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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鸦荟萃

Summary:

雅各布去调查狄更斯所说的犯罪者统一称被超自然力量控制事件
mob雅阁,公开场合提及,银趴提及,社死提及,抹黑了罗伯特托平这里给你点根蜡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notes.)

Work Text:

事情有点不对劲,这不对劲得从雅各布赢了拳赛说起。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是个普通的日子,晚上,夜很深了,伦敦的夜从来不安静,远处传来泰晤士河上夜航的汽笛,这是人们和狗休养生息的时间,但是罗伯特托平邀请雅各布来地下拳赛试试手,如他说的,生活缺乏点缀,雅各布心想所以我得学会自己找乐子,他琢磨了一下觉得地下拳赛又黑暗又拳拳到肉,伴随着飞溅的牙齿和汗水,所有人都臭烘烘热气腾腾地缩在昏暗的灯光下,听起来就很适合放松,于是他跟着托平走进路边不起眼的门里,门修得像一户普通居民,打开左转才知道有个下楼楼梯,刚掀开最后一扇门,男人们的呐喊就钻进雅各布耳朵里了。

“你们居然建了个俱乐部,为什么我没被邀请过?”

“现在你收到请帖了,为我们赢来冠军吧!我要在你身上下超过两千注。”罗伯特托平一边提灯拉开门一边说,雅各布做出不胜荣幸的手势,然后他就闻到熟悉的,也是最让人感觉踏实,混合了各种不雅气味后发酵的一股怪味,粗略估计有烟草酒精汗水血液等等等等……雅各布的老朋友了,多少个夜晚这气味陪着他在地下赌场放肆狂欢,人潮中呐喊喝倒彩的声浪一波盖过一波,特别激动的观众甚至准备向拳台中扔酒瓶,雅各布伸展了下身体,觉得自己精神起来了,是时候做点运动,来吧,他想。

拳赛过程很顺利,中间有些难缠的对手,不过仍然不是接受过系统训练年轻刺客的对手,雅各布外套都扔在拳台外面,在初秋天气里,身上笼罩了一层白雾,他脸上身上多了些淤青,不过身体主人不在乎,不是说伤疤代表荣耀诸如此类的话?雅各布记不清了,毕竟他讨厌文法,还是立刻行动更合他意,罗伯特托平兴奋地高举他的手吼到:“这就是冠军!”接着有人递给他一大杯酒,有陌生人对他说:“这是胜利之酒。”他猜那是主办方,因为随酒塞过来的还有他赢来的奖金,雅各布把钱往团成一团的外套里一塞,仰头喝完了那一大杯酒,周围传来一阵起哄,至此为止事情都还在预料中,可接下来的发展就有点不妙了,雅各布被拉到拳台一角的凳子上坐下来,连凳子都是匆匆忙忙中谁现递过来的,还有点长短腿,反正雅各布被按在凳子上坐下,触目所及都是闹哄哄的人群,罗伯特托平趁机跟他说自己眼光卓越,今天找的是他不是他姐姐,当然雅各布更相信他是没找到伊薇,最近伊薇忙着和亨利格林外出……哼,伊薇,谈恋爱,没有比这更奇怪的事了,然后他注意到人们开始脱裤子。

事情变得诡异起来了。

“难道你们接下来还有安排?我看是时候走了,太晚回家听上去就不太乖巧,对吧?”雅各布抬起手点着脑袋随便乱挥舞了一下,准备趁乱从马上就要混乱的现场开溜,作为从小混在市井的老手,他相信再往后肯定没什么好事发生了,说不定今晚这屋子的人要原地开银趴,雅各布、虽说他还挺喜欢拳赛、赌博,但乱搞性关系暂时不在此列,他捞起衣服转身欲走,然而人群分开,罗伯特托平从中走出来,试图把他按在椅子上。

“弗莱先生,你是今晚的冠军,庆功宴冠军可不能缺席。”

雅各布扬扬眉毛,盯着托平那顶夸张鲜艳的帽子:“我不知道庆功宴上不要裤子,怎么,裤子得罪了谁吗?”

“这是这里的传统,人们分享冠军,象征分享力量和勇气。”

“什么?”雅各布惊讶地发现自己被按在椅子上了,他身体的力量在流失,然后托平也开始脱裤子,等一下,罗伯特托平也在脱裤子,看来裤子真的得罪了不少人。

“停一下停一下停一下,什么叫分享冠军?”糟了,手腕开始变沉,大腿也变得软绵绵的,雅各布突然想到刚喝下去的那一大杯【胜利之酒】:“besides,你们在酒里放了什么?”

“只是跟冠军做些性爱小游戏,放轻松,酒里只有一点助兴的小玩意,帮助你更好的进入角色。”罗伯特托平用柔滑的声音说道,他瞬间变得很陌生,雅各布感觉头脑有些发昏,一时间天旋地转,分不清自己是站立还是倒立。

“所以你们连妓女都没准备……哦!我就是那个妓女,”雅各布嘟囔道:“我退出,我退出。”他手软脚软地试图从噬人之椅上站起来,但是椅子确实把他吃了,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站起来,尽管他的对手是一把普通的座椅,而且还有些长短腿,眼前的罗伯特托平变成几个模糊的色块,他静静看着雅各布——拳台上的皇帝挣扎于一把圈椅,然后走上前推了皇帝一把,这一次的行动不亚于布鲁图之于凯撒那次背叛,雅各布又跌回椅子里,年轻人喘着气,语气近乎恳求:“别这样,罗伯特,我们认识了很久。“

“这是传统,先生。“罗伯特托平冷酷宣布到,在他身后层层叠叠地男人围上来。

 

手,雅各布最先感觉到的是手,他的一生里和无数人握手,握着伊森的手从草地上站起来,和伊薇恶作剧之后握手,在初识乔治时伸手,乔治有双稳定的属于刺客的手,他和黑鸦帮的帮众也经常握手,很高兴认识你,他一般这么说,欢迎加入我的王国,为了拯救伦敦我们来把它掀翻。

罗伯特以手背蹭着他的脸颊,当下看起来就像雅各布主动把脸靠在他手上,背后有人环抱住冠军的上身,一只手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抚,雅各布听到有人在背后沉重地喘息,他很清楚那是男人性欲勃发的表征,他握了一下拳,拳头松得像颗卷心菜,看来杀掉艾略森并不能阻止药品黑市的泛滥,与此同时,他的心跳明显加快,饱含欲念的手快把他拉进情潮了。雅各布小心地多试了几次握拳,终于在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尽力俯身向前撞去,他几乎就要逃开了,然而托平像是会预判一样托住他的双肩,两边的人顺势拉开他的手臂,他们做起来舞蹈般流畅。雅各布被众人接住,如平时从高塔一跃而下,草垛柔软地接住他那样,只不过此刻接住他的是人们的双手,同样柔软地支撑着他的身体,啊,对了,兄弟会本来就应该在民众的支撑下行走……他们给新任冠军——尽管雅各布觉得还是让我们诚实些叫他“公用妓女”比较好,他们给新任冠军换了个姿势,现在雅各布只得仰望着罗伯特托平,很明显他将是今晚拔得头筹的人,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冠军?

“不用试图逃走,我的明星,我们会确保这次狂欢不出意外。”罗伯特托平被雅各布项上的项链吸引住,他一边不紧不慢抚摸着手下年轻的身体,一边捞起项链:“弗莱先生,雅各布……好像从没见你摘过这条项链,它对你有特殊的意义吗?”雅各布盯着他一张一合地嘴唇:“让我大胆猜测一下,父亲送给你的对吗?”

当然……不对,要是换成了解伊森和雅各布关系的人绝做不出这种判断,难道我看起来是跟父亲关系很好的乖男孩?雅各布心想,不过罗伯特托平不太在乎他的回答,他只是很熟练地扒着雅各布的裤子。

事实上雅各布的项链来自乔治,年轻人还记得有一天,那是比这个雅各布小得多的雅各布,大约68英寸,等等原来那时我就长得如此高大了?总而言之伊森和雅各布之间的矛盾初现端倪,相比严格按照父亲人生轨迹,亦步亦趋的伊薇,雅各布不喜欢那种人生,因他很早就发现了这类生活的荒谬之处,为自由而战的刺客却由最专制的制度训练出来,如果刺客的目标是解放全人类,那刺客是否属于全人类的一部分,年幼的雅各布脑子里转动着各种想法,他发誓只要世界上有一个人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力——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或者伊薇、伊森,那也算违反了兄弟会的道义,所以他经常离开,去夜晚的酒馆和工厂,去一切无序野蛮生长地地方,去学习,去透口气,那段时间伊森对他的评价可以说掉到谷底,他说他不尊重教义,妄自尊大,还有陋习……不过谁会喜欢一个跟自己观点相冲的儿子呢?伊森不够喜欢他,伊森更嘱意伊薇做他的继承人,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就是这种情况下某年某月某一天伊森带着伊薇,他们凑在一起研究一本厚厚的书,雅各布还记得自己穿过走廊的一瞥,伊森和伊薇靠在一起,伊薇不知道说了什么伊森对着她笑,他当然不至于嫉妒伊薇,他会吗?伊森对伊薇笑,那一定是个很好玩的笑话,神秘的力量阻止雅各布推门走进去,他想伊森会说反正你对刺客的历法也不感兴趣,对,伊森说的对,所以雅各布没有走进去,他转头走过前厅,从后门走进院子,乔治刚好来拜访,这个父亲的学徒没走正门,他从后院翻墙过来,被靠在一边发呆的雅各布抓了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弗莱小子?伊森呢?”

“他和伊薇在楼上看书。”雅各布不确定当时自己做了什么,乔治应该误会了,其实雅各布并不是很在乎独自一人,反正他有大把地方可去,不像可怜的伊薇只知道埋头在那些刺客组织的传说和训练中,他在工厂甚至很受欢迎,然而乔治听了他的话在衣兜里乱翻一阵,最后拿出一先令来,带着哄孩子的语气说:“我有礼物送给你,这是……这是跟着我出任务的一先令,不是,这是幸运硬币。”维斯豪斯阁下颠三倒四地试图把这件事讲漂亮点,雅各布忘记自己有没有嘲笑他了,最终他还是在老刺客更加羞囧前接过硬币,他听见乔治用松了口气的语气说:“伊森也同样爱你,我保证。”

伊森也同样爱你,Well……出于微妙的心理雅各布从那时起就把硬币打了个孔带在脖子上,一直到现在,有时都感觉不到这条项链的存在。

“过去有过跟男性的性经历吗?我希望你有。”罗伯特托平一边说一边在雅各布身后放入手指,手指挤进去的感觉比被刀子捅伤还别扭,雅各布暗暗咬牙:“也许亨利格林阁下事后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会告诉他吗?”雅各布没有回答,这是明摆着的,被这么丢人的坑了一道,他宁愿蒙面跟亨利格林上床也好过自己的笑话被他知道,他知道就等于伊薇知道,而伊薇知道……雅各布想象不出她是会嘲讽自己还是感到抱歉,最好都别,后者比前者还要恶心,雅各布别过头,有人又在黏黏糊糊地亲吻他的小臂,他听见有人在旁边说:“弗莱先生,我是罗格,黑鸦帮里我们见过,我一直都很敬仰您。”

什么?这里还有黑鸦帮帮众,雅各布挣扎着想起身,无奈人群忙着分享他,各种力量把他固定在原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托平把阴茎挤进自己身体,身体内部就像谁把一头大象塞进箱子里了,雅各布觉得头皮发麻,他可以、他发誓有那么几秒他不敢呼吸,终于托平停下来,好好地让黑鸦帮老大喘匀了气,刺客用带着气音的声音回答道:“那就帮我个忙,立刻从这离开。”黑鸦帮的帮众不说话了,银趴照开不误,雅各布叹了口气,接着他就被一旁的人吻住,罗伯特托平掐住他的胯骨动了起来,在刺痛后雅各布试着放松身体,他有过一个年长的男性情人,或者说他跟男性有过那么几夜,但那都是对方承受为前提,关于跟男性性交他是怎么说的?放松会好受一些?糟糕,他忘掉太多事,他连对方的名字都忘了。

雅各布感觉意识正像墨水被从信纸上洗去,只有最顽固的印象能留在脑子里,这倒是跟在大烟馆感觉到的眩晕比较像,空间概念现在不再是个清晰可感的触觉,随即他意识到是那个吻住他的人太热情,没给他留出多少呼吸空间,他费了一番力才推开对方,对方顺从地退开了,随即换上流水的阴茎在他手臂上磨蹭,不过这时候刺客也没精力计较对方的僭越,托平在试探性磨蹭了一会后开始变着角度戳刺,很快就让雅各布腰上一软,手上握着的肌肉突然松弛,罗伯特托平当然知道自己找到了阿瓦隆,何况,年轻人的眼睛里也陡然模糊,暂时失焦,这些当然瞒不过一直注视着他的犯罪者,于是犯罪者轻快地凑上去亲吻雅各布的眼睛。

太……雅各布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大概就像饿的时候被塞了一块糖,同时心跳得厉害,还有很多人凑过来抚摸他的身体,也有些他不想明白是什么的湿漉漉的东西在蹭他,他的手指被谁含在嘴里,拿舌头卷裹,这很怪,他现在是一块蛋糕了吗?托平亲腻了他的眼睛,又去抚摸他的阴茎,雅各布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硬了,柱身也湿漉漉地淌着水,他把变化仍然怪罪到【胜利之酒】上,反正不可能是我自己享受……是身体在享受吗?有人拨弄着他的乳头,雅各布总感觉那里像是过电一样刺激他的神经,很快又有人过来跟他接吻,是否为了不被尽力推开,这次他们小心地多,雅各布也就不置可否地接受了这个吻,然后模模糊糊他听见有人议论:“你试过那个吗?”

“什么?”罗伯特托平问。

“你没试过,那么好吧,就当做一个礼物。”一个人在雅各布的颈上摸索着,一边舔着他的耳背一边摸起那条被他们提过的一先令项链,这倒不是什么双关笑话,确实是【一先令】项链,来人把项链的一端绕在手指上,拉扯着另一端,项链逐渐勒入了雅各布的皮肤。

“咔……嗬,”罗伯特托平几乎是立刻感觉自己的阴茎被紧紧咬住,即使是他用力也几乎按不住身下躯体因求生欲迸发的挣扎,好在周围最不缺的就是人手,他这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给他一点蜂蜜。”那个人意有所指地注视罗伯特托平揉捏性器的手,罗伯特托平先是按着手下的躯体退出去,再前顶贯穿了刺客,受到刺激那具身体反弓,腰几乎悬空,接着他如别人教的那样用拇指挤压手中的阴茎,从底端向根部捏弄,雅各布几乎要疯了,他太需要呼吸,快感盘旋在身体的每一处,也就格外意味着他需要氧气,胸口仿佛压了整个伦敦那样沉重,伦敦就是……伦敦是父亲的遗志?耳鸣逐渐尖厉,在他体内的异物变得格外清晰,它还在不紧不慢地抽动,和濡软的肠道做着斗争,但他越是窒息,快感越是强烈,它们像越来越快的鼓点……

然后眼前闪过天火。

有人放开了雅各布喉咙上的禁锢,他咳嗽着,大口大口吸进氧气,好像被放开的同时他身体某处空出来,不过那和氧气比起来不重要,过了一阵他意识到托平从他身体离开了,此时他才找回对事物的感控,好像一时半会所有人都在体贴的等他休息过来,并没有人打扰他,脑中还是空白,又过了一阵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射精,甘美的疲倦从四肢涌上来,雅各布之前从未感受过这样激烈危险的性,然而快感和疲倦确实比之前所有经历过的都过量,讲实话他有点委屈,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委屈什么,要是伊薇还在就好了,她肯定知道自己为什么委屈,伊薇总是知道的比较多,想到这雅各布咕哝着伊薇的名字,就像他以为她还在身边,随时可以把不懂的解释给他听。

他大概忘了十分钟前宁愿吃亏也不愿意被伊薇知道一切,过激的性爱和药物把他理智烧化了。

“伊薇是谁?”喘息间雅各布听到头顶有人在问,透过半阖的眼睑可以看到他那双深绿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动,“她是我的姐姐。”雅各布含含糊糊说道。

“多么甜蜜,你一定离不开她了?”头上的阴影一边压下来一边嘲笑他,随即挤进刚射精的身体,拉住他的手臂像个木偶人那样摆弄着雅各布,雅各布下意识想反驳他,然后发现自己还在不应期,被身后快感磨得抖动如一面旗帜,就是那种插在窗户上随处可见的装饰,雅各布感觉他正处在一场狂风中,风一卷自己就被卷起来,卷进茫茫的灰色空中。

伊薇弗莱,雅各布弗莱的双生姐姐,二十一年前他们一同出生在克劳利郊外,伊薇仅仅比他早来到世上四分钟,仅仅相差四分钟,平时雅各布都意识不到四分钟是多短暂的时间单位,但这决定了伊薇是姐姐而雅各布只能是弟弟,这或许也决定了伊薇比他更沉稳,这几乎决定了他们的一生。

像所有刺客小时候一样,他们生活在一个小镇上,这样可以躲避圣殿骑士的追杀,小镇很小,还比不过伦敦的一个区,从前作为行驶向伦敦的中转站繁荣过,然而自从铁路铺到伦敦,小镇就逐渐衰落了,也成了刺客后代们天然的庇护所,伊薇和雅各布在这里度过了童年,雅各布还记得镇中心有颗树,伊森带他们从树下路过那天,树的影子就在伊森背上一路滑下去,他牵着伊薇的手,跟在这个陌生的被祖母称作他们父亲的男人背后,伊薇也害怕,她的手心有汗,雅各布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是装出来的镇静,所以雅各布叫住伊森,谎称累了,下一秒他们坐在树荫底下休息,伊薇得到了一块手帕。

回想起来,自己和伊薇总在一起,就像那天他们并排坐在树下一样,有时雅各布讨厌这个孪生姐姐,伊薇总觉得自己是对的,她对他的每一个决定大加嘲笑,自然雅各布也会对伊薇还以颜色,倒霉的伊薇,可恨的伊薇,没必要对任何事都认真对吧?不会像外面姑娘一样脸红,训练的时候出拳比雅各布还要快。雅各布想过,要是某天他突然和伊薇分开,不在一起了,天各一方,他反而更放松,少了一个人在耳边嘲讽自己,不再有人跟他拌嘴,揪住他的每一个疏忽,那该是多美妙的新世界。

可伊薇懂得很多,伊薇下决心总比他坚定,要是跟伊薇分开……要是跟伊薇分道扬镳,雅各布想,万一我是说万一,雅各布弗莱,犯了错……

当然这不是说雅各布是那种粘着姐姐的爱哭鬼,伊薇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伴侣,没准就是【亨利先生】,当然没有格兰尼也会有其他人,伊薇和他早晚会各自成立家庭,虽然对于亨利格林突然闯入他和伊薇的关系中雅各布确实有那么一些不爽……伊薇早晚会和他走上不同的道路,雅各布咀嚼着这个事实,然后被闯入身体的异物打断了,短暂的刺激让他张开嘴想呐喊,可是并没有发出声音,有什么湿淋淋的东西蹭到他的唇边,在他的胡须上留下一串水渍。

实在雅各布也不算很有信仰的卫道士,何况他的脑子早就变成一滩咕噜冒泡的泥潭,就像忘了从哪听来的童话里那些女巫煮的魔药,那摊物质的颜色和气味现状都不会太好,说到这个,在这个屋子里,这种灯光下,任何物体的颜色和气味都不会太好,人们流汗的裸露皮肤上镀了层冷白的光,散发着热气和酸涩的汗味,那股精液的腥膻更是挥之不去,所以雅各布像被催眠一样主动去舔那东西也就有情可原,尤其是他想到一切让他感觉堵在心里的事务,黑鸦帮走上正轨,这很好,可是他不关心的伊甸碎片夺走了伊薇所有的注意力,噢还有【亨利先生】,伊森去世前躺在病床上,是不是嘱咐他们要互相扶助?他们来到了伦敦,背着乔治和刺客议会,雅各布想起第一次到伦敦看到了那么多人,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居住于此,火车和汽船昼夜不停穿梭在这,紫色裙装的女人,坐在马车里,坐在火车里,递给他酒,那也是【胜利之酒】。右脸有道疤的男人,又给他写了信,站在房顶上,站在舞台上,雅各布吸了口气,一切都在白色中溶解了,白色溅到他的脸上,他感到堕落的快乐,堕落是能让人放松的啊。他亲着自己也不太明白的东西,人群中在起哄,他不太关心他们起哄什么,他们咬雅各布纹身的皮肤,一会雅各布又被身体里的力道冲撞地乱七八糟,眼前泛着耀眼的光,原来我在跟人交媾,雅各布在颠簸中迷糊意识到。

有一些人拿过喝啤酒的芦杆,试图插进雅各布的尿道里,他们试了几次,冠军挣扎很激烈,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成功了,雅各布眼前都是火花,痛苦过去之后他就停止挣扎,痛苦的时候就挣扎,他摊在任何人身上,想着随便了,立刻又哆哆嗦嗦地享受一波一波漫上来的快感,高兴的时候还会从喉咙哼出几个气音,那根夹着芦苇的器官一定是坏了,从刚才开始体液就汩汩地不停往外淌,在场已经完全不堪入目,人们不吝于在冠军这里释放自己的淫乐想法,这幅景色完全不逊于索多玛,怕是上帝看了都得让审判日提前,只要伦敦还能被上帝眷顾的话。

天佑国王,天佑女王陛下!

突然某一刻人像潮水一样从他身上退开了,那些在每一处摸索的手,数不过来的亲吻,那些滚烫的生殖器,雅各布感觉到人群正有秩序地分开,先知从红海里走出来,这是固定剧目,祂低头凝视这具因为多次性交而一塌糊涂的裸体,没有急于使用冠军的肉体,而是长久地、永恒一样凝视了雅各布身体的每个角落,随即抬手在这具以目光探寻过的身体上轻点,动作给雅各布带来说不出的熟稔,雅各布努力从快感中聚焦,想看清来人究竟是谁,眼前蠕动的色块最终摇晃几下,聚焦为他难以忘记的脸。

“……罗斯?马克斯韦尔罗斯!”罗斯的手指撑开,拇指接近中指后手腕向前,四指再次打开轻点在雅各布皮肤上,正好按在他的胸口,“但是我……亲手杀了你?”雅各布惊讶道。

麦克斯韦尔罗斯先生另一只手的食指举起在唇边:“嘘——嘘嘘,嘘,不要打破这美好的时刻,亲爱的雅各布,何不就当我从地狱回来了呢?”

“但是我……”罗斯没有再给刺客开口的机会,他把手指伸进雅各布嘴里,拉出那截舌头,似乎很享受的眯起眼睛,他说你在床上一直这么多话吗?

拜托,可是这哪有床?雅各布想对他喊滚,虽然英国绅士不应该对人这么粗鲁,哦,我忘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绅士,一直试图让雅各布成为绅士的是伊森,雅各布想一拳揍在那张脸上,同时也有点怀念他们一起给史塔瑞找麻烦的时候,他努力尝试了几次,试图积聚一点力量做出反击,哪怕是一击也好,而该死的罗斯已经在解腰带了,简直是噩梦,雅各布又想起他在精神空间见到的罗斯,这人就是想让世界变成无序的汪洋,那现在他肯定不介意强奸一下自己。

可我介意,雅各布想,他抬手向罗斯脖子抹去。

说到这有个很尴尬的事,也可能是【胜利之酒】瘫痪了雅各布的大脑,也可能刺客们下意识就总觉得自己右臂上带着袖剑,也算是刺客们和袖剑之间动人感情的体现,然而参与拳赛的人必然不可能带着袖剑,不然还叫什么拳赛,叫刺客嘎嘎乱杀算了,以武器对空手,年轻又天真正直的刺客做不出这种事,他目前手上只裹了防滑的布条,上面还浸透汗水,所以意料之中雅各布的右手被罗斯轻易捉住了,他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发现什么最有趣的事:“你想杀了我。”罗斯很肯定指出,雅各布能怎么做?他只能尽量体面地耸耸肩,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难怪伊森和伊薇总说他不够谨慎。

“放轻松,弗莱先生。”有人从雅各布头顶揽住他,轻柔地对他说,蕾丝袖子贴在雅各布的脸颊,接着女人裹着香粉味吻了他,她……吻得很仔细,让雅各布忘了反抗罗斯,雅各布尝到几口口红,差点以为这就是真爱了,毕竟他嘴角还有刚刚那群人留下的精液,搞不好也有别的,等女人起身,他才发现仍然是熟人,圣殿骑士团伦敦分部团长史瑞克的表妹珀尔爱德威。

“女士的魅力,他在你面前就乖顺地像羊羔。”罗斯的话为他换回爱德威小姐一瞪:“罗斯先生,慷慨一点,今天冠军属于所有人。”

“……嗯……死去的人团建,”雅各布低声喃喃道:“其实我一直不太喜欢口红味。”他大概明白或许可能恐怕没准自己是逃不了了,在场圣殿含量也过高了些,罗斯微笑着按住他,不急不缓地亲吻着他的身体、无力的手腕:“现在我要享用年轻的雄狮了。”他挑衅一样看向珀尔爱德威发出邀请:“Shall we?”

“我当然不可能错过。”珀尔也俯身细细亲吻着雅各布眉毛上的伤疤。

 

“雅各布?发生了什么?谁做的?”

狄更斯在伊薇弗莱小姐面前擦着汗,这下事情闹大了,不仅是他们任务进度受阻,他还因为自己的轻敌让一位体面的爵士在他这里,因为帮助他调查而尊严扫地,幽灵社差不多可以接近关张,狄更斯觉得自己立刻就想逃亡法国,再也不回来。

“我们在白教堂的小巷找到他,”狄更斯结结巴巴地解释,“本来只是让他去调查最近多起案件中犯罪者集体声称他们是被超自然力量控制一事,那天我们亲爱的朋友回来,嘴里一直念着【埃吉奥】这个名字。”

“继续。”

“他说这是一个催眠师埃吉奥的把戏,接着说要把这个恶棍绳之以法,当天晚上我们找到他,就是现在的状况了。”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那群暴民还在争抢他,抱歉,请原谅我在女士面前如此用词,他的身体里填满了男人……罪恶的象征,体表也沾满浊液,不得已我们只能草草为他处理了一下。”艾伯林同样表现得异常愧疚。

“谢谢你,警探。”

“发生这种事我也有责任,我对这桩离奇案件的警惕性太低了,而且我们实在没能预测到白教堂的暴民,居然能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对无辜的男士……”

伊薇没有再说话,按平时的脾气她应该再寒暄几句,让眼前的绅士不要为自己过失懊悔之类的,但她又确实对眼前的一幕感到恼怒,雅各布安静地靠在那里,领口大敞,能透过被扯开的领口看到胸口层层叠叠交织着淤青,不知道被多少人用力揉捏出来的,看起来睡得很熟,闭着眼睛眼球激烈地在眼皮下滚动,警察们处理的实在很草率了,他的嘴角还有一些没擦掉的白色污渍,下半身直接只裹了一条毯子,伊薇毫不怀疑被遮掩的部分一塌糊涂,状况不容乐观,她快步走过去,鞋跟在光滑的地上扣扣磕响,唉,雅各布、嚷着要建立黑帮、惹祸,跟自己吵架的讨厌兄弟,她摸了摸雅各布的脸,还好没有发烧。

她把雅各布抱在怀里,轻轻叹气。

 

伊薇在他的身边坐下来了,雅各布模糊地感觉到,只有伊薇才有那种刚浆洗好衣服又去泥里打滚的味道,奇怪的洁癖,他好像在不太清楚的地方受到虐待,等了很久,转了一大圈才回到这里,才能和伊薇靠在一起,雅各布记不清了,他唯一能想起的是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他们在克劳利郊外的草坪上,伊薇的声音和拥抱使他略略安心,似乎他们可以暂时不那么针锋相对地争吵,这对双胞胎偶尔也有和平相处地时候,现在就是个很好的和平相处的好时机,所以雅各布没说什么逞强的话,他靠在伊薇肩膀上,呢喃一样叫她——

“……伊薇。“

“结束了雅各布,我在这。”他被温柔地捧住。

 

Notes:

救命啊最后我忘了雅各布什么性格了,还用了自己很不适应的写作方法,转的比钻石硬……以后处刑我就让我看这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