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气流颠簸让姬考睡得并不安稳,打开遮光板窗外仍是黑曚曚一片,应该是在云里。发动机的轰鸣声在飞行过程中并未让人不适,萦绕在静谧的机舱中倒像是白噪音般的存在。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仲有四个钟才降落港岛。
既是无眠,无谓浪费时间。
姬考起身去洗手间简单梳洗,回来发现空乘已贴心收拾好座椅,入睡前预先点选的斯里兰卡伯爵茶和坚果盘也一并放在了手扶上,茶水冒出的热气像是一条细细的白线,混合着红茶与佛手柑独有的馥郁香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GD Airlines的服务质素他向来是满意的。
“唔该晒。”姬考对着乘务员微笑致谢,当他轻轻抬眼注视,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眸仿佛一汪璀璨清泉,上扬的唇角勾起脸颊两旁深深的酒窝,浓得醉人,叫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纵是在头等舱服务过众多权豪势要、天王巨星的空乘也不免被眼前这位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吸引,捂住心肝暗地惊呼“糟糕,这不就是港岛千万都会少女寻寻觅觅的完美情人!”
“唔使客气姬生,如果您有任何需要,我们很乐意为您提供服务。”她抑制不住内心小鹿乱撞,连如此专业的服务话术都带上一丝轻快与期冀。
空乘离开后姬考合上座位推拉门,茶水氤氲、阅读灯光柔和,他项来喜欢将自己置于被包围的私密空间中。
多年养成的职业自觉让他链接机上WIFI便循例Check邮件,看着右上角飘红的99+,姬考也不禁深呼一啖气,戴上耳机、架上眼镜开始OT,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地让人心疼。
“Ladies and Gentlemen, This is captain speaking... ...”
机长广播打断了姬考在键盘上飞舞的双手,长时间佩戴眼镜始终不是一件舒适的事,他取下眼镜捏了捏被压迫已久的鼻梁,不知自己刚刚工作了多久?
手边茶水已经凉透,换一杯吧。想到这里,姬考摘下耳机。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晚上好。我是本次航班机长Terry Chung,我们预计在一小时后降落至港岛国际机场,预计抵达时间为港岛当地时间19点10分,港岛地面温度为28摄氏度、82.4华氏度。”广播里声音顿了顿 ,“今日系中秋佳节,相信对于全球华人来说,中秋都极具团圆美好寓意,很荣幸能与各位在万米高空上一同渡过这难忘的中秋之夜。现在窗外夜浓月圆,各位可以打开遮光板欣赏这一轮难能可见的空中明月,在此,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幸福,谢谢。”
GD Airlines作为殷商集团成员,以港岛国际机场为其枢纽,航网覆盖全球300+目的地。虽是地方性的本土航司,但得益于港岛在国际金融市场的中心地位,多年被评鉴为年度最佳航司,实力不可小觑,自然在机上广播也下足功夫,采用英语、普通话及白话三语播报,力求给各地旅客如家般亲切舒适。
“Terry Chung......”姬考颇为玩味地回味着他的名字。他的白话并算不上标准,却毫无任何怯场,一席说话落落大方,嗓音又着实迷人。
“是个有趣的人呢.....”
姬考托腮看着舷窗外皓月正圆,想到父亲和弟弟,也不禁眉头舒展,眼角含笑。
Chapter 2
Summary:
"不会是姬发这小子,一脚踏两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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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喂,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黄元济穿着和崇应彪同式样的藏蓝色机师制服,单手插袋,歪头看着好友被一群拖行李箱的师奶们层层包围,几个孟浪些的就差挂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不禁笑得一脸八卦。
“来啦?”崇应彪循声和他打了个照面,顺势将手臂从八爪鱼般紧抱自己的师奶手中艰难抽出,迈开一双长腿往黄元济方向快步走去,不再理会身后这群师奶仍追问着要加WhatsApp的请求,颇有些落荒而逃的阵仗。
“没想到崇少现在大小通吃、荤素不忌,连妈咪都不放过,真系禽兽啊你。”黄元济用手肘戳了戳崇应彪,满脸淫荡地揶揄道。
“痴线,妈咪们问路来的。”面对黄元济一副“真的吗?我不信”的贱格样,崇应彪唯一能做的便是赏他一副巨大白眼。
“点呀?约我见面就是想让我禽兽你?早讲呀BB。”崇应彪凑过身去,性感的嘴唇混合着暧昧湿热的呼吸轻搔过黄元济耳廓,“酒店还是回家?嗯?”说罢一巴掌打在黄元济紧实圆翘的臀肉上,略带情色意味的捏了捏,顺带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诱惑Wink,真是有够油腻,没眼看!
“死开,我好专一的,从来都只接受36D。”黄元济面无表情地拍开崇应彪放在他屁股上的色爪,果断拉上行李箱朝机场连廊的The Wing Bar走去,十分冷酷且无情。
36D?唔,都不是没有啊?崇应彪透过机场玻璃臭屁的欣赏起自己这副肩宽臀窄、高挑修长的好身材。作为拥有常年健身习惯的人,崇应彪对自己的身体特别满意,尤其是那能将普通制服穿成紧身衬衣的健壮胸肌。
“喂!BB!真的不要么?”最爱看黄元济破防的崇应彪现在一本满足,快步追上他并亲昵的勾住黄元济脖颈,两人笑闹间一同进了酒吧。
“Gobert,whiskey smash和vanilla soda”崇应彪熟门熟路的坐在吧台边上点了两杯。
机场就这一个Bar位于禁区外的客运大楼天际走廊,免去安检困扰,也就成了平素旅客之外机场工作人员收工后Happy Hour的主要场所。
“Soda?咁乖嘅?”酒保将饮品摆上吧台,“今日仲要揸车”崇应彪笑笑接过。
“喂,阿应,这些手信你带给Aunt,替我祝她中秋快乐。”黄元济接过崇应彪推给他的酒,转身取过行李箱上的礼盒放在吧台。“我都不知台湾中秋吃什么,逛了一圈不是凤梨酥就是芋头酥,配茶应该不错,希望Aunt会喜欢。”
黄元济今天飞台湾,早机去晚机返崇应彪是知道的。最初以为黄元济约他碰头是想出嚟蒲,换做平时他也乐得答应,但今天中秋夜,始终得回家团聚。这厢还没等他开口拒绝就先收到自家兄弟给的惊喜,崇应彪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着实温暖。
“我阿妈不知会多喜欢。只不过,比起这些点心她更喜欢你。”他碰了碰黄元济的酒杯,接着说:“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家吃饭?”
“下周咯,这周还得帮吕公望飞趟米兰。”黄元济举杯轻抿一口“我还真想Aunt做的北崇菜了。港岛这鬼地方就没一家北崇菜馆做得正宗。要是Aunt出山,明年的米三就不是龙景轩了。”
“兄弟”崇应彪突然严肃,赞叹地伸出拇指“继续啊兄弟,下次见着我阿妈就保持这人设。别说北崇菜,满汉全席她都能给你做出来。”
“痴线”黄元济笑骂。
这时前方有些喧闹,吸引了崇应彪和黄元济的注意。
只见一个同样穿着机师制服的矫健身影飞奔而过,原地起飞发射,飞扑进等待他的男人怀中。空气中都透着兴奋的味道,机师男如考拉抱树般挂在男人身上一阵乱蹭,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被机师男紧紧环抱住的男人,身材修长,穿着米白休闲裤和卡其色亚麻长袖衬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度优雅从容。他温柔伸手顺了顺机师男跑得乱糟糟的头发,梨涡浅笑、眉眼弯弯,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柔和明亮到让人迷醉。
“姬发?”作为飞行员,这点距离倒也不至于看不清机师男的长相,崇应彪嫌恶的吐出这个名字,一副隔夜饭都要呕出来的模样。
姬发和崇应彪不对付这事,整个GD Airlines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是八字不合还是怎地,既没深仇大恨的两人碰面总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这一斗就从受训期间一直斗到现在,也是长情。
黄元济倒觉得不难理解,大家同期进入公司受训,如今也只有姬发和崇应彪够资格申请“高级副机师”职务(Senior First Officer)。两人同样优秀又勤力,竞争这么激烈,自然生出“一山不容二虎”的气势。
“他不是今天和你同一班飞台湾?”飞行日程表就贴在休息室布告栏,崇应彪知道姬发的日程也不出奇“还没走?在这儿会情郎呢?”看着那两人黏黏糊糊的腻歪劲儿,很难不让人怀疑。
“不能啊”黄元济疑惑开口“他今天在机上殷郊长、殷郊短的叨叨一天了,又说是要和殷郊煲剧到天亮。”黄元济不死心的揉了揉眼“殷郊... ... 长这样?”
姬发有个青梅竹马的“挚友”殷郊,这在公司里从不是秘密。
何况他这位“竹马”的来头可不小。
作为港岛城中TOP级别富豪家族、殷商集团主席殷寿独子,殷郊自幼便顶着殷商集团继承人的光环出现在各大公众场合,接受镁光灯洗礼。
GD Airlines作为殷商集团全资控股的航司,殷郊更是集团太子爷般的存在。就算平时满世界飞,忙到没时间看八卦杂志,但也不至于连殷郊长啥样都不识。
崇应彪用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黄元济。
“不会是姬发这小子,一脚踏两船吧?”崇应彪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这么明目张胆的么?”黄元济也来了兴致,两人凑在一起小声说大声笑,要多八卦有多八卦。
“崇应彪,你真的好似八婆。”黄元济拈起碟中配酒的小食塞进口中,很是潇洒。
“丢你,我系八婆你就系八公。”说罢崇应彪给了他一脚,两个人又是一番笑闹。
大庭广众搂搂抱抱的不腻么?
也不知远处那对还要痴缠多久,崇应彪把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嘴里。
“走了”看得辣眼睛。
埋单,不如回家陪阿妈。
“喂,车埋我啊”黄元济快步追了上去。
“大佬,买部车啦”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去。
“讲笑吧你?百几万一个车位。”黄元济痛心疾首。在港岛,养车可比养他贵多了。
“钱不花拿来干嘛?”崇应彪利落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娶老婆咯。”
“36D?”
“收皮啦你!”
Chapter 3
Summary:
"我家弟弟,果然宇宙第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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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姬发远远地就看见自家芝兰如玉的哥哥早已张开双臂,含笑等着他。
姬发快步飞奔,原地起飞发射,一个飞扑抱住了姬考,手脚并用的挂在他身上安心当考拉。
“有没有等很久?”姬发仰着头冲姬考粲然一笑,双眼亮晶晶的,小太阳似的光彩夺目。
姬考这次去LA出差近半个月,太久没见到哥哥,姬发自然想念得紧。他一把搂住姬考的脖子,小狗般顶着毛茸茸的脑袋嗅嗅蹭蹭,开心得不得了。
“我也刚到”姬考稳稳地抱住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弟弟,对他这幅软乎乎的撒娇模样很是受用,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姬发的脸蛋,嘴角不禁上扬。
我家弟弟,果然宇宙第一可爱!
“小发饿不饿?”姬考伸手温柔的顺着姬发跑得乱糟糟的头发“这里的Tapas都几得意,我就把几款都点了,有甜有咸,看看合不合口味?”说罢单臂托住这只小考拉的屁股,一手拖着行李箱往卡座走去。
“饿得要死,哥哥你不知道机上的工作餐有多难吃。”被抱上卡座沙发的姬发也不老实,像没骨头似的半趴在姬考身上,“我都饿瘦了!”委屈得直撅嘴,活似一只小鸭,哪有半点航司新星的精英样。
“哥哥我想喝点儿小甜水~”眨巴着和哥哥姬考同样黑亮深邃的大眼睛,姬发伸出两个指头比划着“一丢丢~Moscato就很好~”
“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姬考含笑弹了弹姬发额头,惹来姬发的一阵不满,“我都27了哥哥!”
“那也是小孩子。就算小发活到90岁了,在哥哥眼里也还是长不大的小朋友。“姬考低头扫了一圈酒单”橙汁得唔得?有你最钟意的酷儿公仔。”
“哥哥,我七岁就唔钟意啦!”姬发愤愤,小孩子般怪叫,“不管,不管,我就要Moscato~”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姬考无奈地揉了揉姬发柔软的头发,微笑道:“不可以饮太多,一丢丢。”
“一丢丢!”姬发满足地冲他甜甜一笑。
“车停哪个区?”姬考落好单,伸出手来“待会你别开了,车匙给我。”
“唔......”姬发咬着Tapas,有些吞吞吐吐“一会儿......殷郊来接我们......”说罢仰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姬考。“Uncle和妲己姐那事,他还置气呢......今天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么?”姬发心想,哥哥可能也不太想听到殷寿和妲己这两个名字,毕竟......
姬考在听到那两人名字的时候,确实怔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自如。“一生气就离家出走,还说不是小朋友”想到这里,他脸上扯出一抹无奈的浅笑。
“当然可以,人多热闹。”姬考轻揽过姬发肩膀,低头柔声问:“好吃么?”
“嗯!好吃!哥哥你也吃。”姬发端起一片Tapas递到姬考嘴边,姬考笑着咬了一口。
这时,姬发手机屏幕闪了一下,他赶紧拿起来看了看“殷郊说他快到了,让我们去到达层等。”脸上是止不住的明朗笑容。
“gogogo!”刚站起来,仿佛又想到什么,姬发着急忙慌的转身去吧台打包了一份橙汁和三明治,哼着小曲儿心满意足的揽着姬考往出发层走去。
Chapter 4
Summary:
“原来Terry Chung 就是自己弟弟口中大名鼎鼎的GD第一恶人崇应彪。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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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机场客运大楼依旧华灯璀璨,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流穿梭如织。
机场,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建筑物,它所承载着的,是一段又一段旅程的起点与终点,是千千万万人的聚散与离合。
一辆纯黑Maybach S680划过黑夜与喧嚣,稳稳地停在路边。殷郊风尘仆仆的从车上下来,他完美的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高大俊美,拥有极致的古典气质,如雕刻般华丽而肃穆的俊美脸庞,让他宛如古希腊神话中的王子。
这张古典深邃到近乎完美的脸庞,不笑时便带着一丝“生人勿进”的冷峻张狂,在见到姬发的那一霎完全破功,殷郊眸光闪动,眼中盈盈的全是热切与温柔。
“考哥”殷郊走到姬考身边,不动声色又极其自然的伸手将姬发揽到自己身上挂好,自然到仿佛两人天生就该如此亲昵。
殷郊身材高壮,纵是姬发182的身高挂在他怀中也如小鸟依人,更是毛茸茸的baby考拉一只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姬发伸出脑袋,言笑晏晏的问殷郊的助理。
“考少、发少”助理殷勤地接过姬考手里的行李箱,稳妥的放在后备箱中。
“塞车”殷郊柔声答道,他打开后座门,轻轻拍了一下姬发屁股,示意他坐进去。
港岛,寸土寸钻。
作为城中老钱,比起高调张扬,殷氏一族更欣赏低调优雅。
殷郊平日常开的座驾也就两辆,日常出行都是欧陆GT,只有商务行程才会选择Maybach 。
姬发滴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嘴撅得高高的,分明不信殷郊的鬼话。他斜身趴在后座,一手撑着手扶,一手戳着殷郊胸口。“呐,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又开OT了?”
虽然宽敞舒适,但姬发真不喜欢这车,原因无他,坐着离殷郊太远。
“发少,今日真系塞车。”助理将姬考安顿在副驾,便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知道今晚要接您和考少,小少爷推了下午的例会,特地嘱咐我早点出发,结果全城飘红,从西区隧道一路塞到青马大桥。小少爷怕您们久等,急得汗都出来了。”
“就你话多,开车”殷郊被助理出卖,摸了摸鼻子,有些羞赧。
“Little Luke~真系阴公”姬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从身后掏出纸袋,献宝似拿出打包的三明治和橙汁“我知你肯定肚饿,快吃吧。”
姬发仍旧是一副轻佻傲娇的模样。
虽是简简单单的冷食,但殷郊知道姬发心里随时都记挂着他,他又是欣喜又是感动,只觉得有说不完道不尽的澎湃爱意要涌上心头。
可刚触到姬发那双清澈纯真的眼,他又一次胆怯了。
他不敢......
他怕吓着姬发......
更怕姬发厌弃他......
殷郊食之无味的嚼着手里的三明治,姬发叽叽喳喳,说起公司和飞行中的各种趣事。
之前的模拟飞行训练考试,自己和崇应彪分到一组。在处理迫降过程中两个人意见相左,在模拟仓里直接僵持住了。要不是考官在场,真想把他拎出去爆打一顿,姬发说起这茬来就气得牙痒痒。
崇应彪?崇?Chung?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在用手机处理工作邮件的姬考也停下滑动的手指。“小发,崇应彪的英文名是不是Terry Chung?”
“对啊,哥哥你怎么知道?”
崇这个姓实在太少见,不想记得都难,姬考心想。“我今天坐的他的航班。”
“啊!!!!!!”车厢内突然爆出一声尖叫!惊得殷郊手一抖三明治差点地上“妈的!妈的!妈的!我怎么没想到!早知就不让哥哥定这班机了!”
四舍五入等于哥哥是被崇应彪那个贱人从LA接回来的!
一想到这,姬发恨不得变身哥斯拉在车厢里暴走!!!
别人都可以,只有崇应彪那个贱人不可以!
要知道,开着飞机载着家人或爱人平安回家,这可是每个飞行员的终极梦想。
“便宜了崇应彪呢条粉肠”姬发愤愤,眼角微垂。他倾身靠在副驾背椅,将头搁在头枕边上,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下次我来接哥哥好不好,调班都可以,我想接哥哥回家。”
“傻猪猪”姬考失笑,却又郑重地放下手机,又将眼镜也取下,转头看着姬发。那对美好而明亮的眼眸里满是认真,他笑得一脸温柔“哥哥等小发接我回家。”
“不接我?”殷郊一把揽过姬发细腰,让他乖乖坐好,似赌气又似吃味似的问道。
“你?不了吧。”但凡目的地正值姬发执飞,只要不是赶时间或临时出行,殷郊都会选择他的航班。姬发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但脸上甜蜜又满足的笑容却骗不了人。
堂堂殷商集团太子爷就是这么痴缠,妥妥姬发脑残粉一枚。
“啊~心痛~”殷郊一副受伤的表情,拉过姬发的手捂住胸口,似只金毛犬般撒娇。
姬考从后视镜看着两人嬉笑打闹的模样,满心满眼都是宠溺。
这两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在外已是十足十的菁英模样,但怎么看都还是两个偷装大人的孩子。
姬考抬头,看着深邃夜空中那一轮璀璨圆月,不知怎么的,又想起机上那饱满低沉的嗓音。
原来Terry Chung 就是自己弟弟口中大名鼎鼎的GD第一恶人崇应彪。
失敬失敬
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
夜色如幕,窗外车流飞逝,映在车窗玻璃上的,是姬考那颇具玩味的眉眼与笑容。
Chapter 5
Summary:
姬发:“我感觉我不会有嫂子了”ಠ_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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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闹间,车子已缓缓驶入姬家位于半山的本宅。
保安早已通知了管家忠叔,只见他搀扶着姬昌,二人在宅邸大门笑盈盈的等着孩子们进屋。
“爹地,外面风大,您怎么出来了?”姬发跳下车,一个箭步向前挽住姬昌手臂,想要搀扶他进屋。
“不碍事”姬昌笑着摆摆手,示意忠叔帮着助理将后备箱的行李卸下。
“爹地”
“Uncle”
看着同样优秀的两个孩子,姬昌慈爱地握紧住郊考二人的手,“好孩子,快进屋坐”。
姬发的航班晚上近八点才落地,这一路折腾回家都已过十点。忠叔说老爷让家里留了饭菜,还暖着,问三位少爷要不要吃点。
姬发的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
佣人将殷郊带来的礼物放在前厅的茶几上,小山堆一般。
姬考粗粗看了一眼,月饼是西营盘老铺头提前半年预订的纯手工双黄莲蓉;水果是空运到港的冈山晴王、静冈蜜瓜和古都华三色士多啤梨;茶叶是父亲最爱的尧阳茶庄珠帘洞三印老枞水仙;更为难得的是礼物里还有一堆增强抵抗力的补品和保健品。
姬昌今年生了Cancer,好在发现及时,刚做完手术。虽说手术一切顺利,但始终伤了元气,身体大不如前,正是需要调养。
殷郊对姬昌有多关心,对姬发有多上心,这一切姬考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既然吃不下太多,姬考便让钟叔叫人把水果和月饼送去厨房洗切好,泡上一壶无咖啡因的南非有机Rooibos tea,三人陪围着姬昌热热闹闹的过了个中秋。
席间,姬昌问了问几个孩子工作上的事情,不轻不重的点拨了两句,关于殷寿、妲己和姬考三人的事情半点没提。
姬考也乐得轻松。
姬昌早睡,现下已经乏了,便准备回房。
终于等到老爸休息,姬发兴奋得拉着殷郊上了楼,属于年轻人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姬家人丁不算兴旺,到姬昌这一代,妻子早逝,也只留下姬考和姬发这两兄弟。
人愈少愈显得宅子空空荡荡。
近两年姬昌身体欠佳,为了方便起居,便搬到一楼来住。
二三楼分别留给姬考和姬发。
姬考作为一名非诉商事律师,35岁的他已晋升中环千万级别的律所合伙人。资本市场里浮浮沉沉,虽说做到24小时Stand by是句戏言,但日夜颠倒的工作状态、超长的工作时长和高强度的工作量,还是让姬考选择在薄扶林另购了一处高层单位。
倒是姬发,航司有严格的飞行员休息制度,在家陪伴姬昌的时间更多。且殷郊家本宅就在山顶,两家离得很近。姬发便乐得安心在家享受姬昌和忠叔的万爱千宠,继续他半山阔少的美好生活。
姬考回房好洗澡,换上家居服,正擦着头发,便收到姬发的简讯问他吃不吃宵夜。
这小子,之前留着肚子原来是为了现在吃大餐。
他笑笑上楼,在楼梯上就听到一阵电视声回荡在走廊里。站在姬发门外就已经可以料想到屋内有多吵闹,在安静的楼道间,吵得姬考头疼。
敲门进房,嚯,不得了。
水果、啤酒、各式小吃、零食铺满了成个茶几,最夸张的是仲有姬发的最爱——九龙城金泰沙冰的烤猪颈肉串配糯米饭,隔着大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来的。
自己弟弟正在和柚子灯做殊死搏斗,殷郊则坐在他身旁老妈子似的追着喂他煎酿三宝。
姬考将毛巾搭在脖间,散落的在额间湿发让他比平日多了几分慵懒。他坐在沙发上,叉起一块蜜瓜放进嘴里。
“什么时候买的这些?”
“哥哥我话你知,殷郊会魔法的!”姬发得意洋洋,小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
“发发想要,发发得到。”殷郊笑笑,又喂了姬发一颗鱼蛋。
“哥哥今晚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煲剧?”一提到这个,姬发双眼放光。
“又翻煲家好月圆?”
“嗯呢!一年一度中秋保留节目!”
正演到SA姨怒打铁人红的名场面,最是精彩之处。姬发连柚子灯都忘了继续刻,放松地倚在殷郊怀里,两个眼睛快黏到电视上,看得津津有味。
看着电视里一家大细齐齐上演大龙凤,打得上窜下跳、嗷嗷乱叫,姬考绝望闭眼,只觉得太阳穴都震得突突生疼。
还真系家嘈屋闭。
“你们继续,我回房了”姬考起身,将毛巾搭在头顶,继续擦着自己头发。
“哥哥你真不和我们玩啊”
“不了,回去OT”姬考边说边给姬发关上房门
“OT!OT!OT!成日OT!!殷郊,你说我哥这样,怎么可能沟到女啊?”看着姬考离去的背影,姬发陷入深深的沉思。“我感觉我不会有嫂子了”。
我可怜的小姬发,撅着委屈的小鸭嘴,看起来快碎了。
Chapter 6
Summary:
考彪初见
崇应彪O.S:“啧,又唔怪得佢嘅,咁靓仔真系好危险。别话双插头,三插头都可以被原谅。”
Chapter Text
“唔好意思,Client啱啱先走,耽误了些时间。”姬考轻拉过座椅坐定,抱歉的对面前的女子说道。
港岛这鬼天气,都已经快十月了仍是又焗又热。
姬考身着成套中灰色三件式手工西装,搭配桑蚕丝藏蓝暗纹菱形波点领带,衬得那身段、那气质,自是一派温润优雅、沉稳自持。
看他柔软整洁的头发已被风吹得微乱,额间更是布满一层薄汗,便知是着急赶来。
“没事。”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仍是温柔笑笑。
她有着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完美脸庞,五官浓重深刻却娇俏秀丽,既清冷又美艳,让人一见倾心。
她身着纯黑无袖One pices针织裙搭配RV白色方头单鞋,Cartier的三色耳环和BVLGARI素金色项链及手镯相得益彰,低调又矜贵。
不同于活跃在八卦杂志中那些“富家千金”、“百亿名媛”的千娇百媚,她的眼神平和且坚定,明媚、干练又不失知性优雅,略带侵略性的气质分分钟透着中环职场精英特有的利落。
她就是苏妲己,姬考的未婚妻。
苏家在港岛也算是书香门第、名门世家,其父苏护在中环开设会计师事务所,与姬昌相熟多年。两家在姬考小时候就定下了这门娃娃亲,他和妲己也算是青梅竹马。
苏护其妻是外籍,夫妻俩共育两子一女。三个子女不仅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也延续了苏家的聪颖与智慧,在各自的领域熠熠生辉。
妲己学成归国后便在父亲的事务所做审计,今年年初已和姬考订了婚。
青梅竹马、佳偶天成,律所合伙人和资深审计师这对强强联合,一度在港岛政商圈中传为佳话。两边家长对这场天作之合也很是满意,原本这两年就该挑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但姬考知道,今天这场见面肯定不是来谈这事的。
“考哥想喝点什么?”妲己没有看他,转身挥手叫来侍应。
“都可以”
想到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姬考,妲己点了樽Ice Lime Perrier。
崇应彪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这是位于中环SOHO的一间法式复古餐吧,白天提供咖啡及简餐,晚上则变身小酒馆。
崇应彪连着飞了四天,正好放大假,不出来放松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崇应彪是Gay这件事,他从没刻意隐瞒过。
只可惜他长了一张痞帅不羁、游戏人间的海王脸,仿佛随时随地都能顺手“渣”几个无知少女,反倒让人忽略了他可能“渣”的是无知少男这个事实。
他向来喜欢身量纤细、乖巧白净,能让他生出保护欲的盐系少年。
SOHO位于港岛中区,紧邻兰桂坊,不仅是最具特色的景点之一,也是港岛众多金融才俊、高校骄子的消闲之地。各种国籍、各种肤色、各种职业的男男女女在此汇集,自然成了崇应彪的猎艳首选地。
俊男靓女的组合总是无比亮眼,更别说崇应彪一眼就认出了窗边座椅上的那个男人——姬发姘头!!!!!
脱掉那身清爽简洁的休闲装,戴着金丝眼镜一身板正挺括西装的他骨子里都透着一股不可亵玩的禁欲精英味儿。
咦喂?
和女人偷吃喔!他不是弯的么?难道......还是个双插头?
越想越兴奋、越猜越猎奇。
此刻,崇应彪大脑CUP开始高速运转,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啧,又唔怪得佢嘅,咁靓仔真系好危险。别话双插头,三插头都可以被原谅。”
崇应彪啊崇应彪,你真系八婆转世!心中一阵腹诽,耳朵却很诚实的往窗边靠。
最终还是被“想要看姬发戴绿帽”的恶劣念头占了上风,崇应彪果断拿上啤酒,撅着屁股、佝着腰,如做贼般小心翼翼地挪到最近的卡座上,鬼鬼祟祟地偷听起来。
Chapter 7
Summary:
崇应彪:“你现在不适合喝气泡水,我想你更需要一杯烈酒。”
Chapter Text
妲己给自己点了一杯Cosmopolitan。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杯中浪漫而热烈的淡粉色液体,只是安静地用她那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细长的杯脚。
姬考看着她空荡荡的左手中指,便是什么都知道了,嘴角旋即勾出一丝了然。
他也只是沉默着,平静而淡定的等待着妲己。
“考哥,我想......同你解除婚约。”妲己声音不大,但缓慢坚定。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听到这句说话,姬考反倒是长吁一口气。
悬在半空的石头最终还是落了地。
“你知道,我总是尊重你任何决定的。”姬考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以异常平静的口吻说道。“能遇到心中所爱,哥哥为你感到高兴。”
他尊重妲己为了殷寿选择和自己退婚的决定,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是成熟利己的。
妲己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有多荒唐,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但人生只活一次不是么?至少......要为自己活一次不是么?
那样浓烈而疯狂的...... 才是她想要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
她没有办法阻止自己跟随内心的步伐。
她和姬考一同长大。
记忆中,姬考总是一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淡然模样。诚然,和姬考在一起时内心是宁静舒适的,但也仅仅只剩宁静。她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热烈而滚烫的爱意,更未感觉自己被姬考需要着。
这样的恋爱是囚困!
她甚至恶趣味的幻想过姬考可能会出现的反应,不甘、妒忌、盛怒、甚至是拒绝。
至少不该如此冷静淡漠,就好像谈论的不是他俩的婚姻,而是今天的天气一般。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姬考,清冷而尖锐的眼尾微微上挑,如狐狸般魅惑与聪慧。
良久之后,才轻轻吐出一句:“你都没有一点愤怒或不甘么?”
会不甘么?当然会。
但并不愤怒。
作为一个律师,姬考深谙人性。
高价值、低需求的完美情人形象,确实能让他在感情世界里占领先机,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荒芜。
他并没有“爱情”。
在他看来,所谓“爱情”不过只是更亲密的人际关系,必然需要遵循价值交换的原则。
所以他有许多条条框来挑选“合适”自己的爱人,妲己就是他挑选出来的“最佳人选”。
“殷寿......可以给你我给不了的一切。”姬考艰涩地开口。
同为雄性生物,承认他与殷寿的差距,这确实让姬考充满挫败感。
他知道妲己一直将他当做哥哥看待,其实他对妲己同样也没有多少心思,青梅竹马的情谊能成为夫妻固然好,不能也不可惜。
妲己所代表的,仅仅只是一段“稳定的关系”。没有她,也可以是任何人。
自己又何必耽误她的人生呢?
听到姬考这句话,妲己释然地笑了。
“考哥你还真是没爱过我,Anyway,这样我也不用这么内疚了。”
姬考蹙眉,他并不认同愚蠢外显的嫉妒就叫做爱情。
“殷寿来接我,先走了考哥。”妲己将散落在耳边的长发挽起,站起身拿上账单准备离开,却被姬考一把抓住手腕。
“我来”姬考轻轻抽走她手里的账单,抿紧唇看了她良久“妲己,保护好自己。”
妲己暗自咬唇,提着包的那只手捏得死紧,最终她还是沉默地拉开了姬考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现在的妲己,已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怯生生地抱着小熊公仔跟在他和苏全忠屁股后面紧紧当小尾巴的稚涩小公主了,但他还是习惯性的想要保护她。
妲己手里的Case正是与殷商集团利益相关。
作为男人,姬考很清楚殷寿爱的不是她,更不会为了她和姜邑离婚。
他们的关系由利益串联,比爱情稳定千万倍。
而妲己在这场感情中对殷寿所表现出的绝对信任和不顾一切让姬考担忧。
他不希望看到妲己为了所谓的“爱情”放任自己游走于灰色地带,甚至断送掉职业生涯。
妲己走后,姬考一个人落寞地坐在窗边,对着餐桌对面那张空荡荡的座椅,只觉得异常疲惫。他取下眼镜、低头捏了捏鼻梁,凌乱的发丝散落在额间让他生出了些许破碎感。
这时,一杯Whiskey on the rocks放在姬考面前。
姬考顺着酒杯抬头,看到一张又苏又欲的浪荡笑颜。
他的衣品很好,一身黑色无袖针织背心,同色系工装裤和系带短筒皮靴,将他优越的线条展现得淋漓尽致,充满性张力。
“你现在不适合喝气泡水,我想你更需要一杯烈酒。”
Chapter 8
Summary:
First kiss
“色心四起的他恶向胆边生,整个人猛地贴了上去,滚烫炙热的唇便落在了姬考上扬的嘴角。”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介不介意一起坐?”崇应彪歪着头,露出自信又潇洒的笑容。
“如果我说介意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搭讪,姬考挑了挑眉。
崇应彪无所谓的耸耸肩,顺手拉过隔壁桌座椅坐在姬考身边,他叫来侍应,同样点了杯Whiskey。
“我应该不认识你。”姬考托腮,眯着眼打量着崇应彪。
“你就当我八婆咯,我刚刚坐你隔壁。”还是那股随性的语气,崇应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后背的卡座。
侍应将Whiskey放在桌上,崇应彪将姬考那杯酒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饮杯先啦。”说罢拿起酒杯微微相碰,一副“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姬考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真没到需要借酒消愁的程度,算吧啦,解释这么多干什么?
姬考低头看着杯中厚重的液体,用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杯口上画着圈。
或者,这时有杯酒还真不赖,也许自己真的需要。
最重要是这一刻,他不想一个人。
姬考轻轻地摇晃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系唔应该搵点嘢顷下啦?”酒杯抵在嘴边,崇应彪支着下巴偏头看着身边当他透明的姬考。“我都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微醺的崇应彪真是好看极了。
他原本拥有极其锋利的五官,冷脸时一副又凶又臭又不好惹的野痞样,却偏生了一双上目线极其圆润、眼尾微微下垂的标准狗狗眼。
在酒精的浸润下,那薄如蝉翼的眼皮和挺翘的鼻头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湿湿漉漉又软乎乎的眼眸就这样定定地锁住姬考,既是无辜又是风情。
“你想聊什么?”姬考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细细描绘着崇应彪那双又奶又欲的下垂眉眼,声音是他没想到的低沉。
“都可以,我不介意同你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崇应彪暧昧地眨了眨眼。
噗——
姬考没绷住,笑弯了一双眼。
“想不到你这人这么老土。”姬考优雅举杯,轻轻碰了碰崇应彪的杯沿,心中阴郁一下子消散不少。
面对妲己给他带来的背叛,姬考并没有多少痛苦与耻辱。
他只是单纯不喜欢这种计划被打乱所带来的失序感,仿佛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但是这并不是无法接受的不是么?
拥抱波动、变化与不确定,反而更容易把握秩序,掌控局面。
建造秩序可比寻求秩序有趣多了。
“喂,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好靓仔?”他猫似得倚在桌上,懒散地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姬考,湿漉漉的眼眸在酒馆昏暗的灯光中透出几分迷离。
崇应彪心想,或许自己真的醉了。
“靓仔不也一样畀人飞*?”姬考现在心情不错,甚至开起了玩笑。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一抬头正好对上崇应彪被酒精染得红粉绯绯的迷醉眼眸。
真的......好想弄哭他。
姬考呼吸变得深沉,喉结在他紧绷的喉咙上下滑动,如墨般深幽的眼眸又暗上几分。
那如窗外夜色般深沉如水的氤氲眼眸狠狠地戳中了崇应彪,让他误以为自己提及到姬考最不愿意被人窥见的脆弱与不堪。
霎那间,崇应彪心中竟生出一股熊熊的“拯救欲”。
醉意已深的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崇应彪努力撑起懒洋洋的身子,双手捧住姬考的脸凑了上去,几乎快要贴近姬考的鼻尖。
他努力地睁圆那双低垂迷离的绯红眼眸、目光灼灼,软软地、认真地说:“你呢种Perfect Man,佢飞咗你,是佢唔识货。”
姬考哑然,但他确定自己非常喜欢。
这一刻,姬考感觉四周喧闹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看来,真的是喝多了。
痴痴看着姬考那温柔缱绻的笑,崇应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一匹失控的野马,在胸腔疯狂地跳动,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色心四起的他恶向胆边生,整个人猛地贴了上去,滚烫炙热的唇便落在了姬考上扬的嘴角。
Notes:
*畀人飞:被人甩。
Chapter 9
Summary:
彪:我向来都只做Top
哥:这么巧,我也是
Chapter Text
当姬考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谁比谁更主动了。
两人就像两头饥饿的野兽,追逐、舔咬着彼此的嘴唇,舌头迫不及待的伸进对方口腔热烈地纠缠翻搅、舔舐遍所有角落。
崇应彪不知自己是被酒精烧没了气力还是被这滚烫的亲吻弄到缺氧,脑子一片昏沉,软绵绵的趴在姬考身上,双手不自觉地勾住姬考的脖子。
姬考意犹未尽地放开崇应彪的唇,濡湿的唇齿间竟拉出一条长长的丝线,色气十足。
崇应彪显然还没从热辣缠绵的亲吻中缓过神来,他无力地将头枕在姬考脖颈间,低喘着气,调整着这失控而热烈的亲吻给自己带来的快感与颤栗。
那温热润湿的暧昧气息,一呼一吸间轻佻地搔刮着姬考敏感的颈项。
他轻笑出声,揽在姬考脖颈的手抚上他脑后柔软顺滑的发丝,手指画圈似的缠绕、挑逗着。绵软饱满的嘴唇顺着姬考的下颚线一路撩拨到耳畔,伸出舌头轻舔着姬考的耳廓,激得姬考浑身血液一阵阵往下腹冲击,想要狠狠蹂躏哭他的欲望如火般燎原。
“家还是酒店?”
不记得两人怎么出的酒馆,也不知道是何时招到的计程车。
“去边啊”兰桂坊什么情色男女没见过?后座缠绵这种洒洒水的小事情,司机早已见怪不怪。
还残留着一丝理智的姬考微仰着脖子,躲避着崇应彪狂热的索吻。
“薄....”姬考似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去数码港。”
收到指令的计程车在中环霓虹闪耀的阑珊灯火中如闪电般疾驰。
计程车后座里的两人唇齿缠绵、吻得难舍难分,崇应彪像是不满于姬考先前的躲闪。他似惩罚又似调情般用牙齿轻咬着姬考的下巴,不老实的手钻进姬考衣服里,情色的轻抚着那劲瘦柔韧的腰身。
下了车的二人在电梯里就已是情不自禁,跌跌撞撞的进了房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姬考刚转身便被崇应彪扑倒在玄关,崇应彪骑在姬考身上,双眼氤氲迷蒙,满是情欲。
姬考似笑非笑地欣赏着被酒精和情欲灼烧到浑身潮红的崇应彪,双手顺着他流畅的腰线钻进宽松的针织背心里上下游走,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崇应彪那完美的曲线。果然如他所想,精致柔韧的肌肤,饱满紧实的肌肉,极佳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不满足于这样极致诱惑的完美肉体被衣服掩盖,姬考向上一提,将崇应彪的背心脱了下来。
崇应彪腰身往后舒展,他的情欲已经完全被挑起。仰起头闭上双眼,用无限放大的感官描画着姬考那双在他赤裸上身肆虐的宽大手掌,放任他用拇指尽情地搓揉按压着自己胸前的凸起,茶色的小肉粒在姬考下流地亵玩之下充血挺立,那舒爽胀痛的绝妙快感,犹如罂粟让他上瘾。
崇应彪被玩弄得头晕目眩、亢奋不已,他俯身趴在姬考胸前,一手微微撑起上身痴迷地欣赏着姬考深沉眼眸中为他燃烧的熊熊欲望,一边用自己肿胀到难受的下半身磨蹭着姬考如小山包一般勃起的硬热性器。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TM想扒光你。”崇应暧昧地低笑出声,食指勾住姬考的领带结,用力向外拉扯,狂热而难耐的撕扯着姬考的束缚。
姬考闻言挑眉,眼底的笑意暧昧非常,他放松四肢,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得崇应彪心痒难耐,什么也顾不上了,狠狠地堵住了姬考的唇。
两人边吻边脱,姬考一把抱住浑身赤裸的崇应彪踢开了主卧大门,将他轻扔上床。
崇应彪浑身舒爽地仰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皮肤被欲望染得通红,
涨大的圆润乳珠和笔直挺立的性器在空气中颤抖地站立着,一双浑圆的双眼被情欲沾染得魅意潮红。
姬考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幅为他完全舒展的绝美肉体,冷静、从容、不疾不徐却又欲壑难平,一如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汹涌,静水流深。
崇应彪用长腿勾住姬考,将他圈到身前,手臂撑起身体,那张春意荡漾的脸庞正对着姬考劲瘦硬实腹肌以及......那一团无法忽视的硕大凸起。
情色得崇应彪口干舌燥,他伸出舌头,细细描绘着姬考腹肌的轮廓,或是舔舐或是啃咬,一点一点向下游走。
瘙痒与轻痛反反复复撩拨着姬考,这隔靴搔痒的快感让他身下欲望又涨大了几分,不耐地用昂扬滚烫的性器摩蹭着崇应彪高挺的鼻梁。
“忍不了了?”崇应彪轻笑,缓慢而诱惑地勾起姬考的底裤边向下拉扯,那早已涨硬到紫红的粗长肉棒挣开了底裤的束缚直愣愣地弹到崇应彪脸上,那坚硬滚烫的触感仿佛灼烧着他。
丢!这是特么是亚洲人该有的SIZE么?!
崇应彪内心忍不住开始爆粗,谁特么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矜贵如玉、谦和温润的小白脸儿能长出这么个尺寸惊人的巨物?!!!!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眼花,崇应彪不可置信地上手摸了摸,那扎实的重量和手感都惊得崇应彪酒醒几分。
姬考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微凸。这双漂亮而有力的手正穿过崇应彪发间,动作温柔细腻,但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将他的头压向自己硬热狰狞的肉棒。
崇应彪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张开嘴唇,将姬考肿胀的肉头含了进去。湿润的舌头划过每一个褶皱和系带,画着圈往上舔舐,用舌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搔刮着敏感的马眼。
姬考仰着头,那轮廓优美的喉结轻轻晃动,发出着粗重而低沉的喘息。像是不满于这浅尝即止的舔弄,姬考无言的将崇应彪的头往下又按去,那阳筋凸暴的肉棒猝不及防地戳进了崇应彪的喉咙深处,肆意享受着湿润紧致的包裹感。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崇应彪毫无准备,他的嘴被撑到最大,无法咽下的口水顺着嘴角尽数流出。太长了、太粗了,被如此狰狞粗大的肉棒来回顶弄喉咙尽头,任谁也不好受,生理性地刺激呛得崇应彪眼眶通红。
姬考抽出湿漉漉的肉棒,坐在床沿,一把拉过崇应彪让跨坐在自己身上。还是挂着那副似有似无的笑容,他直勾勾地看着崇应彪红润的眼眶,拇指温柔地摩挲着那湿润低垂的眼角,幽深的眼眸里已是掩饰不住的炙热欲望。
快被弄哭了....真的...好可爱....
姬考仰头凑上去含住那张被自己操弄到红肿的嘴唇,舌尖缠绕。
他一手揽着崇应彪的腰,一手握着两人火热的肉棒上下搓揉,来回搔刮着崇应彪欲望顶端微微渗出的前列腺液。
润湿的手指绕到崇应彪股缝,借着黏腻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按压着他紧闭的蜜穴。
被亲得七荤八素的崇应彪突然像是被惊雷劈醒,理智回笼般地挣脱开姬考的怀抱。他沉默地按住姬考在他后穴按压开拓的手,看着姬考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痛?”姬考停了下来,一手轻抚着崇应彪光裸的后背,极其温柔地轻轻啄吻着他。
数码港这套物业,姬考只是作为投资持有,日常并未有人居住。虽说日常也有佣人定期打扫,但安全套和润滑剂这类用品对于菲佣姐姐来说也明显是超标了。
姬考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只想到保护私隐却忘了这茬,现在箭在弦上,他暗付要不要取些沐浴露替代。
“我向来都只做TOP。”崇应彪神色复杂地看着姬考。
闻言,姬考那一向泰然自若温柔笑意也凝固在了唇边。
“这么巧,我也是。”怔愣过后,姬考开口道。
Chapter 10
Summary:
崇应彪只觉得大脑一阵阵眩晕,在意识逐渐模糊之前,崇应彪迷迷糊糊的想:
自己该不会成为港岛开阜以来第一个被操死而上新闻的基佬吧......
真TM有够丢脸的......
Chapter Text
“咁么依家点算呀?!”崇应彪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气得想骂娘。
都TM做到这步了是个男人也停不下来!
顶着邦邦硬的滚烫肉棒,崇应彪略带怨愤地戳着姬考同样硬挺待发的昂扬性器。
没想到崇应彪会如此率性幼稚,姬考瞬间被他这毫无杀伤力的奶凶暴力行径给狠狠俘获,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趁着崇应彪哼哼唧唧之际,姬考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崇应彪颈窝,像只优雅又危险的猎豹。他一手箍住崇应彪手腕将双手固定在头顶,一手技巧地抚弄着崇应彪高高翘起的性器。
“管他这么多,先舒服了再说。”姬考低笑,话语含糊在唇齿的交合中,低沉撩人......
汹涌的快感如海浪般层层叠叠,崇应彪被玩弄得大脑嗡嗡直响,已是一片浆糊。他猫似得拱起腰贴近姬考,健硕紧实的胸膛磨蹭着姬考胸口,柔韧的腰身无意识地前后抽动,下体燥热难耐地在姬考手心里来回蹭弄。
“嗯......快点.......再快点......啊.......”崇应彪酥软呢喃。
也对,先舒服了再说。
他本就是个十足十的享乐派,现在被伺候得连每个毛孔都愉悦非常,更是无暇顾及其他。
很喜欢崇应彪诚实的身体反应,姬考低笑出声,含住他的乳首用舌头绕着圈舔弄着,一点一点的用牙齿轻咬厮磨,再一口咬住那硬挺的乳尖往外拉扯,既温柔又残忍。
这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崇应彪整个下体如淫电乱窜,爽得他鸡皮疙瘩一层层往外涌,曲线优美的脚背绷得笔直,大脑一片空白,颤颤巍巍地射了出来。
喷薄而出的灼热体液不仅射了姬考满手,二人的胸腹上也沾上这星星点点的白浊。
痛快射完的崇应彪神志迷乱,他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软成一滩春水,软绵绵地贴着姬考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样。
“很美味”姬考含笑舔舐掉崇应彪胸前的浊液,不由分说地吻上他还沉浸在快感中的颤抖双唇,柔软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一同品尝着这诱人滋味。
姬考揽过崇应彪软绵的身体,沾满精液的手指情色地在他菊缝间上下游走,借着体液的润滑试探性地挤进崇应彪紧闭的后穴,缓慢轻柔地进出着。
从未被人光顾过的秘密花园被猛然侵入,那不适的异物感让顶着浆糊似空白脑子的崇应彪不耐地挣扎,想要挣脱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感觉。
“乖,听话......”分明眼眸还是这么温柔缠绵、分明嘴唇还是这么柔软缱绻,姬考嘴角那抹闲适的淡笑此时此刻却让崇应彪不寒而栗。
姬考狠狠地拍了一下崇应彪饱满挺翘的屁股,牢牢按住他难耐扭动的腰肢,残忍地又挤进去了一根手指。那紧窄的肉穴,就像是一张吸嘬的小嘴,一张一合紧紧地吮吸着姬考的手指,那甜美的包裹感让姬考内心赞叹不已。
不够......还是不够.......
姬考再挤进去一指,那平日紧闭的穴口被撑得像薄薄皮筋,崇应彪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只手指并排模仿着性器在崇应彪火热湿软的肠道里来回抽插,那紧致的穴口逐渐被肠道分泌的黏腻液体润滑放松,方便着姬考的在他最难以启齿的隐秘角落开拓探索,淫靡的水声在安静的卧室显得更加清晰,如此淫乱浪荡。
“呃......啊.......不!!!不要!!!”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崇应彪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开。被姬考手指按压搓揉的那个隐蔽凸起所带来的陌生快感,宛如江河决堤一般,那排山倒海的快感几乎将他淹没,也令他不能自已地酥麻颤抖。
崇应彪几近崩溃,意乱情迷地摇着头,喉咙发出似痛苦又似甜腻的沙哑嘶吼。
“不....你要的。宝贝,你看你多喜欢。”姬考温柔呢喃。
前列腺被刺激的强烈快感,让崇应彪原本射过一次的疲软性器再次膨胀起来,精神十足的抵着姬考。肉棒前端渗出的透明液体在姬考坚硬平坦的小腹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情色濡湿的水痕。
感觉差不多了,姬考抽出濡湿的手指。一把翻过崇应彪,分开一双长腿把他折成跪趴的姿势。他一手压低崇应彪的腰,将那挺翘浑圆的臀肉高高撅起。扶着自己硬热粗长的肉棒挑逗般一下又一下,轻轻抽打着崇应彪弹性十足的饱满臀肉。用那好看的手,掰开泥泞湿滑的臀缝肆意地摩擦,硕大的肉头沾着黏腻的体液缓慢地往蜜穴内钻。
纵是被快感焚烧到欲仙欲死的崇应彪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求生欲驱使着他本能而混乱地向前挣扎爬行,想要脱离这令人恐惧的掌控。
这无意识的逃避无疑惹怒了姬考,他那双幽暗漆黑的瞳眸直直地盯着崇应彪肩胛上如天使羽翼般优美的蝴蝶骨,没有一丝表情的完美脸庞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栗栗危惧。
原本摁在崇应彪腰间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箍住那柔韧的腰身,力气大得吓人,让他无法动弹。姬考俯身覆在崇应彪后背上,赤裸的胸膛感受着崇应彪绝望地颤抖,大手温柔地包裹着崇应彪吓到半软的性器肆意狎玩。
毫无任何预兆地一个挺身,将那怒涨滚烫的粗硬肉刃毫不留情地狠凿进那柔软紧窄的高热甬道。
连根没入、一插到底。
菊穴传来剧痛及强烈异物感让崇应彪竟生生地生出一种被活活撕裂的巨大痛楚。
又紧又热,怎么可以这么爽.......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不论长相、身材还是后穴,都欠操得一塌糊涂。
不同于与女人做爱的感受,被如此紧热湿软的肠壁层层包裹、紧致挤压,那极致的快感无时无刻不在狠狠冲击着姬考的理智,让他忍不住想要粗暴对待。
“Good Boy”姬考在崇应彪耳边轻声呢喃,但那夸赞却如训犬般让人羞耻。
“要做个乖孩子,不听话是要吃苦头的。”姬考没有再作动,那诱人的双唇轻轻含着崇应彪柔软的耳垂温柔舔吮。他低笑出声,声线却冰冷得像一条毒蛇,让人遍体生寒。
自己他妈的被男人上了......像条母狗一般......
这让崇应彪不可置信的痛苦认知夹杂着屈辱、恐惧、淫靡以及微不可察的陌生快感,令他颤抖不已。
仍然保持着后入的姿势,姬考像是在静待崇应彪适应他的巨大。轻柔而缓慢地浅浅抽插着,缱绻细密的亲吻层层叠叠从脖颈一路撒到后背。
崇应彪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从未体验过如此分裂的性爱,那粗暴残忍的插入、恣意狎玩的羞耻、温柔缠绵的抚慰。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全身疯窜着连绵不绝的酥麻电流,激得他浑身瘫软,头皮发麻。
崇应彪将脸埋在枕头里,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姬考似是听到这低沉细碎的抽泣声,他抽出在崇应彪体内作恶的巨大肉刃,将崇应彪身体翻转过来。
崇应彪既是羞愤又是慌乱,顾不上这具在姬考身下双腿大开的赤裸胴体,他无助地抬起虚软的手臂,想要遮挡住自己被欲望浸湿而红肿的美丽双眼。
终究还是被自己弄哭了啊... ....
姬考一把拉开崇应彪的手臂,抬高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
那来不及掩藏的可爱泪珠一颗一颗地顺着崇应彪紧致的脸颊往下滴落,眼眶和鼻头红润得让人想要咬上一口,低垂的殷红眼角看起来更可怜了。
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姬考餍足地用手指温柔婆娑那通红的眼角,凌虐小狗所带来的成倍快感在他心中迅速膨胀,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满足,下身粗热的性器又硬上几分。
不够,还是不够
哭得再用力些吧.......
姬考大力掰开崇应彪想要合拢的双腿,一把托高他的臀,又一次挺身贯穿了他。
崇应彪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声痛喊。
这次,姬考没有再强忍欲望克制自己,他固定住崇应彪劲瘦的腰,大开大合的操弄起来。任由那怒涨的性器邪肆地在紧窄的肉穴中疯狂搅动,粗大的肉头狠狠刮蹭着软嫩肠壁享受被皱褶磨擦的强烈快感。
“啊啊啊啊——”
过于孟浪的性爱激得崇应彪的脚趾紧紧地蜷缩着,身下的床单被他抓得一团凌乱。
“慢....慢一点....求求你....慢一点...”
这痛苦与浪荡的折磨最终还是逼得崇应彪彻底崩溃,那细碎的梗咽早已变做无力的哀求,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到耳畔。
心满意足地看着崇应彪那双被自己欺负到红肿的双眼,姬考俯下身去,伸出舌头极尽温柔地舔吮着那晶莹的泪珠,如稀世珍宝般无限珍视。
崇应彪怔住了,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宠溺和温柔。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烟花炸裂后静止在黑夜中,满满当当全是圆满酥麻,但又带着不可名状的钝痛和酸胀。
那令人不耐的疼痛早已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波又一波陌生而诡异的绝妙刺激。崇应彪主动抬起腰身迎合着这猛烈的抽送,情难自抑的甜腻呻吟被冲撞得支离破碎,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能够发出的淫荡叫声。
那紧窒的穴口早已在这猛烈而凶狠的肏干下彻底放松,姬考贪婪地索取着所有的美好。他的抽插越来越重,速度也越来越快,每一次凶狠的顶弄都整根没入,恨不得将囊袋都一齐挤进去般。
这一晚,崇应彪不知道自己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多久。
无尽的快感源源不断地涌上大脑,崇应彪眼睛已经完全哭肿,喉咙也几近沙哑。被操弄到无法合上的肉穴毫无阻滞地迎合着姬考酣畅淋漓的凶猛肏干。
崇应彪只觉得大脑一阵阵眩晕,在意识逐渐模糊之前,崇应彪迷迷糊糊的想:
自己该不会成为港岛开阜以来第一个被操死而上新闻的基佬吧......
真TM有够丢脸的......
Chapter 11
Summary:
崇应彪:妈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着斯斯文文、人模人样的怎么做起爱来这么缺德?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姬考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强烈的阳光照射进他的眼里,使他不悦地微眯双眼。宿醉的不适感让他依旧有些迷糊,他疲倦地按揉着太阳穴。
身边人已经不见踪影,但那一片狼藉的斑驳床单、地上散落的凌乱衣服和空气中依旧淫靡的微腥气味,无一不在提醒着姬考昨夜是多么浪荡而疯狂。
他轻轻闭上眼,再睁开,脑海中残留的混沌记忆不断地涌现眼前。
他从未尝试过宿醉,更不会将自己置于这种“连自己将要做点什么都无法控制”的失序感之中。
他以为自己会厌恶的。
姬考翻过身去,舒缓而松弛地将自己埋在松软的大床里。
港岛这一干世家公子,姬考几乎算是完美到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优质笋盘*。不仅家世、财力、事业都没得挑,性格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温和儒雅、风度翩翩。更难能可贵的是在这风起云涌狗血云集的豪门圈里,他一向沉稳内敛,没有任何花边新闻。
自认私生活算得上检点的姬考从没想过会因为一个男人让自己在性上如此失控过。
昨晚那一夜疯狂,颠覆了他过往所有的性体验。
记忆中从未经历过如此放纵粗暴的性爱,不同于与女性做爱时的温柔与体贴,那种专属于雄性间兴奋而膨胀的野欲,完全不需顾及对方只管自己尽性的畅快舒爽,让他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回忆起昨夜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片段、酣畅淋漓的发泄,姬考忍不住眯着眼舔了舔干涩的双唇。
惊讶于二人在性上契合得可怕,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做爱。
可惜对方溜得有够快的,连联系方式都没来得及留下一个。
想到这里,姬考内心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
ONS这种事儿,不外乎就是男人间相互解决解决欲望,挥洒挥洒体液。本就是只在乎曾经拥有,怎么自己倒还幻想起地久天长来了?
况且,纵欲的感觉虽然不坏,但与陌生人无套这事儿始终让他感觉到极大的不确定性。
所以说男人哪有这么多原则和底线?欲望上头了都一样。
姬考翻身下床随手找了条浴巾围在腰上,在房里巡了一圈。
手机、锁匙、钱包都在,钱和证件也一样没少。
很好,至少证明对方不是小偷也不是MB*。
姬考暗暗松了口气。
从昨天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在接二连三的脱离掌控。
特别是这个男人的出现,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制力。那些无法抑制的冲动、不断打破的规则和底线都让姬考陌生而后怕。
他不讨厌失控,但绝对无法接受不被征服的失控。
越是上瘾越是要彻底抽离。
不会再有这样的冲动与失控了,姬考毫不犹豫地决定着。一边打开手机搜索“高危性行为、HIV、空窗期”等字样,快速地浏览起来。
与此同时,被翻来覆去捅了整晚,屁股彻底开花的崇应彪正强撑着一副连小腿肚都仍在微微打颤的残破身躯,逃难似的站在路边等电召的士。
他一手撑着佝偻的后腰,一手快速浏览着网上关于HIV的各类讯息,越看心越凉,一张俊脸黑得跟焦炭似的。
妈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着斯斯文文、人模人样的怎么做起爱来这么缺德?
崇应彪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个道貌岸然的小白脸压在身下百般折腾地操了个遍,还特么被射了个满满当当。
这辈子都没这么亏过,最好这缺德玩意儿没啥暗病。
崇应彪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一肚子无名火没地撒。
路边的垃圾桶让他看着都莫名心烦,踹上去就是恶狠狠一脚。
这动静不小,一下子便牵动了他的隐蔽处。
前一秒还威风凛凛、无恶不作的崇应彪哀嚎出声、痛得直抽抽,瞬间萎了,老老实实的岔着腿靠在路边围栏,憋屈得想杀人。
终于等到的士到达,崇应彪骂骂咧咧、狼狈不堪地上了车。
隐密之处痛得根本没办法沾座,他只能龇牙咧嘴地不停挪动屁股,一副既局促又滑稽的可怜模样。
的士阿叔倒是十分之感同身受,十男九痔嘛,懂的都懂。
一路上毫无保留地同他分享战痔经验,从乳胶坐垫畅聊到栓剂膏药,热情如火到让崇应彪害怕。
崇应彪只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假笑敷衍回应。心中止不住诅咒暗骂,把姬考八辈祖宗都拎出来翻来覆去问候了个遍。
港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最好别让小爷我再碰到这缺德玩意儿,要不非得先奸后杀了他以泄愤,崇应彪憋着一肚子恶气咬牙切齿地想。
Notes:
*笋盘(维基百科):笋盘原本系指一啲优质嘅楼盘,喺种种优越情况底下,呢种楼盘往往好快卖得出;后嚟呢个名词,泛指一啲重未娶妻嘅男士,佢哋通常都喺样貌或者事业方面有优势。
*MB:Money Boy
Chapter Text
“喂 Terry,收工Happy Hour?”刚刚结束与塔台通话的副驾Vincent取下航空耳机,转头问到崇应彪,笑得很是荡漾。
“唔使预我啦,你问问Sam去不去。”崇应彪认真勾选完最后一项降落Check List,合上清单薄,才抬头朝机长Sam的方向努了努嘴。
“Sam?算吧啦。”整个GD谁不知道Sam收工第一件事就是回家交人,绝世好老公一枚。
Vincent不禁抱头哀嚎,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等阵先”Vincent似想到什么,顿了顿“不对啊Terry,呢排都没见你出嚟蒲,怎么?海王收心啦?”
“喂喂,讲清楚,谁是海王?别欺负我这纯情少男。”崇应彪笑笑,抄起手中的清单薄就朝Vincent座椅后背轻拍去。“还想着升级试过了就换辆车,看来是不用约你一起游车河*了。”
你当我不想出去玩?见过鬼谁特么不怕黑啊.......
崇应彪转过身去默默翻了个白眼,心中一阵腹诽。
且不说怀疑是否中招那段时间过得有多惶惶不可终日,好在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这也让崇应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人这种生物属实是贱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生存危机一旦解除,就又开始食髓知味地反复回味起那爽彻入骨的汹涌快感来。
每每回想起那一夜荒唐,令人颤栗的酥麻快感便如电流般从脊椎飞窜到尾骨。崇应彪呼吸一滞,故意忽略掉那些直至今日都仍残留在体内诡异而邪性的异物感,仿佛分分钟都提醒着崇应彪挤入他体内的巨物是有着怎么样的温度与轮廓。
有听过喝酒喝坏脑子的,还从没听说过喝酒能把上下位给喝颠倒的。
“宝贝,你看你多喜欢。”崇应彪原以为自己不会记得。
这一个多月里,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回忆里的那个淫靡夜,在男人身下无尽高潮的他,那些凶狠地操弄和缠绵地呢喃。
“你果然很喜欢被我操,嗯?是不是?”崇应彪无意识的呻吟悉数被姬考带着低沉笑意的温柔吮吻吞进了肚子里,粗硬的肉刃发狠地在湿滑的肉穴里大进大出,操得崇应彪后穴不自觉地收紧,双手紧紧攀上姬考脖颈。灭顶的快感无处发泄,崇应彪只能喘着粗气无力摇头,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环抱住姬考宽阔紧实的背脊,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随着疯狂而炙热的高潮留下一道道暧昧不已的深红抓痕。
自己真的这么喜欢?
难道......我......真是个天生的bottom?
想到这里,崇应彪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
他心虚地挪了挪屁股,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企图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
“咚咚咚”驾驶室的门被敲响。
“Sam,是我,Grace。”Grace是本次航段的乘务长。
一般而言,飞行进入下降阶段,每个部门都各司其职,很少会有乘务长这时候出现在驾驶舱。
崇应彪起身看了看猫眼,确定身份后给她开了门。
只见她神情严肃、专业而沉稳的说:“下降期间气流颠簸比较厉害,机上有位乘客好似太过紧张引发哮喘。Sam,我希望可以进行医疗辅助。”
GD Airlines作为专业航司,在应对机上乘客突发疾病的处理上对每一位机组人员都进行过十分系统且专业的培训,并且拥有一整套完善而高效的处置方案。
勿需Grace多言,驾驶舱三人彼此对了对眼神,便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好在飞机已经进入下降阶段,勿需进行备降。
Sam开始在广播上寻找机上是否有同机医务人员可以提供医疗救助。
Vincent和崇应彪则开始联系塔台及中央控制中心的工作人员,为优先落地及医疗救助进场做准备。
“Sam,塔台已经清出跑道,地面、医疗及边检都已经准备就绪。”崇应彪取下航空耳机“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有考急救证书,想去舱内看看有无可以帮手的。”
Sam没有回头,只是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崇应彪旋即出了驾驶舱。
“Grace,乘客现在怎么样?”崇应彪路过机舱前厨房,正好遇到乘务长。
“乘务组的同事已经将患病乘客安置到头等舱休息,并已开启病情监测。根据乘客反应来看,主要表现为四肢瘫软、脸色发白、嘴唇青紫、呼吸困难且气促。我们询问过乘客家属,确定他有哮喘病史,但因为是新加坡——港岛的短途航程,乘客就未有准备哮喘吸入剂在身上。“Grace顿了顿,接着说“客舱广播已经寻找过,很遗憾机上没有医疗人员。头等舱有位乘客表示他有急救证书,现在已经在帮助同事们进行简单急救。”
崇应彪一边微皱眉头一边听着Grace交流情况,他掀开机舱隔断帘大步向头等舱走去。
只见那位患病乘客已经身体微微前倾蜷伏在座椅上,意识仍有些模糊,四肢已经做好保温措施,脸上戴着氧气面罩正在施救者的安慰下调整呼吸节奏。
“你好,我是本次航班的初级副机师,我拥有港岛红十字会的急救证书,请问需要我帮手么?”施救者穿着白色衬衫,衣袖卷起,背对着崇应彪半蹲在病患身边。他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后背宽阔、线条流畅而有力,虽然看不到长相,但仍让人感受到卓尔不凡的儒雅贵气。
听到身后的声音,施救者闻言转头。
崇应彪正好对上那双明亮深邃的乌黑眼眸
操........
这一瞬,崇应彪下意识的第一反应竟是后穴一紧。
Notes:
*游车河:开车兜风
Chapter 13
Summary:
崇应彪:老天都再给了一次机会,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自己。
Chapter Text
关于重遇,
崇应彪曾预想过无数种可能性。
可能是在高楼林立、繁忙冷峻的中环某个拥挤街角;也有可能是在夜幕低垂下被璀璨灯光包围的兰桂坊那个邂逅酒馆;还有可能是在机场客运大楼,如初见掠影时那般温柔宠溺的陪伴在姬发身旁同自己擦身而过;最坏的可能不过就是自己中招,拿着HIV化验单一路杀上他家直接来个激情灭门。
亦或者是自己期望太多,居然幼稚到要去相信缥缈的缘分。
本就是春风一度,
就只有这一次、这一夜,便一世再无交集。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不该是眼前这般戏剧化。
崇应彪一时间脸色七荤八素,内心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起伏翻涌。
姬考也很意外,看着眼前一身干练机师制服、一脸正经的崇应彪略微一愣。
所以,这算是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没想到两人还会再遇,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再遇,更没想到他竟和自己弟弟是同一间公司的同事。
除了用缘分,姬考无法用任何方式来解释这妙不可言的巧合与注定。
只不过,现在并非寒暄叙旧的好时机。
“初步判断是情绪紧张引发的哮喘。作为机师,你来进行安慰,心理上会更大程度缓解他的紧张情绪。”姬考站起身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崇应彪“注意调整呼吸节奏。”
随后姬考转过身去,仍是带着那抹浅浅笑意,用沉稳舒缓的语调对Grace轻声道:“这里有我们已经足够,保持空气流通对病人也很重要。”
不知是否因为有病患的关系,头等舱里特别安静。
先前精神极度紧张的患病乘客在崇应彪的安抚下开始放松下来,憋喘的呼吸也在考彪二人的引导下逐渐变得平静、缓慢而深长。
崇应彪假借捻毛毯,透过患病的乘客偷眼看着低头认真给他做按摩放松四肢的姬考。
他今天没有戴眼镜。
静静地半蹲在乘客身边,宽厚有力的双手一紧一松地揉按着紧绷的肌肉。
双眼低垂,那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在机舱顶光照射下留下一片阴影。
鼻梁高挺,线条笔直而修长,给人一种坚定又沉稳的感觉。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人前一副温润如玉、内敛温柔的模样,如清风拂月般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亲近。
但五官却是如此棱角分明、坚毅刚强。
谁会不被这双情深似海的浓重眼眉所吸引呢?但崇应彪私心更喜欢姬考轮廓精致、线条完美的一双薄唇。
初见时只看见那上扬的唇峰,仿佛时常挂着一丝隐约笑意。
只有崇应彪知道,当欲望浸染时,那紧抿的薄唇、唇角微微向下,似克制又似隐忍.......
想到这里,崇应彪心猿意马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姬考穿着白色正装衬衫,颜色虽然老派单调,但在崇应彪眼里却品出一丝既古典又庄重的意味。
即使在客舱中休息,衬衫纽扣也整整齐齐的一路扣到脖颈,严谨而有序,确实像是这人的做派。
崇应彪心中一动,不禁在心里轻笑出声。
布面光泽饱满、细致顺滑,走线清晰而匀整,材质也是肉眼可见的舒适柔软,即使再简单低调,崇应彪也能从细节中窥见姬考这身衬衣品质上乘、价格不菲。
全手工定制的好处在于能给衣服主人提供无与伦比的贴合度,布料合身的包裹着姬考高大挺拔的身材,衬得他宽肩窄腰,禁欲又性感。
根本收不住灼灼目光,再一次偷看的崇应彪正好对上姬考抬起的双眼。
四目相对,真是要命!
脸上佯装平静,心里忐忑不已,说的就是此时的崇应彪了。
“机组已经和地面联系好了,航班会提前降落。”看着姬考疑惑的目光,崇应彪目光闪躲,忙扯了个闲话搪塞过去。
“嗯”姬考闻言没有抬头,摸上了乘客的脉搏,对着手表监测起心率来。
“那个......你......”崇应彪欲言又止,心里堵堵的,有些委屈。
他是不记得我了?
这缺德玩意儿便宜占尽,现在一副大家不熟的模样是几个意思?
怎么还怕小爷我缠上他不成?我特么至于么?
想到这里,崇应彪甚至开始愤恨起来,内心的委屈泛滥成灾。
妈的,拔屌无情的东西,果然那天醒来就应该先奸后杀了他!
“你要回驾驶舱么?这里我一个人OK的。”看着脸色逐渐红润、心率也明显缓和的乘客,姬考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崇应彪。
“......................”
崇应彪被他这句话堵得心塞,二话不说冷着脸起身往服务头等舱的乘务员方向走去。
似是和她交代了几句,崇应彪回头定定地看着轻握乘客双手,含着笑、眯着眼,轻声细语安抚着他的姬考,眼里神色艰涩难明。
崇应彪,你在期待些什么?
心底的声音质问着崇应彪。
他低头嗤笑。
是了,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又不是没出去玩过,不至于这点游戏精神都没有。
崇应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他苦笑一声、咬咬唇,头也没回地回了驾驶舱。
“Terry,那个哮喘的乘客现在怎么样?”Vincent见崇应彪回来,便问起舱内的情况。
崇应彪将情况简单的说明了一下,驾驶舱里的气氛也顿时放松了不少,大家便继续做着各自手头上的工作。
崇应彪做完手上的事后,便一直看着窗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自己都不懂,那个烂醉的放纵夜,自己一个大男人被狠干到哭爹喊娘、杀猪般惨叫不止,既不性感也不浪漫,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但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双目光深深的如水眼眸,如繁星点点又如春水荡漾,似有无限柔情;还有那双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他记得微凉指尖拂过自己滚烫肌肤时那酥麻爽绝的触感、记得被狠狠按住后腰从后面侵入大力冲撞时那野兽般的力量感;还有那永远藏在上扬嘴角里若有似无的闲适笑意,以及舔吮掉他眼角泪滴时那仿佛呵护着全世界最稀罕易碎的奢侈品般宠爱、柔软与温柔。
宠爱......
崇应彪感觉自己的心脏颤了一颤
似有什么陌生的情感满溢胸间,饱涨得快要胀破,甜美又酸涩。
他心里舍不得,又不满足于这短暂的拥有。
性爱后那几天难以启齿的疼痛也好,窗口期那几周疑神疑鬼、担惊受怕也罢,都没能阻止自己不可自抑地反复想起他,反复后悔为什么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便匆匆离开。
现在老天都再给了一次机会,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自己。
思前想后,最后崇应彪还是翻开了随身的便签本......
飞机顺利降落香岛国际机场
舱门甫一打开,地面医疗队便立即上机对病患旅客进行了检查和转移。
随后,机组也开始正常的送客流程。
姬考是和地面医疗队的工作人员对接结束后才返回头等舱拿公文包和西装外套的。
当他准备下机时,机舱里的旅客已经走得七七八八。
只见崇应彪也站在乘务长Grace身边微笑送客。
“先生,唔该等阵。”崇应彪突然开口,叫住了一脚已经跨出机舱的姬考“这次多亏有你帮助,我代表全体机组成员对你表示感谢。”说罢崇应彪大方一笑,伸出右手。
“唔使客气,系我应该嘅。”姬考颔首,如玉一般,一言一笑间都透着谦逊温和。他同样伸出右手与崇应彪相握,却发觉手心似有硬物,原来是被崇应彪偷偷塞了一张折叠好的纸条。
姬考面上毫无波澜,像是无事人一般对崇应彪点了点头,收回了手。顺带将纸条握在手心揣回西裤侧边袋内。
姬考从廊桥旋梯下到停机坪,接送他前往贵宾楼办理入境的专车已经等待许久。
他坐上车,将裤袋里的纸条拿出来打开。
发现上面写着一串英文+数字的组合
分明是机场停车场的车位编号。
姬考回想起握手时崇应彪那既得意又轻佻的痞笑,不禁含笑摇头。
他伸出拇指,指腹轻轻拂过纸面上笔锋凌厉的潇洒字迹,若有所思地细细摩挲着。
最后将纸条叠好塞进公文包内袋里,转头看着窗外风景,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Chapter Text
崇应彪拖着飞行箱走在停车场里,皮鞋敲击着地面的清脆声响在空荡的室内更加明显。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如鼓点般疾速地敲击着他的胸膛,异常清晰的在他耳边回荡。
崇应彪紧张到喉咙干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他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润湿的手心,用深深地呼吸来平复着这复杂而又忐忑的情绪。
那些莫名的紧张、期待如一团团乱麻般密密缠绕着崇应彪,内心里另一个声音却适时地给他浇了盆冷水,告诉他不要当真、不要有所期待。
崇应彪停下了脚步,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试图用绝对清醒的理智去压制住那些不该有的情绪。然后故作镇定的将手揣进裤兜,故意放慢步调往前走去,一副老练倜傥的模样。
纸条上的停车场位于机场行政大楼地下,区别于一号客运大楼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商用停车区域,这里在办公时间内寂静得像是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灯光朦胧微暗,照映在地坪上生出一丝冷硬的宁静。
姬考循着纸条定位找到崇应彪的泊车位,发现上面停着一辆全黑的RANGE ROVER。
姬考挑眉看着这台漆黑铮亮、干净到反光的SUV,会心一笑。
港岛出了名地少人多,一般人在购车时都会考虑到地面因素从而选择相对紧凑的车型,日系MPV向来是首选。
当然港岛这个纸醉金迷的繁华地,最不缺的就是富豪,超跑、豪车自然遍地都是。
倒是街头SUV的身影就明显少得多了。
港岛没有多少能开越野的路段,接近1米九的车身高度要是住在中西区怕是不少停车场都难进。
况且,RANGE ROVER在港岛的落地价就跟它的油耗一样虚高,选择它绝非看重实用性和性价比。
但不知为何,眼前这辆锋芒毕露的硬朗座驾让姬考直觉地肯定会是那个人的不二之选。
既招摇又美丽,野性难驯的纯MAN气质,和他真是相衬。
心里莫名觉得亲近,姬考一双长腿随意交叠,身体斜靠在车身上,一边划着手机处理工作邮件,一边等待着崇应彪。
这片区域如此安静,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况且这泊车位本就在角落,被承重柱遮挡,更是鲜少有人车注意到。
远远的听到行李箱滑轮的滚动声和缓慢沉稳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
那脚步越来越近,姬考屏住了呼吸、心脏一颤,只觉得四周一切声量都变得模糊,唯有心脏的跳动和血液的流动声如此清晰。
邮件写些什么根本不重要,这一刻姬考是半点也看不进去了。
他将手机锁屏揣回裤兜里,一抬头正好对上崇应彪那双眼角微垂的圆亮双眼。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心照不宣地对视着彼此的双眼,谁都没有开口。
“我们接着去哪?”
“我的车就停在这。”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姬考低下头,手抵在唇边轻笑出声。
Chapter 15
Summary:
崇应彪:“这次,该我上了吧?”
Chapter Text
车门一关,
崇应彪便亟不可待的将姬考按在后座车椅上,俯下身去,热烈滚烫的双唇急切又霸道地堵上姬考的。
舌尖长驱直入,肆意翻搅着姬考的口腔,唇舌交缠。
寂静的车厢内充斥着黏腻而淫靡的水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暧昧起来。
“丢——!”
崇应彪不合时宜的发出一记闷哼,紧紧皱眉。
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与姬考火热缠绵的唇舌,一脸吃痛地捂住撞到车顶的脑袋,感觉脑仁芯都一片嗡嗡作响,忍不住低骂出声。
饶是他这爱车后排空间已经足够优秀,但对于两个身高皆超180且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来说也是局促得够呛。
“小可怜”
姬考看着崇应彪这可怜巴巴的倒霉模样,忍俊不禁地捏了捏他的脸,轻笑出声。
姬考将身体往下塌了塌,一把抱住崇应彪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一手环住崇应彪的腰,一手温柔地揉按着崇应彪吃痛的头顶。
那双会笑的眼睛就这样坦诚而专注地看着崇应彪。
昏暗的车厢内,光在姬考那透亮的黑润眼珠里流转,眼底里写满了连他自己都微不可察的宠溺与温存。
崇应彪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脏像是小鹿乱撞、跳得砰砰作响,脸红得如同火烧,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热辣滚烫。
硬热的下身胀得发痛,竟是比撞到的头顶痛多了。
根本压抑不住想要和他抚摸、亲吻,甚至占有的汹涌欲望。
崇应彪跨坐在姬考大腿上,眼神迷离又难耐。
歪着头,紧咬住下唇,单手扯开束缚自己的领带。
车厢内涌动着雄性荷尔蒙的炙热气息。
姬考已是情动,喘息声亦变得粗重低沉。
他仰起头,被情欲灼烧到如黑耀石般的暗色双眼痴迷地欣赏着眼前这个漂亮、狂野、闪耀又迷人的小野豹。
怪不得男人都喜欢制服诱惑,真是性感的要命!
姬考喉结上下滚动,仰头吻得狂热而激烈。
等不及崇应彪自己脱衣服,姬考脱掉崇应彪的制服外套,单手撕扯开他脆弱的衬衣,顺着崇应彪耳后一路吮吻到脖颈、前胸,不时轻轻吮咬,在滚烫绯红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星星点点的情欲痕迹。
崇应彪双手环抱着姬考,微仰着头,呼吸紊乱而急促,喘息里早已带着情动。
崇应彪塌着后腰将胸口贴近姬考,任由他在自己前胸四处“作恶”,毫不掩饰地享受着姬考的强势与热情。
“妈的,这世上果然没人能抵抗小爷我的魅力,他不也被我迷得要死!”
崇应彪暗自窃喜,心中一阵洋洋得意。
看来这次......哼哼哼哼......
崇应彪的衬衫纽扣快被姬考扯得精光,那宽厚的手掌伸进崇应彪衬衣里大肆抚摸着他的平滑滚烫的肌肤。
姬考细细密密的吻已经从脖颈滑到乳珠,柔软的双唇包裹着凸起的小肉粒,舌尖画圈舔舐,偶尔轻轻用牙齿撕咬拉扯那小巧的凸起。
崇应彪舒服地头晕目眩,鼻尖无力地贴着姬考侧脸,喷薄出暧昧潮湿的气息,搔刮得姬考呼吸沉沉、一阵心痒。
崇应彪欲求不满地直哼哼,挺着硬热粗涨的性器往姬考的下身直蹭。
双手难耐地撕扯姬考的衬衫,急切地环抱住他宽阔紧实的后背、指尖深陷划出一道道血痕。
姬考感觉自己像是怀抱住一只亮着锋利爪牙对他又抓又蹭的小野猫,痛痒交替的酥麻快感勾得他一阵心痒难耐,喜欢得不得了。
姬考宠溺地轻啄了一口崇应彪被欲望染红的挺翘鼻头,拉开崇应彪的西裤拉链,早已勃起的火热性器直挺挺地撑着纯白色内裤。极度兴奋之下分泌的前列腺液将龟头部分的布料浸得潮湿无比,变得半透明的布料紧紧包裹着肉棒,勾勒出崇应彪漂亮的性器形状。
姬考很是满意,伸出手隔着内裤情色地逗弄起崇应彪已经往外滴水的硬热的性器。
濡湿的布料变得粗糙,淫靡地摩擦着崇应彪极为敏感的龟头,脆弱的马眼被身前这个男人的指尖恶劣地肆意搔刮。
崇应彪又疼又爽,快要被这快感折磨疯了。
嘴上带着哭腔“不要....不要....”地低哑呢喃,手臂却诚实地将姬考环抱得更紧,滚烫绯红的身躯止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车内有限的头部空间使得他俩只能一直弓着身子,这种姿势对两人来说都有些难耐。
姬考怕他又撞到头,一手轻覆在崇应彪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密闭空间中被情欲浸润到湿漉漉的发梢。
在逼仄的后座做爱确实有种异样的刺激,但始终施展不开。
姬考知道距离机场不到一公里就有家Marriott Hotel,心里盘算着过去开个房间。
姬考一把将崇应彪从他胸前提溜起来,喘着粗气、极度忍耐着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正是爽到晕晕乎乎十分上头的崇应彪,睁开了圆噔噔的湿润双眼不解地看着姬考。
姬考真是爱死崇应彪这幅迷糊又乖巧的模样,嘴角笑意愈深。
忍不住环住崇应彪的腰,俯下身去咬着崇应彪的耳朵,哑声说:“去酒店继续。”
好不容易才诱惑到这缺德玩意儿情动,崇应彪的反攻大计刚起了个头怎么可能愿意被硬生生打断?
崇应彪捧起姬考的脸狠狠地亲了他一口,让他等等。
随后拢了拢两人衣冠不整的衬衫,拉着姬考下了车。
崇应彪打开后备箱,按下电动按钮放平了后座,整个后排瞬间变成了一张足以容纳两个男人的宽敞车床。
姬考眼底深暗,哪里还忍得住。
顾不上崇应彪一脸邀功的得意模样,姬考一改平日的沉稳,略显急切地拉着崇应彪上了车。
崇应彪买这辆车时,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车上做爱。
但是看惯了姬考平日那副温润端方、清风晓月的从容模样,现在将崇应彪压在身下的他,如同一头发情的野兽,被名为“性欲”的荷尔蒙驱使着,理智早已荡然无存。
姬考渴求地亲吻和爱抚着,在崇应彪赤裸的身上翻涌出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情欲。
这热切而疯狂的索求让崇应彪相当满意。
心情大好的崇应彪一个翻身将姬考压在身下,一手悄悄伸进姬考西裤里熟练地来回套弄,技巧地挑逗着那硬热的粗大性器;一手慵懒地撑起上半身,餍足地舔着唇,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自己带给姬考的无上欢愉,笑眼里满是赤裸而放肆的野欲。
崇应彪那不老实的手从姬考下体游走到后臀上,色气十足地捏了捏。
崇应彪大口喘着粗气,想要释放的渴望早已无法忍耐。
他贴着姬考耳边,侵略性十足地低声道:“这次,该我上了吧?”
Chapter Text
姬考不疾不徐地拉过崇应彪覆在他后臀的手,手臂环住崇应彪的腰以野豹捕猎般蓄势待发的危险姿态将他压在身下。
姬考脸上仍旧挂着那副泰然自若的微笑,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的手臂如钳子般将崇应彪双手死死按在头顶,力道惊人。
崇应彪不安地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姬考的束缚。
却惊讶地发现平日在健身房里卧推100KG无敌手的自己竟无法撼动这个怪力男分毫。
只能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压在身下,任由他将手指伸进内裤轻佻地肆意逗弄着自己早已充血挺立的性器。
衬衣已被姬考撕得稀碎,剩下几块破布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赤裸的蜜色肌肤,遍布着星星点点的深红吻痕,情色十足。
崇应彪全身泛红,拼命压抑着自己愈发急促的呼息。
敏感的命根子被年长的男人握在手里恣意把玩,这让他又羞又恼。
崇应彪将脸埋进姬考颈窝,一口咬住姬考肩肉,怒道:“我特么不是跟你说了我是TOP么?”
到底不舍真的咬痛他,崇应彪用牙齿细细摩擦着那块残留着牙印的细腻肌肤。
姬考放开了禁锢崇应彪的手,轻笑着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眼里全是直白的纵容。
这只小野猫,真是越凶越讨人喜欢!
姬考喜欢得想要把崇应彪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热切的亲吻蛮横又急迫地撬开了崇应彪唇舌,暧昧又甜腻。
环抱住崇应彪劲瘦腰肢的双手也开始向下流连,情色的揉捏着崇应彪紧翘的双臀。
这般哄小孩似的态度让崇应彪瞬间炸毛,他将勃起的硬热性器朝着姬考的同样肿胀的下身顶了顶,捏了捏着姬考后颈,让他直视自己。
崇应彪将那双眼角微垂的狗狗眼瞪得溜圆,恶狠狠地说:“我要在上面!”
姬考含笑,照着崇应彪无意识噘起的嘴唇重重地亲了个够。
“哦”
随后餍足地舔了舔唇,将头埋进崇应彪颈窝里直蹭,心情愉悦地回应着他,拽下崇应彪西裤的那双手可没带半点含糊。
“哦你个大头鬼哦!!!上次老子屁眼都差点被你这缺德玩意儿给操裂了!一人一次怎么了?讲点道理好不好!”
崇应彪一整个大暴走,气得想打人,张牙舞爪地趴在姬考身上抗议打滚。
姬考满心满眼全是宠溺笑意。
怀抱着崇应彪,任由他压在自己胸口撒泼打滚。
微笑着抓住崇应彪胡乱挥舞的拳头,轻轻捏开那攥紧的五指,柔软温热的双唇缓慢而轻柔地亲吻着,故意伸出舌尖若有似无地舔弄着细嫩敏感的掌心。
“你不是很喜欢么?那晚射了几次来着?三次...还是四次?”姬考低低地笑,凑到崇应彪耳边轻声说:“射到最后连尿都射不出了。”
那些粗暴又情色的淫靡片段在崇应彪的脑内快速闪过,狂浪的快感如电流般冲入骨髓。
回想自己浑身颤抖、双腿大开没出息地哭求男人肏进来的淫荡模样。
崇应彪心脏砰砰狂跳,开始发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说了!”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姬考只觉得凶悍炸毛的崇应彪真是看多少次都看不够。
喜欢这一口喜欢到心紧。
他含笑将崇应彪搂进怀里,抓过崇应彪捂在他唇间的手掌亲了又亲,又将手指含进嘴里。
温热濡湿的舌头缠绕着崇应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如吞吐性器般进进出出地吮吸舔弄着。
“今天不会让你痛了”
姬考声音认真低沉,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之下,目光深情又温柔。
这谁特么忍得住啊!
崇应彪“嗷”地一声扑到姬考身上,粗暴又狠厉地吻上了他。
“车上实在太过简陋,怎么可能让他初次Bottom就受这种委屈?吃亏就吃亏吧,反正又不是没被上过。”崇应彪没出息地想着。
死都不承认是自己心软又颜控,对姬考漂亮的脸蛋和深情的眼眸毫无抵抗之力。
两人如两头被欲望驱使的发情野兽,在密闭的车厢中翻滚纠缠、耳鬓厮磨,身体密密贴合、心跳亦紧紧贴着心跳。
车内情潮氤氲。
偷情般禁忌与悖德的快感让人更觉刺激,感官也随之无限放大。
崇应彪仰躺着,全身绯红灼热、眼眸迷离,鬓角和鼻头早已薄汗涔涔。绵软无力地承受着姬考充满侵略意味的缠绵亲吻,身体不听使唤地轻轻颤抖,只觉得这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
恍惚间,感觉到有什么略带冰凉的润滑触感在臀缝中润泽着,激得他湿目微张。
“这什么东西?”
姬考骨节修长的手指裹挟着润滑的汁液在崇应彪紧闭的穴口轻柔按压,手指轻轻挤压着后穴的褶皱,借着润滑缓慢而轻柔地探入,细细地扩张着。
“润滑剂”姬考宠溺地亲了亲崇应彪潮湿的眼角,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后穴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了第三根,姬考轻轻撩拨着层层叠叠的湿热内壁,熟练地探寻着崇应彪最喜欢的位置。
时隔一个多月,被侵入的诡异快感又一次如潮水般向崇应彪汹涌袭来。
他无法用言语形容这种妖异但却绝妙的陌生快感,他只知道自己曾经怎样被这疯狂的快感征伐、折磨,直至沉沦。
“你特么.....”崇应彪全身像是过电一般,表情有些痛苦难耐。
他死死抓住姬考手臂,绷紧了身体,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你特么什么时候准备的?”
“七仔啊*”姬考含笑轻哼,亲昵地用鼻头蹭了蹭崇应彪的。
指腹似无意般滑过崇应彪体内那块隐秘的凸起,或紧或慢、或轻或重的按压摩擦,情色的淫靡水声在狭小的空间四溢。
他恶劣地欣赏着崇应彪无法自抑的颤抖和破碎的呻吟。
“过来找你的路上,顺手在七仔买的。”姬考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地轻声说道。
妈的果然早有预谋!
崇应彪捶胸顿足,自己竟然又被坑了一次。
被姬考的手指折腾得虚软无力的崇应彪现在也只剩下喘气的气力。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便宜占尽还笑得一脸牲畜无害的缺德玩意儿。
“专心点儿”姬考不满地拍了拍崇应彪挺翘的屁股,戏谑轻笑。
俯身将唇贴近崇应彪耳边,潮湿温热的气息全数吐在敏感的耳廓和脖颈间。
“说过这次不会再让你痛了。”呢喃着、蛊惑着,唇舌顺着崇应彪耳廓舔舐蹂躏,引得他身颤腿软。
崇应彪仰起脖子,汗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间,他大口喘着粗气,双眼迷离的半眯着。
什么也顾不上、什么也无法思考,像是沉溺融化了一般。
姬考将手指从那已经被他玩弄得柔软湿滑的穴口里退了出来,一手托起崇应彪的腰,将自己硬热粗长的欲望抵在肉穴处,缓缓地、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温柔探入.....
“我操.....你.....”崇应彪难耐得扭动着腰臀。
虽然紧闭的后穴已经被温柔地扩张到微微开合、湿滑不已,但姬考这种SIZE,再怎么充分润滑,初初进入时都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崇应彪微眯双眼,身体愈发难耐轻颤。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接纳着姬考的进入。
“我......我操你妈.....戴套啊”
完全勃发的粗胀性器如同包裹着柔软肌理的硬热铁棍,这么粗、这么硬、这么滚烫。
肌肤相触的奇妙触感,连柱身凸起的跳动青筋都能被柔软的肠壁清晰感受。
后穴传来的炙热触感实在太过情色,崇应彪忍耐不住地攀上姬考脖颈,伸出爪子不满地又留下几道血痕。
“不戴”
整个肉棒被高热紧窄的湿软内壁层层叠叠地包裹挤压着,姬考发出餍足慵懒的舒适气声。
“就喜欢射在你里面”姬考挑起嘴角,声音愉悦非常。
姬考将埋在崇应彪体内的肉棒浅浅抽出,再凶狠地重重顶入,每一下都精准无误的撞击在崇应彪最为致命的柔软处。
妈的果然是个变态。
崇应彪颤着身体难耐低吼,只能抬手不痛不痒地捶打着姬考后背,随着姬考的冲撞与律动失控地摆动着后腰。
静谧得仿佛凝固般的地下停车场突地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响。
昏暗的室内,车灯的光芒由远及近的从引擎盖前稳健滑过,成功地挑起了崇应彪模糊意识中最紧张的那根神经。
崇应彪不可抑制地惊呼一声,后穴无意识夹紧,双手死死抱住姬考后背让他别动。
这个姿势吸得太紧,夹得姬考差点一个没把持住射了出来。
姬考惩罚性的一巴掌拍在崇应彪屁股上。
勾起崇应彪一条长腿,将腿窝架在手臂间,逼得他赤裸的下身一览无遗。
猛地挺身,火热硬挺的粗大性器毫不客气地狠狠插到崇应彪最深处,大力征伐。
崇应彪本能地弓起腰身,下唇咬得发白。
“发什么疯呢?我特么还不想因为车震在GD出名!”崇应彪哑声低吼,眼神嗔怪地瞪了姬考一眼。
姬考只觉得自己被这媚惑的小野猫惹得口干舌燥、全身冒火。
姬考深吸了一口气,捏着崇应彪下巴,舔吻着他的唇。
“现在还有时间想这些,果然是我不够努力。”喉咙间发出低沉的笑意,声音却夹杂着压抑的沙哑与危险的躁动。
姬考再也抑制不住自己。
他像一头饥渴的野兽,毫不节制地反复蹂躏、享用着身下这具完美的肉体。
两吨多重的SUV被姬考狂热的索求摇得直晃。
崇应彪的身体被姬考大开大合地冲撞着,好几次不注意顶到副驾座椅后背、沙哑的呻吟同样被顶得支离破碎,只能无力地承受着姬考狂野的占有,予取予求。
随着一次又一次劲猛的律动,在汹涌的快感里浮沉,几近窒息。
... ... ... ... ... ... ... ...
崇应彪裹着姬考的西装外套,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理都不想理。
哑着嗓子清了清喉咙,感觉喉管跟火烧似的干涩难耐。
姬考一把将崇应彪捞回怀里,单手越过驾驶座、将扶手箱水架上的矿泉水取过来拧开递到崇应彪唇边。
先前被折腾得狠了,现在看着笑得一脸纯良的姬考就来气。
真特么想抽他几巴。
崇应彪憋着劲儿踹了姬考一脚,将车匙丢给他。
“笑屁笑,载老子回你家洗”
Notes:
7仔:7-11便利店
Chapter Text
姬考也不恼,微笑着从后背抱住崇应彪。
宽厚的手掌伸进西装外套里,抚摸着崇应彪炙热赤裸的肌肤。
双手在柔韧紧致的胴体上肆意游走,沿着崇应彪饱满、充满弹性的胸肌一路向下,温柔地拂过坚实有力的平坦腰腹,最后握住被自己玩得湿糊疲软的性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搔刮着那坨软肉,无比惬意。
崇应彪面颊滚烫,连耳尖都烫得通红,难耐地蜷起身体逃避着姬考的触碰。
姬考却毫不客气的用膝盖顶开崇应彪双腿,不让他合拢。
下身门户大开的姿势使他射在崇应彪体内的白浊混合着润滑剂与肠液捣弄之下形成的淫荡液体一齐从尚未闭合的红肿肉穴中流淌出来。
淫靡的乳白液体顺着股缝下滑,将崇应彪大腿根染得一片润湿。
体内含着那人的浓稠的体液竟比性器间直白的插入更让崇应彪羞臊不已。
“有少少冻,你忍忍。”
姬考抽出几张纸巾用矿泉水润湿了它,再轻柔地擦拭着崇应彪微肿股缝间的白浊,手指细致温柔。
“王八蛋...”
崇应彪恶狠狠的语气一出口倒变得绵软无力起来,怎么看都像是撒娇。
崇应彪别扭着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姬考,身体却十分乖顺的敞开着,任由姬考清理。
姬考将西裤给他套上,又用自己的西装外套紧紧包裹住崇应彪赤裸的上身。
他伸手托住崇应彪的肩膀和膝弯,轻松地将他抱起来放到副驾上。
崇应彪侧脸全是汗,眼角也被欺负得湿漉漉的。
姬考将副驾调整到让崇应彪舒服的角度,俯身温柔地亲了亲他润湿的鬓角,拉过安全带给他系上。
“係咧,睡了这么多次都还不知你叫什么名,是不是有些不应该?”
姬考比崇应彪还高上几分,坐在驾驶座上自然地调整起座椅和后视镜,问得随意。
崇应彪闻言先是一愣,无意识地紧了紧胸口的西装外套。
他逃避似地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动,显得有些迟疑。
姬考扬扬嘴角,不动声色地熄火、按下手刹,懒懒地支着下巴,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静静看着崇应彪,脸上似笑非笑。
“Terry...你可以叫我Terry。”崇应彪轻咳了两声,遮遮掩掩的迟疑道。
精虫上脑、色令智昏时被挤走的那些道德啊、理智啊、原则啊仿佛统统回笼。
他还记得初见姬考时的惊鸿一瞥。
即便穿着最简单的休闲装仍然掩不住一身出身不凡的尔雅从容,举手投足间那股恬静而沉稳的魅力,以及......那情深似海的双眸注视着姬发时,眼底里盛不下的宠溺与温柔。
崇应彪可不想让姬发知道自己睡了他的姘头。
还特么不止一次。
更不想被姬发知道自己竟然是被压的那个。
“Terry ?”姬考皱眉寻思了一下,脱口而出“Terry Chung ? 崇应彪?”
“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崇应彪一脸惊讶,惊慌地盯着姬考。
姬考饶有兴致地看着睁大一双狗狗眼的崇应彪,可爱又可笑的模样。
低头吻吻他,慢慢发动汽车,将车驶出停车场。
“我常常听弟弟提起你”姬考一边开车一边说。
“哦?”崇应彪一下来了兴致“你弟弟也是GD的?哪个部门?这么倾慕我,说出来我看看认识不?”
“姬发,我弟弟叫姬发。”姬考回答“我叫姬考,你也可以叫我KK。”
我操。。。
崇应彪张大嘴愣了半晌,以为自己在做梦。
自己这是睡到死对头的哥哥了?
不对,是自己被死对头的哥哥给睡了?!!!!
操。。。。。
这一瞬间,他简直想死。
姬考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瞥到崇应彪把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的,一下又一下用额头撞着椅背。
即使看不到表情也能从这绝望撞头中感受到浓浓的懊悔与怨念。
姬考上挑的眉眼里全是强忍的笑意,憋笑憋得很辛苦。
夜色加浓,汽车驶过青马大桥。
窗外公路一面盘山、一面沿海,灯光照亮了繁忙的货柜码头,璀璨闪耀的灯光围绕在港口四周,随着波浪倒映在靛蓝的海面上,晃动着、闪烁着如繁星点点、熠熠生辉。
这一抹抹霓虹交错的璀璨灯光从车窗投射进黑暗的车厢。
崇应彪偏头偷偷看了眼姬考。
他开车很稳、十分专心,上挑的眉眼里好像带着一点笑。
“那个....”崇应彪犹豫了一下“今天在飞机上,你...是不是没有认出我?”
姬考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拉过起崇应彪的手放在嘴边惩罚似的轻咬了一口。
“你当我是金鱼么?”姬考失笑。
“那你拔屌无情的样子确实是挺像金鱼的。”崇应彪用姬考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七秒记忆。”
姬考知道崇应彪嘴里肯定没啥好话,无奈摇头,眼底藏着一丝笑意。
“那时可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那要是我不联系你,你就不打算联系我了?”崇应彪的角度只能看到姬考的侧脸。
鼻梁挺拔,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方投出淡淡的阴影,挡住了那双温柔醉人的双眼。
姬考闻言愣了愣。
崇应彪看着他那反应,心中猛地一沉,开始阴悄悄地生起闷气来。
怎么?
还TM看不上我?!
老子长得这么帅!腰细臀翘的,怎么就不值得“再来一次”了?
“知道你在GD,要找你不是很容易?”姬考被问得有些莫名,他声音很轻,温和平缓。
“啊?”
“我是GD的法律顾问。”正好遇到转弯,姬考没有看崇应彪。单手打过方向盘,车身顺着弯道滑过,动作行云流水漂亮极了。
“况且,姬发和你不是同事么?”
趁着红灯,姬考挂上空挡,转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崇应彪,眼神犹如凝视珍宝,柔软又专注。
崇应彪被他看得有些羞恼,车厢内弥漫着浓浓的暧昧。
莫名的...有些心动...
崇应彪一颗心不能自控地七上八下,没有出息地色令智昏起来...
... .... .... .... ... ... .... ... ...
尚未散去的氤氲热气不断地打在玻璃上,凝结成一串串滚动的水珠。
水汽弥漫的浴室温暖而潮湿。
崇应彪四肢绵软地躺在姬考怀中,后背紧紧贴着姬考坚硬滚烫的胸膛。脑袋向后仰靠在姬考肩头,毫无防备的露出白皙而修长的脖颈,任他沿着下颚线一路细细舔吻。
周身被微烫的热水包裹着,性器被姬考握在手中肆意亵玩。
崇应彪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间发出阵阵低沉的呜咽声。
意识逐渐混沌、脑子里空白一片,鼻头无意识地磨蹭着姬考的颈窝,如撒娇般,像是一只温驯的小猫、非常可口。
姬考被他这无意识的举动撩得兽性大发,捏着崇应彪的下巴,重重的覆上他的唇舌、缠绵亲吻。
修长的手指也借着水的润滑,顺畅地戳探进湿软肿胀的穴口,在紧致的内里旋转、扩张,向外挖弄着残留在火热甬道内自己的体液。
温热的水顺着手指的进出灌进崇应彪体内,激得他难耐地夹紧臀肉、后穴紧缩着,将姬考的手指吸得生疼。
姬考倒抽了一口凉气,又克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你这个妖精... ....”姬考贴着崇应彪耳边沙哑低喃。
一把抱起崇应彪,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骑坐在自己身上。
怒涨的粗硬性器毫无预兆的挤进湿软的肉穴里,将那火热紧致的甬道彻底撑开,强势地、狠狠地贯穿着崇应彪。
“姬考.......我操你妈.......啊啊啊啊.....”崇应彪猛地仰起头,脖子绷出一条艳丽的弧线,抑制不住的叫出了声。
姬考却充耳不闻,死死掐住崇应彪柔韧的腰线固定住他,从下往上狠狠地抽送。
“啊....啊....轻一点儿.....你他妈.....啊.....”浴缸里本来就滑,使不上劲儿的崇应彪被顶得浑身直颤,双手无力地撑在姬考肩头,塌着后腰、双腿大开,任由姬考滚烫硬挺的性器长驱直入、在他的身体里疯狂进出、肆意作孽。
崇应彪的低哑的呻吟被姬考猛烈的冲撞顶得支离破碎,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你特么给人清理....是.....是用鸡巴的?”
“这样洗得深一些。”姬考倾身亲了亲崇应彪紧绷的喉结,笑得恬不知耻。
姬考掰开崇应彪的臀瓣,掐着崇应彪的腰让他狠狠坐下,看着粗大的欲望被紧窄的肉穴整根吞入。姬考没有急着作动,享受着硕大肉刃被湿热的肠壁满满当当包裹着的感觉,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叹息。
崇应彪被插得几近疯狂,喘息声亦益发失控。
身体早已脱力,如被玩坏的破布娃娃般绵软无力地倒在姬考怀里,止不住地无助颤抖。
姬考揽着崇应彪的腰,低头怜惜的亲了亲他汗湿的额角。
埋在崇应彪体内的性器缓慢而轻柔地抽插着,每次顶弄都准确无误的落在脆弱敏感的前列腺上,细细研磨。
“呜呜......不.....不.....不行了.......好....好酸....涨涨的.....好难受.....不行了.....不行了....呃......嗯.......想尿尿......呜........”崇应彪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被插得一会儿求饶、一会儿淫叫。
姬考被崇应彪磨得欲火焚身,差点儿一个忍不住射了出来。
他倾身架住崇应彪的腋窝,把四肢无力的崇应彪抱了起来,让他骑在自己身上继续挺动着腰身狠狠操弄。
“不......不要了......姬考......姬考......”被欺负得狠了,崇应彪难耐地扭动着腰肢,眼角红红,不知是汗还是泪。“求...求求你.......不要了......不要了.......哥哥......”语气全是撒娇似的哀求。
这声可怜兮兮的“哥哥”却是更加刺激了姬考。
粗硬勃发的下体更是涨大几分,压着崇应彪扭动的腰肢向上大力冲撞,撞得挺翘的臀肉啪啪作响。
“不可以不要,”姬考喘着粗气,声音却依旧温柔“你说的,你要在上面。”
姬考笑得一脸无辜,“满足你”
如情人耳语般,轻声呢喃......
下身缓缓地、缓缓地抽出、快要退到穴口,又狠狠往里顶入.....
一插到底。
“姬考!我特么操你全......唔....@#$%^&.......唔....”崇应彪骂人的话语全被堵在交缠的唇舌里。
夜,还长着呢
接着干吧...........
Notes:
一些OOC:
关于姬考的英文名,我是真没办法沿用养乐的(Eric)
实在是......硬不起来.....(≖_≖ )
所以,私心给考考取了一个更港、更中环的名字(KK)
老公们就看在我开车开到养胃的份上,让让我吧TAT
Chapter 18
Summary:
“怎么哥哥精得要死,弟弟看着却像个傻子?”
啧,基因真是Fantastic!
Chapter Text
殷郊沉着脸坐在主位,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下颚,冷眼看着会议室里两派高管吵得面红耳赤,一言不发。
作为港岛TOP级别的豪门财团、殷氏家族自英殖民时期便已称雄港岛,如今已盘根百年。
而由殷氏家族掌控的“殷商集团”则以地产、航空、港口、电讯、能源等众多领域缔造出业务多元、基业长青的商业帝国。
殷商集团的创始人原是帝乙。
帝乙育有两子,老大名为殷启、老二则是殷寿。
帝乙对长子殷启很是重视,自幼便严格教导,本是想将家族接班的重任交付于他。
不料殷启新婚后不久,便与其妻在欧洲遭遇车祸身亡。
帝乙因此伤心不已,不久后也与世长辞。
殷寿便从父亲手中继承了殷商集团,同时与“船王”东鲁集团的长女姜媿联姻,由此包揽港岛的港口及进出口业务。
这场商业联姻不仅一举开拓了“殷商集团”的商业版图,同时也让殷氏家族稳坐港岛豪门之首。
而殷郊,则是殷寿与姜媿的独子,殷商集团第一继承人。
身为独子又出生名门望族,看似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
这富贵显荣、人人艳羡的豪门生活于殷郊而言,却并非普通人想象中那般高枕无忧。
不过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罢了。
殷郊眯起了眼睛,用手指轻轻敲着会议桌,脸上难掩疲惫和不耐。
公司这几位高管,哪个不是父亲的“叔伯兄弟”?
殷氏一族表面看上去美满和谐、风光无限,实际早已暗流涌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都想要实现权力与利益的最大化。
围绕项目投资、股权分配和公司控制权之间的权力争斗也愈演愈烈。
手机屏幕闪了闪,殷郊用余光扫了一眼讯息。
看到发件人那栏赫然显示着姬发的名字,嘴角轻扬,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 殷郊我跟你说,我感觉崇应彪怪怪的。 」
殷郊脸上还是那副淡漠模样,默默长按屏幕,将姬发随着讯息发来的表情包暗搓搓地收藏起来。
表情包里那个噘着嘴、脑子放空的发懵鸭鸭一看就很姬发,谁懂!!!
冷峻张狂的殷总被萌得那叫一个百爪挠心、心潮澎湃。
「 ? 」
耳边叔伯们的争吵声已然成了背景音乐,殷郊侧身将手机拿到会议桌底下,和姬发聊起了天。
「 我刚在茶水间泡咖啡,正好崇应彪推门进来。就是这么好彩,咖啡洒他衣服上了,换做平时这小子就算不跟我炸毛干架也得破口大骂。但是今天!!!他居然什么反应都没!!!!! 」
「 他不仅自己擦了衣服,还反问我有没有被撞到。 」姬发明显是受到了惊吓,赶紧又发了一条过去。
「 他甚至对我微笑!!!! 」
笑得十分慈祥!!!且和蔼!!!!
这一句姬发倒是没有发出去,毕竟能用“慈祥”和“和蔼”来形容崇应彪,他想他肯定是疯了。
「 正常人都不会炸毛吧? 」殷郊失笑。
若真是干上架了,那GD的职场环境也有够水深火热,值得亲自过去整顿整顿。「 你懂个屁,崇应彪是正常人么? 」姬发忍不住甩了个猫猫咆哮的表情包过去。
「 前两天和他飞釜山,我问机长今天我可以飞个起落么。平时崇应彪哪次不跟我抢?抢不赢还不忘阴阳我,但是那天他居然主动让我飞! 」
「 我感觉他可能是思觉失调。 」姬发嘴撅得高高,是一只严肃的鸭鸭了。
「 不跟你抢还不好? 」殷郊被姬发的表情包逗笑,神情也变得放松又宠溺。
「 倒也不是不好啦,就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姬发盯着手机,想了想。「 上次吕公望跟我八卦,说他偷偷瞄到崇应彪脖子上有草莓,该不会是.....拍拖了? 」
崇应彪坐在落地窗边的单椅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交叠着,正准备端起咖啡杯就看到姬发拿着手机蹲在水吧吧台鬼鬼祟祟的偷看他。
“怎么哥哥精得要死,弟弟看着却像个傻子?”
啧,基因真是Fantastic!
崇应彪暗自思忖,望向姬发的眼里多了一丝同情和怜悯。
被崇应彪眼神锁定的姬发,假装若无其事地左看右看,企图以此掩饰自己偷窥的变态行径。
「 同GD第一恶人拍拖?那说不准是倒霉还是艺高人胆大。 」殷郊被姬发逗乐了,顺着回了一句。「我看他肯定知道升级试赢不了你,正讨好你呢。 」
「 咩哈哈哈哈哈!那必须的!他想赢我?!等我升了Senior,看我怎么使唤他! 」姬发光是想想,就舒爽到发出了电影反派才有的狂妄狞笑。
「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开瓶香槟提前庆祝一下,Captain Kei? 」殷郊按下”Send”键,眼里全是宠溺笑意。「 公司附近新开了一间英式餐厅,算是城中新贵,招牌的Prime rib质素亦是上乘。发发有没有兴趣?我让助理打个招呼,晚上去试试? 」
「 不要了,英国菜好鬼难吃,都没镬气。 」
「 不如去唐阁? 」
「 我想吃点辣辣的,川菜怎么样? 」
「 当然可以! 」只要能和姬发待在一起,对殷郊而言就已是难言的满足,吃什么根本不重要。「 我还在开会,一会儿安排助理来接你。 」
「 慢死了,我开车过来找你。 」姬发开心地吹了声口哨,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甩着车钥匙圈儿朝休息室大门走去。
目送姬发离开,崇应彪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太阳穴。
坦白来讲,面对姬发,崇应彪心情确实很复杂。
毕竟自己拱的是姬发家晶莹如玉的大白菜。
崇应彪一方面觉得自己像是干了什么悖德的“坏事儿”,面对当事人的傻弟弟始终怀揣着一丝尴尬和歉意;
另一方面又因为自己干了这件悖德的“坏事儿”,面对当事人一无所知的傻弟弟,忍不住心中阵阵暗爽、春风得意。
所以,姬发越是蒙在鼓里,对着崇应彪一副张牙舞爪、作威作福的样子,崇应彪就越是觉得好笑。
就连平日那些故意为之的抬杠,崇应彪都十分之宽容的没有搭理。
“毕竟都不是一个辈分的。”崇应彪想了想,顿时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甚至连脖子都一起泛起红雾。“自己也算是姬发的长辈了....跟一个孩子计较这么多干嘛。”
放在台面的手机嗡嗡一震,崇应彪的心跟着猛地一跳,赶紧拿起手机看了看。垃圾短信...
崇应彪抿了抿唇,眼里闪过失望的神色。
他盯着屏幕呆呆地看了半天,又忍不不住点开了和姬考的WhatsApp对话框。
果然还是一片空白......
睡完至今别说是再约了、连条短信都没,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
“可能在忙?”
“系啦!哪有律师不忙的。”
“大家都是男人,谁没点正事儿一天天嘘寒问暖的。”
崇应彪自我安慰了一番。
面上装得再是洒脱,仍是心虚,说不在意那都是骗人的。
全然不反思一下,第二天清晨撂下熟睡中的姬考拔腿就跑的“惯犯”是谁。
崇应彪调整了一下状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顺手拿起手边的八卦杂志。
「小三变正牌?背夫偷欢断正!
戴订婚戒姣勾已婚富豪 不惧正印部署入豪门 」
封面一看就是长焦镜头下偷拍的照片,光线阴暗且画面模糊,但崇应彪还是一眼认出照片上的这对车内缠绵拥吻的男女。
对向镜头这面拍得清晰一些的,不就是那日约姬考在兰桂坊见面的女人?!
而只得一个模糊侧脸的,仔细研究研究也不难辨认出就是当今“殷商集团”的实际控制人、集团主席——殷寿!
天呐!虽然总是自嘲自己八婆转世,但崇应彪做梦也没想过会有一天八到集团终极大BOSS兼城中首富身上!
“背夫偷欢?那这个‘夫’不就是........姬考?!”崇应彪心中一动,赶紧翻开杂志内页。
他看着八卦杂志里姬考和妲己的订婚宴上的合照,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真真是一对璧人。
怪不得一向文笔犀利、以“毒舌”著称的八卦杂志也对姬考赞赏有加,什么“温文尔雅”、“克己复礼”、“沉稳内敛”、“淡泊寡欲”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这两人不管是相貌、财富、家世还是职业都如此相衬,也难怪会被传为一时佳话。
崇应彪觉得自己有些烦躁,心里有种无以名状的烦闷。
克己复礼?淡薄寡欲?
崇应彪努努嘴,心里把F开头K字结尾四个字母的单词翻来覆去念了无数遍。
被气笑的崇应彪,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杂志上姬考的照片。
怎么突然.....有点想他?
Chapter 19
Summary:
某些人真的!相当的!不要脸!
Chapter Text
想,就去见。
崇应彪这人,没这么多弯弯绕绕,自然也少了很多精神内耗。
他搜了搜杂志里提到的姬考执业的律所,又打开Google Maps查了查地址。
洒在制服上咖啡渍已经变干,崇应彪皱眉看着胸前浸入衬衣纤维的污渍,无法忍耐的不适全都写在了脸上。
不想在公司的公共休息室里沐浴,崇应彪干脆开车回了趟家。
平日里洗澡速战速决的他这次不仅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地洗了半个多小时,又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陷入了纠结。
崇应彪穿着基础款圆领黑T,又从衣帽架上取出一套全黑休闲西装套在身上,低调又简约。
他双手插兜,偏着头皱眉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身黑总不会出错吧?”崇应彪居然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他自顾自地扯了扯衣角,声音低低的,似在自言自语。
“鬼咁热还穿西装?”一时间崇应彪觉得自己蠢透了,如此用力过猛,是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的刻意么?
一点儿都不符合自己“游戏人间”的洒脱作风。
或者,T恤休闲裤?
会不会太随便了。
看着沙发凳上那一堆试过的衣服,崇应彪心里更是烦躁。
扫了一眼时间,
Damn!再这样磨蹭下去天都黑了!
不管了,就这样吧。
崇应彪拉开首饰柜抽屉,挑了块G-SHOCK航空系列腕表,又胡乱抓起一条LV银白古巴项链戴在脖子上。
一把抓起车匙,一阵风似的往门口走去。
出门前还不忘对着玄关镜子臭屁地抓了抓头发、喷上香水。
香喷喷、亮晶晶,花枝招展地出了门。
姬考的律师楼位于港岛中区金钟道。
相较于殷商集团坐落于中环CBD核心位置的超高层甲级写字楼,这里年代更为久远。
但因为毗邻港岛高等法院与政府总部,更受外国使馆、跨国公司以及国际律师行的青睐,不乏Professional Services的大行进驻。
崇应彪倚在大堂的立柱边上,冷眼看着写字楼正门行色匆匆与时间赛跑的白领精英们。
他们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妆容精致,利落的套装展现出的不止是专业与优雅,还有锋芒毕露的野心。
崇应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运动鞋,平时自在惯了,感觉和这个精英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有些丧气地压低了头,双手揣兜,无聊的用脚来回踢着地面。
暗自思忖着要不回去得了。
“阿应?”
崇应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低低的、带着一丝不确定,声线温柔而沉稳。
他一抬头,姬考就站在正门不远处。
依旧西装革履、俊逸非凡,量身剪裁的灰蓝色三件套定制西装衬得他猿背蜂腰,格外得挺拔修长。
姬考目光静静的停驻在崇应彪身上,明亮的眼眸里既有意外又有惊喜。
忽地,嘴角轻轻上扬,对着崇应彪温柔地笑了。
他的眼睛本来就会笑,眼角弯弯如一对流光溢彩的耀眼弯月;两颊的酒窝深深,也在笑着,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崇应彪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在这人声鼎沸的空间里,四周的躁动突然消失不见,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震动心跳。
姬考远远地就从人群中看到了崇应彪,眼中先是惊讶,而后转为惊喜。
还以为他对自己没兴趣......
姬考叹气苦笑,已经不愿再去回想一夜激情过后醒来只留下一张大床是多么茫然和无奈。
遥遥地看着那个人,就觉得沉寂下来的心又开始缓缓地跳动起来。
崇应彪看着姬考侧身和随行的下属交代着什么。
不同于平日那副言笑晏晏、和柔温润的好好先生模样,他的嘴角淡扬、目光锐利如鹰,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压。
那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与气场,如此陌生却又不可抗力的被深深吸引。
帅得崇应彪血脉喷张,只想扒光了他昏天黑地的狠狠做一场。
好像是已经说完,姬考笑着点头,让身边那几位先上楼。
崇应彪看着姬考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纯良模样,满脸笑意地大步朝崇应彪走去。
“你怎么在这儿?”姬考笑盈盈地看着崇应彪。
“..........................”
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
崇应彪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假装漫不经心地左顾右盼。
“是来找的我么?”姬考微微把脸凑了过去,笑得如沐春风。
“谁TM找你了?!!!”轻而易举被姬考猜中的崇应彪,立马失口否认,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怎么这么不要脸!”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崽,崇应彪开始应激发飙。
“我....我就是....想吃盛记的生炒排骨了!”混乱中能找到如此完美的借口,崇应彪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你....你吃不吃?”
口是心非的崇应彪表现得十分嫌弃。
“大热天...穿着西服吃大排档?”姬考故意逗他,一双明澈的眼眸里藏着狡黠的笑意。
这副了然的模样真让人讨厌,像是自己一丝不挂的在他眼前一样。
崇应彪现在脸红得像是要滴血,非常非常想打人!
“到底吃不吃?不吃我走了!”崇应彪撇了撇嘴,佯怒地瞥了一眼姬考。
末了还不忘小小声补上一句,“爆好吃”。
姬考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小东西还挺别扭。
“为什么不?”姬考噙着笑,上前两步追上了崇应彪,低头在崇应彪耳边轻声说:“阿应陪我上楼放下文件好不好?”
崇应彪没有说话,迈开一双长腿大步流星地朝电梯方向走去,脸又一次不争气地红到发烫。
要不要这么可爱!
姬考好笑地看着崇应彪同手同脚大步向前的慌张背影,心情很是愉悦。
电梯门“叮——”地一声缓缓打开,人群就像是潮水一般涌了进去,瞬间将狭小的空间挤满。
姬考和崇应彪亦被人群挤到了电梯厢的最里面。
两人并肩站着、贴得极近,近到崇应彪可以轻而易举地闻到姬考身上那熟悉的淡香。
似乎是一支木质调但极有层次的香水。
整体是沉稳隽永的木质香气,温润醇厚的沉静木香混合着微弱的皮革气息,不辛辣、不张扬,沉稳、内敛且克制,进退有度的成熟质感,尾调融合了一缕淡淡的麦香,仿佛微风吹过成熟时分的麦田、带着和煦的阳光,温暖柔和,是令人安心的味道、悠远绵长。
崇应彪做贼心虚的轻咳了两声,抬头盯着电梯上跳转的楼层数字,企图以此来转移自己胡思乱想的注意力。
“阿应想没想我?”姬考贴着崇应彪的手背,偷偷勾住他的手指,暧昧地交缠,微低下头,在他耳边含笑低语。
崇应彪心中一颤,听见自己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
被撩得腿软心慌,连耳廓都变得通红,羞臊得像是个十来岁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好在电梯缓缓停在16楼,靠近门口的几人快速地走出了电梯,狭小拥挤的空间亦疏散起来。
崇应彪挣开姬考的手,顺势躲到电梯厢的另一侧。
被人听见怎么办!
真是!相当的!不要脸!
恶霸崇应彪恼羞成怒,斜着眼给了姬考一记眼刀,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Chapter 20
Summary:
糟糕了崇应彪!你恋爱了!
Chapter Text
夜色融融,
没有开灯的昏暗卧室陷入漆黑,空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情欲味道。
窗帘早在先前那场激烈的性爱中被崇应彪失手扯落,月光透过落地窗悄然洒入。
城市各处的灯火也次第亮了起来,高楼林立、璀璨如画,镜面玻璃反射着夜色里霓虹闪烁的流光溢彩,映照在情色微暗的旖旎空间里,落下一地五光十色的暧昧光影。
“拔出来...”
崇应彪两颊醺红、眼眸里全是高潮后的慵懒和迷离。
浑身发软的汗湿身体仍不可自控地轻轻战栗,疲惫地小口低喘着,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有气无力地开口。
然而姬考并没有把自己的东西抽出去。
他保持着相连的姿势,从后背环抱住崇应彪,将他密不透风地圈在怀里,一副完全占有的姿态。
刚刚发泄过但分量十足的性器仍然埋在那高热湿软的紧窒甬道内,浅浅地抽送着。
身心满足的姬考心情极好,鼻尖亲昵地蹭着崇应彪汗湿的颈窝,细细密密地吮吻着。
他用嘴唇温柔地拂去崇应彪被汗水浸湿而贴在脸颊边的碎发,湿软的舌头舔舐着鬓角滑落的晶莹汗珠。
崇应彪感觉脖子一阵酥痒,是姬考潮热的呼吸。
他感觉自己内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勾起了痒,酥麻难耐又得不到满足。
崇应彪难耐地缩了缩,本能地蜷起身体,像是要挣脱这萦萦绕绕难以穷尽的磨人情欲。
他不知道这无意识的举动却让身后的男人眸色冷了几分,眼底暗流涌动。
姬考搂着崇应彪腰身的手臂紧了紧,动作温柔又强势,两条赤裸纠缠的身体滚烫相贴。
逼得崇应彪逃无可逃。
姬考倾身张嘴,略带粗暴地咬住了崇应彪的耳朵。
力道不算重,但足够让他感受到阵阵刺痛。
宽厚有力的手肆意地抚摸着崇应彪汗湿的身躯,细细摩挲着崇应彪胸前敏感的凸起,揉捻拉扯,把那圆圆的小肉粒逗弄得充血硬立。
蛰伏在崇应彪体内的火热性器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黏黏糊糊的,烦不烦?
被灌了一肚子精液的崇应彪,显然没有姬考心情这么好。
崇应彪拍掉姬考在自己胸前作孽的手,趁着埋在体内的巨蛇尚未完全苏醒之前,避之不及地往前挪了挪屁股。
插在体内的半硬性器“哧溜”一下从肉穴里滑了出来。
没有性器的阻塞,灼热粘稠的乳白体液顺着崇应彪微张的后穴中流淌出来。
崇应彪只觉得后穴一股热流涌出,从大腿根滑到床单,一片濡湿。
气得崇应彪想扇他,又累得手指都懒得抬,只能背对着姬考把头埋进被子里,又羞又恼。
这缺德玩意儿都没有贤者时间的么?是不是男人了还?
姬考像是不满崇应彪对他的抵拒,放肆地伸出舌头沿着崇应彪深邃撩人的背沟一路向下,轻舔着紧致后背上细小的汗珠,故意在赤裸的肩头落下一排排浅浅牙印。
“阿应在想什么?”姬考浅浅地笑着,下巴抵在崇应彪颈间,声音低沉性感。
在想哪个杂志这么缺德,居然称你“淡薄寡欲”、“克己复礼”?!
崇应彪心里暗搓搓地比了个中指,暗忖:简直是可以告他诈骗的程度!
心中虽然一阵疯狂吐槽,嘴上还是假装诚恳地敷衍道:“在想怎么叫你比较好。”
“嗯?”姬考不解。
“就是.....感觉怎么叫都不太对劲。”崇应彪眼珠转动,开始认真思考,“你比较喜欢我叫你姬考还是KK?”
姬考眼底带笑,凑过去亲了亲崇应彪耳廓,柔软的舌头悄悄伸进耳内,轻轻舔舐。
惹得崇应彪一阵轻颤。
“我喜欢......你叫我哥哥”姬考轻笑。
原本低沉稳重的声线,此刻竟生出一种蛊惑人心的危险和性感。
崇应彪转过头去瞥了姬考一眼,非常疑惑,且嫌弃。
“你喜欢我在床上叫你哥哥?”
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的嗜好?不会真是个恋弟狂吧?
妈的果然是个变态!
“你想想,有没有一种姬发在叫你的感觉?”崇应彪循循善诱。
“.........................”
姬考深深无语。
“别说了,我有点软。”姬考缓缓开口,语气好笑又无奈。
“真软了?”崇应彪幸灾乐祸,想要转过身来看个仔细。
“阿应看看”姬考拉过崇应彪的手往下身探去,嗓音低哑,完全是和情人撒娇的语调。
崇应彪手里握着那个火热硬挺还不断充血粗大、生龙活虎的玩意儿,脑子一阵发懵。
终于意识到自己调戏不成反被非礼,他恼羞成怒地把手收了回来。
当初怎么就觉得他温润如玉、沉稳内敛的?
怎么床上床下差别这么大!
姬考趴在崇应彪身上,将头埋在肩窝里低低地笑,胸腔微微震动。
光滑柔韧的温热肌肤紧紧相贴,伴随着胸腔微妙的共振。
崇应彪只觉得心里像是住进了一只小野猫,挠得整颗心又酥又痒。
“阿应要负责”姬考轻轻含着崇应彪的耳垂,笑着轻声耍赖。
硬热粗大的肉棒不停磨蹭着泥泞湿糊的臀缝,一下又一下情色地来回顶弄着,硬挺的龟头若有似无地划过尚未完全闭合的后穴,不时戳探那个微微红肿的湿软洞口。
崇应彪环着姬考的脖子,身体已经软了一半,微微喘息着仰起头。
身下人已经明显情动,姬考倾身吻上那微启的柔软双唇,勾缠住崇应彪嫣红的舌尖,热切又贪婪。
“今晚别走了...”姬考含着崇应彪的下唇细细啃咬,暧昧而含糊地开口。
崇应彪环抱在姬考肩膀的手微微迟疑了一下,神情一瞬间有些闪烁,彷徨、犹豫、酸涩以及.....迷茫。
他微微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
意乱情迷的浓烈爱欲开始冷却褪去,下身依旧滚烫,理智却渐渐回笼。
崇应彪轻轻推开姬考坐在床边,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下身湿糊的爱液,闪烁道:“黏死了,我去洗澡。”
他在逃避。
姬考敏锐地察觉到崇应彪的迟疑,沉默着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姬考面若冰雕懒懒地靠坐在床头,目光深沉看不出丝毫情绪。
被子滑落腰间,露出未着寸缕的赤裸上身,黑暗中有种异样的性感。
不同于崇应彪起伏有致、力量感十足的完美身材,姬考的线条更为分明,肌肉流畅而匀称,恰如其分的力量感,刚劲优雅。
那双黑如深渊的浓眸,鹰隼般死死盯着散出氤氲水汽的密闭空间,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危险与渴望。
崇应彪强撑着酸软的身体,晃晃悠悠进了浴室。
他打开花洒,任凭冷水在身上流淌,大脑瞬间清醒了很多。
他压抑着心中的阵阵涟漪,在水下仔细地冲洗着身上残留的欲望痕迹。
所以,走还是留?
崇应彪看着窗外霓虹璀璨,如泡沫般华丽幻灭,双眼迷茫。
浴室门被轻轻打开,崇应彪腰间只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他的短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和鬓角,水珠顺着发尖滴落,沿着鼓胀的肌肉轮廓一路滑落,无比性感。
似乎察觉到背后赤裸而灼热的目光,崇应彪停下了穿衣的动作,转过身去,眼底带着一丝戏谑。
“看什么呢?”
姬考侧身支颐,似笑非笑地看着崇应彪,姿态慵懒优雅。
“阿应好无情啊,这是把我当按摩棒了?”
姬考这句话说得暧昧无比,含笑的口吻半是撒娇半是抱怨。
深不见底的温和眼眸里添了几分阴翳。
崇应彪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坐在床头,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懒洋洋地抽出一张千元大钞,塞在枕头底下。
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伸手将姬考的脖颈勾了过去,低头吻住。
“活不错,拿去补补。”
姬考哪里还忍得住,捏着崇应彪的下巴发狠地吻了起来。
崇应彪故意侧开脸躲避着,挣扎着站了起来。
“走啦,下次还点你。”
说罢呵呵一笑,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姬考就这样倚在床头,看着崇应彪离去地背影,就这么看着,眼中明明暗暗。
他微眯着眼睛,慢悠悠地抽出枕头底下的钞票,摩挲着。
静默了半晌,忽然笑了。
笑得玩味非常。
“这小子,还挺潇洒。”
崇应彪似落荒而逃般的关上车门,车里安静得只剩自己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和扑通狂跳的心跳声。
他趴在方向盘上,将头埋得低低的,胸膛不受控制地起起伏伏,双颊连着耳尖红得热烫难耐,像是要滴出血来。
直到自己快憋不住气了,他才深深呼吸,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打开手边的扶手箱,翻出烟盒,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烟含进嘴里。
他仍紧张,手甚至还在微微颤抖,抽出点烟器把烟凑过去轻轻点上,指尖猩红明灭。
崇应彪迫不及待的深吸了一口,烟草的苦味充斥着整个肺叶。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白烟,眼前烟雾缭绕,安静燃烧。
崇应彪的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落下车窗,单手架在上面,修长的手指夹着那根烟,还染着猩红的光,忽明忽暗。
崇应彪抓了抓脑袋,将仍然潮湿的头发揉得稀乱,眼睛失焦地看着远方。
苦笑着喃喃道:“糟糕了....”
Chapter 21
Summary:
“今天哪儿都不准去,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Chapter Text
“受....受不了了.... 你赶紧射...”崇应彪被猛烈地顶弄撞得精神涣散,只觉得这一刻灵魂都快要出窍。
他微仰着头,喉结轻轻鼓动。
被蹂躏得通红的双唇,湿漉漉的,饱满又柔软。
嘴唇微张,喉咙里发出梦呓般的模糊呻吟。
手指无意识地紧紧陷入姬考壮硕的手臂,任由感官的强烈刺激如潮水般来势汹汹,裹挟着自己直至淹没。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最后连眼眶也开始发热。
最后一次深深插入,高潮汹涌而至。
崇应彪紧紧环住姬考肩膀,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连细密的汗珠也融为一体。
姬考低头,用额头抵着崇应彪的,两人都剧烈地喘息着。
激烈的性事,让身体有种被狠狠贯穿的错觉。
爽到极限时,连头皮都在发麻,止不住地小幅痉挛。
姬考维持着侵入的姿势,刚刚发泄过的性器仍然深埋在崇应彪体内。
崇应彪喜欢和他酣畅淋漓的狂热性爱,更沉溺事后温柔多情的这份亲昵温存。
姬考微微侧身环抱着崇应彪,密密地亲吻着他汗湿的发际,十指紧扣。
忍耐着腰间泛起的阵阵酸软,崇应彪用嘴唇磨蹭着姬考下颌冒尖的胡茬。
姬考低头舔了舔崇应彪红润的嘴唇,把脑袋凑到颈窝,短短的胡茬暧昧地磨蹭着崇应彪光裸的肩头,眼底溢出点点笑意,满是温存与宠溺。
崇应彪顺势靠在姬考怀里,安静地听着他一下又一下的沉稳心跳。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心里多了一个人,只需肌肤相贴便会感叹世界圆满。
只觉得自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他微眯着水汽氤氲的双眼,懒懒靠在姬考身上,像是猫咪挠到猫抓板一般,很是满足。
“一起洗澡?”姬考带着盈盈笑意,舔了舔崇应彪耳廓,“我帮你搓背。”
姬考声音低沉又温柔,贴着崇应彪的耳朵,连骨头都开始发酥。
崇应彪闻言一个激灵,慌忙睁开双眼想要推开姬考。
什么毛病?
妈的下面都起来了谁敢跟你洗?
见过几次便睡足几次的崇应彪也算是以身试险、实践出真知,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这缺德玩意儿绝没有一次完事儿的时候。
洗澡理所当也会发展成别的事情。
“自己滚去洗!”崇应彪斜着眼睛不想理他,鼻子里哼哼。
一手扯过被子滚到床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姬考失笑,摸摸下巴默不作声地看着崇应彪,含情到极点的笑眼里很有深意。
他一把拉过崇应彪手腕,把人圈回自己怀里,低头交换了一个火热缠绵的深吻。
最后轻笑着浅浅咬了一口崇应彪红肿的下唇,揉乱了他潮湿的头发。
姬考餍足地舔了舔嘴唇,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未着寸缕地站了起来。
他的身材极为高大修长。
不同于如罗马雕塑般沟壑分明、肌肉贲张的健壮身材。
他宽肩窄臀,腰腹紧致坚实,四肢极为修长,每一处肌肉线条都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光华内敛又暗藏力量。
姬考迈开长腿向浴室走去,不疾不徐的从容姿态,双腿间那根已经半硬的东西肆无忌惮地胀大上翘。
屁股里里外外可吃了这玩意儿不少苦头,回想先前被折腾得够呛的崇应彪,脸“嘭”地一下红到了脖颈。
他飞快地收回不自知的灼热视线,鸵鸟似的把头埋进被子里。
禽兽!变态!咸湿佬!
崇应彪心中狠狠腹诽。
暗地却是心满意足地眯起双眼,嘴角抑制不住地咧大。
老子这眼光!啧啧!
崇应彪忍不住偷笑,暗搓搓夸耀自己选男人的绝佳眼光,满足得像是掉进米缸里的大肥鼠。
窗外阴沉沉的,天空的云层越来越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闷的潮热气息,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狂猛风暴。
按说每年6-10月才是港岛台风的活跃季,现下已经迈入11月,怎么还有台风天?
11月刮台风,好似6月飞雪。
但实际上,11月打风在港岛真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崇应彪虽不是在港岛长大,但作为飞行员最为关心的不外乎就是天气,自然对天气的状态和变化更为敏感。
他皱着眉,伸手在床头柜胡乱摸着,找到电视遥控器打开了新闻台。
“天文台在下昼16点40分,改发八号烈风或暴风风力增强信号,天气雷达显示台风雨带延伸至其中心以东约200公里,预料会在今晚至明早持续影响珠江口一带,并为该区带来狂风,风力可能间中达到烈风程度。八号烈风或暴风信号会至少维持至明早11时。预料明日本港仍有狂风大骤雨。市民请留意天文台最新的天气消息。”
“改挂八号风球了?”
姬考挟着水汽从浴室里出来,只下身裹了条浴巾。
凌乱的湿润发梢水珠还在滴落,顺着完美的肌理线条滑过赤裸健硕的胸膛、结实紧致的腹肌最后没入性感的人鱼线中。
他坐在床边,将崇应彪连人带被地抱在自己身上,低头落下一个温柔的浅吻。
“今天哪儿都不准去,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声音低沉和缓,却不容置喙“安全重要。”
崇应彪不置可否,挣动了两下拉开距离,重新躺回凌乱的大床上。
姬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把掀开被子钻进崇应彪的被窝里。
“这一身臭汗你还往上凑,不怕澡白洗了。”崇应彪被亲得怪痒痒,边笑边躲。双手搂住姬考的脖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姬考无所谓地笑笑,压着崇应彪不由分说又是一顿火热缠绵的色欲深吻。
“脏了就再洗一遍。”姬考低笑,含着崇应彪的嘴唇肆意蹂躏,含糊地说,“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慢~慢~洗~”
最后三个字说得低沉婉转,色气满满。
崇应彪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朝着下腹奔涌,理智和呼吸也跟着停滞起来。
舌尖舔过下颚,顺着喉咙一路向下,最终恶劣地停在肚脐四周,暧昧地画圈打转。
崇应彪意乱情迷地轻阖双眼,口中逸出急促的低喘。
姬考满意地轻笑出声,张嘴在崇应彪大腿根部重重地咬了一下,随后又细细舔吻着那一圈牙印。
崇应忍不住双腿大张,情难自抑地按着两腿间那颗头颅,急切地拱着后腰把自己涨到发痛的硬热肉棒往姬考嘴边送。
喉咙里全是不满足的委屈呜咽。
姬考一手托住崇应彪紧翘的后臀,指尖探入微肿后穴,裹挟着自己留下的湿糊体液,暧昧地按压着。
低头慢慢张开嘴,将崇应彪漂亮的挺立性器含进了嘴里。
崇应彪一瞬间爽得腰都弓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肉棒被高热潮湿的紧窒空间包裹着。
姬考伸出舌头,沿着囊袋耐心地向上舔弄,灵巧的舌头裹着膨胀的肉头小力吮吸,舌尖使坏般一点一点地来回戳弄着敏感的马眼。
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都被玩弄得湿漉漉的。
泄身以后再插入,身体对疼痛的敏感度亦会加巨。
姬考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将崇应彪的双腿分得更开,卡着他的腰将他贴向自己。
“咕————”
不合时宜的肚饿肠鸣响彻整个房间,瞬间划破了这汹涌而至的情欲与冲动。
姬考显然一愣,抬眼看着崇应彪面面相觑。
下一秒,这鸣动声在崇应彪肚里继续高歌。
姬考趴在崇应彪胸前,憋笑憋到肩膀抖动,最后还是忍不住爽朗地大笑出声。
羞愤交加的崇应彪忍无可忍。
“咚”的一声巨响,将姬考结结实实地踹下了床。
Chapter Text
崇应彪弯腰,手肘搭在超市购物车的把手上。
他单手托着腮帮子,清亮的双眼静静地凝视着远处那个人 ,眼神是不加掩饰的痴迷。
姬考从琳琅满目的各色蔬果中拿起一颗金黄饱满的甜橙。
黄澄澄外皮,明艳而光亮,像是被阳光亲吻过一般,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他将甜橙轻轻抛起,半空中形成一道漂亮的弧线,下落时又被稳稳地接在手心里掂了掂。
果然果肉饱满、水分充足。
姬考看上去心情很好,嘴角始终微漾着几分浅淡的笑意,跟着超市的音乐一起哼着。
不似平日那般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矜贵庄重的古板模样。
他今天穿着一身牛仔蓝水洗衬衫外套,内搭白色T恤。
袖口松松挽起,露出匀称有力的坚实手臂,手腕上戴着银白色精钢陀飞轮腕表。
再搭配深色休闲裤,看似柔软又轻盈的面料,却拥有细腻挺括的高级质感,配色温柔又不失沉稳利落,并不让人觉得沉闷,反倒透出一股自然优雅的随性气质。
他的头发又密又黑,为了搭配正装,头顶会留得更长一些。
平时用发蜡一丝不苟地拢在脑后的发丝,今天仍旧带着沐浴后的水汽,随性地散落着,看上去很软。
低头时,额前微长的碎发半遮住眼,却遮不住如羽扇般浓密修长的睫毛。
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比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青春了不少。
崇应彪一眨不眨地看着,炙热的目光如同着魔一般,不可自控。
姬考嘴角若有似无地上扬,心中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暗暗叹气。
这傻子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出吧?
姬考心中悸动,胸腔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满足感充盈。
只觉得心底柔软一片,眼里净是盈盈笑意,近乎宠溺地轻轻叹息。
“傻小子......”
按捺住内心的愉悦欢欣,姬考抬头眨了眨眼,假装不解地看着崇应彪,一副懵懂纯良的样子。
他朝着崇应彪微微一笑,明眸动人,荡漾开点点星光。
真是好看极了!
崇应彪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全身绷得死紧,脸红得不像话。
原来这个人,只一笑,
便能让自己手心出汗、心跳加速,直至露怯、直至归降、直至丢盔弃甲。
我,竟如此爱他.......
“阿应,我们今天吃什么?”
姬考将选好的甜橙放进购物车里,一手揽住崇应彪的腰,低笑着贴近崇应彪的耳朵轻声问到。
两个人贴得极近,近到鼻尖充斥着姬考熟悉而温暖的气息,近到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来自姬考胸口的灼热烫意。
崇应彪沉溺于这份亲密,只觉得呼吸变得轻微,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不能遏抑。
“不知道!”
他有些羞恼,嫌恶地用眼角瞥了一眼姬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崇应彪也不懂,自己并不是一个容易脸红心跳的人,但只要一沾上姬考,自己就会.......就会......
哎!真是邪了门了!
口是心非地解释为“不习惯在人多的场合亲热”,所以崇应彪再次意料之中的害羞了。
脸红炸毛的崇应彪更是一秒切换到了“傲娇模式”。
凶悍无比!!!
姬考挑了挑眉,显然对崇应彪“一害羞就凶人”的毛病见怪不怪,只觉得好玩极了。
哪有野猫不哈人的?
被崇应彪暴躁凶悍的小表情勾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扑上去撕扯舔舐,把这人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
“阿应不是说做饭给我吃的么?”
崇应彪那点儿脾气早被姬考摸得清清楚楚,和风细雨间治他跟玩儿似的。
姬考低着头,从浓密纤长的睫毛间无辜又期待地看着他。
不言不语地拉过崇应彪一只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中指曲起,轻轻逗弄着崇应彪敏感的掌心。
姬考手指温热干燥,指尖相触便忍不住砰然心跳。
崇应彪感觉像是电流穿过自己身体,后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身鸡皮疙瘩,耳尖都被撩得一片通红。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
红着脸也不妨碍一口否认,崇应彪撇撇嘴,推着车大步朝肉菜区域走去。
姬考眼底含笑,紧追了几步,宽厚的手掌覆在崇应彪手背上,一起推着车并肩走着。
“不就是刚刚,在床......呃唔......”还没说完就被崇应彪一把捂住了嘴。
就说这缺德玩意儿根本不要脸的!
姬考这套物业位于港岛南区,背山靠海,坐拥无敌海景和滨海长廊,环境悠然清净。
虽然也属于传统豪宅区域,但因为绝高的隐私度及毗邻拥有“港岛硅谷”之称的数码港而备受中上层新贵精英的喜爱。
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地段独特,位置一流,但人流始终不旺,生活配套和便利度上自然与中西区没得比。
好在仍有一家Wellcome超市。
作为港岛本地最大的连锁超市之一,虽然面积不大,品类也不能与City'super一类的精品超市媲美,但好在货品齐全,离家也近。
崇应彪与姬考二人,一个痞帅张扬,一个儒雅内敛。
两人并肩而立,那身高腿长、那气质长相,跟电影明星似的,好看到发光,想不吸引人都难。
崇应彪紧张地看着四周顾客对他俩投来的好奇目光。
好生气哦,一边咬牙还要一边保持微笑。
崇应彪愤恨握拳,只想给那个肆无忌惮一派轻松闲适的“始作俑者”飞起一脚。
“痴线!”崇应彪窘迫地把姬考甩在身后,十分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选择早点儿跑路。
姬考挑着嘴角,含笑盯着崇应彪转开脸去,掩不住的泛红耳尖与脖根。
心情大好,
台风天也没这么差,不是么?
Chapter 23
Summary:
这双湿润幽深的眼眸,真诚、温柔,带着圣父看向世人般的悲悯。
他崇应彪从不需要。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这个老鸡来着,煲汤的。”崇应彪摇了摇头,面上有些无奈。他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姬考身边,“你究竟会不会挑的?”
姬考一下子被问得有点懵,手里的食材被崇应彪一把抽了过去。
崇应彪眼尾微挑,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声音却轻柔非常。他轻轻扫了一眼姬考,见他嘴唇微张,明显还有些怔愣。
“哎...算啦,我来吧。”
早该想到姬家这位大少十指不沾阳春水,自己还费事多问。
不过......倒也是预料之中。
姬考被崇应彪挤到了一边,他无谓地笑笑,抱着手臂倚在冷藏柜边,静静地看着崇应彪认真挑选食材的背影。
宽肩窄臀、双腿修长,身量矫健又英挺,漂亮极了!
姬考越看越是沉迷,深沉的目光不可自控地跟随崇应彪的身影。
只见他微弯着腰,手指轻轻扫过一排排食材,熟练又细致。
崇应彪微微皱着眉头,拿起两盒鸡肉细细地对比着,不止挑选着鸡肉的品种,连产地和保质期也没有落下,详尽地看了一遍。
这与姬考印象中那个看似喜爱夜蒲、放荡不羁的玩咖形象大相径庭。
崇应彪的外表和职业都太容易给人招蜂引蝶、游戏人间的不安定感。
对此,姬考却并没太在意。
两人是什么个关系,这点儿默契相信还是有的。
无需多言,彼此心知肚明。
床伴不同于“另一半”,自己又何必用那堆条条框框来严苛地衡量他?
姬考原以为自己对崇应彪已经足够了解。
但此刻,看着他专注的背影,姬考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姬考意味深长地轻抚着下巴,深不可测的眼眸里闪烁着探寻的光芒,深深地凝视着崇应彪,低声轻叹。
姬考目光灼灼,炙热又放肆地落在崇应彪身上,让他想要忽视都难。
“干嘛?”
崇应彪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一副张牙舞爪的臭屁样,眼底那抹得意的满足笑意却诚实地出卖了他。
“我们阿应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
姬考认真而温柔地看着崇应彪,微笑着将他额前的散落的碎发拨弄到脑后,轻声说到。
“这就叫厉害了?”崇应彪爽朗地笑着,捏着姬考的下巴晃了晃。“嘴这么甜,到底骗过多少男仔?”
姬考轻笑,低头含住崇应彪拇指暧昧地咬了咬。“嘴都这么甜了,没奖励么?”
崇应彪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灌了蜜一般,他看着姬考,眼睛里笑意闪烁。
“中日韩泰、意法德西,想吃什么?说吧。”
“都可以?”
“嗯哼”崇应彪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朝姬考眨了眨眼,“只要不是太复杂。”
“那.......”姬考思考了两秒,凑到崇应彪耳边暧昧低笑:“我想吃你。”
“死开!”果然就不能给他脸!崇应彪又羞又恼,伸手就打。
姬考毫不在意,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他一把抓住崇应彪手腕,拉近两人距离,伸手揽过崇应彪的肩膀,半玩笑半探究地说:“看不出阿应这么会做饭。”
“有什么会不会的,揾食啫。”崇应彪笑着挣开姬考的胳膊,把选好的鸡肉放进购物车里。“在澳洲读书那会儿,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更别说学费了,所以只能出去打工养家。”
他与姬考推着车,一起并肩走着。
“那时年纪小,精力也旺盛,什么赚钱做什么,肉厂、清洁、地盘、后厨做了个遍。”崇应彪顺手拿起货架上的蚝油,漫不经心地看着配料表,云淡风轻地说起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见姬考沉默不语,崇应彪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出了声:“嘿,别这样看着我。”
这双湿润幽深的眼眸,真诚、温柔,带着圣父看向世人般的悲悯。
他崇应彪从不需要。
“你知道后厨时薪多高么?累是累点,也学会了不少,我挺满足的。”崇应彪毫不在意地笑道,“况且我都好够运,遇到的老板都挺不错。有时收工了,他们还会让我把剩下的食材带回去,这样一来,连买菜的钱都悭番*不少。”
姬考听得很认真,温柔地看着他。
这倒让崇应彪尴尬起来,仿佛自己在诉苦一般。
他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低声自言道:“哎,我跟你这种连黄标特价都不知为何物的阔少说这些干嘛?”
姬考假装没听到,笑着摇了摇头。
?“学飞可不便宜,Uncle、Aunt舍得你这样辛苦?”
崇应彪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冷冷地说:“我没有父亲。”
姬考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低头亲了亲崇应彪的头发,郑重地轻声说道:“我很抱歉..….”
“没事”崇应彪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妈咪都好疼我,只是她一个女人,要凑大*我都好辛苦。”
姬考安静地看着他,将手掌覆在崇应彪手背上,拇指温柔地摩挲安抚着。
这一秒,崇应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好安静,心头也跟着一片深远安宁。
“系咧,Aunt是个什么样的人?”姬考随口问道。
“她呀.......”崇应彪想到自己老妈那爽朗直率的笑声,心里顿时暖烘烘的,不自觉地眼里荡着笑,连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死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崇应彪睁大眼睛,慌忙间低喊出声。
“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他对着姬考轻声说道到。
姬考理解地点点头,下意识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崇应彪掏出手机,“嘟——嘟——”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
“碰!!!”电话那头夹杂着麻将清脆的碰撞声,话筒里的女人中气十足,光听声音就知道性格十分豪爽。“喂,仔啊,咩事啊?”(喂,儿子,什么事?)
“阿妈你系度做乜嘢啊?食咗饭未啊?”崇应彪轻声问。
(妈,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吃饭了吗?)
不知对面说了些什么,崇应彪嘴角露出无奈又温柔的笑。
“呐,8圈差唔多啦。”
(呐,8圈差不多啦。)
“无聊?无聊咪同Aunt Mia佢哋打边炉咯?”
(无聊,无聊就和Aunt Mia她们打「烫」火锅咯?)
“打麻将、打边炉唔都係打,有乜区别啫?”崇应彪噘着嘴,一双圆眼弯成了月牙儿。
(打麻将、打火锅不都是打,有什么区别呢?)
“系啊,今晚陪黄元济睇波,唔返嚟瞓啦。”
(是呀,今晚陪黄元济看球赛,不回家睡了。)
“知啦,知啦,就咁,love U~”崇应彪爽朗地对着听筒飞了个吻,笑着挂掉了电话。
(知道啦,就这样,爱你~)
还想着怎么糊弄过老妈,没想到她的节目安排得比自己还精彩。
崇应彪松了一口气,将手机揣回裤兜里,一抬头便看见姬考对着他笑得很有内容。
“黄元济?睇波?嗯?”姬考拖着语调,挑眉看着他。
崇应彪眯起眼睛笑着轻呵:“靓仔的事你少管。”
姬考朗声大笑,伸手揽过崇应彪的腰,轻声道:“Aunt性格好好,怪不得我们阿应开朗又可爱。”
崇应彪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油嘴滑舌,还有什么要买的?”
他拍开姬考的手,推着购物车大步向前走去。
姬考家里那厨房和冰箱干净得跟个摆设似的,既然都打风*了怎么可能不多屯点?
食材、调料、零食、酒水……崇应彪没带客气地满满当当装了一车。
两人将购物车推到收银区,一起排着队等待扫码买单。
崇应彪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姬考掏出银行卡,露出了狡黠又得意的笑。
“看什么看得这么开心?”姬考含笑靠在崇应彪肩头,勾过崇应彪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把玩。
“看靓仔咯”崇应彪把脸凑到姬考面前,啧啧感叹:“怎么办呐?平时都这么帅了,花钱的样子更是帅到受不了!”
“油嘴滑舌,跟谁学的?”姬考被他哄得噗嗤一笑,眼里盈满了温柔。
“当然是你,还能有谁?”崇应彪蹭了一下姬考的鼻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先生,你有冇*会员卡?”
姬考颔首一笑,“冇”字还没说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崇应彪抢了个先。
“有啊,唔该你*。”崇应彪随即报出自己的手机号。
两人将装好袋的东西放回购物车里,推着往车库走。
姬考好奇地看着身边喜滋滋捧着手机专心划拉的崇应彪。
“看什么呢?”姬考把头凑了过去。
“积分咯!”崇应彪把手机举到姬考眼前得意洋洋地炫耀起来。“突然发达,都不知换什么好。”
崇应彪点开积分兑换页面,拇指不停地往下滑动,开心地给姬考展示着。
“平底锅?”姬考吃惊骇笑。
“有什么好出奇*的?”崇应彪一脸「就知道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着说:“还有电饭煲呢。”
“在超市或者便利店买东西,一般都会有积分或者印花可以集。”崇应彪耐心地跟姬考解释,“这些积分可以拿来换Coupon,也可以加钱换购厨具、电器或者日用品。便利店的印花就更厉害了,可以换到不少限量的联名周边。”
他边说边点开便利店的宣传页,指着屏幕里那个mofyduck(噘嘴鸭鸭)的公仔背包。
“是不是很像姬发?真系好得意*!”崇应彪笑得很欠揍。
见姬考没有回应,崇应彪耸了耸肩,暗搓搓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不该开这个玩笑。
“真的很像。”姬考认真地想了想,幸灾乐祸地笑着点点头。
十分之兄友弟恭!让人感动!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崇应彪不由得愣了两秒,随即开怀大笑。
“钱包给我”崇应彪伸手。
姬考古怪地看了崇应彪一眼,没说什么,听话地掏出钱包放在他手心里。
黑色的皮质短款钱包,没有多余的装饰和繁复的图案,只有一两张银行卡、一些证件和现金井井有条地放置其中,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内敛而低调、严谨又认真。
“呐,下次去七仔买东西记得要印花。”崇应彪掏出自己的钱包,拿出一叠花花绿绿的印花,塞进姬考的钱包隔层里。“这是任务来着,务必要换回我们姬发!”
姬考接过钱包,又把崇应彪抓回身边低声笑问:“去七仔买什么?润滑剂?”
一想起那次在机场,这缺德玩意儿连润滑剂都准备好了都懒得买盒套,崇应彪气就不打一处来。
“哈,刚怎么就忘了买盒Condom呢?”崇应彪一副忽然想起什么的模样,自言自语道:“干脆回去买一盒。”
“阿应”姬考抓着崇应彪的手,语调轻柔“不要了”。
崇应彪假装没又听见,转身准备往回走。
“阿应~”还是沉稳舒缓的语调,却是撒娇的口气。
姬考将手指并入崇应彪指缝,十指紧扣,温柔地笑着:“我们回家。”
这特么谁能受得了啊!崇应彪心里疯狂咆哮。
装不下去的崇应彪挑了挑眉,笑着点点头:“嗯,我们回家。”
Notes:
*悭番:节省
*凑大:抚养孩子长大
*死梗:死定了
*打风:刮台风
*有冇:有无
*好出奇:好奇怪
*唔该你:麻烦你
*好得意:好可爱
Chapter Text
chapter24
午夜时分,台风愈逼愈近。
窗外狂风暴雨,尽管夜幕低垂,但风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
呼啸的狂风夹杂着海浪拍打礁石的翻滚声将落地窗敲打得砰砰作响。
雨滴撞击在玻璃上,发出清脆又急促的声响,密集的雨幕像是一道道瀑布从玻璃倾泻而下冲刷着窗户。
客厅里灯光昏黄,崇应彪眼角还带着放纵后的润湿与潮红,懒懒地窝在姬考怀里看Netfilx。
暴风骤雨的台风天,空气亦变得微凉,还有比这更适合相拥的时刻么?
双腿密密纠缠、肌肤紧紧相贴,两个大男人挤在空间有限的沙发上就更显逼仄。
崇应彪将头靠在姬考肩窝,挪动着赤裸的身体,本能地找寻着更加舒适、亲密的位置,想要贴得更近些。
姬考含笑叹气,温柔地揉揉崇应彪的头发。
手臂紧紧环绕,搂着不让他乱动,若有似无地轻轻啄吻着他头顶的发旋。
好舒服,被人抚摸的感觉.....
崇应彪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猫,惬意地眯起眼睛,一副快要发出满足咕噜声的愉悦模样。
鼻息被专属于姬考独特而好闻体香包裹着,呼吸与心跳也渐渐统一。
窗外风雨再如何肆虐都似乎被这个温暖的怀抱隔绝,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这份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稳。
崇应彪睁开双眼,盯着电影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弯起嘴角。
姬考手掌搭在崇应彪胸前,指尖跟羽毛一样轻轻滑过崇应彪胸侧的生长纹,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乳头画圈。
崇应彪感觉一阵酥麻从头皮扩散到全身。
他反手抓住姬考作恶的手指,抬头白了他一眼。
“看个电影都不安生。”明明是嗔怪的话语,口吻却十足撒娇的味道。
黑暗中,电视忽明忽暗,光线倒映在姬考挺拔深邃的五官上,是一种蛊惑人心的性感。
崇应彪忍不住伸手,轻抚着姬考高挺的鼻梁。
姬考侧过脸颊,顺势握住崇应彪的手腕,含住指尖轻咬。
“饿了?”崇应彪好笑,发现姬考特别喜欢上嘴咬人,狗一样。
“嗯,饿了...”显然对电影没多少兴趣,姬考脸颊胡乱地蹭着崇应彪的脖子,浓烈而缠绵地舔吻着,滚烫硬热的下身故意向前顶了顶,声音含糊又暧昧。
怎么随时随地都在发情?
崇应彪被刺激得浑身一颤,泄愤似地抬腿对着姬考小腿踢了一脚。
“我也饿了,去弄点吃的。”
这点儿小心思..….
“倒是挺会使唤人。”姬考似笑非笑地看着崇应彪,吻吻他高挺的鼻梁。
“So?”崇应彪得意洋洋,搂住姬考的脖子,一副恶霸样,威胁道:“那你去不去?”
姬考挑起嘴角,捏住崇应彪下额狠狠地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湿滑的舌头不断侵入,霸道地在口腔里翻搅,肆意勾缠、贪婪地索取着。
崇应彪被吻得晕头转向,双手不自觉地攀上姬考肩膀,主动伸出舌头,热切地回应起这个滚烫又缠绵的深吻。
“要点报酬。”一吻过后、两人十指紧扣,姬考心满意足地抵了抵崇应彪光洁的额头。
看着姬考走进了厨房,崇应彪才起身伸了个懒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这什么玩意儿?”崇应彪端着酒杯靠在厨房门口。
姬考端着冷肉芝士拼盘从崇应彪身边经过,被他眼疾手快地捻起片恰巴塔塞进嘴里。
“看电影不得整点薯片爆米花?”崇应彪一脸嫌弃。
姬考将餐盘放在茶几上,差点被他气笑:“需不需再来点汉堡薯条?”
“如果有就最好啦!”崇应彪一脸贱兮兮的痞笑,轻咬着姬考耳朵。
“吃吧你,话这么多。”姬考笑出了声,忍不住揉乱了崇应彪柔软的头发,从他手里拿走酒杯,就着残留的唇印将红酒送进嘴里。
崇应彪笑着歪进姬考怀里继续看电影,时不时往姬考嘴里塞点小食。
屏幕上,光影逐渐暗淡,电影已至尾声。
随着字幕滚动,片尾曲也缓缓响起。
崇应彪人仍静静地靠在姬考怀里。
他的面容被屏幕的微光映得若隐若现,仍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屏幕。
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呼吸中细微的抽泣和颤抖的肩膀都出卖了他。
姬考伸手,从边柜上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崇应彪。
“..........................”
“我没哭!”崇应彪一把抢过纸巾,逞强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可怜的哭腔。
“嗯,你没哭!”姬考无奈又好笑,伸手把他圈得更紧。
这小子,分明是个很柔软的人呐.....
*“Who am I
Who am I darling for you”
(我到底是谁
对你来说,我是谁呢)
姬考安抚地轻拍着崇应彪的手臂,贴着崇应彪的耳朵,跟着旋律轻声哼唱着谢幕的插曲。
“Who am I
Could be a burden in time ,Lonely”
(我到底是谁
我会成为你孤独时,心中沉甸甸的思念)
姬考嗓音温润低沉,在崇应彪耳边轻轻拂过。
崇应彪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很长一段时间里,崇应彪都觉得姬考是温暖如秋的。
像是秋日暖阳,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身上,舒适、宁静又温暖地让人满足。
但这一刻,他却仿佛置身的海里,阳光穿过海面洒在他的身上,潮汐涌动间,整个世界安静地只剩下呼吸和心跳,平静、静谧且治愈。
他不由自主地翻过身,一眨不眨地看着姬考,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痴迷。
姬考勾唇一笑,刮了一下崇应彪的鼻子:“怎么这么看着我?”
崇应彪眨了眨眼睛,起身跨坐在姬考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知道你唱歌这么好听。”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姬考笑着搂住崇应彪的后腰,鼻尖顶着崇应彪的鼻子亲昵地蹭了蹭。
“比如呢?”崇应彪来了兴趣,侧过身去从餐盘里抽出一根火腿卷饼干棒叼在嘴里,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比如.....我读大学那会曾组过乐队。”姬考笑道,“朋克乐队。”
“不是吧!!!!!!!你?!朋克???!!!!!“
不管如何发挥想象,他都没办法把皮衣、铆钉和破洞紧身牛仔裤同八卦杂志里交口称赞的谦谦公子联系起来。
崇应彪显然受到了惊吓,双眼瞪得溜圆,叼着半根饼干棒直接石化。
姬考看着好笑,伸手拿掉饼干,又抽了张纸巾帮崇应彪擦了擦嘴。
“又比如,我会为了一场Damien Rice的演唱会飞伦敦。””姬考“呵呵”两声,笑着摇摇头,“也会在休息日跑遍港岛、九龙满世界淘Ben Howard的纪念版黑胶。”
崇应彪沉默着安静了十几秒,认真地说:“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
“什么像我会做的事?”姬考拍了拍崇应彪屁股,看着他笑问。
“嗯.......”崇应彪提溜着眼睛转了转,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那本八卦杂志。
“比如,‘克己复礼’、‘淡薄寡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崇应彪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姬考好气又好笑,一把猛地把崇应彪抱了起来,路过冰箱时还不忘拿出一瓶奶油喷罐来。
“喂!你干嘛?”被单手抱着的崇应彪一个重心不稳,吓得紧紧攀住姬考的肩膀。
姬考眯着眼舔了舔嘴唇,凑到崇应彪耳边压低声音暧昧地说:“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克己复礼’、“寡淡薄欲”。”
说罢无视掉崇应彪的拳打脚踢,心情大好地哼着小调儿大步往卧室走去。
“姬考!我TM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唔.......嗯......”
接下来的话,全淹没在热烈缠绵的唇舌里。
Notes:
《promise》—Ben Howard
Chapter 25
Summary:
我想他、很想、现在就想
Chapter Text
”梗系冇咁洒脱,先爱先输,系甘噶啦!”黄元济突然开口。
(当然没这么洒脱,先爱先输,是这样的啦!)
崇应彪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半块叉烧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差点哽在喉咙里。
他边咳边抬头,慌张地看了黄元济一眼。
”接下来就等着被玩腻抛弃,说起来就是没有新鲜感和征服欲了,粤语长片不都是这样演的?”饭堂LED大屏正放着TBB的八点档狗血连续剧,黄元济叼着牙签百无聊赖地指点江山。
”吃你的吧,话这么多。”崇应彪夹起一块鸡翼塞进黄元济嘴里,没好气地说。
用筷子戳了戳餐盘里的肉,满脑子都是那句”先爱先输”,再美味的烧味双拼也没了心情。
崇应彪心里烦躁,放下筷子,有些想叹气。
一抬眼,便看到Sam端着餐盘正在找座位。
”喂,我找Sam有点事,你慢慢。”崇应彪慌忙站起来,拍拍黄元济肩膀,看上去有些着急。
还在莫名其妙啃鸡翼的黄元济表情略茫然。
”Hi,Sam。”崇应彪递过去一杯冻柠茶,笑着跟他打招呼。
”Terry?好耐冇见!坐下说。”Sam笑着招呼崇应彪坐下,又端起手中的保温壶朝他晃了晃,”老婆煲咗汤”。
他一脸抱歉地将冻柠茶推回应彪面前。
”要不要这么幸福?”崇应彪感叹,话里话外全是羡慕。
”你都可以的。”Sam笑得和气又满足,散发着一股幸福安然的气息。
”我?”崇应彪一脸受惊,笑着摆摆手”算了、算了,别搞我。”
Sam低头抿了一口汤,笑吟吟地看着崇应彪:”係咧,你特地来找我,应该不会只是喝茶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崇应彪笑着摇了摇头。
”我呢,有个朋友.........”崇应彪有些迟疑,一边说一边用勺子戳着杯里的柠檬片。
”嗯,朋友,然后呢?”Sam含笑看着崇应彪,语调里一副过来人的深意。
”就是.....就是这个朋友....嗯....他女朋友,很中意听黑胶。”
Sam这副了然的神情让崇应彪有些局促和羞赧,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我朋友一直很想找到Ben Howard的纪念版黑胶送给她当礼物,看我满世界飞,想托我帮他一起找。”
”你也知道我这种粗人,对这些完全没研究的。”崇应彪无奈一笑,”整个GD除了问你也不知道问谁好。”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Sam笑笑,拿起手机点开和崇应彪的对话框,开始打字。”我Send给你的这几家都是常光顾的,你可以先发邮件去问问,就说是我推荐的,老板会帮你找。”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崇应彪闻言笑得一脸灿烂,顿时轻松了不少。
”喂,阿应,时间差不多了。”黄元济过来和Sam打了个照面,拍了拍崇应彪肩膀。”要去开航前准备会了。”
”是哦!”崇应彪抬手看了看表,”谢啦Sam!下次请你吃饭!”
他迅速站了起来,一边接过黄元济递来的机长帽,一边对Sam摆摆手。
黄元济也从崇应彪身后探出了半个身子,两指并拢点了点额头,眨眨眼睛跟Sam说拜拜。
Sam笑着对他俩点了点头。
崇应彪今天和黄元济同一班机,飞东京。
现下黄元济陪机长做绕机检查去了,崇应彪在驾驶舱里完成了设备检查,便摸出手机熟练地给老妈和姬考发报备信息。
按下”Send”键的一霎,无来由地想起黄元济那句”梗系冇咁洒脱。”
无奈却又不可抗力,崇应彪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能摇头。
到底也是自己心甘情愿。
手机震动,是姬考打来问他什么时候返港,好开车接他回家。
崇应彪向来对姬考和缓低沉的嗓音没有抵抗力,现在这把声认真温柔地对他说着”回家”两个字。
心里的甜蜜与满足快要将他溺毙,嘴上却得意洋洋地拿乔道:”唔好意思啊,姬生。你都迟咗崇师奶一步,下次请早。”
(不好意思啊姬先生,你比崇师奶晚了一步,下次请早。)
”咁么点算好呢?”姬考遗憾地叹了叹气。
”我刚养了只猫”他故作神秘地顿了顿,”发现它居然会后空翻的,你不想上来看看?”
姬考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姬考你还能不能再老土点?”崇应彪忍不住跟着大笑出声,随后又顿了顿,眯着眼睛轻声道:”想我就直说。”
”嗯,”姬考没有一丝犹豫,嗓音低沉而坦率,”想你、很想、现在就想。”
崇应彪心里满涨,反反复复翻腾着姬考的名字,又是甜蜜又是酸楚,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样的心情,只知道脸红得快要滴血。
”输也认了。”崇应彪心里想着。
哪里舍得挂电话,恨不得下一秒就从飞机上跳下去,回家!
但飞始终要飞的。
四个半小时后,飞机顺利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
崇应彪回到酒店,刚把行李铺出来便接到黄元济的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Happy Hour。
”听说这次联谊对象全是模特,肤白貌美大长腿,一溜儿36D,摆明便宜你了兄弟!”黄元济兴奋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
”我约了朋友,你自己去吧。”崇应彪毫无兴趣地一口拒绝,说着就要挂电话。
”你特么东京哪儿来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面对发出”嘟嘟”忙音的手机,黄元济一脸懵逼。
十一月的东京。
夜幕低垂,霓虹灯在寒风中闪烁着。
崇应彪从唱片店里推门而出,样子有些沮丧。
冷风阵阵,路边的树木被吹得左右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习惯了港岛潮湿温热的暖风,儿时记忆中凛冽刺骨的寒冬倒变得模糊而陌生起来。
崇应彪停下脚步,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试图抵挡这丝寒意。
不经意间,他瞥见路边小店霓虹闪烁,流光溢彩间萦绕着一层如童话般梦幻的光晕。
那是一家小巧而精致的手工巧克力专门店。
明亮而柔和的灯光透过橱窗映射在各式各样的巧克力上,如艺术品般。
崇应彪驻足,透过玻璃窗看着店员们忙碌的身影。
不知怎么的,想起十多年前陪阿妈看的那部八点档连续剧。
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为了让身为机师的男主角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想起她,给他提了个要求:
要他每飞一个地方都给她带回一颗当地的巧克力作为礼物。
明明想要拥有、甚至独占,却还要披上故作轻松的外衣。
未尽之言的背后,既是甜蜜又见深沉的隐秘暗恋,时而欣喜时而失落。
还是个孩子的崇应彪哪里会懂?
爱恋一个人到了极致,再微不足道的小事亦会变得意义非凡。
那些看似渺小的、细枝末节里种下的种子,期待一日在他的心里盘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万一呢?她可以等。
我想他、很想、现在就想。
明明是清晨一起醒来的人,这一刻却像是分离了很久很久,思念根本无法抑制。
崇应彪不知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才能将这份呼之欲出的思念具象地告诉他。
”要不,我也买点儿?”崇应彪看着静静躺在橱窗里的精致巧克力,喃喃自语。
”两个大男人搞什么卿卿我我那一套?”崇应彪抓了抓头发,直觉地反驳着,把那点儿可怜的浪漫通通扼杀在了摇篮里。
”手信还是实用点儿好。”崇应彪自我催眠,双手插进裤兜,慢悠悠地窜进路边的药妆店里。
Chapter 26
Summary:
“原来是吃醋”,姬考忍不住好笑。
Chapter Text
崇应彪出了航站楼,站在车道边上。
交叉着一双长腿,胳膊靠在飞行箱的拉杆上,低头摆弄着手机。
一辆全黑的Audi RS7缓缓停到他身边。
崇应彪抬头瞥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哗!部车好鬼型!”(哇,这车好TM帅!)
也仅仅只是感叹了这么一下,目光又落回和姬考的对话框上。
“也不知道人到哪儿了。”崇应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可能塞车?他决定再等等。
“还真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姬考坐在车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崇应彪。
崇应彪身材向来完美,宽阔的肩膀下是紧实的胸肌,线条流畅地向下延伸着,勾勒出健硕的腰腹和修长的双腿,将藏蓝色的机师制服舒展地贴身又挺括。
他就站在那里,晚风吹乱了他的发丝,衬衫纽扣却直扣到了最上面那颗,领带打得恰到好处,禁欲又规整。
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十足的不羁,一呼一吸间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色气与性感。
姬考勾着那抹温和笑意,眼神却变得深邃而炙热,密不透风地包裹着那个一无所知乖乖等待他的人。
他按下车窗,半根胳膊架在窗舷上。
“阿应。”姬考笑着探头,叫着崇应彪的名字。
“姬考?”崇应彪有些惊讶,平日也没见他开过这车。
姬考笑着打开车门,“有没等很久?饿不饿?”
“饿得要死!”崇应彪佯怒,磨牙瞪眼地把飞行箱扔给他。
姬考笑得一脸温良和煦,一手拖着飞行箱、一手牵起崇应彪,十指紧扣地绕去车尾。
他打开后备箱,将飞行箱放了进去,借着尾翼遮挡,勾下崇应彪的脖子贴上去结结实实地偷了个吻。
唇贴着唇,姬考轻笑呢喃:“我也饿得要死。”
“痴线啊你!”
崇应彪笑着侧过脸躲开姬考的亲吻,拍拍他的屁股,朗声说:“快带我去吃饭!”
却又被姬考一把捞了回去,笑着凑在崇应彪脸上亲了一口:“车上有烘过底的牛蛋治,先垫着点儿。”
“深水埗那家?”崇应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笑得很开心。
“当然,知道你喜欢。”姬考坐进车里,倾身帮崇应彪拉过安全带。
“这是什么?”姬考随手拿起崇应彪放在腿上的纸袋,有些好奇。
“给你带了礼物。”崇应彪神神秘秘地笑了笑,把纸袋拿了回来放在后座上,“晚点儿再送你。”
姬考看着有趣,也不笑他幼稚。
既然某人要保密,自己便只管配合。
姬考眯着眼睛,宠溺地揉了揉崇应彪柔软的发,开车离开了机场。
回城路上车子不多,姬考一如既往开得很稳。
崇应彪吃完最后一口牛蛋治,又拿起杯座上的冻鸳鸯满足地吸了一大口,舒爽~
他餍足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慢悠悠地打量起这辆车的内饰来。
“车呢?”崇应彪直接问道。
姬考平日里开的都是Benz S级的白色轿车。
崇应彪记得第一次见他车时还问过他差不多价位为什么不选Maybach?
“你看别人殷郊不就开的Maybach,多富贵!”
姬考好笑地把崇应彪抱到他腿上,“知道为什么殷郊都让助理开车的?”
“是哦,为什么?”崇应彪立刻好奇起来。
“想知道?”姬考恶劣地继续给崇应彪挖坑。
废话!当然想!
崇应彪好奇地抓耳挠肝的,连身子都坐直了。
姬考慢慢悠悠地拉过崇应彪的食指压了压自己的唇,促狭地眨眼。
嗯,你懂的。
“想得美!”崇应彪涨红着一张脸,气得用脚丫子踹他,“快说!”
姬考笑出了声,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Maybach任谁开都像司机。”
“况且车这种东西,够用就行。”他搂着崇应彪,温柔地笑。
说是这样说,崇应彪还是觉得姬考很会选车。
白色的S500真是好正,低调内敛的姿态里处处透露着优雅与端方。
“姬发想要,就给他了。”姬考开着车,不在意地说。
崇应彪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没见你对我这么好。”
姬考轻咳了一声,话语里的偏心与宠溺却是藏不住的:“姬发他还小。”
“姬发他还小~”崇应彪闻言露出骇笑,他翻翻白眼,夹着嗓子学姬考说话。
原来是吃醋,姬考忍不住好笑,趁着红灯拉过崇应彪的手掌软软地亲着。
“我们阿应也还小。”姬考注视着崇应彪的眼睛,眼里尽是温柔。“下个月车展,去给我们家小朋友看辆超跑?”
“我就喜欢你那辆Benz了怎么办?”崇应彪故意难为姬考。
“嗯.........”姬考蹙眉,认真地想了想,“一会儿我让姬发开回车库。”
“这还差不多。”崇应彪得意地扬了扬眉毛,笑得两眼弯弯。
姬考被他蛮不讲理的骄横模样勾得心痒,转过方向盘,车子直接下了道,停在一条偏僻荒芜的小路上。
夜色如墨,路灯昏黄暗淡,像是被黑夜稀释了一般,只在地面勾勒出淡淡的、摇曳不定的光影。
车内昏暗暧昧,崇应彪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一双黑亮的眼眸在黑暗中流光溢彩。
他挑了挑眉,半眯着双眼,绕住姬考的领带把他拉向自己。
“你想干嘛?”崇应彪的嗓音沙哑又性感。
黑暗中,姬考的目光一点点炙热起来。
他玩味儿地看着崇应彪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舔了舔嘴唇,手往下一按,顺势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崇应彪被紧紧地抵在座椅上,姬考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啃噬般地亲吻着,一手松开了自己的领带。
嘴唇温热,舌尖裹着舌尖,激烈地交缠着。
崇应彪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失控。
他紧紧地搂着姬考的脖子,双手插进他的发间,热切地回应着这个侵略性十足的粗暴亲吻。
意乱情迷地张嘴纠缠着姬考丝滑的舌头,放任他肆意地侵略着自己。
像是两只被情欲支配的、不知餍足的野兽,要把彼此吞没一般的激烈地撕咬。
姬考按压着崇应彪的后脑,密不透风地勾缠着崇应彪的舌头。
舌根被亲到发麻,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崇应彪的嘴角滑下,濡湿了两人的下颚。
这种吻法太过汹涌,肺里的氧气像是被吸干了一般。
不能呼吸的崇应彪推了推姬考的肩膀,摇晃着脑袋,轻喘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这样我要叫非礼了啊”
崇应彪气息不稳地轻轻喘息着,躺在不知什么时候放倒的车椅上。
他伸出拇指,指腹轻柔地揩去姬考唇边的晶莹,轻轻浅浅地搔刮着,声音懒散又性感。
看向姬考的笑眼里是一片潋滟的水光。
“你叫啊,叫破嗓子也没用。”姬考挑着嘴角,俯视着热情又放浪的年轻情人,笑得暧昧低沉。
姬考俯下身去啄吻着崇应彪微肿的嘴角,湿滑粗粝的舌头裹挟着流下的唾液,一路从下巴舔舐到脖子。
灵巧的舌头挑逗地顶开崇应彪的领带结,用牙齿快意地撕扯开来。
欲望暗涌,鼻尖微妙地蹭过衬衫扣,湿热的呼吸喷薄在崇应彪的敏感的脖颈,酥痒难耐。
崇应彪下意识地缩了缩,又被姬考勾了过去。
姬考将崇应彪整个人压在双腿间,一手撕扯着他扎在西裤里的衬衫下摆,一手顺着他紧实的腰线极尽挑逗地往上抚摸。
硬热的巨物不安分地来回磨蹭着崇应彪的腿根,情色地挑动着他的欲望。
崇应彪浑身滚烫,仰头粗喘,不耐地扭动着,勃发的欲望犹如一头发情的野兽叫嚣着想要宣泄。
十分满意小情人诚实的身体反应,姬考轻轻地笑了一声。
舌尖探索着,将崇应彪衬衣领口的扣子顶了开来,埋首在他的脖颈间贪婪地吮咬着他鼓动的喉结。
下体已经肿胀发烫,太过凶猛的欲望如洪流般汹涌地裹挟着崇应彪让他晕眩不已。
车里空间太过狭小,根本不够两人翻滚纠缠。
崇应彪急切的喘息里带着明显的情动,他紧紧地攀着姬考的脖子,颤声低喊着想要回家。
只想解解心痒的姬考尚存着一丝理智,当然不可能在车里吃干抹净。
他一手伸进崇应彪的内裤里,大手罩住崇应彪滚烫的性器,轻巧地肆意搓揉。
“好精神啊。”姬考低笑,用舌头卷着崇应彪的耳垂,暧昧地细细舔咬。
崇应彪双腿发软地靠在姬考身上,性器被轻佻地搓揉撸动着。
快感随着男人的抚弄一波波地侵袭着崇应彪的大脑,所有的感官在这强烈的刺激之下不断放大。
既痛苦又快活,崇应彪弓起腰剧烈地颤抖着,身体本能地贴紧着姬考。
最后,呻吟变成嘶喊。
高潮来得猛烈又彻底,崇应彪只觉得眼前一白,大脑嗡嗡直响,连头皮都在发麻。
喷了姬考一手的崇应彪全身滚烫绯红,他脑袋偏在一边,瘫软无力地喘着粗气。
姬考低沉地笑着,指腹仍然抚弄着崇应彪半软的性器。
他沾起一点精液送到嘴边舔了一下,又眯着眼笑着去咬崇应彪微启的唇。
爽完以后的崇应彪理智开始回笼,他推了推姬考的肩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的饿了,我们去吃东西。”
姬考快被他气笑了,依旧硬热的下身顶了顶崇应彪的屁股:“爽完就想走?”
他把脸埋在崇应彪的脖颈间,反复地舔咬吮吸,含混地呢喃道:“阿应乖,让哥哥抱抱。”
“起来,重死了!”遇上姬考本就爱害羞的崇应彪,被男人粗硬的性器抵着更是觉得难为情。
他一脚踹开姬考,粗暴地拉开车门。
“阿应?”一时间,连姬考都有些发懵。
“换我开开。”崇应彪绕过车头,兴奋地坐到驾驶位上。
他双手轻轻拂过方向盘,熟悉着上面的按键和旋钮,接着又将目光转移到仪表盘和中控上,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摸来摸去。
“真的很帅啊!豪车就是豪车!”崇应彪忍不住感叹。
姬考闻言好笑又无语,忍不住笑出声来,“几十亿的飞机天天摸,这个算什么?”
“这能一样吗?”崇应彪翻了个白眼,一脚踩下油门,汽车往夜色里飞驰而去。
“哟吼!弹射起步!这声浪!!!!!”
哪有男人不爱车的?崇应彪瞪大了一双眼,兴奋得脸都红了。
姬考下巴倚着手背,第一次看到如此不加掩饰的崇应彪。
快乐纯真、无拘无束,连咋咋呼呼都这么可爱,姬考心中一阵柔软,黑亮深邃的眼底写满了宠溺。
Chapter 27
Summary:
“阿应用嘴,帮我戴。”姬考温柔地笑着。
Chapter Text
崇应彪感觉自己刚跨进大门,手腕便被一把拉住。
只听见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天旋地转间发觉自己已被姬考紧紧抵在门背上。
他的身体被翻了过去,双手也被姬考巧妙地反扣在身后,无法动弹。
姬考宽大的手掌情色而轻柔地拂过崇应彪敏感的后颈,留下一串串酥麻颤栗。
崇应彪呼吸都在发颤、急促而粗重。
他难耐地低喘着,呼出氤氲旖旎的润湿气息,一层层如晨雾般在温润坚硬的木纹上蔓延开来。
姬考手指穿过崇应彪浓密的发间,扯着他后脑的头发,粗暴地让他仰着脑袋,炙热的唇便贴上隆起的滚动喉结,放肆地吮咬着。
情潮如火,崇应彪难耐地拧着脖子,转过脸,想要吻上姬考滚烫的唇。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的姬考比平日来得更加强势热烈。
崇应彪只能被死死地压制着,乖顺地延伸着线条完美的修长脖颈,任他尽情侵犯。
情欲疯涨、难舍难分,衣服在亲吻纠缠中被胡乱地丢到地上。
崇应彪转过身来,双手抵着姬考的胸口,在吻得头晕目眩的间隙,低喘着轻声提醒:“......礼物....”
说罢伸手勾住放在飞行箱上的纸袋提手。
“一会儿再拆。”姬考将崇应彪直接扛在肩头,一脚踹开卧室门,把崇应彪连人带礼物丢上了床。
崇应彪双手撑着身子,顺着床尾看上去,只见姬考垂眸深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乌黑的瞳眸丝毫不掩炙热的欲念。
崇应彪骄傲地挑起嘴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背往后靠,伸出修长的小腿,将赤裸的脚掌踩在姬考粗硬滚烫的下身,隔着裤子摩挲揉弄,脚趾情色地勾勒着性器挺立的形状。
很满意姬考下身的诚实反应,崇应彪轻笑了一声,舔舔下唇,眼神暧昧地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姬考玩味儿地看着崇应彪,还是挂着那副若有似无的笑容与他对视着。
顶着崇应彪勾火挑欲的灼灼目光,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脱下自己的裤子,膝行上床想要覆在崇应彪身上。
崇应彪抬起腿,一脚蹬踹在姬考赤裸的胸口上,没有用力。
“不想看看你的礼物?”崇应彪含笑挑眉,眼神和声音一样诱人。
姬考轻笑,全然不见早先的急切,开始游刃有余地享受起这场暧昧地拉扯。
他抓住胸口的脚腕,把崇应彪整条腿拽到耳边,将脸贴了上去。
姬考伸出舌头,顺着崇应彪脚踝细嫩的皮肤开始细细舔舐,一直顺延到敏感的大腿内侧,留下一串清黏的晶莹湿润。
“现在不想,”姬考仍挂着那副泰坦自若的从容笑容。
眼神交缠,眼底暗涌的浓重情欲却放肆地仿佛已经操进了这副火热的身体里。
“但是我想。”崇应彪翻身骑在姬考身上,饱满的臀肉使坏般故意磨蹭着姬考勃发的性器。
他舔了舔嘴唇,得意洋洋地把纸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床上。
各式各样的安全套和润滑剂,不同品牌、厚薄、纹路和口味,花花绿绿的堆叠在一起。
崇应彪随手拿起一盒0.01扔给姬考,“拆礼物。”
姬考瞥了眼胸前的小雨伞,挑了挑眉,决定直接无视掉。
他的掌心顺着崇应彪浑圆挺翘的臀肉往上,轻拂过光滑的后背,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凹陷的腰窝,暧昧地画着圈。
忽地双手收紧,直接翻身将崇应彪压在身下,双腿牢牢地固定着身下胡乱挣动的身体。
手掌贴上崇应彪的下颌,卡住他的下巴,在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细腻薄弱的皮肤一阵尖锐痛感,激得崇应彪仰头失控呻吟,眼睫都跟着颤抖。
“妈的!这缺德玩意儿真特么属狗的!”崇应彪心里想着。
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推搡着姬考的肩膀。
姬考的性器硬得吓人,他伸出舌头,来回舔弄着崇应彪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牙印。
大手拖着崇应彪的后腰,让他尽可能地贴近自己,粗大挺立的性器不断地磨蹭着崇应彪紧实的臀缝,湿乎乎的肉头暧昧地戳探着。
热烈地拥吻、疯狂地缠绵、狂热地心跳,颤栗的快感一发而不可收拾地疯狂蔓延着,情欲更加不被控制。
趁着理智尚未被情欲燃烧殆尽,崇应彪死死咬住下唇,捏着姬考的后颈逼他看着自己。
“给老子戴套!”
崇应彪已经没了耐心,他拍开姬考在他后臀肆意揉捏的手,不容反驳地发狠道。
两人从第一次滚上床开始就没戴过套。
若说初次纯属意外,那之后屡次三番的无套性事便只能算是双方合意。
现在只要是他不飞的时间里,几乎天天和姬考厮混在一起,回姬考家回得比自己家还勤。
进进出出久了,大堂的保安给他开门都会热情洋溢地招呼一句“崇生”。
两人不仅知根知底,性事上更是天雷地火、契合得一塌糊涂。
执意戴套亦不全是为了卫生和安全。
毕竟任契合度再高,身体里被灌满另一个男人的精液。只腿一张开,浓稠的白浊体液便混合着大量爱液顺着无法合拢的红肿肉穴不断往外流淌。
时常弄得大腿根和身下的床单一样湿糊狼藉。
说不上讨厌,只是不管再做多少遍,这种淫荡又羞耻的感觉,都让崇应彪无措羞恼、耳根发烫。
可偏偏姬考最喜欢的就是射在他身体里!
崇应彪非常坚决,非得治治这缺德玩意儿的变态嗜好!
但他忘了身为商事律师,姬考深谙谈判之道,根本不会同他费力僵持。
“戴套可以。”姬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疾不徐地开口:“但有条件。”
“给你脸了,戴个套还讲条件?”崇应彪被气笑了,捏着姬考的下巴晃了晃。
气得牙痒痒,简直想把他捆起来打一顿。
不答应就当没这回事儿,姬考俯身贴着崇应彪的唇,勾着他的舌头百般挑逗地缠吻着,压在崇应彪身上上下其手,四处点火。
本就炽热难耐的欲火又被狠狠浇上一层油,崇应彪圆亮的双眼被情欲催得一片氤氲,全身泛着潮红。
“什.....什么条件?”崇应彪一双手抵在姬考胸前“负隅顽抗”,涨得通红的硬热性器却诚实地渗着透明的汁液,硬梆梆地戳在姬考平坦的小腹上,落下一串串湿黏的痕迹。
“阿应用嘴,帮我戴。”姬考温柔地笑着,一派自若地说出这些让崇应彪耳热心跳的话。
他不容抵抗地伸手,掌心包裹着崇应彪肿胀不堪的滚烫性器,修长的手指顺着囊袋一路向上,撩逗般揉弄着冠状沟,拇指指腹有意无意地拭拂着马眼上湿糊的透明液体。
崇应彪只觉得血气翻涌,迷离恍惚间,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重重地喘息着。
“好不好?”姬考贴着崇应彪的耳朵,舌头裹挟着耳垂大肆作孽,低低地笑着,“阿应,嗯?”
崇应彪薄薄的眼皮被强烈的欲望沾染得绯红,身体对姬考的渴望已经到了让他无法忍耐的地步。
“没好处的事我不干。”妈的,输人也不能输阵!
崇应彪咬了咬牙,反客为主道:“礼尚往来,我也有条件。”
“哦?”姬考低沉的嗓音变得沙哑,手指轻轻柔柔地划过崇应彪湿漉漉的殷红眼角,“说来听听。”
崇应彪仰着下巴,双手搂着姬考的脖子,骄横又直白地盯着他,“我喜欢你那辆Audi。”
Chapter 28
Summary:
“这傻小子根本不知道,别说是一辆车,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自己也会溺爱到给他摘下来。”
Chapter Text
这条件,倒也真是没想到。
姬考先是一怔,随即勾起嘴角,轻笑出声。
天知道姬考有多喜欢崇应彪这幅飞扬跋扈又孩子气的蛮横模样,十足十的可爱鲜活。
这傻小子根本不知道,别说是一辆车,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自己也会溺爱到给他摘下来。
他侧身捞起那盒0.01,拆开取出一片,沿着崇应彪微翘的饱满唇线缓慢轻柔地摩挲着。
铝箔包装的细碎封口若有似无地搔刮着崇应彪的嘴唇,痒中带疼,说不清道不明。
崇应彪低喘着微启双唇,张口将安全套咬在唇边,仰着头,痴缠的眼里只有姬考。
“成交。”姬考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轻声道。
深不见底的眸色隐晦如深海,暗藏汹涌。
姬考慵懒从容地支起上身,靠在床头凌乱堆起的枕头上,一双长腿不设防地敞开着。
他懒懒洋洋地支着下巴,欣赏着崇应彪赤裸的身体,勾起的嘴角处处透着侵略与邪性。
仿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的耐心猎人,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光临。
崇应彪嘴里叼着套套,俯身覆在姬考身上。
湿润的鼻头顺着姬考完美的身体轮廓轻轻柔柔地往下游走,湿热瘙痒的滚烫鼻息撩拨着赤裸的皮肤。
他贴着姬考的下身,粗硬的耻毛搔弄着崇应彪的脸,钻心的痒。
崇应彪高挺的鼻梁亲昵地蹭了蹭姬考的囊袋,勾起嘴角轻轻啄吻了一口肿胀的粗硬肉头。
他用牙齿撕开安全套,捏着顶端的储精囊,用舌头抵在肉头上费劲地往下套。
没曾想套子却像是捉弄他一般,接二连三地打滑,顺着姬考湿漉漉的肿涨龟头滑落。
崇应彪不信邪,一手托着粗大的性器,一手拉扯着套套边缘试着把肉头塞进去,颇具研究精神。
这傻小子到底有没有点儿在做爱的自觉?姬考又好笑又无奈。
姬考探身,伸手卡住崇应彪的下巴。
“阿应,看着我。”姬考目光幽深,看不出情绪,声音是一贯的温柔。
他的手指抚上崇应彪红润饱满的下唇,一下又一下,轻轻柔柔地揉压着。
崇应彪下意识地张开嘴唇,将姬考的手指含入嘴里,柔软温热的舌头缠着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情色而缓慢地舔舐着。
“不可以用手哦。”姬考依旧温柔地笑着,眼底情欲翻滚而汹涌。
姬考将手指粗暴地压进崇应彪的口腔,勾着他的舌头大肆搅动着。
湿热的口腔被年长的恋人肆意玩弄着,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滑落。
意识到被这样撩拨是多么色情,崇应彪羞耻地想要撇过脸去,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
姬考静静地看着崇应彪,泛红的眼角不知何时淌下晶莹的泪水。
好可爱......
“坏孩子。”姬考宠溺低语,餍足地把手指撤了出来。
拇指轻柔又温存地擦拭着崇应彪润湿的嘴角。
“戴不进去。”崇应彪声音低低的,微垂的眼角还挂着泪痕,有些委屈。
姬考心里软得不行,索性将崇应彪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啼笑皆非地亲吻着他湿润的睫毛。
“聚氨酯不比天然橡胶,延展性会差一些。”姬考无所谓地笑笑,安慰地亲了亲崇应彪,“戴不进去很正常。”
但是,这已经是L号了!
崇应彪愤愤,有些话想说又说不出口,显得像在夸耀某人惊人的SIZE一样。
于是,没占到一点儿好处的崇应彪恼羞成怒,干脆趴在姬考胸前装死。
生气!不玩了!
姬考忍着笑,怜爱地揉捏着怀中人柔软的耳垂,一脸纵容地戏谑道:“车不要了?”
不要了!烦人!
崇应彪撇了撇嘴,忿忿地抬头瞪了姬考一眼,一把抓过套子扔到地上,气得拉过被子要睡觉。
姬考轻笑,顺势搂过崇应彪,侧身将他压在身下。
然后抬起他的腿,随手抓起一管润滑,单手拨开盖子便直接往肉穴里挤。
体内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让崇应彪难耐地扭动着,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姬考怒昂的粗热性器便猝不及防地整根挤进了他的身体,顶到了最深处。
突如其来的闯入让崇应彪呼吸一滞,毫无任何扩张的身体被强制打开,让他忍不住痛喊出声。
极大量的润滑并没有让后穴撕裂受伤,但身体被巨大的肉刃狠狠贯穿,始终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撕裂般的疼痛、饱涨的异物感强烈到仿佛填满了整个肠腔。
崇应彪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只能无助地大口喘息,吃痛又隐忍地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去适应体内的巨物。
姬考为人温和儒雅,床上却不。控制欲和占有欲极强,侵略性十足。
温柔和粗暴从来都不冲突。
崇应彪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这人缺德也不是这一两天了,都是男人,爽就行了。
况且事后的姬考足够温柔缠绵,性上强烈的反差倒让他变得更加够味儿起来。
他喜欢姬考带给他的放纵而粗暴的性,喜欢被他支配和占有。
喜欢床上那个强势、压迫的姬考,也喜欢平日那个柔和、温润的姬考。
只要是姬考,他都喜欢,都能接受。
姬考固定住崇应彪的腰,一手架起他的腿窝,一手套弄着崇应彪硬挺的性器,无所顾忌地冲撞着紧窄高热的肠道。
他的头埋在崇应彪的肩窝,随着律动的节奏,细细舔咬着脖子上的敏感处。
崇应彪被激烈地大力顶弄着,浑圆的臀肉被撞得啪啪作响,热乎乎的眼眶几乎含不住堆积的泪水,随着身体一荡又一荡。
快感与痛苦交织。
“痛。”崇应彪用脸颊蹭了蹭姬考的脸,眼泪顺着滑落、肌肤触感潮湿,语气分不清是撒娇还是抱怨。
哪里受得了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
姬考万分怜爱地亲了亲崇应彪汗湿的鬓角,放缓了抽插的节奏。
坚挺的肉头轻柔而温存摩擦着火热肉壁里敏感的腺体,厮磨纠缠。
舒爽、欢愉、酸胀,快感如电流从尾椎直冲脑髓。
后背泛起一阵颤栗,后穴不住地收缩,身体软得像一汪水。
“痛了,阿应就会记住了。”姬考笑得心满意足,贴着崇应彪的耳颊边蹭了又蹭,又奖励般地啄吻着他。
揽腰抱住崇应彪翻转过身来,顺势让他骑坐在自己身上。
姬考双手下滑,掰开崇应彪的双臀,腰腹用力,将那根粗硬的东西深深地顶了进去,自下而上凶狠地在崇应彪体内进出。
这个姿势入得更深,崇应彪喉咙里发出无法克制的呻吟,爽到脚趾蜷缩,肉穴和腰绵软得一塌糊涂。
双手无力地撑在姬考的腰侧,任姬考抓住他的大腿猛烈穿刺,速度愈来愈快,顶得一次比一次深。
崇应彪只觉得自己意识模糊,那些失控的呻吟、那些沙哑的哭叫,这么近、那么远,身体随着姬考起起伏伏,漫长而炽热。
最后被里里外外吃得干干净净的时候,崇应彪已经被折腾得说不出话来。
无法合拢的媚红肉穴灌满了浓白的精液,随着呼吸情色地张合着。
崇应彪只觉得后穴一股热流,湿漉漉的浆液往外淌着,身下泥泞得一塌糊涂。
喉咙干哑灼热得像是火烧,手脚发软、精疲力尽地瘫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看着一床各色各样的安全套和润滑剂欲哭无泪。
那个做恶多端的祸首倒是一脸神清气爽,笑吟吟把崇应彪圈在怀里热热乎乎地咬着耳朵。
“下次飞日本,我们买点小玩具做礼物,项圈啊、乳夹啊或者马鞭也不错。”一边浅笑耳语,一边衔着圆润的软肉用牙齿细细地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烦人!
崇应彪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开姬考,使劲拉扯被子捂住头。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姬考爽朗地笑着,把崇应彪从被子里扒出来密密实实地抱着。
对这人的喜爱已经浓烈到只有把他揉碎了一口口吞进肚子里才能安稳。
欺身把人压在身下,恣意又狂热地胡乱舔咬。
“轻点轻点.......嘶.......你特么.....属狗的?”崇应彪呲着牙,脸红脖子粗地挥手就打。
姬考笑得一双眼都弯了,充耳不闻地在崇应彪身上留下一串串青青紫紫的牙印爱痕。
一边亲,一边咬,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拆骨入腹,把人彻彻底底地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Chapter Text
姬发在宅子里找了一圈儿没见着姬考,上楼发现书房的门半掩着,于是贴着房门暗搓搓地往里看。
只见桌子上的手提电脑屏幕亮着,姬考戴着蓝牙耳机,像是在讲视讯电话。
姬发想着要不在门口等哥哥打完电话,再进去叫他下楼吃饭。
“圣诞不回?”姬考微微蹙眉。
镜头那边的崇应彪自知理亏,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姬考的脸色。
“公司临时通知抓飞。”
也不怪崇应彪,东京那个唱片店发邮件说找到Ben Howard的纪念版黑胶,崇应彪激动得要死,恨不得立刻飞去。
结果便是根本没想这么多,换完班才发现赶上休息日,再回港岛已经临近新年。
“你呢排咁难约嘅*?”姬考指节轻轻敲打着桌面,沉默了半晌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你最近这段时间这么难约的?)
“圣诞假期嘛,运力紧张,我都不想的。”崇应彪讪讪地撇嘴,“呐,我保证!新年绝对不飞!”
“请假陪你跨年。”崇应彪难得有一天温言软语地哄着姬考。
“我这就去定酒店,保证正对维港,无敌海景、kingsize大床、全景落地窗。”崇应彪对他狡黠地眨了眨眼,放慢语速暧昧地笑:“泡在浴缸里,边看烟花边倒数,就你和我。”
“提前半年还差不多,现在哪儿来的房?”姬考斜睨着崇应彪,轻哼一声,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啊?那怎么办?”崇应彪有些发愁,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要不我们去山顶?”
“嗯?”
深冬的太平山顶,风大得可以把头吹掉,这人对浪漫的理解果然与别不同。
“看烟花啊。”崇应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嘴里啧啧地嫌恶道:“要不是姬发这臭小子,我们还能躺在车里看星星!”
饶是新车再帅,也没有全景天窗来得浪漫。
真的是很喜欢姬考那辆Benz了,崇应彪现在想来还是蛋蛋的不爽。
下次模拟飞行训练,非得找个由头和姬发干上一架以泄愤。
大概是屏幕里的崇应彪表情太过丰富,姬考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酒店我来搞定,”姬考应时开口,打断了崇应彪愈发兴致勃勃的离谱幻想。
“只是...”姬考顿了顿,深深地看了崇应彪一眼,歉意地柔声道:“跨年夜我照例是要回家陪父亲吃饭的,没办法过去接你。”
崇应彪愣了愣,对上姬考坦然真挚的眼,心里一暖,又是酸楚又是感动。
姬考这样的家世,总有更多需要兼顾的,这很正常。
分明是自己自由惯了,考虑不周,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儿小事耿耿于怀?
“哪有这么矫情?”崇应彪笑着摆摆手,“况且,我也得陪崇师奶吃团圆饭,到时酒店见。”
“嗯,酒店见。”姬考抿了抿嘴唇,温柔地看着崇应彪,轻声说:“我很想你。”
想........想谁?
竖着耳朵偷听的姬发精准无误地捕捉到这两个关键字,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害怕动静太大,赶紧捂住了嘴。
我哥这是......拍拖了?!!!!!!!!
这实在是太过惊悚,姬发决定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瞎,于是眼冒绿光地趴在门上,一边震惊一边偷偷打开手机,艰难地把镜头往门缝里凑。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被这如其来的情话烧得满脸通红的崇应彪。
羞臊得完全无法直视那双含情的双眼,崇应彪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不知所措地捂住自己滚烫的脸,憋了好久才磕磕巴巴地回了一句“我也是”。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姬考眼底笑意更甚。
光华流转间、目若灿星,那笑容好看得崇应彪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崇应彪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啦~不生气啦~”崇应彪轻柔地看着姬考,轻声哄道。
姬考闻言斜睨了崇应彪一眼,敛起嘴角的笑意哼笑出声,一副“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架势。
“还要我怎么样嘛?”
崇应彪悻悻地抓了抓脑袋,有些为难:“玩具?什么玩具?”
“啊啊啊!!!!好啦好啦快别说了!”崇应彪羞恼地想要冲出屏幕捂死姬考那张嘴,“我记得!怎么不记得!买玩具!买买买!我买还不行?”
快别在视频里说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小玩意儿了,脸到底还要不要了?
崇应彪红着一张脸咬牙应了下来:“这次总行了吧?”
明显姬考没有这么好打发,又得寸进尺地要崇应彪穿情趣内衣,不依不饶。
“JK?J你个死人头咩!你个扑街死变态!” 崇应彪笑骂道,“差不多行了啊。”
姬考低笑不止,忍不住隔着手机落下一个吻,“那用亲亲来换。”
“你仲细咩?你係三岁啊?仲要亲亲!”崇应彪脸红脖子粗地翻了个白眼,对着屏幕忍辱负重地迅速啵了一口,一脸嫌弃地骂骂咧咧,“好啦、好啦,系咁先啦,做紧嘢啊。”
(你还小吗?只有三岁吗?还要亲亲)
(好啦好啦,就这样啦,在做事呢。)
挂这么快的吗?
姬考看着已经收线的对话框,笑着摇了摇头。
「殷郊你有没见过我哥对住个手机啵啵的样子?真的好迷幻! 」
哪里见过自己芝兰如玉哥哥这样?姬发快被吓死。
“JK”这个词就像烟花一样在姬发脑子里反反复复地爆炸开来,挥之不散。
「原来我哥拍起拖来这么痴缠的!老房子着火真的好可怕! 」
姬发心里啧啧感叹,迫不及待地和殷郊分享起这个“惊天大秘密”,疯狂输入的双手激动到忍不住颤抖。
姬考听到动静,把手机放回桌上,探头看了一眼房门,“小发?”
姬发迅速地把手机藏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门,非常乖巧。
“哥哥,爹地让我叫你下楼吃饭。”
“知啦。”姬考一边应着,一边取下蓝牙耳机,顺手合上电脑,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唔....”姬发停下了转身的步伐,想了想,还是决定扑到姬考身边悄咪咪地问:“哥哥,我是不是快有新嫂嫂了?”
“什么新嫂嫂、旧嫂嫂的?”姬考啼笑皆非地弹了弹他的脑门,“小孩子家家管这么多干嘛?”
“没否认就是有了!”
姬发心里想着,双手捂着热辣辣的额头,一张鸭鸭嘴都快撅到天上去。
“所以我认识吗?”姬发一屁股坐在姬考的办公桌上,满脸兴奋,“要不,圣诞约她来家里吃顿便饭?让爸爸和忠叔也开心开心!”
开心...吗?
姬考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天真烂漫的傻弟弟。
心想怕是来了第一个不开心的就是你。
光是想想把崇应彪领回家,和姬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鸡飞狗跳的画面,姬考就不厚道地想笑。
“啧啧啧啧,糟糕了,我哥这次陷得有够深的!”
姬发看着眼前笑得过分宠溺的哥哥,心里直叹气。
“哪有什么女朋友,”姬考揉了揉姬发的小脑袋,“你怎么这么闲的,圣诞不飞吗?”
“本来是要飞东京的,但是崇应彪不知道有什么急事,非要和我换班。”姬发不以为意地顺口答道。
“换班?”
“对啊,着急忙慌的,不知道有什么事。”姬发耸耸肩,“但是正好,这个圣诞可以和殷郊过,新年还能叫殷郊陪我飞去冰岛追极光。”
并没发现姬考蹙眉不语,姬发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姬考有没有听进去。
“哥哥?”见姬考思绪飘忽,姬发好奇地喊了喊他,“你有听我说么?”
“嗯?”姬考调整了一下状态,微笑着看着姬发。
“我是说,如果你觉得太正式,要不约未来嫂嫂和我们私下玩。”姬发兴奋地脸颊红彤彤的,“殷郊新买了一艘游艇,圣诞要是天气好,我们去西贡游船河*怎么样?”
“不约了,圣诞我要出差。”姬考摆摆手,脸上仍旧带着笑,温和平缓地开口,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翳。
“啊,这么突然的?”姬发有点懵,“去哪里啊?”
“东京,”姬考低着头,一边给秘书发着短信,一边沉声说。
“这么巧的么?”姬发张了张嘴,懵懵懂懂地嘟哝道。
*游船河:乘游艇出海兜风。
Notes:
赫然发现哥哥和阿应的初遇就是中秋夜
必须赶紧更一章
祝哥哥和阿应一周年快乐❤
也祝宝宝们中秋快乐,人月两圆❤
Chapter 30
Summary: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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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晚了,崇应彪手里提着购物袋,从便利店里出来。
公司这次安排的酒店就在机场边上。
街灯稀疏昏黄,马路上除了偶尔驶过的车辆,几乎看不到行人的踪迹。
不同于处身于六本木或者惠比寿那般梦幻璀璨,街头巷尾满是圣诞的浪漫气息。
这里一片寂寥,树影在寒风中摇晃,投下斑驳的黑影,脚步在空旷的街道中回响,愈加荒凉冷清。
不远处的机场酒店满挂着五彩斑斓的圣诞装饰和花环。
落地窗内那颗圣诞树彩灯缠绕,红绿金银交相辉映,闪烁间光晕璀璨,如繁星点点。挂饰轻摇,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树梢的伯利恒之星在夜幕中孤独地亮着,伴随着《Christmas Eve》温柔又伤感的音乐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隐约中生出一种不被节日狂欢所打扰的宁静。
崇应彪放慢了步伐,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夜空,眼神中夹杂着一丝迷茫。
圣诞节对于在南半球读书的他来说并没有多少具象化的浪漫。
记忆中的阳光、沙滩伴随的也不是惬意的假期,戴着圣诞帽的崇应彪穿着背心大裤衩在海边挥汗如雨地烤肉赚着生活费,完全不能理解这班鬼佬怎么对火红比基尼圣诞趴如此热衷的。
工作之后的圣诞呢?
不是在飞,就是在兰桂坊狂欢。
港岛是个几乎不会下雪的城市,但并不妨碍它被浓厚的圣诞氛围填满。
西九龙海边,落日余晖下绝美的巨型圣诞树;绚烂的水上烟花,坐着天星渡海小轮穿梭维港;霓虹闪烁,在复古的敞篷叮叮车上轻摇慢晃。
崇应彪赫然发现,他竟然从未好好感受过专属于港岛的圣诞浪漫。
他很想姬考。
这是两人相识后第一个圣诞,却被自己给不过脑子的耽误了。
也不知道姬考现在在干什么呢?
崇应彪摸出手机,看了看两人停在几小时前的对话框。
是在陪伴家人么?还是又开OT了?或者......会不会是生我气了?
想到这里,崇应彪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就没想到让老板邮寄过来呢?”崇应彪懊悔地喃喃自语。
如果今天在港岛,两人又会干些什么呢?
记得之前姬考说过,利东街有家不错的法国菜。若是晚餐时分,坐在二楼窗边,还能欣赏到纷纷扬扬的人造飘雪。
“能在20°的圣诞夜和阿应一起赏‘雪’,也是有趣的体验。”姬考言笑晏晏地看着他,语调一如既往地温柔。
崇应彪出生在北崇,一个常年冰雪覆盖的严寒之地。
他不喜欢冬天,更不喜欢下雪。
于他而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并非童话中的浪漫篇章,而是记忆深处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霾。
那份刺骨的冷冽,一如过往的那些苦涩与伤痛。
但他很想和姬考一起看雪。
崇应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乱哄哄的,无法抑制地想念着那个人。
想他温和清浅的笑容、想他温暖坚实的怀抱、想他温柔至极的抚摸和炽热缠绵的亲吻,想着他眯着那双含情的笑眼、轻轻柔柔地喊着他的名字。
“阿应。”
崇应彪感觉耳边好像又响起姬考温润低沉的好听嗓音。
崇应彪自嘲地摇了摇头,暗自叹息,自己真是有够魔障的。
“阿应。”
怎么又来?崇应彪有些恼怒又无奈地挖了挖耳朵。
“妈的果然引擎声听多了不行,还没开始耳背就先幻听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工伤。”
崇应彪径直想着,心里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阿应!”沉稳的嗓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
崇应彪抬头,看见姬考站在酒店的门廊下,身后是一片暖意融融的温馨灯火。
他看着崇应彪,笑得一脸温柔。
手中的购物袋跌落到地上,崇应彪也无暇顾及。
他奋力地奔向姬考,用力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没有犹豫、没有言语,崇应彪扑进姬考怀里,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呼吸与心跳亦密密交缠。
崇应彪双手穿过大衣,隔着西装紧抱着姬考的腰,把脸埋在坚实的肩头,鼻尖磨蹭着衬衫领口,呼吸着专属于姬考好闻又安心的味道。
姬考温柔地笑着,光华夺目又柔情蜜意。
他稳稳接住崇应彪,扯过大衣把崇应彪严严实实地裹紧在自己怀里,宠溺地揉了揉崇应彪的脑袋。
“怎么穿这么少?”姬考贴着崇应彪耳朵,轻柔地问。
崇应彪抬头直愣愣地凝视着姬考,仿佛在确认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姬考挂着纵容的浅笑,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将围巾解了下来,套在崇应彪空空荡荡的脖子上。
柔软舒滑的Cashmere围巾,残留着姬考温热的体温,崇应彪这才有了些真实感。
他仍紧紧地搂着姬考,喃喃地开口:“我不冷。”
姬考低头,轻轻啄吻了一口崇应彪冻得发红的鼻尖,笑着叫他“小骗子”。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崇应彪后知后觉地问着姬考。
“公司安排的酒店就这几个,问问姬发不就知道了。”姬考浅笑,轻抚着崇应彪凌乱的头发。
“哦...好吧...”崇应彪无意识地噘了噘嘴,“那你......”
其实很想痛快地打直球,问他怎么跑来东京了,但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口。
“我想你了。”
仿佛已经猜到崇应彪想问些什么,姬考温柔又缱绻地开了口。
Chapter 31
Summary:
圣诞快乐,睡吧宝贝
Chapter Text
被姬考那句“我想你了”哄得晕头转向,等崇应彪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领着姬考进了房间。
姬考只带了一只小小的随行行李箱,他将大衣脱下来挂在门后,又顺手松了松领带。
崇应彪这才发现姬考穿得并不厚实,一身风尘仆仆,应该是做完事就直接从律师楼去了机场。
姬考将腕表脱下来放在酒店的桌子上,才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这个狭小的空间。
酒店算新,应该是近两年才开业的,装修不算豪华但也简约雅致,胡挑木色的沉稳色调配上暖黄灯光,倒也将房间烘托得温馨又舒适。
只是空间实在太过狭小逼仄,只装得下一张Queen Size的大床,连边桌和沙发椅都是一面靠墙一面延伸,硬生生“借”出的些许空间。
房间里唯二的电器便是迷你冰箱和电视机,一个可怜兮兮地立在墙角,一个孤零零地挂在墙上,好在卫浴独立也有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姬考站在桌边,用手拨开桌面的购物袋,里面摆着一盒早被水汽浸软的咖喱猪扒蛋饭和乌龙茶。
“怎么吃点便当就打发了?”
姬考心疼崇应彪没有照顾好自己,一边翻找着酒店的餐单,一边轻声责怪。
可惜航司定的酒店不比姬考平日里住的那些,餐厅仅供应早餐,亦没有送餐服务。
姬考微微皱眉,回想GDQ3的财报数据,思量着找个时间约殷郊出来好好聊聊。
“在机上有吃一些,我不饿。”
崇应彪感觉自己还在做梦,坐在沙发椅上仰着头,怔怔地凝望姬考,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呀。”姬考拿他没辙,走到崇应彪身边,低头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无奈轻叹。
崇应彪没有说话,只拉着姬考让他坐到沙发椅上。
自己又跨坐在姬考腿上,双手环抱着姬考的脖子,考拉似的把自己往姬考怀里拱。
姬考一手托着崇应彪的臀,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一双笑眼无奈又宠溺。
崇应彪不言不语地紧抱着姬考,痴迷地看着他,唇贴着唇,一下又一下地吻着。然后“嘿嘿”笑出了声,把头埋进姬考的脖颈间热热乎乎地胡乱蹭着。
一双手不老实地往下探去,熟练地解开姬考的皮带扣。
傻小子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主动?姬考心想。
自然不会拒绝小情人突如其来地热情,姬考反客为主地卡着崇应彪下巴,交换了一个甜腻又缠绵的湿吻。
一吻结束,姬考深情款款地看着崇应彪,拇指轻轻摩挲着他潋滟的双唇。
“我想你。”崇应彪环住姬考的脖颈,又把脸埋进了颈窝里,耳尖滚烫。
“有多想?”姬考声音很温柔,他笑着捏了捏崇应彪的后颈,引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很想很想。”崇应彪呢喃的语气近乎赞叹,“无时无刻,每一分、每一秒。”
“不说这些,我想要了。”
说罢崇应彪急切地压着姬考,一把扯出他的衬衫下摆,灵活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底裤技巧地抚弄着姬考已然勃起的硬热性器。
姬考仰着头,恣意地享受着小情人狂热的索求,好看的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
看在崇应彪眼里,便是入骨的情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涌去,涨得生疼。
崇应彪站了起来,反身拉过姬考,将他推倒在床。
一手按着姬考的胸膛,顺势骑在他的腰上。
姬考粗大的肉棒硬邦邦地顶在崇应彪臀缝,即使隔着布料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滚烫灼热。
崇应彪不嫌事大地扭动着腰,上上下下地来回磨蹭着。
直到姬考呼吸变得愈发粗重急促,才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笑得一脸得意。
崇应彪抓着姬考的手指,勾住自己混乱敞露的领口,挑着一双湿漉漉的双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脱光它。”崇应彪舔了舔嘴唇,声音暧昧。
姬考轻笑了一声,手上用力,纽扣应声崩裂。
温柔的手顺着腰线一寸寸往上游走,肆意地抚摸着光滑弹韧的滚烫肌肤。
指尖如羽毛般若有似无地拂过挺立的乳珠,瘙得崇应彪酥麻难耐,身体直发软。
“然后呢?”
捻起乳粒指腹搓揉,惹得身上那人急促的喘息变成动人的呻吟。
“然后...”被亵玩得头晕腿软,崇应彪脱力地趴在姬考怀里,舌尖缠绵地舔弄着他的耳廓,“然后,喂饱我。”
姬考低低笑着,翻身把崇应彪压在身下。
一手扣住崇应彪的手腕、将它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勾起崇应彪的下巴,乌黑的瞳眸深不见底,野性又危险。
“如你所愿。”
舌尖狠厉,粗暴地撬开唇瓣长驱直入,勾缠着崇应彪的舌头在口腔中肆意翻搅,声音却柔情似水,温柔得可以溺死人。
太过强烈的情动与欢愉,让崇应彪无法自抑地仰头呻吟。
他颤抖着主动抬起腰身,迎合着姬考一波又一波无尽无休的狂烈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沉溺于如此强烈又疯狂的快感之中,神志早已被一次次的高潮交叠得恍恍惚惚。
但他记得姬考是怎样将他按在沙发椅上,抚着后腰重重插入的;记得自己是如何热切地拧着脖子,转头咬上恋人那双薄唇的;记得落地窗前的交颈厮磨,燥热的脸颊紧贴着冰凉的玻璃,鼻息滚烫喷薄出潮湿旖旎的雾气;记得十指交握,抬头窗外纷纷扬扬,星星点点的雪花从天空靡靡飘落。
激情散去,姬考扯过被子紧紧包裹着相拥的两人,一起欣赏着窗外的漫天飘雪。
圣诞的初雪终究还是消弥了十二月的凛冽。
崇应彪只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随着月光下飞旋的雪花闪闪发光。
他闭上双眼,疲惫地靠在姬考肩膀上轻轻喘息。
赤裸的肌肤被温热的体温熨帖着,鼻尖萦绕的是令人心安的熟悉体香,迷迷糊糊间困意也一阵阵袭来。
“现在几点了?”崇应彪迷迷瞪瞪地打着哈欠。
姬考扫了眼床头的手机,“快十二点。”
接着伸手将崇应彪揽进怀里,鼻尖抵着柔软的头发亲昵地蹭了蹭,轻声笑问:“困了?”
崇应彪摇头,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赤着脚就下了床。
“阿应?”姬考随手扯过浴袍,踩着拖鞋正准备追上去,就看见崇应彪怀里抱着一个包装精致的方形礼盒。
“还好赶上了!”崇应彪喜滋滋地跳上床,把礼盒递给姬考,“喏,礼物!”
姬考用浴袍把崇应彪裹了个严严实实,又忍不住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他笑着接过礼盒,扬起嘴角温柔地说了声谢谢,有些好奇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可以拆开吗?”姬考眼底里满是期待。
“嗯哼~”崇应彪装作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一双盯着姬考拆礼物的眼睛却是害羞又紧张。
看到唱片封面的一霎,姬考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是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
也不知道这傻小子花了多少时间心思,背着自己找了多久。
大概猜到崇应彪着急忙慌换班的原因,姬考心里软成了一汪春水。
“不喜欢吗?”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崇应彪抱着枕头紧张又忐忑。
“傻猪~”崇应彪一副怯怯的表情,看在姬考眼里又是心酸又是心疼,“怎么可能不喜欢。”
姬考收紧双臂把崇应彪重重地圈在怀里,交换着一个又一个缠绵的亲吻。
“喜欢就好,”恋人温热的嘴唇轻轻软软地啄吻着自己,崇应彪舒服得想哼哼,“圣诞快乐。”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困意便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崇应彪抱着姬考的腰,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姬考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我真的很开心。”
什么东西又湿又痒的?
崇应彪嘟嘟哝哝地皱了皱鼻头,伸手一巴掌把人拍开,把脑袋捂进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
姬考无比珍惜地把他抱进自己怀里,眸中极尽温柔,满满当当的都是柔情蜜意。
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又忍不住吻上他湿漉漉的睫毛。
喜欢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心肝都在颤抖。
“圣诞快乐,睡吧宝贝。”
Chapter 32
Summary:
这特么跟求婚有毛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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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闻到一股温暖浓郁的黄油酥香,崇应彪迷迷糊糊地抽了抽鼻子,抱着枕头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
晨光早已洒满整个房间。
崇应彪翻了个身,纵欲的后果便是腰酸腿软得厉害,躺也不是靠也不是。
好不容易可以睡到自然醒,自然是不甘心地把脸重新埋回枕头里准备睡个回笼觉。
“醒了?”
姬考笑着把崇应彪抱在身上,温柔宽大的手掌熟练轻柔地给他按摩着腰。
“睡着了。”崇应彪圈着姬考的腰,把脸埋在他肩膀里瓮声瓮气地装死。
“吃点儿东西再睡。”轻笑着捏了捏崇应彪的脸颊,姬考直接把托盘放在了床上。
睡屁睡!
看着一脸神清气爽的姬考,崇应彪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是叫你‘喂饱我’,不是干死我。”
一口咬掉大半个姬考喂过来的牛角包,崇应彪一脸严肃,腮帮子鼓得像只囤食的仓鼠。
“我要吃培根!”一边愤愤一边使劲嚼,特别自然地使唤着姬考,“还有太阳蛋!”
姬考被他逗笑,纵容地吻了吻崇应彪乱成鸡窝的发梢。
“慢点吃,别噎着了。”说罢又喂了他一口橙汁。
“早上不是只有自助吗?怎么送进房了?”崇应彪叉起一根热狗肠,嚼嚼嚼。
“Tips*给到位就行。”姬考把空果汁杯从崇应彪手里拿了过去,云淡风轻的说。
有钱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啧,万恶的资本家!
崇应彪心里默默吐槽。
“只不过,我还是挺惊讶的。”崇应彪靠在姬考怀里,张嘴,眼神示意着碗里的奶香黄油粟米粒。
“什么?”姬考低头喂了他一勺。
“我以为像是你们那种家教,不会允许在床上吃早餐的。”崇应彪认真地说。
姬考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宠溺又温柔。
“在我这里,你没有任何规矩。”他拿起餐巾轻轻擦去崇应彪嘴角的酱汁,“简单吃点儿就好,一会儿我们出去吃。”
“出去?去哪儿?”崇应彪脑袋懵了一下。
姬考轻轻刮了一下崇应彪的鼻子,笑着说:“去约会。”
所以.......这特么是什么鬼约会啊?
崇应彪目瞪口呆地站在停机坪,不远处螺旋桨卷带着狂风与轰鸣,肆无忌惮地冲荡着整个场地。
他和姬考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出门前臭屁捯饬的清爽碎发也在狂风中凌乱飞舞。
崇应彪无语地眯着眼睛,这下瞌睡算是全醒了。
“你们有钱佬约会都这么彪悍的吗?”崇应彪发自内心的疑惑道。
“走吧。”姬考笑而不答,一把搂过崇应彪的腰,护着他上了直升机。
雪后初霁,天空一片澄明,阳光如细丝般穿透薄云,洒在这座繁华喧嚣的城市。
从空中俯瞰,东京塔和天空树以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方式在崇应彪眼前展现开来。
作为观光浏览,直升机飞得并不算高,但不管从体感还是视野上而言都和民航有着巨大的差别,对崇应彪来说这非常有意思。
他兴奋地脸都红了,顶着巨大的噪音和机长聊得热火朝天,就差自己上手起来。
姬考偏头笑盈盈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小情人,自信、专业、骄傲又底气十足,神采飞扬的双眼亮晶晶地好似会发光。
“这趟来得匆忙,并且东京限飞的空域也不少。”姬考嗓音和缓,但也无法掩饰话语中浓浓的遗憾,“不然就租架飞机,让你过过手瘾。”
“还想要一对一贴身服务?”崇应彪调笑地捏着姬考下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起他来,“我可不便宜。”
“再贵都付得起。”
姬考笑着抓过崇应彪的手,凑在唇边亲了一下,眼中一片温柔。
“对了,阿应的PPL*是在澳洲考的?”姬考突然问道。
“嗯。”崇应彪点了点头,“怎么?”
“年底事多,农历新年前我都会忙一些。”姬考顿了顿,然后郑重地开口:“阿应可以把明年二月的假期空出来吗?我们一起去阿德莱德度假吧。”
二月?
不就是......情人节!!!!!
意识到这个时间是有多么暧昧,崇应彪先是一怔,下一秒心如鹿跳。
“怎么突然想到去阿德莱德?”崇应彪轻咳了一声,想要掩饰内心翻涌的喜悦。
那里正好是GD的飞行训练基地,崇应彪免不了有不少回忆想要和恋人分享。
“姬发中学毕业时突然跟家里说想做飞行员。”姬考笑着摇了摇头,“我担心他小孩子三分钟热度,便陪着他一起考了PPL。”
姬发姬发姬发,怎么哪里都有姬发?
不承认自己妒忌,原本又惊又喜的崇应彪撇了撇嘴,不爽地看着窗外。
“小醋坛子。”姬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托着下巴笑盈盈地捏崇应彪脸颊,“怎么连弟弟的醋都吃?”
“老子不仅会吃醋,还会吃人!”炸毛的崇应彪张牙舞爪地说着就要咬人。
“哦?”姬考低笑了两声,“阿应想要怎么吃?”
指腹轻轻拂过崇应彪微肿的双唇,姬考拖慢语调低哑暧昧地说:“今晚告诉我。”
“咸、湿、佬*。”嘴上被占足便宜,崇应彪恼羞成怒地衔住嘴边的指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阿应好凶。”这幅撒泼放刁的模样再是凶悍,放在姬考眼里也只是增加情趣而已。
简直可爱到不行!
姬考忍不住凑了过去,捏住崇应彪下巴,亲了一下他的唇。
“你也知道,执照是需要Review*的。”姬考拉过崇应彪的手,十指紧扣。
“现在工作太忙,一个月能飞上一次找找手感已经谢天谢地。”姬考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手都快锈了。”
“从前都是小发在陪我飞,未来...”他看向崇应彪,那双漂亮的眼睛深情又诚恳,“未来阿应可以陪着我吗?”
未来
多么诱人又多么动人的两个字。
看不得姬考情深似海的温柔眼眸,如此郑而重之地邀请自己加入到他的未来规划之中。
这特么跟求婚有毛区别?!崇应彪一动不动地怔愣在原地。
片刻之后才发觉耳边一片模糊,只听得见自己急促地呼吸和心跳。
无法克制这份陌生的无措与紧张,像是乞丐中了亿万大奖。
崇应彪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满溢的幸福砸得晕头转向,满心满脑都是动人的欢欣。
“阿应,可以吗?”没有得到回应,姬考轻轻捏着崇应彪的手心,柔声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完全不是问题好吗!
不找我,你特么还想找谁?!
心里疯狂点头Say Yes,开心得想要立刻找个运动场跑上几圈。
“唔,再说吧。”嘴上却不以为意地轻哼了一声,口是心非地拿着乔。
眼看姬考露出失望的神色,又立刻后悔起来。
明明自己想说的不是这个,明明自己开心得要死,怎么就... ...怎么就... ...
哎,关键时刻装什么嘛装!崇应彪懊恼又自责。
“但是,我只想和阿应一起飞。”姬考拉起崇应彪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一下,“好不好?”
撒娇犯规啊!这特么谁受得了啊!
崇应彪心里咆哮,忍不住笑着答应下来。
姬考满足地凑上去偷了几个吻,笑得心满意足。
“慢着,”崇应彪一副才反应过来的表情,“你白赚一教练啊!”
姬考闻言一怔,旋即朗声笑了出来。
“躝开*!”崇应彪果断扭头,躲开姬考腻死人的吻。
这缺德玩意儿果然信不得!
啧!
*Tips:小费
*PPL:私人飞行执照(Private Pilot Licence)
PPL是一种飞行执照,允许持有人驾驶飞机进行私人用途的飞行,但不能用于商业飞行或搭载乘客以获取收入。
以澳洲飞行执照体系为例,根据驾驶机种和专项技能可划分为:休闲飞行员执照(RPL)<私人飞行执照(PPL)<商业飞行执照(CPL)<航线运输驾驶员执照(ATPL)
*咸湿佬:下流、好色的男人。
*Review:PPL的执照年检为两年一检。
*躝开:滚开
Chapter 33
Summary:
这可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Chapter Text
半小时后,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富士山麓河口湖。
姬考预订的温泉酒店也贴心地安排了专车接机,两人便直接乘车回了酒店。
崇应彪喝了口工作人员送来的欢迎饮料,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日式庭院。
姬考就坐在他身边,酒店的工作人员拿着入住单和确认书跪坐在姬考手边,一边Check in一边细心地为他介绍着各类服务和设施。
姬考微笑着,认真地听着。
听不懂工作人员到底说了些什么,崇应彪只听到姬考温柔和缓地用日语回答着。
崇应彪趴在沙发的扶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姬考。
斯文儒雅、博学睿智,性感得不可言喻。
这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人,是老子的!
是老子一个人的!
心里暗搓搓地得意得要死。
酒店工作人员走在前面,带领着他们前往房间。
崇应彪趁机蹭了蹭姬考的肩,亲昵地咬着耳朵问他什么时候学的日语。
“港人冬天都爱往北海道走。”姬考笑着说道,“中学那会儿喜欢上了滑雪,为了方便就学了些皮毛。”
跟着上了五楼,工作人员打开了套房的房门。
崇应彪瞬间被眼前壮丽的富士山全景所震撼。
超大的落地窗外,河口湖平静如镜,倒映着蓝天和远处的山影。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没有一丝云彩遮挡,使得富士山的轮廓格外清晰雄伟,山巅的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神圣而庄严。
整个河口湖,能直面富士山的温泉酒店就这几家。
哪家不是一房难求,又贵又难定。
像是这种拥有超大露台和露天私汤的顶级套房,更是有钱也不一定能订得上。
也不知道临时成行的姬考是怎么做到的。
崇应彪第一次对两人巨大的阶层差异有了实感。
不过姬考也没给到崇应彪时间自卑,生怕会饿着自己的心肝宝贝。
两人安顿好行李,姬考便取了车,直奔镇上最有名的和牛烧肉店。
酒足饭饱的崇应彪心情大好,和姬考两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胡乱逛着,最后决定去浅间公园爬爬山、消消食。
两人旁若无人地手牵着手,慢慢悠悠地上了山。
港岛往返日本的航线巨多,富士山崇应彪平日里也没少看。
每每从驾驶舱俯瞰火山口,崇应彪都忍不住翻着白眼一脸不解。
不是,这玩意儿看着跟个巨型P眼似的,到底有啥好看的?
不好意思,崇应彪虽然是个弯的,但在浪漫这方面却是直得连钢管看了都摇头。
两人站在观景台上,近处的五重塔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红白相间的塔身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四周树枝上白雪皑皑,如银装素裹;阳光下的富士山静静地屹立在远方,静谧又壮丽,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姬考!”崇应彪高兴地喊着姬考的名字,“快来!”
趁着姬考还没反应过来,崇应彪掏出手机,扑上去搂住姬考脖子,脸颊贴着脸颊、亲亲热热地挤在镜头里,咔咔咔地拍了好几张。
“真美啊!”崇应彪忍不住感叹,“哎,你说,要是樱花季会不会更美?”
说到这里,崇应彪觉得有些遗憾。
“樱花盛开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景致了。”姬考笑着看他,“阿应要是喜欢,我们春天再来。”
“好啊,”崇应彪答应得十分爽快,“不止春天,秋天也要赏红叶。”
姬考一听就笑了,牵起崇应彪的手,统统点头应了下来。
下山的路上,崇应彪的高兴劲儿还没过,翻出两人的合照看了又看。
“人就在你身边呢。”姬考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崇应彪脑袋,“到底是我好看还是照片好看?”
“能一样吗?”崇应彪白了姬考一眼,晃了晃设置完新锁屏壁纸的手机,“这可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回家把它打出来放相框怎么样?”崇应彪开心又兴奋。
“傻猪。”姬考感觉心尖儿都被蜜糖裹满,忍不住地嘴角上扬,“一个相框不够啊。”
“嗯?”崇应彪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地方要去,还会有好多好多的合照。”姬考眼睛无比温柔,“一面墙都不够。”
猝不及防的情话动人得让人难以把持,崇应彪勾住姬考的脖子,主动而热切地吻上他的唇。
回到酒店才下午,眼看着湛蓝辽阔的天空,崇应彪又兴致勃勃地拉着姬考要去套房的露天私汤泡澡解乏。
“不可以。”姬考一口拒绝,“大冬天的,泡什么露天温泉?”
“都住温泉酒店了,不泡温泉泡什么?!”崇应彪争取着,“况且一年也就只有100来天可以看到富士山,天气和视野都这么好,错过了多可惜。”
神经病!
住这么贵的房间不就是看中这个360°无遮挡露天大私汤吗?
一边腻腻歪歪地泡着汤,一边将富士山私有,这种传说中有钱人的生活,光是想想就爽爆了好吗?
姬考把他抱在腿上,无奈地亲了亲,“着凉了怎么办?”
“又没有刮风。”崇应彪转头不甘心地望了望窗外,“甚至还有太阳!”
“有太阳也不行。”姬考冷酷无情地拒绝,“在房里不也一样?”
“哪里一样了?”崇应彪瞬间不爽,撒泼打滚地在姬考身上扭来扭去,“谁要隔着块玻璃啊,真男人就要直面风雪!”
风个屁风。
姬考简直快被他气笑。
“冇得倾*。”干脆地拍了拍崇应彪屁股,就着坐姿把人抱了起来,“陪你洗个热水澡,然后下楼吃饭。”
混蛋!
崇应彪非常不满,磨着牙一口咬上了姬考的肩头。
夜幕降临,小镇归于宁静。
不同于港岛夜晚的霓虹闪烁、纸醉金迷,这里少有娱乐活动,两人便选择泡在酒店里,享受这份难得的闲适与松弛。
姬考戴着眼镜悠然地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优雅地搭在脚踏上,笔记本电脑稳稳地放在大腿上,处理着手头上堆积的工作。
崇应彪这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又若无其事地用脑袋拱着姬考肚子,非要躺在他大腿上看漫画,一双手也不老实地伸进姬考衣服里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
亲吻来得浓烈又缠绵,两人一路缠吻着滚到了和室的榻榻米上。
浴衣在翻滚中凌乱地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崇应彪身上,露出大片红褐吻痕的锁骨和胸肌。
姬考把人压在身下,一手伸进崇应彪大开的下摆里,修长的手指理所当然地一路向上,毫无阻隔地轻易握住水汽未消的湿热性器,轻佻地用手指肆意抚弄。
一手压住崇应彪手腕,滚烫的嘴唇呵出潮热的气息,轻轻扫过他敏感的耳廓,带着酥麻的痒。
崇应彪猫似地扭动着腰身,一边笑一边侧着头躲开这心痒难挠的亲昵。
两人在榻榻米上打打闹闹了好一阵子。
姬考揽着崇应彪的腰,让他紧紧地贴着自己,硬热的下身顶着崇应彪的大腿根,暧昧地磨蹭着。
眼神里带着露骨的欲求。
崇应彪微微喘着气、脸颊潮红,双手抵在姬考的胸口上,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肚子饿了。”
*冇得倾:没得谈、没得商量的意思。
Chapter Text
房间里一片尴尬的安静。
“晚上那顿比崇师奶的素斋还寡,吃了跟没吃似的。”崇应彪满脸嫌弃,理直气壮地开了口。
看我干嘛,怎么说我也是受害者!
“还这么贵!”乜高级怀石料理咁巴闭啊?人均成千蚊!崇应彪痛心疾首,“不如去抢!”
(什么高级怀石料理这么不得了啊?人均上千元!)
撒泼耍赖的样子可爱,恶人先告状的样子也一样可爱。
姬考心中感叹,喜欢得心甘命抵。
没脾气地把崇应彪抱在腿上,又重重地亲了几下。
暗自思忖着怎么样才能把这只小野猫宠得更无法无天一些。
“想要吃点什么?”
姬考把餐单递给崇应彪,揽着他的肩膀坐下,凑过去和他一起看。
“没兴趣。”崇应彪努努嘴,无趣地放下餐单,双手环住姬考的脖子。“我想食烧鹅髀饭*!要左腿!”
新鲜出炉的烧鹅皮脆肉嫩,不用斩件直接上手,一口下去肉汁四溢、油香十足,真系冇得顶*!
要是现在能吃上一口......
崇应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双极其圆润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外面现在鬼都没一个,上哪儿去给你找烧鹅髀?”姬考笑得很无奈,伸手敲了敲崇应彪脑袋,想看看这小子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崇应彪啵了姬考一口,笑得狡黠,大大方方地扑进姬考怀里开始撒娇。
那场说来就来的台风过后,崇应彪发现自己变得益发孩子气起来。
因为他知道。
知道姬考宠他,宠得没边儿、宠得无法无天。
甚至不能只简单用“宠爱”二字概括,也许是偏爱、甚至溺爱。
所以崇应彪也“作”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底气十足。
恃宠而骄果然招人恨!
怪不得姬发怎么看怎么让人不顺眼,有人疼就是很讨厌啊!
只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姬发有的我有!姬发没有的我也有!
崇应彪越想越舒爽,忍不住暗搓搓地笑出了声。
这什么表情?
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姬考被他逗笑,揉了揉崇应彪的脑袋,拿起手机起身去了阳台。
一个多小时后,崇应彪终于还是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烧鹅髀饭。
港岛的几个老牌酒店集团在海外均有投资酒店业务,亦有粤菜餐厅。
想吃龙肉就棘手些,但如果只是烧味,就还是洒洒水*的事。
姬考点好了餐,让酒店的直升机直接从东京“外卖”到了河口湖来。
“怎么样?”姬考托腮看着崇应彪,低声笑问。
“唔~还行。”崇应彪举着油汪汪的鹅腿,递到姬考嘴边,示意着让他也啃上一口。“香蛮香的,就是皮没这么脆了。”
姬考笑着,低头优雅地咬了一口,细嚼慢咽。
“人人都话食烧鹅要去带星的那两家*,其实街市才是藏龙卧虎。”姬考一边打开着桌面别的餐盒盖,一边轻声说,“下次阿应来律师楼,我带你去湾仔食餐劲的*。”
“就这么说定了!盖个章先。”崇应彪眉开眼笑地撅起油光可鉴的嘴,奔放地在姬考酒窝上啵了个大的。
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姬考哭笑不得地摇头,抽出纸巾擦干净了脸上的油渍,又顺手盛了碗汤。
“烧鹅热气,喝点汤。”姬考把勺子递给崇应彪。
“饮乜*汤啊?”
“土茯苓粉葛煲龙骨。”姬考让崇应彪靠在他身上,端着汤碗用勺子搅了搅。
“你好似崇师奶上身。”光是听名字就让崇应彪的鼻子皱成了一团,一双眼里满是抗拒的愁苦。
港岛长大的孩子懂的都懂。
“不想喝。”愤愤地啃了一口鹅腿,只想专心吃肉。
“清热祛湿的,张嘴。”姬考盛起一勺汤水,喂到了崇应彪嘴边。
嘴上说着不想,却还是乖乖地配合着姬考喝掉了一大碗。
夜宵吃完,崇应彪打了个饱嗝,满足地摊在沙发上晾肚皮。
姬考收拾好餐盒,回头便看到崇应彪好似比格奶狗一般翻着圆滚滚的肚子,圆头圆脑憨得可爱。
姬考嘴角上扬,眼底里写满了宠溺。
“解个馋就行了,你居然把整份饭吃得干干净净。”姬考坐在崇应彪身边,戳戳他的圆肚皮,又笑着给他揉起来。
“好吃嘛。”崇应彪把下巴抵在姬考的颈窝上,舔了舔他的脖颈,“要不要运动一下?促进消化。”
“不了,你明天要飞,今晚好好休息。”
之前不是还很想要的吗?崇应彪眼底有些疑惑。
不依不饶地咬上姬考喉结,舌尖舔弄挑逗着,指腹轻抚着姬考温热的皮肤,放肆地游弋诱惑。
姬考温柔地拍了拍崇应彪后背,让他仰头看着自己。
含笑在他额发间落下一个轻吻,又拢了拢崇应彪大开的衣襟。
他将崇应彪打横抱起,放在卧室的床上。
这样都忍得住?
到底是不是男人了还?
崇应彪心里滴滴咕咕,趴在被子上,非常严肃地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姬考只看一眼便知道这傻小子脑子里又在想些有的没的。
好笑又无语。
他掀开被子上了床,又干脆地把崇应彪塞进了被窝里。
“睡觉。”姬考轻声命令到。
“真不做啊?”崇应彪裹着被子卷滚到姬考身边,凑在他耳边不甘心地问。
姬考抬手帮他整理好额间的碎发,安静地看着他,不作回应。
好、吧。
崇应彪撇撇嘴,心里有点蛋蛋的不爽。
不做就不做!
他百无聊赖地趴在姬考胸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玩着姬考浴衣上的带子。
“听说太子那边有不少黑胶店,这次回去我们去淘个唱片机怎么样?”崇应彪认真地说。
“不需要,家里有的。”姬考没想这么多,随口答到。
“家里?”崇应彪抬头,诧异地看着他。
姬考家里有没有唱片机,他崇应彪能不知道吗?
“嗯,半山那套。”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想崇应彪多想,姬考避重就轻地一语带过。
“好了,今天早点睡。”帮崇应彪盖好被子,姬考在他额头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晚安。”
知道姬家本宅就在半山的崇应彪完全没有多想,手脚并用地圈着姬考,放松地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姬考从睡梦中醒来时,枕边已是空空荡荡。
姬考半梦半醒地眯着眼,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他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眉头紧皱地四处摸索着崇应彪的身影。
“吵醒你了?”崇应彪已经穿好了西裤,赤裸的上身密密麻麻全是斑驳的青紫吻痕。
他单膝半跪在床边,凑上去和姬考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早安吻,轻声说:“现在还早,你再睡会。”
“不睡了,”姬考摇头,嗓音慵懒又沙哑。
他侧身支颐,心情大好地欣赏着小情人如同古希腊雕塑般完美的肉体,肌肉紧实蓬勃、腰肢劲瘦柔韧,胸侧两道生长纹上那一口牙印映衬着小麦色的健康肌肤真是漂亮极了!
姬考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崇应彪将熨烫好的制服衬衫从衣架上取了下来,一边低头扣着扣子一边说:“一会儿我让酒店前台给我叫个出租直接去机场就好,你不用这么早和我一起去。”
“不用,我和你一起。”姬考掀开被子下了床,“我们开车去。”
“这么早去机场不无聊嘛?”崇应彪环住他的腰,笑着问他。
“在休息室OT也一样。”姬考抽出衣架上的领带,轻轻松松地给崇应彪打了个半温莎结。
饱满有型又不至于太繁复臃肿。
将领带结推到衬衫领口,又整了整,姬考嘴角扬起,有种将自己私有的宝贝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满足感。
“我们阿应真好看啊。”姬考笑着说。
崇应彪闻言挑了挑眉,有些得意。
“废话,你得相信自己的眼光。”崇应彪浅笑着戳了戳姬考的胸口。
姬考闻言先是一怔,又朗声笑了出来。
“一起回家?”姬考抱着他的腰晃了晃,“晚上想要出去吃还是回家做?”
“不了,答应了崇师奶回家交人。”虽然很想和恋人日夜厮磨,但老不见人这件事已经让自己老妈足够怀疑了。
“带着一身吻痕回家是会吓坏妈咪的。”姬考不满地咬着他的耳朵。
“还挺自豪的是吧?”说起来就生气,崇应彪照着姬考的胳膊拧了一把,“你特么狗变的?”
“家暴啊,宝贝。”姬考忍笑,苦着一张脸抱怨,“今晚跟我回家,让你咬回来怎么样?”
“滚!”
真系费事睬你*。
Notes:
*烧鹅髀饭:烧鹅腿饭
烧鹅分上下庄,上庄由头、胸、翅组成,下庄由一对鹅腿组成。
胸肉柴、腿肉嫩,所以下庄更受欢迎。
而鹅保留了候鸟的习性,在休息时会将右腿收起、左腿着地,所以左腿的肌理更加发达、口感更好,识食的老饕会更偏爱左腿。
*真系冇得顶:真是无可挑剔
*洒洒水:很轻松、小菜一碟
*带星:米芝莲(即米其林)星级
以24年米芝莲香港为例,摘星的烧味店共有两家:一乐烧鹅(中环)/一星;甘牌烧鹅/一星。
*食餐劲嘅:吃顿好的
*乜:什么
*费事睬你:懒得理你
Chapter Text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接我下班?”坐在副驾的崇应彪一手托着下巴,一脸痞笑地看着姬考侧脸,调侃道。
“说得像平时没接一样。”趁着红灯换档,姬考捏着崇应彪的下巴,凑过去咬了咬他的唇瓣,“小没良心的。”
“别闹。”崇应彪有些难为情,他推开姬考,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
从德辅道西一路向前,拐过去就是坚尼地城,车子行入闹市,街上人来人往。
崇应彪不自觉地抓了抓头发,浑身发烫,连耳尖都泛着绯红。
想亲也不能随地大小亲啊!
这缺德玩意儿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姬考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面红捂脸的崇应彪,觉得好笑又可爱。
“咦,不回家吗?”过了玛丽医院没打车灯,崇应彪疑惑地问着姬考。
“秘密。”姬考轻笑着朝崇应彪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话。
幼不幼稚?
崇应彪轻哼了一声,一副“我根本不想知道”的傲娇样。
车子沿着薄扶林道右转上坡,驶入了一个高层小区的车库。
带着满心疑问,崇应彪跟着姬考下了车。
刷卡进入电梯,崇应彪偷偷地打量着轿厢的装潢。
电梯在21层停了下来,门刚一打开,崇应彪便忍不住暗暗吹了声口哨。
乖乖,私人电梯大堂!
一梯一户可不得好几千尺*?豪宅啊!
“阿应,快过来。”
姬考熟门熟路地开了门,他笑着伸手,等待着崇应彪把手放进他手心里。
这套位于南区的低密度高座大平层便是姬考平日常住的单位了。
在寸土寸金的港岛来说,面积确实不小,四房双套加上工人房,三千多尺。
打开双开入户门,入目便是极为宽敞的客厅区域。
客餐厅一体贯通的设计,再加上开放式的大露台,将充足的自然光线和宽阔的视野巧妙的融合在一起,空间感和舒适度瞬间拉满,让人非常舒服。
姬考牵着崇应彪的手往里走去。
在客厅沙发与电视墙的一侧,L型落地窗依山而开,将远处郁郁葱葱的山景尽收眼底。
而窗边的角落,摆放着一套黑胡桃木的唱机柜。
唱片架上放着的,正是他送给姬考的圣诞礼物。
“想不想听听看?”姬考从背后抱住崇应彪的腰,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在崇应彪耳边轻笑着低声问到。
“你教我。”崇应彪亲昵地蹭了蹭姬考的脸,兴致勃勃地说。
将唱片放置在唱片机的转盘上,姬考握着崇应彪的手轻轻放下唱针。
随着唱针缓缓滑动,温暖舒缓的旋律在静谧中缓缓流淌,逐渐充盈着整个空间。
“是不是很简单?”姬考将崇应彪的身体转了过来,环着他劲瘦的腰,温柔地笑问。
“这就是你的秘密?”崇应彪搂着姬考的脖子,轻描淡写地反问道。
姬考但笑不语,低下头轻轻柔柔地亲吻着崇应彪散落的额发,胸膛紧贴着胸膛,随着音乐缓缓挪动着脚步。
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的玻璃洒满客厅,映出烂漫斑斓的梦幻光影。
他们轻轻相拥,无所谓舞步,身体随着旋律轻摇,温柔而缠绵。
他们深深地、深深地亲吻,呼吸急切而深重地密密交缠,额头抵着额头。
崇应彪的眼神迷醉又潮湿,他轻轻喘着气,嗓音沙哑:“我可不会跳舞。”
姬考低低地笑着,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宽大的手轻柔又暧昧地抚摸着崇应彪的脊背,最后放肆地落在挺翘浑圆的后臀。
就这样,柔情蜜意又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逼近、一点一点占据,将崇应彪禁锢在他的怀里。
姬考将崇应彪抱上长桌,火热的下身硬邦邦地紧贴着他的小腹。
“那我们就听歌。”姬考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嗓音低哑蛊惑。
“听歌?”崇应彪挑眉,双手撑着身子,抬了抬下巴,玩味地看着身后的长桌。
桌面烛光摇曳,红酒已经醒上。
白金描边的骨瓷餐具细腻通透,轻盈中透着不凡的雅致,与晶莹剔透的红酒杯搭配得相得益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总要尽尽地主之谊的。”姬考的笑声含混在唇齿的交融中。
“光吃饭这么可惜?”崇应彪双腿勾着姬考的腰,嘴角弯起一抹狡黠的笑,伸手扯住他的领带。
姬考手臂收紧,俯下身粗野而霸道地吻上崇应彪的唇,舌尖毫不客气地扫了进去,勾住崇应彪的舌头热烈地交缠着。
“还吃你。”热切的唇又一次堵了上来,同时将崇应彪扑倒在长桌上。
港岛的秋冬,天总是黑得比较早。
再睁眼已是夜幕低垂。
崇应彪悄悄下了床,带着一丝放纵后情欲未散的倦懒,赤着脚踱步到了阳台。
晚风轻拂,挟着大海的腥咸,也混合着丝丝南国冬夜的特有暖意和潮湿。
这里的夜是寂静的、甚至柔和。
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没有车水马龙的潮涌也没有灯红酒绿的嘈杂。
他低下头,点燃了一根烟。
深吸一口,缓缓吐出,青白色的烟雾在空中缭绕。
眼前的公路延伸到尽头便是贝沙湾,姬考数码港的那套物业尽收眼底。
华灯星星点点,霓虹交错的光晕与缭绕的烟云交织缠绕,朦胧又惝恍。
房间昏暗,崇应彪背着光,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脸。
只见他双臂倚在玻璃护栏上,像有些失神。
修长的手指夹着那根烟,火星在夜色中燃着猩红的光。
去繁化简的空间与氛围,搭配上沉稳内敛的色调和恰到好处的留白,雅致又高级。
木质、皮革交织的利落与温润,安静、典雅又极度舒适。
不管是书房的开门见海,如IMAX般开阔的全景视野;还是卧室一隅,黑色的皮质沙发椅上搭着的米色条纹毛毯,边几上随意堆叠的书本以及落地灯温馨柔和的光线。
宁静致远,惬意又治愈的生活感。
这套房,时时处处无不透露着专属于姬考的气息与审美。
反观数码港那套,美则美矣,却更像是样板房,毫无生活痕迹。
噢,对,生活痕迹。
呵......
崇应彪想起摆在书房里的那几个相框。
身着童军制服的少年姬考,手足无措地抱着尿湿裤子嗷嗷大哭的姬发。
还有应该是中学时期,两男一女,都穿着名校书院的学生制服。
左侧的姬考一手轻抚着女孩的头,微微侧身看着镜头笑得一脸温柔,右侧的男生则长了一张如混血男模般痞帅阳光的脸,呵护备至地轻揽着那个女孩。
而如公主般万爱千宠的女孩,不就是八卦杂志里被殷寿拥在怀中缠绵的苏妲己?
姬考的“前”未婚妻。
真他妈有够操蛋的!
崇应彪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依偎在父母身边,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姬考;被精致的领结、西装和黑色学士长袍包裹着的,如星辰般闪耀夺目的姬考;实习期满后的Admission*,身着庄重笔挺的律师袍站在高院外,自信睿智、意气风发的姬考。
那些他不曾了解也无法参与的,姬考的人生。
“怎么又穿这么少?”姬考嗓音温柔,几乎听不出责备的意味。
他将浴袍披在崇应彪的身上,又顺手掐灭夹在崇应彪指尖的烟。
“在看什么?”
见他没有说话,姬考从背后抱住了崇应彪的腰,湿软的吻从耳侧一路徘徊到颈窝。
“没,”崇应彪转过身来,夜风吹乱他的额发,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姬考双眼,轻声说:“我喜欢这里。”
姬考笑了,重新把人抱紧:“你喜欢我们就多住这。”
“好啊。”崇应彪把脸埋进姬考的脖颈间,在姬考看不见的地方闷闷吁出一口气,缓缓地应了下来。
就这样吧,也没什么不好。
Notes:
*尺:英尺
1英尺≈0.3米,1平方英尺=0.0929平方米。
港岛寸土寸金,在港岛住得起上千尺房子的已经算是十分有钱的人了,所以称之为“千尺豪宅”。
*Admission:Admission Ceremony,香港律师实习完毕后都需要经历一个Admission Ceremony成为执业律师。
Chapter 36
Summary:
“所以,话妈咪啦,头先系咪求嘅姻缘丫?”
Notes:
ooc预警:
这两章粤语量爆棚!
国粤交杂爆棚!
备注爆棚!
可能引起阅读不适及方言不适,请谨慎点开!
思来想去很久,还是觉得需要保留方言才能表达出我想要的语意和韵味。
所以短句尽量以粤语为主,长句就换回国语。
读起来可能比平时乱,宝宝们多担待啦( ˘ ³˘)♡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崇应彪停好车,又绕到后备箱将大包小包的香烛贡品提在手里。
虽然已是正月十五,但黄大仙祠依旧人山人海、香火鼎盛,祈福礼佛的善信从停车场一路排到了正殿。
现下已是初春,港岛也开始回暖。
今日天气更是非常之好,天朗气清。
太阳虽然褪去了盛夏的炎热,却依旧热情不减,让崇应彪生出一种初夏的炎热感。
排队的人龙缓慢地向前蠕动着,嘈杂又拥挤。
崇应彪穿着一身醒目的正红色套头卫衣乖巧地跟在崇师奶身后,热得都快化了。
脱也没得脱,只能扯着前襟绝望扇风。
开始后悔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轻易屈服于崇师奶的淫威之下,非要在“辟邪底裤*”和“招财外套”中二选一,以至于现在活像个行走的利是封*。
“选底裤就对了,反正穿在里面也没人看得见。”崇应彪捶胸顿足地自言自语。
“讲乜啫?”崇师奶转头瞥了自家儿子一眼,疑问到。
(说什么呢?)
“冇嘢~”崇应彪赶紧敷衍地打着哈哈,拉长了语调,一手搭在崇师奶肩头,弯下身去将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讨好地开口:“阿妈,今日系有咩活动啊,咁热闹?”
(没事)
(妈妈,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啊,这么热闹?)
黄大仙祠的大门口搭着高高的新春花牌*,花团锦簇、金辉闪烁,浓艳绚丽又年味十足。
崇应彪觉得新奇又好玩,忍不住探出半边身子,八卦地瞄了眼护栏上贴着的新春活动日程。
正月十五......
元宵节......
嗯......参拜月老?
嗯?!
崇应彪真的希望自己视力不要这么好,即使距离如此遥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感觉脑子里嗡嗡直响,光是想想就头疼,十分之迫切地想要跑路。
“啊,崇师奶啊。”崇应彪悄咪咪地用食指戳了戳妈咪,在她耳边做贼似的低声问:“我哋今日唔系拜黄大仙咩?点解变咗月老添?”
(“我们今天不是拜黄大仙吗?怎么变成了月老了呢?)
“呿~咩崇师奶啊真系!大吉利是啦你,唔该叫我Mariah啦。”
(切~什么崇师奶啊真是的!别说这些不吉利的,麻烦你叫我玛利亚啦。)
要不要把嫌弃表现得这么明显啊!
崇应彪心中默默腹诽,表情很是无辜。
“其实,我同你哋姓崇嘅嗰班衰嘢都冇咩关系啦,系咪?”崇师奶嫌恶又鄙视地看着崇应彪。
(其实,我和你们姓崇的这群坏东西都没什么关系啦,对不对?)
“但系,我都姓崇㖞。”崇应彪一脸懵逼地指着自己,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但是,我也姓崇哎。)
“系喔....”崇师奶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下巴,“所以你唔系衰嘢啰,你系衰仔嚟嘅。”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她宠爱地拍了拍崇应彪后背。
(是哎...)
(所以你不是坏东西啰,你是臭小子来着。)
(*衰仔:衰是坏的意思,仔指年轻(包括儿童)男性,衰仔一词常被妈妈用来骂自己儿子,不一定全是贬义,像孩子调皮也可以话他是衰仔。)
崇应彪被她拍得没脾气,无奈又好笑,只能轻哼一声。
“唔讲呢啲唔开心嘅。”崇应彪伸手揽住崇师奶的肩膀继续往里走,“就是这个月老吧......阿妈你看这人潮,他老人家光是直的KPI都超量了,我们这种...嗯...你懂的,就不要给他额外增加负担啦!大过年的,谁都不想开OT嘛。”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
“O你条命啊!”崇师奶白眼一翻,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呼过去,又立刻自我反省,“啊呀!新年唔好讲粗口。”
(啊呀,新年不好说脏话。)
“要不是你这份破烂工作,日夜颠倒!没假日!没周末!没休息!老娘除夕当晚就该来抢头柱香了,用得着等到今天?”
说罢变脸似得双手合十,虔诚默念:“各路神仙有怪莫怪丫,佢细路仔唔生性,乱讲嘢。”
(各路神仙有怪莫怪啊,他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
然后把香塞到崇应彪手里,“去畀大仙上香啊,诚心D!记住求个签返嚟!”
(去给大仙上香,诚心点!记得求个签回来!)
“知啦~”崇应彪摆摆手。
真是没一刻让人省心的,崇师奶叹气。
拜完生肖拜太岁,拜完太岁拜大仙,崇应彪听话又虔诚地祈完福,最后摇着签筒诚心诚意地求了一签。
循着签号拿到签文,崇师奶对着签纸上的诗文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
“好似意头唔错喔!”她掏出手机准备上网Search下,仔细研究研究。
(看起来意头不错喔!)
崇应彪笑着抽走她手里的签纸,折好塞进裤兜里,“我哋都睇唔明,不如揾个师傅睇下啦。”
(我们都看不懂,不如找个师傅看看吧。)
说着用手轻轻扶着崇师奶的后背,准备朝出口走去。
“咪住*。”崇师奶挥挥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她看着崇应彪,朝他抬了抬下巴,暗示着他去最里面的月老殿拜拜。
不用了吧.......
崇应彪满脸写着不情愿。
“一日到黑都见唔到人,你估我老人痴呆症啊宜家!”崇师奶佯装生气,一副懒得跟你猜的了然神情。
(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你当我是老年痴呆啊?)
崇应彪被妈咪盯得羞臊难安,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脸红心虚地站在原地,讪讪收声。
“所以,话妈咪啦,头先系咪求嘅姻缘丫?”崇师奶十分八卦地继续追问到。
(所以,告诉妈咪啦,刚才是不是求的姻缘啊?)
“求财啊。”崇应彪此地无银地反驳道,一整个无语望天,这都是个什么妈啊。
“哎,费事同你讲,去畀你求个新抱返嚟啦。”
(哎,懒得跟你说,去给你求个儿媳妇回来。)
说罢转身飞速逃离,逃命一般地往月老殿奔去。
Notes:
*底裤:内裤。
*利是封:利是即是“红包”,粤语中利是封就是红包封的意思。
*花牌:是一种以竹为支架、辅以锡纸花、灯泡等各种繁复华丽装饰的大型纸扎装置,常用于红白二事如节庆、婚礼、开幕、丧礼等场合,2014年香港特区政府将其纳入首份非物质文化遗产清单。
*咪住:等一等。
Chapter 37
Summary:
“崇应彪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运的人,若说以往所有的不济是为了换来此刻的拥有。
他甘之如饴,心甘命抵,圆满得毫无遗憾。”
Notes:
ooc预警:
这两章粤语量爆棚!
国粤交杂爆棚!
备注爆棚!
可能引起阅读不适及方言不适,请谨慎点开!
思来想去很久,还是觉得需要保留方言才能表达出我想要的语意和韵味。
所以短句尽量以粤语为主,长句就换回国语。
读起来可能比平时乱,宝宝们多担待啦( ˘ ³˘)♡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嗯...是好签!”解签的师傅须发皆白,面容十分之慈祥。
他推了推眼镜,洋洋洒洒地在签题旁写上“上上签”三个大字,又抬头问坐在正对面的崇应彪两母子,“求的什么?”
“财......”崇应彪话还没说完,就被崇师奶盯得禁了声。
“姻缘啊,师傅。”崇师奶喜气洋洋地开口,又殷勤地将崇应彪的生辰八字也报了上去。
只见师傅点点头,翻开手边那本早已磨到毛躁泛黄的书卷,随即又抽出一张彩纸在上面笔录勾画。
崇应彪坐着无聊,便站到一旁偷偷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准备发给姬考。
“上上签,劲*!”
特地用荧光色高光圈出桌面上的签文,崇应彪扬扬得意地按下“Send”键。
“咁好运?我哋阿应真系好叻啊!”
(这么好运?我们阿应真是好厉害啊!)
姬考回复很快,崇应彪刚把手机揣回裤袋便又震动起来。
崇应彪惊喜地掏出手机,看完信息一脸眉开眼笑,“洒洒水*啦,都好简单嘅。”
怕是得意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姬考看了眼回复,鼻腔逸出极其细微的甜蜜轻笑,笑眼里满是宠溺。
就算人不在眼前,也可以轻易脑补出小野猫那副恣意张扬的得戚*模样。
“Aunt呢?”姬考笑着问。
崇应彪抬头看了眼和师傅聊得火热的崇师奶。
正准备打字,突然心中一动,直接扔了个Video call过去。
崇应彪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可以如此自如又全无顾忌地去大大方方联系一个人。
是否很惊讶?这很难吗?
至少对崇应彪来说,是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那个昏暗阴冷的房间,小小的、胆怯的他和那道沉重冰冷的房门。
他哪里会懂?
明明只是一道细窄缝隙,却如鸿沟天堑不可逾越,将他和崇应鸾的世界彻底分隔开来。
他时常趴在门缝边,用那双小心翼翼的渴望双眼,偷偷窥望着。
那些只会出现在梦里中的温馨画面——欢声笑语、父慈子孝,遥不可及。
他哪里会懂?
只是每当看见父亲那双宽大的手,慈爱地轻抚着崇应鸾,眼中似无限骄傲与宠爱。
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密密地疼,掺杂着酸涩。
他也期望过,期望那道门能被突然推开。
父亲会走进来,用同样的眼神、同样温柔的双手,给他与崇应鸾同样的温暖拥抱。
或者,不用这么贪心的。
哪怕是短暂轻柔的抚慰也可以。
他也尝试过,像崇应鸾做的那样。
去靠近、去撒娇、去索取,回应他的却是名为“失礼打扰”的罪过,嫌恶的眼神和如雨点般落下的打骂。
他哪里会懂?
后来他习惯了,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再后来呢?去了澳洲,循着西人那套边界感的社交规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但是姬考不一样。
且不说姬考的Schedule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是偶尔遇到不便打扰的情况,哪又怎么样呢?
姬考允许,甚至鼓励。
他乐于崇应彪对他有事没事的“打扰”,并且乐在其中。
在这事上,崇应彪享有和姬发同等的待遇。
家人的待遇。
视频接通,那张朝思暮想的英俊脸庞出现在屏幕中,带着熟悉的、温柔的笑。
农历新年对于姬考和崇应彪来说都不轻松,工作强度直接拉满,OT开到吐血,两人自然也聚少离多。
算算日子,他们竟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也怪不得崇应彪此刻心跳骤升,强烈得如同他的思念,无法抑制地翻涌。
他朝姬考眨了眨眼睛,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悄悄将摄像头切换到后置模式。
镜头对准了正在和解签师傅聊着天的崇师奶。
“令公子命中带花,天生桃花旺,人缘都几好㖞!”
“师傅你真系准呀!”崇师奶高兴得合不拢嘴,“我个仔啊,机师嚟嘅!又靓仔又叻仔,真系又做得又睇得!追佢嘅仔仔女女可以从尖沙咀一路排到旺角!”
(我儿子啊,飞机师来的!人又帅又聪明,真是能干又漂亮!追他的男男女女可以从尖沙咀一路排到旺角!)
姬考听着有趣,低沉的轻笑从听筒中逸出,像是羽毛在崇应彪耳边拂过,挠得他一颗心又麻又痒。
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今年嚟讲呢,佢系天喜桃花*年,红鸾天喜、好事将近啊!”师傅热情抱拳,喜气洋洋地说:“恭喜太太,今年做好准备饮新抱茶啦!”
(今年来讲呢,他是天喜桃花年)
(恭喜太太,今年做好准备喝儿媳妇茶吧!)
崇师奶闻言,开心得快要晕过去,“系唔系真噶?师傅你唔好呃我呀,我老人家来噶。”
(是不是真的?师傅你不要骗我啊,我老人家来的。)
“风水佬就呃你十年八年,你个仔今年必定结婚,呢口新抱茶系走唔甩噶。”师傅气定神闲地微笑捋须。
(风水佬就骗你十年八年,你儿子今年必定结婚,这口儿媳妇茶是跑不掉的。)
崇应彪瞪圆了双眼、嘴张得可以塞下整颗鸡蛋,整个人惊呆了。
慌乱间赶紧收了线*。
崇师奶简直兴奋到快要开花,完全没时间注意身后手忙脚乱又全身通红的崇应彪。
着急追问:“啊......师傅啊,你可唔可以讲多D啦!究竟几月可以结婚啊?”
(师傅啊,你可不可以讲多点啊,究竟几月可以结婚啊?)
手机振动,是姬考的信息。
「 这师傅看来不是很准呐。」崇应彪光是看文字就能想象出姬考那抹闲适调侃的狭促笑意,「新抱就冇,女婿得唔得啊?」
(儿媳妇就没有,女婿可以吗?)
「痴len线*!」崇应彪羞得简直想把手机给扔了。
知道崇应彪脸皮薄,姬考点到即止地没有继续逗他。
「对了,一会儿你同Aunt怎么安排?」
「没计划,看阿妈想要在附近的mall吃点儿还是出去逛逛。」
「我知道九龙城有家泰国菜不错,不知Aunt有没有兴趣?」姬考问道。
「怎么?你请客啊?」崇应彪没想这么多,存心打趣道。
「嗯,见下外母*顺便拜个年。」姬考顺着他的话,分不清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
倒是崇应彪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滞起来,心情有些复杂。
要说被吓到倒也不至于,他只是......从来没想过。
「唔该去旺角排队先。」
(麻烦去旺角排队先。)
崇应彪拖了好一会儿,才将信息回了过去。
「假请好了吗?」见崇应彪没有正面回应,姬考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早搞定了,一周够不够?」想到两个人即将到来的浪漫假期,崇应彪嘴角便不自觉的往上扬。
「不够,想你,一辈子都不够。」姬考的情话,浓烈而温柔,「阿德莱德,我很期待。」
「我也是。」崇应彪心中甜蜜又满足。
正好崇师奶和师傅也聊完了,崇应彪把手机揣回兜里,搀扶着她两人向外走去。
“阿妈你有冇肚饿啊?我哋去食lunch啦。”崇应彪十分之现学现卖,“九龙城有间泰国餐厅正到飞起!”
(妈妈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午餐吧。)
(九龙城有家泰国餐厅,味道超好。)
“好啊!”崇师奶还沉浸在儿子今年结婚的喜悦里,别说是吃泰国菜,就算给她碗腐乳捞饭她都会说好。
“啊!等阵!”崇师奶像是想起什么,忙道,“差啲唔记得咗。”
(啊,等等!差点忘了!)
说罢她从手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丝绒布袋。
“踎低*少少!”儿子太高就是这点不好,崇师奶拉着崇应彪让他半蹲下身,将丝绒袋里的黄金生肖吊坠戴在他的脖子上。
(蹲下点儿。)
沉甸甸的,足足有两三两*重。
“你今年犯太岁,结唔结婚就唔紧要,但系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嘅。”崇师奶边说边将吊坠塞进崇应彪的前襟里,她满意地拍了拍:“我唔理你系放包度定系贴身戴,横掂你今年一定要戴住佢!”
(结不结婚就不重要)
(我不管你是放包里还是贴身戴,反正你今年一定要戴着它!)
崇应彪低头看着妈咪的发旋,尽管染过,但长出的新发依旧夹杂着丝丝花白。
他摸了摸胸口的吊坠,眼眶灼热。
崇应彪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运的人,若说以往所有的不济是为了换来此刻的拥有。
姬考、妈咪,他的爱情与亲情。
他甘之如饴,心甘命抵,圆满得毫无遗憾。
“阿妈!”
“咩啊,咁大声,吓死我啊。”一惊一乍的,崇师奶被吓得赶紧拍胸顺气。
(干嘛?这么大声,吓死我了。)
“好爱你啊!”崇应彪突然熊抱住她,拿脑袋反复往老太太脖子上蹭。
半点儿没有吝啬自己的情感,旁若无人地撒娇。
“傻仔。”哪里受得了宝贝儿子这么撒娇,她拍了拍崇应彪的头,慈爱宠溺得不得了,“咁大个仔啦,点仲好似细路仔噉?”
(傻孩子。)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好啦,去攞车,我哋去九龙城食泰国菜。”
(好啦,去取车,我们去九龙城吃泰国菜。)
“好啊。”
“屋企嘅瑶柱好似食晒啦。”
(家里的瑶柱好像吃完了。)
“食完饭,我陪你去街市买。街市嘅潮州卤水都好好食,使唔使买D返去加餸啊?”
(吃完饭,我陪你去菜市买。菜市的潮州卤水都好好吃,要不要买点回去晚上加菜啊?)
“晏昼仲未食就想晚餐啊?”
(中午还没吃就想晚餐啊?)
“嘿嘿。”
Notes:
*劲:厉害、牛逼。
*洒洒水:很轻松、小菜一碟
*得戚:字面有嘚瑟、得意洋洋的意思,深层也可以形容小孩子或者小动物可可爱爱的模样。
*天喜桃花:即是正缘桃花,容易带来结婚、生子的喜事。
*收线:即是挂电话的意思。
*痴len线:粗口,嗯,可以理解成有病、神经病。
*外母:岳母。
*踎低:蹲下
*黄金计量:香港采用“司马斤”的计量标准,一斤=16两=600g。
贵金属则使用“金衡两”的计量标准,一两=37.5g。
Chapter Text
姬考进门,发现飞行箱连拉杆都没收,大喇喇地扔在玄关中间,倒是过夜袋不见了踪影。
他无奈摇头,唇角笑意宠溺柔软。
将飞行箱拖过来立在墙边,姬考又脱下西装外套挂进玄关的衣帽间里。
轻轻推开房门,卧室窗帘被拉得死死的。
厚实的遮光窗帘几乎阻绝了所有光线,室内一片晦暗。
崇应彪戴着眼罩耳塞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开年之后,崇应彪基本都在执飞洲际航线,生物钟紊乱得一逼。
姬考叹了叹气,无奈又心疼。
他的西装马甲未脱,领带规整地塞在马甲里。
低头取下袖扣,姬考将衬衫袖口卷到小臂,轻手轻脚地摆弄着崇应彪睡到绵软的身体,让他乖乖躺好。
崇应彪迷迷糊糊地动了动,抬手将眼罩掀了个缝,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下一秒笑意便爬上嘴角。
“回来了?”崇应彪懒懒伸了个腰,就着舒展的双臂伸手就要姬考抱抱。
姬考笑着俯下身去,方便崇应彪环住他的脖子,低头蹭了蹭崇应彪挺翘的鼻尖,掀开被子准备坐到床边。
“脏死了,外衣别上床!”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开姬考,崇应彪拉下眼罩裹紧了被子,翻了个身继续昏睡,无比香甜。
这小子,到底醒没醒啊?
姬考哭笑不得,捏捏崇应彪睡到泛红的脸颊,眼底满是笑意。
又拉下崇应彪捂到头顶的被子,轻轻柔柔地掖好。
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解开衣扣朝浴室走去。
关上花洒,姬考松松垮垮地围了条浴巾,赤裸着上身,擦着头发坐上了床。
卧室照明是无主灯的设计,姬考仅开了床头背景墙内的嵌入式灯带。
暖调的温暖色温,一如既往地温柔舒适。
刚沐浴后的头发水气未干,姬考便索性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穿过崇应彪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
睡梦中的崇应彪抽了抽鼻子,无意识地紧紧贴住姬考,周身暖洋洋的,猫一般满意地直蹭。
姬考笑着将他捞进怀中,让他趴在自己胸前继续睡,一手拿过床头的手机,细细地审阅起邮箱中的工作文件来。
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午夜从睡梦中醒来。
姬考睁开眼睛,黑夜中正好对上一双清澈透亮的润湿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如猫般,像闪闪发光的宝石,又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
“快睡。”嗓音带着睡意未消的沙哑,姬考拍了拍崇应彪后背,揽过他赤裸的肩膀,将人圈进自己怀里。
“睡不着!”崇应彪目光灼灼,精神地不得了,连带着小小崇都十分之生龙活虎。
崇应彪扬起头,轻咬着姬考下巴上刚出冒头的胡茬,“做吗?”
“还想不想倒时差了?”姬考眼里满是纵容,揉乱了崇应彪的头发。
“反正明天又不开工。”崇应彪不爽,猛地掀开被子骑在姬考腰上,低头用力地咬了他喉结一口。
接着把手伸进姬考薄薄的底裤里,肆意又暧昧地抚弄着他的性器。
另一只手随意抽出散落在床边的睡袍腰带,抓着姬考的双手将它绑了起来。
他扬起下巴,贪婪地盯着姬考精壮赤裸的胸膛,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半眯的双眼里满是涌动的情欲。
“自己的这只小野猫是真的很爱上体位了。”姬考心里想着,微妙地抬了抬眉。
仍是温柔地笑着,静静地看着崇应彪。
予取予求,温和且从容。
只是深不见底的眼眸,缓慢地、赤裸地、从崇应彪的眼角游移到下唇、锁骨,甚至挺立的乳珠,一寸又一寸,细细描摹。
崇应彪喉结上下蠕动着,被盯得两颊绯红。
他一手按在姬考前胸,感受着对方为自己而鼓动的心跳。
“不想玩玩?”崇应彪的撒娇既不柔弱也不妩媚,带着纯男性的侵略与张力。
嗓音沙哑,散发着滚烫的情欲,诱哄着姬考狠狠地蹂躏和贯穿他。
掌心下的心跳骤然加快,崇应彪好整以暇地对上那双看似沉静无波,眼底却暗色翻涌的漆黑眼眸。
“阿应玩给哥哥看。”姬考声音平缓,喉头被情欲灼得发紧,更显哑沉。
明明是如此恶劣的要求,仍叫人觉得专注温柔。
“咸湿佬。”崇应彪笑着嘬吻了一口姬考凸起的喉结,又情色地舔了舔,侧身拉开床头抽屉。
抽屉一侧齐整地摆放着崇应彪上次从日本带回的安全套和润滑剂,另一侧则放着一个黑色磨砂材质的神秘带盖方盒。
崇应彪指腹轻触,解开指纹锁,在盒子里挑来选去,最后拈起条金属材质的纯黑链条乳夹,夹子尾端的流苏和牵引链上搭配着大小不一的精巧铃铛,摇曳间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在阿德莱德度假期间,崇应彪最终还是跳进姬考年前挖的坑里。
实现了在东京三天两夜里没有实现的、那些小玩具的承诺。
最近两人更是沉迷于各种玩具PLAY,乐此不疲。
崇应彪嘴角噙着笑,挑起眼角看着姬考,双眼含着春水、格外勾人。
他衔着乳夹一边,双手抚上自己的胸,手指熟练地捻揉着早已挺立的乳头,夹在指尖揉捏拉扯。
双腿大张地骑在姬考身上,眯着水汽氤氲的双眼,喉咙里逸出极其诱惑的难耐低吟。
塌腰挺臀地压在姬考胯间,大胆而放荡地扭动着。
姬考一双眼睛紧紧地勾在崇应彪身上,情欲实在太过明显,灼热又疯狂。
下腹火热,欲望汹涌到无法克制。
姬考忍不住挣动起来,不料双手竟被绑得异常结实。
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来势汹汹地叫嚣着占有,姬考少有的变得烦躁而急切。
粗长的性器硬得发烫,直挺挺地贴着崇应彪紧翘的后臀,一下一下像是性交般向上顶弄着,伴随着明显压抑着的粗重喘息。
崇应彪当然是满意的。
他轻笑着舔弄起刚刚玩过乳头的那根手指,舌尖缠绕,指缝间都被舔得晶莹湿黏。
接着捏起姬考下巴,将濡湿的手指伸进他的口中,勾缠着姬考温软的舌头,在他的口腔内大肆淫玩,浪荡又缠绵。
崇应彪抽出湿漉漉的手指,将指尖晶莹的唾液当做润滑,尽数抹在乳晕上。
指尖绕着乳晕轻轻打圈,将乳尖玩弄得湿湿亮亮,无比挺立。
同样挺立的还有那根漂亮的性器。
饱满肿胀的挺翘肉棒随着崇应彪扭动的腰身一颤一颤地摇晃着,顶端不可自控地抖出透明的淫荡体液,湿得一塌糊涂。
直到乳头被亵玩到胀大发肿,崇应彪这才捏着夹柄将夹子夹在饱满的乳珠上。
短暂的刺痛过后便是更加持久而绵长的酥麻,乳头完全硬了起来。
快感由点及面,如电流般流窜扩散到了全身。
在这无与伦比的欢愉中,崇应彪绷直了身体,爽得背脊颤栗,神志也一片混乱。
身体热得不像话,爱欲痛楚在重重叠叠间激荡交错。
崇应彪咬住嘴唇,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甜腻又痛苦。
充血鼓胀的性器高高翘起,孤零零地挺立在空气中,竟是又涨大了一圈,硬得发疼也无暇纾解。
崇应彪低头,意乱情迷地看着姬考的眼睛,似饥渴又似渴求。
“喜欢吗?”
“想玩吗?”
说罢胯骨缓缓摇晃,乳间的链条随着身体的晃动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泛红的小麦色肌肤,小小的铃铛在一次次的碰撞中发出跳跃清脆的“叮铃”声响。
他的腰腹已经完全湿透,大腿内侧连带着臀缝也被姬考性器渗出的前列腺液糊得湿湿嗒嗒的。
滑腻得仿佛不需要润滑就能轻而易举地操进那火热湿软的紧窄后穴里。
“阿应,解开。”姬考的声音已经完全哑透,低沉而威严。
“不要。”崇应彪横了姬考一眼,完全没在怕的,言语中像是带着嗔怪:“不是不想玩吗?”
“解开,宝贝。”黑暗中,姬考目光又深又沉,赤裸地凝视着崇应彪,低声说:“让你更爽。”
崇应彪轻佻地用拇指抵住姬考下巴,挑衅地对上他的双眼,坏笑道:“求我。”
“如你所愿。”
Chapter 39
Summary:
“给......给我个痛快吧.......”
“阿应在求谁呢?”
“姬考!姬考!!!”“求你...求求你.....姬考”
“求谁?”“乖,再说一遍。”
“哥、哥哥!求你....”
Notes:
避雷:乳夹PLAY、操射、失禁
Chapter Text
敏感至极的双乳充血肿胀,
艳色的乳珠如豆粒般,被夹得肥大又饱满。
明明是个硬朗健硕的男人,却满溢着肉欲生香的情色气息,如罂粟般让人欲罢不能。
乳间的乌黑链条如夜般深邃,透着金属特有的光泽与冷硬,却不冰冷。
被崇应彪炙热的体温熨得无比滚烫。
性感放荡的喘息早已变成绵软哭腔的呻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先前绑着姬考双手的腰带,现在将他的手腕与床头捆绑得死死的,崇应彪徒劳地挣动着。
蜜色的肌肤布满青紫色的爱痕,从小腹到前胸、星星点点,全是喷薄而出的浓白精液。
已经射过两次的性器虽然绵软但依旧分量十足,柔软的肠腔被粗大的肉棒涨得满满当当。
姬考掐着崇应彪的腰,大开大合地顶在深处狠狠操弄着。
青筋暴起的硬热肉刃,整根拖出又毫不留情地一插到底,来来回回搔刮着内壁充血肥肿的敏感点,摩擦碾压。
操得崇应彪死去活来,身体和肉穴都不住地痉挛打颤。
快感一波叠着一波,崇应彪全身被这汹涌极致的欢愉染得艳红无比。
湿软的性器在恋人的猛烈进攻中又一次硬了起来,兴奋得直晃,马眼不自觉地吐出稀薄的半透明液体,双腿间湿滑黏腻得不像样。
不能再搞了,真的什么都射不出了。
崇应彪颤着声,低低地呜咽求饶。
可姬考偏偏全无理会,双手托着崇应彪的腰胯,将他屁股猛然抬高,强势地将双腿分开到了极限。
被过度操弄的肉穴早已烂熟得无法合拢,水汪汪的,已然彻底松软湿透。
媚红的穴口随着呼吸不断吞吐收缩,挤压着肠道内那些暧昧黏腻的淫荡汁液洇洇地往外淌着,毫无抵抗地完全暴露在姬考视线里。
姬考喉结滚动,目光沉沉地盯着这诱人肉洞,浓烈而滚烫。
“给......给我个痛快吧.......”忍受不住欲望和羞耻的双重煎熬,崇应彪双臂绷得死紧,生理性的泪水几乎无法控制地流淌着。
只能哑着嗓音,反反复复地哽咽求饶。
“阿应在求谁呢?”姬考似笑非笑地开口,不紧不慢地伸手拨弄着乳蒂的金属夹,让那个沉甸甸的铃铛吊坠来回摇晃碰撞。
“姬考!姬考!!!”骨子里的酸麻难耐抵不过空虚的渴求。
渴望被插入、渴望被填满、渴望被占有,粗野的、汹涌的、残暴的。
“求你.....求求你....姬考.....”几乎快要被逼到崩溃边缘,呜咽早已变成哀嚎、变成声嘶力竭的嘶吼。
“求谁?”仿佛对小情人的回答并不满意,姬考捏着崇应彪下巴,耐心地轻声诱导着,“乖,再说一遍。”
性器浅浅地插入穴口附近,抵住那个让崇应彪颤抖的点,使坏般缓慢轻柔地碾磨着,不给他满足。
另一只手撰着双乳间的链条,慢慢收紧。
随着碾磨的节奏轻轻拉扯,一下比一下更重,敏感饱满的乳蒂抖抖颤颤地被扯到变形。
温柔又残忍。
“哥、哥哥!”火辣辣的痛感让躁动焦渴的痒意稍稍褪去,崇应彪哆嗦着立马改了口,“哥哥.....呃啊......求、求你.......操我.........嗯........快点.......”
哪里还能忍耐得住?那些泰然自若、那些好整以暇。
姬考毫无征兆地猛然挺身,将热腾腾的粗硬肉刃狠狠凿进肠腔的最深处。
崇应彪下巴高高扬起,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整个人都紧紧绷了起来。
接着便是沉默、狠绝的操弄,再无撩云拨雨的闲情逸致。
姬考死死按着崇应彪,粗暴又强硬地占有。
肉体间直白的碰撞、颠得臀肉啪啪作响,一下比一下入得更深,几乎要把囊袋都挤进这具让无限他沉迷的身体里。
“啊.....啊啊啊......到了.....要到了.....”感觉自己又要高潮了,崇应彪胡乱地踢蹬着双腿,肠道痉挛、紧紧缠绞着姬考的肉棒,沙哑地低声吼道。
姬考加快了速度,打桩一般更狠更深地冲刺猛插。
后背不可自控地反弓,高潮来临之际,姬考蛮横地捅了进去,猝不及防地拽下链条,瞬间将咬住乳蒂的夹子扯了下来。
虽然隔着一层硅胶,但敏感的乳蒂根本受不住这美丽的刑具。
崇应彪毫无防备,睁大着双眼,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
性器抖动,哭喊浪叫间一股一股地喷挤出微黄腥骚的温热液体,竟然被活活地操到失禁。
痛快过后便是骤然的脱力,崇应彪还在不停地颤抖,浑身瘫软到无法动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头一歪竟昏厥在恋人怀里。
Chapter 40
Summary:
“快.....北大屿山医院.....妈咪心脏病.....”
Chapter Text
姬考喜静,平日会在家里留宿的客人少之又少。
家中两个套房,与其说是客卧,倒不如说是专为姬发偶尔过来小住而准备的。
与主人房相比,客卧Queen Size的双人床是要窄小不少。
越是窄小,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倒越是亲昵温暖。
被窝舒适,身体更是清爽干燥。
崇应彪悠悠醒来,正好对上姬考那双温柔醉人的含情眼眸。
“卧室,弄干净了吗?”开口吓了自己一跳,竟然比缠绵时更加沙哑。
崇应彪清了清嗓子,没好气地拿眼角瞥了眼将自己拥入怀里殷勤揉腰的恋人。
“去给我倒杯水。”也就只有他敢如此理直气壮又堂而皇之地使唤姬考。
废话,也不看看这家里谁说了算。
崇应彪暗自得意,惬意地缩回柔软的被窝里。
像一只餍足慵懒的猫,拿脑袋往姬考刚刚躺过的枕头上蹭啊蹭。
闻着那好闻又安心的味道,满足地舒展着身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慢点喝。”姬考靠在床头,伸手将崇应彪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地给他顺着背,眼神无比宠溺。
渴是真的渴,崇应彪咕噜噜地一口气将那杯水干了个底朝天,这才觉得灼热干涸的喉咙舒爽了些。
姬考将空杯接了过去,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握着崇应彪的手,十指相扣。
“疼不疼?”姬考声音温柔,拇指在崇应彪手腕处轻轻摩挲。
然后拉起他的手,凑到唇边。
那双滚烫柔软的唇,疼惜又珍重地轻吻着崇应彪手腕上残留着情欲的瘀红勒痕。
喊疼你特么就不做了?
喊也喊了、求也求了,求到最后崇应彪彻底崩溃,连哭带叫、指名道姓地将姬考八辈祖宗都请出来统统问候了个遍。
没想到骂得越凶、这人越兴奋,做得更加狠了。
崇应彪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禽兽不如的东西!
以前只是缺德,再这样不知节制地发展下去,纯纯就是变态了。
崇应彪决定给他一点教训。
于是冷着一张脸,“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嗯?”姬考假装没有听懂,表情无辜又纯良。
装!你特么给我继续装!
崇应彪横了他男人一眼,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极其冷酷地把爪子从姬考手里抽了出来。
“不喜欢?”在哄崇应彪这件事上姬考不要脸惯了。
这刻又腆着脸,将抽走的手拉了回来,牢牢地圈在掌心。
抓起凑到唇边,脸颊磨蹭着、浅浅地啄吻着崇应彪温热的手心。
失禁哎!谁特么会喜欢啊啊啊啊啊啊!
崇应彪心里咆哮。
“会被操坏的!”崇应彪一脸正色,“老了憋不住,进安老院被打怎么办?”
嘘嘘这件事,必须严肃对待!
“噗。”姬考一个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阿应让我停我会停的。”将人抱进怀里,姬考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噢不,是一本正经地配合着他胡说八道。
你会个鬼!
崇应彪满脸写着“我根本不信”,惹得姬考笑出了声。
完蛋,小家伙现在不好骗了。
“要不,我们设个安全词?”姬考十分贴心地提议道。
“安你个死人头!玩上瘾了是吧?”
气得崇应彪直接上手,拧着恋人的耳朵教训起来。
“痛......痛痛.........轻点儿宝贝。”姬考佯装吃痛,无辜开口:“明明是阿应想玩的。”
“是我让你把床玩成海洋公园的? ”
虽然无法理解小情人神奇的脑回路,但这个比喻实在太过搞笑。
姬考爽朗地笑着,忍不住低头贴着怀里的人亲了又亲。
“但是阿应也很爽,不是吗?”
“是倒是.......”三言两语的,崇应彪就又被套了进去,“但床........”
“没事,我们房间多。”姬考轻笑着和他咬耳朵。
“咦~”崇应彪拖长了声调,嫌弃地看了眼他,“要点脸好吗?”
“要不,铺个隔水毯?”
“就不能不这么玩儿吗?”
“不能。”姬考想都没想便一口拒绝,十分之干脆利落。
崇应彪无语。
为什么?Bottom没人权了是吧?!
“因为我也很爽。”姬考贴着崇应彪耳廓,低声呵着气,笑得一脸餍足。
哎.....真是.........
虽然早已习惯“恋人上起床来就不是个东西”这个设定,但还是会时常惊叹人类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脸且恶趣味。
简直想退货!
“我怎么就招惹了你这么个变态。”崇应彪一口咬上姬考肩膀,认命泄愤。
算了,虽然羞耻但自己确实爽得要死。
而且,他喜欢姬考为他染上欲望、为他失控疯狂的样子。
姬考心里满足,笑着轻轻拍了拍崇应彪的后背,“累了吧?再睡会。”
“你呢?”
“我去收拾下床单。”
崇应彪闻言涨红了一张脸,“别收拾了,直接扔了吧。”
“嗯,扔!连床垫一起扔。”姬考笑着亲亲他,陪他说着幼稚又无聊的情话,“我很快回来,乖,你先睡。”
“快点儿,等你。”崇应彪仰起头,眷恋地碰了碰恋人的双唇。
收拾好已经快到清晨,两人刚睡下没多久。
黑暗中,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一阵接着一阵的急切震动打破了卧室的寂静。
崇应彪累得手都不想抬,只当是什么骚扰电话,在被子里懒懒地踢了踢姬考,让他掐掉。
手机疯狂震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漫长的嗡鸣声在黑暗中执拗地响动着。
姬考隐隐感觉不对劲,拿起来扫了眼屏幕。
“Pauline?”他记得这是崇应彪家中菲佣的名字。
听到名字崇应彪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来抢过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霎时传来嘈杂的声响,人潮涌动的喧闹声、匆忙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仪器尖锐刺耳的滴滴声交织在一起。
“Sir,Sir!”那个名为Pauline的女人带着哭腔,听筒里不时传来她抽泣的声音,以及因为慌乱而不断碰撞到物品的响动声。
房间安静,姬考揽着崇应彪,安抚地顺着他的后背,隐隐约约地听着。
她声音颤抖、急促又慌乱,话不成语地重复着“Madame”、“Heart Attack“、“Ambulance”一类的词汇,中间还夹杂着几句听不懂的菲律宾语。
崇应彪听着听着,脸色益发严肃苍白。
面部神经紧紧地绷着,眼神中的慌乱与担忧却是一闪而过。
长期训练的本能迅速发挥着作用,崇应彪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冷静地安抚了Pauline几句便挂了电话。
他一把抓住姬考手臂,尽管极力压制,尾音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快.....北大屿山医院.....妈咪心脏病.....”
Chapter Text
“叮”地一声,电梯门应声滑开。
姬考端着热咖啡跨出轿厢。
他低头确认着纸杯没有溢出,购物袋里的烟肉蛋沙律三文治还带着便利店微波炉加热后的余温。
走廊尽头,青白的灯光泼在崇应彪疲惫的身影上。
他静静站在玻璃窗外,掌心贴着那层透明屏障,凝望着病床上熟睡的母亲。
“阿应。”
脚步不自觉地放缓,姬考走到崇应彪身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崇应彪转过身来,抿了抿唇。
对姬考挤出一抹安抚似的干涩微笑,看向恋人的眼里带着几分苦涩与沉重。
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姬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病房里的监护仪器规律地滴答作响,四周却是一片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细碎声响。
走廊外,已是晨光初现。
阳光如细丝般穿透清晨的薄雾,轻轻拂过崇应彪肩头,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连后颈上那些细小的绒毛,在这柔和的晨光中也变得清晰可见。
柔软而脆弱。
姬考心疼得不行,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入崇应彪指缝间,与他十指紧握。
“Pauline呢?”姬考牵着崇应彪在走廊座椅上坐下,又将咖啡塞进了他冰凉的手里。
“让她先回去了。”崇应彪双手捧着咖啡,白雾升腾、漫过他发青的眼睑。“她一夜没睡,我让她回家休整一下,再收拾些妈咪的换洗衣物和日用品和我换班。”
“嗯。”姬考抚上崇应彪的背,“医生怎么说?”
“急诊说,妈咪心电图显示有心肌缺血的症状,好在心肌酶正常、没有心肌梗死,所以初步怀疑是Unstable Angina(UA 不稳定性心绞痛)。”崇应彪抿了抿唇,接着说:“急诊建议我尽快转专科做进一步检查,以评估是否伴随Multivessel Coronary Artery Disease (MVD 多支冠状动脉病变),如果确定妈咪是UA with MVD的话.........”
“那Aunt就需要尽快进行心脏支架手术。”姬考开口,接着崇应彪的话往下说到。
“嗯。”崇应彪垂眸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咖啡杯被崇应彪握在手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姬考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轻声引导着:“阿应有什么打算?”
崇应彪低着头、没有说话,目光虚浮地盯着原木色的纸浆杯盖。
“能有什么打算?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听医生的,转专科、做检查,确定要手术就赶紧排期。”久久之后,崇应彪开口说到。
“只是......公立轮候时间太长。”崇应彪顿了顿,“我不想妈咪受苦。”
他抬头看着姬考,眼神坚定:“钱不是问题,我想转私立医院。”
傻小子。
姬考心中爱意涌动,心疼又怜惜。
“阿应听说过仁心的Tim Keung吗?”
“嗯?”
Tim是谁崇应彪不知道,但作为港岛顶尖的公立医院,仁心的心胸肺外科更是名声显赫。
“Dr.Tim Keung,姜文焕医生。”姬考轻笑着低头,亲昵地碰了碰崇应彪额头,“仁心医院心胸外科的明日之星。”
啊,姜文焕啊!
直接讲中文不行吗?崇应彪撇撇嘴。
港岛谁人不识姜文焕?
仁心最负盛名的王牌医生,不折不扣的青年才俊。
若说医术精湛、学术卓越是他年纪轻轻便能在竞争激烈的心胸肺外科领域崭露头角的原因,那现任“船王”——东鲁集团董事会主席姜桓楚幺子、姜媿亲侄、殷郊表兄的这个身份更是让他成为港岛众多富豪名媛心仪的联姻对象,也免不了成为八卦杂志的焦点人物。
“Tim与我是多年好友,Aunt的病交给他*,你可以放心。”姬考握着崇应彪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转院的事我来安排,‘岐安’怎么样?”
岐安?
与具有明星效应的综合性全科私立医院“养和”不同,位于太平山顶的“岐安”更像是一家疗养性质的贵族医院。
“岐安”的医疗水准自不必说,医院不仅坐拥绝美海景,环境设施和服务质素均以五星级酒店作为标准,自然深受城中名流的青睐与追捧。
然而,尽管机师这份工作收入尚可、母亲也有医疗保险,但对崇应彪而言,面对“岐安”这种顶级私家医院的高昂收费,仍旧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奢侈之选。
“倒也不用“岐安”这么郑重。”崇应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心脏支架手术在技术上已经相当成熟,港岛私家医院生意好过酒店,能不能订到床位还两说。实在不行....公立也不错。”
崇应彪说着抬头看了看母亲那间硬塞进十七、八个床位的大病房,还是忍不住皱眉。
就说是个傻小子。
姬考心中摇头,拉过崇应彪的手、温柔地圈着。
“公立嘈杂,餐食亦简单。”姬考说得委婉,“环境宁静舒适对于Aunt的身体来说更为有益,而且‘岐安’毕竟是自家医院,住着始终安心些。”
自家医院是个什么意思?
在港岛,姬氏一族作为底蕴深厚的老牌世家,行事一向务实低调、从不张扬。
西岐集团起初是以米商贸易起家,战后又借着“徙置计划”发展地产与酒店行业,从而实现商业腾飞。
岁月沉淀,时至今日西岐集团已经成为港岛首屈一指的供应链巨头,同时,它还低调而稳固地掌控着北区大量土地资源,堪称商界的“隐形富豪”。
过去几十年,港岛生育率持续走低、老龄化亦日趋严重,集团高层早已将发展战略的触角延伸至健康及医疗领域,“岐安”便在这样的契机下应运而生。
当然,崇应彪那个连股票都懒得炒的脑瓜子里也想不到什么“股权持有”、“离岸信托”之类复杂的商业操作。
他只是单纯的脑子宕机了好几秒,才恍然察觉到“西岐”与“岐安”之间共用的那个“岐”字和背后所隐藏的微妙关系。
也怪不得他迟钝,毕竟姬考和姬发各有事业,他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但是.......”崇应彪有些犹豫。
他很清楚,接受恋人的帮助能够轻松解决掉眼下所有的难题。
但他不愿成为姬考的负担,更不愿因此而破坏掉这场感情的平衡。
还有就是.......他和妈咪的真正关系.......
“我也不想Aunt受苦。”
同为男人,手掌大小相差无几,姬考没有办法将崇应彪的手整个拢进掌心。
只能用指腹轻柔地摩挲着,手指穿过崇应彪的指缝,掌心贴着掌心,带着温柔又恰到好处的力度紧紧相扣。
那些慌乱无助、那些犹豫不定,在恋人无限温存的抚慰中渐渐安定下来。
仿佛只要被这双手握着,就没有什么风浪是过不去的。
“阿应可以再依赖我一些。”姬考低下头,亲吻着崇应彪的发丝。
“嗯。”崇应彪只觉得鼻头发酸,他轻轻应了一声。
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疲惫地闭上双眼,将头靠在了恋人的肩膀上。
Notes:
注:
*文中医疗体系设定系参考香港现行医疗体系。
香港的转诊机制:公立医院在处理完急诊后可开具转介信至私立医院专科。
公立医院医生转私立医院执业:香港医生的注册制度比较灵活,公立医院的医生在工作之余,只要遵守相关法律规定并且通过医院管理局审批是可以在私立医院执刀的。
Chapter 42
Summary:
“他太想抱住他了、太想靠着他的肩膀,卸下那些积攒许久的、浓烈到快要满溢的疲惫与想念”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姬考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在进行中。
不愧是被评价为“港岛最美“的私家医院,“岐安”前身本就是拥有百年历史的古建筑。
岁月沉淀的独特质感,造就了“岐安”极具Old Money风韵的低调与矜贵,不仅装修复古优雅、宜人且舒适,医疗实力和硬件配置更是一流。
手术室不仅设备先进、还各自配备了独立的外客厅,舒适性和私密性都做到了极致,让人无可挑剔。
崇应彪就坐在外客厅的沙发上,柔和的灯光洒落在木质的地板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尽管环境如此静谧柔和,但崇应彪依旧感受不到丝毫舒适与松弛。
他僵坐着、身体不自觉地紧绷、微微前倾,双手疲惫地搭在膝盖上。
手中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下,被他无意识地握在掌心间摩挲翻转,机械又反复。
紧抿着双唇、一语不发,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手术室那扇紧闭的大门。
姬考默默看在眼里,叹了口气。
单手解开西装外套上的纽扣,坐到了崇应彪身边。
手背传来一阵温软干燥的触感,宽厚、炽热、让人心安。
崇应彪下意识转头,蓦地撞进恋人那双盈满温柔的眼眸里。
他怎么会......
因为需要出席一场跨境重组案的紧急并购谈判,姬考上周就出差去了LA。
而为了方便照顾母亲,崇应彪跟公司请了假,这几天过得满心疲惫。
两人各有各忙、又隔着时差,平时只能在线上匆匆聊上几句,联系实在少得可怜。
身为男人,崇应彪从不觉得自己是需要被谁照顾的、更不可能变得脆弱粘人。
但是这几天,每每夜深人静、私家病房一片昏暗之时。
崇应彪总是会侧身躺在那张对他而言有些狭小的陪床上,看着窗外月光微凉如水。
母亲安然地睡着,呼吸平稳又均匀。
夜色中,远处那片海漆黑如墨,只有星星点点的光影映在被风揉皱的海面上,层层叠叠、闪烁翻涌。
一如他纷乱又无处安放的思念,起伏绵延、不可自控。
此刻看到恋人,崇应彪一双黑亮的双眼睁得浑圆,满是惊喜与不可置信。
他太想抱住他了、太想靠着他的肩膀,卸下那些积攒许久的、浓烈到快要满溢的疲惫与想念。
无所谓Pauline是否还在房里,崇应彪极其自然地抬手回握住姬考的手。
下一秒,两人十指紧紧交缠、掌心也毫无保留地紧紧相贴。
那些藏于心底的温度与爱意,顺着指尖交融、弥漫到了全身。
终于,手术室大门打开。
姜文焕已经换回日常的便服,外面套着白大褂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对上崇应彪焦急的目光,他嘴角上扬、带着安抚的笑容:“手术很顺利,你们可以放心。”
随后,他简明扼要地向崇应彪阐述了手术的大致情况,又耐心地交代起术后护理和康复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
崇应彪听得认真,听完后又迅速打开手机便签,将关键的信息一一记了下来。
等到完全理解清楚,崇应彪长舒了一口气。
他欠了欠身,极为诚恳地向姜文焕连连道谢、眼里满是感激。
姜文焕笑着摆摆手,拍了拍站在崇应彪身旁的姬考肩膀。
“喂,KK。”
“Tim,这次多谢啦。”
两人极为熟悉地打了个招呼。
难见好友这么客气,姜文焕闻言骇笑:“讲呢D*,都好小事。”
本就是场小手术,连开胸都不用。
比起这个.........
姜文焕回想起刚才,目光不经意扫过崇应彪的手机屏幕,毫无防备间瞄到的、他和好友甜蜜自拍设成的手机锁屏。
那一瞬的震撼!!!
姜文焕把姬考拉到一边,他眯着双眼、意味深长地朝崇应彪的方向瞥了好几眼,手肘戳了戳姬考,低声问道:“有情况?”
姬考好笑地看着姜文焕,懒理好友这幅眼冒绿光的八卦模样。
“什么时候有空,出来打两杆?”姬考笑着、话锋一转,不着痕迹地避开好友探究的目光。
“省了,有时间打球不如你给鄂顺放个大假?”
已经快一周没有见到自己的恋人了,真系阴公*!
鄂顺比姜文焕小几岁,两家家世相近又关系极好,他俩从小形影不离、是旁人眼里人人称羡的青梅竹马。
等到鄂顺刚刚成年,姜文焕就按耐不住地先下手为强、迅速表了白,两人也顺理成章地开始交往,早早定下终身。
鄂顺的老爷子鄂崇禹对这个幺子宝贝得紧,原本打算让他在美国随便读个MBA回来接手家里生意,反正有哥哥姐姐照应着,当个悠闲少爷、日子舒舒服服的就行。
没曾想鄂顺毕业了以后又一头扎进法学院、苦读3年,等JD*毕业了才和姜文焕一起回到港岛。
说得好听读Law是为了家族生意的长远发展,可老爷子心里门儿清,还不是因为姜家那小子的心外专科培训没结束,自家这傻小子舍不得异地。
真是儿大不中留。
回到港岛鄂顺又接着修读了PCLL,考核一通过他就正式认了姬考做师傅*,顺利进入姬考的律所开始实习。
“这你得跟他申请,我可帮不了你。”姬考笑着摇摇头。
鄂顺这孩子是他带过的、最得力的徒弟,性格温和、不骄纵,又十分有主见,人不仅聪明、工作上也是勤力又认真。
非诉律师的工作强度是众所周知的高。
更何况两年实习期已近尾声、即将正式执业,鄂顺要应对的事务也越来越多,忙碌程度直线攀升。
“那你还是在他工位旁边给我安排张折叠床吧。”姜文焕一副“你看我敢吗”的认怂表情、十足十的怕老婆,“他开OT我还能顺便补补觉。”
姬考被惹笑,他拍着姜文焕的肩膀打趣:“那倒不用,以鄂顺的能力,很快你就有独立办公室可以睡了。”
“喂,我当真了㖞。”姜文焕眼睛一亮、笑着回应,“承你贵言啦,老友。”
Notes:
*讲呢D:说这些。
可以理解为:“讲这些就太客气了”。*真系阴功:真是造孽。
阴功包含多种含义,包括“可怜”、“凄惨”、“造孽”等等。注:文中的法律职业培养体系参考香港现行法律职业培养体系
*JD(Juris Doctor):法学博士学位
JD是英美法系特有的法律专业学位。
虽称之为"博士",实际为法律职业教育的第一学位(First Law Degree),它接受任何本科背景(如商科、理工科)申请,无需法律基础。
*PCLL(Postgraduate Certificate in Laws):法律专业证书课程
PCLL是香港执业律师的强制性资格认证,学制为1年。
仅限香港三所大学开设(港大、中大、城大),需要完成JD或法学本科(LLB)后才可申请。香港执业律师完整路径
非法律本科:需完成JD(2-3年)→ PCLL(1年)→ 律所实习(2年)
法律本科(如LLB):可直接申请PCLL文中鄂顺的成长路径为:
本科(金融学) → 硕士(MBA) → JD(3年) → PCLL(1年) → 律所实习(2年) → 正式执业。*师傅:香港律师的实习制度。
事务律师(非诉):在完成PCLL后需要进入律所实习,称为Trainee Solicitor,通常为期2年,期间需要在指导下完成实务训练。
大律师(诉讼):在完成PCLL课程后,直接跟随执业满5年的大律师实习1年,称为Pupillage。
Chapter 43
Summary:
“行不行啊你,见家长礼物都不带的?”
“怎么没?我带汤了。”
“不、要、脸。”
Chapter Text
手术已经结束,崇师奶还留在手术室,稍晚会有护士送她回病房。
姜文焕还有术后的Report需要填写,匆匆回了办公室,而护士们也各自忙碌着。
崇应彪就在这片嘈杂中望向姬考,目光灼灼。
他想要抱住姬考、想要吻住恋人的嘴唇,急迫的、热切的,就现在!
竭力压抑着的思念和情欲都太过磨人,身体莫名发热、连指尖都不住地抖颤。
望望四周、确定无人注意。
崇应彪走到姬考身边,伸手紧紧攥住他的胳膊,毫不犹豫地将他拉进医院的楼梯间里。
一个利落转身,崇应彪猛地把姬考推靠在防火门上。
后背猝不及防地撞上门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还没等他反应,下一秒,崇应彪的膝盖便已经卡进姬考的双腿间,双手死死勾住姬考的脖子,近乎掠夺般地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粗暴又急切的吻。
舌尖顶开恋人的牙关,在他的口腔里毫无章法地肆意翻搅。
崇应彪闭上双眼,修长的手指插进姬考浓黑的发间,从后脑抚到脖颈。
唇齿激烈交缠,舌头亦密密勾缠,呼吸滚烫得可以灼穿皮肤。
仿佛只有这样的抵死缠绵,才可以消弭掉那些浓烈得化不开的思念与渴望。
姬考好似轻叹一声,稳稳接纳住小情人那带着滚烫体温的急切与热情。
他收紧手臂、紧紧圈着崇应彪的腰,将他往怀里带。宽大的手掌抚上崇应彪紧绷的脊背,安抚般地轻轻拍着。温柔的唇舌一遍遍回应着崇应彪愈发狂热的迫切渴求,无尽纵容与宠溺。
“不是说后天才回来?”亲够了的崇应彪连喘息都带着哑沉的餍足,额前的碎发已被薄汗打湿,凌乱地贴在额间。
他抵着姬考同样潮热的额头,双手顺势捧上了恋人的脸,指腹疼惜地轻轻摩挲着那片泛青的眼圈。
“担心你。”姬考额头顶了顶崇应彪的,托着他的后腰轻笑,又贴着他红肿的嘴唇偷了个吻,“怕你没有乖乖吃饭。”
“呿,都多大的人了。”崇应彪撇了撇嘴、耳根泛红,声音不自觉放轻,听起来跟撒娇似的,“还乖乖吃饭。”
姬考手臂没松,身体后仰拉开了些许距离,含情的双眼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描摹着崇应彪的脸,许久之后,低声道:“瘦了。”
声音里裹挟着掩不住的心疼。
“我让老宅的佣人煲了汤,一会儿送来你也喝点。”
“嗯。”崇应彪轻轻应了一声,心里暖烘烘的,鼻尖蹭了蹭姬考的脖颈,“等会儿妈咪回病房,有我和Pauline照顾,你时差都没倒过来,就别管这边了。”
这不是客套话,崇应彪是真心疼他。
“回去好好补个觉,今晚我让Pauline守夜,我回你那儿睡。”他环住姬考的腰,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边说边自然地整理着恋人因为拥吻而揉皱的衣襟。
“没事,我想陪着你。”姬考亲了亲崇应彪的脸颊。
“行不行啊你,见家长礼物都不带的?”衣服整理好,崇应彪笑着轻拍了拍姬考的前襟。
“怎么没?我带汤了。”姬考笑着拉过他的手,落下一个吻。
“不、要、脸。”崇应彪轻啐,眼角眉梢却满是笑意,哪有半分嫌弃的模样。
曾经那些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迟疑与逃避,早已不见了踪影。
现在的他,被爱包裹着,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恋人身边,满心笃定、自在又心安。
他想,他准备好了。
Chapter 44
Summary:
“阿应他好爱你。”
Notes:
OOC预警:
本章粤语量爆棚!
国粤交杂爆棚!
备注量爆棚!
可能引起阅读不适及方言不适,请谨慎点开!
思来想去很久,还是觉得需要保留方言才能表达出我想要的语意和韵味。
所以短句尽量以粤语为主,长句就换回国语。
读起来可能比平时乱,宝宝们多担待啦❤️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崇师奶做的局麻,被护士推回病房的时候精神不错,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
就是已经回房间好半天了,却还没见着儿子的身影。
她心里犯着嘀咕,忍不住撑起半边身子,脑袋探出去左顾右盼。
监护仪滴答作响,崇师奶一手还打着点滴,她有些费劲地侧着身子,不放过门外任何的风吹草动。
半透的玻璃门外,晃过两个高大的剪影。
袖口掠过门把,散出一阵温润醇厚的木质香调,与医院的消毒水味截然不同,沉静得让人心安。
房门被推开,崇师奶眼尖,一眼就瞧见儿子耳根处那抹还没消退的潮红。
“哎呀,个吊针架松螺丝!”崇师奶一边装模作样地摆弄着床边的吊针架,一边暗搓搓夸自己机智。
(哎呀,这个输液架的螺丝松了!)
好好的不锈钢架子被她摇得哐当作响,自以为掩饰地极好的崇师奶,借着这个由头,明目张胆地“偷偷”打量着那个扶着她儿子肩膀、低声细语的男人。
崇师奶自然是知道姬考的,她又不是不看八卦杂志。
“苏家细女攀金枝踢走姬氏太子爷 城中首富中环豪车咀爆抢亲!十亿「拆婚费」震动维港”
(苏家千金攀高枝甩掉姬氏太子爷,城中首富中环豪车热吻抢婚!十亿分手费震动维港)
“苏妹劈腿首富 硬上殷家神主牌!宁背「狐狸精」金漆招牌悔婚百年望族 全港睇死佢三年內被打包扔出半山”
(苏家千金出轨首富强攀名门联姻,甘当"狐狸精"毁约百年望族,全港预言其三年内必遭豪门扫地出门!)
... .... ... ...
苏妲己为了殷寿悔婚姬考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几乎日日头版。
姬家这位大少,生就一副外母*见咗眼发青光嘅顶配金龟相,矜贵儒雅、温润如玉。
(生就一副丈母娘见了两眼放光的顶配金龟相)
姬家根基深厚,他执掌的律所亦是中环顶级招牌。
其父姬昌身为大紫荆勋章(GBM)太平绅士*,政商人脉广泛。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继承人的抱负可远不止承袭家业这么简单。以他的家世底蕴,未来若是有意通过立法会跨界政坛也亦非难事,前途不可限量。
更为难得的是,姬家大少向来低调,洁身自好到让狗仔头疼。
镜头里的他不是在陆羽陪父亲饮茶,就是在律所加班到深夜,唯一一次拍到与女性同行,还是和女友苏妲己在浅水湾的私人球场打Golf。
事后狗仔都自嘲:“跟佢咁耐,连个似样嘅绯闻都砌唔出,真系嘥气。”
(跟他这么久,连个像样的绯闻都编不出来,真是白费力气。)
也难怪当年订婚宴上镁光灯一闪,碎了多少名媛的心。
原以为是王子公主的梦幻童话,却未料被殷寿半路里截了胡。
如今一纸退婚书下来,唏嘘之余,城中阔太们又开始摩拳擦掌地chok*女儿简历。
连崇师奶的麻将搭子八圈下来也不禁发梦:“我个女今日在苏富比*做主槌,晏昼如果有幸同姬生high tea嘅话,我都要同我死鬼老公多上柱香喇!”
(我女儿今天在苏富比主持拍卖场,下午如果有幸和姬先生喝下午茶的话,我都要给我那死鬼老公多烧一炷香了!)
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口中的“朋友”会是这位姬家大少。
“两个八竿子打唔着嘅人,点会熟到揽头揽颈?”崇师奶心中暗忖。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熟到勾肩搭背?)
自己这病说大不大,哪里用得着又是转私家医院又是请心外专家?
崇师奶眯眼瞧着姬考搭在儿子肩头的手,看似随意,指腹却无意识地在肩线处轻轻摩挲,熟稔得像是揽过千万次。
自己儿子一副全然放松的模样,说话时颈侧几乎快要蹭上那人的手心。
崇师奶看在眼里、心中冷哼,“个衰仔,连阿妈都骗!”
(这臭小子,连妈妈都骗!)
“阿仔,”崇师奶故意抬高了嗓音,"林姑娘*头先好似有嘢揾你㖞,去护士站问下啦?”
(林护士刚才好像有事找你呢,去护士站问问吧?)
崇应彪闻言,目光转向姬考,眼底带着迟疑和担心。
姬考唇角微扬,搭在崇应彪肩上的手顺势滑到后腰,不着痕迹地轻拍了两下。
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房门“咔哒”一声合拢,姬考向病床走去。
“啊......姬生係嘛?”崇师奶问得谨慎,语气里带着陌生和试探。
(啊......姬先生是吗?)
“Aunt,你叫我阿考得㗎啦。”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浓密的睫羽间,筛落一地碎金。
(阿姨,你叫我阿考就可以了。)
姬考笑意温润,却仍带着几分沉稳的矜贵,真当得起光风霁月这四个字。
“阿考,”崇师奶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友善但仍拘谨,“你坐低啦,坐低先讲。”
(你先坐,坐下再说。)
她刚撑起身子,输液架突然晃了晃、像是失去平衡般瞬间倾倒,连带着将床头柜上的医生纸、药袋和玻璃杯一起扫落。
姬考箭步上前,左手稳稳托住下坠的输液架,右手挡在崇师奶身前。
玻璃杯在鞋边破碎,水花溅湿了西装裤脚,他却连呼吸都没变。
"Aunt,你冇事嘛?有冇吓亲啊?"姬考声音平稳轻柔。
(阿姨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手上利落地扶正了支架,将滑轮卡紧。
他的目光扫过床头,顺手拿过备用枕头垫在崇师奶腰后,又将点滴的滴速调慢了半圈:"咁样会唔会舒服啲?"
(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崇师奶看着他手背的水渍,有些歉意地开口:"真系唔好意思啊......"
姬考只是微微颔首,裤脚的水痕已经晕开了一小片,他的笑意却未减分毫。
崇师奶紧绷的嘴角也跟着舒展开来。
她看着这个通身贵气的年轻人蹲下身去,将散落的文件一页一页拾起。
那双修长的手指掠过《非亲亲属同意书》时,崇师奶的呼吸也跟着滞了滞。
可姬考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从容地整理着文件。
“阿考,”崇师奶突然叫住了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系唔系早就......”
(你是不是早就......)
“嗰晚阿应知你入院,”姬考突然开口,指尖轻抚着同意书上的折皱,“闹住要自己揸车,嫌我揸得慢。”
(那晚阿应知你入院)
(坚持要自己开车,嫌我开得慢。)
他的眼角泛起笑纹,语气纵容又拿他没有办法,"结果差啲就冲咗红灯。"
(结果差点儿就闯了红灯)
姬考将文件整齐地放回床头,他注视着崇师奶的眼睛,温声道:“阿应他好爱你。”
(阿应他很爱你)
Notes:
注:
*外母:即是“丈母娘”,是丈夫对妻子母亲的称呼
*大紫荆勋章(GBM)太平绅士:
大紫荆勋章(GBM):是香港授勋及嘉奖制度中的最高荣誉,授予对社会有重大贡献或杰出服务的个人,通常授予长期在公共事务、慈善、商业、专业等领域有卓越成就的人士。
太平绅士(JP):香港太平绅士制度是源自英国殖民时期的荣誉头衔,现主要授予社会贤达以表彰其贡献,名义上保留巡视机构、签署法律文件等法定职能,但实际更多作为社会地位象征存在。现分为“官守太平绅士”(由公职人员自动获得)、“非官守太平绅士”(由社会贤达获委任)和“新界太平绅士”三种。
*chok:原字为“擢”,粤语环境中为耍帅、摆酷、放电的意思。即做出令人窒息的表情抢占他人视线,常用于靓模、偶像拍照时摆出懒可爱动作或懒型动作以及形容人们在拍照时尝试令自己看似漂亮一点。
*苏富比:国际知名的拍卖行。香港苏富比是全球顶尖拍卖行苏富比集团在亚洲的重要分支机构,自1973年成立以来,专注于中国艺术品、现当代艺术、珠宝及珍贵藏品的拍卖。
*姑娘:护士,粤语环境里习惯用“姑娘”一词
Chapter 45
Summary:
“到底有人收得住这衰仔了。”
Chapter Text
“阿应他好爱你。”
崇师奶指尖一颤,被角在无意识间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她的那些未尽之言、那些难言之虑、那些未问之疑,忽然显得多余起来。
“其他嘅嘢,等阿应自己觉得合适嘅时候,自然会讲。”姬考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其他的事,等阿应自己觉得合适的时候,自然会讲。)
她望向那双沉静的眼眸,没有探究亦无怜悯,只有一种近乎笃定的耐心。
崇师奶忽然意识到,自己那些小心翼翼的忐忑,原来早就被这个年轻人妥帖地接住,又轻轻放回了原处。
是啊,什么母子名分比得过傻小子半夜冲红灯时那份不管不顾?
紧绷的后颈忽然松了下来,她嗤笑出声,尾音里还带着明显的鼻音:“个衰仔揸飞机就威.....”眼角的笑纹却已经随着上扬的唇角舒展开来,“考车牌嗰阵差D铲上安全岛。”
(这臭小子开飞机就厉害)(考驾照的时候差点冲上安全岛)
指腹蹭过被角皱痕,崇师奶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你睇实佢啊......手车咁鬼差。”
(你盯紧他啊......车技这么烂)
阳光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影,病房安静得可以听见点滴落下的声音。
崇师奶突然叩了叩床沿的金属栏杆,发出两声清脆的"咚咚"声响。
“个衰仔细细个嗰阵不知几顽皮。”她边说边往旁边挪了挪,带着慈爱的笑,拍了拍空出来的半截床沿。
(这臭小子小时候不知道有多顽皮。)
姬考会意坐下,西裤擦过床单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他微微前倾着身子,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膝头。
这是个恰到好处的倾听姿势,守礼又诚恳。
阳光透过窗帘斜斜地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的眼角始终含着笑,不是社交场上那些假意客套的弧度,而是发自内心的温暖,让人无端觉得心安。
崇师奶望着望着,终于明白为何八卦杂志总爱称他为“外母杀手”。
三言两语间就能卸人心防,这份恰到好处的体贴与温柔,难怪师奶们都争着抢着想要他做女婿。
“那时......家里有个花园。”崇师奶目光穿过窗帘,像是望见了几十年前那个落雪的庭院,“园里有个小池塘......北崇的冬天冷得很啊。”
“这臭小子大冬天偏要去捞小鱼,我怕他冻着,给他裹得像个粽子似的,结果小鱼没捞着,倒把自己给捞进冰窟窿里去了。”她失笑,摇了摇头,被角在指间卷起又舒展开来。
“等我听见哭声,他已经在冰水里泡了好一会儿了。”崇师奶的指节还泛着白,声音里带着后怕的轻颤,“我吓得赶紧把他抱起来往回跑,到屋里时裤子都冻硬了。”
“小家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一个南方人哪懂?”她眼帘微垂,浴缸放水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手忙脚乱地把他剥光了放在暖气旁检查有没有冻伤。”崇师奶突然抬眼看向姬考,声音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臭小子哭到直打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崇师奶模仿着小小崇应彪抽抽搭搭的委屈奶音:“唧唧........冻坏掉了........呜呜呜呜呜.........”边学还边惟妙惟肖地抹起了眼泪。
房门突然被推开,崇应彪捏着一叠检查报告僵在门口。
恰巧听见那句“唧唧被冻坏”,指节一紧,文件夹顿时被捏得咔咔作响。
只见姬考坐在母亲床边听得津津有味,向来温润的眉眼此刻弯成了月牙,嘴角上扬的幅度怎么压都压不住,笑得不知有多开心。
“那时候阿应才三岁,话都说不清楚。”崇师奶浑然不觉,还亲热地拍了拍姬考的手背,“哭得可伤心了,直说自己以后没办法嘘嘘了”
“妈咪啊!”崇应彪耳尖“唰”地一下通红,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砰”地把文件拍在床头柜上,硬生生隔开两人。
“有咩所谓啫?”崇师奶理直气壮拽住想逃的儿子,对姬考笑得要多满意有多满意,“阿考又唔系外人!”
(有什么所谓的?)(阿考又不是外人!)
姬考托腮转过头来,阳光顺着鼻梁滑落到酒窝。
他的目光在某人裤裆处微妙一顿,声音里带着游刃有余的玩味促狭:“所以....需要做个复查吗?”
“变态!”
崇应彪抄起陪护床上的枕头就开砸,耳根红得简直能滴血。
简直想把这缺德玩意儿给捂死算了!
病房里热热闹闹,姬考搂着崇应彪的腰,任他抓着枕头往自己肩上胡乱拍打,眼底笑意深深,连装模作样躲一下都嫌多余。
忽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崇应彪举着枕头的手还悬在半空,整个人跨坐在姬考腿上茫然地眨了眨眼。
这时候谁会来?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病床另一侧,崇师奶倚在床头含笑看着他们,笑得眉眼弯弯。
“係我屋企嘅工人,”姬考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掌仍稳稳地托着崇应彪后腰,轻拍了两下示意他起身。
(是我家的佣人)
崇应彪这才惊觉自己正以怎样一个暧昧的姿势骑在人家身上!
耳边嗡地一声炸开,手忙脚乱地从姬考身上翻了下来。
“今早从LA赶返嚟,未得及准备其他,净系挂住Aunt术后需要补气,专登叫屋企炖咗虫草陈皮瘦肉水。”姬考笑着对崇师奶解释,“唔系咩贵重嘢,但胜在温补唔燥,最啱术后调理,唔知啱唔啱Aunt口味?”
(今早从洛杉矶赶回来,没来得及准备其他东西,只惦记着阿姨手术后需要补气,特意让家里炖了虫草陈皮瘦肉汤)
(不是什么贵重的补品,但胜在温和滋补不燥热,最适合术后调理,不知道合不合阿姨口味?)
三两个佣人鱼贯而入,不仅带了热汤,还提着一堆强心护血管的保健品和食补药材,转眼就把病房里的茶几堆得满满当当。
崇师奶连连摆手,直说太客气了。
姬考只是笑而不语,转头又吩咐人将地上的碎玻璃给清理了干净。
距离崇师奶手术已经超过两小时,护士说可以少量进流食了。
姬考确认过后,亲手给崇师奶盛了一碗,另一碗则递到了崇应彪手里。
崇师奶接过汤碗,只见汤色清亮透底,微微泛着琥珀般的光泽,便知这盅汤必定用了上好的陈皮,少说也是几十年的老料,火候更是恰到好处。
这样的汤,光是看着就知道花了心思。
崇应彪皱了皱鼻头,接过汤碗,一副不情不愿又不敢反抗的样子。
最后还是坐在姬考身边,乖乖喝汤。
难见家里这混世大魔王如此乖巧,崇师奶捧着汤碗,多年来操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到底有人收得住这衰仔了。”她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阿应细个嗰阵生得好靓,眼大大面圆圆,成个女仔咁,好得意㗎!”崇师奶喝了几口汤,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摸出手机,“等阵啊……我手机肯定有……”
(阿应小时候生得可漂亮了,眼大大脸圆圆的,像个女孩子一样,超可爱的!)
(等等啊.....我手机里肯定存着.....)
她的指尖在相册上急急划拉,突然笑出了声,“你睇阿应个懵样!”
(你看阿应这副懵样!)
照片里的小团子裹着深色的羽绒外套,粉色内衬从领口探了出来,脸蛋冻得红扑扑的。
毛绒帽子下,一双圆碌碌的大眼睛懵懵地望着镜头,小手搭在冰雕的鹿角上,整个人呆萌呆萌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戳一戳那软乎乎的脸蛋。
姬考瞧着瞧着就笑出了声。
这哪是现在这个有事没事一副臭脸的家伙,分明是雪堆里滚出来的小糯米团子。
又软又糯,还冒着傻气!
姬考忍不住用指尖轻抚着屏幕:“真系好得意啊。”
(真的好可爱啊!)
"係咪?"崇师奶得意地滑动屏幕,"呢张仲搞笑,佢硬要食冰糖葫芦,结果黐甩只乳齿..."
(是吧?)
(这张更搞笑,他非要吃糖葫芦,结果把乳牙给粘掉了...)
相册里存着几百张扫描后的老照片,每张都按年份分类在专属相簿里。
姬考托着下巴,颊边的酒窝一陷,眉睫弯成了绒绒的弧。
“Aunt,可唔可以send畀我啊?”
(Aunt,能不能把(照片)发给我啊?)
“你中意啊?”崇师奶眼睛一亮,立刻拍着大腿笑出声,“梗系得啦!”她边划拉着手机边凑近姬考,“我即刻forward畀你...啊!”
(你喜欢啊?)(当然可以啊!)(我马上发给你...啊!)
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得闲过嚟屋企睇相簿仲好啦!阿应由细到大嘅相都收得好靓,仲有......”她捂着嘴偷笑,“我畀佢着裙仔嘅珍藏版......”
(有空来家里看相册更好!阿应从小到大的照片都保存得好好,还有……)
(我给他穿小裙子的珍藏版……)
“妈咪!”崇应彪手里的汤碗差点脱手。
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吧?
崇师奶完全无视儿子的抗议,转向姬考时眼睛亮得发光:"阿考钟唔钟意食北崇菜呀?"她亲热地拉住姬考的手,“下次过嚟屋企,我亲自落手煮餐劲嘅!你咪以为Aunt我南方人唔识煮㗎,我煮嘅北崇菜,连黄元济个衰仔食完都话‘唔开私房菜嘥晒啊!’”
(阿考喜不喜欢吃北崇菜呀?)
(下次来家里,我亲自下厨给你露一手!别以为我是南方人不会煮,我做的北崇菜,连黄元济那个臭小子吃完都说“不开私房菜太浪费了!”)
“黄机长都赞好,肯定好好食。”姬考抽了张纸巾,好自然地帮崇应彪抹去手背溅到的汤渍,转头笑问崇师奶:”听讲话北崇老式锅包肉要用白醋同砂糖甩霜,唔同新派落茄汁?”
(黄机长都赞好,肯定很好吃。)
(听说北崇老式锅包肉要用白醋和砂糖挂霜,和新派放番茄酱的不同?)
“哗,识食!”崇师奶抚掌轻笑,“真系希望听日就可以出院......锅包肉、酱大骨、酸菜白肉火锅,样样都整畀你试下。”
(哗,会吃!)(真想明天就能出院......锅包肉、酱骨头、酸菜白肉火锅,每样都做给你尝尝。)
她突然挨近姬考耳边,带着几分调皮:“讲真,Pauline煮嘅餸真系好鬼难食,蒸鱼次次过火,白切鸡又唔够滑...不过阿应唔喺屋企嘅时候,我就偷懒求其食下算数。”跟住拍拍姬考手背:"宜家阿应有你,我终于又可以大展身手啦!”
(讲真,Pauline做菜真的超难吃,蒸鱼次次老得不得了,白切鸡又不够滑...不过阿应不在家的时候,我就随便凑合吃吃了)
(现在阿应有了你,我终于又可以大展身手了啦!)
姬考会意地轻笑,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说着悄悄话,竟把崇应彪晾在了一旁。
崇应彪抱着双臂靠在陪护床栏杆上,静静望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不过短短两小时,“阿考”已经叫得比他这个“亲生仔”还亲热。
不知情的,怕是要以为他俩才是血脉相连的母子。
崇应彪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曾经想都未曾想过的画面......最爱的阿妈和最爱的人。
胸口翻涌的情绪太过汹涌,他仓促地别过脸去,生怕被人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这一刻,他多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
Chapter Text
姬考将车停入车库,按下通往平层的电梯键。
他松着领带翻了翻信息,崇应彪说在泳池等他。
港岛高端物业的会所向来齐全,健身娱乐、餐饮休闲无所不包,泳池更是标配。
姬考这套物业也不例外,只是泳池采用了双区设计。
室内恒温泳池与健身房同在会所层,室外无边际泳池则设于平层。
背山面海的地势让这池子占尽了优势,不仅将海天连成了一片,远眺又可见山海城景。
崇应彪第一次来就盯上了这泳池,叨念了整个春天,说天热了非要过来晒个爽。
电梯按钮上方的显示屏显示室外温度已经飙到了34°C,港岛的夏天总是来得又急又猛。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崇应彪正好游完一个折返。
他猛地从水中探出,甩了甩湿发,水珠四溅,带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
皮肤是被晒透的蜜色,绷紧的肩背水光淋漓,水珠顺着脊沟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像极了只在水里撒欢的大型犬。
“考哥!”崇应彪一眼就发现了恋人,咧着嘴朝他笑。
头发还滴着水,他随手往后一捋,双手撑着池边轻松跃出水面。
水珠沿着坚实饱满的腹肌滚落,泳裤松松卡在胯骨上,将完美的人鱼线展露无遗。
惹得远处几个带着孩子玩水的阔太们频频侧目,当事人却浑然不觉。
或者说,崇应彪早就习惯了这种注视。
姬考眯了眯眼,毫不在意地让手工皮鞋踩上湿漉漉的地砖。
“早上才出门,这会儿就闲不住了?”他顺手抄起会所准备好的干净浴巾,兜头扔了过去。
“等你很无聊嘛。”崇应彪接住浴巾胡乱擦了把脸,随手往腰间一围就凑了过去。
湿漉漉的手大喇喇地就往姬考肩上搭,丝毫不心疼那件价值不菲的精纺羊毛手工西装外套。“开完会了?”
姬考伸手拽正他歪斜的浴巾,不着痕迹地往上提了提。
一巴掌拍在崇应彪后腰,“快去冲凉,答应了陪Auntie还愿,别让她等。”
“Auntie叫得咁顺口......”等电梯时,崇应彪突然拽住姬考的领带逼近,手指不安分地在领带结上打转,一双溜圆的眼睛眯成了月牙:“不如直接改口叫妈咪?”
他借着领带的力道把姬考又拉低了几分,带着仿佛在街市砍价般精明又狡黠的笑意,低声说:“照规矩,上契*要封大利是*嘅.......”
(“阿姨”叫得这么顺口)
(按规矩,认干亲是要包大红包的……)
说罢,崇应彪松手弹了弹姬考的领带:“亲情价9999得㗎啦,长长久久,好意头!”他的手顺着领带,暧昧地滑到姬考胸口:“买大送细,契妈连契细佬一次过送畀你,抵到死啦!”
(买大送小,干妈连同干弟弟一起送给你,值疯了!)
“细佬*?有小发一个已经够我头疼。”姬考轻笑,修长的指尖抵起崇应彪下巴,向上轻轻一挑,逼他仰起脸。
“至于叫妈咪......”指尖划过崇应彪滑动的喉结,“方法大把。”
“哦?”
有点儿意思......
崇应彪忽地笑了,他抓住姬考手腕,牵引着那双手环住自己的后腰。
他则顺势贴近,伸手环住恋人的脖颈,整个胸膛毫无间隙地压了上去。
鼻尖似触非触地擦过耳廓,带起一阵撩人的痒意,湿热的气息也随之缠了上来:“什么方法?说给我听听?”
电梯提示音响的时候,崇应彪的唇舌正卷着姬考耳垂,齿尖不轻不重地细细磨着。
好事被打断,崇应彪含糊地“啧”了一声。
却没有立刻退开,反而报复似地重重咬了一口,一脸欲求不满的不爽。
姬考眼底浮起笑意,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进电梯。”
崇应彪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挪进去,那双溜圆的眼睛却贼兮兮地转啊转,忽然嘴角一翘......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半湿的头发,猛地一甩,水珠全溅在姬考笔挺的西装上。
“啧。”姬考挑眉,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是要造反?”
“嘿嘿,帮你降温咯~”崇应彪理直气壮地扒住姬考肩膀,湿漉漉的睫毛下藏着狡黠的光。“西装革履咁严肃......热不热?”说着,手指还故意勾住那条藏蓝色的领带拽了拽。“难得家庭日,不如......我勉为其难,帮你冲个凉?”
他笑得张扬,眼底闪着恶劣又得意的光。
姬考真是爱极了崇应彪这幅恃宠而骄的调调。
“这么殷勤?”指腹触上颈侧,水珠冰凉,肌肤却烫得灼人。
他低笑一声,指节顺着湿漉漉的发梢滑下,搔刮着崇应彪耳后那块敏感点,“待会别又耍赖喊累。”
丢*!这人怎么这么会?
轻飘飘一句,却激得崇应彪后颈酥麻。
轿厢的冷气嘶嘶往皮肤里钻,浴巾下的水珠顺着腰线滑进股沟。
大腿肌肉猛地绷紧,崇应彪分不清皮肤上的颤栗到底是冷还是痒。
只觉得血液里像是被撒了把火星,烫得他浑身燥热。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楼层数字,喉结狠狠一滚——
妈的,这破烂电梯今天怎么这么慢?
Notes:
*上契:俗称“结契家”。自古有之,是人们“六亲”之一。其实就是一种契约,指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结为契亲、干亲、谊亲。说得直白些,就是认干爹、干妈、干女儿、干儿子等。“上契”也可以指举行一种仪式,是确定二人双方的义父、义母、义兄弟、义姐妹或义仔等关系的形式。
*利是:红包
*契妈:干妈
*契细佬:干弟弟。
(区别于“契弟”,现代白话里“契弟”已经从干弟弟引申为一些词义不太好的骂人粗口)
*细佬:弟弟
*丢:粗口
Chapter Text
花洒声停的时候,崇应彪正趴在浴缸边当死鱼。
一副被抽了骨头的发飘样。
“妈的,色字头上一把刀,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学什么后生仔*玩杂技?”
热水泡得他手指发皱,后腰还一抽一抽地发着酸。
他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又开始暗搓搓地问候起姬考的八辈祖宗。
记吃不记打,说的就是崇应彪这种人了。
玩是他要玩,现在色诱过了头,又恨不得穿越回去掴自己两巴。
无比之后悔自己怎么就要去招惹姬考这变态玩意儿?
怎么就会精虫上脑,信了他那句“试下啦,好舒服㗎”的鬼话?
“下次再答应陪你玩基片里那些变态姿势....哎哟!”一激动,扯到后腰的酸痛处,他呲着牙又滑进了浴缸里,溅起一滩水花,“老子特么的就跟你姓!”
“怎么玩个鸟儿都能累成这样?”姬考失笑,把崇应彪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他随手扯下挂在一旁的浴袍,裹着崇应彪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喂——”突然腾空的瞬间,崇应彪猛地勾住姬考脖子,“谋杀啊你!”
他磨着后槽牙瞪人,心里早骂了八百遍。
“玩鸟儿玩成这B样,你特么心里没点数?”崇应彪心想。
看不得姬考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再扭就真摔了。”姬考托着他大腿的手故意松了松,吓得崇应彪像树袋熊似的缠得更紧,嘴上不干不净地骂得更凶了。
姬考嘴角噙着笑,把小情人的粗口当情话听,笑眯眯地将人抱回了卧室。
床垫一陷,崇应彪的骨头瞬间就软了,直接就要往后倒。
“头发还滴着水呢。”
姬考的声音混着呼吸扫过耳廓,他单膝压入,床垫随着他的力道轻轻陷下一角。
插头“咔哒”一声轻响,整个后背突然被炙热的体温包裹着。
吹风机嗡嗡的声响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氤氲又朦胧。
恋人修长的手指穿进发间,连水珠都变得温顺。
指节轻轻梳过发根,发梢扫过后颈,这么轻、那么痒。
潮热的湿气熏得崇应彪眼皮发沉,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姬考肩头歪。
就在他猫似得快要蜷进恋人怀里时,突然一个激灵:
“弊!依家几点啊?”崇应彪好似整个人都醒晒*,活似被雷劈。
(糟了,现在几点了?)
“死梗啦!约咗妈咪去黄大仙还愿㗎!迟到嘅话.......”崇应彪仿佛已经看见崇师奶化身哥斯拉,“今次唔知点死啊*!快D换衫!”
(死定了!约了妈妈去黄大仙还愿的!迟到的话……)
(这次不知道会怎么死!快点换衣服!)
崇应彪吓得一跃而起,头顶狠狠撞上姬考的下巴。
“嘶......”姬考捂住下巴闷哼一声,却忍不住笑出声:“你这脑袋是铁打的?”
他边说边伸手,掌心自然地抚上崇应彪发顶,轻轻揉着。
“黄大仙上昼临时加咗平安法会,Auntie将appointment改到三点。你游水冇睇手机?佢已经WhatsApp我。”
(黄大仙上午临时增加了平安法会,阿姨把预约改到三点。你在游泳没看手机?她已经给我发WhatsApp了)
崇应彪一脸懵,摸出手机胡乱划了划,绷着的身体才彻底松下来。
“唔早讲........”害自己白白紧张。
(不早说......)
崇应彪摆着一副臭脸嘟囔道,身体却十分诚实地栽回恋人怀中,后脑勺重重磕进姬考的颈窝里。
“铁头功.......厉不厉害?”鼻尖顶着姬考下颌往上蹭时,自己先憋不住笑出了声。
仰头叼起恋人下巴那块软肉,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磨了磨,才改成雨点般的啄吻,又黏又密。
交融的气息越来越烫,等回过神来,两人早又滚作一团。
姬考气息粗重,喉结滚了又滚,最终还是克制收手。
“再继续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掌心在崇应彪紧翘的后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示意他换个姿势。
正是爽的时候,崇应彪“啧”了一声,倒也没闹,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下巴往姬考大腿一搭。
像只顺毛顺到一半、欲求不满的大猫。
姬考笑得无奈又宠溺,拿起吹风机,将崇应彪半干的头发吹得更加蓬松。
恋人的手指穿过发间,头皮被按摩得酥麻。
崇应彪舒服得眯起了眼睛,鼻腔无意识地溢出几声满足的哼唧。
“早知够钟*还玩什么鸟儿?”暖风烘得人昏昏沉沉,崇应彪的脑子开始飘啊飘,“‘真枪实弹’直接开波不更好?”
(早知时间够还玩什么鸟儿?)(“真枪实弹”直接开干不更好?)
话一出口自己先愣住,慌忙把发烫的脸埋进恋人腿间。
“顶,崇应彪你up乜春啊......”
(靠,崇应彪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啊......)
以前还想着反攻,现在被摸两下就开始腿软。
玩个鸟都能玩到腰酸手软、双腿打颤,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丢!点解会咁啊?”
(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越想越羞耻,崇应彪捂住脑袋,在恋人腿间默默打滚。
虽然知道自家小猫的脑回路一向跳脱,但低头看他这副炸毛翻滚的模样,心尖还是被挠得发软。
姬考嘴角上扬,忍笑刮了刮崇应彪发红的耳尖:“脸怎么红了?”
崇应彪突然翻身,两条长腿夹住姬考腰侧,面对面地跨坐在恋人腿上。
他双手环住姬考后颈,一脸严肃:“我们是不是该定个锻炼计划了?”
姬考关掉吹风机,托着崇应彪屁股往自己胯间恶劣地颠了颠:“平时运动量还不够?”
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崇应彪耳根通红,仍不忘白了姬考一眼。
“会所一年交这么多钱。”他掰着指头算,“妈的,想想就亏......”
健身房浴室的玻璃隔断?去了更亏。
姬考心想。
泳池边那几个女人的眼神生猛得扎眼,想不注意都难,小情人太过热辣就是这点麻烦,男女都得防。
“书房旁那间空房。”手指缠绕着崇应彪翘起的发尾,姬考说得漫不经心,“改私人健身房如何?”
Notes:
*后生仔:年轻人
*醒晒:醒了
*今次唔知点死:直译为"不知道怎么死",意译为"不知道会怎么被骂"。
Chapter 48
Summary:
从前觉得天大地大,最紧要是自由过活,冲上云霄就够痛快。
直到生命中多了这个人——
先至发觉,原来飞得再高,终归要找支树枝落脚。
“他想和姬考有个家。”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书房旁那间空房,改私人健身房如何?”
“会所什么都有,浪费这钱干嘛?”崇应彪皱眉,一副不懂你们有钱佬是怎么想的表情。
“小钱而已。”姬考专注地看着崇应彪,拇指指腹摩挲过他眼下淡青的阴影,“你凌晨落地的时候,会所早关门了。”
这比投资当然划算,既然野性难驯,不如“养”在家里。
崇应彪闻言,眯眼看着姬考,嘴角翘得很有内容。
装吧你,一天天的死装!
崇应彪心里好笑。
要不是泳池边瞥见姬考那一瞬刀人的眼神,他差点儿就信了这缺德玩意儿情深似海。
啧,心眼儿小得跟针尖似的。
“什么味儿啊?”他突然凑近姬考颈侧,狗似的鼻头轻耸,“这么酸?”
姬考低头,笑着轻咬崇应彪不安分的鼻尖:“狗变的?鼻子这么灵......”余下的话被混进交融的唇齿之间,吻到崇应彪快要缺氧才放开。
自己的小野猫变聪明了。
“私人健身房哪够?”崇应彪含笑轻喘,手指拂过刚刚吻过的双唇,揶揄道:“干脆把客厅改成泳池,省得每次游水某些人都黑口黑面*。”
这小子......
姬考低笑,将他作乱的手指含进唇间,牙齿轻轻磨了磨。
“买栋带泳池的别墅怎样?”温热的吐息缠了上来,“地下两层全打通,酒窖、影院、健身房......车库做升降的?就停你心心念念的那辆裸碳Chiron*,再预留两个位给你以后的新宠。”
“浅水湾太潮,不如买半山?”
“谁特么要和姬发做邻居???!!!”崇应彪瞳孔地震,从香车豪宅的眩晕轰炸中清醒过来,发出尖锐爆鸣,嫌弃得不要再嫌弃。
要命,怎么连炸毛都这么可爱!
姬考忍不住按着他的后脑勺,又狠狠啵了几口。
笑屁笑,崇应彪耳根通红。
恼羞成怒地一脚踹开姬考,手背来来回回地狠狠擦嘴。
痴Len线*!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他知道姬考富贵
不仅仅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坐稳千万级律所合伙人的位置,更因为他身后站着姬氏一族和整个西岐集团。
但是,他们两人只是拍拖啫*,总不能搞得像是包养一样。
只是......房子啊......
飞行学校毕业那年,他跟着妈咪搬回港岛。
顺理成章考进GD,制服上的肩章从一道杠变成三道。
可这么多年,愉景湾*的单位仍是租的,像只没脚的雀仔。
从前觉得天大地大,最紧要是自由过活,冲上云霄就够痛快。
直到生命中多了这个人——
先至发觉*,原来飞得再高,终归要找支树枝落脚。
「 他也想为姬考做点什么。 」
三万英尺与地面之间,这个念头随着起落架的收放而愈发强烈。
是时候了,
将他的西装同自己的制服,并排挂进同一个衣帽间里。
崇应彪望着天花板开始盘算。
升级试也过了,公司破例,让他和姬发都升了Senior First Officer(高级副机师)。
底薪也跟着涨了不少,算上飞行津贴和其他补贴,杂七杂八算下来......供楼?好像也不是不能考虑。
可买哪儿呢?
港岛肯定没戏,四五百呎(约45-55㎡)的新楼叫价就要成千万,怎么不去抢?
他这点儿积蓄,顶多够西环或者坚尼地城一套两房旧楼的首付,开窗就能看清对面唐楼阿叔的底裤花色。
想到那鸽子笼似的户型,崇应彪自己先摇头。
怎可能舍得姬考和妈咪受这样的委屈?
东涌?房价倒是平*好多,新楼多、选择也多,离机场又近。
但是......距离中环实在太远,姬考不方便的。
脑海里浮现出东涌那些密密麻麻的“屏风楼”,空中俯瞰活像堆叠的火柴盒,怎么忍心让姬考住得这么压抑?
不然奥运?地段确实靓,过条海就是中环。
环境、房价、便利度都OK,地铁上盖,升值潜力也大。
至于通勤......自己辛苦些倒也无所谓,不外乎就是早点开车去机场,实在不行搭地铁也方便。
等阵先!东隧朝早塞车塞到爆,姬考要是有急事........
(等一下!东区海底隧道早上堵车堵到爆,姬考要是有急事.......)
“哎......”崇应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说到底还是钱不够多。
忽地,听见一声金属碰撞发出的脆响,崇应彪抬头,一道银光划过头顶。
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将东西稳稳接住。
摊开掌心,是姬考那辆Benz S500的车匙,钥匙圈上还挂着一块GD Airlines退役777的飞机蒙皮,编号赫然刻着他和姬考的生日。
“你......”崇应彪愣了好一阵,抬头时,姬考倚在门边看着他笑得温柔。
那人换了套浅色针织配亚麻的休闲装,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一块哑光金色表壳的白珐琅腕表,鳄鱼皮表带泛着蜜色的光泽,那是经年累月在袖口摩挲出的温润。玳瑁框的茶色墨镜架在鼻梁上,衬得整个人矜贵又松弛,一看就是让崇师奶喜欢到骨子里的模样。
“不是想要?”姬考笑着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那把车匙上,“是你的了。”
那辆白色S500
崇应彪突然想起自己半真半假扯着他的领带说的那句:“我就喜欢你那辆Benz了怎么办?”
一句醋话罢了。
可年长的恋人连这种幼稚到可笑的较劲都放在心上。
姬考就是这样,只要是他崇应彪想要的,他必定给到。
行动永远比情话动人。
其实想来,自己执着买楼不也是同样的心思吗?
港岛也好、东涌也罢,归根到底不过是想用行动告诉姬考——
“我想和你有个家。”
难道真让姬考放着薄扶林的豪宅不住,陪他一起挤400呎的鸽子笼?
钥匙在手心握到发烫,崇应彪还在走神。
他在想,家啊......家到底是什么?
是北崇那栋冰冷的宅子?还是父亲书房那扇对他永远紧闭的门?
是除夕夜前厅觥筹交错的热闹,还是他面前的那碗冷透的素斋?
克死生母的孽障是不配上桌的,连团圆也是奢侈。
可记忆翻涌时,眼前却是崇师奶推门时紧张的脸。
“嘘,快食,我同厨房阿萍话系老鼠叼走的!”
他抓过来就啃,牙齿磕到骨头也顾不上,嚼也不嚼就囫囵地往下吞着。
被发现的话,崇师奶也会跟着遭殃。
油渍混着泪水糊了满脸,“傻仔......”那双粗糙的手却极温柔,替他抹去泪痕。
将崇应彪小小的身子搂进怀里,轻轻拍着背。
“真系阴功.....”叹息落在他的发顶,崇师奶说着,把颤抖的小身子搂得更紧了些。
那不是家!
崇应彪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攥紧了钥匙,任蒙皮的棱角膈得掌心生疼。
家应该是朝早迎着潮汐,妈咪穿着那件他中学时送的、洗到发白的碎花睡衣,哼着走调的《分飞燕》给三角梅浇水时的自我欣赏;是厨房飘着的五指毛桃茯苓汤的椰香;是妈咪举着锅铲追骂“衰仔!晚饭都唔返嚟食!”时,他和黄元济鸡飞狗跳的狼狈;是妈咪那些麻将搭子边摸牌边唠叨“彪仔几时带女仔返嚟吖?”的无奈;是每次点餐蛋面*,广场那间茶餐厅阿姐多放的那片煎餐肉;是推开门就能听见的、林荫道尽头应着潮汐节拍的海浪声。
(臭小子!晚饭都不回来吃!)(阿彪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啊?)
是了,这才是家!
这才是他想给姬考的家!
反正平时不飞的日子,十有八九也是赖在姬考薄扶林的公寓里。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折腾?就愉景湾!
况且,愉景湾的自由和半山那种处处讲究的“金贵”可不一样。
等姬考休假,他们就回来小住。
崇应彪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想和姬考一起去玩皮划艇,那可比“游船河*”好玩多了。
或者行山*、潜水,度假一样。
要是碰上恋人出差,那就更好了!从机场到家不过二十分钟,正好溜回去陪妈咪吃饭。
简直完美!
“就买套二手的独栋,带花园的那种。”崇应彪几乎是一瞬间就下了决定。
好在现在楼市低迷,首付一成的话......换车钱加上这几年的积蓄,凑一凑应该够数。
月供?他眼珠子转了转,咬咬牙。
飞多两趟夜机也能填上,现在捱两年,等升机长就轻松了。
房子是要好好装装。
姬考喜欢简单,不显山不露水又处处透着格调。
啧,麻烦!
崇应彪挠挠头,他的品味向来张扬。
不过妈咪应该会很开心吧,不用告别她的老街坊。
“适老化也该考虑进去。”
妈咪的房间同Pauline的工人房就安排在一楼,他和姬考住二楼。
这样一来,妈咪还可以在花园种种花、打打太极。
虽然她每次路过别人家花园都会吐槽句,“种咁多唔食得嘅做乜鬼?”
(种这么多不能吃的东西干什么?)
但崇应彪还是在心里留好了位置,就种在朝南的角落,那株她每次路过朱太家都要多瞄两眼的白色鸡蛋花。
二楼嘛......阳台一定要够大,最好是能看见跑道灯的那种。
他眯起眼,仿佛已经蜷在恋人温热的怀里。
海风裹挟着丝丝航油的味道,远处引擎声轰鸣,一架飞机正掠过海面。
他耳尖一动,嘴角就翘了起来。
“快运的A320,”他懒洋洋地开口,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恋人的手指正绕着他的发尾打转,闻言低笑:“这都能听出来?”
“废话。”他得意地抬头,齿尖不轻不重地磨过恋人下巴,“襟翼放得这么晚,这哥们新来的吧?”
恋人的胸腔轻轻震动着,带着笑意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尖:“还是我们Captain Chung最厉害。”
他哼了一声,却没忍住嘴角的弧度。
远处又一道航灯划过,扬起阵阵轰鸣。
“在想什么呢?不喜欢?”姬考揉了揉崇应彪的头发。
崇应彪瞥了他一眼,迅速把车匙揣进兜里,生怕被抢回去似的。
给了就是我的!我不喜欢难道姬发喜欢?!
真的是很烦!
姬考低笑出声。
被他这幅模样戳得心尖直痒,小家伙护食的样子像极了只叼到肉就不松口的野犬,明明龇着牙,尾巴却诚实地甩了几下。
“车子保养过了,”他指尖轻轻挠了挠崇应彪的下巴,仿佛在逗狗,嗓音里压着笑,“一会儿你开?试试手感。”
“不想动。”崇应彪懒懒地趴上恋人后背,脸颊磨蹭着他的后颈,十分之得寸进尺,“背我去车库。”
“你啊......”姬考无奈的语气里满是纵容,手臂已经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腿弯,“就是我的小祖宗。”
“怎么?有意见?”崇应彪笑嘻嘻地拧他的耳朵。
嗯......对了,还要养条狗。
崇应彪想着。
现在拍拖了,妈咪一个人更寂寞,有条狗陪陪她正好。
姬考脾气这么好,养只比格应该不错。
平时他和姬考也能一起遛遛,去海边玩玩飞盘。
想到恋人被狗狗缠着讨零食的样子,崇应彪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崇应彪越想越美,下巴搁在姬考肩上,眯着眼睛想:
是时候约个地产经纪了。
Notes:
*黑口黑面:脸色阴沉、不高兴的样子。
*Bugatti Chiron:布加迪汽车公司的顶级超跑。
*痴Len线:粗口,神经病、有病。
*拍拖啫:谈恋爱而已。拍拖:谈恋爱,啫:语气词 相当于“而已”、“只是”。
*愉景湾:香港大屿山东北海岸的离岛社区,与迪士尼隔海相望(晚上可远眺烟花)。作为功能完备的独立社区,超市、国际学校、医疗中心及特色餐饮一应俱全,配合大面积绿化与私人沙滩,使之享有"港岛小欧洲"的美誉。又因邻近机场且居住环境优越,成为香港众多航空从业者的首选居所。
(PS:现实中的愉景湾实行无机动车政策,仅限渡轮、巴士及高尔夫球车通行;本文私设开放私家车进出。)
隐藏玩法:宝宝们如果去香港厌倦了千篇一律的网红打卡,可以尝试从中环坐船到愉景湾,或者找个好天气徒步到梅窝,沿途山海绝美。
*先至发觉:才发现。
*平:便宜。
*餐蛋面:茶餐厅常见的一种汤面,一般由煎午餐肉+煎溏心蛋+出前一丁/公仔方便面组成。
*游船河:指乘船游览或游玩的活动,这个语境特指有钱人乘游艇出海兜风。
*行山:爬山或者是徒步。
Chapter 49
Summary:
“又想要什么了?小祖宗。”
“给老子回来,赶紧。”
姬发无意撞破奸情
就爱看小叔子破大防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崇应彪在晨光中醒来,身侧的床单还残留着体温,但已经空了。
洗手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是姬考在洗澡。
他翻了个身想去摸床头的手机,刚一动就僵住了。
后腰泛起的酸胀让他“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腰椎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一轮,一双长腿沉得不像是自己的。
大腿根泛着钝痛,像是被拆开又重组的高达模型,连并拢都费劲。
昨晚连飞行箱都没来得及推进门,就被掐着腰按在玄关的镜面上。
记忆闪回,崇应彪突然想起镜面上那些滑落的雾气,朦胧地映出两人交叠的轮廓,濡湿的掌心压在冰冷的玻璃上,水汽凝结成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有什么东西在混乱中滚落,金属的脆响在大理石地面上弹跳,或许是制服纽扣,也可能是姬考的袖扣,阴影中掠过一瞬短暂的闪光。
最荒谬的是,他居然还记得那扇没关严的大门外,电梯运行时传来的电机嗡鸣......
“王八蛋......”
崇应彪咬牙,脸红耳热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昨晚这缺德玩意儿掰开他发抖的腿根,哑声哄骗他说是最后一次的时候,就该一脚踹过去。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理亏。
上月他从纽约返港那天,姬考正好飞往伦敦,亲自操刀港岛某科技独角兽*的伦交所IPO*。
Client是姬昌老友的独子,两家渊源颇深。
偏偏这家公司撞上英国监管的两大红线:不仅因为跨境数据流动*被FCA*咬住合规问题不放,部分股东背景又触及到伦交所最新修订的敏感行业披露要求。
世伯来电时,姬昌只说了一句:“能帮就帮到底。”
于是,招股书落定前,姬考便只能一直驻在伦敦。
这一趟,三周已是乐观估计。
崇应彪倒觉得无所谓,大不了下周飞纽约时趁着强制休息时间再飞趟伦敦见恋人。
但姬考却不舍崇应彪折腾,坚持要自己飞纽约。
结果却是姬考终于腾出时间,崇应彪却又得飞返港岛。
等崇应彪再次执飞纽约的航线时,姬考正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与他背向而行。
原定大馆*的烛光晚餐,没曾想却变成成田机场的惊魂备降。
崇应彪回程航班因为旅客放置在行李架上的尿袋*(即充电宝)突然起火而紧急备降东京。
好在有惊无险,并无人员伤亡。
GD的应急处置向来得当,当即调派了备用飞机前往东京,以接载受影响的乘客返港。
而作为机组成员的崇应彪则必须留守到最后,等他签完所有报告,随航回到港岛时已经是次日凌晨。
阴差阳错算下来,两人足足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
再被浓烟警报这么一吓,恋人要得再凶崇应彪也只能惯着,小别胜新婚嘛。
“但也不能往死里干啊。”
崇应彪瞪着一双眼盯着天花板,心想,骂还是要骂的。
不然这缺德玩意儿非得上天不可。
水声停了,姬考带着一身剃须泡沫的薄荷气息走了过来。
“醒多久了?”温软的晨吻落在眉心,手指刚触上后腰,就被崇应彪一巴掌拍开。
“饿。”崇应彪瞥了他一眼,把脸埋进枕头里,不爽闷哼。“老子现在能吃下一整头牛!”
又娇又凶的模样逗笑了姬考,温热的手掌不容拒绝地覆上后腰,“想吃什么?”
指腹按在尾椎两侧打圈,力道刚好压住腰眼处的酸胀。
“我要裕记的烧鹅,腿留着别斩。”崇应彪闭着眼睛张嘴就来、作得理所当然,“还有龙华酒店的红烧脆皮乳鸽,再来一打恒香的老婆饼,分店的我不认啊,只要元朗大马路现做的。*”
再远点儿都得上鹏城了,就是吃准了姬考舍得为他折腾。
头顶传来低笑,姬考俯身咬着他的鼻尖,不轻不重地磨了磨:“就会折腾我。”
“怎么,就准你折腾我了?”崇应彪睁眼瞪他,腰还酸着,气势倒是一点不减,“昨晚谁特么说‘都听我的’?”
姬考喜欢得不得了,扣住崇应彪后颈又是一阵狠亲,直到崇应彪不耐咬人才松了口。
“你啊.....小无赖。”拇指蹭过崇应彪红肿的下唇,低笑道:“满足你。”
只见姬考拿过床头的手机,指尖不知道在屏幕上划点些什么。
他笑着将手机锁了屏,顺手揉了把崇应彪乱糟糟的头发,“我在Foodpanda*上点了生记的鱼腩猪润粥*,四十分钟应该到得了,先垫着点儿......”
“嗷?”还没等他说完,崇应彪就扯着嗓子嚎,“谁要喝粥了?我—要—吃—肉!”
姬考已经走到了衣帽间门口,闻言回头挑眉:“猪润还不够你补?”
妈的你当老子坐月子呢?
崇应彪气得牙痒痒,简直想咬他一口。
“还给你点了份炸鱼饼和油炸鬼*。”姬考不紧不慢地扣着手腕上的表带,突然俯下身撑在他耳边,“要是回来见着碗里还剩......”姬考声音低了低,“你今晚连粥都没得喝。”
妈的......这缺德玩意儿....
崇应彪一脚踹过去,姬考偏头一让,捏着他的下巴轻啄了口,含笑勾起车匙施施然地出了门。
“砰!”
枕头砸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王八蛋!”
...........................................
水柱哗哗打在身上,崇应彪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他正闭着眼睛搓洗发水泡沫,突然听到大门“滴”地一声,是电子锁开启的声音。
“外卖?”不能啊,姬考这物业安保严实,绝不可能让外卖员上楼的,更何况自己也没接到短讯电话,“忘拿什么东西了吧。”
他关掉花洒,随手扯了条浴巾往腰间一围,湿漉漉地就往客厅走。
“哟,没想到你也有......”
话音戛然而止。
站在玄关的姬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手里还提着保温汤壶,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里可以塞进一颗鸵鸟蛋。
他冷眼看着姬发机械地往后退了两步,又探出半个身子反反复复地确认着墙上的门牌,不解地看了看自己手指,最后不死心地抖着手又一次按向识别区。
锁屏“滴”地亮起了绿灯。
崇应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傻X,指纹锁能开,还能是别家?
这智商,能活到现在,姬考没少善后吧?
“啊————!!!!!!”
姬发突然一声尖锐爆鸣,吓得崇应彪一个激灵。
他掏了掏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懒得理会姬发刀子似的目光死死钉在他满身性痕上,顺手摸过手机就给姬考拨了过去。
“又想要什么了?小祖宗。”电话那头,恋人的声音带着轻松又宠溺的笑意,车里的音乐像是今天的天气,舒朗明媚。
“给老子回来,赶紧。”
“啊?”
崇应彪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水珠顺着他的小腿肚滴在地板上。
“进来,”他瞥了眼满脸五颜六色的姬发。
啧,小可怜,眼框红得跟兔子似的,已经快哭了。
崇应彪心情大好,恶趣味地松了松浴巾,露出腰侧明晃晃的咬痕,懒洋洋地拖着嗓音:“记得关门。”
在姬发呆滞的目光中又补了一句,“不然冷气跑了。”
Notes:
*独角兽:形容稀有且潜力巨大的新兴企业,科技独角兽指估值超过10亿美元、未上市的初创科技公司。
*伦交所:伦敦证券交易所,与纽交所、港交所齐名。
*IPO:企业上市融资的简称。
*跨境数据流动:指企业将用户数据传输出境外,欧盟/英国对此有严格限制。
*FCA:英国金融行为监管局,英国金融市场的核心监管机构,以严格审查跨境业务著称。
*尿袋:港式粤语中,因为外形原因习惯称充电宝为尿袋。
*大馆:前中区警署建筑群,建于1864年,与毗邻的前中央裁判司署及域多利监狱共同组成了香港最具标志性的历史建筑群。如今这里已活化成为极具历史及艺术价值的文化地标,维多利亚式建筑、当代艺术展览与特色餐厅酒吧并存,既是近年的热门旅游打卡点,也是中环社畜Happy Hour和浪漫约会的热门地。
(小小声:哥哥定的是Magistracy Dining Room,很符合考考审美的一家英国菜)
*深井烧鹅、沙田乳鸽、元朗老婆饼,典型的TVB“哄人三件套”。
因为距离市区较远且三家店铺均为老字号,地理位置分散为三角形,虽然不至于“远到离谱”,但得专程绕路。
考考从中环开车买齐这三样,少说也得2.5~3小时。
所以,彪彪作是真作,考考宠也是真宠。
*Foodpanda:外卖平台。
*鱼腩猪润粥:猪润即猪肝。
考考点的是上环生记粥品,号称粥界天花板,鱼腩鲜甜、猪润嫩滑,一喝一个不吱声。
*油炸鬼:油条。
Chapter 50
Summary:
太平山顶长大的孩子、万爱千宠的姬家二少,何曾需要与人争过什么?
何况,哥哥向来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
可现在,区区一碗汤粉......
哥哥却先给了崇应彪这个贱人!小激发:我哥是不是鬼上身了?!!!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记得关门。”
“不然冷气跑了。”
姬发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只苍蝇,他死死盯着崇应彪,眼神像是要从他身上活活剜块肉下来。
最后大步冲进客卧,反手“砰”地一甩,门板震得整面墙都颠。
“幼稚。”崇应彪嗤笑一声,指尖弹了弹身上的水珠,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长腿嚣张地敞着,浑不在意自己只围了条浴巾。
还没坐稳,客卧门又被猛地推开。
姬发攥着个相框,杀气腾腾地冲了出来,“啪”一声狠狠掼在茶几上。
“这啥玩意儿?!”
相片里的富士山雪色茫茫,五重塔在积雪中红白相衬,崇应彪搂着姬考的脖子,脸贴脸笑得刺眼,肆意又亲昵。
姬发红着一双眼,声音都在发颤。
崇应彪扫了眼相框,默默腹诽:瞎了吗?不会自己看?
真是白眼都懒得翻。
主卧那张KINGSIZE的大床被他俩夜夜折腾,床单一周换五次都嫌少。
实在没法“干湿分离”,姬发这间客卧自然成了他崇应彪的地盘。
所以,放个相框怎么了?天又没塌!
用得着摆出副捉奸的架势?醒少少啦(清醒点儿吧),这TM是老子正牌男友家。
见崇应彪一声不吭,姬发气得眼前发黑,那叫一个胸闷气短,只觉得脑仁里都嗡嗡作响。
他一屁股坐进沙发,又触电般地弹了起来。
“操!”姬发从屁股底下摸出支管状物,定睛一看,一张俊脸更黑了。
KY*,还是用了一半的。
崇应彪双眼一亮,脱口而出:“谢啦,正找呢!”
我说放哪儿去了,原来掉沙发缝里了。
他伸手刚要去拿,却被姬发咬牙切齿地拍开,像是甩毒蛇似的把它甩到茶几上,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分明是骂了句:“不要脸!”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崇应彪揉着手背,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和姬考两个生理健全的男人,天雷勾地火的,家中角落里放点儿润滑又不稀奇,毕竟.......
崇应彪想到上次他和姬考在客厅......餍足地舔了舔嘴唇。
算了,懒得跟处男一般见识。
两人一个坐沙发这头,一个坐沙发那头,茶几上明晃晃地摆着相框和剩了半管的润滑剂,活像楚河汉界。
崇应彪懒得理他,随手抓过遥控器按开电视,整个人往沙发背上一陷,腿大敞四开地架在膝头,悠哉悠哉地等姬考回来。
门外“滴”一声轻响,姬考推门时带进一捧开得正盛的玫瑰花束。
饱满的花瓣层层叠叠地舒展着,露出丝绒般的质地,血色浓郁的红、热烈又奔放,香气不算雅致,但足够霸道,混合着他身上惯有的那股木质香调,竟意外地合称。
他将车匙搁在玄关的奢石托盘上,金属与石材相触的脆响在寂静的房内格外清晰。
“阿应?”
姬考左手提着在坚尼地城匆忙打包的清汤牛腩,塑料袋的内壁凝满了细细密密的蒸汽水珠,还热着呢。
刚转过玄关,客厅的景象便让姬考眸光一沉,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姬发和崇应彪各踞沙发一端,茶几上歪倒的相框与半管润滑剂划出两人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姬发攥紧了拳头,指节绷得惨白,下唇撅得快要碰到鼻尖,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愤怒,呼吸又急又重,一双眼憋得通红。
他背对着崇应彪,斜斜的蜷在沙发角,一副不看、不听、也不想的委屈样。
崇应彪却大喇喇地摊着,赤裸的上身遍布着青紫的性痕,从锁骨蔓延到腰腹,连胸前的生长纹都没放过。
他歪着头,一副不当自己是当事人的看戏模样,嘴角噙着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味,要多贱格有多贱格。
姬发抬头,看见自己芝兰如玉的哥哥,顿时宛如看到天神降临。
一双灵动的眼睛霎时有了光亮,他喉头一哽,急急唤了声:“哥哥!”
尾音打着颤,委屈得几乎快要哭出来。
姬考面色如常,含笑揉了揉姬发柔软的发顶,却转身将花束放在茶几上,正好挡住那管作孽的润滑剂。
“怎么突然来了?”他问得轻描淡写,全然无视掉室内的剑拔弩张。
崇应彪眼尖,瞥见打包袋,懒洋洋地问:“买了什么?”
“清汤崩沙腩河粉*。”姬考挨着崇应彪坐下,拆开外卖包装。
腾腾热气模糊了他低垂的睫毛,指尖轻碰碗边、试了试温度,柔声道:“怕你饿急,多要了份净吊龙*。”
说着又转向姬发,语气温柔:“小发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
姬发瘪着嘴,没有吭声。
他现在哪有心情吃饭?
姬考看着好笑,没有多劝,起身去衣帽间拿了件T恤回来,扔在崇应彪头上:“穿上。”
崇应彪挑眉,心里暗暗撇了撇嘴,“没意思......”
还是不情不愿地套上。
姬考去厨房拿了碗筷,把粉挑出来分成两碗,极自然地先递给崇应彪。
姬发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几不可察地颠了颠,又收了回去。
崇应彪接过碗,垂眼看了看、眼珠一转,转手推到姬发面前:“泡久了河粉会坨。”顿了顿,又补了句,“这碗肉多,你先吃。”
姬发盯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那碗,肉量明明一模一样!
这贱人......故作大度的挑拨,显得他多体贴似的!
自己要是吃了,等于咽下了这份憋屈;要是不吃,倒成了无理取闹那个。
横竖都是他赢!
姬发胸口发闷,却说不出话。
太平山顶长大的孩子、万爱千宠的姬家二少,何曾需要与人争过什么?
何况,哥哥向来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
中学时和殷郊迷上帆船,生日那天游艇会就多了艘以他英文名注册的Swan 65*;
大学拿到骑师执照后,马场*每每新到纯血马,哥哥总会安排他优先接触;
更别说哥哥升par*那天,父亲从渣打银行保险库取出的那块刻着姬家祖训“慎守勿失”黄田冻*,本是给长子持重立身的祖传之物,却因为他一句“这石头好像柠檬糖,好得意*!”转眼就成了自己案头把玩的闲章。
父亲摇头,笑骂暴殄天物,哥哥却只说:“小发喜欢就好。”
可现在,区区一碗汤粉......
哥哥却先给了崇应彪这个贱人!
喉咙发紧,姬发抬眼,只恨恨地看着崇应彪笑得那样懂事又大度,真是刺眼极了。
越想越气,姬发狠狠一推:“谁特么要吃你碰过的脏东西!!!”
汤水泼溅而出,油淋淋地洒在茶几上。
崇应彪没恼,反而捧着自己那碗粉往姬考身边又挨近了几分,低头小口小口地乖巧啜汤,一副委屈又无辜的样子。
要多茶有多茶,哪里还是“GD第一恶人”?
分明是“GD第一白莲花”!
姬发看得作呕,气得手都在抖。
可当他的下巴抵上姬考肩背时,从恋人颈侧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挑衅地看着姬发。
哪有半分委屈恐惧?满是得逞的狡黠,甚至用口型夸张地比出“LOSER”的唇形。
“崇!应!彪!”
忍无可忍,姬发一掌拍断筷子,踹开茶几站了起来,一副干架的阵仗。
姬考眉头微蹙,沉声叫了句:“Ashan*。”
哥哥很少会这么严肃叫他的,除了自己做错事的时候。
这个认知让姬发心底猛地一酸。
明明做错事的是崇应彪,这么明显的挑衅,他不信哥哥看不出。
凭什么被呵斥的却是我?
“哥哥......”姬发更气了,眼眶通红蓄着泪,他死死咬着下唇,甚至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我们去书房说......好不好?”声音发着颤,仍不死心。
他攥住姬考袖口,无意识地拽了拽,这动作让他自己都难堪。
崇应彪还坐在对面看着呢。
姬考没应声,沉默得看不出表情。
“在这儿说就好。”良久以后,他开口道:“没什么是阿应不能听的。”
“好....很好....”
眼泪再也忍不住,转身时撞翻边柜也全不在乎,摔门的巨响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晃。
“真不去追?”崇应彪仰头,望着恋人。
他只是逗着姬发好玩儿而已,其实并不介意。
“没事。”姬考指尖停留在和殷郊的聊天对话框里,他笑着捏捏崇应彪后颈,轻叹一声,“他会想通的。”
Notes:
*KY:润滑剂品牌。
*清汤崩沙腩河粉:清汤牛腩河粉,肉的部位为牛崩沙。
崩沙腩是牛横膈膜附近,上下两层筋膜包裹少量瘦肉、脂肪分布均匀,其特点是筋膜爽滑、肉质鲜嫩,既不像坑腩偏柴,也不似爽腩过肥,口感层次丰富,被誉为“牛腩中的爱马仕”。因每头牛仅产少量(约1-2公斤),香港知名店铺常限量供应,午市后可能售罄。
推荐中环水记大排档,出品稳定、味道好,老板热情又亲切,除了有爽腩、坑腩、崩沙腩之外还有牛沙瓜(牛的皱胃)等少见的特殊部位,牛舌也很棒!
*净吊龙:“吊龙”是牛脊背上的长条嫩肉,位于里脊与脊柱骨之间,以细腻肌纤维和均匀脂肪分布著称,嫩度极高。
在粤语中,"净X"通常指单点x不加配菜/主食(如"净牛丸"即纯牛肉丸汤)。
"净吊龙"即单独涮食吊龙肉,不搭配粿条、蔬菜等其他食材。
*Swan 65:德国Nautor's Swan公司生产的豪华帆船,由著名设计师Germán Frers设计,竞赛级帆船结构,兼具竞赛性能和巡航舒适性。
*马场:本文引用香港赛马会体系。
香港赛马会共有两个马场,沙田和跑马地。
香港自1846年引入赛马以来,马主资格长期被视为顶级家族的身份标识:
1)阶层门槛:马主需通过严格资产审核(2025年单匹马最低投资额达1200万港元),且仅限200名全费会员推荐。
2)老钱传统:四大家族均保有马房,怡和洋行等英资遗脉仍通过赛马维持社交话语权
3)权力隐喻:马匹命名和彩衣图案可能为家族或者资本的权利暗号。
*升par:晋升律所的合伙人。
*黄田冻石:乾隆御用印玺专用石料,被誉为帝王之石,仅产于福州寿山溪流域约1平方公里的水田区域,清代已近枯竭,冻石更是稀世珍品。
*好得意:好可爱,好漂亮,有种很喜欢的意欲在里面。
*Ashan:角色的英文名,除了玏的Eric实在太不中环非诉、被我私设成KK,其他都是参考演员的英文名。小鱼我查到两个,一个Yosh,一个Ashan(好像也说是蒙文名?)Yosh太跳戏,所以就选了Ashan。
Chapter 51
Summary:
(过渡章,主郊发)
“我说,我不会结婚。”
“我爱你。”小激发的巨型“疗伤大礼包”发货啦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果然在这里。
殷郊推开门,姬发独自坐在吧台前。
手边那瓶他从台北拍回来的余市20*已经空了大半。
午间的酒吧尚未营业,背着光看不清姬发低垂的脸,冷光把他孤零零的身影拖得幽长,委屈又可怜。
殷郊蹙眉,转头低声吩咐服务生准备好餐点和醒酒茶,才缓步走近。
这间位于荷里活道的清吧原是姜家的产业。
半大不小的姬发总闹着想尝酒,又怕被哥哥管教,殷郊成年后便特意向母亲要来作了两人专属的“秘密基地”。
二楼还辟了间带床的休息室,铺满了白色羊毛地毯,连姬发爱玩的游戏机都照搬了一套过来。
“殷郊......”姬发一见他,眼泪就涌了出来,伸手要抱。
殷郊一言未发,托着屁股把他抱进怀里往沙发走去,手抚拍着姬发的背,等他哭够。
“没得选了吗?”抽噎着的姬发突然问道,鼻音很重。
他仰起脸,眼睛鼻子哭得通红:“崇应彪......真的是我新嫂嫂了?”
殷郊看着好笑又心疼,抽纸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轻声劝道:“考哥看上崇应彪,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姬发明显不吃他那套,嘴角往下撇了撇,更委屈了。
他撅嘴吸了吸鼻子,盯着殷郊的脖子发呆:“可能是鬼上身?”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姬发眼睛亮得可怕:“你说,打小人*会有用吗?”
殷郊笑了,用腿颠了颠他:“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你都没看到我哥对崇应彪那样!简直跟中邪差不多!”姬发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
他想起崇应彪满身暧昧的痕迹、想起照片中两人脸贴脸的亲昵、还有那管该死的润滑剂!
更别说哥哥明目张胆的偏心,还有......还有崇应彪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
姬发鼻头一酸,特么的又想哭了!
他一把抓过殷郊的前襟,眼泪鼻涕地就着胡乱擦了一把。
“你说,他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看着自己皱巴巴的衣襟,殷郊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顺手又抽了张纸。
“现在追究这些没意义,来,用力。”说着隔着纸巾捏住姬发鼻子。
姬发听话地擤完鼻子,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有没可能,崇应彪为了报复我,刻意接近哥哥......以身做饵......啊——!”差点没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爆,“他该不会是想对我哥骗财骗色吧?!!!”
殷郊拿走他手里的酒杯,放在茶几上:“越想越夸张了,就不能是两人正常拍拖?”
“怎么可能!!!”姬发气急,一拳砸在茶几上,震得酒杯左右摇晃。
他哥是谁?
港岛半山的姬家大少,西岐集团板上钉钉的接班人。
报纸赞他是“半山明月”、“温润端方、如月之恒”,是世家圈子里最不沾染尘俗的云端客。
可姬发觉得这些词都太俗,他哥根本不该被任何词汇框住。
他哥是金玉堆里养出的天之骄子,是姬氏一门千珍万重的无暇美玉,连衣角掠过台阶都似霜雪,不染凡尘。
是姬发从小到大唯一的仰望。
这世间最最完美的存在!
至于崇应彪,他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北崇不知哪个冰窟窿里钻出来的鬣狗,喷再多香水也难掩身上那股子屠狼捉狗的禽兽味。
也不知在澳洲哪个乡下蹭了层金粉,走上狗屎运才进了GD,还真把自己当人上人了?
一个是九重天阙的皎皎明月,生来就该高悬云端,叫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一个是阴沟泥淖的打滚野犬,纵使装得人模狗样,扒了皮照样肮脏又下贱。
隔着天堑,连仰望都是亵渎。
爱?笑死人!
“不过是...”姬发咬了咬牙,低声安慰着自己,“崇应彪这个死基佬,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我哥罢了!”
殷郊看着他,神色复杂。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姬发近乎偏执的“恋兄”情结。
不仅仅是独占欲,在他心里,姬考根本是庙里供着的金身菩萨,饮仙露食香火的那种,完美得不似凡人。
可如今,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神明被最厌恶的人拉下神坛,甚至还......
这冲击,堪比亲眼目睹元始天尊脱下仙衣在夜店蹦迪。
不怪得姬发崩溃成这样。
“发发。”殷郊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碎发,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猫,“你该断奶了。”
姬发猛地抬眼瞪他,泛红的眼底翻涌着不甘与委屈。
殷郊直视着这双倔强的眼睛,语气平静:“考哥和崇应彪......其实挺配的,不是吗?”
确实相配。
两人不仅性格互补,连外型站在一起都格外养眼。
虽然崇应彪那狗脾气确实臭得人尽皆知,但没人能否认他的实力。
半工半读拿下飞行执照,硬是凭真本事杀进GD,不到三十岁就和姬发同时晋升Senior First Officer。
前两日那份机舱起火的紧急事件报告他看过,崇应彪配合机长处置险情的每一个指令都精准利落,冷静、果断以及专业,确实无可挑剔。
姬发不可置信地看着殷郊,你还是不是我这头的?!!!
“你要学着接受。”殷郊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字字清晰,“总有一天,考哥的生命中会出现比你、比Uncle都更重要的人,而你......”
他顿了顿,喉头滚动,却发不出声。
指尖悬在姬发后颈那块随着呼吸起伏的肌肤上,那么滚烫、又那么触手可及。
情愫汹涌,湍急地冲撞着胸腔,舌尖压着未出口的、那些在唇齿间辗转千百次最终化作沉默的字句。
苦痛拉扯间,仿佛丝线勒进心脏,淌着血,手掌却终究没有落下。
殷郊将五指蜷进手心,任指甲陷入皮肉,他叹息般地说:“也会有别人,把你放在生命中的第一位。”
姬发怔怔地看着他,逆着光,殷郊的轮廓在斑驳的光影中模糊不清。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燎原的火,灼灼地望进姬发眼底。
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姬发呼吸一下子乱了,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他仓皇别过脸去,连耳尖都涨得通红:“但崇应彪是个男人!”
“男人和男人....什么爱不爱的,你要不要这么恶心!”
“所以......你觉得同性恋恶心?”
空气凝固,殷郊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什么跟什么啊?姬发几乎跳起来。
“我哥不喜欢男人,他和妲己姐本来是要结婚的!”说着攥紧了拳头。
恶心的明明是崇应彪这个贱人!自己下贱不够,还要拖哥哥下水!
姬发现在满脑子都是TBB那些武侠剧里的画面,崇应彪一袭魔道妖女的桃色轻纱从天而降,捏着兰花指、腰间银链叮当作响,没骨头似地往姬考怀里倒:“考哥哥~奴家胸口疼~~~”
而他那向来端方自持的掌门亲哥,竟由着这“妖女”抓着手就往衣襟里伸!
最绝的是崇应彪倚在哥哥肩头,转头对他挑眉的那一笑。
“呕——!”姬发忍不住干呕,“怎么不来道雷劈死他!”
殷郊脸色惨白,钳制着激发的手指突然脱力。
他抓起桌上喝剩的半杯酒仰头灌了下去,灼烈、苦涩。
分不清是威士忌的灼烧还是心碎破裂的苦痛,烈酒滚过喉管,从舌根一路烧到胸腔。
酒杯“哐当”砸在桌面,殷郊想,原来心碎也是有声音的。
“所以.....你也会结婚?”殷郊的声音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暗黑处浮上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姬发从未听过殷郊用这种语调说话,没头没脑的问题更是让他一愣。
“哈?”姬发眨了眨酸胀的眼睛。
哥哥结婚和他有什么关系?
自己才二十七岁,根本没玩够,谁会想到结婚这么长远?
可殷郊今天怪得让他心头发毛,还是含糊应道:“应该......会吧?”
“和谁?邓婵玉吗?”
殷郊的手指几乎掐进他肩胛骨,强迫着姬发直视他眼底翻涌的黑潮,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
姬发瞪圆的眼里写满“你特么疯了?”
邓婵玉?那个恶婆娘?
嚣张跋扈、武力值爆表,简直就是女版崇应彪!
邓婵玉确实和他们从小玩到大,毕竟是邓Uncle的千金,邓家本就是城中望族。
小时候大人们也总爱拿他俩开玩笑:“小发长大以后娶阿玉好不好呀?”
然后就会看到7岁的姬发和6岁的邓婵玉当场扭打成一团。
让老子跟她结婚?嫌命太长了吗??!!!!
他挣开殷郊的禁锢,揉了揉生疼的肩膀:“丢你*,想捏碎我骨头啊?”
“反应这么大......”他撇嘴斜斜地瞥了眼殷郊,突然扯出个坏笑:“你暗恋她啊?不过......”手指戳了戳殷郊胸口,“殷家就你一根独苗,再不结婚,难道真等妲己姐给你生几个弟弟分身家?”
殷郊瞳孔骤缩。
姬发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比刀捅进心窝里还疼。
他要的可不是这种敷衍,他要的是姬发跳起来骂“打死也不娶邓婵玉那个男人婆”,是姬发红着双眼怒吼“结个屁的婚”!
他要的......要的......是姬发只爱他......
“不会!”殷郊一把抓住姬发,手指扣住他的后颈,呼吸炽热交缠。
我完了......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刹那,他已经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狠狠吻了上去。
唇齿相撞,姬发甚至尝到殷郊唇间残余的酒味,混合着某种咸涩的液体......
是......泪?
这个吻实在太过稚嫩,殷郊甚至没敢动一下,只是死死搂着。
仿佛一旦松开,怀里的温度就会消散。
“操!”姬发如触电般猛地推开他,手背狠狠蹭过嘴唇,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他妈.....?”
“我说,我不会结婚。”殷郊抚上姬发的脸,手指抖颤摩挲过刚刚吻过的唇。
“我爱你。”
指尖还停在姬发唇上,二十七年的光阴突然很轻。
从记事起初见的第一眼,到如今。
每一天、每一刻,这份说不出口的爱意,如钝刀磨着他的心脏,却甘之如饴。
“我以为我能忍一辈子,”殷郊突然松手,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笑得比哭还难看,“可光是想到你会和别人......”
他呼吸窒了窒,仿佛接下来的每个字都是凌迟:“如果......你觉得恶心,这些话你可以当没听过。”
“但能不能......”他抓住姬发的手,声音是卑微的哀求,“别假装这一切没发生过......求你了。”
话音未落却先红了眼眶,猛地将人按进怀里,声音颤抖:“至少......别赶我走。”
姬发僵住了。
拥抱中,殷郊的体温灼热得似乎要将他燃烧起来,心跳声震耳欲聋,分不清是谁的,却同样慌乱。
姬发双手迟疑地抵在殷郊胸口,指尖都在颤抖。
最后,他恍惚的抽身后退,混乱间小腿撞翻了茶几。
玻璃爆裂的脆响,就像他骤然宕机的大脑。
哥哥和崇应彪?殷郊爱他?
这他妈是什么地狱级玩笑?他宁愿相信崇应彪是哥斯拉变的!
“让我静静......”姬发梦游似的就要往外冲,结果和送餐的服务生撞个正着。
滚烫的茶汤泼洒而出,溅在他锁骨上瞬间泛起一片红痕。
姬发却毫无知觉,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
殷郊心里痛极,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别碰我!”姬发猛地甩开他,声音嘶哑。
谁他妈都别来碰我!
姬发脸色白得像鬼,胡乱摆了摆手,“我自己打车回去。”
说完推开玻璃门,落荒而逃。
Notes:
*余市威士忌:1934年成立于北海道的余市蒸馏所出品,是日本威士忌之父竹鹤政孝创立。为全球唯一仍在使用“煤炭直火蒸馏”法的蒸馏厂,麦香中混合着烟熏和海洋气息,辅以花果香及奶油的甜味,口感细腻优雅。
*打小人:香港传统民俗,如果你被“小人”欺负或者运势不旺都可以委托拜神婆利用剪成人型的纸(纸上可以写“小人”八字等信息或者什么都不写),用鞋子或其它物品殴打纸张来达到解气或者化解灾厄的目的。
据说打小人要在杀气大的三叉路口,而湾仔的鹅颈桥就位在路面三叉状地带,所以桥底已经成为打小人之集中地。
打小人时,拜神婆口中常会念一些咒语,例如:“打你个小人头,打到你有气无得透;打你只小人手,打到你有眼都唔识偷”。
是很有趣也很独特的民间习俗,有机会去香港旅游可以路过看看~
*丢你:X你,粗口。
Chapter 52
Summary:
他只是没想到如此霁月光风的一个人也会被情欲拉扯,会和别人耳鬓厮磨,甚至......激烈到那种程度?
Chapter Text
姬发一把将车甩进办公楼外的露天泊车位。
熄火、锁门。
行政大楼的玻璃幕墙映出他紧蹙的眉,裤袋里的请假信被他攥了又攥,皱得像被揉烂的肠粉皮。
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刷卡进了大堂。
“我爱你。”
“我以为我能忍一辈子,可光是想到你会和别人......”
“如果......你觉得恶心,这些话你可以当没听过。但能不能.....别假装这一切没发生过......至少......别赶我走。”
殷郊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开,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哥哥被崇应彪这贱人缠上已经够糟心,现在连殷郊这个竹马也......
妈的,上赶着要拱老子????
那个猝不及防的吻之后,姬发再没睡过一个整觉。
可航班排期不等人,这种状态没法飞。
他得逃!
逃到个连鸟都懒得拉屎的地方,哪里都行。
说他是鸵鸟也好,懦夫也罢,他现在只想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彻底冷静冷静。
刚迈进大厅,他就顿住了。
姬考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膝上摊着文件,西装革履、连袖口都一丝不苟。
作为GD特聘的法律顾问,他能自由出入内部办公区并不出奇。
可专家顾问团从不需要坐班。
今天在这儿,只可能是专门等他。
“哥哥?”姬发喉咙发紧,没了往日蹭颈撒娇的模样,“你怎么在这?”
紧张地绷直了腰,一反之前的颓态。
姬考合上文件,笑得温文尔雅, 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过来开会。”
他起身搭上姬发肩膀:“正好,去我那儿聊聊?”
电梯停在八楼。
虽然是外聘专家,GD仍为姬考准备了独立的办公室。
不仅是惜才的诚意,集团向来懂得怎么供着这些金贵的大脑。
宽敞的空间不仅配备了全套设施,连休息间都一应俱全,只是平日大部分时间都空置着,今天倒终于派上了用场。
“是不能接受我,”姬考倒了杯水推过去,“还是不能接受我和阿应?”
玻璃杯在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姬发呼吸微不察地滞了一拍。
没想到哥哥会这么直接。
“我怎么可能!”他几乎本能地反驳。
不接受?
他想都没想过。
即便从前从未怀疑过哥哥的性向,但“不接受”这三个字本身就是一种荒谬。
那可是姬考,是他完美到近乎神性的哥哥。
他只是没想到如此霁月光风的一个人也会被情欲拉扯,会和别人耳鬓厮磨,甚至......激烈到那种程度?
他只是.....有些崩塌,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但.........
“就不能换个人吗?”姬发喏喏,声音跟蚊子似的,食指反复抠刮着指甲。
说完就后悔了。
他也知道这样很无理取闹,可光想到那个人是崇应彪,他就受不了。
姬考闻言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好笑,却故意装作没听到。
眼角的笑纹里堆着了然,又掺着几分“果然还是孩子”的无奈纵容。
他伸手揉了揉弟弟发顶。
“傻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忠叔说你几天没回家了?”
“........嗯。”
“是因为殷郊?”
姬发猛地抬头,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瞳孔地震般望向姬考,不是,哥哥怎么会知道?
“忠叔这个叛徒!”他咬牙,话到嘴边又突然僵住,“等等......难道?”
一个更可怕的猜测窜上背脊。
殷郊去找过哥哥了?!
操!他该不会......
“他跟你说什么了?”手指猛地攥住兄长袖口,力气大到骨节绷出青白。
记忆中的画面和殷郊生涩的吻重叠在一起,威士忌的苦涩仿佛又漫过舌尖。
“咚咚...咚咚...”心跳声骤然放大,一下下锤击着肋骨,震得胸腔发麻,连耳膜都鼓胀得生疼。
姬发紧张到口干。
他无意识地舔过干燥的唇,看向姬考的眼里全是惊慌。
姬考反手握住弟弟颤抖的手指。
“殷郊说......你躲着他,是因为觉得恶心。”指腹轻轻摩挲,温柔得像在安抚应激炸毛的猫,“是吗?”
殷郊。
这个名字突然变得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姬发猛地一颤。
恶心?
殷郊居然是这样想的?
那些仿佛被按了循环键的记忆又一次浮了出来:
颈侧灼热的吐息,唇间咸涩的泪水,后腰上不容抗拒的手......
还有那些沉淀在岁月里,无数个被他忽略的瞬间。
儿时摔疼膝盖递来的水果糖;少年时替他当下拳头后藏起的淤青;如今每次航班落地时,永远准时震动的手机讯息。
晨光里始终并肩的身影,暴雨中永远倾斜的伞。
所有落在他笑靥又慌忙移开的温柔目光,所有伸到半途便犹豫蜷起的手指。
那些经年累月里,如呼吸般寻常的温柔。
他以为自己会厌恶的。
可为什么回忆时,连呼吸都跟着抖颤?
殷郊颤抖的告白是烫的,笨拙的触碰是烫的,那个带着威士忌气息的吻更是烫的。烫得他心乱如麻、烫得他头晕目眩,烫得他无所适从只能慌乱逃离。
却唯独,生不出一丝厌恶。
苦涩又甜蜜。
可越是甜蜜,越不敢深思。
为什么想起那个吻时,嘴角总是先于理智扬起?
那么多昭然若揭的瞬间,怎么现在才后知后觉?
指尖鬼使神差抚上嘴唇,又触电般缩回。
“............不恶心。”
最终还是自暴自弃,把滚烫的脸埋进掌心,声音闷在指缝里,低得几乎听不见。
够了,这就够了。
他隐约清楚,这些离经叛道的情愫,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
一旦揭开,先毁掉的必然是殷郊二十几年小心垒砌的城池。
他在乎得要命!
所以,宁愿去做那个永不伸手开盒的人。
“哥哥,我不是讨厌殷郊......我只是......没想到过会这样。”
他抬头望着兄长温柔的眼眸,镜片后的目光沉静而了然。
“殷郊的身份......两情相悦......哪有这么简单?”姬发扯了扯嘴角,指尖摩挲着玻璃杯外沿。
室内安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运转时细微的风声。
“而且......”他顿了很久,声音低到像在自言自语,“如果试过又分开.....”
殷郊就是这样,从小到大,认定的事情就一根筋到底。
但一世这么长。
“我满世界飞,见过太多开始时轰轰烈烈,分开时却连朋友都做不成。”姬发苦笑,目光落在百叶窗外模糊的雾面玻璃上,“新鲜感会耗尽,征服欲会消失......
一年两年还可以靠心动撑着,十年二十年呢?要同全世界较劲,单凭爱意哪里足够?到最后,我会不会像姜Auntie一样,发现‘一生一世’只是个笑话?”
“所以,你连试都不试,就直接判他死刑?”
姬发沉默。
就让他继续做只鸵鸟吧。
至少沙堆之下,殷郊还是殷商集团最无可指摘的继承人,是殷寿手中最完美无瑕的权柄交接者。
而他和殷郊......
还能以挚友之名,偷一个天长地久。
长久的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
姬考望着弟弟低垂睫毛投出的阴影。
忽然发现这张脸不知何时已经褪去少年的圆润,变得棱角分明。
是什么时候成长的呢?
恍惚间还是拽着他衣角要糖吃的孩子,如今已不需要他护在身后,成长为能权衡利弊、考量未来的男人。
“哥,你放心啦。”姬发疲惫地搓了搓脸,“我已经不小了。”
再抬头时已经换上轻松的语调,歪头靠着兄长肩膀,“别总说我的事儿,也聊聊你和崇应彪吧。”
Chapter 53
Chapter by 嗯哼老娘我是荔枝味哒 (janethero)
Summary:
他的阿应生来就该是征服长空的鹰。
该去穿破云层,该把羽翼伸展向最远的苍穹。
而他要做的,是成为那阵既能推他往更高处去、亦能永远托住他的风。
不阻拦、不束缚,只让他的自由比从前更加辽阔。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所以,你和崇应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在拍拖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你看上他什么了?不会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吧?”
“或者,他强迫你了??”
“啊啊!肯定是这样了!他逼你的对吧?”
姬发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地一顿输出,越是追问越是愤愤,只觉得自己推断得很有道理。
“这么多问题,我先答哪个?”姬考无奈又好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姬发一把抓住兄长在他头顶的手:“别想躲!”
噘着嘴、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那就一个个话我知。”
“首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崇应彪和姬考,不管是职业、性格还是阶级,都八竿子打不着。
姬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两人是怎么搭上的。
唯一的可能......
啊!去年中秋,兄长是坐崇应彪那班机回的港岛。
可那时候,兄长对崇应彪的态度明明生疏得很,像是只好奇自己嘴里鼎鼎大名的“GD第一恶人”,根本不像一对爱侣。
再往前......姬发肯定,兄长绝对不认识崇应彪。
所以,会是什么时候呢?
姬发目光如炬,仿佛要把兄长盯穿。
姬考自然不会告诉姬发实话,也知道不好糊弄,便半真半假道:“在机上,去年从新加坡飞港岛,正好遇到乘客哮喘发作,我去帮忙,阿应也过来处理,就这么认识了。”
“这样都行?”姬发怀疑地眯起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崇应彪那班机遇上哮喘病人,他是知道的。
不仅知道,还没少和殷郊在私底下吐槽。
嘲笑崇应彪执飞老遇特情*,连上天都在提醒这厮和飞行八字不合,赶紧收拾收拾滚回北崇屠狼捉狗去吧。
但哥哥成日出差,他哪儿知道他们正好又在同一班机上?
可帮忙归帮忙,帮完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啊!
他们是怎么留了联系方式还对上眼的?
“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姬发语气活像捉奸,刚问完,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不会......上次在书房和你视频的就是他吧?昂?我的新嫂嫂?!!”
姬发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越想越不对。
“圣诞他跟我换班飞东京,你又说自己要去东京出差......”
哮喘是十一月的事,才不到一个月,两人就跑去富士山过圣诞了?!
脑子里嗡嗡直响,这进展速度简直比火箭还快!
想到照片里两人卿卿我我那股子黏腻劲儿,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Open了?
姬发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还是我沉稳内敛、淡薄寡欲的哥哥吗?
所以说,知弟莫若兄,某些真相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要是让姬发知道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滚上了床,怕是要当场厥过去。
“崇应彪那玩意儿是不是给你下什么药了?”姬发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半响才憋出一句,声音虚得像被抽干了力气。
“阿应没你想得这么差。”姬考无奈轻笑,指尖点了点弟弟气鼓鼓的脸颊,“你对他有偏见。”
看吧,又开始了!
又开始偏袒崇应彪了,还说不是被下了药?!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哥哥?”姬发声音发颤,“你们现在.....已经同居了?”
“你该不会还想跟他结婚吧?!”
声音陡然拔高,姬发整个人如临大敌地紧张起来。
“那爹地那边怎么交代?家里的生意呢?要是你我都没个继承人,家族信托要怎么调整?董事会的席位呢?又怎么安排?”姬发绝望地猛揪住自己头发,“还有......你的公众形象呢?市场反应呢?股价会跌成什么样啊?哥哥,爹地是希望你可以进立法会的......这些你都不管了吗?”
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
都想到哪儿去了?
姬考被弟弟跳跃的脑回路绕得哭笑不得,内心却又泛起阵阵暖意。
父亲总说他太过宠溺姬发,可每当看见弟弟那双与母亲如出一辙的眼睛,再多训诫也都化做叹息。
姬家不需要两个孩子都活得如履薄冰,至少.......他想给姬发留一方纵情驰骋的天地。
“家里和集团的事,”姬考声音温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会处理妥当。”
不必顾虑太多。
飞行也好、殷郊也罢,哥哥只希望你可以勇敢追逐心中所想。
可这话听在姬发耳中,却成了兄长默认要与崇应彪结婚的铁证。
“哥,你是真准备结婚啊?!”姬发声音高到劈叉,一脸世界末日般的震惊。
嗯?
姬考一时没跟上这转折。
且不说港岛《同性伴侣关系登记条例草案》仍卡在法案委员会阶段,即便真通过了,婚姻也没在他的计划之内。
对于出身世家又专攻商法的他而言,婚姻从来不是感情的必然归属。
不过是巩固家族权力的砝码,或是保障财产分配的契约。
说到底,都是利益最大化的博弈。
正因如此,当年他才会接受父亲安排,与妲己订立那场心照不宣的婚约。
况且,说来荒谬。
姬考惊觉,他和崇应彪从初见那夜的意外失控走到现在,早已越过床伴的界限,却连两人的关系都没正式确定过。
没有告白、没有承诺,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至今。
他曾是最不屑谈论“爱情”的人。
此刻,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贪恋与这个人共度的每一个清晨黄昏。
想要郑重地、长久地,与这个人一直一直走下去,走过所有来得及被命名的晨昏、走完所有未被命名的余生。
可这样的羁绊,何必非要等政府盖个章才算数?
不如直接改平安纸*和设信托,白纸黑字,更实在。
“婚姻不在我的考量范围内。”姬考揉了揉弟弟的发顶,“我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真的。”
见姬发仍呆怔着,他嘴角微扬,无奈补充道:“如果你确定自己对殷郊的感情,就别顾虑其他,有哥哥在。”
“你的意思是......你会为了成全我,和别人结婚?”姬发猛地抬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那崇应彪怎么办?”
“结婚?”姬考眸光一定,忽然意识到弟弟在说什么,失笑得嘴角抽了抽。
傻仔。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婚姻这一种关系。”
“但,爱一个人.....”姬发声音发颤,像是某种信仰被深深撼动,“不是会想要永远占有他吗?让他只属于自己,隔绝所有可能失去他的可能?”
“哥哥,你爱他吗?”
爱?
飞机引擎的轰鸣震过窗边,姬考伸向水杯的手指顿了顿。
当然爱。
执业多年,“爱”这个字,对姬考而言太轻、又太重。
他见过太多以爱为名的占有,听过太多虚妄的承诺,那些用誓言浇筑的金丝雀笼,最终都成了困住彼此的枷锁。
他要给崇应彪的,从来不是锁链。
“爱不必是束缚。”玻璃杯映出他微微弯起的眼角,“两个人在一起,本就不该靠一纸契约维系。”
他的阿应生来就该是征服长空的鹰。
该去穿破云层,该把羽翼伸展向最远的苍穹。
而他要做的,是成为那阵既能推他往更高处去、亦能永远托住他的风。
不阻拦、不束缚,只让他的自由比从前更加辽阔。
“你们会接吻、会上床、会同居,但就是不会结婚?”姬发眉头越皱越紧,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不就是那种......长期炮友?!!!!”
谈判桌上永远游刃有余的姬考,此刻却被自家弟弟清奇的脑回路彻底击败。
他扶额闭眼,哭笑不得地长叹一声:“你脑子里整天装了些什么?”
屏幕忽然亮起,姬发眼尖,看到殷郊名字的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蔫了下去。
这破烂沙发,空空荡荡连个抱枕都没有!
可怜兮兮的小姬发,像只受惊的兔子,把自己蜷成一团,缩进沙发角落,委屈控诉:“连你也被殷郊收买了嘛......”
姬考轻笑,指尖在手机锁屏上轻轻一划:“如果你不想见,哥哥会教会他如何保持距离。”他说着,看见姬发抬起那张欲言又止的脸。
“你总害怕那些‘如果’。”姬考摘下眼镜,从内袋里抽出手帕,指腹抵着镜框细细擦拭,“但你有没有想过,殷郊宁愿面对所有的‘如果’,也不愿错过一个‘可能’?”
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考哥。”门外传来殷郊的声音,明明短促,却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姬考没有回应。
他叠手帕的动作很旧派,对折、再对折,灰蓝色的暗纹手帕最后被收成掌心大小的规整方块。
“至少,听听他是怎么想的?”慢条斯理地戴上眼镜,姬考目光沉静又温柔,“要让他进来吗?”
漫长的沉默后,终于等到了一个几不可察的点头。
姬考唇角微扬,笑得了然。
他将手帕收回内袋,起身顺手扣上了西装纽扣。
“你们聊。”姬考打开门,对殷郊点了点头,将“请勿打扰”的金属牌轻轻翻到反面。
关门时,眼尾扫见弟弟通红的耳尖。
走廊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想,或许不久后家里会更热闹。
热闹啊......
不知怎么,脑海里全是崇应彪,乱糟糟的头发翘着、嘴里叼着吐司,手指胡乱打着领带,还皱眉催他快点出门,别耽误自己返工*的模样。
最近崇应彪神神秘秘的,总往家里跑。
“大概是Auntie身体刚好,他放心不下。”姬考心想。
但,还是很想他。
姬考抬眼,扫过大堂的航班显示屏,崇应彪的班次下午才飞,现在......应该还来得及一起喝杯咖啡。
[赶得及见一面吗?]
他摩挲着手机边框,信息发出去的同时已经走向停车场。
等这次崇应彪回来,绝不会再放他回愉景湾了。
这段被心上人“放养”的时日,总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更重要的是,趁他熟睡时,偷偷量一量他无名指的尺寸。
虽然形式从不是必须,虽然十指紧扣间已经心照不宣。
但该有的仪式,他半点都不想少给。
别人有的,阿应也得有。
Notes:
注释:
*特情:机上突发状况
*平安纸:遗嘱
*返工:上班
Chapter 54
Chapter by 嗯哼老娘我是荔枝味哒 (janethero)
Summary:
嗓音还是那般温柔,怎么可以说出如此剜心刺骨的话。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崇应彪从调度办公室推门出来,手里拿着新签的飞行排班表。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掏出来看了眼来电。
果然!又是美联的地产经纪。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段时间硬是被带着看了不下二十套房。
经纪嘛,都是懂销售的。
一会儿“海景靓房”、一会儿“稀缺户型”,只要你表现出一丁点儿满意,立马开始制造紧张感,不是“业主急售”就是“最后机会”,搞得他头昏脑涨。
也不知道姬考哪儿来的耐心,名下这么多套房。
他现在被搞得,光一套都嫌烦。
他“啧”了一声,走到办公楼廊桥接了电话。
“崇生你好啊!我係美联Eric yeung啊!哗,真係不得了,你好运到爆啊!”电话那头声音非常兴奋。“上周同你睇嗰套海景独立洋房,业主真係好钟意你!话你专业人士又高素质,觉得您一定好爱惜间屋,特登为你再劈多两成价!”
(崇先生您好!我是美联的Eric Yeung!哎呀,真是不得了,您运气真是好到爆!)
(上周和您看的那套海景独立洋房,业主真的特别喜欢您!夸您是专业人士、又高素质,觉得您一定会好爱惜这套房,特意为您又降了两成价!)
“崇生,讲真,呢个价真係执到宝啦!你知㗎,愉景湾独栋洋房,闲闲哋都要三四千万㗎!而家两千几万,就有成千四呎、四房两套,仲要送埋无敌海景同私家花园,出面边度搵啊?业主真係蚀到爆㗎!”
(崇先生,说真的,这个价格简直是捡到宝了!您也知道,愉景湾的独栋别墅,随随便便都要三四千万啦!现在两千多万,就有1400多呎[约130㎡]、四房两套,还附赠无敌海景和私家花园,外面哪里找得到啊?业主简直亏到肉疼!)
“係,三期係旧少少,但佢保养得好好㗎!你上次都见到啦,个厅大到可以摆两围枱都得,主人房个露台正对沙滩,夜晚吹住海风叹红酒,呢啲先叫生活嘛!”
(没错,三期是有些年头了,但业主保养得很好的!您上次也看到了,客厅大得能摆下两桌席,主卧阳台又正对沙滩,晚上吹着海风饮红酒,这才叫做生活嘛!)
“不过崇生,真係要快㗎!”电话那头,声音忽然压低,“如果唔系因为个业主赶住移民,边会平到咁啊?我收到风,已经有两个客问紧,如果唔落订,随时会被其他客截糊……崇生,你觉得点啊?我哋不如今日约业主出来倾下啦,或者我帮你Hold住个单位先?”
(不过崇先生,真的要抓紧啊!)
(要不是因为业主急着移民,怎么可能便宜成这样?我收到消息,已经有两个客户在问了,如果不赶紧下定,随时可能被其他客户抢走的......崇先生,您觉得怎么样?要不我们今天约业主出来谈谈?或者我先帮您把房子预留起来?)
崇应彪当然知道机会难得,那套房他私下还悄悄看了几次。
背山面海,清净。
虽然楼龄较旧,但保养得很好。
厅大房大、户型开扬方正,平台花园是差了少少,但面积够大,别说养条比格,就算是伯恩山都够跑。
书房采光也好,到时打掉半面墙换成落地窗,好让家里那位工作狂一抬头就能望山养眼。
主卧套间就更不用说,不仅大到三边下床,甚至还能再隔出个衣帽间来,露台也够靓,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不是没看过新楼,但同样的呎数和格局,五六千万都未必够买下一套。
高层倒是便宜不少。
可又舍不得让住惯豪宅的恋人受半点儿委屈。
看来看去,这套算是最能满足他所有预想的dream house,如果忽略价格的话。
业主开价两千八百万,他那一千五百万的预算,可怜得只能当个笑话看。
可现在业主愿意再降两成?!算下来也就是两千出头。
崇应彪眼珠子转了转,算盘打得飞快:两千八降到两千二,趁热打铁再砍砍,两千万拿下的话........
大不了再多背几年房贷!
他捏了捏眉心,抬眼正好看见姬考穿过中庭,领着蔫头耷脑的姬发往电梯走去。
姬发那小子,缩着脖子亦步亦趋的怂样,跟只鹌鹑似的。
崇应彪心中好笑。
他和殷郊那点儿破事儿,崇应彪早就从姬考那儿听了个七七八八。
让他没想到的是,殷郊看上去人高马大的,竟然这么没出息,连个人都哄不好。
前两天半夜,姬考被电话吵醒时,他忍不住在被窝里嗤之以鼻,“小学生吗?”
二十七八的人了,谈个恋爱还得家长管?
不过嗤笑归嗤笑,他还是很体贴地把自己男人“借”了出去。
毕竟......他可是要做人“大嫂”的人,这点儿气度还是有的。
想到这里,崇应彪嘴角一翘,暗爽。
“崇生?崇生?”经纪的声音把他拽回神,“你有冇在听啊?我係话,机会难得啊,崇生。”
(您有在听吗?我是说,机会难得啊,崇先生。)
“知啦。”他望着电梯里恋人挺拔的背影,目光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我同我太太商量下,迟D复你。”
(知道了。)
(我和我太太商量一下,晚点回复你。)
话尾暧昧地消失在唇边,崇应彪眯起眼,嘴角轻扬。
“崇太”啊......他低笑出声,回味似地咂了咂嘴。
啧,真特么顺口。
挂了电话,崇应彪又调出计算器仔细核了遍按揭,险是险了些,但飞到爆钟*也可以Cover。
电梯下行的时候,他盯着楼层数字跳动,鞋尖不耐地轻点着地面。
原计划的七夕惊喜在脑中盘旋:
浅水湾的露台餐厅、提前一个月订好的烛光晚餐,物业资料要用烫金的文件夹装好,再故作随意地让他的“私人法律顾问”把把关......
可眼下这几百万的差价......
谁特么跟钱过不去啊?
早说晚说都是说,什么时候不是惊喜啊,对不对!
笑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精光。
“叮”地一声,地下车库的冷风扑面而来。
他大步走向车位,制服的西装外套被风吹得掀起。
副驾上,看过的物业资料被整整齐齐码在文件夹里。
崇应彪吹了声口哨,抽出那叠纸。
好在资料就在车上,人就在楼上,天时地利。
再是笋盘*,再是机会难得,也得他家“崇太”点头才能算数。
毕竟.......
他摸出手机,锁屏亮起,壁纸里两人脸贴着脸,笑得甜蜜亲昵。
露台望出去的那片海,他是要和姬考一起看足后半辈子的。
他按下上行键,单手松了松领带,另一只手翻着物业彩页。
目光在扫过主卧露台的实拍图时,多停了几秒。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应该还能蹭到对岸主题乐园每晚的烟花秀。
电梯停在八楼。
崇应彪跨出电梯左右看了看,这一层冷清得不像姬考那间律师楼,又是前台又是私人秘书传话,讲究得很。
他回忆着门牌号往前走,皮鞋踩在消音地毯上几乎没有声响。
距离办公室还有两三米远,姬发拔高的嗓门就穿进耳膜。
崇应彪猛地刹住脚,眉梢一挑:哟,小舅子还没走呢?
挺好,省得我再找。
出息,屁大点儿事儿,嗷得整层楼都能听见。
他顿时来了精神,蹑手蹑脚地贴上门框。
不能怪他八婆。
这种送上门的八卦,不听白不听!!!
回头指不定能拿着这个把柄笑话这小子一整年呢!
“哥,你是真准备结婚啊?!”
结婚?谁?姬考?
崇应彪警觉,又怕是自己听错,侧着身子将耳朵紧紧贴向门缝。
姬考声音沉稳,只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婚姻”、什么“考量”,听得并不真切。
他皱紧了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定在原地,专注得可怕。
生怕漏掉一丝声响,更怕自己一不注意,弄出半点儿动静。
“你会........和别人.......结婚?”姬发似乎急了,声音越来越高:“那崇应彪怎么办?”
听到自己的名字,崇应彪心脏猛地一缩。
姬考要和别人结婚?!
一股巨大的慌乱瞬间摄住了他,手指不自觉地抠紧了手中的文件,指甲像是不知疼痛似的陷入掌心。
“哥哥,你爱他吗?”
这句清晰的追问,换来的是满室沉默。
崇应彪不敢大口呼吸,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扼住了喉咙。
他试着无声喘息,一双眼睛睁到酸胀,整个人绷得死死地,等待着门后那个人的答案。
“爱不必是束缚。”
嗓音还是那般温柔,怎么可以说出如此剜心刺骨的话。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费劲,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脏蔓延开来,瞬间侵蚀了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崇应彪整个人僵住,大脑更是彻底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还没等这片空白过去,就听见姬发倒抽了一口冷气,用一种难以置信、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惊骇语气,道出了温柔伪装下、最不堪的真相:“这不就是那种......长期炮友?!!!”
Notes:
注释:
*飞到爆钟:意译为加班到极限、拼到极限
*笋盘:优质的楼盘
Chapter 55
Chapter by 嗯哼老娘我是荔枝味哒 (janethero)
Summary:
他一度以为上天待他不薄。
过往种种苦难,不过是为了让他今生遇到姬考的圆满铺垫。
苦尽甘来、似等量交换,但能换回如此完美的恋人,他便觉得那些刻骨的旧恨都幻化成可以接受的代价,再也无法触动他分毫,只剩对命运的感恩。
他甚至为此得意、为此炫耀,沾沾自喜于这份专属于他的偏爱与纵容,理直气壮地作天作地,以为这是被爱的证据。
谁曾想,在别人眼里,这不过是一场跳梁小丑的猴戏。
他就是那个上蹿下跳的宠物,而姬考,就是那个站在一旁,闲适地看着他洋相出尽的金主。
新奇、有趣、可笑。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细殷生。*”远处走廊传来几声恭敬的问候。
这声响动将崇应彪从几乎停滞的呼吸和空白的大脑中猛地拽了出来。
凝固的血液四处流转,他仓皇四顾。
不!
不能!
不能是殷郊!更不能是现在!
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这副狼狈相。
几乎是本能,掩盖住了此刻他所有的痛苦与不堪。
崇应彪咬牙,捏紧了手中的物业资料。
他死死低下头,以此掩饰自己通红的眼眶,以及那张愤恨扭曲的脸。
匆匆侧身,恨不得将自己缩进阴影里,贴着从旁边的走廊绕开。
正在此时,一旁办公室的门开了,有人出来同殷郊问好。
殷郊还是一如往常,一脸冷色,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疏离。
他闻声转头,朝着那人点头致意,眼角余光正巧瞥见低头侧身快步走向电梯间的崇应彪。
这背影......
“细殷生?”身旁的人再次问候。
殷郊来不及细想,目光捕捉到那人指缝间被捏得变形的纸张,以及上面一闪而过的、黄黑相间的巨大Logo。
是他?崇应彪?
殷郊不敢确定,只不过,不重要。
此刻他自身难保,更无暇他顾。
殷郊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继续朝楼道深处的办公室走去。
.......................................
崇应彪闪身躲进电梯,指尖颤得不像话。
他用力按了下行键,金属门合拢,彻底隔绝了一切,这才缓缓抬起头。
电梯的金属镜面冰冷,映出一张仓惶狼狈的脸。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眶却红得骇人,失焦又茫然地看着金属壁,陌生得讽刺。
死寂,伴着电梯的下坠感。
大脑却像是被瞬间抽空,又硬生生塞进去上万吨的TNT炸药,姬发的惊骇、姬发的诘问,姬考的轻淡、姬考的沉默,在他的颅内对撞、爆裂、轰鸣着要把他活活震碎。
眼泪怎么就掉下来了?他不想的。
崇应彪张了张嘴,却吸不进去一丝氧气,只有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绝望,密密麻麻,堵死了他的喉咙和整个胸腔。
“长期炮友......”
呵。
崇应彪扯了扯唇角,与姬考相处的点滴不自控地在脑海中闪现。
那些极尽温柔的、柔情蜜意的、珍而重之的......
他的眼、他的笑、他低沉缠绵的爱语、令人沉溺的宠爱与照料,那些曾让崇应彪视若珍宝又无比确信的、被深爱着和治愈着的过往与温存。
他一度以为上天待他不薄。
过往种种苦难,不过是为了让他今生遇到姬考的圆满铺垫。
苦尽甘来、似等量交换,但能换回如此完美的恋人,他便觉得那些刻骨的旧恨都幻化成可以接受的代价,再也无法触动他分毫,只剩对命运的感恩。
他甚至为此得意、为此炫耀,沾沾自喜于这份专属于他的偏爱与纵容,理直气壮地作天作地,以为这是被爱的证据。
谁曾想,在别人眼里,这不过是一场跳梁小丑的猴戏。
他就是那个上蹿下跳的宠物,而姬考,就是那个站在一旁,闲适地看着他洋相出尽的金主。
新奇、有趣、可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崇应彪几乎要对着镜面里那个狼狈的蠢货笑出声。
还是这些有钱佬会玩,可以把一个如此无足轻重、又随时可抽身的玩乐和消遣,玩儿得如此珍而重之、情深似海。
是自己太傻太天真,蠢得无药可救。
镜面里那张脸,明明扭曲着一个笑,却比恸哭还来得绝望难看。
太丑了!真的太丑了!
这幅丧家之犬的脆弱模样,真他妈令人作呕,崇应彪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电梯“叮”一声轻响,稳稳停在地下车库。
冷冽的空气灌入轿厢,崇应彪挺直了身,没再看镜面里的人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崇应彪才彻底脱力。
他将自己深深地陷进椅背里,仰起头,颓然而绵长地呼出那口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浊气。
耳朵里的轰鸣已经褪去,脑子却依旧乱糟糟的,姬考那句剜心刺骨的话像是不肯放过他似的,循环往复、清晰得残忍。
他嗤笑一声,转过头去。
模糊的视线里,那张被自己捏得皱皱巴巴的楼盘彩页,连同装满物业资料的文件夹依旧摊在副驾驶座上。
彩页上那张扭曲变形的海景露台照,仿佛一张嘲讽咧开的嘴,无声地嘲笑着他。
人得蠢到什么程度,才会幻想裹着同一件浴袍,和恋人缠绵后相拥着,一起欣赏夜空中远方城堡绽放的绚烂烟花。
羞耻和痛苦再次交织着,涌上心头。
崇应彪猛地抓过那张纸,发狠地撕扯、攥烂,仿佛要亲手捏爆的是自己那颗早已血肉模糊的心,最终狠狠扔向后座。
纸团砸在真皮座椅上,发出一声闷响,又无力地弹开,滚落进角落。
崇应彪冷眼看着,然后猛地抡起双臂,用尽全身力气砸在方向盘上。
“操————!”
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瞬间激起汽车防盗警报的尖鸣,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凄厉回荡。
好痛啊。
不只是心脏,那份不知名的痛楚,从心口深处蔓延开来,迅速地冻僵了四肢,凝固了血液。
崇应彪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两眼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愉景湾?崇太?
呵。
他究竟哪儿来的自信?哪儿来的底气?
上赶着交付自己全部的信任和爱意还不够,还可笑地想要押上全部身家、不惜背上三十年的按揭,踮起脚尖去够那个他以为触手可及的、有姬考的未来。
多讽刺?那个小心翼翼衔枝筑巢,笨拙认真的自己。
多悲哀?那个满怀憧憬投资余生,血本无归的傻瓜。
崇应彪突然开始恨,恨自己刚才怎么就这么窝囊,只知道落荒而逃?
就该一脚踹开那门,揪着姬考的衣领当面问个清楚!
但......他凭什么?
他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身份?他算姬考的什么人?
伴侣?男友?情人?
还是说......是个连名分都不配拥有、cheap到免费送上门的炮友?
姬考没有做错什么,他从来都姿态明确,从未给过这段关系任何承认与定义,不是吗?
是自己蠢,可笑地一厢情愿,错把别人的玩乐当做了真心。
够了!已经足够难堪。
至少......至少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一点儿尊严。
他现在只想走,立刻,马上。
离开这个让他心碎的地方,离开那个温柔又残忍的刽子手。
是了,离开。
飞出去,飞得远远地,手机关机,谁特么都别想找到他。
幸好,他有得飞。
幸好,他还能飞。
他用力抹掉脸上残留的泪痕,深吸了几口气,利落地将脖间微乱的制服领口和领带整理妥帖。
再抬眼看向后视镜时,那双通红的眼里已经没了悲戚和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发动了车子,引擎轰鸣,车灯划破了地下车库的昏暗。
没有丝毫犹豫,崇应彪干脆地驶出车位。
.......................................
车在一号客运大楼的停车场停稳。
崇应彪熄了火,车厢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他拿起中控支架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刚才开车时闪进来的未读短讯。
[赶得及见一面吗?]
是姬考。
冰冷的白光映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崇应彪盯着那行字,嘴角扯出一抹荒谬至极的笑。
还没演够?真特么恶心。
像是吞了只苍蝇般的膈应,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心头,他厌恶地别过头,将手机狠狠扔向副驾驶座。
手机在座椅上猝不及防地再次亮起,短讯提示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有完没完?
压下去的火气猛地窜上了头,崇应彪拧紧眉头,划开屏幕,发现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两个字。
[聊聊?]
落款是一个单字:[鸾]。
崇应彪的目光落在那个单字上,停了一瞬,眼底倏然掠过的极其冰冷的厉色。
眼底结满冰霜,他直接将号码甩进黑名单。
清空记录。
关机。
屏幕彻底暗了下去。
Notes:
注释:
*细殷生:在职场语境中(特别是家族企业),细=年轻的、殷生=殷先生。殷寿作为公司的最高掌权者,下属一般会称呼其为“殷生”(类似于“殷总”),而殷郊作为老板的儿子、公司未来的继承人,作为区分,下属则会称呼其为“细殷生”(类似于“小殷总”)。
而粤语环境中,另一种使用场景则是在同辈间区分大小辈。这时候,细=小,比如姬考和姬发同时去一间餐厅吃饭,可能餐厅经理就会叫姬考为“姬生”,而称呼姬发为“细姬生”。
但一定要区分同辈双方都在公司的情况,比如以姬家为例:
姬昌(掌权者)=“姬生”或“大姬生”;
姬考(长子、继承人)=“细姬生”或“考少”;
姬发(次子、不参与公司事务、仅此有股份)=“发少”
Chapter Text
当姬考发现不对劲时,航程已经过半。
起初,他并未在意。
WhatsApp上可以看到信息已读、却无回复,他试着拨去电话,那头只传来关机提示的忙音。
或许是工作需要?没来得及回复便关了机。
虽然有些遗憾,但也理解。
飞行安全至上,工作性质如此,赶不及见面也不必勉强。
秘书也发来好几条讯息,提醒他下午那场会议日程。
姬考敛起心神,将最后一丝遗憾放下,驱车前往定于荃湾的会议地点。
下午的会议事关律所服务的港岛某老牌制造业企业的破产重整项目。
企业历史悠久,光鲜背后是盘根错节的资产与纷繁复杂的债权争议,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申请破产,程序便极其复杂,涉及资产评估、债权确认、员工安置、政府协调等一系列冗长程序,既耗时、又耗力。
处理这等规模的case,经验、资历和声望缺一不可,想要协调多方矛盾,律所自然需要姬考这类资深合伙人负责牵头。
下午会议的议题,主要是企业与政府、主要债权人之间的“拯救方案”核心协调会。
这不仅关乎商业利益,更牵扯到港岛与内地工厂数以万计员工的安置、产业链稳定乃至社会评价与影响。因此,会议需要在政府、法院、债权人、企业管理层等多方间反复斡旋,寻求合法且平衡的解决方案。
一场会议下来就是整整大半天,极耗心神,且敏感度极高。
精神高度集中之下,手机早已被遗忘在西装内袋深处。
临近下午七点,会议室内紧绷的气氛才稍稍缓解。
破产重整便是如此,需要协调、需要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
好在今天下午这一轮鏖战过后,磋商达成的共识尚算理想。
姬考与参会代表们握手,脸上未见半分疲态,仍是那抹专业、从容又恰到好处的微笑。
他甚至来不及用餐,又与一同出席会议的主管局高官同车,前往某顶尖财经媒体举办的行业高峰论坛。
车内短短二十分钟,自然成了会议的延伸。
双方就方才磋商中达成共识的几项关键政策,如何落地细节,又进行了交流。
到了论坛,流程已近尾声。
晚宴上觥筹交错,姬考并未融入喧闹的寒暄,却仍是场中无形的焦点。
他下意识摸过内袋里的手机,想看一眼讯息,但方才同车的高官已带着另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举杯走来。
他还未及回应,一位相熟的投资人又侧身而来,笑着与他碰杯。
自此,他便再未得空。
旧友、新朋、客户,络绎不绝。
他周旋其间,得体地应对每一段对话,酒杯常举,却无暇饮尽。
谈笑风生间,是人情往来、是信息交割,也是机遇博弈,更是另一个需要全神贯注、不容分心的战场。
直至午夜将至,宴席渐散,他才得以脱身。
坐进车内,姬考终于松开领带,闭目养神。
紧绷了大半日的神经化作沉重的倦意,瞬间将他吞没。
车子驶入夜色,车窗外是中环永不落幕的流光盛宴,璀璨喧嚣、车水马龙。
那些冰冷而繁华的光,掠过车窗,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明明灭灭地流淌。
车厢中一片沉寂,只有引擎平稳的嗡鸣,秘书熟练地汇入车流,往薄扶林驶去。
回到住处,姬考径直去冲了个凉,洗去一身酒气与疲惫。
屋内光线依旧温软,但没有恋人的家终归一片寂静。
姬考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解锁手机,这才觉出一丝异样。
崇应彪平日飞行前,都有给他和Auntie报备的习惯,雷打不动。
今天却毫无声息。
他白天留的信息,仍孤零零停在对话页上。
心下一紧,第一反应是确认对方的安全。
手指迅速点开航班动态追踪APP,屏幕显示航班状态正常,一切无恙。
理智稍安,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仍在心口盘踞不去。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发过去两条信息。
虽然GD Airlines早已全面覆盖空中WiFi,但公司的管理规章极其严格,明文禁止飞行员在执勤期间使用私人通讯设备。
这也是GD Airlines能以严谨的安全记录享誉业界、常年获评五星航司,并被港岛市民深深信赖的原因。
姬考知道,此时的崇应彪无论如何是不会、也不能回复他的。
那也无妨,只要阿应在落地开机的那一刻,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他的牵挂就好。
他放下手机,试图用理智安抚情绪:一切如常,等明天一早航班落地,眼下这点无谓的忧虑自然会烟消云散。
然而这一夜,姬考睡得并不安稳。
崇应彪的航班是在纽约当地时间20:35到达,亦是港岛翌日8:35分。
姬考特地设了闹钟,在航班预计抵达时间醒来。
APP显示航班准点降落。
直到崇应彪安全抵达,他心下稍安,随即拨去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冰冷而规律的忙音,信息也仍未被阅读。
姬考终于确定,出问题了。
他没有时间深究,当下动用人脉,很快拿到了机组下榻的酒店信息和崇应彪的房间号码。
电话拨了过去,响了数声,终于被接起。
“hello?”是崇应彪的声音。
近乎本能的,他捕捉到恋人声音里那丝隐藏在沙哑之下的疲惫。
“阿应,是我。”姬考开口,语气是他一贯的温柔。
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随即,传来干脆利落的忙音。
他被挂了电话。
姬考握着手机,有一瞬间的怔忡。
这太反常了。
即使阿应状态不佳,也从未有过如此冷漠粗暴的举动。
短暂的愕然过后,姬考眉头紧锁,昨日盘踞不去的不安此刻变得无比清晰而强烈。
他并未放弃。
略一思索,姬考再次按下重拨。
紧接着,他点开早已置顶的对话框,飞快的键入一行询问发了过去。
铃声在酒店的座机里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纽约早已步入深夜,公司安排的酒店隔音普通,崇应彪被铃声扰得心烦意乱,又怕打扰到隔壁同事休息,终究还是咬牙接了。
“阿应,是我。你......”他话未说完,便被崇应彪打断。
“我知道是你。”崇应彪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甚至没有责怪,只是有一种了然的疲惫,“有事吗?”
这种过分平静的语气,是姬考从未在崇应彪身上感受过的。
他们之间向来只有浓烈到化不开的爱意与缠绵,连最轻微的磕绊都未曾有过,更别说如现在这般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这冰冷的认识让姬考心沉。
他稳住声音,轻柔地小心探问:“我联系不到你,很担心。可以告诉我,是工作上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了吗?还是我无意中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出的呼气声,像是无奈又像是嘲讽。
“你想多了。”崇应彪的声音依旧疏离,像是隔了一层冰冷的玻璃。“我很好,只是有点累,想自己静一静。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阿应,”姬考语气里难得地透出一丝紧迫与担忧,但依旧诚恳温柔。“如果只是需要空间,我完全尊重。但你突然这样,我没办法不担心。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崇应彪在那头短促地“嗤”了一声,听起来像笑,又像是无力到极致的讽刺:“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姬考,你做你自己就很好。我说了,是我自己需要静一静,别再打来了。”
姬考皱眉,他能听出崇应彪言语间的疏离与嘲讽。
“我订最近的航班飞纽约,”他当机立断 ,“我们见面谈。”
仿佛听到什么荒谬的话,崇应彪几乎冷笑出声。
何必呢?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装得如此情深似海?
“别来。”他声音里透着排斥和毫无回旋余地的决绝,“也就休息48小时,回来再说。”
“见一面,哪怕十分钟都好。”姬考声音沉静,但态度坚决。“我相信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面对面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但是我不想。”崇应彪耐心耗尽,带着被步步紧逼后的烦躁与脆弱, 忍无可忍,他不带转圜地拒绝:“我累了,你别再打来了。”
听着这斩钉截铁的拒绝,姬考沉默了。
内心第一反应是对方必定遇到了极棘手的事。
再是如胶似漆的恋人,个人有时也需要绝对的独处空间,他理解并尊重。
但是,崇应彪异常冰冷的态度让他直觉问题根源或许在于自己,他也需要时间去查明缘由。
于是,姬考不再强求。
声音和缓下来,带着深情与请求:“好,我尊重你需要空间。”他顿了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但阿应,答应我,别再关机。你可以不回复,但必须让我可以找到你。”
“你回来那天,我来接你,我们回家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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