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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跟随我当一个海盗?”,特图加岛上,喝着朗姆酒的海盗打量着对面的人。对方点了点头,不理会海盗调侃的笑容。
“夏洛克福尔摩斯…英国皇家海军出身,为什么要当一个海盗呢?”
“自由。”
“哦?有意思?好吧,欢迎加入 CaptainJack Sparrow的团队~”海盗喝了口朗姆酒,兴致勃勃得揽住对方的肩膀,“没有领略过特图加的多姿多彩是令人悲伤的,savvy?我来告诉你,如果世界上所有城镇都像这样,将再也没有人感到失落。”
“当然啦,这里有很多美人,绝对得性感。”见对方没有答话,海盗补充道。
“不了,你去吧。感情是精密仪器上的沙砾,是镜片上的裂痕。”
“嗯?真是个怪人…”海盗斜眼盯着对方,“再会,伙计!”挥动拿着酒瓶的胳膊,给对方留下潇洒的背影。
“Brainy is the new sexy.”微醺的海盗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转身后对方口中奇怪的话语。如果他听到,或许会夸赞对方适合当一位吟游诗人。
多年后,当杰克船长头发已花白,当他身边追随者逐个逝去,在已沾染岁月痕迹的黑珍珠号上,在落日的余晖中,当他凝望潮水起伏,他总能想到年轻时相识的那个“怪胎”,福尔摩斯。他是绝对的理性,智慧的头脑总能一次次让自己和船员化险为夷,如果他还在,或许会成为自己黑珍珠号的继承人。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他冷静的有一丝可怕,谨慎如杰克,也会因感情用事而出错,而福尔摩斯的心似乎如那磐石般,从未因感情而产生裂缝。感情是精密仪器上的沙砾,是镜片的裂痕,想起那人的话,如果是自己年轻时,必会嘲笑他怕不是个处子,可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想嘲笑的对象不知在何处,或许早已回到他那大英帝国了吧,堂堂皇家海军,哥哥是政府要员,居然叛逆来当海盗。不过,自由,确实是每个海盗最终的爱人,大海,才是海盗最后的归宿。
老杰克又想到了一个女人,艾琳阿德勒,和夏洛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the woman。虽然并未与她打过交道,但依靠敲诈政府为生的女海盗确实值得他的敬佩。随口提及那位女士的“业绩”时,夏洛克那面无表情的脸总会在产生一丝波澜后迅速回归平静。
“多么伟大的一位女海盗啊,可惜红颜薄命。”那是一个在海上航行的夜晚,黑珍珠号稳稳行驶在无风的海面上,杰克和夏洛克坐在甲板上喝酒,确切地说,是夏洛克看杰克喝酒。微风拂过,耳边仅有海浪的声音和醉汉的呢喃。不知为何,杰克想到了艾琳阿德勒,那个在海盗们口中令人敬畏的名字。“听说是个美人,真可惜我从未遇见她。”朗姆酒入口,船长发出了一丝慨叹。
“她是个美人。”沉默许久的男人开口到,“she was.”
“你见过她?”船长一时来了兴致。
“嗯。”……那一晚在甲板上,不知是否是灯光过于昏暗,杰克从夏洛克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可以称作柔软的情绪。“根据英国海军的消息说,她是被砍头的?啧啧,法国人的断头台…”船长插嘴道。“或许吧。”对方已恢复往日的平静,抬头仰望星空,“我只知道她死了。”轻飘飘的几个字,在杰克听来却无比沉重,或许是自己喝醉了吧。
如果我们的船长洞察力能够更敏锐些,或许会在某次的冒险中发现一些端倪,当然,那次冒险是他最后一次与福尔摩斯并肩而行。
黑珍珠号又一次停泊在了特图加岛的岸边,杰克船长又一次准备招兵买马,在乱哄哄的人群中,在酒馆热闹的氛围里,他认识了一个女人,很美,杰克至今都能记起那人的脸。“招女船员吗?”对方操着标准的绝对性感的英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杰克。“甜心,船上的日子远比你想得要艰苦,我想,您那白嫩的手指经不起风吹日晒吧?”挑情般的想要婉拒对方。在杰克沉浸在那美人似笑非笑的眸子中时,在杰克接机观察对方反应之时,他忽视了夏洛克眼中的那转瞬即逝的惊讶。不过那女人却注意到了,“太迟了”,她对杰克叹了口气,“我想你说的对,很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说罢,伸出一只手,与杰克握手后便消失在人海中。
“真是个美人,不是吗?可惜她与大海无缘。但或许跟我有缘。”杰克转身向福尔摩斯打趣到。“嗯,”对方神情凝重,似乎并未听见自己的话,只是敷衍回答。“附近有海军吗?”夏洛克严肃地问。“哦?应该没有,海军一般不会来这岛的。看来你是真的对美人不上心啊。”杰克诧异于对方跳脱的思维。“不,看你的西南方向,有一个戴帽子的男人,虽然穿着邋遢但从他走路的姿态来看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他的手上有很多擦伤,胳膊和腿部肌肉发达,根本不像是无业游民,我想,我们有危险了。”杰克看向那佳人离开的方向,确实有一个军人模样的人,那身邋遢的装束似乎是特地打扮的。“听我说,现在召集船员,回到黑珍珠号。”夏洛克对杰克耳语道,“现在海军应该已经快到港口了,我们需要迅速脱身。”
……
至于是怎么逃脱的,在杰克充满冒险的人生中已是一次平淡的回忆,但当他站在扬帆起航全速前进的黑珍珠号时,却未发现夏洛克的踪影,只有一张字条被刀钉在船侧,“我要去那遥远的天边,赴一场浪漫的约会。”颇有杰克自己的语气,但是就笔迹而言,是夏洛克的手笔。
杰克再也没有见过夏洛克,也未曾见过那日的佳人,不过他到听船员提到过有人在广阔的加勒比海上,见过艾琳阿德勒的冤魂,传闻她的身侧,有一个黑色卷发的男子,或许是哪个可怜人失足跌入海中被那幽灵船所载…也有人说艾琳阿德勒并没有死,绞刑架下的头颅并非她自己……不过这些都是传闻了,加勒比海上最不缺传说,至于艾琳阿德勒是死是活,也无从得知了。
唯有海风,将往事吹拂到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