心似乎有些气恼。

 

不过马群耀已经熟谙门道,甜心虽然嘴硬,尝一口就化了。他一手攀上甜心的胸部,捻弄起甜心胸前的一颗小甜豆,另一只手已经滑到肚脐之下,手指轻巧一拨,便单手解了开牛仔裤的扣子。

 

“啊呀……别……”

 

“还要我滚么?”

 

“别动别动……裤子紧,会夹到,我自己来。”

 

林祎凯的下面不知不觉已经硬了大半,紧身牛仔裤把性器勒得好生难受。背后这人显然饿疯了,说话间鼻子都还贴在他的皮肤上里嗅来嗅去,他可不想冒被拉链误伤的风险。

 

果然,裤子才剥落过膝,他就被白大褂翻过身,压到全身镜上接吻。

 

“冷!唔……”

 

镜子表面多冰啊!这狼狗真是饿死鬼投的胎,只知道吃,都不懂怜香惜玉!

 

但话说回来,白大褂太会亲了吧……灵活的舌头勾挑着他的唇舌与口腔内壁,当听到他发出舒服的嘤咛时,不是穷追猛舍,反而故意停下三两秒。他的呼吸跟随蓦然停滞的亲吻一起被按下暂停键,直到氧气缺失,想续上一口新鲜空气,火热的吻又如烈日底下的瀑布般倾泻而下,迫使他呼吸到的空气都是这个男人的味道,身上的柑橘树,和嘴里的薄荷叶。

 

“还冷么?”

 

“切。”

 

林祎凯不甘示弱,伸出舌头往对方的嘴里探,和白大褂的缠在一起。白大褂要含住他的舌头,他机灵地躲掉,还反过来吸食白大褂清润甘甜的唾液,挂在白大褂脖子上的手也悄悄摸上了白大褂的胸口。

 

“等等……这什么东西?”

 

原来摸到是白大褂胸口佩戴着的技师名牌。他从刚才起就被这块牌子硌了好几次,细皮嫩肉怕是都被硌出了印子。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揪起白大褂的领子,捏住名牌仔细一看,里面的卡片上居然是手写字体,而且简直就是小朋友的字迹。

 

“小耀……师傅?你的牌子怎么和别人不一样?你是兼职吗?还是学徒?”

 

马群耀看着眼前这个有趣的甜心大男孩,手上跟要寻衅干架似的揪着他的衣领不放,眼睛却朝着他散发着迷人可爱的目光。他实在有点迫不及待了。

 

“嗯……算是学徒吧。”

 

这块写着【No.555 小耀】的名牌,是马群耀那个宝贝妹妹的“杰作”。前天他带妹妹来这里玩,妹妹看到工作人员都有一块胸牌,于是也给马群耀也写一张。但马群耀对【老马】这个名字非常不满,威逼利诱之下,最终让妹妹又写了个【小耀】。

 

今天甜心到达前几分钟,马群耀才想起,自己要假扮技师的道具还缺了最重要的一样,就是这块名牌。偏偏今天店里技师全部满班,借都借不到。无奈之下,马群耀才拿来妹妹的大作来充数。

 

“哼,那我还是要投诉。你知道我卡里有多少钱吗?你们居然叫一个学徒来服务我。”

 

林祎凯将还在趁机摸着自己屁股的那只手抓到跟前,他早就发现了这只手和别的技师不一样。

 

“还有你这手指,这里,怎么是硬的,是茧子吗?VV技师的手,不是号称都会定期做护理保养的吗?就你这样的,皮都给你摸毛糙了!”

 

“还有你这个人,偷看我换衣服,对我毛手毛脚,还要脱我裤子……”

 

“那我给林先生换个人吧。”语气突然冷淡,说翻脸就翻脸。

 

这人怎么一点都经不起逗!

 

林祎凯只好赶紧拉住这个已经转过身、眼看就要离开的小耀师傅。却没想到才一拉就拉住了,还半转了回来,这才知对方根本只是佯装要离开而已。

 

让你再装。

 

“小耀师傅……林先生现在想要,你确定要换个人来给林先生服务吗?”

 

问归问,手掌抚上白大褂已然支起小帐篷的裤裆,摸到的那一刻,里面那根东西还冷不丁地弹跳了一下。

 

林祎凯第一反应是“好大”,第二反应是“会很疼吗”。

 

“小耀师傅的这里,看上去可不想换人哦……”

 

林祎凯第三反应,是“想立刻被他侵犯”。

 

 

 

2.2

 

马群耀也一样,他一秒不想再耽搁了。他将甜心抱起来向外面走去,甜心胸口的两颗小甜豆已经瑟缩竖立起来,等会儿一定要把他们吸肿为止。

 

林祎凯被扔进宽大的沙发里,眼前的男人开始褪去裤装,不一会儿,一根尺寸可观的家伙便伸到他的面前。

 

“会舔么?”

 

“开什么玩笑。”

 

林祎凯换成跪姿,沙发过于柔软,他踉跄着抱住男人的腿才跪稳。他握住粗硬的性器套弄了几下,便伸出舌头抵着顶端的小眼打着圈舔弄起来。发红的蘑菇头很快被舔得亮莹莹的,小眼渗出透明水珠,是滑腻的粘液,用嘴唇去蹭居然有被滋润到的感觉,痒丝丝却又欲罢不能。

 

“多吃一点进去。”

 

“遵命。”

 

这位小耀师傅的大宝贝味道总体比较淡,根部浓密毛发间还残留着柠檬味沐浴液的余香,这让林祎凯一点也不讨厌。他张大嘴努力往嘴里吞,却发现吞入一半已是极限。上翘的顶端沿着上颚滑向喉眼,害得他一阵干呕,咳得眼泪都挤出好几滴。

 

“慢慢来,别急。”

 

甜心一旦变得乖巧,马群耀便于心不忍了。他扶着甜心的金色小脑瓜,将性器抽出来一小段,然后小心地抽送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性器在染着水光的朱唇的包裹之下,被卖力地吞入吐出,脸颊鼓出是舌头在搅动,脸颊凹陷是喉咙在吮吸。甜心的口技不算熟稔,但因为动作温柔细密,即使牙齿磕到肉柱带来的疼痛感也是令人愉悦的。至于一脸认真的小表情,更是令人心生怜爱,甜心似乎是一边观察一边舔的,浓密的睫毛时不时地扑闪着,耳朵和眼尾都染上了一层甜美的红霜。

 

马群耀皮肤稍有些黑,手指插入甜心的一头浅浅的金发中,仿佛搅进了一块香气四溢的凤梨奶油蛋糕里。他抓乱甜心的头发,撩开甜心垂在额前的刘海,每个动作都如同在糟蹋这份精致的甜点。

 

而性器更是看上去比手指还要肮脏丑陋的怪物,就这么粗鲁地塞进甜心的口中,被软嫩的唇舌裹挟,被漂亮的手指抚慰。马群耀看着眼前这般光景,心中除了蠢蠢欲动,竟还生出了些许愧意。

 

甜心又被呛到,不得已松了口。他摸了摸甜心的脑门,甜心顺势仰起脸来,眼睛居然红了,如此眼泪汪汪地巴望着他。

 

“累了?”

 

“脸,好酸……”

 

马群耀弯下腰,帮甜心推揉按摩脸颊。甜心乖巧地闭上眼睛,嘴唇被揉地嘟起,马群耀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得到了热切激情的回应。

 

甜心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在马群耀正准备将人推倒的关键时刻。甜心松开马群耀的嘴唇,绕过他的身体望向手机的方向,又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看他,犹豫不决的神情,让他还是决定把手机拿过来。

 

他偷瞄了一眼屏幕,来电人是Tye,这个名字,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可那又怎样?正牌男朋友打来电话,他这个偷情者,除了候着,受着,还能如何?

 

但他还是在把电话递给甜心时,任性地按下了免提。甜心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关掉免提。扬声器里传来那个家伙的声音。

 

“少爷,您要的那个款式我搞到了。我现在准备回VV,等一下要给你拿进来吗?”

 

“不用了,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好的。嗯……少爷不给我一些奖励吗?这个式样据说很稀有。”

 

“噗!啊……”

 

“少爷没事吧!?”

 

黏黏糊糊的蘑菇头猝不及防地戳在脸上,林祎凯丢下一句“没事”便匆匆挂断电话。他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一分钟前还在温柔地帮他揉按脸颊的小耀师傅,为什么突然要这样捉弄他。

 

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刚才他那不经意的一笑。

 

他是憋不住笑死Tye的不知好歹,用他的钱,去帮他抽盲盒,居然还好意思问他要奖励。

 

可是对于在一旁默默等候着的马群耀来说,眼里看到的,就是他与正牌男友打电话被逗乐了。

 

就是一分钟前才被他亲吻抚摸过的脸颊上,突然浮现出一颗那么可爱甜美的小酒窝,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这让马群耀心里感到不悦。

 

“你男朋友居然管你叫少爷?你们还挺有情趣嘛,他在床上也这么叫你的么?”

 

林祎凯也是没料到,这位小耀师傅听到“少爷”的称呼,不仅完全没有对Tye和他的关系产生怀疑,还一根筋地以为,这是恋人间的情趣。

 

更要命的是,这话这口吻,莫不是吃醋了?……

 

“你猜呢?”好久没闻到醋味了,林祎凯觉得还挺香。

 

“转过去。”小耀师傅拍了拍林祎凯的肩膀示意道。

 

林祎凯乖乖听话转过身去,趴在沙发背上,微微塌下腰,好让屁股看起来撅得更高更诱人。很快,一股黏滑的凉意从臀缝传来,几根手指并排挤入臀沟,想也知道是要做那件事了。这男人想得还挺周全,润滑剂原来也早有准备。

 

林祎凯原本生怕“私奔”时间紧迫,不光在包里偷偷准备了润滑剂和避孕套,还事先给自己做了扩张。

 

可他忘记考虑一个问题:他的穴口触感松软粘湿,他的蜜穴一下就能轻松吃下两指,这样贴心的准备在马群耀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复杂滋味。

 

“你昨天和他做了?还是前天?”

 

否则小花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状态?

 

“哈?”

 

“没什么。”

 

马群耀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变得烦躁不安。

 

别人口中的“少爷”,别人的漂亮男朋友,对自己说着“遵命”,给自己撸管、口交,多刺激啊,多痛快啊。

 

可他一点都不痛快。

 

问是自己要问的,现在又没勇气听。马群耀觉得自己完蛋了,他好像真的迷上了这个叫林祎凯的小甜心。他不清楚林祎凯对他是否也有心动,就如他无法判断林祎凯到底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也无从得知林祎凯何时是装傻,何时是真傻。

 

只是一想到,昨天中午还在与自己眉目传情的甜心,晚上可能就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心里就有万千只虫蚁噬咬。

 

“别停,抓紧时间啊……”甜心摆动着臀部催促道。

 

这句话又戳中了马群耀的痛处。是啊,甜心是自己偷来的,到了点可不得还回去。他将第三根手指迅速塞入,惹得林祎凯发出一声惊呼。

 

“弄疼了吗?”

 

三根手指倒是真吃不太下了,林祎凯发出略显痛苦的低喃。马群耀不想亏待甜心,于是用被紧嗦着的手指小心翼翼摸索着寻找那个据说会让人爽到魂不守舍的敏感点。

 

不一会儿,魂不守舍的呻吟就从甜心的唇间溢出,腿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脚趾头也绷紧变成了粉红色。

 

“好舒服……嗯……就这里……好舒服……”

 

“那就这样插到射出来好吗?”

 

“那不行……我要你的那个……用你那个插我……”

 

马群耀的嫉妒心快要爆炸了,他感到自己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到这些淫荡的话语,另一个男人也听过,甚至听过更多……可是,这又有什么问题吗?甜心有主,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想要玩这场偷欢的游戏是他。

 

现在突然输不起的人也是他。

 

原本就知道是别人盘子里的东西,原本只想尝一口而已。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想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想要让甜点的主人统统看到。

 

不,这还不够。为什么甜心就不能是属于他的?

 

 

 

2.3

 

马群耀早就等不及了,甜心的蜜穴光是看着就很美味可口。他给自己戴上避孕套,手指拿到鼻子边闻了闻,这香味与甜心的适配度简直绝配。

 

“放松一点,我进来了。”

 

“戴套!”

 

“戴好了,还是草莓味的,保证你男朋友一闻就能闻出来。”

 

见甜心没有理会,马群耀故意将蘑菇头抵住湿润的穴口用力挤压磨蹭,就是不进去。很快就等到了甜心巴巴的央求。

 

“别蹭了,快进来嘛……”

 

“叫声好听的。”

 

“小耀师傅……”

 

马群耀不动声色,继续欺负嗷嗷待哺的小花。

 

“那……亲爱的……”

 

“别他妈用叫他的叫法叫我。”

 

“老公……老公行了吧……”

 

马群耀对“好听的”并没有标准答案,但甜心的这个答案却着实令他出其不意。

 

“你没叫过他老公?”

 

“我……只有小耀师傅……一个老公……”

 

姑且信了。眼见粉嫩穴口的褶皱汪着晶莹的水渍微微翕动,像是发出如饥似渴的邀请,马群耀挤了一些润滑剂涂在干渴久矣的性器上,扶住柔软的细腰慢慢挺入。

 

本以为长驱直入也不会有什么阻碍,结果却和想象中大不相同。由于动作过于鲁莽,林祎凯痛得尖叫起来。马群耀不得不循序渐进,从浅处开始抽插,慢慢地往深处开拓。

 

“看来你男朋友挺短啊,那种男的根本满足不了你吧?”

 

“啊……你……猜啊……呃……啊啊啊啊……你他妈慢点!!!”

 

林祎凯还在嘴硬。

 

他向来讨厌听到自己和Tye的任何绯闻,他觉得恶心。现在从小耀师傅的嘴里听到这些话,除了恶心,心里竟还感受到一丝难过和酸涩。

 

可小耀师傅偏偏总喜欢一遍又一遍地提起,提了,他又不想轻而易举地坦白,Tye只是他的保镖而已。从一开始不就是想让对方误会吗?想被那个人疼爱,想感受偷吃的刺激,想看对方吃醋焦虑又无奈的模样,这不就是他想得到的乐趣吗?

 

他搞不懂,这个人明明是在吃醋,吃醋不就是代表喜欢他吗?醋的味道明明是酸溜溜的,怎么到了这个人身上会那么呛口?为什么明明喜欢他,却非要说这些难听的话来羞辱他?

 

因为狗的领地意识很强。

 

因为狗拥有护食的天性。

 

还因为,狗急起来会乱咬人。

 

嘴硬的代价很惨重,小耀师傅不仅没有“慢一点”,反而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每一下都向更深处重重地顶撞上去。没有给他慢慢适应的时间,没有给他苟延残喘的余地,林祎凯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可怕的棍状异物蛮横地撑开。

 

“你里面好紧,他是不是从来没有插到过这么深?”

 

“我……不知道……”

 

都已经说了实话了,可实话换来的却依旧是一阵猛烈的冲撞,甚至比之前更加毫不留情。

 

“求求你……我好疼……”

 

其实马群耀也很疼,林祎凯后穴深处的紧致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随一声声的呻吟和叫喊而来的,是一阵阵裹紧和压迫,不断收缩地肉壁将他的性器绞得酸胀难耐,若不是忍耐力好,怕是已早早交代。

 

只是他一点都不想占下风罢了。

 

“你在求谁?”

 

“老公……求求你……”

 

这像是一道特赦令,让马群耀再次心软,自觉主动将性器稍稍退出来一些,揉捏着丰满白嫩的臀肉小幅度地继续抽送。

 

循序渐进才是正途,甜心的蜜穴在他耐心地开垦下逐渐变得泥泞不堪,肉壁似乎磨一磨就能挤出水来。下腹撞击臀肉发出“啪啪”的声响,交织着蜜穴被捣弄出的汁水声,以及甜心被操得神魂颠倒口齿不清的碎语和呢喃,小耀师傅、老公、耀耀、亲亲……想听什么好听的都肯喊,想问什么问题也都乖乖回答。

 

“他操你舒服还是老公操你舒服?”

 

“老公操……最舒服……”

 

“以后只给老公操好吗?”

 

“嗯……只给老公一个人操……”

 

“老公喜欢你,老公想做你男朋友可以吗?”

 

“嗯……我也喜欢老公……”

 

甜心说话变得越来越好听,虽然马群耀仍分不清,这张抹了蜜的嘴里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他后悔了,后入的姿势让他看不到林祎凯的眼睛,不知道林祎凯回答这些问题时的面部表情。他觉得不甘心,于是后来,在林祎凯骑乘在他身上时,又啰嗦地重新问了一遍。

 

马群耀得到了和第一次如出一辙的答案。

 

这是当然的,因为林祎凯的每一句回答都是真实的。

 

自酒吧被下药事件发生以来,父母的过度保护,激起了他日渐水涨船高的逆反心理。既然早晚都要被“弄脏”,跟随自己的意愿,选择快乐的方式,和喜欢的人一起,不是更好么?

 

烤肉店邂逅的帅哥,穿白大褂的学徒技师,工号555的小耀师傅,就是他的意愿。他们做爱,虽然并非一上来就足够契合,却也称得上渐入佳境。这个男人对他的喜欢不加掩饰,尽管由此带来了一些痛苦和不快,可是被人喜欢本身就是一件快乐的事啊。

 

虽然林祎凯当时还未意识到,不是所有“被喜欢”都会快乐。

 

骑乘的姿势是林祎凯提出来的,理由很简单,这样方便他和小耀师傅接吻。后入的时候两个人都射过一次了,却也都还意犹未尽,汗淋淋的身体很快就又黏到一起。林祎凯的后穴已经被操熟,在缠绵交错的热吻中,自上而将水光淋漓的性器毫不费力地吞入,扭动臀部就能让硬物摩擦到任何想要被抚慰的地方。他们一边接吻一边做爱,他好喜欢和小耀师傅接吻,好喜欢这个男人独特的味道,柑橘树,薄荷叶,现在再加上空气里淡淡的草莓味。

 

马群耀也喜欢这种姿势,理由也很简单,这样方便他吸吮甜心胸前的两颗小甜豆。高潮将至之际,他以拥抱禁锢住甜心的肩膀与腰肢,一边用舌尖逗弄小甜豆,一边猛力抬起胯部,将被蜜穴咬得几欲失守的性器顶端向那个快感最强烈的腺体碾上去。他如愿将小甜豆们吸得红肿耸立,如愿让林祎凯在剧烈的晃动和痉挛中射了第二次,也如愿将自己喷薄而出的热感留在林祎凯被情欲染成娇娆粉色的身体深处。

 

这一次高潮过后,林祎凯已然有些体力不支,趴在马群耀的肩上大口喘着粗气。

 

马群耀很享受这一刻,甜心乖顺地抱着他的脖子,身上残留的都是他的味道。他将甜心小心地扶起,在同样被亲得泛着红肿的嘴唇上按下一个轻柔无比的啄吻。

 

或许是林祎凯误以为他又要马不停蹄地开始第三次,被这个吻惊得忙不迭地退避。

 

“小耀师傅,我得提醒你一下呐……还有五分钟就到时间了,到时候Tye会进来找我的。你就不怕再被他打一顿吗?”

 

Chapter Text

3.1

 

“小耀师傅,我得提醒你一下,还有五分钟就满两小时了,到时候Tye会进来找我的。你就不怕再被他打一顿吗?”

 

马群耀一怔,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果然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这就意味着,五分钟之后,尽管林祎凯还可以继续留在这个房间里沐浴、休息,但是身为“技师”,为客人服务时间已到,就没有不离开的理由。

 

“唔……”林祎凯等到的不是小耀师傅的回答,而是突然发狂般,几乎要生吞了他的一枚烈吻。

 

他无处可逃,连下意识推搡的手臂都被一个紧紧缠缚的拥抱扼制在胸前,几乎要把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压出来,不得已发出求饶的轻哼。男人吻着他起身,将他也腾空抱起。他的双腿夹住男人的腰,拼命将手臂伸展出来,去搂紧男人的脖子和后脑勺,却也顺势使得这个吻更加深入,夺去他正常呼吸的能力。

 

“要去……哪里……”唇瓣才挣脱半刻,艰难挤出几个字,又被卷进绵绵不息的吻里。

 

直到林祎凯被抱到了美容床上慢慢躺下,被嘬得发麻的嘴唇终于获得释放。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在他的脸颊上,拇指似乎在擦拭他眼角的泪痕。睁开眼时,他看到眼前是一双深渊般黝黑的瞳孔,但那并不是可怕的黑洞,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眷恋与不舍。

 

时间可以停下来吗。

 

他想纵身跃入深渊。

 

“你要做什么……”

 

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他想深渊也吞噬他。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要是就这样继续下去,就这样让Tye撞开门闯进来,看到撞见这样一幅淫乱画面,好像也不错啊。不过这一次,他决定要抱紧这个男人,任Tye可怕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

 

他突然很想看看,这个男人心疼自己的表情。

 

至于后果……

 

似乎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这种东西。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令他大失所望。

 

“擦一擦吧,擦完翻过去趴好,我去给你拿毛巾。”与胯间那根仍然精神饱满的性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小耀师傅转瞬之间变得沉顿而漠然的语气。

 

一条全棉湿巾塞到林祎凯不知所措的手心里,他转过脸,发现小耀师傅也拿了湿巾在做清理,性器表面的精液残余被擦拭得不留痕迹,仿佛他们纵情交欢过的证据也被一并抹杀了一般。

 

擦拭完毕,小耀师傅重新穿好裤子,整理好被他揉乱的头发,戴上口罩,并且将最初还是敞开着的白大褂的扣子扣起了大半。

 

林祎凯大概明白这一举动的意义——或许他还赤身裸体横陈于前,小耀师傅到现在都还没软下来,而宽松的白大褂,正好可以帮助他遮住被塞进裤子之后再次显现出的小帐篷,以免被Tye发觉异常。

 

难道这个男人怂了?

 

明明做爱的时候,提到Tye还一副气势汹汹不服输的架势,怎么这会儿一下子怂得那么彻底?

 

是,小耀师傅脸上被Tye打出的淤伤还没消,他尝试着去抚摸过,很显然还是疼的,他记得肚子上也被打得不轻。普通人遇到这种事,就算伤养好了,恐怕都会觉得后怕。

 

小耀师傅,也是个普通人呐。

 

理解。可是很难忍住不失落。

 

而当林祎凯翻过身趴下,红肿的乳头被床面挫得发痛的那一刻,痛觉瞬间化作无明业火,叫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缄默。

 

“为什么非要我趴着?怕你干的好事被Tye看见啊?怕你刚才倒是别吸那么狠呀!”

 

小耀师傅又变哑巴了,只拿来了一条小毛巾和一条大毛巾,依次盖在了他的屁股上。随后便又进了准备室。

 

“你放心吧,等会儿你走了,我就让Tye留在这里陪我泡澡。你会有足够的时间,想躲多远躲多远去!”

 

可恶,看来这个人是彻底不理他了。他隐约听见准备室里有滋滋滋的动静,但根本听不出里面的人在捣鼓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持续的沉默持续地让林祎凯陷入更深的绝望。他把脸埋进臂弯里,明知道这样只会更加喘不过气。

 

而那个讨厌的人的声音,终究还是准时在门外响起。

 

“小凯,我进来咯。”

 

“他怎么还叫你小凯?”怂货低沉的声线毫无防备地出现在耳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准备室里出来的。

 

林祎凯刚想作答,毛巾陡然被掀开,他只觉屁股一凉,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只冰凉感更甚的不明物体,被囫囵塞入他依然湿滑不堪的穴口里。

 

再接着而来的,竟是一阵持续而高频的震动,强烈的酥麻自后穴往身体里漫延开来,像一滴浓墨滴入活水会迅速化开般,强烈的冲击一浪接一浪弥散至四肢百骸。

 

毛巾很快被重新盖上。本是轻柔之物,可微不足道的重量一旦骤然压落下来,刺激程度将瞬间飙升。

 

“混……蛋……”林祎凯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十指使劲扒住床沿,努力压抑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怎么可能想得到,这家伙居然还准备了跳蛋这种东西。

 

来不及了……门锁不知何时被打开的,把手一落一起,门就被人推开了,Tye的鞋子裤子出现在的视线里。

 

“呃,还没结束吗?”Tye发出疑问。

 

而小耀师傅,还在装哑巴。

 

“唔……”难以承受跳蛋的刺激,怪异的低哼从林祎凯的喉咙里逸出。

 

“小凯,你不舒服吗?”

 

“没有,你帮我去加个钟……”

 

“是不是这位师傅手脚太重了?”

 

“没有……你快去吧,他很好,不好我干嘛加钟……”

 

林祎凯快要急哭了,因为他说话的声音打着颤,要说完全听辨不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Tye那家伙,更不可能轻易罢休。

 

“让我看看。”Tye果然。

 

“不许看!”林祎凯大声阻止道。

 

然而Tye似乎并不打算听命。他感应到毛巾被扯动了一角,进而摩擦过臀肉,使得还塞在后穴里震动的跳蛋也受到了肉壁的挤压。又他妈是一波强刺激,他不得不极尽全力忍耐,他感到额头和背部已经渗出了冷汗。

 

“Tye……”

 

“客人说让你不要看。”是小耀师傅的声音!

 

貌似还按住了Tye的手,可是毛巾与身体的又一次摩擦,已经让他的意志力接近破碎。

 

“你算什么东西!”

 

随着Tye一声粗鲁的大吼,外面一层大毛巾还是被掀开了。现在的林祎凯,全身上下只这一条小毛巾,这是他最后的遮羞布,他感到自己的臀部正在控制不住地发颤,不知道这样的颤抖是否是肉眼可见的。

 

“你给我滚出去!”林祎凯用尽全力对Tye吼道。

 

也正是这一吼用力过猛,肉壁剧烈收缩,居然将跳蛋又吞进去一点。这下更要命了,跳蛋的位置变得越来越接近那个柔嫩敏感的腺体。小耀师傅光是用手指按摩那里都能让他濒临高潮,而现在,他只觉得后穴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更可怕的是,他感到自己快要失禁了。

 

这种羞耻与爽适并存的快感是难以言喻的。但越是这样,林祎凯也越痛苦。欲望自细胞和血液里卷土重来,他想再要一次,他想要那个人,可他不敢叫,不敢动,不敢发抖,甚至不敢让手指脚趾及全身任意一处肌肉表现出一丁点紧张感。

 

为什么Tye还赖在这里?那个混蛋为什么不帮他?为什么不快点把Tye轰出去?那个混蛋看不到他的痛苦吗?

 

他快要死了啊……

 

“客人说请你滚出去。”

 

小耀师傅又开口了。这句话让他又高兴又害怕,怕的是Tye会突然对他发难。

 

“快滚!否则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妈妈!”

 

他终于掏出了向父母告状的杀手锏。他知道这么做会激怒Tye,但是眼下,他只想让死Tye赶紧从这里消失。

 

 

 

3.2

 

甜心这一招似乎很奏效。

 

Tye面如土色,甩门而去,马群耀立刻通过对讲设备通知前台,给林祎凯追加一小时服务时间,并确认Tye已经回到等候区域。

 

对讲设备一挂断,甜心蜜糖般的娇喘声瞬间得以释放出来。

 

“哈……哈嗯……快……帮我一下……”

 

林祎凯扯掉毛巾,手伸到臀缝处摸到那根线,然而只是轻轻一扯,浑身都麻遍了,指尖虚浮无力,线都揪不住了,更别提能将被后穴含咬住的那个东西拉出来了。

 

“你看上去好像很喜欢这个。”

 

“我……没有……求你了……我……啊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呃……”

 

伴随一声激烈的呻吟冲破嗓子眼,林祎凯突然慢动作般的翻过半边身子,身体如同一只被烫熟的虾似的,用力挣扎了几下便抱着自己的身子缓缓蜷缩起来。

 

马群耀见势不妙,赶紧把跳蛋从林祎凯的后穴里小心抽出,但为时已晚,一股淡淡的尿味从身下传来。

 

林祎凯终归还是抵挡不住无休无止的刺激,兴奋到失禁了。

 

此刻躺在美容床上的人,满脸潮红,眼神涣散,白皙的肌肤上涌起大片浅浅的红云,香汗在额头与鬓边凝成小水珠,腰腹处尚在小幅抽搐着。眉头拧作一团,双眼紧紧咬阖,张圆了嘴巴变作一条濒死的鱼,大口换气却发不出声响,唯有嘴唇还在瑟瑟发颤。泪珠蓦然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涌出来,偏连哭泣都是无声的。

 

马群耀自知做了非常过火的事。他本意只是想惩罚一下甜心对他的一再挑衅,哪成想竟闹到这个地步。

 

甜心像是丢了魂,看上去可怜极了。马群耀的心不禁跟着眼前人紧蹙眉目一起狠狠地揪起来。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抱你去洗一洗好吗?”

 

“嗯……”连应和声都似徒留本能反应而已。

 

恰好做完之后两人都没有好好清理过,马群耀索性自己也脱了衣服,横抱起神智迷离的林祎凯进了淋浴房。

 

林祎凯几乎瘫软着靠在马群耀的身上,凌乱的呼吸撒在他的胸口。肌肤相亲之下,马群耀又硬了。淋浴房内氤氲朦胧的潮湿空气,被热水浇淋得湿滑发亮的肉体,脸上沾染着雾气的绒毛,被溅湿的金色发梢和朱红色的嫩唇,让甜心看上去变得更加可口动人了,也让他再度陷入意乱情迷。

 

他吻上林祎凯的嘴唇,他知道这里已经被他亲得有些肿了,所以他吻得小心翼翼,像把一块颗糖轻轻地含在嘴里。

 

却没想到,嘴唇上居然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剧痛。失声惊叫着拿手背去捂,放下一看,竟有一小片殷红的血。舌头舔一口,又是发麻的刺痛,也舔到了血液特有的铁锈味。

 

咬破他嘴唇的林祎凯,嘴边也沾着一丝血迹,瘫靠在墙上,说话依然喘着粗气断断续续。

 

“你他妈满意了吧……把我弄成这样……是不是很得意啊!”

 

甜心似乎就是有这种天赋,能让他的心这一刻化成春水,下一秒就火星四溅。

 

“我不是故意的,可你忘了么,是你先存心要刺激我,你说我怕那家伙,你觉得我怕他么?”

 

“你当时就是怂了啊!怕就怕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OK,我承认,我怕了。”马群耀双手撑在林祎凯肩膀两侧的墙上,逼近这张怒气冲冲都难掩明艳漂亮的脸,“但我不是怕自己受伤,否则我今天来都不会来。我是怕你……”

 

“编不下去了吧。”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很好,甜心成功激将了他。

 

“我怕他会找你麻烦,你没发现你男朋友好像有一点暴力侵向吗?爱信不信吧。”

 

林祎凯愕然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有几次Tye教训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调戏他的男人,包括昨天教训小耀师傅,都是风平浪静之下突然火山爆发。虽然每次爆发完了又跟没事人似的,下手也知分寸,从未留下后患,可他着实是没有一次不被吓得心惊肉跳。

 

他也将这件事情偷偷告诉过父母过。可是父母却坚称,Tye是值得信任的,反倒嘱咐他不要惹是生非。

 

的确,那些“事迹”都只能算作Tye为了保护他而做的。Tye对他向来都还是比较恭敬的。即使有时候做事不合他的心意,他骂Tye,对Tye动手,让Tye跪下道歉,Tye都顺从他。

 

“他从来不打我……”

 

林祎凯平时对Tye的呼来喝去,颐指气使,有很多时候,其实是潜意识里希望通过Tye言听事行的反应,来消除这种恐惧。

 

然而并无用处,他内心深处对Tye的恐惧心理与厌恶感牢牢捆绑住了,始终无端地存在着。

 

没有人理解,父母都不能理解。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理解他。

 

“他不会打我的……”

 

“即使察觉到你和别人做了?”

 

小耀师傅的脸贴得太近了,眼神凌厉似乎能轻易穿透林祎凯的内心。他不敢直视这双眼睛,说出结论都变得毫无底气。小耀师傅不知道Tye只是保镖而已。如果是男朋友的话,这样的担心确实不无道理。

 

只是,当一个人内心不为人知的弱点被人发现,并予以关心与呵护时,故作坚韧的防线很容易顷刻间化为乌有。

 

林祎凯差一点就被感动了。

 

“那请问,你给我塞那东西是什么意思?也是不想让他察觉吗?他差点就什么都看见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快死了!”

 

他差一点就被这双看似一往情深的眼睛骗了!

 

“那也是你先惹我的,是你说要让他陪你,还要他看着你洗澡。对,他才是你男朋友,我算个屁,我能说不吗?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你轰他出去,”

 

“倒是你,忍不住了为什么不叫出来呢?不是说他不会打你吗?被发现了大不了全推到我头上啊,就说是我强迫了你侮辱了你,让他把我口罩摘了,看清我是谁,再揍我一顿,你大可以全身而退,平安无事回去他身边。那样不是更好么?”

 

“还是说,你也在担心我?”

 

不想承认,又说不出否认的话。可是沉默,怎么看都是一种默认。

 

就这样错过了嘴硬的最佳时机。

 

小耀师傅温柔的拥抱住他的身体,也间接证明了“默认”成了传达给对方的答案。

 

“也要谢谢你没有把我卖了,不然连VV都要受到牵连。”

 

是啊,如果Tye真要选择报警,把事情闹大,这个房间里留下的他被侵犯过的痕迹比比皆是,他无法矢口否认,小耀师傅也在劫难逃,至于VV,作为今年以来本土美容行业的异军突起的品牌,必然会被这样的丑闻推向风口浪尖。

 

只是这人实在心大,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倒有闲心关心资本家的命运。

 

“小耀师傅,你是不是喜欢我?”

 

在男人的亲吻吞没他之前,他问出了心里最想了解的问题。

 

“我叫马群耀。”

 

“OK,马群耀,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你骗人。”他不信。

 

“我不喜欢有男朋友的人。”马群耀的答案却让他陷入囹圄。

 

其实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喜欢他的。这句“不喜欢”的另一层含义是,他要他和Tye“分手”。

 

“Tye……不是我男朋友……”

 

“怎么?你是很想听我说喜欢你吗?这个时候还能编出这样的鬼话?”

 

“我没有!”

 

“我喜欢你。”

 

什么?

 

“我喜欢你,你满意了吧?”

 

妈的,解释不清楚了……

 

可是话说回来,他为什么非要向马群耀解释呢?最初想要这个人误会、误会越深越好的不也是自己吗?现在只是为了听到马群耀的一句“喜欢”,就要自曝自己说谎了吗?这句“喜欢”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吗?

 

为什么胸口还是如此闷堵?

 

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我也喜……呃啊啊啊啊……”

 

一句无效告白,不仅戛然而止,对方甚至好像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但苦涩的滋味很快便被情欲的潮水湮灭。马群耀宽大的手掌自他的腰间向下滑至臀部,手指探入臀缝深处,摸到他的后穴,在周围画着圈按了按,便抵着穴口边缘慢慢地插入进去。

 

由于刚刚经事不久,里面还是柔软松弛的,没有丝毫的疼痛感,他只觉手指转动会痒,被抠弄似乎更舒服,但手指再怎么玩弄,都比不过被更粗更长的那根东西填满。

 

“我就说你喜欢那个,你里面比刚才更湿了。”耳畔的低语在花洒的冲刷下变得潮湿,冒着蒸腾的热气,把躲在毛孔里的欲望逼出来。

 

“别……别摸了……”

 

“真的吗?真的不要了?”

 

“不……要……”

 

“告诉我,要什么?”

 

“要老公……操我……”

 

“叫我的名字。”

 

“马群耀,操我吧……”

 

“遵命。”

 

 

 

3.3

 

这一次不再需要冗长的前戏,林祎凯的一条腿被马群耀的臂弯托起,从正面自下而上挺入。贯穿与被贯穿的那一刻,同样的欢愉潮鸣电掣侵占二人的感官,侵吞

 

下午四点多的阳光依然耀眼,斜晖透过一排落地窗照进房间,深棕色的地板被铺盖上一层暖色的光辉。但若是仔细观摩,就会发现靠近窗边的地面上,有一团阴影在摇摇晃晃,猜是一人伫立似宽了些,猜是两人并肩又窄得离谱。

 

这是相拥交叠在一起,阻挡住阳光的是林祎凯,但罪魁祸首却是马群耀。他将林祎凯按在落地窗上,扶着曲线撩人的胯部,朝着肉乎乎的臀部深处猛烈而飞快的地冲撞。林祎凯背靠在被暖阳烤得热烘烘的窗玻璃上,已经焐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液。

 

他的一只脚踩在浴缸边缘,腿心被马群耀掰得很开,臀缝却因此被挤压得更紧致。狭窄的甬道被炙热的性器反复挤压、摩擦,插出液体被搅动飞溅的声响。他不得不将马群耀抱得更紧,指甲几乎要把马群耀的后背抠出血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抓得住这个男人。

 

马群耀很喜欢这个姿势。不,应该说只要是和他的甜心做爱,每一种姿势都是美妙绝伦的。他看着林祎凯用一种妩媚而动情的眼神望向自己,明明已经被操得说不出一句整话,惨兮兮的哭腔将嘴里挤出的字句统统晕开,却还在拼命地喃喃低语。

 

他听不清其中的大部分内容,但是能听出林祎凯一直在向他索要,要他快一点、重一点、再多一点,说舒服、说好爽、说要疯了……

 

他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喜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越想去努力辨别,越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群耀索性趁机封住林祎凯的几乎失去语言能力的唇舌。还是接吻吧,甜心的吻依然如此甜蜜醉人,而这一刻,这份甜只属于他一个人。如果时间停止在这里就好了,如果火山摧毁城市,如果陆地沉入海底,如果行星撞击地球……那么这一刻便会永恒,而他们即使化作宇宙中的渺小尘埃,也不会再分开。

 

可惜时间不会停止。他们在这个难舍难分的吻里几乎同时到达高潮,而此时窗外的阳光,却只能照射到一半的房间了。

 

林祎凯被马群耀抱进一旁的浴缸,里面已经放好了满满一池热水。马群耀把VV特制的沐浴专用玫瑰花倾倒进浴缸里,干燥的花瓣遇热水立刻散发出浓郁扑鼻的花香。

 

这是林祎凯熟悉的味道,以前每一次做完所有项目之后,他都会留下来享受他最喜欢的玫瑰花瓣浴。

 

可是今天,这香气盖住了柑橘树与薄荷叶的味道,还有那股甜美而淫靡的草莓味。

 

林祎凯本想邀请马群耀陪他一起泡澡,马群耀拒绝了。他执意要利用剩余的时间,将一片狼藉的现场好好整理一番。从浴室一路滴洒到落地窗边的水迹,窗玻璃上模糊发白的水渍,七倒八歪的沙发靠垫,湿透的美容床,用过的避孕套,还有他自己不知何时又被抓得乱七八糟的发型。

 

林祎凯看着马群耀忙碌收拾残局的背影,那句“喜欢”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这里就像是一个曼妙的梦境,至少今天,他总要离开这里走出去的。Tye还等在外面,等着护送他回家。今夜他会一如既往地一个人度过。

 

“马群耀,你知道我前面让Tye出去干什么的吗?”

 

“他去帮你抽盲盒了,他抽到了Chubby,你准备给他什么奖励?”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林祎凯趴在浴缸边看着这个男人,烤肉店里的帅哥,穿白大褂的小耀师傅,他叫马群耀,他真的不简单。

 

“我还知道Chubby那个系列是最近才引进泰国的,曼谷只有一家盲盒专卖店有卖。你最好问问那家伙,是花了多少钱搞到的,算一算他总共买了多少盒,再算一算他是不是真的能在那么短时间里拆完,还有,剩下的那么多不是Chubby的款,他都是怎么处理的。”

 

“盲盒这种女孩子玩的东西你怎么也那么懂?你帮女生拆过吗?你不会也有女朋友吧?”

 

“我有个10岁的妹妹。”

 

“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其实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那你为什么要在电话里……叫我小Chubby啊?”

 

“长得像。”

 

“呸!哪里像了!除了头发颜色哪里像了?我有那么圆吗?”

 

“屁股是挺圆的,其它的嘛……下次有机会的话,再检查看看。”

 

下次吗?

 

下次再告诉他吧。

 

马群耀走到他的跟前蹲下来。

 

“等会儿我就先出去咯?”

 

“嗯。”

 

告别的吻发生得如此自然,只是一不小心又吻久了些。

 

久到包房的门突然被叩响,林祎凯仓皇之中在马群耀的嘴唇上咬出了第二个口子。

 

两人默契地比了个“嘘”的动作,林祎凯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嘴巴,见马群耀会意地戴上了口罩,便安心冲门外喊道:“哪位?”

 

“小凯,是妈妈。”熟悉的女人声音从门外传来。

 

Chapter Text

4.1

 

妈妈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今天来VV做美体,妈妈是不知道的,。通风报信的除了Tye还能有谁?

 

可是为什么Tye要把妈妈叫过来?

 

林祎凯无法不怀疑,Tye很可能在前一次闯进来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只是Tye并未察觉到,这个技师是马群耀。

 

然而,眼下这种情形,如果真的如他怀疑的那样,是Tye把妈妈找来的,那么Tye很有可能会怂恿妈妈当场让马群耀摘下口罩露出真面目。到时候,一旦发现技师和烤肉店里被自己教训过的是同一个人,就Tye那种人,说不定还会来这里找马群耀麻烦的。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把妈妈轰走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林祎凯尚在纠结得晕头转向,马群耀这边已经递来了一条干净的浴巾。

 

“发什么呆?”马群耀看了一眼门口,示意他赶紧回话。

 

他接过浴袍,脑子里还在想该怎么答应才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彻底将他的思绪搅乱了。

 

“林祎凯,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这敲门,与其说敲,倒不如说是捶。向来讲话柔声细语的妈妈,竟用如此强硬地语气对他说话,极罕见的直呼大名更是吓得他顿时眼前发黑,四肢不听使唤站也站不起来。

 

“我在泡澡啊妈咪……”

 

“噗……”有的人倒好,还笑得出来。

 

“你还笑!”他都快哭了。

 

怎么可能忍住不笑?

 

甜心压低了嗓音,眼睛里满是担忧,因为泡了热水浴,脸上映出两团特别明显的粉色红晕。马群耀心都快化了。他觉得林祎凯真是个甜心,连喊妈妈的称呼都比别人甜上几度。要是换了别人,别说是男孩子,就算是女生,长这么大还管妈妈叫“妈咪”,他也早就嫌弃人矫揉造作了。

 

可林祎凯好像就是与众不同的。

 

太喜欢了,想把这个人据为己有的念头变得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

 

“让那个技师来开门,再不开我喊人去了。”

 

“不要让他进来!”

 

他?说的是Tye吧。马群耀心里暗暗抽了自己两巴掌,甜心已经完全慌了手脚,浴巾捏在手里半天也没开始擦,一副几乎就要哭出来的丧气脸。他到底还在这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甜心雪玉般的身体上,几处吻痕新鲜而扎眼,它们本来是他故意埋的雷,林祎凯要是怕炸、至少近几天就不会跟Tye上床,林祎凯要是不怕炸、这些吻痕就是对Tye的无声挑衅。

 

现在,它们成了两人偷情的铁证,林祎凯的妈妈和正牌男朋友就在门口,林祎凯眼看着自己和技师的幽会现场就要被撞破,能担惊受怕吗?

 

真要算起来,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要在Tye面前给林祎凯那样的“惩罚”,逼得林祎凯严词逼退了Tye,Tye也未必会恼羞成怒把林妈妈搬过来。林妈妈很显然是闻讯赶来兴师问罪的,他作为始作俑者,又怎么能丢下林祎凯一个人在这里?

 

退一步讲,就算林妈妈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也不能让林祎凯一个人面对林妈妈和Tye两个人。特别是Tye,不知是否存在主观敌意的因素,他无法不担忧,如果他一个人走了,Tye会不会把怒气转移到林祎凯身上。他是能感觉到的,林祎凯对Tye并非毫无忌惮。

 

再退一步讲,万一闹到VV的层面,至少他在这里的话,问题还可以关起门来解决。

 

只有一点比较糟糕……如果他真的想和甜心有下文,门外那位女士就是他未来的岳母,而他与林妈妈的第一次照面,竟是以一个她名草有主的儿子的私会对象登场的……

 

留下这样的印象,他还会有机会吗?

 

可是顾不得那么多了,保护好林祎凯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那就自觉点。”门外林妈妈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去开,你快穿。”

 

“马群耀你干嘛!”

 

林祎凯话音未落,马群耀已经走了出去,隔离布帘被一把拉起,随气流飘起来差点糊在他的脸上。

 

他刚才还不明白,马群耀盯着大门看了好半天,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他可算明白了,这真是一只疯狗,好像一点都不怕把事情闹大。

 

脚步声,拧锁声,开门声,声声利索。

 

“女士请进。这位先生请留步,林先生请您在外面等候。”

 

“Tye,你在门口等着吧。”

 

“是。”

 

“请师傅和我一起进来吧。”

 

“好。”

 

这一切林祎凯都听在耳朵里。

 

他庆幸Tye没有坚持进来,虽然很可能是因为,这家伙已经准备着看好戏了。

 

他也预感到马群耀不会扔下他一个人的,比起抛弃他,更令他忧心的是马群耀会不会为了维护他,把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说不清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自大的预感。

 

但过错绝不是马群耀一个人的。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问你回答?”妈妈还是耐心地等到他穿起浴袍从布帘后面出来了才开始质问。

 

“妈咪可以先告诉我,Tye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他只说了他看到的,是我提出要过来找你的。妈妈希望你明白,我们都是担心你的安全着想。好了,你不肯自己说,那我来问你……”

 

“我就是来和他约会的。”

 

林祎凯说完,立刻偷瞄了一眼马群耀。他发现马群耀也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立刻转过头去,定定地观察起妈妈的脸色来。完全没有露出一丁点儿他想象中的那种惊异之色。

 

妈妈也是如此,脸上没有吃惊,只有失望与可怕的阴云。看来这个答案她早就心中有数。

 

忐忑的竟只有他一个。

 

“为什么?”妈妈深吸了一口气追问道。

 

“还能为什么?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还不能有喜欢的人了吗?Tye的一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我不要谈恋爱了吗?”

 

“为什么喜欢他?”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交往多久了?”

 

“没……多久……”总不能告诉妈妈还没交往就先做了吧……

 

“互相就都了解了?”妈妈诘问的语速越来越快,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

 

“这不是还在了解嘛……”

 

“你是这里的技师?”妈妈突然毫无预兆地把话头转向了马群耀。

 

“妈咪!技师怎么了,你不是还跟我说VV的技师都是精挑细选素养很高的嘛!”

 

林祎凯了解妈妈,她不是那种会把不同职业分为三六九等的势利眼,他怕的是马群耀会曲解妈妈的意思。

 

“你紧张什么?我说什么了吗?既然已经在交往了,为什么不跟Tye直说呢?害得他还以为你被欺负了。还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里是Pink阿姨的儿子开的店,你们约会都约到这里来了,不怕被人家知道了丢人吗?”

 

 

 

4.2

 

真棒,就是那个叫什么Bill的小混蛋吧?

 

林祎凯想起来了,那个Bill,他们只有在很小时候见过一面。那个小混蛋,就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还会偷吃他吃过的棒棒糖,结果被他狠狠揍了一顿,拖着一道长长的鼻涕哭着给他赔礼道歉。

 

后来没过多久,好像就跟家人一起搬去国外了。

 

明明是又黑又矮又胖的小混蛋,多年后在爸爸妈妈口中却成了“别人家的小孩”:学霸,神童,两次跳级,20岁就开始创业,妥妥的杰出青年,成功人士。

 

开公司有什么了不起的?

 

非要说个有多了不起的地方,那也得是聘用了小耀师傅这样优秀的技师,多会俘获头部客户的芳心呐。

 

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祎凯刚想反驳一句:我看上他的员工都看不上他,要丢人也是他丢人。

 

却被马群耀突如其来的一个举动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

 

马群耀摘掉了口罩!

 

这是要干嘛啊!

 

“伯母,很抱歉在这种状况下和您见面,我本应该早点来拜访您和伯父的。”

 

马群耀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可以摘掉早就想摘掉口罩了。

 

一方面,就凭那句“喜欢就是喜欢”,足以让他义不容辞地站出来,去帮甜心一起抵挡伯母那枪林弹雨般的质询。

 

另一方面,便是他感到最糟糕的那件事,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他最初也确实惶恐,怕林祎凯会不会在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甚至当场就要跟等在外面的现任男友分手,为了区区一个“小耀师傅”。

 

尽管这种过于自信的想法让他自己都有些不齿,毕竟他虽已表明心迹,林祎凯却未曾承诺他什么。

 

可是随着林祎凯与林妈妈谈话的进行,他逐渐意识到,林祎凯已然暗度陈仓向他传达了一件尤为重要的事情——

 

Tye并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而且恐怕不只是为了向他澄清,更深层的涵义是为了避免林妈妈对他留下恶劣的印象。林祎凯大概也是早有预料,他会毅然决然留下来就是为了帮自己顶罪的,所以才会从第一个问题就开始各种明示与暗示。

 

事实上,他的的确确已经准备好,要扛下“明知道林祎凯有主还是情不自禁了”这个罪名的。

 

当然,这个决定一开始并不坚定,因为谁也保不准甜心的妈妈是甜是辣。

 

直到他去开门的时候,看到林妈妈“真容”的那一刻。

 

马群耀发现自己见过林妈妈。

 

或者说,他见过这位Sureerat女士,她是妈妈Pink学生时代的闺蜜。半年多前,他决定读硕的同时回国创业,爸爸因为工作留在国外,是妈妈Pink陪他一起回国的。回国后,妈妈和当年的好闺蜜经常约出去逛街吃饭。

 

妈妈好几次都想要带他一起去,说去见一见Sureerat女士的儿子,小时候强迫他喊自己哥哥的那个,明明只比自己大半岁的家伙。

 

筹备VV期间,他忙得脚不沾地,不得不全都推辞。他在妈妈这半年的IG里见过很多次Sureerat女士,但一次也没有见过长大以后的“哥哥”。

 

所以并不意外,他和林祎凯都不认识长大以后的对方。

 

可当他认出林祎凯的妈妈就是Sureerat女士时,他感受到一种命运的天平完全倾倒向自己一方的巨大惊喜。

 

尤其是,当他听到Sureerat女士与Tye对话时,那种显而易见的距离感。

 

他相信笑到最后的人会是自己。

 

或许这样的想法很卑鄙,他要从Tye手里把林祎凯抢过来,哪怕是仗着这层长辈之间的关系,甜心他也要定了。

 

而就在刚才,当他又得知了Tye连男友的身份都是幌子时,他再也不想墨迹半点了。尽管相认的场景确有些尴尬,他可不能辜负了甜心舍身承认“交往关系”的一番好意。

 

“伯母还记得我吗?我妈妈Pink常跟我提到您,您和小凯的VVVIP会员卡应该是我妈妈给你们的吧?”

 

他凝望着面前两张不约而同瞠目结舌的脸,才发觉甜心和妈妈长得还是很相像的。只是谁能想到世上竟有这般巧合的事。

 

先反应过来的是Sureerat女士,或许是妈妈给她私发过照片,Sureerat女士很快认出了他。

 

“Billkin?小耀?”

 

“嗯,我就是小耀。”

 

一旁的林祎凯眼睛瞪得更圆了,像只被捏住了脖子,一脸状况外的小猫,呆萌的模样让人特别想欺负一下。

 

马群耀一不小心又看得入迷,差点没听到Sureerat女士在喊自己。

 

他将自己和林祎凯之间的事一五一十地向Sureerat女士交代了一遍。唯一没说实话的,便是他配合林祎凯也承认了他们已经开始交往的事实。

 

似乎现在也不算谎话了呐。

 

“我和小凯是在一家餐厅里互相一见钟情的,然后就确认关系了,我也没认出来他,他也没认出来我。小凯说今天下午会来VV,我正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VV是我创办的,所以本想假装技师给他一个surprise的。”

 

“后面的事……是我处理不妥当,没想到会被Tye先生误会,还惊动了伯母您。我保证今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请伯母相信,我对小凯的感情是认真的,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门外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类似断裂的声音。

 

马群耀虽然分辨不出,但他早知道隔墙有耳。

 

这些话他就是说给Tye听的。

 

虽然对于Tye这个人的来龙去脉他还一无所知,至少从现在开始,Tye才是外人。

 

不知是不是一时冲击太大,Sureerat女士就此打住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只是催促林祎凯赶紧换了衣服跟她回家。

 

接着竟就这么开门出去了。

 

Tye果然还等在门外。不过这一次,Tye瞥见的是没有戴口罩的技师。门很快被Sureerat女士带上了,但马群耀还是在短短数秒内捕捉到了Tye认出自己时惊恐万分的神态,那面色瞬间如浇了一层石灰粉一般,比死人好不到哪儿去。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货。

 

接下来他会想办法把这个人从甜心身边弄走的,因为他的甜心也对这个蠢货感到厌恶。

 

 

4.3

 

“你是Billkin?”林祎凯的声音也细得好似小猫刺探。

 

“嗯哼。”

 

“你现在……怎么长成这样了……”

 

林祎凯一想到刚刚跟自己经历巫山雨云的人居然就是小时候那个臭东西,羞得脸皮都要烫化了。

 

“不长得帅一点,哪能让你多看我一眼呐?”

 

“现在一眼都不想看了!”

 

浴袍的腰带有点松了,林祎凯只好抓着松垮的领口冲向更衣室,刚跑到门口,腰间一紧,胸口一凉,混蛋马群耀居然扯住他的腰带把结扯散了。

 

还没来得及转身朝混蛋发难,混蛋抢先一步搂住他的腰,强行将他转过身来面向自己。温热的嘴唇贴上来,唇缝之间湿润的软舌游走,因为紧张过度而变得干燥的唇瓣得到甘霖般的滋润抚慰,不自觉地卸下了防备。

 

这个吻多少带了点争分夺秒的意味。马群耀舌头在他的嘴里汹涌翻搅,他任凭马群耀对他放肆侵略,扯掉他的浴袍,略带薄茧的指尖沿着脊椎一路摸到尾骨尽头的沟壑边缘,在将进未进处点按出细微的酥麻感。

 

“我妈在等我……唔……马群耀!”

 

“这么快就忘了该叫我什么了?”

 

“老公……老公……别摸了……我得走了……”央求声性感中带着令人垂怜的轻颤。

 

马群耀得令收敛住不安分的手。甜心今天被他折腾得不轻,又碰上Sureerat女士突击检查,已是身心俱疲。他不该再放任自己的冲动了,毕竟他们来日方长。

 

“走之前回答三个问题,答得好老公就放你走。”

 

“答不好呢?”

 

甜心眼睛一眨,眼尾一挑,差点就叫他把刚才那些温情的念头统统推翻。

 

“答不好就再操会儿,操到我满意了为止。”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帮林祎凯把衣服拿了过来。林祎凯也不再撩逗他了,赶紧向他保证一定好好回答。

 

“第一个问题,我们已经在交往了对么?”

 

“嗯,便宜你了!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正式的告白!”

 

“嗯,我记下了。那么第二个问题,Tye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他为什么到哪里都跟着你?”

 

“他是爸爸妈妈给我找的保镖,平时在外面就假扮我的男朋友。但我发誓,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就是单纯负责保护我安全的。”

 

怎么甜心的每个答案还都会附带一些“赠品”呢?

 

这让他想起那种中间有夹心的糖果,你永远猜不到他的心能甜蜜到什么程度。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给你找保镖?”

 

偏偏最后一个关键问题,被甜心的手机铃声打搅了。林祎凯已经穿好了衣服,一边嚷着“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一边被他从背后箍住腰,脸埋在颈窝里贪恋着淡淡的玫瑰香味,跟连体婴似的一起出去接电话。

 

“小凯,适可而止了。”Sureerat女士在电话那头温柔却不失威严地提醒道。

 

这是让马群耀和林祎凯都难以忘怀的一天。

 

不光是他们,对还有一个人来说亦是如此。

 

这是让Tye感到无比愤怒而屈辱的一天。林祎凯当着他的面甘愿被一个狗男人玩弄,还以父母的名义与狗男人联手驱逐了他。

 

他本想也利用林祎凯妈妈反戈一击,恰好Sureerat今天下午会去附近取一件为明日的晚宴定制的礼服裙,他好不容易把人怂恿来了,谁他妈会想得到狗男人居然是林家旧识。

 

到头来不仅没有教训成林祎凯,反倒把林祎凯拱手送给了那个狗男人。

 

而将这种愤怒与屈辱推向极致的瞬间,是他和林祎凯母子打道回府后,偷听到林祎凯对Sureerat说,自己不需要保镖了,以后去酒吧那种地方马群耀会陪着一起的,并希望就此将他辞退。

 

Sureerat倒是没有同意直接辞退他,但还是答应了林祎凯,让他不用再林祎凯到哪儿都形影不离了,之后会安排他逐渐上手管家的工作。

 

谁他妈要当这个狗屁管家。

 

Tye摸着手里的Chubby小手办,手被磨得有些疼。

 

因为担心林祎凯背着他乱搞,他毫不犹豫地以高于二手市场一大截的价格向店里一个碰巧开到这个稀有款式的女生买了下来,只为早点回到VV继续盯着。

 

都还没来得及送,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林祎凯从Sureerat的房间出来时,在旋转楼梯口遇到了他,也终于记起了他还去帮自己弄到一只小Chubby。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林祎凯主动跑到他面前,接过他手里的小Chubby,对他表示感谢,对他说辛苦了,对他笑嘻嘻的,末了还拉着他拿着Chubby一起拍了一张合影。

 

是心虚了么?林大少爷。

 

Tye在笑容背后这么想着。

 

一天后,马群耀在陪同妈妈Pink女士参加晚宴期间,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时,在林祎凯的LINE朋友圈里看到了这张合影。

 

这场晚宴他原本已经推辞了,但一听妈妈说Sureerat女士也会去,便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他向妈妈坦白了和林祎凯交往的事,并表示希望晚宴现场能有机会再同Sureerat女士好好聊一聊。结果两位妈妈并没有闲暇带他玩,一见面就开诚布公地聊及儿子们阴差阳错谈起了恋爱,简直比当事人还热情高昂。

 

而当他问及Sureerat女士林祎凯为什么没有来时,Sureerat女士更是直接抛给他一句“想小凯了就去接他放学吧”。

 

他就是在正要给甜心发消息的时候,刷到了甜心和Tye的亲密合影。

 

他几乎第一时间跑到会场外面,拨通了林祎凯的电话。

 

林祎凯也几乎第一时间挂了他的电话。但很快发来消息,说Tye来接自己放学,现在正准备一起去吃韩国拉面。

 

【寂寞的成功人士,现在承认自己吃醋,可以得到一份惊喜大礼】

 

【吃醋了呐,我的小少爷~】

 

其实这除了让他吃醋,本身也没什么问题。

 

问题出在那张合影上,确切地说,是合影里的小Chubby,脑袋一侧缺失了一小块金色发尖。

 

一天前,马群耀在依依不舍地送林祎凯离开时,在VIP包房门口靠近墙角的地面上,捡到过一小粒面上是金黄色的疑似树脂材料的东西。

 

当时,他只将其与那声微不足道的断裂声响联系到一起,以为是Tye偷听时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

 

小Chubby不是Tye预备拿来讨好林祎凯的宝贝吗?

 

【今天晚上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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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还有一条消息紧跟在林祎凯的邀请后面弹出来,发送人黄一诺,是马群耀在大学期间认识的一位泰裔学长的弟弟,人在曼谷读大学,因为喜欢同一支足球俱乐部而促成了一段跨国友谊。马群耀此次回国创办VV,黄一诺也帮忙打点了不少事。

 

今天,他本想问马群耀晚上有没有空一起看球。

 

【不好意思,已经被预定了呐】

 

【?别告诉我你这样的大忙人还有空泡到妹子???】

 

【比全宇宙所有的妹子都可爱】

 

嚯,不愧是一天有48小时的男人,黄一诺这句【无图无真相】还没来得及发出去,马群耀那边已经把照片发过来了。

 

【右边那个,可爱吧?刚谈的,下次带你来认识】

 

谁还看不出是右边那个可爱的金发男孩子,毕竟左边那位老兄身形比马群耀还壮一圈。

 

也真是新鲜,说是自己的恋人,发来的却是恋人和别人的合影。然而黄一诺定睛一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马群耀不是故意要发这张照片的,实在是手上还没什么林祎凯的照片。偏偏林祎凯的头像刚刚换上了一张性感风格的半裸床照,他不是很想给黄一诺看这种,就顺手把林祎凯朋友圈里这张和Tye的合照发了过去。

 

他等着单身狗黄一诺的溢美之词,羡慕嫉妒恨的话也不是不行。

 

等来的是黄一诺呼入的电话。

 

“是可爱到需要打电话来夸的程度了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强硬地打断了。

 

“听着马群耀,我现在有点乱,不知该从何说起。简单来说,我见过这两个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件事……”

 

……

 

马群耀是浑身冒着冷汗听完这个电话的。他在同黄一诺讲电话的同时,就开始不停地发送消息给林祎凯。

 

不停地发送,是因为林祎凯一条也没有回复。

 

和黄一诺讲完电话后,他立刻拨通了林祎凯的电话。

 

不接。

 

林祎凯刚才还说Tye去接他放学了,准备去吃拉面,为什么吃个拉面的功夫就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了?

 

马群耀甚至都有想报警的冲动了。

 

Tye对林祎凯,不仅仅是心怀不轨,而是早就已经做过伤害林祎凯的事情。

 

半年前,黄一诺过生日,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酒吧玩,也请了马群耀,喊他来放松放松。

 

那段时间,马群耀正在为了VV开店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毫无玩乐的心思,最后还是一个人躲在卡座角落里抱着Pad写方案,随便朋友们在一旁怎么嘻嘻哄闹,都被一副降噪效果很棒的耳机挡去了大半搅扰。

 

事情发生在他的耳机猛地被黄一诺摘掉的瞬间,他刚要骂出来,黄一诺却满脸严肃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却很清晰。

 

“出事了,快帮忙想想办法。”

 

“什么鬼?”

 

“没工夫废话了,你看到坐吧台的那两个男的了吧?还有那几杯酒。刚刚魁梧的那个跟卷毛说,叫他去想办法骗那边一桌的一个男孩子把酒喝掉,然后把人拉去厕所办了,正好被我们听到了。那个男孩子身边只有几个女生,现在处境很危险,我们打算……”

 

“打算救人?”

 

“我看到他们下药了……下了两杯,但是没看清是哪两杯……”说话的是黄一诺好哥们的女朋友小R。

 

“直接去跟那男孩子讲啊!”

 

“我去过了……那个男孩子和几个女生都喝醉了,没人听我的,刚才我感觉那两个男的还瞪了我一眼……”

 

小R看上去非常害怕的样子,看来确实是无计可施才来问他的。事态紧急,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想办法把酒掉包吧。我身上正好有安眠药,我现在就敲敲碎,你们想办法下到三杯新的酒里,去把三杯老的换掉。你去买通调酒师让他配合一下,你在这里等我磨好把药拿过去,你想办法去缠他们一会儿,让他们把注意力从三杯酒上移开。”

 

他挨个给在场的各位分配了任务,一边把随身携带的药盒里仅剩的几粒安眠药倒进干净的烟灰缸里,用筛盅盖子砸成易融化的小碎渣,用纸巾包了三等份递给了被指定去送药的那个朋友。

 

很惭愧,由于害怕在筹备VV阶段节外生枝,他最后选择和几个女生一起留在座位上,请朋友需要帮助的话再随时call他。

 

他还是被call了,黄一诺在电话那头大喊自己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原来,请男孩子喝完那杯酒之后,卷毛继续赖在那里,似乎还被男孩子和同行的几个女生灌了好几杯。没过几分钟,卷毛便扶着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的男孩子往厕所去,有两个女生执意跟着一起去,但也只能等在男厕所门口看着男孩子被卷毛架着进去。卷毛关照她们放心,说男孩子现在需要吐掉一点东西才能恢复一些。

 

黄一诺见状,让一起行动的两个朋友,一个继续盯住那个身材魁梧的同伙的动向,以免其前来厕所支援;另一个留在外面跟两个女孩子说明情况。

 

他自己尾随卷毛和男孩子进了厕所,果然撞见卷毛正在把已经昏睡过去的男孩子往厕所隔间里扛。由于卷毛的酒杯也下了安眠药,也已经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动作很不利索,也没意识到他的靠近,他果决地一拳招呼上去把卷毛打晕了。

 

再然后,他试图叫醒差一点遭遇危险的男孩子,却万万没想到男孩子似乎搞错了状况,猝不及防地朝他的裆部要害处下了狠脚。

 

当马群耀赶到时,男孩子已经被同行的女生带走了,厕所里就只剩瘫坐在地上脸红脖子粗的黄一诺和已经躺在地上打呼的卷毛了。

 

留在现场的两个女生本想报警,因为在混乱和醉意之中,她们已经搞不清楚谁好谁坏了,甚至仍然误以为男孩子已经服下了危险的药物。

 

可是大家发现那个身材魁梧的主教唆者已经不知去向,而且谁也没事先想到把原先下过药的酒杯保留下来用于取证,再去找调酒师询问时杯子早就送去洗掉了,加上黄一诺彼时的状况也急需送医,最后女生们还是放弃了报警的念头。

 

众人纷纷散去,黄一诺走之前还对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卷毛的裆部补了一脚,以宽慰自己遭遇的无妄之灾。

 

 

 

5.2

 

那个混乱的夜晚,最终以黄一诺安然无恙,马群耀方案没按时写完告终。马群耀很后悔怪自己经验还不够老道,虽然救下了好人,却也放过了坏人。

 

谁能想到,今天黄一诺看了林祎凯和Tye的合照,居然告诉他,林祎凯就是半年前他们合力救下的那个男孩子,而Tye正是当晚那个教唆同伙犯罪、自己却还没露面就全身而退逃之夭夭的混账。

 

只不过比半年前多了一副眼镜而已。

 

虽然现在马群耀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通,半年前Tye为什么要教唆同伙去迷奸林祎凯?那样的人为什么后来会成功当上林祎凯的私人保镖?

 

但并不是无迹可寻。比如和林祎凯在烤肉店“初遇”的那次,他拿着酒去找林祎凯搭讪,就是说了句“下药”才遭到Tye突如其来的一顿暴揍的。

 

这根本就是Tye心里的污点吧。

 

还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Tye喜欢林祎凯。这种喜欢的背后,恐怕暗藏着什么非常可怕的预谋。

 

现在,林祎凯失联了。

 

马群耀急得快要疯了。

 

他向妈妈和Sureerat女士告辞,编了个借口说自己买了礼物给林祎凯,想着现在给林祎凯送过去,制造一个惊喜。他当然不能告诉Sureerat女士林祎凯可能有危险,万一Tye什么也没做,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搜索了一下林祎凯学校附近的日式拉面店,幸好只有一家,于是立即打电话过去询问是否有两个男人来店里用过餐,结果加了店家的好友把照片发过去一看,店家十分肯定地回复他,今天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可恶,怎么会这样……

 

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去林家府邸找人。林祎凯说过今天晚上一个人在家,如果家里没有人,恐怕这次真的非报警不可了。

 

让马群耀出乎预料的是,在驱车前往林家的路上,林祎凯居然打来了电话。

 

“你去哪里了?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Tye在你旁边吗?”

 

“那么凶干嘛!我在家啊,我在洗澡怎么接?我手机又不防水!Tye刚刚已经走了,你满意了吧?醋王!”

 

听到林祎凯用毫无异样、精神还有些小抖擞的声音凶巴巴地怼自己,马群耀紧绷到逼近极限的心弦突然松弛下来,眼睛一热,眼泪都差点飙出眼眶。

 

“没去吃拉面?”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跟踪我?”

 

“我问你,Tye是怎么成为你的保镖的?我的意思是,他是你爸爸妈妈从哪里雇来的?”

 

“马群耀,你好烦啊,我跟他真没什么,刚才我洗澡之前他就走了,你别瞎吃醋了好不好?你是不是已经在来我家的路上了?我听到导航的声音了耶……”

 

“你半年前在酒吧里被人下过药对么?”

 

这个问题让电话那头原本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的甜心突然哑了火,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呐……我妈妈告诉你妈妈的吗?……”

 

“那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林祎凯许是从语气中察觉到他的态度,便没有再争锋,将Tye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述说了一遍。

 

Tye是林祎凯在酒吧被下药之后的第三天来到家里的,爸爸妈妈告诉林祎凯,这个哥哥以后就是他的私人保镖,负责他的人身安全。为了低调行事,建议他在外面假装Tye是自己的男朋友。

 

林祎凯对Tye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就随口答应下来了。他也懒得八卦这个人是怎么被挑中的,毕竟父母找来的人总归是可以信任的。

 

直到昨天,他向妈妈提出想要辞退Tye,才第一次在妈妈的口中得知了Tye的身世。

 

Tye是爸爸一位老友的儿子,这位老友曾是爸爸白手起家时期共患难的伙伴,后来因为染上赌瘾欠下高额债务,抛下妻儿自尽了。妻子扔下只有五岁的Tye一走了之,亲戚中竟也没有一个愿意收留Tye的,爸爸决定完成老友的遗愿,资助Tye念书直至长大成人。

 

随着姐姐和他的相继出世,爸爸妈妈对Tye难免疏于照顾。Tye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进入爸爸公司的工厂工作,表现并不理想。由于学生时期在学校里学过散打,爸爸便让Tye担任公司的高级安保,这是一个闲职,职责就是担负总裁办公室的安全。

 

林祎凯去过几次爸爸的办公室,只不过从来没有注意过有Tye这号人,爸爸妈妈也从未跟他提过Tye这个名字罢了。

 

总之,Tye在爸爸妈妈眼里是可以信得过的孩子。而且介于Tye身世可怜,常年缺失家庭温暖,脾气不那么温和也情有可原。这就是妈妈不愿意辞退Tye的原因。

 

“我听妈妈说完,也觉得他好可怜呐。后来跟妈妈聊完出去的时候碰到他,看到他手上还拿着小Chubby,突然感觉自己对他是不是太苛刻了……”

 

“如果……”马群耀觉得是时候打断林祎凯了,“如果Tye他,就是半年前在酒吧里给你下药的那个人呢?”

 

 

 

5.3

 

“噗——咳咳!咳咳咳……”林祎凯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声。

 

“没事吧?你在吃东西吗?”

 

“在吃晚饭呐,只有外卖,超可怜的……你刚才说什么?你说Tye?半年前给我下药的人是他?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能不能一次说说清楚啊……”

 

马群耀想,是该说清楚了,毕竟连林祎凯的爸爸妈妈都不知道的真相,他知道。

 

“半年前你被下药的那天我也在那个酒吧,我朋友偶然撞见有人在计划对你下手,我们联手把你救下来的。你后来去医院应该查出胃里有安眠药成分吧?药是我的,是我朋友去把酒杯掉包的。”

 

“可是……那天要对我下手的人……不是Tye啊……我朋友拍下了那个人,绝对不是Tye……”

 

“我知道,是Tye唆使那个人去做的,Tye当时就在吧台看着,后来发现同伙败露,自己就逃之夭夭了。我把你那张合影发给我朋友他一眼就认出来你们俩……”

 

“马……群耀……你还有多久……”

 

林祎凯喊他的名字打断他,说话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不好的预感再度如飞沙走石扑面而来一般。

 

“我快到了,你怎么了?”

 

马群耀只希望自己是多虑了。但是直觉很难欺骗自己,他不自觉地将油门往下踩了些。

 

“我好难受……我……怎么变得……好奇怪……”

 

“小凯?林祎凯?”

 

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失了,但电话并没有挂断。话筒似乎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着,发出杂乱而刺耳的声响。

 

在这些声响中,马群耀听到了最害怕听到的内容。

 

“Tye,你怎么回来了……你干嘛!……”

 

林祎凯原本以为,自己脸颊发烫,脑袋发蒙,是因为听马群耀说了Tye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是他很快就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是一种危险的感觉,仿佛身体里被慢慢注入热水,雾气腾腾的热感如涨潮的海浪般迅速侵染全身,又仿佛这热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升腾出气泡,一个接一个破裂炸开,释放出滚烫的热量,在他身体的各个角落部位点燃火种。

 

也包括裤裆里转眼间就支起来的那根东西……

 

好烫……轻轻碰了一下,竟惹得身体一阵发癫一样的颤抖……

 

还有后面……下腹像被塞进了热敷石,变得胀热难耐,热流在那里肆意乱窜,持续刺激着与马群耀激情过后尚未完全恢复的后穴……

 

敏感的蜜穴有一种正在被人搅弄的错觉,穴口竟溢出一小股液体,又湿又痒,恨不得立刻有人来帮自己疏解……

 

林祎凯神志已经开始变得恍惚了,他看着眼前的桌上,是Tye临走前好说歹说非要给自己点的外卖。这些都是他最喜欢的那家广式餐厅里的招牌茶点,还有一杯他每去必点的奶茶。

 

Tye是等外卖送到了才离开的。他是在Tye离开之后才去洗澡的。洗澡的时候完全没事,就是吃了外卖之后才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答案呼之欲出。

 

他刚想告诉马群耀这些,门铃响了。

 

马群耀刚才说了,自己快到他家了。一定是马群耀!他热得手都发软了,手机差点拿不住,干脆塞进睡裤的口袋里。他要赶紧帮马群耀开门去,他要让马群耀快点进来。

 

他想要马群耀……

 

然而才踉踉跄跄走出没两步,门口突然传来密码锁按键的提示音。

 

门开了。当然不可能是没有钥匙的马群耀。

 

林祎凯之前就一直在心里隐隐有些害怕Tye,但此刻看到Tye的这张脸时,他第一次怕到眼泪溃堤而下,他觉得自己就要掉进地狱里。

 

Tye没有说话,只一把将他抱起来,轻而易举地扛到肩上上了楼,任他怎么挣扎、捶打、呼救,一点用也没有。他有力气的时候用力踢Tye的胸口Tye都跟没事人似的,何况他现在浑身已经快融化成一滩水了。

 

他被扔在床上,哭着恳求Tye不要伤害自己,他愿意答应任何条件。

 

“我喜欢少爷,我只想陪在少爷身边,做一条狗我都愿意。少爷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是你怎么可以喜欢别人呢?”

 

他竟听到“喜欢”二字,胸口顿觉强烈的恶心,化作一阵连续的干咳。想不到咳了几声,竟使得后穴里的水又挤出来一小股,他下意识地想去摸,手腕却被Tye强行扼到头顶上动弹不得。

 

身体难受得快要死了,可心比身体还要难受。

 

“你怎么好意思……说喜欢我……半年前在酒吧……想给我下药的人……就是你吧……我都知道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么……”

 

“你不知道吧?”Tye靠近他的脸,嘴里的热气洒在他的耳边。

 

马群耀……怎么还不来……

 

“算了,告诉你也没关系。请你喝酒的那个人是我请来做戏的,本来呢,你喝了酒,就会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必须找人操到药性解了才行。当然,操你的不会是那个人,因为我会去救你的呐,本来我应该是你的救命恩人的。”

 

原来如此……Tye居然企图一石二鸟……做那样一出戏,得到他的身体,再得到接近他的机会,甚至妄图以此得到他的心。

 

妈的,做梦吧……

 

“你知道为了接近你这个办法我想了多久吗?你那父母,我每次提到想认识你,他们都假装听不见,根本就是看不起我。我怎么就不配认识你了?怎么那小子跟你做了那种脏事,你妈还高兴成那样?凭什么那小子想得到你就那么容易?”

 

Tye的手在他的身体上游走,故意很轻地触碰他的敏感部位,以此煽风点火。他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羞耻的呻吟,难过得眼泪再次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这种折磨他不知道还能承受多久。

 

“你看,我现在不就得到你了么?你是不是还在等那小子来救你?我最好他赶紧来呢。他要是敢来,这次不会再像上次那样饶过他了。”

 

马群耀在没有挂断的电话里听到了一切,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逼自己开得更快一点。

 

车在林家府邸门前停下时,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这恐怕是手机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他眼前一黑,一想到林祎凯现在已经身处绝境之中,决定不再等了。

 

他毅然决然用Sureerat告诉他的密码打开了门。

 

当Tye被人从他身上猛然拉开时,林祎凯感到有一只手抓住了正在坠落无尽深渊的自己。

 

尽管几秒钟后就传来了一记闷闷的拳头声,和马群耀惨烈的哀嚎。

 

傻子……不知道自己打不过吗……傻子……

 

该怎么办啊……

 

Chapter Text

6.1

 

马群耀的出现给了林祎凯一线希望,然而希望燃起又熄灭,远比希望从未出现更令人绝望。

 

惨叫声消失了,马群耀听上去是被Tye一招直接放倒的,林祎凯甚至没能来得及从床上支撑起身子来,好好地看马群耀一眼。

 

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可怜地蜷缩着,一半被庞大的身影挡住,根本无法辨别状况如何。

 

Tye的声音冷漠而挑衅:“没用的傻逼。”

 

然后转过身来,合掌旋转放松手腕,像在告诉他,摆平区区一个马群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Tye将目光重新对准自己的猎物。

 

哭红的双眼,脸上的泪痕,持续激发着他心底的兽欲。林祎凯睡裤早已被扯到膝盖处,令Tye意想不到的是,里面并非普通的内裤,而是一件极尽诱惑的情趣吊带裤袜,前面仅仅以极少量的白色半透明的蕾丝布料包裹住要害部位,两侧胯骨处绑着漂亮的缎带蝴蝶结,还有两条缎带连结着下面将两条漂亮修长的腿裹得紧紧的白色蕾丝长袜。

 

实在是太美了。

 

然而,一想到这份精心隐藏在日常居家服之下惊喜,是林祎凯为了另一个男人准备的,最后一丝怜香惜玉之心也被怒不可遏的情绪吞噬。

 

马群耀就算能赢得林祎凯的心又如何?此刻林祎凯的身体他还不是想霸占就能霸占?

 

他本来甚至打算当着马群耀的面强暴林祎凯,让那个富家少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是怎样被他糟蹋蹂躏的。

 

可惜了,今晚的马群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不堪一击。只不过肚子上挨了一拳就站不稳了,结果后退时头还撞到衣橱上,就这么倒地失去了意识。口袋里的手机掉出来,被他踢到很远。他又照着马群耀的肚子补了一脚,确认是真的晕过去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别打了……别打他了……”直到这时,他才听清背后传来林祎凯气若游丝的哀求,完全没了以往对他颐指气使的骄矜模样。

 

一个不经打,一个只会哭。这些少爷除了有钱,本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Tye扑向林祎凯,他想,今天他终于可以得到他的少爷了。

 

林祎凯忘了自己究竟是在哪一刻失去意识的。

 

不知过了多久,于迷迷糊糊之中,他感到自己被人抱着,身体正在被动地摇晃,晃得他头痛欲裂。

 

Tye还在侵犯他吗?他不知道……他记得自己被Tye下了药,意识虽然还在抗拒,身体已然不听使唤,竟生出一种想被拥抱得更紧的渴望。

 

只有马群耀可以将他从这片泥潭里抽离出来。

 

可是马群耀……谁去救救马群耀……他想呼救,却发觉自己口舌生烟,喉咙一时竟发不出声音,只好伸出手对着前方乱挥一气,做无谓的挣扎。

 

没错,他知道挣扎没有用的。挣扎不过是他此刻仅存的本能。

 

“别碰我……”

 

“别怕!是我!”

 

有一只大手在帮他拭泪,温柔的,小心翼翼的。

 

这不是Tye……这种触感他是记得的,是马群耀!Tye才不会对他那么温柔。

 

不对……这未必是马群耀……会不会是药的作用……会不会是幻觉……会不会是他现在太想要被人拥抱了,所以什么人也好鬼也好他都能当成是他的马群耀……

 

“小凯,快睁开眼看看我,我是马群耀啊!”

 

他努力尝试睁开眼看,一道刺眼的白光扎进眼里。强烈的刺激迫使他迅速闭上眼睛,可就是在这眨眼之间,他看到了。

 

看到了马群耀的脸。

 

“亮……”

 

马群耀探了探身子,他听到开关按钮的声响,隔着眼皮感受到光线蓦然变暗。

 

“我把灯关了,好一点吗?”

 

“马群耀?……”他闻到了!是熟悉的柑橘树的味道,他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他的马群耀。

 

“是我,小凯,没事了,没事了……”

 

“Tye还在吗……”

 

“警察把他带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

 

“你……还活着啊……”

 

“哈?”

 

林祎凯笑了,尽管笑容扬起的同时,半虚的眼角又滑落出一滴硕大的泪珠。

 

马群耀还没来得及安慰人,就被这个莫名可爱的问题惹得哭笑不得。

 

实际上,十几分钟之前,他也以为自己死定了。

 

马群耀不是不知道,正面刚,自己是打不过Tye的。

 

之所以敢单枪匹马上楼去救林祎凯,其一是因为,他自认比Tye多长了个脑子。

 

从昨天林祎凯对Tye身世的描述里,他断定Tye没什么高深的功夫,打架主要靠蛮力。这一点果然被他料中,和烤肉店的套路如出一辙,Tye的第一招又是冲着他的腹部去的。

 

马群耀选择装死来拖延时间,简单地说,拳头的力气没有吃满,撞衣橱乃故意为之,倒地不起全是装的。而这一切,黑灯瞎火中Tye根本没有察觉。

 

其二则是因为,在赶往这里的路上,当他听出林祎凯的异样时,便第一时间委托黄一诺帮忙报警。

 

只是警察出警的速度实在不敢恭维。

 

他原以为警察会与自己在差不多的时间抵达林祎凯家中,谁曾想好不容易骗过了Tye,居然还是没能等到警察的支援。

 

眼看着林祎凯又要陷入危险,马群耀从裤子后口袋里摸出了剪刀。

 

上楼之前,看在茶几上看到这把剪刀,就顺手带在身上。心想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至少还能有一件利器傍身。

 

趁Tye脱光了裤子准备爬上床的间隙,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将尖锐的剪刀头扎向Tye的大腿。

 

可就在此时,一旁已经失去知觉的林祎凯还是不可避免地分散了他的专注力。分秒的差池,Tye转过来眼疾手快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若不是因为黄一诺和警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总算前后脚赶到现场,他说不定真的已经一命呜呼了。

 

Tye很快被警察制服。光着下半身的加害者,床上衣衫不整不省人事的受害人,楼下还没来得及销毁的下了药的外卖,证据确凿,事实昭然若揭。简单的登记和取证之后,Tye被带走,黄一诺作为报案人跟着一起去做笔录,而当事人林祎凯和马群耀则被允许在24小时内前往警局补做笔录即可。

 

神通广大的黄一诺临走前交给马群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两粒药片,说是可以缓解林祎凯身上的药性,并嘱咐马群耀等林祎凯醒后一定要喝大量的水,否则,就算吃了它,恐怕他也承受不住。

 

马群耀当然知道“承受不住”是什么意思。

 

问题是,要怎么让林祎凯吃药、喝水呢……

 

现在林祎凯靠在他的怀里,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跟他接吻,温软的舌头直往他的嘴里送。他的另一只手被林祎凯握着贴到自己的胸口上,捉着他的指尖去揉自己的乳头。

 

“呃啊啊啊……好舒服……用力一点……摸这里……嗯啊……”隔着一层睡衣也能感受到那粒硬硬的小豆,即使随意碰一下,怀里的人都会不自觉地挺起腰肢,发出黏腻细碎的呻吟。

 

马群耀忍得很苦,但还是坚持把手抽出来:“乖……先去喝……喝点水……唔……”

 

“你小气呐……你嘴里就有……”

 

林祎凯根本不听他的,抓不住他的手,居然自己用手揉捏起来。也不勾他的脖子了,手垂下来时划过他的胸口留下一阵酥痒,然后软绵绵地探进被子里。

 

“小凯,先吃药好吗?我去帮你倒水,吃完会舒服一点的。”

 

“不要!不要呐……操我好吗……马群耀……”

 

“听话好吗小凯……”

 

“不要吃药……操我……我就舒服了……”

 

“快听话!”

 

要控制住林祎凯两只不听话的手并不难。可眼泪就不一样了,林祎凯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像绷断了线的玻璃珠,从泛红的眼角大滴大滴地滑落,不知委屈更多一些还是痛苦更多一些。

 

“呜呜呜呜……我想射……为什么不让我射……我好难过啊……”手腕虚弱无力地动了动,几乎使不出挣扎里的力气。

 

太可怜了……马群耀想,控制不住的不光是林祎凯的眼泪,还有他对甜心从来都改不掉的心软。

 

“我帮你。”

 

他掀开被子,一股潮湿温热的气息从被窝里弥漫出来,与他眼中翻涌的暖流融合在一起,瞬间化作一场猛烈的大雨。

 

睡衣被推高至胸口,露出两颗红肿挺立的乳头。他含住其中一颗卷进嘴里吮吸,由轻及重渐渐嘬出水声。手往下摸到那根漂亮的性器,早已勃起涨大,却还被禁锢在蕾丝布料里、他拨开布料,帮它解放出来,烫得像一个发着高烧的小可怜。林祎凯发出催促的嘤咛,他应邀将它握紧于掌中,来回旋转着上下翻动,虎口浅浅摩擦过湿漉漉的蘑菇头边缘,拇指隔着一层滑腻的粘液揉弄顶端不断冒出精水的小眼。

 

“你……哭了……?”

 

“没。”还是被发现了,他猜是因为眼泪全部坠落在林祎凯的胸口。

 

“别哭……我……没事的……啊啊啊啊啊啊!”

 

甜心第一次的高潮来得又快又急,射在肚子上,射到胸口处,也射到了他身上这套价格不菲的定制款白色西装上。

 

马群耀并不在意这些,他迫不及待俯身吻上林祎凯,林祎凯也迫不及待地热烈回应着,唇舌交缠间嘴角挤出断断续续的央求。

 

“我好痒……老公……我想要你……”

 

“医生说了,药必须得吃,我们吃完药就做好不好?”

 

“马群耀,你就是药,我有你就够了,我不要吃药……”

 

这让马群耀无法理解,林祎凯看上去是那么难受,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吃解药?穿着吊带袜的长腿已经悄悄挤进他的腿间,磨蹭他的裆部,那根蓬勃的欲望根本无处藏匿。

 

“你硬了……你明明都硬了,为什么不肯跟我做……”

 

事不宜迟,马群耀决定直接出去找水来,把药给林祎凯强喂进去再说。可是林祎凯又紧抓着他的裤腰不撒手,死活不肯让他去。

 

“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那就一起去吧。马群耀果断将软绵绵的甜心一把横抱起来,甜心也姑且没有再闹,任由他这么抱着走出卧室。

 

 

 

 

6.2

 

按照黄一诺的说法,林祎凯必须吃完药,再喝下大量的水,冲淡胃液,药性才能得到控制。

 

“你家的水放在哪里?”

 

“冰箱旁边……”许是口渴难忍,这个问题怀里的人倒是乖乖回答了。

 

只不过一路下楼走到厨房,林祎凯没有一秒不在撩拨马群耀的欲望。

 

手指划过他的喉结:“老公,你出了好多汗呐……”

 

伸手去摸自己的屁股:“人家的屁屁里面……也出了好多汗呐……你要不要摸摸……”

 

揪着他的衣领轻轻吐气:“我家老公穿西装也太绝了吧……以后结婚的时候就这么穿吧……”

 

摸索到胸口掐捏他的乳头:“脱掉吧……都湿了……这里褐色的……立起来了……好sexy呐……”

 

马群耀低头一看,好家伙,刚刚才泄过一次的性器又硬起来了。而且甜心那句屁屁流汗也一点不假,方才他将甜心抱起时,就摸到了一块床单湿得几乎能渗出水。

 

这种春药比他想象的还要无耻下作,它并不会让人陷入昏迷,而是让人在有意识的状态下,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就算心里再抗拒,身体也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反应,做出与内心背道而驰的举动。

 

如果Tye真的得逞,将会给林祎凯造成多么恐怖的伤害?一想到这些,马群耀就恨得牙痒,后悔没拿那把剪刀直接废了那个畜生。

 

他又想起林祎凯苏醒后,误以为他是Tye而挣扎抗拒的模样,明明是可以轻易消磨意志的药物,林祎凯依然直到确认了他是马群耀,才肯亲吻他,触碰他。

 

他也想立刻与甜心做爱,帮小可怜疏解痛苦,可是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性能力,而是担心林祎凯会因为做得太频繁而受伤,毕竟一天前,他们已经在VV的包厢里荒唐地疯过了。

 

然而,尽管误服春药的是林祎凯,可是对他马群耀而言,甜心本身就是一颗最强力的春药。

 

他裤裆里那根家伙,从林祎凯辨认出他、吻住他嘴唇那一刻起,就没再软下去过。

 

他好几次差一点脱口而出,想叫林祎凯先消停一下,否则他真的会立刻、就地操进他欲求不满的屁股里,狠狠操他,操死他。

 

但是看到林祎凯抹眼泪,擦擦拭额头和脖子里不断冒出的汗,喉咙里不自觉地逸出痛苦的低喃,他就知道林祎凯的身体还承受着煎熬,他就还是会心软,强硬的话就还是难以说出口。

 

他只好哄林祎凯吃下解药。

 

可甜心的倔劲又卷土重来。像一个重度肌肤饥渴症患者般,黏在马群耀身上,不肯让马群耀放自己在沙发上独自去倒水。

 

马群耀无奈之下,只好抱着甜心进了厨房。

 

厨房有一块原木材质的台面,不至于太冰凉。他把人抱到台面上坐好,用一个黏糊的吻才交换到甜心短暂的松手。冰箱旁边堆着成箱的瓶装水,他拿起一瓶打开,看见一旁有吸管,也顺手取了一根插入瓶口,自己先偷偷吸了一大口。

 

甘冽入喉,以为能多少把甜心挑逗起来的欲火浇熄几分。

 

一回头才知,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林祎凯连坐都不乖乖坐好,双腿已然张开成M形,半透明的白色蕾丝袜底下隐隐透出诱人的粉色,圆圆的膝关节处尤为显眼,如同刚成熟的蜜桃。还有脚跟,踩在台面边缘,挤压出红润,看上去竟觉得会很可口。

 

身体微微向后仰着,抬起臀部,露出股间深粉色的私密部位。马群耀还是第一次看清这条性感火辣的吊带裤袜隐秘之处的构造,竟堪堪只有一条细细的缎带穿过,蜜穴跟随喘息时的身体起伏,也像在呼吸般翕张着,没几下就会有晶莹的液体从湿润的花心里被挤压出来。

 

“我这样穿好看吗?”望向他的眼里盛满了盈盈春水。

 

“好看,宝贝穿什么都好看。”

 

马群耀耐心地哄着,捏住吸管递到甜心唇边。粉唇轻启含住吸管,咕噜咕噜吸了一大口。

 

“好会说话呐……”喝的太急,还打了个嗝。

 

“告诉我,这是穿给谁看的?”

 

“穿给……想跟我做的人看!”这瓶水有魔力,甜心原本沙沙的嗓音一下子清亮起来。

 

“来,先吃药吧。”

 

马群耀从口袋里拿出装着药片的小袋子,准备喂药,甜心却突然伸手要抢过去。幸亏他反应快,把药牢牢握在手里。

 

“别任性!不吃的话我不管你了信不信!”

 

马群耀迫不得已对着林祎凯吼道。他的忍耐力快要到达极限了,林祎凯到底要怎样?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啊。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林祎凯的声音陡然微弱下来,似乎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惊吓到了。

 

“瞎说什么……”他慌了,竟一时失语。

 

“吃了这个药就不用做了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做,对不对……”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

 

“Tye没有碰过我啊……应该没有碰过我的……我记得没有的……但我后来好像昏过去了……我也不知道……”

 

林祎凯原来竟是在害怕自己被它嫌弃吗?原来这才是林祎凯死活不肯吃药的理由吗?原来林祎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有没有被Tye强暴……可是林祎凯不敢开口问他,或许是不愿接受可能的既定事实,或许是害怕问出口他就不会再接受自己……所以宁可把恐惧憋在心里,也要先确认自己是不是还会被他接受……

 

马群耀心里传来阵痛。他不该凶林祎凯的,他想起方才他因为心疼林祎凯掉了眼泪,林祎凯发现后还反过来安慰他说自己没事。

 

怎么会有这样的笨蛋……

 

“听着宝贝,他没碰你,你好好的,我也一点事没有。药是医生给的,只能缓解,解不了全部药性。你不是昨天晚上还说屁屁疼吗?如果现在不吃药,不喝水,直接做,屁屁会坏掉的。”

 

“真的吗……”

 

“我发誓,不骗你。而且啊,宝贝也可怜可怜老公好不好?你看看这里……”他拉着林祎凯的手,去触碰自己的皮带扣下方凸起的部位,“宝贝乖,老公也快要憋不住了,但是老公总不能把你操坏了对不对?”

 

“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呐,老公还要操你很久很久很久,要操宝贝一辈子。”

 

甜心撇起嘴唇,嘟得老高,似乎又要哭出来。马群耀忍不住刮了刮甜心哭红的鼻子。

 

“你好啰嗦……药呢?快点……”

 

甜心终于乖乖吃了药,又很听话地一口气喝掉了三瓶水,喝完还摸了摸肚子,委屈地说自己都喝胖了。

 

“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这里……痛……”红肿的性器被指着,跟表达肯定似的晃动了两下,“老公……我想射了……”

 

马群耀俯下身,把脸凑近那里。林祎凯往后缩了一下,见他只看不动,又弱弱地催促他快一些。

 

“你自己撸。”

 

他在甜心的大腿内侧落下一个轻吻,鼻尖抵住柔嫩的会阴处,往下滑至湿淋淋的蜜穴,轻轻顶了顶,一口含住。

 

头顶响起甜心绵长而颤栗的叫嚷声。他搂住甜心的腹股沟,说着“放松,放松一点”,耐心地将紧张的小花舔开,伺机捋直舌尖探入。甜心一直在喊着“不要”,却口是心非将屁股几乎腾空抬起,竟迎合着他的舌头摆动起来,显然想让他的给得更多。

 

头皮传来一阵酥麻感,很快沿着神经在身体里括在开来。甜心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抓着他的脑袋,伴随臀部扭动摇晃,指腹扒在头皮表面深深浅浅地摩挲着。

 

这是爽到干脆舍弃手淫的程度了吗?

 

像是得到了珍贵的首肯,马群耀更加卖力地舔舐。

 

这一次,甜心索性浑身脱力地躺倒下去,浑圆的臀部和细窄的腰肢如同触电般颤抖着顶起,喊着马群耀的名字到达了高潮。精液混合着从穴口突然涌出的一小股蜜液,抖落得到到处都是,浑身冒汗,发梢湿润,像一只掉进水里短路损毁的人偶。

 

这一次,马群耀也不再废话了,三下两下脱掉了这身原本为了出席重要场合而特意定制、现在却沾上了好几处精液与精斑的高档西装。

 

“快……进来……快插进来……”甜心躺着也不忘侧过头催促,见他脱掉了衣服却还不进来,居然着急得伸脚去触碰他的大家伙。

 

“宝贝,家里有避孕套吗?”这是马群耀踟蹰的原因,他刚刚想起来自己带着的那盒避孕套忘在车上了。

 

“没关系……直接进来……”

 

“做完……要帮我洗澡呐……”

 

马群耀被说服了,或者说,甜心玉体如此陈于前,他已经一刻也忍耐不了。于是心一横,拢了一些乳白色的液体抹在穴口,简单扩张了几下,便扶着性器一挺而入。

 

 

 

6.3

 

林祎凯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身体被滚烫而硕大的性器填满,而帮他疏解痛苦和欲望的人,是他心里想要的那个人。

 

在药性影响之下,早就泥泞不堪的甬道被轻而易举地操开,那些原本在身体里爬行、啃食、叫他奇痒难忍痛不欲生的感觉消失了,仿佛统统都被烫化、杀死。随之而来的,是忍耐已久之后被止痒的瞬间,是饥饿到神智迷离时喂到嘴边的一块巧克力,是欲仙欲死的痛快。

 

也不是没有痛感的,昨日残留的红肿还未完全消退,刺痛的感觉在一次次激烈的摩擦力零零星星地冒出来。

 

马群耀一定也憋得很难受吧……所以现在才顶撞得那么凶狠。

 

他抬起手臂,双手伸向空中。马群耀宛如接收到心灵感应般握住他,与他十指相扣,小心地把他拉起来抱在怀里。

 

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快要被狂风吹烂的风筝,终究还是等到了有人肯拽住那根风筝线。

 

是马群耀救了他。

 

不,应该说,马群耀又一次从虎口救下了他。

 

被抱起来时他看见马群耀肚子上的淤青。这是昨天私会时不曾见过的新伤。他问马群耀是不是那个混蛋干的,马群耀却只叫他不要去想那个人,不要去想任何事,接着便用潮水般汹涌的热吻吞没他一切的言语,舌头在他的唇齿间翻搅,又狠狠吮吸他的舌尖,吸得他舌根酸胀发出求饶声才肯罢休,仿佛铁了心要将他被堵在嘴里的那些话统统搅碎,灰飞烟灭。

 

他明白,马群耀是不愿让他唤起可怕的回忆。

 

可是他想告诉马群耀,其实这些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现在,他这样被拥抱着,不光是他们身体的结合,他感到他们的心也紧紧贴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或许很难忘记这段的经历,但随着时间流转,它在回忆里沉淀下来的部分,将会只剩下马群耀与他之间缘分的神奇,马群耀对他的救赎,还有马群耀此刻毫不吝惜向他传递的浓烈爱意。

 

“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弄痛你了?”

 

林祎凯拼命摇了摇头:“很舒服……很……很开心……”

 

虽然只有后半句是真心话。

 

昨晚跟马群耀视频时,马群耀就问过他这个问题,问他做的时候总是流眼泪,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用力了?他说不,说都是因为太舒服了,眼泪是不自觉流出来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然而今天,马群耀又一次这么问他。

 

“我慢一点,痛的话一定要说好吗?”

 

这也是马群耀第二次戳穿他的谎话。上一次,是马群耀识破了他心底里潜藏着的对Tye的恐惧。

 

“嗯……”

 

他顶胯示意马群耀继续,低下头看着这根粗大的东西钉入自己的身体。抽插之间两人的体液早已水乳交融,撞击出淫靡的白色细沫。马群耀把脸挤进他的脖子里吻他的喉结,迫使他仰起脑袋。他只好紧紧抱着马群耀的脖子,好让马群耀的的每一次顶撞都更深入更彻底贯穿他。

 

马群耀没有骗他。吃了医生给的药真的解了一大半药性,烈火烧身的痛苦悄然退去,身体里的只剩下与心爱之人交合的欢愉感。

 

只不过除了吃药,他还一口气喝了很多很多的水……

 

“马群耀……我……我想去洗澡了……”

 

“嗯,遵命。”

 

还好马群耀现在什么都听他的,一口答应下来。

 

可是这个笨蛋,明显没得要领,居然一把抱起他的屁股就走!硬挺的性器都还插在里面,每走一步都形同一次不深不浅的撞击。他不得不双腿夹紧马群耀的腰,可偏偏这个角度,很容易就能触碰到他现在最怕去碰的那处敏感点。

 

“放我下来!马群耀……老公……放我下来!求你了!!!”

 

他试图蹬脚,一用力差一点没忍住直接尿出来。又去捶马群耀的背,一点用都没有,马群耀理都不理他。

 

“呜呜呜呜呜呜……我不行了……”

 

“不行就尿出来。”

 

 

“你混蛋!!!”

 

该死的马群耀,原来什么都知道!原来根本是在故意捉弄他!亏他刚才还在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尽管没几步就走到一楼的浴室了,但这混蛋开了头顶的花洒就开始舔他的肩膀和脖子,根本没打算放他下来。

 

“宝贝,用跳蛋尿舒服,还是被老公操尿舒服?”还故意说这种话加深对他的刺激。

 

“马群耀你是狗吗!!!”

 

“你老公吃软不吃硬呐。”

 

“老公……放我下来吧……我真的会憋不住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哪个舒服?”

 

“不知道……”

 

本来就不知道嘛!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回答正中某些狗的下怀。

 

“所以现在想让宝贝体验一下呐。”

 

马群耀就这么抱着他顶弄起来。他的性器由于尿意的刺激已然胀痛难忍,可是后穴却得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受,让他又舍不得叫马群耀停下来。

 

可马群耀只想操到他失禁。他的小心思全被马群耀看在眼里,要对付他实在太简单了。他偷偷扭摆的臀部被马群耀结实有力的手臂扣紧,猝不及防地加快了撞击的速度,在他条件反射地挺起胸口时,又低头含住他的乳尖……

 

“被老公……操尿……舒服……”

 

这是林祎凯最后迫不得己说出的答案,是马群耀都把他操尿了还不肯放他下来,不依不饶逼他说出的“不能骗我但也不能让我不满意的答案”。

 

马群耀在浴室里要了他两次。他自己也射了第三次,那是马群耀蹲在他的脚下,揉捏着他的臀肉,嘴里叼着那根垮在他胯骨上的蝴蝶结缎带,抬起那双看似永远也喂不饱的眼睛注视着他,缓缓地扯开一边,再是另一边,这么脱掉了这条形同虚设的内裤。而他只是与这样的马群耀四目相视,便难以把持地高潮了,尽管这个时候红肿的蘑菇头已经几乎射不出什么东西。

 

后来,马群耀还帮他吹干了头发,收拾了厨房和餐桌,并将一楼的浴室认认真真做了一下除味工作。

 

这天晚上,马群耀按约定在他的家里留宿。父母都喜欢马群耀,自己心仪的人也是父母满意的对象,林祎凯感到自己实在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时,林祎凯发现自己躺在马群耀的臂弯里。

 

时间还很早,两个人决定一起偷偷下楼去准备早餐,等着给还未起床的父母起床一个惊喜。

 

最后,两个人与林祎凯的父母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姐姐在国外工作,Sureerat女士于是提出了打视频电话的建议,借此向姐姐正式介绍了马群耀,不是以闺蜜家的儿子,以林祎凯男朋友的身份。

 

与林祎凯的家人吃的第一顿饭居然是早餐,马群耀也感到自己实在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Chapter Text

7.0

 

至于Tye的事,林祎凯本想瞒着父母,是马群耀提出,还是将事情原委都告诉父母更好。

 

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这一家人过于善良,对熟人疏于防范才落下了隐患。况且Tye尚未定罪,不久的将来也终究要回归社会,会不会再见,再见时还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知。

 

出发去警局做笔录前,Sureerat女士还是有些担心,问林祎凯要不要父母陪着一起去。林祎凯听见马群耀对Sureerat女士说:“阿姨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小凯的。”

 

回过神时,手已经被马群耀握在手心里。

 

在马群耀的车上,林祎凯看到了一只小Chubby,被固定在副驾驶座前方的中控台上。

 

“这个不是我嘛?”

 

“ka~” 马群耀一掌拍在林祎凯的腿上捏了捏,像捏着棉花糖一般,手感棒极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专座。”

 

“我才不要!下次换我来开,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哥哥的车技。”

 

马群耀在心里偷笑。林祎凯居然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是他的哥哥。

 

所以,在警局做登记的时候,他们被问到两人之间的关系,马群耀抢在林祎凯前面答道:“我是他哥哥。”

 

“我才是哥哥!”林祎凯立刻反驳道。

 

“兄弟关系就兄弟关系,确认是兄弟关系吗?”警察瞟了一眼这两位牵着手一起走进警局的人,实在不敢不再三确认。

 

“不是……不是兄弟……”林祎凯急了,这种误会可不好玩!

 

然后,他听到马群耀郑重其事地对警察说:“他是我未婚夫。”

 

“真敢说啊马群耀!”林祎凯喝了一口马群耀给他点的冰滴咖啡,“怎么就未婚夫了?”

 

从警局出来后已近中午,马群耀载着林祎凯前往VV旗舰店所在的豪华酒店。他们在那里吃完午餐后,便来到酒店顶层空中花园。下午马群耀公司里有一个会议,林祎凯说想在这里等他结束之后,再一起去看电影。

 

“怎么就不是未婚夫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林祎凯,昨天你亲口说的呐,说我穿西装帅得要死,说要我结婚的时候就像昨天这么穿。还是说,我的结婚对象可以是别人?”

 

“你敢!马群……唔……”

 

曼谷午后的阳光下,马群耀情不自禁地吻住属于他的甜心。

 

如果说林祎凯对他小时候的印象是“其貌不扬的弟弟”,那么,他对林祎凯的印象,也是从那时起,就是他喜欢的“甜”。

 

其实他早就忘却了那个小不点的年纪里发生的大多数事情,但他记得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哥哥,记得这个叫PP的小哥哥比其他所有小朋友长得都要白很多,是像牛奶糖一样的白,身上也有香香甜甜的牛奶糖味。

 

和林祎凯在VV私会的那天,回家后他告诉了妈妈自己与林祎凯正在交往的事,Pink女士听完又惊又喜,转身就翻出一本旧相册给他看。

 

他看到这样一张照片,是小时候的PP和Billkin唯一的合影——

 

他蹲在地上大哭,眼泪好大几滴,鼻涕流到嘴里,而那时比他还高一些的PP,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正递到他的面前。

 

这张照片的对页上,是Pink女士的笔迹,写的是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同学亲子会上,Billkin偷偷拿走PP的棒棒糖吃,PP生气了,打了Billkin一下。回来看到Billkin哭了,又重新拿来一根要给Billkin。但Billkin不肯要新的,吵着只要哥哥吃过的那根,这句话把PP也吓哭了。

 

——记录下小Billkin的一天

 

虽然不太确定,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但是喜欢上你,好像是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事。

 

那些得不到的,小时候的我会哭。

 

后来的我会抢。

 

而现在……

 

“我爱你,林祎凯。”

 

我会用一辈子去爱你。

 

 

 

FIN.

 

Chapter 8: 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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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林祎凯毕业式那天下午,马群耀捧着一大束粉玫瑰来到现场。

穿着黑色学士服的毕业生们,成群结队在学校礼堂前的大草坪上合影留念,但马群耀还是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了他的甜心。

交往两年以来,林祎凯脸上的稚嫩和青涩褪去了不少,长得越来越明艳娇俏,今天还特意精心打理了妆发,随便往哪儿一站都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和同学们在一起真开心呐。马群耀看着林祎凯与大家在镜头前变换着各种pose,或弯弯眼甜笑、或wink或jub jub、或一起做搞怪表情……忍不住也掏出手机,轻轻点了点屏幕上甜心的小脸蛋,一连拍了好多张。

突然有那么一点后悔的心情,像气泡一样从心底里冒上来。他记得两年前,还没有和林祎凯重逢时,他就提前毕业了。如果他走得慢一些,应该会在今年毕业,便不会错失爱人来见证自己人生中的重要时刻的那种幸福感了。

林祎凯会觉得幸福吗?

正当马群耀看得出神时,林祎凯也发现了他,远远地朝他招手,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笑容给了他答案。

周围的同学们立刻开始起哄。只要是认识林祎凯的人,就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这位帅哥就是林祎凯的男朋友。

两人在一起之后,马群耀就请林祎凯的各路朋友们都吃了饭,理由也很“正当”:他要把林祎凯曾经那位冒牌男友的印象从所有人的脑子里抹掉,他要宣誓主权,林祎凯的对象就是他,只有他。

后来,两个人的交往也很是不低调。VV的经营逐渐步入正轨,原本的留学计划也改成了等林祎凯毕业后两个人一起去,马群耀拥有了更多私人时间,因此三天两头就开着那辆招牌保时捷往林祎凯的学校跑。

“亲一个!亲一个!”

林祎凯小跑过去抱住马群耀的瞬间,起哄声到达了高潮。

“亲一个吗?”马群耀假装绅士地问道,手却已经捧起林祎凯的脸。

“擦了粉的,别舔呐。”甜心嫌弃的小表情永远那么可爱。

于是马群耀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林祎凯的脸蛋上重重按下一个吻,然后摸出他早已准备好的作为毕业礼物的项链,在众目睽睽之下帮林祎凯戴在脖子上。

甜心很不争气掉了小金豆,在众目睽睽之下哭唧唧地抱着他不肯撒手。没办法,他只好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温柔地抚摸林祎凯的后背,又好生安慰了一通。

马群耀没有逗留很久就先行离开了。晚上林祎凯要和朋友们聚餐,他答应林祎凯等聚餐结束之后去接。

原本以为九点多怎么着都结束了,没想到林祎凯迟迟不给他发消息。是喝醉了吗?那也应该和以前一样,会有朋友来主动联系他的。

马群耀不愿意打扰林祎凯和大学同学各奔东西前最后的欢聚,又控制不住心切的情绪,最后决定拿着Pad去车里边等电话边码计划书。

删删改改了一大段,才终于等到了林祎凯的来电。

“马群耀,我回学校了,你来学校接我吧。”

“怎么突然回学校了?”

“你来嘛,来了就知道了。”

“诶……学校那么大,你在哪里呀?”

“老地方。”电话那头传来近似哽住的声调,“我最舍不得的地方。”

已经在车里随时待命半小时的马群耀发动了汽车,在夜色中向林祎凯的学校疾速驶去。

与此同时,林祎凯借着同一片月色,从图书馆的书架上抽出一本色彩学的书。

 

8.2

偌大的大学校园里,林祎凯舍不得的地方有很多,教学楼、礼堂、广场,食堂、花园……

可是与马群耀有关的地方,最舍不得的还是这里,舍不得到特意拜托了那位因为多次逾期还书而熟悉起来的、恰好在今天值班的管理员,特许他今晚最后一次来这里怀念一下即将告别的大学生活。

和马群耀交往之前,林祎凯并不怎么喜欢泡图书馆。但和马群耀在一起之后,马群耀但凡来学校找他,总喜欢把他揪去图书馆学习,盯他的学业,帮他辅导功课,自己则还借机拿着他的学生卡外借了不少书。

他记得马群耀重复过很多次,图书馆是大学里最珍贵的资源之一,很多人毕业之后才会后悔当初没有珍惜。

他记得他总嫌弃马群耀啰嗦,但此时此刻站在这个地方,他好像明白了马群耀的良苦用心。马群耀比他小半岁,但不可否认,马群耀比他拥有更好的独立性和更丰富的人生阅历。并且总是毫无保留地与他共享。

一年前,在马群耀的支持下,林祎凯创立了个人时尚品牌CC。

那段时间,同样是在这里,他自学啃完了好几本关于服装设计的书籍。本想直接把这几本书买了回家去看的,结果马群耀愣是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句什么“书非借不能读也”的“歪理”,非说是这是大智慧,强迫他在图书馆通过借阅完成了第一遍学习。

现在看来,马群耀为他指引的方向,后来往往都被证明是对的。两年前的他对人生没有什么目标,觉得幸福快乐就好,但又时常觉得唾手可得的幸福快乐是那样虚浮的东西。现在的他依然没有什么远大志向,依然觉得幸福快乐就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创造出的,那种感受从未如此真实和清晰的幸福快乐。

在马群耀的影响下,他改变了很多,但他始终在做自己。

回忆的轮廓总是在告别的时刻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像是固执地要让你看清楚,留下过多少后悔和遗憾。

林祎凯趴他和马群耀最常坐的座位上,望着窗外正圆形的白色月亮。或许等到太阳再次升起时,他和马群耀就再也没有机会一起坐在这里了。一想到这里,眼泪就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掉下来。而眼泪一旦掉下来,心里也会不可避免地翻涌起更多的酸涩。

以至于当马群耀赶到这里时,发现甜心居然在没有灯光只有月光的图书馆里哭成了泪人。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马群耀吓得心里一阵抽搐。甜心之前挂电话的时候声音就有些不对了,难道又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吗?

他走过去蹲在林祎凯的面前,抬头仔细打量他的甜心,这才意识到刚才第一眼看到甜心时就隐隐感到异样之处……

“怎么还穿着学士服?没有和大家去聚餐吗?”可是明明有闻到了清晰的酒味,这更让他无法淡定,“快说话呀,急死我了。”

林祎凯摇了摇头对他微微一笑,一串眼泪簌簌地落在他们自然而然握紧的手上。

“没有,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想起我们好像经常来这里,一想到以后就不能想来就来了,一下子有点难过呐。”

这个回答让马群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就是猜到了林祎凯说的“最舍不得的地方”是图书馆,才会马不停蹄地驱车赶来这里。

刚才在楼下,他才想起自己没有学生卡根本无法通过进入图书馆的闸机,值班的管理员却问他叫什么名字,听他报完姓名居然主动放他通行。

他立刻便知自己这一切是林祎凯打点好的,因此一进来就直奔他们最常去的那层楼,那张自习桌,心想着要是林祎凯不在那里,再打电话不迟。

图书馆是林祎凯最舍不得的地方,也是马群耀最怀恋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这里借阅到不少稀有的书本,最重要的是,这里见证了他有幸陪着林祎凯一步步走到毕业的过程,直到迎来了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

对了还有CC,马群耀也算是在这里看着林祎凯从自学专业知识开始,一步步把这个品牌的创意构建起来的。

之前,在林祎凯毕业论文答辩通过到毕业式之间这段日子里,马群耀原本想过要再多花一点时间陪林祎凯去学校里转转,可林祎凯却很不巧变得非常忙碌,据称是在筹备一个CC的全新系列,忙得根本无暇感怀。这倒反而让马群耀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

而现在,从林祎凯的眼泪中他读懂了,林祎凯并非不怀念,而是已经可以足够理智地替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了。

“来这里。”

马群耀伸手抹了抹甜心脸蛋上亮晶晶的泪花,起身坐到旁边的座位上,拍了拍大腿。甜心会意地走过来,跨坐在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适合接吻,两个人迫不及待地拥吻在一起,静默的空气里很快响起了唾液交缠的声响。

“还记得我们在这里做了些什么吗?”吻毕,马群耀如是问道。

“你看书,工作,我写作业,你辅导我功课,我画CC的设计稿,还画了VV的周边,你还偷拍我打瞌睡,还有……”

甜心白皙的脸肉眼可见地染上一层羞涩的粉红,马群耀一目了然,甜心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或许只是羞于说出口,那就让他来说吧。

马群耀将手从学士服侧边的开叉处伸进去,果然摸到了光秃秃的膝盖,没有任何衣物遮掩。

“宝贝,穿短裤不冷吗?”

“还是说,我们再做一次,让身体变热的事情?”


8.3

所谓再做一次,是的,很久之前,他们就曾经在这里做过一次。

那是刚交往不久的时候,学校放长假,马群耀有一本书逾期忘了归还,两个人决定一起前往学校。

假期里学校还是有少数外府的学生会留校,因此图书馆依然是开放的,只不过几乎没有人,管理员也都聚集在一楼歇息。

两人来到常去的四楼,这里平时人流就比较少,那天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马群耀提出想在这里看会儿书再走,林祎凯则表示正好有一个很想看的综艺节目要开始直播了。

至于后来怎么开始接吻的,是谁先去伸手去摩挲对方的裆部,又是谁先把手伸进对方衣服里,早就已经记不清了。

马群耀只记得,本想拖着甜心去厕所办事,想不到甜心却执意拉着他来到某一排书架尽头的窗边,笃定地告诉他这里是摄像头的死角。

接着便熟稔地帮他解开皮带扣,把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扯了下来,蹲到他的脚下,把他那根已经被撩拨得高高耸起的家伙含进嘴里。

甜心在落日斜照下的图书馆窗边帮他口交,几缕橘红色的暮光将甜心的眉毛睫毛瞳孔都染成了柔软的浅褐色,粉嫩软滑的小舌头从性器根部沿着硬挺的柱身一直细心地舔舐到顶端的蘑菇头,留下一道道晶莹湿润的水痕。敏感小眼分泌出黏腻的精水,松口时被甜心的舌尖牵出一道粘丝,充满了色情和挑逗的气息。

一切并不是事先预谋好的,林祎凯坚决认定,这纯属是马群耀的“勾引”导致的意外。

林祎凯看完综艺节目时,马群耀还在认真地看着书。对于他来说,如果要列举十个“马群耀最迷人的瞬间”,那么“戴着眼镜认真看书”这一项绝对榜上有名。

他就这么看得入迷了,趴在臂弯里不自觉地露出花痴的表情。而当马群耀察觉到他正这么注视着自己时,慢慢摘掉眼镜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从嗓子里逸出一阵迷人的沉吟,接着猝不及防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他被马群耀这一连串动作性感到了,忍不住学样发出相似的声音。两人你冲我一下,我冲你一下,然后……他莫名其妙就跌坐到马群耀的腿上,他们的嘴唇情不自禁地贴到了一起。

一定是灼眼的落日过于滚烫,彻底融化了他的理智,才会在如此安静肃穆的图书馆里想帮马群耀口出来,想看马群耀被快感侵袭时咬牙切齿地发出闷哼声,想看见马群耀到达高潮时手臂和脖子里暴起的青筋,想让马群耀射在他嘴里,然后得到一个特等奖般的热吻。

只不过在性事上,马群耀总有那么点恶趣味,特别喜欢捉弄他。他看出马群耀故意忍着,任由他使劲浑身解数就是坚持不射,最后脸也酸了手也疼了腿也麻了,才浑身无力地被马群耀拖起来,像摆弄布偶似的将他的双手放在窗台上,要他撑好了,站稳了。

裤子迅速被剥落,臀缝也被用力掰开,当后穴被一条湿滑的物体侵入时,林祎凯身体一紧,麻掉的腿里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似的难受至极。不过他只难受了片刻,穴口蔓延开来的酥痒感很快占了上风。

马群耀放肆地舔出嗤嗤的水声,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私处发出这种声音带来的羞耻感会放大了一百倍。他们那段时间做爱很频繁,扩张不用费什么功夫,甚至不用润滑,光是前面后面流出的水足以让他们顺滑地交合。

马群耀听到林祎凯一连串气喘吁吁的甜蜜哀求,求他不要折磨自己,求他快些插进去,还是决定放过他可怜的甜心,也放过自己腿间那根可怜的家伙,扶着它挺入里面已经一片泥泞的甬道。

那天,他们在这个秘密的角落一直缠缅到太阳落山。期间Pink女士还打电话给马群耀,马群耀猜测Pink女士是想问他几点带林祎凯回家吃饭,于是以“妈妈听到你的声音会很开心”为由,连哄带骗让甜心接了电话。

然后趁甜心和妈妈通话,故意将坚硬的性器缓缓地碾磨着肠壁顶到最深处,摇晃着臀部恶作剧似的捣弄已经被操得溢出白沫的蜜穴,听甜心极力克制着颤抖飘忽的嗓音,对Pink女士说着半真半假的虚言,说他没事,他和马群耀在图书馆,不能大声说话,马群耀正在他的旁边看书。

因为这件事,后来甜心跟他赌气了好几天,最终还是靠着大声朗读手写承诺书加上一条手链,才争取到了甜心破涕为笑的原谅。

再后来,他们不是没有玩过更疯更刺激的,但巧合地是,再也没有一次是在学校里发生的。

今晚的月色很好,尽管图书馆里没有开灯,明亮皎洁的月光洒进窗户里,马群耀依然可以将甜心诱惑至极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冷……”

但马群耀的掌心是火热的,现在甜心需要他的温度。

“都怪你呐,让我等好久。”

他把手从学士服的开叉口处伸进去,在甜心柔软光滑的大腿上揉捏,一寸一寸向暖烘烘的腿心探进去。万万想不到,甜心下半身不是穿着短裤,而是真的只穿着一条单薄的内裤,摸起来似乎是丝质的布料,并且从手感来看,还是用料极省的那种款式。

“新买的?”

“你猜。”

粉舌轻勾他的鼻尖,言语间的气息将湿润覆上一层痒丝丝的凉意。

“别摸了,摸坏了怎么办。”

眼尾残留的泪痕,双颊的粉色潮水,还有软软糯糯地嗔怪,分明就是在刺激他产生出更强烈的破坏欲。

“坏了,赔你两条好不好?”

“十条。”

“遵命。”

 

Chapter 9: 番外(下)

Chapter Text

9.1
 
林祎凯被抱着来到那个熟悉的窗台边,马群耀从开叉处撩起这件有些厚重的学士服,趁他不注意竟一头钻了进去。
 
衣服里闷闷的说话声从松垮的领口处冒上来:“宝贝,怎么衣服也没穿呐。”
 
“反正早晚要脱……啊……”
 
话音未落,马群耀已经一口叼住他的乳尖,像婴儿吃奶般地嘬食,间或用牙齿给几下并不算温柔的啃咬。
 
没有预兆的疼痛感从娇弱的乳头向躯体里轰然炸裂开,下一阵痛感从双手的指尖传来,那是在疼痛驱使下无意识用力抓挠窗台引起的。
 
“轻点……”
 
“嗯。”
 
舔弄取代吸咬,将充血的乳粒卷进舌头里,打着圈舔得湿淋淋的。又被抿在柔软湿润的唇缝里左右来回轻搓,似能从这布满敏感神经的小小凸起之中挤压出春潮般迅猛而澎湃的情欲。
 
粗野过后的温柔更加无法抵挡,马群耀总是知道怎么做能让他更爽。
 
马群耀的脑袋始终被林祎凯抱着,头皮被磨搓得发烫。一开始喊疼时直往外推搡,现在却好像爽得几乎要把他的脸按进胸腔里。
 
“宝贝……透不过气了……”
 
甜心的手骤然松开了。他虽然看不到,但能够想象到甜心此刻一定像一只闯了祸的小猫一样,两只手缩在跟前一动不敢动。
 
他尝试着伸手摸索,果真成功捉到了甜心无处安放的双手,引导着它们将学士服抓在手里。
 
“乖,把它撩起来,让我看看。”
 
亲吻一路下移,来到肚脐边,舌尖滑入凹陷的脐眼里留下潮湿的痕迹。
 
一片微弱的亮光洒落,马群耀顺势把脸从有些闷热的长袍里退了出来,狠狠吸了一口混杂着甜蜜香水味的新鲜空气。甜心乖巧地按他的指示,将长度过膝的学士服一把一把堆叠着抓进手心里,直到撩至平坦柔软的腹部保露出来。
 
小内裤的庐山真面目也终于清晰地跃然于眼前。马群耀不得不承认,在林祎凯穿过的数不清的情趣内裤里,没有任何一条比这条更漂亮。
 
确切地说,这是一条裸粉色的丝质T-back。百分之九十的布料用以包裹住性器,而甜心的尺寸本就不小,浅色布料勾勒出半硬的轮廓,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像能从里面挤出白桃味的奶油。
 
剩余那百分之十,一半组成系在腰上和嵌入臀缝里的T字丝带部分,另一半则是在布料与两侧腰部丝带连接处设计了两条过度的小百褶边,暗藏心机地将甜美与纯情糅进惹火与性感。
 
就连布料颜色也很值得称道,与其说是一种接近奶白的裸粉色,不如说是像在牛奶里不小心滴入了粉红色的鲜果浆,融为一体形成了这样一种天生自带香甜气息的瑰异色彩。
 
更不如说,这就是他看过无数次的,甜心与他云雨至高潮时通体遍染的情潮颜色。
 
“你要看多久啊……”甜心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动,“这条,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比以前全部的加在一起还要好看。”
 
马群耀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他被迷得晕晕乎乎,忘了何时张开的嘴,眼巴巴凝视了好久,嗓子口的水分蒸发到近乎干涸。
 
“嘿嘿,那是当然的。”
 
马群耀流露出的痴迷是林祎凯满意的的结果,这种神情令他兴奋,兴奋到身体很快就出现可耻的生理反应。
 
“这里,湿了呐。”马群耀也发现了。
 
“诶?哪里哪里?”
 
马群耀抬头看了一眼,甜心笑得狡黠,显然心知肚明:鼓胀的柱状物顶端抵着布囊边缘,有一块椭圆形的湿痕,他知道,里面的小家伙蠢蠢欲动了。
 
“这里。”
 
他隔着布料亲吻那一块湿痕下的硬物,甜心发出一声娇软的喘息,性器在狭小的布囊里跳动了两下:“嗯……好像还是太紧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裤边挤进去,轻巧地一翻动,解放出被束缚着的小可怜,一朵湿漉漉的蘑菇从小百褶上头探出头来,很快被马群耀抵着舌尖卷入口中。
 
快感侵袭全身,指尖都在发麻,林祎凯情不自禁地仰起脸,双膝颤颤巍巍地夹紧,艰难地维持仅存的支撑力。烘热的手掌绕到背后覆上他的屁股,贴着肌肤表面若即若离地轻抚,痒得他抓心挠肺,他忍不住要去抓挠去,马群耀的手却又鬼使神差地绕回前面。
 
他还以为马群耀想帮他脱去这最后一层阻碍。
 
他只猜对了一半,因为紧接着,他便听到一记刺耳的布料撕裂声,身下一凉,宝贝裤裤唯一的整片布料撕扯得几乎变成两半,已然滑落至脚踝处。
 
“你他妈怎么真撕啊!”
 
“宝贝不是说太紧了嘛……”
 
其实马群耀是真舍不得撕,他隐隐感受到这条T-back似乎是甜心难得的心爱之物。可是实在没忍住,谁知道这布料那么好撕,牙齿咬住裤边像拆糖果包装一样随意拉扯了一下,竟就这么一撕到底了。
 
他也着实被甜心突然气得跺脚的模样弄懵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撕内裤,况且甜心可是向来对他这种略微粗暴的癖好乐在其中的。
 
怎么眼下竟一副眼泪呼之欲出的样子呢?
 
“好啦……再给你买十条啦。”马群耀赶紧站起来哄人。
 
“可是这……这是孤品啊!”
 
孤品?甜心的哭腔更明显了,马群耀听得心慌意乱。忽而恍然大悟到一种可能性。
 
“这个……不会就是CC的新系列吧……”
 
甜心一言不发,嘴唇撅得老高,赌气地看向别处。就算是默认了。
 
这让马群耀懊悔不已。想起以前林祎凯每次买了新的内衣,问他的从来都是“我好不好看”或是“我穿着好不好看”,今天却一改往日,只问他“这条内裤好不好看”,得到他的首肯后还傻乎乎地沾沾自喜一脸得意……
 
再回头细品这条T-back的设计,从款式设计到布料颜色,给他最强烈的印象,就是看它的第一眼,便有一种“很甜心”的感觉,仿佛就是为林祎凯量身打造的。
 
怎么就这么迟钝?怎么就没有察觉到丁点儿异常呢?他在心里唾骂自己。
 
“这件是打样的对吗?我是世界上第一个看到上身效果的对吗?”
 
“废话!”
 
为了“秘密行动”的顺利进行,林祎凯隐瞒地不知有多辛苦。他和马群耀早就有了同居的住所,马群耀前一阵子还总是一有空就要约他来图书馆看书,学业全部结束后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他的绝大部分设计稿,都是趁回爸爸妈妈家过夜的日子里大半夜赶工完成的。
 
一想到自己的心血之作尚未来得及彻底揭晓,就被这只饿狗火急火燎地咬烂了,林祎凯就憋闷地不行。
 
就不能多欣赏会儿再撕吗?就不能偶尔不撕一次吗?
 
“原来宝贝前段时间搞秘密行动,是在给老公准备惊喜呀。”饿狗居然还笑得跟朵花似的。
 
“谁是你宝贝!唔……”
 
马群耀就喜欢林祎凯嘴硬,因为他永远知道怎么让甜心的身体软下来。比如现在,他用强吻,算是故技重施,甜心每一次都逃不过从开始剧烈挣扎到慢慢放弃抵抗,最终不自觉开始回应的定律。
 
嘴唇周围被亲湿了一大片,马群耀松开这个吻时,甜心粉嫩的舌尖还痴痴地瘫在嘴唇边。
 
“真的不做老公的宝贝了?”
 
发现自己又上了饿狗的当,林祎凯又气又恼,偏偏还使不出任何回击。
 
“赔你五十条好不好?”马群耀终于开始认真谈赔偿。
 
“一百条?”见甜心不说话,马群耀爽快加码。
 
“一百条外加一条项链?”再加码。
 
“项链有了。”甜心总算松了口。
 
“那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甜心吸了吸鼻子,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马群耀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说好了对吧?”看着一两不安的马群耀,林祎凯极力克制住内心的狂笑的冲动:“放心啦,我才不会像你那么坏!”
 
“我坏?”
 
可不是嘛。
 
 
 
9.2
 
林祎凯此刻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来这儿之前忘了换一双鞋。
 
脚上是一双前后跟差了五公分的皮鞋。现在,他被迫抬起一条腿,将高高的鞋跟踩在大理石窗台上。
 
而若想要踩实了,就必须让膝盖弯曲得更多,双腿也就不可避免地张得更开。
 
这正是马群耀的别有用心。
 
甜心的私密部位被迫敞露,性器已经完全勃起,直挺挺地昂着头,顶端红肿湿润,深粉色囊袋的下方,是被春水沾湿含苞欲放的小花。轻轻按一下,小花倏地紧缩,竟能隐约听见蜜穴里水声。
 
“包包里有……”本想说包包里有润滑剂,话才说到一半,马群耀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KY。
 
“喏,我也带了。”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
 
“那你是为什么会带着?”
 
对于甜心一不留神就给自己挖了坑往里跳的笨毛病,马群耀喜欢得要死。
 
“想要老公了,对不对?”
 
甜心不答,垂下眼帘,撅起粉嘟嘟的嘴唇,欲主动献吻。马群耀使坏地别过脸躲开,那么乖的宝贝不逗一下怎么行。
 
“想不想要老公?嗯?”
 
“想……”
 
迷人的大眼睛缓缓睁开,黝黑的瞳孔袅绕着情欲的雾霭,睫毛开合之间如同打开一个通电的开关,马群耀觉得心脏触了电,对甜心的侵欲在胸中火星四射。
 
“哪里想?”
 
在甜心看不见的地方,他将润滑剂挤了一大滩在手心。前面放在口袋里已经被捂得有些温热化开,不得不夹紧指缝才能滴水不漏。
 
“唔……”
 
林祎凯却有点懵了。问他哪里想,他还愁难以启齿,马群耀居然一口吻住他的唇瓣,又不让他说话了。他情不自禁地回吻,主动伸出舌尖轻扫齿关勾引那条火热的舌头与自己的相抵与交缠。两人的呼吸频率逐渐急促起来,彼此交换着角度吻得越来越忘我。
 
但忘我的只有他一个人。当马群耀濡湿而滚烫的掌心覆上他的下体时,暴露在外的肌肤本已习惯了凉飕飕的空气,却一瞬间被一股浩大的暖流席卷,血流仿佛都受热加快了速度。
 
“这里想了,对不对?”
 
身体不自觉的后仰,后脑勺和脖子的皮肤触碰到冷冰冰的窗玻璃上,使下身被抚摸之处更显得潮热。饿狗侵略的目光肆无忌惮,沾染温热粘稠的手指揉开穴口,滑入潮湿的甬道。这个过程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过于小心缓慢地插入反而让他觉得很痒,不由自主地夹紧,连带挺硬的性器也跟着抬了两下头。
 
这一切被马群耀看在眼里。抖动这两下,又有一滴水珠从顶端的眼口冒出,顷刻间融入一片水淋里。
 
“原来这里也想了。”
 
甜心的爱液越积越多,快要渗进与柱身交界的缝隙里。他蹲下身,握住甜心的性器套弄几下,毫不犹豫地含进嘴里。同时又将被紧致甬道裹挟的手指转动着探入了几分,向蜜穴深处开拓。
 
林祎凯下意识地想要夹紧双腿,膝盖却被马群耀的肘部轻而易举地推开。他的身体就快要瘫软到支撑不住,马群耀口的技术本来就相当了得,仅用手指就让他高潮这种事更是小菜一碟。现在这般双重刺激,他根本无法消受,在马群耀的第二根手指刚刚塞入穴口时,就双腿抽搐着射了马群耀一嘴的白浊。
 
可马群耀非但没有停下来,把白浊一滴不剩地吞食入腹后,对着他半软的性器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吮吸舔舐,小可怜还未得到半刻喘息就在狂乱的唾液搅弄声里又直直地站了起来。
 
“嗯啊……不要……呃……”
 
“不要什么?”
 
“再弄要……要射了……”
 
“哦,那不弄了。”
 
“呜……”
 
马群耀在心里坏笑,眼睁睁看着甜心伸手握住了他正准备从蜜穴里退出来的手指。
 
“这里……要……”
 
甜心捂住嘴,像屏住了呼吸,捏着手指一点点往自己身体里塞回去。手指的主人任凭摆布,直到中指指尖触及一块软肉,刺激甬道突然剧烈收缩。尖细的叫声被闷在喉咙里,一小股液体从紧裹着手指的穴口边缘溢出来,从指缝流向手掌手背,流得满手都是,还不幸殃及了垫在屁股下面的学士服。
 
后穴的高潮让甜心的痉挛持续了好几秒,脸蛋因为憋气缺氧而通红发热,不得不大口地吞食新鲜空气,眼角上浮现被挤成水痕的泪花。
 
在一片凌乱的娇喘声里,马群耀听到一句近乎支离破碎的“受不了了……”。
 
谁不是呢?马群耀也快要受不住了,尤其受不住的是他偷偷抬头时观察到的甜心的表情。甜心总是一脸如痴如醉,朱唇微启发出细碎的嘤嘤声,唇缝里俏皮的小兔牙亦或是可口的粉舌尖时隐时现。
 
修长的腿被他从窗台上轻轻放下,甜心突然像散架了似的倚着墙跌坐下去。他刚要下意识地去搀扶,裤子口袋却被甜心的手摸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摸出了里面藏着的剩下一件宝贝,甜心最喜欢的草莓味避孕套。
 
马群耀伸手去抢,想要赶紧戴上办正事,被甜心“呜”地一声躲开。漂亮的手指飞快撕开莓红色的包装,借月光眨着眼辨别了一下正反,然后仰起脑袋一脸无辜地朝他的裤裆方向努了努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得出神,连裤子都忘了脱。
 
还好穿的是宽松的休闲裤,一脱就光。近乎肿胀到极限的性器蹦出来,立刻被吃进嘴里,甜心嘬了几口,松开时拉出一根细丝,“咻”得一下吸断它,再用唇瓣夹住套套顶端的小气泡对性器顶端贴上去。
 
“这是什么时候学的?呃……”
 
马群耀问了也是白问,甜心只顾着疯狂撩拨,嫣红的小嘴无暇回答他的问题,便已顺着蘑菇头的形状被撬开。甜心扶着他的大腿,一边将大家伙慢慢吞入口中,一边抵着圆环把套套轻柔地向下展开。
 
直到蘑菇头顶到喉眼,刺激得发出干咳,才被迫停下,余下至根部的一段不得不用手代替完成。
 
本就已经硬得发痛了,甜心用嘴帮他戴套更是火上浇油。戴妥帖的那一刻,他一把将甜心从地上捞起来,翻过身掀起已然有些潮气的学士服,掰开雪团般臀肉将早已不堪忍受的性器挺入湿哒哒的穴口。
 
 
 
9.3
 
深夜的图书馆,窗里窗外都是寂静世界,稍有一些声响和异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像是在越来越快越来越深的抽插之下无法抑制的呻吟,像是腹部撞击臀肉发出的“啪啪”声,还有愈发清晰可闻的类似捣弄汁水的声音……
 
林祎凯的腰被掐得有些疼,他明白那是马群耀为了扶稳他不得已而为之,他能感受到马群耀汹涌释放的情欲。马群耀太用力了,抽插的幅度又大,有时候好似是要退出去了,又自穴口浅处再次往里顶直至连根没入。
 
他趴在窗台上,脸埋在臂弯里。马群耀并不知道他做什么,他在暗中观察,看着自己的性器在猛烈的冲撞中瑟瑟抖动,看着马群耀的性器在后面隐隐出没,看着马群耀每每插入他的身体里,大腿都会骤然绷紧,显露出性感而迷人的肌肉线条。
 
“宝贝,起来。”
 
马群耀抱着他的胸口扶他起身,脸凑过来与他接了一个黏腻的吻,然后舔着他的肩膀又开始新一轮的抽送。
 
他望向窗外夜色下的校园,偶然望见楼下有背着书包的学生经过,那个学生不知为何,竟回头向楼上的窗户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他浑身一紧,包括正在被辛勤开垦的后穴。
 
“嘶……”身后人发出吃痛的闷哼,“宝贝……要把老公夹断吗……”
 
“外面……外面有人……看到我了……”
 
马群耀往窗外看了一眼,哪有什么人在看,不过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学生罢了。但是这也正好,又被他逮到一个逗甜心的机会。
 
“那快走吧,万一人家找上来。”说话间已经把性器从穴口拔了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我看他已经走了……”
 
“万一呢?”
 
“没有万一……”
 
甜心环住他的脖子转了半圈,换他背对窗边,按着他的肩膀要他坐下去,“这样就没人会看见了。”
 
这倒是给了马群耀一个意想不到。在隐蔽的窗台下方,他靠墙而坐,甜心主动脱掉碍事的学士服跨到他的腿上,手伸到背后反手握住他的性器抵住穴口,臀部缓缓沉下。
 
性器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吞入软泞的甬道里,直到软乎乎的屁股肉贴到他的腿上。
 
“呼……这样舒服吗?”
 
甜心松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地扭动起来,细窄的腰肢让屁股显得更加丰满诱人。
 
“嗯,宝贝好棒,来亲一个。”
 
他们抱在一起,交换了一个热切的亲吻。甜心得到他的肯定,扭得更加卖力。他也弯曲膝盖将甜心往自己的怀里收,让两人的距离变得更加紧密,低头便能吃到甜心胸口嫣红的小蜜豆,惹得甜心娇喘不迭。潮湿柔嫩的蜜穴裹挟着性器给他一种最美妙绝伦的吮吸感,深埋在身体腹地的滚烫欲望被一寸一寸挤压上来,逐渐接近随时都可能失守的出口。
 
窗外的月亮与窗台的遮挡将甜心姣好的脸庞一分为二。上面一半被渲染上一层纯白月光,脸颊浅浅的红晕蔓延至眼尾,睫毛上还沾着破碎的泪光,半虚着双眼宛如一个昏昏欲睡的少年。下面一半落在阴影里,嘴唇早已在一起起热吻中微微肿起,时而用牙齿轻咬,时而伸出舌头舔舐,时而被操得无法合拢,爽到口水从嘴角流下都毫无意识。
 
细碎的呻吟与急促喘息交叠着带起细微的回声,在清冷而空旷的图书馆里肆意宣淫。
 
就在马群耀即将到达顶点之际,他听见甜心喊他的名字。
 
“啊……马群耀……马群耀……”
 
“叫老公。”
 
“马群耀……”
 
甜心不理会纠正,又喊了一遍。这让马群耀突然有些警觉,因为甜心平时虽然爱给他起各种各样的昵称,但两人独处的时候,只要一正经叫他的名字,大半都是闹脾气的情况下。
 
至于另外一小半,那就是甜心有时候会心血来潮在做爱的时候玩一些角色扮演,而马群耀就会成为快递员、警察、奴隶、男高中生等等一些特殊身份者的名字。
 
然而两种看上去都不像啊……
 
“嗯嗯,我在呐。”他对着甜心的嘴角轻啄一口,“你想说什么?”
 
“马群耀……谢谢你……”
 
“谢谢你爱我……”
 
马群耀微怔,甜心的臀部没有停止起落,他们明明正在做着不知羞耻的事,但这句突如其来的谢谢,却让马群耀在感动之余莫名地感到羞涩。
 
“林祎凯。”
 
他也喊甜心的名字。甜心睁开眼时,一滴眼泪从眼眶里坠落,在月光的折射下里闪闪动人。
 
“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爱你……”
 
这样的话他向来不擅长直说,但现在,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自然和恰到好处。
 
在又一个绵长而热烈的亲吻里,林祎凯揉搓着自己的性器先一步到达高潮,稀薄地乳白色液体喷得两人的肚子上一片黏腻。
 
马群耀也快要到了,本想自己动手解决掉,甜心却固执地扯掉他的避孕套,柔软的小手握住沾满粘稠液体的硬物快速套弄起来,又低头去舔舐他敏感的乳头。甜心最懂怎样疏解他的欲望,如此坚持了似乎一分钟都不到,热流冲破出口喷薄而出。积聚已久的欲望把甜心的两颊都撑得微微鼓起,几滴半透明的白浆顺着嘴角流下来。
 
甜心的妆都花了,精心打理的发型也被揉得乱糟糟的。一旁堆成一团的学士服,他的衣服裤子,还有那条被他撕毁的孤品T-back,都静静地散落在地板上,等着他们收拾。
 
在这之前,林祎凯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小林,你的朋友找到你了对吧?”打电话来的是图书馆值班的管理员。
 
“是的老师,我们大概还有十分钟就离开,可以吗?”
 
“没有催你们呐,大学生的最后一天,想逛多久都可以的哦。走之前记得给我电话,我出来帮你们开门。”
 
“嗯嗯,谢谢老师,我们逛得差不多了,就十分钟后下来吧。”
 
林祎凯挂上电话,起身开始收拾残局。马群耀跟着他一起爬起来,从包里拿出湿纸巾帮他擦拭身上的斑渍。
 
“不再多呆会儿吗?”
 
他摇了摇头。尽管两小时前刚刚抵达这里时他曾被留恋与不舍的情绪搅扰得怆然泪下,尽管这里确确实实有着他和马群耀之间一段无法再复刻的回忆,但是没关系啊,因为即使从这里走出去,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创造更多更多新的故事和回忆。
 
“我饿了,我想回家吃冰淇淋。”
 
马群耀又怎会不了解,他的甜心和他一样,都是念旧的人。他还记得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要去当初不打不相识的那家烤肉店故地重游一回,结果打去电话一问才得知,烤肉店已经关门歇业了。甜心为此还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明天带你去吃烤肉怎么样?”
 
“哪里的烤肉?”
 
“新发现的一家,保证宝贝喜欢。”
 
“……不信……”
 
甜心抱着装有学士服的袋子走到马群耀面前,冲着他做鬼脸。马群耀顺手接过来,最后将椅子推回桌下,然后牵着甜心一起离开。被卖了关子的小可爱回家路上一直捧着手机搜索,拼命想要从新开业的人气烤肉店列表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让马群耀忍不住又想要好好欺负一番。
 
但有一件事他还是要忍住,至少得忍到明天——
 
那家命运般的烤肉店,前几天他开车路过时,发现店铺竟然重新开业了。时隔一年多,他还担心会不会是老招牌换了新老板,特地进店询问,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不光店内装修和原先几乎无异,不光老板还是原来那个老板,而且老板居然还记得他就是当初在自己店里跟人大打出手的人。
 
自然也记得另一方当事人,一个长相甜美的金发男孩。
 
就当做送给甜心人生新阶段的第一个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