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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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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7 of 主教的温馨日常生活
Stats:
Published:
2023-06-13
Completed:
2025-08-30
Words:
9,086
Chapters:
3/3
Comments:
11
Kudos:
15
Bookmarks:
2
Hits:
344

谈崩专家路德维希

Summary:

日常番。如何处理老婆的生理期?

预警:首先,纯纯标题党。
其次,本文是ABO设定,劳伦斯是B,路德维希是A。本设定中,这个世界里所有人类都是双性。生理上的区分很模糊,性别之间的划分常常有误差。a和o和少数b的发情期大约每年一次左右,持续天数因人而异,症状严重程度也因人而异。有头痛恶心发烧下不了床的也有完全不会不舒服的。劳伦斯没有发情期。路德维希的发情期会烦躁不安几天到一周,可能头痛失眠低烧。
最后,向被我强行拉来打酱油的布拉多致以诚挚的歉意。

更新chapter3,一个独立短篇。又要上课又要做科研的拜伦维斯青椒劳伦斯头晕眼花地下了班,回家发现小男朋友赖床一整天看小说看得春心荡漾,要求他交公粮。chapter3警告:劳伦斯是1。

Chapter 1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这是一个平静的早上。一顿简单美味的早饭后,劳伦斯愉悦地坐到办公桌前,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从助手预先整理的托盘里拿起一份报纸,开始阅读,了解世界各地的新闻。

他的门忽然被突兀地敲响了。在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门直接被推开,路德维希抱着一叠文件夹,径直走了进来。

“早上好。我记得今天没安排教会工坊的任何会谈?”劳伦斯挑起一根秀气的眉毛。

“早上好,主教。”路德维希说,“是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要造访我的办公室呢?”

说话间,路德维希走到旁边的另一张较小的办公桌前,放下文件夹和月光大剑,极为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拿出羽毛笔,打开墨水瓶,一副要安家落户的架势。那通常是秘书的座位。

“我今天只有一些文书工作。”路德维希说,“文书工作在哪里都能做,那么我在这做也不成问题。”

劳伦斯一时无言以对。他看看跟一堆文件一起被摆在桌面上的月光大剑,又看看已经开始刷刷刷写字的路德维希。路德维希今天老老实实地穿了教会猎人制服,金色长发跟平常一样打理得整齐又不失昳丽。

“我不会打搅你工作的。”路德维希补充。

“行吧,你开心就好。”劳伦斯说。这位大爷想在哪上班就在哪上吧。“不过,你知道的,会有很多人来见我,谈各种事务。”

“请随意谈,当我不在就好了。反正我早就对你的工作很熟悉了,恐怕没剩什么我不知道的了。”

“那倒确实。”劳伦斯笑了。

看完手里这份报纸后,劳伦斯随手拿出一张纸,写了一个字条令人重新安排教会医生的报告,若无其事地放在一边,准备在助手尤里下一次进来时交给他。然后他拿起另一个托盘里的信件,用拆信刀拆开阅读,写回信。

主教一向对自己的自制力引以为豪。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只往秘书的座位那边看了十次。他不得不承认,专心工作的男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空气中的熏香里逐渐渗入了一种类似忍冬花与沉香的香气,非常细微,却相当鲜明。这是整个教会的成员都很熟悉的气息。路德维希不炫耀自己的气味,但是也几乎从不掩藏。这种香气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他,在他所到之处留下丝丝缕缕的痕迹。一些人甚至刻薄地评价,路德维希像古时候的alpha头领那样把教会看做了自己的族群。

而作为真正的“族群头领”,劳伦斯倒是从不介意路德维希的这种有意无意的宣誓地盘行为。首先,这能慑服一些不安分的人,减少麻烦。其次,他对信息素不敏感,很少被影响,他只是觉得挺香的。这个让别人都有些忌惮的alpha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会走路的香水罐子。于是这引向了最后一点——他非常,非常喜欢路德维希的气味。以至于待在路德维希身边就能让他感到愉快。

劳伦斯看了一眼座钟。会见时间到了。下一秒,尤里礼貌地敲门后走进来,询问是否可以带访客进来,顺便带走了一沓劳伦斯封好的信件。对于顽固地黏在主教旁边的第一猎人,尤里只是见怪不怪地稍微看了一眼,点头致意。

来见主教的人们对路德维希的存在有点意外。谈工作的神职人员们大多公事公办,一开始打过招呼之后就完全忽视了路德维希。对于请求主教办事的人就有点麻烦,鉴于路德维希确实在场,出于礼貌就得一同互相介绍,结果有些要跟主教一个人讲的事情就变成了跟主教和第一猎人两个人讲,于是同样出于礼貌,路德维希也得多少回个话。个别访客甚至把这当成了某种信号,试图借机发挥,比如格外努力地卖惨。因为大家普遍知道第一猎人有时候比主教心软。

当路德维希第二次替劳伦斯答应了来访者的请求之后,劳伦斯不能忍了。

“你许诺过不会干扰我的工作。”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后,劳伦斯转头数落路德维希。

“那不算干扰吧。”路德维希睁大眼睛无辜地说。

“你抢在我前面告诉那个商人教会将同市政府协商降低商铺的地税……”

“你已经在我耳边念叨这件事好一阵了?”

“可是我不会直接做出这样的承诺。你不能自作主张替我做决定。要是你想继续待在这,就管好你的嘴巴。”劳伦斯强硬地说。然后,他拉铃召唤尤里,继续会客。

接下来,路德维希显而易见地不高兴了。但是他确实不再开口说什么了。劳伦斯和人们谈话时,他要么低头写写画画,要么就随机盯着周围的什么东西,目光阴沉。趁某个空档,他找出了劳伦斯藏在书架里的一小盒马卡龙,开始默默地吃。劳伦斯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拌嘴之后,劳伦斯也有些情绪不好了。这间办公室里的气氛好像变得有些紧张,连那些来见主教的人们都显得有点面色苍白。

当一个农产品商人表示“我虽然只是一个生意人但是也不能被你们轻易威胁”之后愠怒地拂袖而去,在一阵尴尬的沉默里,劳伦斯开始懊恼地回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话。好像没有。他刚刚只是试图讲价,很正常地,作为买家,想获得更加实惠的采购价格。他其实颇为重视这单生意的。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打量路德维希。还有那把被摆在办公桌面上的泛着寒光的著名的剑。路德维希抬起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漠不关心地瞅了劳伦斯一眼,显然还在生气。

而空气里的忍冬花味已经浓到发苦了。劳伦斯居然非常迟钝地才注意到。

劳伦斯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之后,他气势汹汹地走到秘书的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审视路德维希。

“你是怎么回事?你刚才一直盯着那个可怜人看。别以为我没注意。你肯定把他吓到了。”劳伦斯指责。

“那家伙搭配马甲和领巾的品味实在是过于糟糕……怎么,你自己把生意谈砸了,居然要怪我?”路德维希反唇相讥,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难道没注意吗?你的气味很浓,连我都觉得不对劲了。你平时从来不会这样……”劳伦斯继续斥责,“……等等,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你今天就不大对劲。你昨天……”劳伦斯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确实是差不多的时节了。

“那显然是因为你毫无道理地谴责我。”路德维希气愤地打断了劳伦斯的话,从座位上站起来。现在占据高度优势的是他了。“好啊。我甚至连表达抗议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你总是这样,你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对你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罢了……”

劳伦斯因为这话瑟缩了。他绕过桌子,伸出双手捧住路德维希的脸。他手掌下的皮肤带有发着低烧的热度。“对不起。对不起,那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那种话……”他小声说。

“又是这样。我真讨厌你这么做。”路德维希几乎是咬着牙说。他狠狠抓住劳伦斯,用力之大能留下淤痕。他放浪地抚摸劳伦斯的身体,醉心地感受着厚重白袍之下那副瘦削身躯的丝丝震颤,鼻尖凑近颈侧去寻找他迷恋的气息。蓬松的黑色发丝之间萦绕着一丝类似山野里的杏花的清苦淡香,可是待他欲要满饮一口时却消隐无踪了。他把手伸到劳伦斯颈间,急躁不安地解开纯白丝带束缚的精致高领,拨开头发,呼吸粗重地去嗅劳伦斯的后颈。劳伦斯在他怀里猛地发抖了。似乎就在那了,在香皂和薰衣草的气味之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妙香味……

它总是在他触及之前就消散。永远抓不到,留不住。

劳伦斯在路德维希的健壮胳膊之间慌乱地喘息,失去了动弹一下的能力。他脑子里的某一个部分谨慎地提醒,他们身处主教办公室,而目前事情的走向相当不体面……

“路易……你先放开我……”他试图挣扎。

而路德维希只是捏住了他后颈的某个部位。他尚未出口的话变成一声发颤的呻吟,他似乎浑身失去了力气,晕乎乎地垂头倚靠路德维希的肩膀。

地板传来啪地一声响。那是劳伦斯的腰带,被抛在了两人的脚边。

有人敲门。路德维希下意识地紧紧搂住劳伦斯,充满敌意地看着那个方向。

布拉多出现在门缝里,随即飞快地关了门,仿佛那是潘多拉魔盒的盖子。

路德维希拦腰抱住劳伦斯,扛在肩上,踹开通往主教私人休息室的门,把劳伦斯扔在一张躺椅上。劳伦斯被弄得身上好几个地方疼,他还没来得及安排妥当自己的手脚,就被拎住领子翻了个面,被按住后背趴在垫子中间。路德维希掀开他的长袍,熟练地剥掉他下身的衣物。

他们是多年的伴侣。路德维希总是有旺盛的情欲,偶尔甚至很粗暴。劳伦斯对情人倾注的热烈爱情心醉神迷,他的身体早已被驯养成熟,习惯于接受情人给予的一切。只是他无法被标记。尽管如此,路德维希仍然会在一些格外激烈的交合中咬他的脖子。如同以往,路德维希用左侧的锋利犬齿刺穿劳伦斯后颈的某一块格外敏感的皮肤。血液的甜味一下子涌了出来。然而这是徒劳,这里没有任何他能找到的东西。

许久过后,劳伦斯积攒起一些力气,用手肘推推路德维希。后者沉重地压在他的后背上,把他围困在双臂之间,灼热的鼻息紧贴他的耳后。他们式样相似的白袍纠缠在一起,刺绣装点的洁白丝绸铺满这临时的婚床,垂落在周围的地面。

路德维希没动弹。

“起来好不好?你好重。”劳伦斯半开玩笑地抱怨。

于是路德维希稍微直起身子,放开紧箍的双臂。劳伦斯趁机从他身下挣脱出来,一件件脱掉揉得乱糟糟的,浸透了忍冬花的苦味的衣服。他躺在原处,目光阴郁且贪婪地反复描摹那副逐渐裸露的颀长的肉体。肩膀、腰部和胯骨有青紫的淤痕,臀部下方的阴影里,白色的水痕慢慢向下流淌。劳伦斯抓起衬衫,随意擦了擦腿间,只穿着白丝长袜的双足踩着暗红色的地板,点燃熏香,然后走到衣柜前拿出替换的衣物。洗净的,熨烫平整,散发着干净的肥皂和薰衣草味。主教怎么可以带着一身别人的气味露面示人呢?

穿戴整齐之后,劳伦斯回到躺椅边,俯下身。路德维希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拉下来亲吻。

“上楼等我。”相贴的嘴唇之间,劳伦斯低声说道。

“劳伦斯……”

“就等我一下,好吗。我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就去找你。”

路德维希很不情愿地起身,草草整理了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像一个耍酒疯的醉鬼。几缕头发从马尾里掉出来,混乱地垂在耳边,他心烦意乱地把它们全都塞到耳后。劳伦斯把自己刚脱下来的衬衫塞到他手里,几乎是把他强行推到了办公室门口。

“劳伦斯,你不能跟打发一条狗一样对我……”路德维希哀求,手里紧紧攥着那件汗湿的衬衫。

“对不起。我会抓紧时间把事办完。今天我陪你休假。好不好?”劳伦斯稍微踮起脚尖,吻了路德维希的嘴角,然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不远处,尤里和布拉多一人一边把守在走廊两侧。听见门响,他们都望过来。遮眼面罩之下,尤里跟平常一样严谨地抿着嘴角。布拉多悄悄竖了个中指,脸上是“你们俩欠我十顿饭”的表情。

这边的两个人顿时都愧疚地缩了缩脖子。路德维希没再说什么,拎着那件衬衫,从安静的侧楼梯上楼去了。

劳伦斯叹了口气,把尤里叫过来,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这个动作牵动了某个隐隐作痛的部位,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Notes:

其实后面还有,写不写看情况吧。我还挺喜欢这个设定的,或许将来还会写相同背景的东西。

为什么布拉多出现了?
——因为尤里担心主教和第一猎人在办公室里打起来。玛丽亚和格曼无了之后,布拉多是唯一一个能制住那俩人的了,所以尤里就把布拉多找来,请他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出于对朋友的一种责任,布拉多去看了,瞎眼地出来了,告诉了尤里,然后他们就跟两个门神一样守在了门口。

Chapter 2

Summary:

只不过拖了一年多嘛,不算久(确信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出于某种愧疚情绪,劳伦斯叫厨房专门做几个路德维希喜欢的菜。之后他开始埋头工作,浑然忘我。尤里进来说厨房已经准备好了菜,询问要在哪里用餐的时候,他猛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甚至已经过点了。这可比他原本计划的晚太多了。他叫厨房把饭菜打包送到他的办公室,等待的同时,匆忙地把手头的活整理了一下。事情全部办妥后,他一手提着一只汤锅,另一只手提着篮子上楼,直接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新鲜浓郁的忍冬香气证明他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小客厅的桌子上。卧室的门半开着,他探头去看。在他的床中央,路德维希半身赤裸地侧躺,只穿了一件衬衫,轻薄的亚麻衣料被汗水浸透,一双结实的长腿纠缠在深红色毛毯里,小腿套着白丝袜,绑在膝盖下面的绣花吊袜带散开了一半。他推开门,走进卧室。

路德维希的双臂间抱着劳伦斯的衬衫。从隐约的气味来看,路德维希显然已经对它做了一些糟糕的事情。他从散乱金发间抬起湿润的眼睛,谴责的意味显而易见。

“抱歉,我来迟了。我顺便带了午饭。”劳伦斯麻利地道歉,顺手脱下外袍,露出被腰带修饰得纤细动人的腰身。

“我闻到了。Tafelspitz?”路德维希有些沙哑地问。

“猜对了,是你最喜欢的家乡菜Tafelspitz,还有奶油菠菜、煮土豆和苹果辣根酱。”

路德维希慢慢坐起来,有些茫然,显然陷入了一种“先吃饭还是先吃我”的困境。

“你肯定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吧。”劳伦斯好心地化解了难题。

路德维希点头,下床就要往门口走。劳伦斯揪住他唯一的衣服把他拽了回来。

“穿上点衣服吧。我拒绝跟一个不穿裤子的人同桌吃饭。”劳伦斯说。

路德维希狠狠白眼,但还是捡起马裤穿上了,把衬衫塞到裤腰里,拿起一条黑丝发带,娴熟地把头发绑成马尾,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你笑什么?”他问劳伦斯。

“没什么。”劳伦斯回答,“我就是想起你刚来这的时候不管什么都得别人伺候,梳头发都不会,扎辫子还是我教你的。”

“你怎么总喜欢提这个……”

劳伦斯开心地窃笑。他到客厅摆好餐桌,两人面对面落座。路德维希瞅着桌子中央的清炖牛肉,两眼放光。劳伦斯打开一瓶葡萄酒,倒了半杯给路德维希,给自己倒了果汁。路德维希用地道的奥地利手法挖出牛骨髓抹到一小块面包上,举到劳伦斯嘴边。

“我在守小斋。”劳伦斯说。

路德维希挑起一根眉毛。

劳伦斯妥协,张嘴咬下一小口。

路德维希满意了,把剩下的面包放进自己嘴里。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提起早些时候的争执。他们在一起太多年了,深知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是无法解决,早已习惯了放下这些,让生活继续。

劳伦斯一边吃自己的炸鳕鱼,一边沉迷于看路德维希吃东西。对方知道他在看,举止间隐隐带上了一些不自觉的矜持。这是在霍夫堡宫和美泉宫的餐桌上训练出来的用餐礼仪,赏心悦目。可是路德维希的衣着跟任何礼仪全不沾边。缀有荷叶边的衬衫领口敞开,胸膛中央,一道明显的沟壑无耻地招摇,银项链悬挂的圣剑猎人徽章就躺在胸口旁边。劳伦斯逐渐意识到,路德维希闻起来好像真的跟平常不一样了,他的迟钝嗅觉隐约捕捉到了alpha发情的气味。他忽然感到有点头昏眼花,出神地用力咀嚼食物,用舌尖把他花瓣似的柔软嘴唇舔得更红。

用餐完毕,路德维希把劳伦斯从椅子上捞起来,熟练得像捉起一只猫。他用了些力气把劳伦斯扔到床中央,饿虎似的扑上去,换来了主教的一串动听的惊叫。他骑在劳伦斯身上,慢慢把自己的衬衫拉过头顶,脱下来扔到一边。一时间劳伦斯两眼发直,只能盯着他流口水。他得意地露出那对alpha特有的小獠牙,充满暗示地舔过牙尖。

劳伦斯在被进入时紧紧攥住身下的枕头。腿间的隐秘痒意突然被抚平,却又被细微的磨擦勾起更深的欲火,他叹息着,漆黑的睫毛沉醉地半阖。路德维希俯身,把他拢在健壮的双臂间,两双嘴唇相触,然后慵懒又绵长地深深交缠。他抬起双腿缠住他的情人,洁白修长的小腿在路德维希的后腰交叠。

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他们的窗户外面,深红和粉红的蔷薇花浓烈地盛开。鸟儿在新绿的树枝间互相追逐调情,不时贴在一起摇晃尾羽,天真又放荡。太阳逐渐高升,暖意复苏,正适合生命萌发。多年前,他们更加年轻的时候,发情期作用下的尽情纵欲之后,他们往往会为一些可能的后果担忧一阵子。毕竟beta也不是没有怀孕的可能。

路德维希小心地改换了两人的姿势,让劳伦斯趴在自己身上。他们的身体仍然连在一起,劳伦斯有点被扯痛了,迷迷糊糊地小声嘟嚷,软软地枕在路德维希的肩头。路德维希轻柔地搂住他,为这少见的柔顺依恋而心旌摇曳。他合上沉重的眼皮,立时掉进了一个花团锦簇的梦境。

没过多久,体内躁动的热潮让路德维希惊醒了。他翻身按住劳伦斯再次求欢。他的爱人顺从地为他伸展身体,甜美的酥痒从两人交合处升起,滋味好得让人心惊。他低头看进那双睡意朦胧的美丽眼睛,在那里只看到了自己。劳伦斯双手攀上他的肩膀,细瘦手指缠进他的金发里,随着起伏的情潮发出一声声放浪的呻吟。

这个荒淫的下午慢慢地逝去了。某次路德维希醒来时,正值日落,窗外铺满玫瑰色的晚霞。

“感觉怎么样?”劳伦斯坐在床边问,伸手摸摸路德维希的额头。早些时候的烫人温度已经几乎全部消退了。他倒了一杯淡盐水递给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稍微直起身,感激地接过一饮而尽。

“你居然就这么施施然地坐在这,我不禁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还不够努力……”喝完之后,路德维希说。

这话让劳伦斯不禁稍微往后缩了缩。他施施然地坐在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在忍受某种隐秘的刺痛。“你再怎么努力耕耘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他不客气地出言讥讽,“再说,你还能再来一轮吗?我记得大概十年前你起码要搞上两个整天。你老了,路易。”

“你说什么呢?给我回来……我让你看看我还能不能……”路德维希气愤地说,伸手去抓劳伦斯。

劳伦斯笑着从床边逃开了,让路德维希抓了个空。他去衣架边拿起一件居家服披上,往身上洒了些香水。

“噢……我的腰要断了……”劳伦斯捂住腰,拉长声音呻吟,“……我们都老了,路易。”

路德维希叹息,有些疲惫地靠回床头。“你要去工作了吗?”他问。

“不。我可不是那种工作狂。”劳伦斯说,“今天难得清闲,我要好好地陪陪我的爱人。我去安排一下晚餐,马上就回来。”他一边系扣子一边回到床前,俯身亲吻路德维希的额头。路德维希抬起头,跟劳伦斯耳鬓厮磨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劳伦斯在楼下遇到了布拉多。他的老友占据了小客厅的一张沙发,两条长腿旁若无人地伸开,整张脸藏在一沓报纸后面。听见有人接近,他从报纸上方瞥了一眼。

“掖好你的领子,劳伦斯。”布拉多低声说。“看来你的‘治疗’颇为顺利?”

“你怎么总盯着我的私事不放?”劳伦斯假意抱怨道,在布拉多旁边坐下了。

“谁关心你。我在乎的是我们甜美可人的路易斯。他还好吧?”

“你个混蛋。”

“多谢恭维。”布拉多丝毫不为所动。

“今天有什么新闻吗?”劳伦斯问。

“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布拉多说。“你就是今天最大的新闻。我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决定去拜伦维斯那个破学校工作了……”

“好啦好啦。我这周六请你去伊兹酒店,你随便点什么都行。”

“好。我这个月的酒钱都记在你账上。”

“……行吧……”劳伦斯在心里粗略算了一下账,不禁一阵肉痛。

跟布拉多告别之后,劳伦斯去厨房安排好了晚饭,然后带着一丝沉痛的心情回了房间。

路德维希站在飘窗前,出神地望向夕阳。他的身体不着片缕,只披着一袭金红的霞光。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笑了,金灿灿的发丝在他的腮边轻轻飘动。早先劳伦斯曾经身披亚麻长袍在亚楠河滨的破旧城区向路人讲道,只有路德维希陪在他身边。路德维希背着一把银色的长剑,麻布的袍角跟劳伦斯一样沾染污泥,像一个从云端飞下来的天使,不辞劳苦地追随宣讲福音的先知。

到底有多少行人真的是为了福音驻足呢?劳伦斯忍俊不禁地想。可是我又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他来到窗前,靠在路德维希身上,伸出手臂搂住路德维希,让忍冬花的气味包围自己。路德维希抬起手来捏住了劳伦斯的腰。

主教府所处地势很高,整个亚楠城尽收眼底。太阳悬挂在鳞次栉比的屋檐间,慢慢没入地下。

“别人可能会看到的。”路德维希说。

“你一丝不挂地站在我卧室的窗前,现在反倒担心我们被别人看到?”劳伦斯笑了,“让他们看吧。”他任性地说。

“这一天要过去了。”路德维希惆怅地叹息。

“还有明天呢。明天的明天。我们还有成千上万个日夜需要一起消磨呢。”劳伦斯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回答道。

 

End

Notes:

*Tafelspitz,清炖牛肉,传统奥地利菜。

感谢阅读!这一部分断断续续写了几个月。最近几天稍微找回了点写东西的感觉,算是勉强收尾了,没有让路路在楼上等太久。如果您喜欢我写的东西,请考虑点赞或者评论,让我知道!您的支持是我码字的最大动力~~~

Chapter 3

Summary:

独立短篇。又要上课又要做科研的拜伦维斯青椒劳伦斯头晕眼花地下了班,回家发现小男朋友赖床一整天看小说看得春心荡漾,要求他交公粮。

警告:劳伦斯是1。
这是一个A和一个B都想方设法做0的故事。众所周知,设立一个秩序之后,最重要的就是将其打破。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劳伦斯结束今天的最后一堂课,又去实验室待了一段时间,收拾完之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路回家。此时天都快黑了,树林中似乎隐约传来狼嚎声。他拎着提灯,按照平时的节奏不紧不慢地走,饶有兴味地欣赏黄昏时分的暗蓝天色。要是真的有哪只饥不择食的野狼试图袭击他,估计也会在下嘴之前被他浑身的牛马气质熏得胃口全无,然后给他做个四菜一汤。

幸好他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二楼的窗子有灯光。路德维希在家,正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劳伦斯顿时羡慕嫉妒恨。这个人怎么就待在家里了,怕不是已经躺在床上了吧!他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放下手杖,脱掉教师长袍,上楼去路德维希的房间。

路德维希果然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身上只穿了一件亚麻睡衣,两条光裸的小腿悠闲地交叉。房间里自由自在地飘满了新鲜的忍冬花味儿。

“我亲爱的,你回来了!”路德维希把书放在一边,口头上欢迎了劳伦斯,并没有起身。

“我回来了,”劳伦斯说,“……你上床挺早啊。”

“我需要补充晚上损失的睡眠,就躺到了现在。”路德维希说,“我半夜被格曼叫走了。”

“哦?发生什么事了?”劳伦斯开始担心了。难怪今早路德维希没有起床一起吃早餐。

“格曼说他发现有些夜晚森林里的蛇似乎格外多,叫我一起去看一看。拜托,他不喜欢蛇,难道我就喜欢吗……”路德维希愁眉苦脸。

“森林里确实有很多蛇。”劳伦斯陷入沉思,在床沿坐下了,“按照常理的话,我们所处的纬度应该有这么多蛇吗……?”

“他就应该叫你一起去。”路德维希说。

“你吃午饭了吗?”劳伦斯问,暂且把蛇的问题抛在了一边。

路德维希回忆了一下。“我醒来之后吃了饼干。”

“只吃点饼干怎么行。你快穿衣服,我们下楼吃晚饭。”劳伦斯说,欲要起身,却被路德维希拉住了手。

“不要走。”路德维希说。

这句话的语气跟刚刚不一样了。劳伦斯激灵了一下,回头去看路德维希。他想起路德维希昨天刚去了理发店,头发打理得柔顺闪亮,这个爱臭美的小子……

路德维希双手把劳伦斯的手握在手心,拇指暧昧地摩擦劳伦斯的手腕。“你肯定很累了吧,难道不想首先……放松一下?”路德维希压低声音,像魔鬼一样诱惑道。他拉住劳伦斯的手,缓慢地沿着自己的大腿向上,直到劳伦斯的指尖碰到了一个很热很软的地方。

“你要干什么?”劳伦斯突然警觉。

“我想跟你做爱。”路德维希闪了闪碧蓝的眼睛。

劳伦斯现在更想吃饭。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本书。那是一本骑士小说,用相当浪漫的叙事手法讲述了一位波西米亚骑士和他的英俊少主的冒险故事。

“好啊。”劳伦斯冷静地说,“今晚我在你的房间睡。快起床——”

劳伦斯试图拿回自己的手,却抽不回来,路德维希牢牢地将他捏住了。

“我不能等了。”路德维希喘着气说。

“这样不好吧,”劳伦斯说,“你没这样做过,可能会受伤……”

“我自己用手试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你刚刚碰我的手都摸过哪儿啊?劳伦斯内心有些悲愤。“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贸然进行,必须做好准备……”劳伦斯又开始拉扯。

“现在时机恰好,春宵苦短呀……”路德维希眼睛亮亮的,仿佛要吃人,死死抓住劳伦斯不撒手。

“我亲爱的,谁能拒绝你的求爱呢?”劳伦斯干笑两声,“看来我只好乖乖躺下,任凭你随意掠夺。”

于是他真的顺着路德维希的力道,在床上躺平了。啊,躺着真舒服。

短暂的冷场。

“劳伦斯,我亲爱的劳伦斯,”路德维希拉长声音说,他的脸出现在劳伦斯的视野里,金发垂到劳伦斯的脸颊。“难道你不愿意怜惜我吗?……你若赏脸肯贬身价,那我的温存浃洽,有万般未经人知的甜蜜,作你的酬答。”

他的手探入劳伦斯的马甲下面,从腰部摸到胸口,灵巧地解开几颗扣子,极尽挑逗地揉搓他的胸膛。

劳伦斯深吸一口气,把他的手抓住。手掌下,心跳响如擂鼓。

“……你读了莎士比亚?”劳伦斯试图岔开话题。

“稍微翻了翻。英国文化很有意思,我尤其喜爱英语的情诗。”路德维希说,用另一只手摸索劳伦斯的胯下,显然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来啊,亲爱的,我知道你也想要——”

“我简直欲火焚身了。你为什么不干脆骑到我身上呢?这样,你可以满足,我这匹拉犁一整天的驽马也能稍微休息一下。”劳伦斯自暴自弃了。

“……那怎么能行呢?”路德维希有些不耐烦了,“躺着哪里有征服的快感?你难道不想尝一尝那种……居高临下占领一片处女地的无上乐趣?”

劳伦斯目光呆滞,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这方面的兴趣。

路德维希盯着劳伦斯看了一会儿,纵使不甘心,还是从他身上起开了,靠着枕头,闷闷不乐地躺下。

劳伦斯慢慢爬起来,坐在一旁,回过头去看路德维希。路德维希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盯着对面的墙壁,把乱掉的头发捋到耳后。劳伦斯不禁想,这个人自比维纳斯实在离谱了点,虽然发色一样吧,可是他身上哪里有一丁点妩媚可言?装都装不好……

反应过来时,劳伦斯的手已经在路德维希的大腿上了。由于刚才的一番折腾,路德维希的睡衣卷到了大腿根。

“你不是不想做吗?”路德维希把他的手拨开,“那你不要碰我啊……嗯……”

劳伦斯终究还是摸到了地方。路德维希说不出话,张张嘴,只发出一声呻吟,蹙起的眉头下,湿润的眼睛充满控诉。

他真的用手指玩过自己了。劳伦斯很轻易地把一根手指送进去了,触感湿润柔软,他增加一根手指,也被很好地容纳了。但是三根手指就有些费力……路德维希嘶了一声,下意识夹紧大腿,劳伦斯用力扳开他的两边膝盖,爬到中间,在他紧张的喘息声中,继续用手指开拓他的穴道。

路德维希说的对。居高临下地占领一片处女地,确实能给人难以言喻的乐趣。劳伦斯俯身,在年轻情人的脸上看到了尚未褪去的恼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而这些在他进入时都消失了。

他竭尽全力控制住节奏,让动作尽可能慢下来,不多时便汗流浃背。那条通道紧得要命,他不敢顶到最深处,唯恐把路德维希弄得太痛。路德维希大腿内侧的软肉摩擦着他的腰,小腿跟他的腿缠在一起,随着每一次深入绷紧,脚跟无措地蹭着床单。

结束之后,劳伦斯躺到床上,在高潮残留的眩晕和极度疲惫中陷入了恍惚。路德维希贴过来,拱进他的肩窝。两个人差点就这样睡着了。

饥饿适时地提醒了他们。他们勉强穿上衣服,下楼去吃饭。俩人都有点不在状态。今天房东太太给他们准备了四分之一只阉鸡,一大半的鸡腿在劳伦斯的盘子里。劳伦斯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值得一只鸡腿的犒赏。

路德维希一直像在做什么美梦一样,唇边挂着莫名的笑容,手中餐叉心不在焉地戳着鸡肉和土豆。他悄悄地把小腿向前伸,去磨蹭劳伦斯的脚踝。

劳伦斯手一抖,叉子险些掉进盘子里。他抬起头,路德维希在烛光另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脸颊绯红。

“……”劳伦斯感觉难以面对。他试图说点什么,“……那个,你喜欢读诗,我非常高兴……你特别喜欢的那位德国剑术大师的诗,开头是什么来着?”

“乔纳森·理希特纳尔么?”路德维希说,仿佛在念情人的名字。他什么都没想,就顺着劳伦斯的话题开始背诵:

“Young knight, learn first: have love for god,
And honor women—that I laud.
So that your honor great may grow,
Practice chivalry and know
Arts that adorn you well in play
And in war.
Direct your lance with honor plain;
Against you all will ride in vain.”

气势非凡。真是好诗。劳伦斯赞许地点头。路德维希继续往下念:

“Strike here and there as you close in;
Draw not your blade from scabbard then,
And pull them left and seize them right—
You need not fence to win the fight…”

渐渐地,剑术要领回到了路德维希的意识里,他不自觉地挺直后背,捏紧餐叉,双眼恢复了正常的神采,凝视虚空中的一点,仿佛在评估自己与对手的距离,判断最佳进攻角度。

“……这样好多了。”劳伦斯说,放松下来,酸痛的后腰倚住靠背,安心吃饭。

End

Notes:

劳伦斯离开拜伦维斯的另一个重要原因:被威廉大师压榨得太狠了

理希特纳尔的诗来自这个网站:https://www.wiktenauer.com/wiki/Johannes_Liechtenauer/Michael_Chidester_D2_2025
抱歉直接放英文,我实在不会翻译。

关于路德维希看的书,没错,是斯卡里茨的亨利和汉斯·卡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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