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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挡住视线的发被拨至耳后挂起，手掌盖上耳廓按了按。隆隆中与心跳共振的钟表声还未全消，于耳道深处隐隐作响。

“唔，……堂主好！”长发的姑娘头发高高扎着，脸上还粘着些灰土与血渍。他走路无声，过道里灯光又是昏暗，把她给吓着了。“好好休息。”看了眼铁门的号码，叮嘱了句，他继续沉默往前。左转，暗红色的“043”出现在走廊的尽头，灯光下斑驳的铁门被光影切割成明暗两块。

走廊中的顶灯自他们扎营就是如此，近期又连着烧了几盏。想寻了换，碍着频发的冲突，也就始终没有时间。

这倒好，如今他门前的灯也烧了。

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握住阀门。抓住，起劲，溟蒙的光于小臂上聚合为流畅的曲线。“砰”闷闷的一声响，门被推开了条人可过的缝隙，缓步走入。待人进后，门又缓缓地关上。

阀门上，湿漉的手印带着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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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本是地下的一处大型掩体，因此所有的房间基本都是混凝土盒子。

他没有开灯。外接的光源斜斜落在房间的地上，映出块规整的暗黄色长方形。黑暗使他警觉，光亮令他烦躁。这样就刚刚好，让他想起那些在旧日被称为“晨曦”的天色。他在十分年轻时，于某次搜索里发现过一本相册。他在里头见过这样的天空，与现在的不同，是有色彩的，而不是灰蒙。那本相册他还留着，就放在那张破沙发旁的箱子里，他偶尔想起来还会翻翻。

但现在不是时候。

手扶上脏绿色的破旧沙发，它本该是豆绿的，只是旧与破改变了它的颜色。他在上面盖了块破得不算厉害的白麻毯子，用来盖住上面密集的弹孔。沙发下面曾装的滚轮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过去它曾是很好的移动掩体，算来救过他的命。

“吱呀。”老旧的沙发弹簧发出声响，轮子带着沙发小幅地晃了晃。

他终于坐了下来，呼出一口长气。身体缓缓后靠，闭目。吸气，呼吸……他试图用冥想去压抑，去忽略那些纷乱思绪，这是某人教他的办法。寻常情况倒是有用，但是今天，枪鸣，炮响，爆炸，尘起，杂乱的片段线团一样缠绕在他的脑内。随着注意力的集中逐渐收紧，捆扎，渗出血来。

抓在麻布上的手指绞捏着布料，直至撕裂。

睁开眼，明显的后脑胀痛令他烦躁地一把摘下自己的帽子，将它摔在了地上。热度蹿升，耳鸣越显。吞咽下，喉中的血腥气也黏糊地翻上来。明明身在房间当中，却像是还未从战场上下来。

右手的战术手套被拽下来，也被丢弃在旁。接着，他摸索着从繁多的口袋里拿出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棕黄的东西揉作一团，是烟草，压着纸。抽出一张，拨出小半，用手捻着填进，再裹起。左手准确地从另个袋子里摸出个铜黄子弹样的东西，是他自个拿弹壳做的打火机。

摩擦，亮了，又甩了甩又灭掉。烟尾上，红随着吸取暗淡，又在烟雾腾起间鲜艳，血一样。嘴叼着烟，手上忙活着开始单手解起自己的衣服。正解着，另外一只则熟门熟路地摸至旁边的箱子。绷带，烈酒，麻布，和一小罐珍贵的粉末被摆放在了箱子上。

战术马甲被丢到了沙发靠背上，护肘更是被一脚踢出些距离。在马甲右侧靠近肩膀的地方暗红色的血迹凝固其上。

那种焦躁不仅是心理上的，他甚至在恍然觉得自己于烈火中被焚烧。腰带被松开，左手伸进裤中，徐缓地隔着布料与手套按压起来。

他失神看着腿间起伏的地方。烟灰落下，掉在黑灰色的贴身T恤上。他也不在乎，只是专注去捕捉若有若无的快感，比起冥想这似乎更为有用。思绪随着压与放，同频的聚合分散。

纷乱的声音逐渐远去，仅带来缥缈的回声。

一切都很和谐。忽然，鼻尖抽动，迷蒙的思绪随着嗅到的，不可察觉的，东西再次聚合为一个形象。“咣当”通风扇的铁盖从墙上掉落在地，连带着一个黑棕白杂乱汇聚的身影也摔下来，狠狠砸在了地上。巨响砸在他的神经上，截断了快感的匀速增长，连带着左手的动作也停滞下来。

不上不下的感受令他刚稍有缓和的心烦尽数回归，甚至更强烈。本不应有什么东西能在他毫无感知的情况下进入他的“领地”，更谈如此近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除非，这是他过去就默许的事情。摔落在地的‘东西’无声息站起来，从黑棕杂乱分布的斗篷下伸出两只手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平滑地转动的头看了看他在哪，确定后，没有招呼，只是看着他，接着匀速朝着沙发走来。

他看向那朝自己走来的东西。离近了就能发现，他披着件布有破洞的斗篷，那些破洞之中黑色的鳞状物，层层叠叠布满其上。斗篷的下，镜子般的覆面，手套，大块黑色与棕色线条连体衣，棕色战术靴几乎将全身包裹，密不透风。

左手从裤带中抽出来，撑于沙发上，胸口起伏，将烟吸了一口。拿走后按灭在箱子上，丢在了那。

那人走近，停滞在他的面前。俯下身，几乎与他的视线平行。他能感觉到敷面之下一双眼睛正看着他。

“吴京。”覆面缝隙里那声音唤着。

只是，呼唤得如此平平淡淡，缺乏了应有的语调起伏和节奏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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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京看着镜子里面反射出略变形的自我形象，没了帽子的压制，那一头长发杂乱地蓬着，胡子又密了些，脸上的疤痕仍然是老样子。在外那么多天，皮肤越发同熟麦一般呈现出可口的棕黄。他更注意到了自己的眼睛，棕黑的眸子里，有火苗在摇曳，镜像与镜下的“那人”隐约的眼睛重合。

黑色的战术手套触上敷面，突地一动，猫般拍上去。镜像敷面便与那些散落在地的装备便滚在了一处。

“嗯。”随意应了个鼻音算是对呼唤的回应。唇启，含着的烟气吐了出来，被喷在那刚露出的脸上。

“尘烟”迷蒙。

“吴……。”分不清是被打断，还是在被拉倒时发出的音。

只是拉拽，翻转，再连带钳制的动作来得太过快和熟练，只需一瞬就让他们前后调换。小臂克制着气力压在沙发上那人的咽喉，左脚跪压在沙发上。吴京将他捕获于此。眼垂着看向那压在自己喉结上的手，他面上的淡漠松动了一分。

金属轻微碰撞，手指拨动过连体衣的拉链，轻车熟路打开那拉链的固定卡扣。“滋啦”，一拉到底，白色的里衣露了出来。“你倒是，蜕皮蜕的一层又一层的，嗯？郭帆。”笑谈里带着隐隐的不满，他在不满于程序流程的过多。

吴京的手收回去，摸向自己本就松着的腰带。抽，棕色的战术裤失去束缚，顺势滑下褪至腿弯。手指勾着，黑色的平角裤也紧随拉下。衣物在腿弯堆叠，显得束缚。

“你不会萎了吧。”早已经自己按过些的性器半勃着。反观郭帆，吴京的视线顺着“剖开”的缝隙往下，落在他的腿间，言语间满是挑逗。

可惜，这多少有些做给瞎子看了。

“可能…性压抑时间比较长。”被抵着喉咙，郭帆的声音越发带了几分沙哑，藏着些嘶嘶的底音。他说得面不改色，似乎平常，双腿却暗暗往里收了收，要给什么腾开位置。

“等到阳痿了才叫我来给你治…”布料挂于腿肚，被战术靴卡着无法完全褪下。吴京说着，另外一条腿也跪压于沙发上，横跨于郭帆腿两侧。“有点晚了吧。”说话间左右手切换，黑色的战术手套贴于郭帆的胡茬上，虎口卡住了他的下颚，吴京掐着他的下巴左右翻转一阵，细细拣选。“都不行了，你说我要不要再找一个。”说这话时，吴京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这理应会按得人呼痛，郭帆却没有，只是用抬起手轻轻地搭住了他的手臂。

对于自己情伴的堪称冷淡的反应吴京定然是不快的，耳鸣的滴答甚至一度化作蛊惑，催促着他将暴力付诸于郭帆之上。“将源头消除，便不会再觉得灼烧了。”只是指尖传递来的属于另外一人皮肤的冷度叫他理智。

近一个月左右的荒漠独行。郭帆与他一样仅差一步就会迈入疯狂。他们就像是极端两点，急需着被外力拉回。

“胡子不错。”力气收回，郭帆的手也松了开。

右手下探，抚过自己的阴茎。绕着画了个圈又继续往下，来到了他的“秘密之地”。圆润的指甲边缘在皮肉之间抚过，当触摸到异样的薄膜后挖起，顺着翘起的角由后往前撕了下来。那是一层外圈雾蒙，内圈肉色凸起的贴层，它将秘密深埋于其下，掩盖着一口穴。

“嗯！……这东西，还挺好用的。”骤然撕下，略粘的贴层粘起一点又啵的一下松开，刺激于敏感的传递下生出轻柔的嗯哼，接着被丢置一旁。知道他秘密的少之又少，活着的更是近乎绝无仅有。郭帆算一个，便叫掌握些旧日技术的他做了这个。

“运动起来有感觉到不适吗？”询问产品测评一样，郭帆开口问道。嘴上如此说，他的手则已经在褪起了手套，它们被叠好搭在了沙发背上。

吴京将钳着的手顺着脖颈搭在郭帆的肩头，腿打开下坐，潮热的肉与粗糙的布料相贴。倒是不如他预想中的冷，是热的。“那得动起来才知道啊。”他将原话的意思曲解，开了个黄腔。

身体慢腾地小幅摇动了几下，粗糙的布料蹭过穴蕊，轻微酥麻。蹭了几下又停下来，双指将穴瓣拨开些，调整了位置再次坐下去。磨蹭之间，吴京能感觉到那布料下的东西越发热起来，鼓胀着顶起，将他的热收了过去，带来舒服的感受。沉浸当中，忽然觉着大腿被触碰，他低下头，见着冷白的手按在麦色的大腿之上，用了些力，让他的肉溢于指间。

轻笑出声。

“又能草我了？”

手指将禁锢的性器释放前，穴覆盖下的布料上已经晕出一片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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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过于安静。只有风吹起沙尘的声音可以入耳。“人长久处于极度安静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幻听等情况。”抱膝缩着，藏在覆面之后的郭帆，用仅自己可闻的声音冷静讲给自己听。他听到，有人正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他听不清那人在说的是什么，也不想听清。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正坐着的这片沙尘之下藏着怎么样的旧日废墟，又有多少人被埋于此。

漫无边际，无人陪伴，不可受伤。在一次次探索当中他逐渐悟出了抵抗这种环境的最佳办法——将所有的行动设计为一套，被他自我分析，整理，验证过的行动程序与准则。将自己当作一台机器，一台智能机器，而非人。

智能，这是他从旧日的废墟中找到的，过去用来形容他发现的那些技术的称谓。他甚至就此制造了一些东西。比如为他在“帐篷”外放哨的两条智能犬，也比如这个“帐篷”，是由他斗篷变的。“用到了蛇……一种旧时代在沙漠生存的蛇的体征，在白日可以隔热晚间又将热释放出来。”嘴中喃喃，不知道是为谁做着解释。

遵从程序与流程，他就能近乎和那些机器一样无需陪伴，极少休息，面对前方的未知依旧前进。可他已经不眠不休地走了三日，“程序”也要开始报错。他急需一次短暂的睡眠。

脱了手套，手颤巍着伸入自己的衣襟，手指从中勾出一根细链，拉高带出块铁片，这是一个狗牌。“吴京”两个字被压在铁片上，字的下方带着一行数字和符号。拿起，塞入口中。在舌头舔食调整几下后，郭帆将它压在了舌头下面。借此于“平静”，他捕捉起思绪中那些缥缈的“人”的感受，唤起自己为人的困意。

那是，金属的味道…

“那样，你死了就会有人通知我来给你收尸了。”

烟草的味道…

“张嘴。”

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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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热而湿滑。

或许是因为他导致的通风扇停转，郭帆觉得身周的都笼着一层热意，令他鼻翼浮汗。唇启间呼出些温热失神的喘息，落在正醉心于起伏间，面泛潮红的“罪魁祸首”身上，热顺着交合之处被流转过来。

泛出的是水声，怎么递过来的则是火呢？被遏制了许久的嗜欲在唯一的燃点下燃烧起来。手从层叠的衣物束缚中挣出来，蜕了皮的“游蛇”，钻入衣物，抚上那紧致而丰硕的腰腹。触碰之间，那肉壁也得了一瞬颤动，吮动起来。顺着突起的“人”的念头，郭帆的手指在吴京的躯干上游走，刮过他所能触碰到的每一条疤痕。抢夺，冲突，血与火的交锋绸缪，在他的情伴身上雕刻下残酷的丛林法则。

他的外头或许是硬的，但里面绝对是软的。

“郭…郭帆，你，你艹他妈的别瞎动！嗯……！”像被咬了一口。主导的节奏因插入猛烈的重拍而混乱，肉冠不听指挥突破了他设立的“防线”。酸软与转瞬即逝的痛让吴京得了片刻搐缩，令那肉棒突进了更深的“包围圈”，被紧咬着迎上一股激流。

两声叹喟交融为一。

聚集于下的酸软还未消。吴京却比郭帆先一步从刺激的余韵里挣脱出来，眼神瞟过被自己晾了许久的医疗品。黑T之下，攀上他身体的手指也重新动了起来，“蛇信”贪婪搜刮着肉体上的温度。

吴京干脆地撩起早已变得汗津津的黑T，直接将它脱下。再故意地盖在郭帆脸上。

郭帆的视线被挡住，而要去拿下T恤的手又被吴京按住。“京……”

“啪”手背隔着布料抽在郭帆脸侧。疼，又没有那么疼，却让他的脸颊迅速滚烫起来。

“不听指挥。”吐字间喘息重了几分，因为吴京明锐地感受到那将他打开的“刃”随着他那一巴掌更为胀大了些。

在郭帆看不见的地方，言语间强硬的吴京噙着笑，注视着黑色布料上由郭帆呼吸带来的起伏。

“一零零一。”猛然坐下，呻吟不可遏制地从喉咙里蹦出来，汁水四溢。他坐得很深，只要想，一低头吴京就能见着腹上隐隐地凸起。

“一零零二……零零三，哈……一零零四。”借着抓于郭帆肩膀上的手的力气，他一下将自己抛起又落下。靶心把自己送到了枪口上，绞弄，缠绕，穴壁显然无比期待着被击中靶心，嵌入子弹。可它的主人却有意只是一下下落在八环九环上，犹豫地徘徊着。可纵使如此，神经上的逐渐堆积的刺激也宛如久旱后淋在大地上的雨水。彻上彻下，爽得他脑内倍感舒畅，与安定。

郭帆的手也未闲着，虎口托起那丰满的胸口，借着吴京自己的力，揉搓，团拢。暗红的乳点随着运动剐蹭于手心，在按压中转为鲜红，变得凸起。待吴京自己的手过来，他还欲要暧昧地缠磨，被拧了一把才放弃纠缠，继续专心照顾起那双乳。

纵使在回来的车上取出了弹片，打了镇痛。医疗物品供给量也只够给他做最基础的“缝合”处理，橡皮胶带草草的贴在吴京的锁骨下方两个指节的位置。

与外人想象的不同，他也是会怕疼的。但麻醉的药物实在稀缺，并且在常规下，这些药物会被分给更需要的“孩子们”，中弹，刺伤……。更何况，他也怕打那些针。只是来二次处理一道六七厘米的划伤，跟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来比，这显然也微不足道。但，他还是怕疼的。

而一场，由他把控的，能够维持思绪的性爱将会是新的，不错的“镇痛剂”。足够让他在刺激和欢乐中短暂沉溺，抵挡住那些痛苦与麻木。

吴京起了些身，撑起身子斜过去够箱上的烈酒、绷带、布料和烟草盒。这一番动作叫埋在自己穴里的玩也儿退出来了些。隐约间叫他感觉到湿腻的水从穴中流出来，一股股，热乎地滑过大腿两侧的肉。失禁般的感受带来片刻的思维滞缓，缺少了填充那得了片刻喘息的火又在腹中烧起来。“真是，怪欠操的。”笑了声，吴京又小声嘀咕了句。

东西被丢在沙发上，装着烈酒的玻璃瓶顺着下陷的布面滚到了郭帆被控制着的手边。

“新的伤。”手指触碰上去。

“弹片，锁骨下头，肩膀边上。还真……呼，挺大的。”说着，又扶着滑出来些的阴茎坐了回去。“给你放回去重新暖暖。”肉冠再一次抵住了那点，吴京对在将郭帆的性器吃进去后，该往哪儿倒腾十分熟悉。

铁盒，一关一开。他只拿了烟草，没有拿卷纸。

“受伤会很危险。”郭帆说道，黑暗被撤去。纵使他还几分迷恋衣服上包含信息与记忆的味道集合。

“废话。”吴京回应道。

黑色的T落在沙发后的地上。眼前凑近的脸有着天生出一副圆缓线条。纵使强横，那双眼睛也仍然呈现出一种叶瓣似的样子，甚至更翘些，和书上记录的些花瓣一样。郭帆望向那瞳里星火摇曳，觉得那就是他从未见过的星星，最亮的那颗北辰星。

“张嘴。”郭帆听话地将嘴打开，毫无警惕。他知道吴京在手指夹上了什么，伸进了他的嘴里。“含着。”下令干脆利落，做着“战前”的部署。手指点在他的舌苔上，拉出，又进入，进行着抽插的暗示。含着异物，唾液快速分泌起来，很快辛辣的，苦涩的味道随着吸吮扩散开。

是烟草，而这意味着……舌头被手指抬起。一如既往地，吴京将烟草放在了他的舌下。手指被抽出，湿漉漉地泛着水光，吴京将它伸向了自己一直被夹在两人之间饱受着若即若离摩擦的性器。

他需要一次双重的刺激，去压抑接下来所有的疼痛。郭帆会配合他的。

垂着的眼里不再只有毫无波澜的深黑，吴京能瞥见其中若有若无亮起的红点。他十分满足于此，成为重新启动郭帆为“人”的部分的按钮。现在，他要把按按钮的权利交还给郭帆自己。

手按在橡皮胶带的边缘。这会很痛，会在他侃快闭合的伤口上又再次进行一次撕裂，造成不得不面对的二次损伤。

“草我。”话音刚落，吴京就将唇咬了上去。同时之间，被下达指令的“机器”运转。郭帆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将他禁锢在此。

无论是唇上还是穴道都在经历一场疾风骤雨。耳边的爆鸣不再是因为落于身侧的炸弹，或是擦耳而过的子弹。只是因为纯粹的，聚于腔颅的快感。吴京只觉得自己是那被沙尘击打着飞速旋转的风标，全身酥软地品尝着他最为钟爱的一款“烟草”，醇和，细腻，具有独特的风味与软绵舒适的质感，胡茬之间的摩挲竟还有点扎。

身下的沙发那唯一的轮子，前后滚动着，发出吱嘎的声响。

他感觉自己快了，连带抚慰性器的手也有意掐住了自己的颤抖起来的根部。“要……哈，借着去撕掉。”思绪中有几分混乱，频繁起来的收缩与吞吐的穴壁也在告诉郭帆这一点，填弹，矫正，瞄准，就像吴京教授他的一样。

撕扯，啃咬，迸流，淋漓。一片空白当中吴京见到了炙热的“阳光”，强烈的光线直射在他的身上，有着强烈的灼伤的剧痛。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脸上，伤口上，小腹上，穴壁上淌下来。光线逐渐黯淡，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灰朦。地上的，天下的，一般苍凉。接着，再越来越暗，暗得漆黑不见五指。

“京。”那种气泡一样的沙哑更加浓厚，裹挟着喘息的声音，传进到吴京的耳朵里。气泡凑过来将他包裹，湿漉漉地笼着将他与燥热隔开，带着他悠悠哒哒地上浮。

黑色之间的气泡中，他抬起头，那儿有一点红。随着上浮逐渐清晰，暗黄色的光随着时间的流转，变成了姜黄，攀上了沙发，差一些就能照在郭帆的身上。

不算健康的冷白上，一点红凝在唇边。

两人的唇已经放开，吴京品味着嘴里铁锈与烟草混合的味道。在攀上高潮，撕下胶布的那一刻他咬掉了郭帆唇边的一小块的肉。

红很快扩大，顺着郭帆的唇线，跃过胡茬划下来，于颈上滑落出刺眼的红线，最终挂在胸口上。可郭帆本人并不在意这点伤口，只是聚神地看向吴京的身体。

随着他眼神。伤口在撕扯下再次外翻，早已经凝固的暗红色中，猩红也点点溢出，积攒，滑落。随着身体的肌肉线条，与腰腹和那些挂在麦色肌肤上的十分显眼的白浊混合，呈现出怪异的粉，再下滑没入湿润的水泽当中。

手指发软，想要去拿酒瓶。握住了，又滑开。最终是被郭帆抢先，“我来给你消毒。”也许是也刚意识回笼，郭帆那偏冷白的脸上倒也缓慢地泛起红来。甚至令吴京感觉到还没从自己身体里撤出去的东西好像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魂这就那么给你射回来了？”吴京将够瓶子的手收回去，盖在了自己的腹上按了按。酸胀感明显，鼓鼓的，稍微动弹下，就能感觉到里面晃荡的东西。这场“雨”，终于浇灭了他烦躁的烈火，还生出些不知是被称为平静还是安定的幸福感，连胶带撕扯后略麻略痛的知觉都要被这掩盖。

舒服了，“恶劣”的玩闹想法就生出来。吴京抚上那生了圈胡茬的下巴。揉搓，扎扎的，手感也不错。看着郭帆把酒瓶打开，强烈的酒味弥漫而出让他喉结滚动。

指腹戳上冒红的唇角。

“嘶……”伤口被按住，郭帆吃痛。手一抖酒液过多倾倒下来，落在伤口之上。“嗯！”酒精触碰伤口，火辣辣地疼。如吴京自己说的，他确实怕疼，只是这样就已经叫他挺出一道曲线，在郭帆面前他不需要过多的忍耐。但纵使这样，他还是坚持着将已经撒上粉末的麻布狠狠地按在了伤口之上。曲线骤然收拢，他近乎是砸在郭帆的颈弯上，斗篷上的黑鳞贴在他的脸上，带来慰藉与清凉。

“帆儿，你说得对。受伤很危险……很危险，太，太他妈痛了。”脆弱露出了一角，这声音多少透了些委屈和抱怨，指尖上还粘着从郭帆那“偷”来的红。

“但是，不痛。他妈的，活不下去啊。”

他说得如此咬牙切齿与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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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绿色沙发的白麻毯上，全裸着的吴京恬然地岔开个腿坐着，那一小块规整的光半照在他的身上，明明暗暗显得昏朦，沉醉。战术靴早已经被他踹下去，和裤子一道瘫在地上。

低下头，那些由旧床单制成的杂色绷带以十分规范标准三角状，绑在了他的身上，是郭帆帮他包扎的。身下的泥泞刚疼完的他还没啥心情来管，任由或是透明，或是白乎的东西从穴瓣间淌出来浸湿毯子。

他们在这张沙发上做过不止一次，这布的防水效果有目共睹，由它去便是了。

包扎那会，郭帆被从沙发上赶了下来。前后调转，郭帆又站在了他的面前。只是衣服没拉，现正在晾着个鸟，收着多余的绷带。

“得儿，看来还没把魂完全叫回来。”吴京失笑的想着，顺着眼前的一幕去品了品自己的感受。感受着，感受着，啧了一声。

他突然很想抽烟，新的一支，也就自顾地卷了。郭帆见了他的动作，便递来打火机，吴京接了过去。“叮”的一声火星迸射。他很喜欢自己做的这个打火机，将火焰摇了摇带着欣赏地看着。

将烟凑近火焰。正点着，郭帆不知从哪儿也拿来了半支烟，竟过来与他抢火。吴京很快便认出来，那是两人性爱前他吸了一半被搁在桌子上的那支，躲了躲收回来些，叫郭帆没有一下得逞。

抬眼看了看站在那的郭帆，“不是，他在委屈点个什么啊。”一些莫名的火气涌上来，显然吴京自己的烦躁情绪也如郭帆一样还未完全回至正轨。

眼睛下瞥。

“早晚给你切了。”说话间带着点愤愤。

点燃的烟被放进了嘴里，等待了一会。吴京终重新将火机凑过去，给郭帆拿着的半截烟也一道点燃。烟燃起的朦胧间，吴京将两条腿抬起踩在沙发上，手拉着将自己打开。

“要上快上，半支烟顶多也就烧那么一会。”

郭帆将烟吸了一口，叼着烟凑近那口还在往外吐着爱液的穴。取下嘴中的烟，拨开穴瓣，再放开。嘴唇一样的，叫穴叼住。

“这样就能烧很久了。”他跪下来，俯视着看向他的吴京。看着他脸上有了重燃兴致的笑容。

要回到“中”点的路还很长。

他们将继续进行野兽般的交媾，野兽般的索取，野兽般的撕咬，并且极少谈爱。

于末世间，聪明的人都不谈爱。但对于其中未言的部分，他们显然都心知肚明。

END

正文完（后面还有一个彩蛋别忘了看）

Chapter Text

每日的饭点，算是整个基地当中难得富有生活气息的时候。自上一个阶段的争斗平息，到回程已经有了三四日。虽然还有部分小队在外探索，也多是收尾，少见伤亡。堂里的气氛也就越发轻松了些。

“听说了吗？他最近在堂里。”筷子在麦黄色的块状物里戳了戳，塌下的角散落成些粉末。

“你说就说，别糟蹋粮食。”对坐着的人将自己的筷子伸过来，敲在那讲话的平头年轻人手上。敲完了又转头朝向另外一边，看向扎高马尾的姑娘。压低声音问道：“所以，他什么时候来的？”

“哪能叫你知道，堂主都不一定能够确定这事。要知道‘架构师’那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旁边略有点大舌头的人插嘴道。

“你少废话，吃你的饭去。我又没问你，我问熊姐呢。”筷子被搁下，手指点在人的脑门上，半是玩笑半是奉承地说了一句。

“你咋不去直接问堂主呢，他肯定清楚。”被教训的人，不甘示弱呛了下，又转而蒙头吃起饭来。

“嘿！你……”火药味略重，有些时候吵架就是那么你一句我一句吵才起来的。

“今天的饭怎么样。”可以令堂中所有人为之一怔的熟悉嗓音出现在脑后，这种恐怖感不亚于钻进坑道后发现身边有个被人丢进来的雷。

“堂主，好！”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站起来，利落地行了个礼。

“哎，你们吃你们的。现在不是训练时间，好好吃就行。”肩膀被拍了拍，示意他坐下来。见人坐下来了，吴京还凑过去瞧了瞧几个人盘子里的东西，说道：“多吃点，下午训练我来，强度高。”

听取“啊？”声一片后，几个年轻人便目视着他们有几日没见到的堂主领着个穿了斗篷戴着帽子的人往取餐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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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在我屋里几天了，消耗大。出来吃比吃我给你带自由些。”餐盘被盛好推了过来，“不够再和我说，我给你刷。”吴京心情该是很好，脸上也多是笑。他顺着饭点的话口将一直窝在他房间里，没事就折腾他的郭帆拉了出来。

“应该是够了，刚调整回来我吃得也不多。”相比前几日的语气，郭帆如今说话已经自然许多。手拿起一块菜绿色的“饼干片”，塞进嘴里，他尝到了蔬菜的清甜。斗篷的帽子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让他暗暗地避免掉许多瞧过来的目光。他借此扫视过热闹的餐厅。

嬉笑打闹，谈天说地。

“室内戴啥帽子，小心长不高。”亮度一下被拉满，连同听到耳朵里的环境音也响了许多。吴京在把筷子递过来时，顺手将他的帽子掀了开。

顺着郭帆欲言又止的眼神，吴京眼珠向上瞟了瞟，暗蓝色的帽檐在视线当中露出了一块。“我又不长了。”他说得理所当然，“你比我小，万一再窜窜呢？何况外头昼夜温差大，适合作物生长。你和我说的。”

话题转移。“照你那个，做了些调整种出来的，他们都说好吃。”吴京从盘里也拿出来同一片，塞进嘴里，品尝着，看向“小鹦鹉”们。

“你觉得呢？”像是在问郭帆餐点的口味，又像是再问眼前的一切。

“挺好的。”正说着，喧闹中“当当当”的几声，引得所有人止住了声音，不约而同地看过去。他们两人坐得远些，看不太能看得清楚。只能依稀见着一个人将个铁桶样的东西抬放到了长条凳上，一面拨一面拍。

音乐从人群当中传出，有些不太顺畅，但还是能够听出是一支带着轻快而欢腾的调子。很快有人顺着音乐哼唱起来，堂中的许多人都熟悉这只调子，音乐中陆续地加入进许多的声音。郭帆见着吴京也哼唱起来，听了一会努力地开口跟上去，混在凝聚响起的声音里。

一曲终。

“敬我们的伙伴。”众人噌地站起，郭帆也急忙跟随。

“敬我们的伙伴。”众人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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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堂中又恢复繁杂。

“这曲子的作者，7号那天，巷战。突围那会，掩护同伴，走了。”郭帆能够听到从吴京看似平淡介绍的话里隐藏的伤悲与苦涩。他筷子夹起来一小块，递到了吴京的嘴边。

张嘴，咬住，吞掉。这是弥足珍贵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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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呐，挺蠢的。”沉默了一会吴京开口说道。

“也很渺小。”郭帆自能心领神会，回应着。

“也很伟大。”

“嗯，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