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一次，两次，还是？”
罗伊斯没有看莱万，在说完这些之后像是在等他回答一样就坐了下来，但是对方像是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一样，“什么？”
“...”
实话说，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比赛多特又一次输给了拜仁，按照规矩和道理他应该来到对方的更衣室等待接下来所发生的这一切，当然也可以不是他，但——现在，罗伊斯想，他简直想把衣服就往莱万脑袋上一甩然后走人。
“我只带了两个套，所以”
所以什么？罗伊斯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些的目的和意义，他很久没有被点名要求这样过，在更衣室里贝林厄姆在他面前晃了半天，罗伊斯都想踢他了才后知后觉他可能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他们要你过去”
他跟他说，非常为难的样子，什么？这是罗伊斯下意识地反应，他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而小男孩脸有点发红，显然是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他毕竟还年轻，罗伊斯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想笑，多可爱的反应。
他告诉jude自己知道了，“我会过去的，叫他们别急”
然后在他突然变得有点湿漉漉的眼神里去摸了把他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好极了，jude看着他，“我也可以去”
当然是不，罗伊斯想，bj也好，或者是打飞机，通常不会有太过火的插入式，毕竟球场上谁都有赢也有输——除非——但不管是什么，那总归都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他不是做圣人，只是没有什么必要，他想，所以他拒绝了对方，告诉他快点收好东西回去休息，小家伙站在门口看着他，罗伊斯对他微笑。
没什么的，罗伊斯想，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哪怕他站在这里，现在如果他强硬地拒绝接下来一切事情的发生，会发生什么呢？也不会有什么。
但毕竟规矩是规矩，如果他今天打破了规矩，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可以保证，至少不要做打破规矩的人，罗伊斯总是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以此来做好心理建设。
“我不确定”
在他有点走神地想着点有的没的事，譬如说jude和erling这两个小家伙等会会一块去哪里？又譬如说结束——包括这间更衣室里发生的一切结束了以后——他应该吃点什么，他其实有点累，踢上一场球当然会很累，他真的很像吃点东西，汉堡、薯条，随便什么都行，反正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莱万要问他的话他是一定回答不出来自己刚才的走神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的。
我什么也没有想，过去他面对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常常这样回答，如果莱万一定想要问他的话，他会装模做样地沉思一下，然后在莱万配合地追问之后，最好是要亲亲他的脸，拜托他说Marco，我实在是太好奇了，拜托你一定要告诉我。
蓝眼睛的波兰人压着嗓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能有人说出拒绝的话吗？罗伊斯当然会怀疑这点，因为从来只有莱万使出这一招，在他面前稍微低下头，然后压着嗓子，把鼻子凑到他跟前，几乎要和他的鼻子也碰到一块的时候——如果他能忍住不告诉莱万，你的眼睛聚到一块了——总之，那种时候他得忍着笑才能说出话来。
“lewy，我在想你”
然后他会自己噗嗤一下子为这种烂话笑的停不下来。
但现在莱万不会问他了，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说的话，莱万会非常识时务地闭嘴，也不会再追问了。
“...你不用去接Emma放学吗？”
罗伊斯又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但终于回神，原因是听到了女儿的名字，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在做“那种事”之前提到他的女儿让他觉得有点微妙，莱万平时也并不会关心这些，通常，意思是如果多特输了比赛的话，通常情况下都是他去更衣室，然后他会看见莱万，然后他们会打一炮。
约定俗成的，这种事，本来就是这样，在某一个时间节点，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这么奇怪之前，虽然莱万已经成了自己所在的队伍死敌的——甚至是头牌，他在被莱万压在身子底下干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微妙的地方。
反正只是做爱而已，他和莱万交往过，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交往的时候他们就常做爱，运动完后多巴胺水平提升，在更衣室的隔间里快速地打一炮，非插入式的那种，或者是互相用手撸出来，是排解几乎快要到了顶端的兴奋或者是压力的最好方式，有时候他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腿会软得不像话，莱万会拉着他的胳膊，带着点力道地把他一路拽着走到停车场去，然后莱万会开车。
“我屁股很痛！”
罗伊斯会横七竖八地在后座躺着，不太在意自己的形象，没什么人会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个点门口的记者也早就都散了，更何况他们在队里把这个秘密保守地很好，虽然如果有人在罗伊斯面前提到莱万的时候，他还是会偶尔有点慌乱——如果是问他和莱万感情怎样？这种问题，他会有点脸红，但大家不会太在意的。
莱万把他送回家而已，如果被问起的话，波兰人没什么表情地说只是送他回家的表情也非常有说服力，没有人会继续问下去，而当然了，当然不是只是送罗伊斯回家而已。
在路上罗伊斯就会用脚趾尖点点正在开车的莱万的胳膊，穿着短袖露在外面的肌肉被他的脚尖也能戳得泛红，罗伊斯会夸两句莱万挂挡、踩离合的样子很帅，完全不在乎等会到了他们一块租的那间屋子里之后他可能屁股会变得更痛。
情侣做爱很正常，不是吗？
后来他们分手了——准确说应该是从莱万和他分手到现在，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把和莱万一块租的房子都退了，里面的东西当然都打包送去了二手市场，他伤心了一段时间，然后呢，生活当然也还是要继续的，人生总是这样的不是吗？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和斯嘉丽认识了，那姑娘是个顶好、顶美的姑娘，他爱斯嘉丽，斯嘉丽也爱他，他们有了宝宝，漂亮的小天使，她出生的时候罗伊斯紧张极了，同时他也兴奋极了，他给孩子换尿布，喂奶，给她唱歌听，哄她睡觉，那段时间罗伊斯认为几乎是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但后来他们还是分开了，和平分手，不算难看，消息爆出来之后很久没有和他联系过的莱万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最近过得怎样？
一团糟，当然，罗伊斯看着那条消息，在心里说，我过得一团糟。
不过和莱万发给他的很多条其他消息一样，他只是已读了，但始终没有回复，而莱万同样地也没有再继续给他发什么消息，他没有再问他心情怎样，也没有对他说点什么安慰的话，罗伊斯想，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一半的时间他踢球，训练、比赛，受伤、恢复，生活就是这样，他养狗，养孩子，那项更衣室里的规矩本来就不是固定好了必须由谁来承担，在他和莱万还保持着关系的时候可以把这看成一种情趣，球场上大家是敌人，谁都不会放水，但是到了床上？
那当然可以是一种情趣。
从最开始，当他出现在拜仁的更衣室里时，托马斯就会和他打招呼，虽然平时他也总是和他打招呼，但那总有点不一样，他会说点什么，而罗伊斯只想捂着耳朵跑开，莱万会过来把喋喋不休——虽然没有太多恶意——的托马斯拉开。
事实上那也是波兰的头牌行使了他的权利，罗伊斯不用想也知道，托马斯会想操他吗？那当然不可能，其他人呢，答案应该也是否定的，只会是莱万，罗伊斯当然知道，因为他从来都只会和莱万做爱，“我想要他们把Marco送过来”
或许他就是这么和他们队的人说的，在罗伊斯恢复单身之后，至少是在他单身以后，很冷静地，不带什么个人情绪的那样，他会反问提出异议的人，“更衣室的规矩，不是吗？”
“嘿”
“嘿”
等到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的时候气氛会变得奇怪，红色占据了主要颜色的更衣室和黄黑相间的更衣室当然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氛围，而罗伊斯会在这里和莱万接吻、然后做爱，结束后他会回多特的更衣室淋浴，他坚持那样做，哪怕他已经在另一间更衣室里清洗过一次了，而莱万会在通道那里等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那个时候媒体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确实不错，在他们又开始恢复接触以后，罗伊斯想，他有点语言莱万来帮助他释放点什么，虽然他们不太说和足球相关的话题，但至少他们会交流。
但从某个时间点开始，罗伊斯想，但具体究竟是从什么时间开始，他和莱万几乎没有太多的交流，连高潮的时候两个人都沉默地像是在进行一场和奸一样把嘴闭得紧紧的？他记不得了。他们之间欠奉交流已经很久了，非要交流的话简直尴尬地无从说起。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种话说起来实在是有点太烂了，罗伊斯认为，而别的他也想不出能用什么来作为他和莱万交流的开头。
但如果莱万是真的想要关心一下这些，他的家里的一些事情的话，那么其实告诉莱万也没有什么，所以他说了，女儿在前妻那里，但——“别磨磨蹭蹭的，要干就快点，我明天一早要去接她”
他们没在更衣室里做，至少这一次没有，没什么原因，罗伊斯想，他就是不太乐意看到那些颜色，“你不觉得不舒服？”
罗伊斯看了一眼波兰人，他从球场的某一条消防通道走出去的样子非常熟练，这不得不让他的心里会有点这样那样的猜想，但走在他前面的家伙却像是早就猜中了他在想什么一样地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密闭的空间里产生回想，把罗伊斯吓得在原地跳了一下，然后莱万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罗伊斯。
“躲媒体的时候我会从这里走”
“...哦”
我根本不关心你怎么会发现这个通道，罗伊斯在心里说，但莱万已经转过身去，他完全地失去了机会把自己的不关心传达给对方。
车子开到他面前的时候，罗伊斯必须承认自己的脸可能真的有点臭，“我只带了两个套”
——意思是没带润滑，罗伊斯挺认真地看着坐在驾驶位的莱万，这个车未免有点太小了，对于如果要车震的情况来说，实在是有点小的过分，他必须承认自己现在不比当年，随便在哪好像都能来上一发，意思是，什么姿势好像都行。
那个时候——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变得这么僵硬又奇怪的时候，罗伊斯非常乐于尝试一些有趣或者是无聊的东西，哪怕莱万看上去有时候不是很情愿，少部分情况下他会抗议，认为传统的性爱就足够激发起他的性致了，但罗伊斯总是兴致勃勃地要开拓些新领域。
spank或者是什么，莱万最开始不太愿意，并且用明天你们不是还要训练，你确定你这样不会影响吗作为理由试图让罗伊斯放弃，但最终沉迷于其中的是波兰人，罗伊斯的屁股肿的厉害——穴口和臀肉，两个方面都肿的相当吓人。
波兰人有一整个月都没能在任何场合下得到罗伊斯的一个眼神，他的电话号码被拉黑，并且在他下一次试图行使自己的更衣室权利的时候被怒气冲冲跑过来的罗伊斯扇了个巴掌，然后他们接吻，当然了，在罗伊斯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被莱万握住的时候他当然没有办法挣脱。
而最终他们又做了一次，这一次莱万非常小心，把罗伊斯伺候地相当到位，替他深喉的时候那双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罗伊斯的眼睛，而对方并没有把视线移开。
但那都是过去了，罗伊斯有一瞬间想到这些，然后他又想，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现在，如果做爱采用后入式，要他跪着塌下腰的话，下一秒或许他的膝盖骨就会大声对此提出抗议。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不会在做爱的时候随便扇莱万的巴掌，更加不会和他接吻，只是做爱而已，他带了两个套，莱万没有回答他他想做几次，那么他们或许会做两次，也可能做三次，随便，都可以，莱万可以说了算，只要记得给他清洁就可以，他明天还要早起去接女儿，他不想发烧，也不想肚子痛，他想莱万应该会做到这些。
罗伊斯在他们的车开出足球场的大门的时候下意识地把外套的领口往上拉了点，把自己的脸遮住了一部分，他坐在后排，莱万还没开口他就自己拉开了后面的车门跳了进去，根本没有给莱万开口说一句的机会，然后他拍莱万的座位，“快开车！”
“…不”
莱万愣了一下，他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罗伊斯，也许他也知道这辆车的车厢很窄，罗伊斯想，如果他一定要在这做的话——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但是莱万却告诉他说“当然不是在这里”
他像是不明白罗伊斯怎么会这样想，甚至又重复了一遍，“当然不是在这里”
罗伊斯没有接他的话茬，我不知道说什么，莱万想，罗伊斯的表情好像就在说这句话，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也许是为了让他放心，莱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需要又强调一遍，“我不会在这里操你的，你会不舒服”
而罗伊斯甚至像是有点惊讶的样子，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哦”车子飞驰了一小段路程后，罗伊斯才像是终于想起来一样地接了他的话，声音有点低，“在这里也...”
他停顿了一小会，“你做你想做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