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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
东尼想了想,可能是追求吧。人有追求,不单是只要活着,人得有不需要吃饭喝水睡饱穿暖都得达到的追求,于他而言是柔道,其他,他不多想。
他只觉得人都该有些什么才能活得像人,于是他瞅着司徒宝,像看见一具行尸走肉,又或者,一只动物……一条沮丧的落水狗?东尼找不到更贴切的比喻了。
司徒宝总是垂头丧气又浑浑噩噩的,他把东西拿到眼前看时就像嗅东西的狗;他又总是湿漉漉的——看起来,司徒宝过长的发垂下来时遮住半张脸,像狗垂下来的耳朵又像雨天屋檐落下的雨;眼睛也是,把他头发撩起去看他眼睛,里面总也蒙着一团迷蒙的雾气。
东尼无端地恨他。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司徒宝对他心爱的柔道的“始乱终弃”?东尼在耳朵里听了生茧的那位最强早已经走丢了,他用十足力气挥出的拳只钳制住了一条丧失斗志的狗。
东尼嘴上心里都说自己讨厌极了司徒宝,可身体上手上又忍不住一次次去找他替他解围。
他第一次见司徒宝是在卡座上,之后无数次哪怕不是最后也会回到卡座上,司徒宝被酒吧的客人们操,不管他是在调酒还是在舞台上表演,很经常的,上一秒那双手还在拨吉他,下一秒就得握上嫖客的几把。喝得醉醺醺的司徒宝被人拍下肩膀就跟着走了,酒吧艳粉色的灯把他的身体也染得艳俗,他毫不抗拒,由着嫖客玩他,掐青弄紫或者就当条狗那样操。完整做过的人都知道司徒宝的价格,一百块卷成小卷塞进他腿间那口好穴里,手指再打个响指通知酒保来份酒,随便什么,司徒宝不在乎味道,如果是瓶装的他会被仰起头来灌,如果是杯装的还能看看表演,司徒宝先把要满出来的部分抿走,再用舌头卷着往嘴里送。
酒吧的每个卡座司徒宝都躺过,柔道生涯留给他最后的痕迹是柔软的身体,他被嫖客们压着操,腿分得打开,又能叠起来抱在胸前,疏于锻炼让他浑身软肉,嫖客们点他就能得到一个比皮卡座更柔软的真皮沙发。
不管被怎么对付司徒宝都不做反对,没有任何意见,唯一还留有尊严的地方是他不叫床,他只会像被踹了肚子的狗那样喘,在高潮的时候哑着嗓子叫,被射里面时扭着腰想要跑。
不过他从来跑不掉,他需要客人们射完后塞的钱和送的酒,东尼最开始还帮过他,帮他逃过那些嫖客,后来就只在司徒宝被操完之后,捱不过司徒宝软声迭出的“帮帮手”。东尼向前去,帮他捡起地上散落的西装和领带,去休息室给他拿干净的毛巾,扶起他带他去卫生间,等司徒宝拿出那卷钱,清理干净穴里的精液。
这个过程重复太多次,耐心磨灭了无趣又只剩不耐烦。
东尼想找的是柔道小金刚,不是湿漉漉的落水狗。
记不住是多少次之后,东尼问,你什么时候能和我打?
司徒宝像没听清一样,问,什么?
东尼压下不耐烦,又问了一遍。
司徒宝没说话了,他垂下头,头发又遮住眼睛,他缓慢地站起身,凑过来看东尼。东尼感觉自己在被他嗅,他能闻到司徒宝身上潮湿的气息,像什么东西在缓慢死掉的味道。
司徒宝看了他半天,突然笑着说:“原来是你呀。”
东尼嗡的一下,被这句话摁到了开关那样,思绪一片空白,等回神来时他已经压到了司徒宝身上,只要完成一个腿绞,他就能把司徒宝牢牢锁住,一切真的像柔道赛场。
可他的对手毫无斗志,他极温顺,任由东尼摆弄,好像除了柔道,他什么都能做。
不管是沙发卡座还是瓷砖地面,他都能做。
他的腿慢慢分开,而东尼感觉被羞辱——他从柔道选手被这条落水狗拉到水中,变成了一个嫖客。
东尼黑着脸,他把司徒宝捞起来,抱回之前那个卡座上。司徒宝还是凑得很近地看他,小声地问东尼是不是没有钱。
“没有钱,你的话,喝酒也行。”
“不喝酒。”东尼黑着脸,他想把司徒宝放下,“我要比赛。”
司徒宝突然又拉着他不让走了:“为什么,天天拉着人打?”
东尼编了个瞎话:“因为我眼睛出了问题,我想在彻底坏了之前多打几场。”
司徒宝突然没声音了。
沉默久了就显得尴尬,东尼看他松开了手,一弯腰,司徒宝坐到沙发上,东尼也就能走了。
东尼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个沉默,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最后还是安静地想要就这么溜走。
一转头他就听见司徒宝说:“再见啊。”
他回过头,司徒宝在粉色的灯下,腿往里蜷,张开嘴,又说了一句。
“下次,下次吧,下次和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