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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假如你想要知道一个特工究竟为什么会在自己的上级的家中度过圣诞节，这解释起来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首先，这位特工并非任何一位寻常的特工，而是在MI6内部，乃至整个英国政府上下都鼎鼎有名的007号特工——James Bond。其次，这位上级也不是随便哪个掌权的官僚，而是掌管00特工部门的直属上司——M，现在是Gareth Mallory。最后，也是众所周知的，MI6的特工部门会在每年圣诞节的时候开设特工年会。这时，所有没在出任务的特工，和剩余坐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得聚到这个临时在办公大楼里搭建出来的舞会大厅里，一起庆祝一番。

这是一年里整个部门最放松的时刻。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往日里冷酷的办公室也显得温暖了些许，大多数职员都发现自己放下了平日里提心吊胆的状态，无论是跟上级还是同事都能进行几句轻松愉快的闲聊。或许某些人还会在酒精的作用下，在今夜发展出意想不到的办公室恋情，或者至少是一夜情。

这整个舞会大厅的构造都是由Q支部进行设计并建造的。对此Q在办公室里抱怨了整整一个月，絮絮叨叨着这些杂事不应该让他来负责，但是，谁叫他们主管道具研发呢？所幸的是，Q发现自己最终总算是在这项强加给他的任务中找到了一点能够钻空子的小乐趣。他提交的设计稿里，普通的舞会大厅设计的周围增设了一圈需要解密的小任务和小障碍物们。这既是他们秘密情报机构的体现，又可以为单调的舞会活动增添一些趣味，Q在设计报告中这样写到。而M读到这里时，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Q。

“增添一些趣味，是吗？”

这一下子就让Q涨红了脸。尽管他暂时还没有将自己跟007的关系在MI6内部公开，但他们的长官显然敏锐地洞察到了他们关系的变化。实话说来这甚至不算是什么正式的关系，他们不过是在一起睡了几觉…当然，还有偶尔缱绻的事后清晨，出任务时在私人通讯频道里的几句调情，加上个月前在Q的办公室里交换的一个短暂的亲吻……Q觉得这足以让他把这段关系定义为一段稳定的浪漫关系了，尽管他还没有问过另外一个人的意见。但或许就是这个圣诞，在他精心准备的游戏结尾，他会向Bond提出这个问题的。

这个计策在一定程度上是成功的。金发特工显然很乐意在Q设置的障碍物背后与他交换热切的法式舌吻，也很享受Q拉着他去发掘下一个谜题，然后让他绞尽脑汁，最后用折磨Q的方式从出题者本人的聪明脑袋里榨出答案。

“世界顶级的00特工竟然连这点小谜题也解不开吗？”Q挑衅地问。

“当然可以，但我更愿意解开的是你…”Bond用手指勾起Q的领带结，另一只手托在军需官的腰后，轻而易举地将他拉拢过来。领带被轻轻扯松了些许，但Q却越发感觉自己喘不上气。

Q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正如他所计算好的，顶上一大束槲寄生正好悬在他们两人头顶上方。是的，就算是整天埋头在电脑程序里的军需官他也会有点这么浪漫主义的迷信。可是他刚想要开启正题，却被Bond抢了先。

“别以为我不知道槲寄生正在我们头上挂着呢，Q，想必你也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活动。不过我目前看来是十分享受这个，所以，请继续你的小把戏。”

Bond总是这样，无论何时都喜欢在不属于自己的安排中争夺主场权。在任务中，或许是一个非常适合特工的一种特质，把无论在谁的地盘上都把握住自己的优势。但是在不出勤的日子里，把这样打断别人说话的功夫运用到熟人身上又确实令人有些恼火。

Q深吸一口气，摘下眼睛望向Bond魅惑人心的蓝色眼珠，问到：“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想要什么样的关系？”Bond只是保持挑逗般的微笑，也是，不知道有多少个他睡过的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了。Q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愚蠢至极，难道多一层同事的身份会让他对自己的感情就与普通炮友产生区别？

但今天是平安夜，而他们正站在Q一手布置的槲寄生下，那么多一点勇气又何妨呢？于是Q给出的回答是：“我希望我们能处于一段正式的浪漫关系。”

“如你所愿，Q。”Bond回答到，眼神迅速变得柔和，再次凑近Q的嘴唇只为献上一个纯洁的亲吻。而Q却突然产生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仿佛在他面前的Bond突然覆上了伪装。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溶于特工温暖的怀抱，闭上眼享受这个吻。一个浪漫之吻。

他们之间温存的氛围只持续了不过一两分钟。M的声音从大厅的另一边传来，呼唤着007过去向他报道。

突然间，刚刚还在跟Q调情的James Bond仿佛消失了。金发特工一下子好像又把自己散发的情欲给收了起来，双手从另一个人的身上抽离，重新扣上刚刚在戏耍中解开的衬衫领扣，又扯了扯西装外套上可能有的褶皱，立刻转身向M走去。

而给Q留下的就只有一个包含些许遗憾的笑容。刚刚表白成功的军需官就这样看着他的表白对象远去，空白一片的脑袋不禁开始思考这个浪漫主义圣诞迷信的准确率究竟是多少。

——

“M？”Bond走到自己长官的身边时开口。

“啊，James，圣诞快乐！”他的长官从附近的托盘里捞来一支香槟递给Bond，好让他能跟自己干杯。Bond顺势接下先喝了一口。

玻璃相碰。

“叫我Mallory，我们现在不在工作时间。”

M的脸颊已经上浮些许红晕，Bond观察到，他醉了，也许是军情六处首长一年中唯一一次如此放纵的时刻。这会是一个危险的破绽，他想，但他只是对长官礼貌地笑笑，丝毫没有告诉对方的打算。

“Mallory，好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我有一个圣诞礼物要给你，它就在…”Mallory停顿了一下，然后因为这聚会而放松下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噢不，恐怕我只能圣诞假期后才能拿给你了，它还在我家里待着呢。”

Bond颇有兴致地观察着自己喝醉了的长官，他的五官似乎比完全清醒时显得更有活力，让特工忍不住想挑起他进一步的反应。

“这么健忘？恐怕你是离退休不远了。”

“也许是的。”Mallory叹了口气。“我想我也是时候回家了，这个年纪已经不太适应熬夜聚会了。”他拍了拍Bond的肩膀，说：“晚安，James，假期后再见。”

这不是Bond所期待的，他原本被一种自己也不清楚的冲动引诱着，想要去激怒自己的长官，但现在，他似乎就这样被轻轻地落下了。他看着Mallory的背影缓步走出大厅，在门前挂钩处取下外套穿上，然后开门。他感受到一阵冷风被吸进室内，吹醒他脸上的酒气与情欲，尽管他实际上站在几乎吹不到风的地方。

接下来，Bond做了一个在他看来再明确不过的决定。他跟着走了出去。

等到他踏出MI6总部的大门时，Mallory早已坐车离开了，但没关系，他早就调查过自己长官住宅的地址。

——

“你怎么…？”这是Mallory在家中看到Bond的第一反应。他此时已经脱下了聚会时身上得体的礼服，换上了一套舒适的居家服。

“难道上一任M没警告过你，我有可能会出现在你家里吗？噢，我想我刚刚忘了说，圣诞快乐，Mallory。”而这是Bond的回应。

“想必你来不是只为了说一句圣诞快乐吧，是什么让你等不到假期结束？”

这倒是问倒了Bond，因为他今天似乎的确只是兴趣使然。天啊，说不定他才是喝多了的那个，Mallory现在看起了倒是比被室外的冷风吹红了脸的他更加清醒。Bond隐藏住自己的思绪，顺势就往Mallory家的沙发那坐下了，然后迅速地想好了答案：“当然，我是来拿我的圣诞礼物的，我可没耐心等到圣诞老人一个个送到家。”

“真是个坏孩子。”Mallory评价，但他似乎接受了Bond的回答。

“还送不送礼物取决于你，长官。”

“说得没错。”

说着Mallory就径自走向了书房，仿佛确信Bond一定会跟过来。他的确跟来了，一步不落地追在Mallory身后两米之内。书房里传出的动静让Bond有些警惕，他拥有的资料告诉他Mallory一直是一个人住，不过或许这个情报该更新了。Mallory进门后侧过身，让Bond从他背后走上前来，以便使他能看清书房的全貌。

一切摆设如Bond所预计的一样整齐地排列着，风格简直就是Mallory办公室的翻版，除了一个靠在书桌边的小铁笼。仔细一看，在发出声响的正是那小铁笼里在扭动着的生物，一只金毛幼崽，围着一个滑稽的圣诞红绿配色颈圈，对刚走进来的两人摇着尾巴。

“我知道M女士留给你了那个斗牛犬镇纸，而我觉得，一只活着的狗应该更适合你。”Mallory说着走过去打开了铁笼的门锁，伸手把小狗抱了出来。小金毛高兴地往他手臂上滴下一滩口水印。

Bond一脸嫌弃地看着这只小东西。

“你和她的品味真是烂得惊人的相似。”他说：“再说了，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宠物。”

“那么你就好好学学吧。”Mallory把小金毛抱到Bond跟前，小狗兴致缺缺地闻了闻Bond的气味，然后就又扭头缩回了Mallory的怀抱。他只好直接把它硬拉出来面对特工。“无论如何，它是你的了。”

“它甚至都不喜欢我。”Bond丝毫没有想要接过来的想法。

“它就是你的圣诞礼物，收下它。”见Bond迟迟不收，Mallory只好把它先放到地上。小金毛就在他们俩脚边打转，偶尔扒拉一下Mallory的裤脚，好像指望他能再次把他抱起来。Bond看了觉得很好笑，终于蹲下去把它拎了起来。突然被拎起来的小狗四只短脚在空中乱蹬，特工看得更开心了，而站在一旁的Mallory说：“你瞧，我就说你们很合适。”

Bond和狗同时瞪了Mallory一眼。

“你送礼物的风格真是跟分配任务一样，长官。”特工似乎觉得自己终于看够了小狗的挣扎，把它重新塞回了笼子里。“我这下该如何报答你呢？”

“把它带回家，照顾好它。”Mallory回答。“你想把它当做任务也成。”

但这可是James Bond，他永远学不会正确对待自己的任务。于是此时他灵机一动，对Mallory说：“不，长官，我想你更需要的是另外一种报答。”说着他就走了出去，等Mallory跟着走出来后关上了书房门，那该死的金毛幼崽的声音终于消停了。

“另外一种报答是什么意思？”

Mallory刚问出这句话，就看着Bond在他身前跪了下来。

他顺着Bond的动作低头，而Bond则跟他保持着眼神接触，笑容戏谑，蓝眼睛里闪着意义不明的光。金发特工说：“长官，今天晚上我会是您的狗。”

“不。”Mallory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他知道007在性方面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他的目标。于是他无视了跪在地上的Bond，以及自己猛然加速的心跳，转身朝自己卧室走去，打算关门睡觉然后忘掉自己手下最好的特工跪在自己脚下的画面。

然而James Bond也不是一个容得下拒绝的人，就算在当狗的时候也一样。他紧追着Mallory的足迹爬了过去，在Mallory准备关门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裤脚。

Mallory只得又向下看去，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007比平常还更有吸引力。正要关门的手停了下来，放开门而抵上了Bond的头，本意是想要把他推出去，可是短金发的手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摩挲两下。金发特工顺从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噜，还顶了顶放在他头上的手。Mallory就在此时放弃了抵抗，抓起Bond垂着的领带把他拉进了卧室。

进到卧室里的Bond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似乎打定了决心要把Mallory的狗这个角色扮演到底。Mallory牵着他到床边坐下，Bond就顺势趴上了他的大腿，炙热的呼吸喷洒在Mallory的腿间，一时间Mallory还真觉得他有些像狗。他低头查看James的状态，撞上那对汪汪的蓝眼睛也正瞧着他看，尽管其中大多是一种装出来的挑逗而非真心，Mallory还是感觉到自己下体猛地抬了头。

占据了有利位置的Bond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一点呢？他对Mallory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身体更加前倾，让鼻头凑上Mallory裤档逐渐里顶起来的部分，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半眯了起来。他伸出舌头隔着布料从下向上舔舐着，偶尔抬起眼睑来观察Mallory的表情。Mallory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比起狗主人更像是被猎狗捕获的猎物，但紧接着又忍不住被Bond的技巧所诱惑，他再次把手放上的腿间的那颗浅金色的脑袋，想要找回自己的控制权。手在短毛的头上抓不住一个定点，只使得Bond的鼻尖和唇舌跟自己的突起贴合得更加紧密。于是Mallory的手抓了两把后干脆顺着曲线往下滑去，捏住了特工的后颈，把他向后扯了些许。对此Bond的回应则是一声不满的呜咽，但很快，这位特工又找到了新的对策。他的双手不再满足于扒在Mallory的大腿外侧，而是伸向了腿间，颇有技巧地抚摸着。

Bond接着钩住了他的裤腰，抬眼等待着Mallory的许可。Mallory做了一次深呼吸，对身下的人简单地点了点头，于是他立即顺从地拉下了那些阻挡着Mallory完全勃起的布料。一时间空气中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Mallory的手放开了对Bond后颈的钳制，手指在刚刚捏起的皮肤上打转，他的脑袋立刻就又凑了上来。除去了衣物的阻挡，Mallory更加真切地感到特工的唇舌在自己的阴茎上盘旋勾勒，一路留下淫靡的水印，直到舌尖滑到顶端的龟头。Bond在那里稍作停留，舔去了刚刚产生的一点前液，随后便张嘴将整根肉棒都吞了进去，一路滑到底部。

特工的训练早就使007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吞咽反射，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感受到被异物撑破喉间的酸胀感，分泌出来却无处可去的唾液占满了口腔后就从嘴角边溢了出来，让整个画面显得更加淫荡。Mallory的手还在一下下地抚摸着Bond的后颈，但指尖早已从稳定变成了止不住的颤抖。借着这些润滑，Bond再度抬头，嘴唇熟练地包住牙齿，开始上下吞吐着自家长官的阴茎。

Bond在他腿间发出满足的咕噜声，混合着意义不明的水声，而Mallory被刺激到仿佛自己才是呼吸不过来的那个。他感觉自己快要射了，却无法确定自己是想快点停止这场闹剧还是再多享受一会儿金发特工温暖的口腔，他张开嘴，最终吐出来的只有一个词：“James…”

这句话让Bond又给了他一次深喉，精确操纵着自己的肌肉使他的口腔内壁完全贴合着Mallory的形状，于是Mallory尽数射在了Bond的嘴里。他低头在高潮的余韵里看着Bond把自己软下来的阴茎从嘴里吐出来。金发特工抬起头，这样Mallory就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喉结滚动，然后伸出舌头来，舔掉落在自己嘴边的最后一滴精液。

Mallory一时间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只能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看着Bond继续趴在他的腿间，伸着舌头。他想要拿手钳制住Bond听上去过于淫靡的呼吸，又想把手指伸进Bond的口腔检查他是不是把自己射出来的都吞干净了，但最后他只是伸手把自己裤子提了起来。

他允许自己再摸了摸Bond的头，说：“乖狗狗。”

特工很识相地眯了眯眼，闭上嘴从自己长官的大腿上下去了，跪坐在地上看着他。Mallory终于在床上躺了下来，用床头的开关关掉了灯。Bond似乎还待在那没动。

过了一会，Mallory不自在地翻了个身，想了想又干脆在自己床上给对方留出了一个人的空位，他背对着Bond所在的黑暗说：“你想在这过夜也可以。”

床边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可M并没有感受到另一个人爬上床的重量。却是看见门悄悄开了个缝，客厅的光洒进来了一瞬间，然后又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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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Q。”

透过自家门口的监控摄像头，刚被门铃吵醒的军需官看见007正对着他打招呼，他看起来简直容光焕发，难道特工都不需要睡眠的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开始涌入他的脑海，同时还伴随着宿醉的头疼，Q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一点都不想。

门开了。

“你昨晚上哪去了？”Q没好气地问。

“去了我们长官家一趟。”Bond把手里抱着的小东西举起来给他看，于是Q这才注意到特工的手上还抱着一只小狗。“这是M送我的圣诞礼物，羡慕吧？”

“不，我家里已经供了两只猫主子了。”Q摇摇头，但还是忍不住抓了抓小金毛的脑袋，惹得小狗高兴地哼哼。Bond则趁军需官低头撸狗的机会，顺手摸了一把Q那头杂乱的卷毛，手感很不错。Q却突然停了下来，偏头躲过特工的手，甩了他一个眼色。

“别想绕开话题，Bond。”Q转身往厨房走去，现在他需要的是一杯咖啡，而不是面对这个刚跟他建立了关系就跑掉的男人。

“我刚刚不是实话实说吗？”金发特工紧贴着Q走了进来，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想要环住他的腰，Q僵住了一瞬间，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臂把它扔到一边。

“怎么，难道你在M家待了一整晚？”

“如果我说是呢？”

“你!…”Q猛地转过身来瞪着金发特工，可被瞪的那个人好像根本没事似的还是满脸无辜地样子，手上还挂着的小狗也眼睛闪闪地望着Q，这让他又一下子泄了气，低头转身摆弄起自己的咖啡机来。“算了，我想你大概根本不记得我们昨天都说了些什么。”

Bond从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贴近了Q，下巴若即若离地悬在军需官的肩上，把嘴唇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我当然记得。”

故意压低了的磁性声音和Bond呼出的热度让Q双腿发软，感觉要用双手撑住台面才能勉强站稳。James Bond，他从入职MI6之前就偷偷暗恋的对象，他这几个月来唯一睡过的人，他昨天晚上刚刚表白成功的人，就这样温暖地贴在他身后，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这多么像一个完美的事后清晨，除了，他昨天并没有跟Q睡在一起的事实。

Bond见Q并没什么负面反应，便更加大胆了些，手伸过去捏住Q的下巴，将他拉入一个绵密的亲吻。Q愣了一秒钟，但刚睡醒的脑子几乎还是一团浆糊，他无法自己地顺着特工的力道融入这个吻，享受他昨晚就应得到的亲密。唇齿相接，而Bond顺势把舌头也绞入这场亲密接触。Q则是完全放弃了抵抗，干脆完全转过身来捧住特工的脸，使一切都变得更深，一个简单而又温柔的亲吻逐渐演变成了令人口干舌燥的热吻。

“汪！汪！”

被夹在两个人中间的小狗终于受不了这种压迫，叫了两声后便一口咬住Bond的手。Bond疼得骂了一声，一下推开了军需官，捏住小狗的嘴巴让它放开自己的手，然后把它丢在地上。

小金毛在地上委屈打滚，而金发特工则手足无措地就这么看着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情况的Q俯下身抱起了小狗，把它送回到客厅去。他一边抱着狗，一边对还静站在那的007下指令：“你能去我衣柜里找到一个色彩鲜艳的盒子吗？那里面装着我家猫的玩具，选一个适合的过来。”

“我才是被咬伤的那个，你就不在意吗？”Bond虽然一边抱怨着，但同时也一边向卧室走去。Q远远地听到了他打开衣柜翻找的声音。

“你活该。”Q小声嘀咕。

特工走过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只小球。他把小球递到Q的眼前，Q看了一眼，如他所料Bond的手已经没再流血了，不过他暗自在心里记下要让他等会去打狂犬疫苗。小狗在Q身边猛摇尾巴，抬头望着Bond手上的东西，显然对刚拿来的这个彩色小球很感兴趣。但他却只是把小球举在Q面前，仿佛在等着Q做些什么。

Q叹了一口气：“给我干什么？把球拿给它啊。”

007听话地把球在手中晃一晃，看到小狗的注意力也立即跟着晃来晃去，就把小球扔了出去。小球在光滑的地板上几跳就弹得远远的，而小狗只能跨着它那肥嘟嘟的小短腿使劲往前追，没剪过的爪子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看样子小狗暂时是不会来打扰他们的对话了，Q这才转过身来面对Bond。

“所以，你现在跟M又是什么关系？”

“我没说过浪漫关系一定是专偶的，对吧？”Bond回答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跟M也在一段浪漫关系中？”一瞬间，Q开始觉得这一切全都变得合理起来了，为什么给M报告会场设计的时候他会用那种眼神看他，为什么007听到M一叫就丢下自己跑过去，为什么M明明没有送礼的习惯却唯独给Bond送了一只小狗……原来一直以来M才是跟007更亲近的那个。好吧，至少他足够坦诚，Q这样想。

但Bond接下来的回应却完全像是在避开这个问题，他说：“我没有暗示这个。”

“你不需要暗示我都该看出来的。”Q半是生气半是懊悔地说。他抬抬眼镜整理好情绪，瞪着Bond，而特工仍然面不改色地就那么站着。于是Q继续说到：“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你就这样随意把我拉入一段多边关系？这算是多边浪漫关系吗？M知道吗？”

“是的，是的，不。”Bond这样简单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M不知道？那如果我不问起的话我是不是也不会知道？”

Bond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他说：“到了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还有别人吗？”Q问。Bond刚张开嘴想要回答，又被Q堵了回去。“算了别提了我不想知道，那是你该处理的事。”一时间，他们都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互相躲避着对方的目光，尴尬地一齐转头望向自得其乐在玩球的小金毛，假装无事发生。Bond想说点什么却又不能说，而Q则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有趣的是，Bond到刚刚为止实际上从未想过自己能与M也发展出恋爱关系。倒不是因为他不会睡自己的长官，他昨晚显然已经毫无困扰地越过了这条线。但跟人谈恋爱是更加复杂的问题，而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愿意在假期也跟自己的上级一起度过。他和Mallory此前从未有过超越普通上下级的举动，尽管他们都知道自己与对方相当有默契，但那也只用在了任务中。问题是Q现在似乎已经断定了他跟M的关系，而他发现自己并不想费力否认这一点。

没错，Bond的确没有跟M处在任何一段关系中，他也不想费心去定义这些。不过他的确在跟另外一个人谈恋爱，或许吧。他实际上也不确定那一段关系的性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段关系现在已经发展得远过了炮友可以形容的范围，但同时她从未介意过Bond会经常跟别人睡的问题。或许他该跟她谈谈Q，Bond想，她会知道怎样处理男人的，至少她总是知道怎么处理他。

Bond看着小狗毫无章法地对小球一阵乱咬，想起某次那个人在他们在事后闲聊的时候说：“你知道吗，和你这种人相处有点像是在训狗。”那时Bond疲惫地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她没有回答，而他也没有再问。

“你打算怎么养它？”Q盯了一会小狗之后突然发问，把Bond扯出了他的思绪。

“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就比如说你是打算放在哪里养？笼养还是散养？可以让它进卧室和上床吗？你打算怎么喂它？买罐头还是自己做？以及你打算怎么训练它？还有打疫苗，给它买医保，上狗证…”Q就这么罗列出了一大堆他在养猫的时候顺便学到的小知识，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虽然还背对着Bond，但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往另一个人身边靠拢了。他本还想继续说下去，直到他发现在他身后的Bond一点反应也没有。

“噢天啊，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吧。”他不敢置信地转过身，特工的头低了下来，就好像不敢回应Q的视线一样。Q不由得摇了摇脑袋，他说：“M怎么会觉得给你一条狗是个好主意的？你从来都没有养狗的经历，也没有了解过拥有一只宠物的责任，对了，而且你还是外勤特工…等你出任务是它又该怎么办？就困在你公寓里吗？……”

不知不觉间Bond的手已经环上了军需官的腰，还在担忧小狗命运的Q却根本没怎么注意，倒是身体非常熟练地依偎进Bond温柔的怀抱中。他无意识地捏着Bond地手臂，特工长时间训练和出外勤养成的小臂肌肉摸起来手感非常好。

Bond的脑袋开始往Q的脖颈边蹭，短短的金发让人感觉痒痒的，但又有一种温馨的感觉，Q偏了偏头想把这些诱惑都赶出自己脑海好继续思考小狗的留置问题。Bond乘此机会嘟囔着说：“那要不你先替我养一会吧。”

Q想了想：“嗯，我先替你养一会…好像也不失是一个解决办法…”

“那就这么说定了。”然后特工开始轻轻啄起青年颈部的皮肤，留下一个又一个短暂的红痕，这让Q不由得发出一阵呻吟。身体的欲望已经完全被挑逗起来，他这下完全没法分心思考别的事了，干脆放弃抵抗选择融入金发特工的诱惑中。

Bond从他的脖子一路向上亲到脸颊，耳根。而Q被他的手臂困住无法转身，于是只能把手绕到背后去摸他的裤腰带，这一行为惹得身后的人抬起腰向前顶，让Q发现他已经有些硬了。此刻他显然注意到Q的思绪已经完全回到了当下，于是一边亲一边把军需官缓缓带向卧室，Q对此毫无怨言。

卧室门一关，他们就这样急切地滚到了床上。Bond禁锢住Q的手终于松开，从衬衫底边伸进去摸上了他的腰，长期坐班的军需官腰部并没有什么肌肉，仿佛稍微使劲一掐手指就会陷进软肉里。Q总算有机会翻过身来，他近乎狂乱地扯下自己的眼镜扔在床边，然后抱住Bond的脸跟他尽情地接吻。隔着各自的衣物仍然能够感受到各自的硬挺互相贴在一起，Q在金发特工的手掌下忍不住想要扭动腰肢，而特工也顺势挺胯跟他撞在一起，沉浸在这摩擦带来的欢愉中。Q感觉好像每次跟007做爱都像这样，被年长者熟练的技巧勾引着深入下去，把一切的技巧都抛诸脑后，仿佛回到了只会被欲望指使的青少年时期。

特工突然断开了他们的亲吻，把Q翻身压在了自己的身下。“Bond…”Q在情欲间呼出对方的名字，刚停下接吻的唇还涨红着，让人忍不住想再接着咬下去。但Bond显然另有所图，他把Q的衬衫彻底撩了起来，示意让对方抬头，以便把整件衣服都褪去。不过一旦Q的脑袋从布料里再次显现，Bond又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而他的手下滑到Q的裤腰，就这样迅速地将他身下的人全身都剥了个干净。

Q也不甘落后地开始解起了对方的裤腰带，但穿着皮带的牛仔裤显然比他自己的睡裤要难解得多，而特工的手又已经开始在他的阴茎上下撸动，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困难。当他解决完Bond的裤子之后他已经没心思再去处理上半身的衬衫了，于是最后还是特工自己拿空闲的手解开了纽扣。把衣物都丢到一边，Bond又顺势摸开了床头柜，几个月来他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Q卧室的构造，自然也记得润滑剂被放在什么地方。

咬开润滑剂的盖子，Bond牵起Q的手，把润滑倒在他的掌心，冰冷的粘液被手掌的温度化开，然后被一点点地涂抹到他的手指。Q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对这样的过程并不陌生，但这并没有阻止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Bond把自己的手引到他的股缝间，他的触觉告诉他那里的软肉正在逐渐放松，张开，露出那个通往温热的洞口。那里的肠肉的包覆感几乎感觉像是把手指直接吸进去似的，Q感受到肠壁里滚烫的温度，手指忍不住直觉性地曲起来，这让Bond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抓着Q的手就像抓着硅胶玩具一样操自己。Q感觉自己下面硬得生疼，被Bond抓住的手里伸直的手指从一根迅速加到两根，然后三根，而特工就好像没有差别一样地把它们尽数吞入。

Q的指腹在Bond的肠壁里毫无章法地按压，直到它们挤压到那个让特工的呻吟突然变调的点。Bond转换着手指插入的角度想要避开让自己失控的地方，但Q一旦摸清楚了门路就总能让手指绕到那去，欣喜地发现这让Bond支撑着的手都产生些微颤抖。终于，特工决定放过Q的手指，但紧接着就抓起了Q已经完全硬起来的阴茎，熟练地抬起屁股坐了下去，一下子直接吞到根部。Q的阴茎并不算粗，但硬起来时的长度却足够惊人，这一插便瞬间撑开了之前手指无法深入的地方。那里的软肉紧紧地包裹住他的敏感的前端，Q觉得自己差点就要立刻交待在这里了。

这样的深度即使对经验丰富的特工来说也不是能轻松吃下的，Bond不得不趴在Q身上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再次把自己撑起来，骑在Q的阴茎上上下下地扭动起来。Q空下来的手失去了身后的的温暖，只好到Bond的身前寻求刺激，它们从隐约可见肌肉的小腹向上摸到他傲人的胸肌，饱满的弧度捏起来也是相当有弹性。而乳尖就更是引人注目，还未被触碰到就已经因为性欲而挺立，在Q的揉捏和挤压下更是变得红肿充血，引得金发特工毫无羞耻地挺起胸脯把自己的敏感点往他的手里送。

Bond在做爱这件事上从来不是一个急性子，他只是以自己满意的速度慢慢骑着Q的阴茎，享受着所有的刺激与情欲缓缓地流淌在自己身体里。直到Q的手不再单纯停留在他的乳尖，而是伸向他的嘴唇，他张嘴将那些已经干燥的手指含进去再次打湿，舌尖挑逗地勾勒着手指的形状。年轻的军需官才是两人之间更急切的那个，他在确保手指完全被唾液浸湿后就没在Bond的嘴里做更多停留，收回自己的手指让它们环住Bond跳动的阴茎。

在这样的双重刺激下Bond终于放弃了继续骑乘，他大腿夹紧趴下翻身将Q带回到自己顶上。Q立刻知道了他想要什么，而他也迫不及待地开始动了起来，一次次迅速地抽出，然后又再次捅进Bond的小穴里。在他身下的金发特工自然地化作了一滩呻吟，手只是浅浅环住自己的硬挺，让Q抽插产生的动作跟他的手掌产生摩擦，仿佛这样就足以使自己达到高潮。

感觉到自己快要到的时候Q决定俯下身去再次与Bond接吻，他们全身都肌肤相贴，然后Q的手覆上了Bond的手，加速撸动他的阴茎。特工从来不会告诉Q他究竟还有多久到达高潮，但Q对他的身体已经熟悉到能够从他的肉体反应就分辨出来。不久后Q就感到包裹他下体的肠壁绞紧，两人紧贴的小腹中间溢出些许湿润的粘稠，特工的肌肉变得紧绷。在这样的刺激下，Q也终于缴械，射在了Bond体内。

——

在激烈的性爱之后Q的脑子仍然有些转不过来，放松的思绪似乎觉得007此前一切的行为都可以被原谅了，他躺倒在床上感觉再次被起床的困难俘获，只想继续抱着Bond的身体听他均匀的呼吸。

虽然是被进入的那个，对比起来Bond倒是恢复得更快些，就好像他的特工本能在敦促他赶快活动起来。他的一只手陷在Q的卷发里，另一只手轻轻搭在Q的胸膛，就这样躺了一会。然后他决定爬起来去洗澡，走之前在Q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失去的身边人的热度Q也终于觉得躺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打算回厨房继续在Bond打断他之前正准备做的事，去给自己做早餐，还有给他的猫也端上迟来的猫饭。他懒得去问Bond是不是也要一份了，如果他不要的话Q感觉就自己也能吃得下两份。

Bond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Q还在煎蛋。原本正在厨房门口吃饭的猫感觉到突然迫近的潮湿空气，立刻从特工脚边溜了出去。Q听到猫爪子的声音而转过头来，看见的就是一个光着上半身毛孔还散发着水汽的James Bond，厨房露台的阳光照在他完美的肌肉上，形成一个令人口干舌燥的画面。Q想要再次触碰他，惊叹于这样美丽的人类竟然是他的男友。身后在油锅中震动的煎蛋发出一声爆鸣，Q这才回过神来注意不要把早饭煎糊了。

但Q还是忍不住分神去想Bond，他想要跟他说话，想要确认他是否还在他身后站着。他问道：“所以，它叫什么名字？”

“谁？”Bond走了过来，端详着已经在盘子里放着的刚烤好的面包片，然后就这样顺手拿了一片吃了起来。稍微有些焦糊，或许Q应该重新调整一下他的烤面包机了，又或者他的军需官就喜欢这种口味，Bond耸了耸肩。

“M送你的那只小狗。”Q看了一眼他还没摆好盘就已经要被吃掉的半份早饭，想了想还是默许了Bond的行为。

“不知道，要不你顺便也就帮他名字给取了吧。”Bond咀嚼着散发焦香的面包片，发出咔滋咔滋的声音，这味道的确也还不错。“我喜欢你做的早餐，Q。”

“谢谢，我还没做完呢。”Q摇了摇头，然后突然意识到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等一下，什么叫我‘顺便’也就帮它起名了？”

Bond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观赏Q迷惑的表情，Q意识到这一般是特工又有什么计谋得逞了的表情，于是他开始在脑中播放刚刚和之前发生的对话。

“……噢不。”现在想起来，Bond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这可是他的狗，而Q自己都还有两只猫要养呢！Q关火，把煎好的鸡蛋从锅里铲出来，Bond立刻就上手抓住盘子啃了起来，也不在乎刚出锅的温度可能还烫嘴。Q想趁着这时候告诉Bond他不能答应这件事，可Bond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在他开口之前就先堵住了他的嘴。

鸡蛋和面包的味道都还残留在Bond的嘴里，他同时感受到自己男友和自己早餐的味道，Q还隐约感觉自己的衬衫被Bond身上残留的水珠打湿了领扣。这个吻来得太突然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大脑无法处理这些复杂的信号，他就只好跟随直觉和惯性吻了回去。

Bond很快拉开来，他一只手还端着只剩下一半煎蛋的盘子，另一只手则在接吻的时候环住了Q的脑袋。他用这只手抓住Q的头发，固定住他的位置，让Q跟他鼻尖对着鼻尖，从他嘴里吐出甜蜜的话语。

“Q，我亲爱的男朋友，MI6史上最聪明的军需官，可以请你帮我喂养一下这只可怜的小狗吗？”

说真的，Q实在没办法拒绝这个。他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脑袋从Bond的手中解放出来，抬了一下被突然的接吻弄得快要滑下鼻梁的眼镜。

“好吧，我可以先帮你养一段时间，不过你没在出任务的时候得过来分担这个任务。”Q看见Bond满意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噢还有，名字你自己取。”

Bond站在一旁若有所思，Q把自己的那份早餐和其实已经冷掉的咖啡拿起来搬到餐桌上，终于准备开始享受自己的早饭。

“要不叫它Silva吧。”金发特工说。

听到这个名字的Q差点一口把咖啡喷出来。

Chapter Text

Q并没有意识到新增一个家庭成员是一件多么难以协调的事。

除了每天上班前要早起遛狗，以及做饭时需要多给小狗分一份以外，在这个多猫家庭中再加一只小狗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Q原本是这么想的。直到把Silva遛完回来之后去上班的第一天。他不是那种经常上班摸鱼的人，但奈何自家猫的活动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于是他在午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调出自己家安装在猫食盆边的摄像头看了起来。

他并没有像期待中的那样看到小猫们平常安静地趴着睡觉或者无聊得到处磨爪的动态，因为镜头里出现的是一只伤痕累累的小金毛和同样受了不少伤害的两只猫咪，而它们显然还在打架，Silva从喉咙里发出那种要咬人之前警告般的咕噜声，而自家猫则是张大了嘴露出尖牙准备迎战。

Q被这场面吓得立刻向M请了半天的病假，跑回家把三只动物都分开装笼带去了宠物医院。

这下他可算涨了经验，不敢再让猫猫狗狗在没人看着的情况下共处一室，否则它们就会无情地打起来。Q其实悄悄觉得这是把小狗取名为Silva的报应，天知道他有多惊讶Bond居然想拿这个当作自家狗的名字，但Bond似乎觉得这完全是理所应当。

“你看看它那俩怂塌的耳朵，还有贱兮兮的表情，金色的毛发…”

“可是金毛就长这样！它比那家伙可爱多了吧？”

“噢对，还有它喜欢M而且讨厌我。”Bond闷闷不乐地补充。

Q实在没办法说服Bond换个名字，于是也就无奈地用起了这个该死的名字，毕竟有个称呼总比一直就叫它狗好些。

可是如果猫狗不能共处一室的话，Q上班时要怎么办呢？他开始尝试把Silva锁在笼子里。可这小东西竟然还挺聪明，每天关在笼子里就这样过了一周多，小狗竟然通过观察Q开门的姿势，找到了自己开笼的方法。天知道Q某天打开摄像头发现一只空荡荡的狗笼时他是什么心情。

有天当他路过Q支部同事的办公桌时，突然注意到了同事桌上摆着的仓鼠笼，里面似乎装着一只吃饱喝足正在熟睡的小仓鼠。他灵机一动去查了查MI6的员工守则，惊讶地发现员工福利如此之差的特工部门，竟然还是宠物友好单位。这意味着Q可以带着Silva来上班了。

事实证明这是个好主意， Q早上不再需要特别早起出门遛完狗又把它带回家里，因为他现在可以直接牵着小狗去上班。不仅如此，同事们似乎都开始对Q展现出加倍的友好，军需官一下从技术部门沉默寡言的内向科技宅，变成了随时都会有人来搭讪的爱宠暖男，尽管他知道这只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想来摸一把这只看着可爱的小金毛。

事实证明MI6内部的任务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Silva的名字原本是属于谁，否则Q跟别人的对话可能从对方刚开始礼貌性地问小狗名字的时候就被吓跑。到目前为止被这个名字吓到的还只有路过Q支部的Tanner，Q连忙解释说Silva其实不是他的狗，他只是代替Bond寄养一会，结果Tanner的表情更加诡异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和007确定关系了的事，也不知道特工到现在有没有告诉M。

——

远离了刺激源的Silva实际上是一只很乖的小狗，Q把它带到MI6之后就把它放养在办公室里，它竟然也很通人性地没有破坏掉什么贵重物品。而Q也从一开始总是分神去观察Silva的动向，到学会了在办公时逐渐忽略掉它的存在，只把小狗乱动的声音当做一种白噪音。

Q支部不是人流量非常多的地方，Q的私人办公室就更是少有人造访。小狗Silva似乎很习惯待在这样安静的条件，但小狗仍然是小狗，一天一度半小时的遛狗并不能满足它生长中想要蹦跳的欲望。可是它同时也是一只聪明又讨人喜欢的小狗，它知道带着自己走动的这个四眼两脚生物平时忙得不行，没那么多时间陪它玩玩具。于是，Silva想出了一个天才般的计划。

通向外面的玻璃门似乎总是紧闭着的，Silva曾经试过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靠上去也没办法推出一点缝隙。通过观察它发现只有两脚生物才能伸出他们的上肢开门，跟家里的笼子开关技巧差不多，或许等它再长大一点就可以扒着把手跑出去了。可是机会似乎比Silva预料中还来得快。虽然经常一整天也不会有人造访，但偶尔，偶尔有别的两脚生物会突然间推门进来跟它的四眼两脚生物对着叽里咕噜些什么东西。更加偶尔的时候，那两脚生物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那天，又有一个不认识的两脚生物开门走了进来，原本在角落的废纸堆里窝着的Silva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Q，他似乎还完全沉浸在工作中，而新来的两脚生物开门开到一半，有些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打扰看上去正在忙的军需官。Silva决定站起来去考察它可以溜出门的机会，它佯装镇定地晃悠了过去，在门口的两只腿有些遮挡住它出去的道路，不过好消息是这个陌生人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于是Silva在门口的植物旁坐下等待时机，假装自己也是一个装饰摆件。这个两脚生物最终还是叫了Q的名字，Q从包围着他的电脑里抬起头辨认来者，然后Silva听见他说：“进来吧。”

Silva没看到那两个两脚生物后续干了什么，它只注意到玻璃门又被推开一些，小狗的尾巴不受抑制地摆了起来。然后那个人放手了，玻璃与玻璃之间的距离在逐步减小，接着那两只脚终于从这个地方移开。Silva计算着自己的时机，然后，冲了出去。

“我自由了！（汪-汪汪！）”小狗想，但它很聪明地没有叫出声，全身上下能体现出它很激动的地方只有上下激烈起伏的胸部，和摇出了残影的尾巴。

Q的办公室外面是一排又一排的钢制长桌，这一切对Silva这样的一只小狗来说都太大了，它感觉自己似乎穿行在一片银灰色的森林里。尽管这里的味道闻起来没有每天早上它们去的公园好，但终于独自一人行动的自由仍然让它激动不已。

Silva不一会就逛完了这整个房间，但它的探险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它发现了一个新的门洞正为它大敞开着。它穿过这个门洞，又拐过几条走廊，走进过两条死路，遇上不少紧闭着的房门，然后终于走入了一片嘈杂的地方。这里的树在走动，Silva想，然后很快意识到那是许多许多两脚生物在来回穿行。

Silva跟着人流逛了一会，突然发现前头的某个地方一群人都在往同一个门洞里面挤，于是它也跟着冲了过去。

“嘿，你不是Q的那只小狗吗？”在Silva还正兴冲冲地准备探索新区域的时候，它上面有个人类终于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你在这里干什么？”那人问到，显然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他蹲下来对Silva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狗狗。”然后不顾Silva的想法就一手托住了它的肚子，把小狗往电梯外面送。

Silva惊慌地开始在空气中乱蹬它的小爪子，在情急之下成功狠咬了对方一口，那人吃痛甩开了Silva。

奇闻秩事在大楼里传播的速度总是很快，带着被咬伤的工作人员的电梯跟自己身边的同事抱怨那只叫Silva的金毛，跟他们展示自己还没止住血的伤口。再几次电梯上下的时间，大楼里有只疯狗在乱跑的谣言就已经传遍了整个MI6。又经过大约几个知道Silva名字的人口口相传，等Moneypenny在茶水间听见的这个故事已经变成：据传说Silva其实是吸血鬼在MI6潜伏着，饿了就会抓个人偷偷吸血。

Moneypenny摇摇头没把这事当真，但转头又当笑话讲给了Tanner听。

Tanner突然想起Q那只被Bond恶趣味地取名作Silva的小狗。他在闲暇时刻再次造访了Q的办公室，于是他们俩在Q的办公室里面面相觑，四处都找不见小金毛的踪影。

Silva究竟去哪了？

Q急忙调出自己办公室的摄像头找线索。他们看到小狗早上的时候一如往常地趴在角落里自娱自乐，快进到上午十一点半，这样的宁静终于被打破，有人开门，而Silva就这样自然地起身，借着门缝溜了出去。

“这小东西不会真是Silva转生的吧？”Tanner忍不住吐槽。

Q往程序里输入一大段代码，让Silva的形象可以被追踪，一个接一个的摄像头画面在他们眼前铺开来。他一边打字一边分心回了Tanner一句：“怎么会呢，这狗可是M亲自挑选给Bond的圣诞礼物。”

等他发现Tanner在死死盯着自己而不是屏幕的时候，Q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了什么。所幸Tanner不是一个爱说闲话的人，否则到现在MI6应该已经传遍了他跟Bond和M三人关系的谣言了。不过Tanner对他们几个的不管是什么看法，似乎已经根植于他脑中了，而Q发现自己甚至没办法解释什么。天啊，或许他们的关系真是这样，但他实际上却也并没觉得有多么不妥。

Silva在摄像头的注视下飞奔过无数的走廊、走廊和房间。监控记录着它在电梯那里咬了第一个人；转身进入一个繁忙的办公区域，撞到了两堆散乱堆放着的杂物；又顺着香味晃悠进了食堂，从地上跳到椅子上再到桌上捡起别人留下的剩菜吃；被保洁人员捡了起来，这是Silva咬的第二个人；不一会它又回到电梯口，这一次终于混了进去。Silva似乎觉得这个拥挤的小空间没有意料中的好玩，进去不到两层楼又挤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楼层。

这层比刚刚那里安静多了，四处走动的人少了许多，Silva发现那些人都各自窝在一个被包围起来的小方块里，就跟他最熟悉的那个四眼两脚生物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发光的屏幕，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很无聊，于是它选择继续往前走。

“看，它在往M的办公室走。”Tanner扫了一眼屏幕就立刻辨认出这条他每天上班都要经过的地方。

“噢不，”Q试想了一下M再次见到Silva的样子，不，这最好是不要发生。“我们不能让它打扰到M！”说着Q就站起来冲了出去，Tanner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快跑着跟上了Q。

——

Moneypenny很快就发现了从她办公桌前路过的金毛，她探过身子去观察这只小小的不速之客，而发现了她视线的Silva也抬起自己的狗狗眼观察起这个人类。Silva发现她不像其他急性子的两脚生物，不会刚刚眼神接触就想对它上下其手，于是小狗绕过了长长的办公桌，主动地接近这个全新的人类。她仍然没有碰它，只是在对它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后静静等待着小狗的反应。Silva似乎觉得这人很有意思，心领神会地顺着指引跳上了她的大腿。

就算看到小狗主动爬了上来，Moneypenny也没有要马上动手的意思，她还是先试探性地把手指伸到小狗的鼻子前让它嗅闻自己的气味，等着小狗再次跟她进行眼神接触。

但Silva已经不耐烦了起来，它没打算再看这个两脚生物一眼，直接把鼻子伸过去，把她的手拱上了自己的脑袋。Moneypenny忍不住笑出了声，开始顺着它的毛发抚摸了起来。她有点喜欢这只聪明又粘人的小狗。

可惜这样温暖的互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一条00特工的消息传来，Moneypenny不得不转回办公桌去处理。当然，她仍然给这只可爱的小狗留下了一只抚慰的手，小狗看上去对这个安排暂时足够满意，在她的大腿上散发着满足的呼声。新来的传讯是007，他说他马上就要到M办公室门口了。Moneypenny叹了一口气，Bond总喜欢在最后关头才通知他的归来，麻烦了所有MI6工作人员的时间安排，除了他自己。

无论如何，她立刻把这条消息转给了M。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Bond就这样带着刚结束的任务造成的一身伤痕，还往下滴着不知道属于谁的还未干涸的血液，踩上了MI6办公大楼的地毯。M的办公室近在眼前，Bond已经看到Moneypenny那熟悉的卷毛，他只需要再转过一个弯——他撞上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那个人突然冲过来撞上了Bond。特工在看清楚是谁之前先闻到了那人熟悉的气味，他的直觉让他没有把那人推倒在地，而是把那人的身形扶稳，一只手攀上对方的后脑勺，手感是熟悉的黑色硬质卷毛。眼神聚焦，他的军需官出现在眼前。

Q显然也是被撞得有些懵了，连歪吊在脸上的眼镜框都一下子没想起来要扶正，就只是张大嘴看着严重战损的Bond。后面跟上来的Tanner在这两人面前一个猛刹，阻止了三个人撞到一起的滑稽场面，他站在一边扶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喘着气一边抬头看了一眼。

“噢…”显然Tanner也意识到了这个场景有多么诡异。

与此同时，M显然是恰好处理完了他手上的事，推开门出来准备叫Bond进去。但先吸引到他注意的并不是Bond，也不是Moneypenny，因为一只金毛小狗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跳上了门外的办公桌。

显然，Silva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就闻到了它熟悉的味道，那是属于它最早的一些记忆，它模糊地记得那个两脚生物曾经把它抱在怀里。于是四肢先于思考地行动了起来，它从Moneypenny小姐的大腿上一蹬，就跃上了木质的办公桌。Moneypenny显然也很惊讶小狗这样的行为，她诧异地看看小狗，又看看长官。M只是盯着这只金毛小狗看，显然是认出了什么。

“这是你的狗吗，长官？”

“你这狗从哪来的？”

两个问题同时响起，Mallory的眼神终于从小狗转向了Moneypenny，两人的眼中都写满了疑惑。

这时Bond和Q终于被Tanner推着搡着过了最后一个遮挡视线的转角，他们也都看见了站在桌上一心只对Mallory示好的Silva。

Bond对Silva说：“嘿，你怎么在这里？”

而Q对M说：“长官，我可以解释…”

M转过头来，眼神立刻锁定在了Bond身上，悄无声息地评估了一下特工的受伤程度，然后做出了一个没怎么过脑子的决定。

“你，到我办公室里来汇报。”M的眼神还死死锁在Bond身上：“其他人可以散了。”

刚刚还在关心狗的Q愣了两秒，指着自己想问M到底是在说谁，但是Bond一只手臂挡了回去。从M一说话开始Bond的注意力就立刻从Silva转移到了Mallory身上，他听完命令就径直向M和他背后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但他眼角余光看见还愣在那里的Q，于是他挡住他的去路说：“不是你，是我。”

Q一瞬间露出了万分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就演变成了一个白眼。他似乎看透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M和自己中间，Bond显然会优先选择M，而他对此毫无办法。

等Bond进去后，M熟练地提着小狗的后颈把它抓了起来，Silva意外地没有反抗他突然的袭击，就这样顺服地被M带了进去。然后Mallory关上了门。

Moneypenny，Q和Tanner在门外面面相觑好一会，直到似乎每个人都确信另外两人对自己产生了一些全新的刻板印象。Q实在是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氛围，他终于记起来要抬抬眼镜，然后借口自己有事要赶快回Q支部去处理，狼狈逃离了现场。

——

在办公室里，M把Silva暂时丢给了Bond抱着。小狗呜呜地发出抱怨，但M已经转身在他的书柜边翻找东西去了，Bond不知道做什么，只能尽力拿手梳着小狗的金毛，可惜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使得Silva忍不住地颤抖，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

Mallory从角落里掏出一个医疗箱来，拿上里面的酒精和纱布绷带，朝受伤的特工走了过去。

“长官？”Bond疑惑地问到，他以为他是过来做任务报告的？

“坐到那边的沙发上去。”Mallory只是命令道。

金发特工走过去坐下了，把Silva小心翼翼地放到皮沙发上，但小狗一旦脱离了他的手掌便跃下了光滑的沙发坐垫，朝Mallory的脚边奔去。

“我不觉得我需要包扎。”Bond不确定地看着Mallory扯着绷带的双手，实际上，他比较不确定的是Mallory的包扎技巧。

“看看你，我沙发上都沾上血渍了”Mallory的眉头在认真审视了Bond的全身伤势之后更加紧皱了。然后，仿佛看透了007的想法似的，他又加了一句：“我以前在部队服役的时候学过怎么急救，现在包扎总比你把大楼的地毯全都弄脏个遍好。好了，现在把你的衬衫给脱了。”

Bond还是有点怀疑Mallory的技术，但他仍然听从长官的话把衬衣扣子一颗颗地解开，然后将整件衣料都褪了下去，蓝眼睛里除了M以外没有别的焦点。

Mallory的喉结不禁滑动了一下，想起了他们圣诞节那天可以称得上诡异的互动，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打破了。现在他看着特工裸露的上半身，尽管跟那时一点关系也没有，其可能内涵的色情暗示却也让他稍微有些脸红。

他冷静了两秒试图处理自己的情绪，然后深吸一口气，还是上手开始对特工身上明显的伤口进行消毒处理。Bond不是那种会喊疼的人，显然MI6最优秀的特工也应该拥有超绝一般的耐痛能力。尽管他没有叫出声来，也没有把自己的手缩回去，但在这样的近距离下，Mallory可以观察到他的肌肉悄悄地收紧。Bond也会感受到疼痛的事实，竟然让Mallory感到了莫名的宽慰。

为了转移他们两人的注意力，Mallory突然开口问：“所以，它是怎么到我秘书的办公桌上去的？”很明显指的是在地上扒着Mallory裤腿的Silva。

“我，呃…”Bond听上去有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支吾了好一会，直到对上了M锐利的眼神。他吞咽了一次，知道自己不得不说出实情，就跟M每次都能从提问中勾出他没在任务汇报文书中坦白的细节一样。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不觉得把Silva带着出任务是个好主意，所以我让Q帮我带着的。”

“Silva？”Mallory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上的绷带瞬间缩紧了，这下终于把Bond逼出一声低声的痛呼。

“它长得很像Silva，不是吗？”Bond一脸无辜。

一旦007提到了这个可能性，Mallory无疑能看出它们之间的相似性。但拿过去的敌人来当自己家宠物的名字？这或许是他永远都没法理解James的地方了，他摇摇头，无论如何，这是Bond的狗，想给它取什么名字是他的自由。

“说起来你跟Q…?”Mallory换了个话题。

显然这是另一个Bond不愿回答的问题，他对一切刺探他私人生活的问题都这样犹豫，Mallory观察到，真想知道这究竟是天生的还是特工被训练出来的特质。或许是他问得太过了，毕竟Bond选择跟谁睡觉和谈恋爱也是他的自由，只要不影响到他出任务，甚至可以说如果特工能在MI6内解决他的情感需求应该是再好不过的事，毕竟M也不想在他的任期内也出现一次Vesper事件。

“你知道的，MI6并没有禁止部门内发生同事之外的关系。”Mallory补充道。

Bond把眼睛移开，转而看着墙面上的挂画，他抿起嘴唇，好像仍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最终他还是屈服于安静的空气，挤出了一句：“我就是跟他睡过几次，关系还行。”

Mallory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显然不止这么简单，但他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再深究，于是他们的对话再一次陷入沉默。他在沉默中反复咀嚼Bond最后的回答，忍不住联想到他自己跟特工的关系。睡过几次，是吗？他跟Bond的关系也会被007这样描述吗？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想那天晚上，但当他的肉体近在眼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思绪无论向何处引导最终都会回到那里，他跟特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Mallory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经意间强硬了起来，他把绷带收得更紧，涂上酒精的棉签也不再是轻柔地擦过表面。虽然Bond很小心地没有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声音，但他的呼吸却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长官…”在Mallory正要给Bond小腹部分的伤口上纱布时，特工的原本是撑着沙发的手突然抓住了他活动中的手臂，这让他那里的伤口又渗出了一丝血。Mallory抬头想知道Bond在想什么，他看到了特工那张有点泛红的脸，以及迷离不定的眼珠子。一开始他以为是Bond可能失血过多要昏过去了，但007说出的话又让他突然怀疑另有隐情。

Bond半闭着眼说：“这里就不用包扎了，反正等会还会裂开的。”

这话说得一点道理也没有，Mallory想，他挣脱了Bond只是松松地环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伸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脸颊。

“别睡过去了，James。”

特工回应Mallory的是一声呻吟。Mallory向下看去，这才注意到Bond的胯下已经鼓起了不小的一团，甚至于连西装裤的布料都有点浸湿，留下一块不太明显的暗斑，显然包扎伤口那种轻微的疼痛正是Bond性欲的诱发剂。这个发现让Mallory也紧张了起来，但他至少面不改色地把最后的伤口包扎完了，Bond似乎也没有力气再阻止他的行动。

包扎完毕之后的Mallory突然有些犹豫，这时候站起来放任007不管似乎也不太合适，而且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突如其来想要勾引自己，Mallory这样劝说自己，于是先人一步掌握主动权，把特工的裤子解了下来。

Bond显然没意识到这一步，原本稍微放松下来的神经突然紧张起来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M的手勾起他的裤腰向下拉扯，直到露出他的整根阴茎。

更令人震惊的是Mallory马上就把手环了上来，大拇指磨蹭着龟头的顶端，把特工已经溢出的前液涂抹开来，就借着这么点润滑开始上下撸动了起来。Mallory的手法并不算熟练，只是近乎机械式地抽动，前端的润滑显然不足以使整只手都沾到液体，皮肤与皮肤间的摩擦感仍然明显，甚至有些疼痛。

Bond半躺在沙发上，双手只有力气撑住沙发垫阻止自己滑下去，一时间似乎被困住了一般没法动弹。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Mallory，也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卡在这个姿势里接受着来自自己长官的手活。

他不知道Mallory究竟是无意还是故意的，毕竟这人的脸在Bond看来还是一副戴着面具的老官僚样子，但疼痛显然使Bond的下体硬得比他自己预料中更快。他根本没法抵抗这样的刺激，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一切的触觉神经都在往阴茎和脑部聚集。也没时间思考如何组织语言，金发特工无力地张开嘴，能吐出来的却只有：“长官…M……”

Mallory似乎是完全忽略了Bond的存在一样，装作自己完全没有被Bond的声音所影响，只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眼中只有特工越发涨红的阴茎，它在自己的手下颤动，不断被挤出更多的前液。他不敢让自己去看Bond现在想必是充满了欲望的神情，不敢仔细思考自己正在做什么，更不敢处理自己的下体也被提起了兴趣的事实。

“M，我好像…我快要…”Bond在喘息的间隙说到。

Mallory终于改变了他手上的动作，但这不是Bond所预料的，也不是Mallory所期待自己会做的。他鬼使神差地选择掐住了Bond的阴茎根部，终于允许自己抬头欣赏一秒Bond现在的表情，因为他以后大概是永远都不会再看到了。他更不敢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想要记住这个。

Bond发出一声哀嚎，原本想要顺其自然沉浸在欲望里的他睁开眼来，正好和Mallory的眼神对上，他的长官仍然是他看不透的面无表情。

被遏制住的高潮，加上对M的一贯情感，Bond对他脱口而出：“…求你了？”

Mallory如梦初醒一般松开了对Bond下体的掌控，阴茎一阵阵地抽动，一股股精液被喷洒出来，把刚刚用绷带包扎好的小腹再次沾湿，只不过这次全是白色。

Bond还在大口喘气，Mallory拿纸把Bond的身体再次处理干净，帮他提起裤子，又捡起一旁带血的衬衫盖在特工身上。特工哼了一声表示感谢，继续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Mallory强行忽略掉自己的下半身，装作没事一样坐回了他的办公桌后面，静下心来继续处理桌上的文件。他发现Silva把它自己团在了桌脚边靠着椅子的地方，看上去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等你睡醒了记得给我做你的口头任务汇报。”

还躺在沙发上的金发特工翻只是了个身。

Chapter Text

Bond坐在海德公园旁的咖啡店的角落里，面前摆着两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和一小杯挤得顶了尖的宠物奶油。趁等的人还没到，他俯下身去，一只手扯了扯拴着Silva的狗绳，另一只手拿起那杯小小的宠物奶油，等着小狗凑过来。

Silva反应很快，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食物的存在，愉快地转身舔起了奶油。这还是上次Bond出门跟Q一起遛狗兼约会的时候Q告诉他的小知识，当时Bond义正言辞地告诫Q，他觉得这样会把Silva宠坏的。但当Q不在身边，而他又恰好在这家咖啡店的时候，Bond终于决定允许Silva享受它的这一份小甜点。或许他心底里还是喜欢这只小金毛的。

可能是因为Silva是只足够懂事的小狗，也可能是因为Q是一个太好的男朋友，Bond发现自己逐渐习惯了有Silva陪伴的假期。他每次出完任务回来，就会把Silva从Q的家里接到自己的公寓。一开始Q因为担心Silva也会一起搬过来跟他一起住，但后来就逐渐懒得挪窝了，这跟他家的猫简直一个德行。他们带Silva的方式就像离异的父母决定共同抚养孩子，Q有次开玩笑道。Bond听了这话一口就咬上Q的嘴唇，其想法大约是证明他们俩还感情好着呢，结果是这个吻的确进行得如火如荼，以至于夹在他们俩中间被迫观看两脚生物互相吞食的Silva再次生气地咬住了特工的腿。

但今天Bond要等的人并不是Q，可怜的军需官还在被迫加班呢。

不一会Silva就已经把满杯的宠物奶油舔得干干净净了，整个小杯子里看不见一点白色，唯一的奶油沾到了它的鼻头上。Bond拿手把那点奶油刮掉，Silva狗嘴大张伸着社团正期待地看着他，特工却挑了挑眉把手指送进了自己嘴里。就是没什么味道的奶油，Bond想，假装自己没在看脚边急的团团转的Silva。

他太沉浸于逗这只小狗生气的乐趣，以至于Silva比他还先捕捉到那熟悉的人走进门来的声响，而Bond直到他们桌前面的椅子被拉开才注意到。

“你就这样对自己的狗？难怪它会跟我跑了。”

“Eve。”Bond抬头，显然，这就是他在等的人了。

“James。”

Moneypenny饶有兴致地看着Bond跟Silva的反应。她挥挥手跟小狗打招呼，Silva马上就蹭了过来，在它的观点里这个长发两脚生物可比牵着自己绳的家伙要好多了，它仍然记得那个在MI6大楼里探险的下午和她舒适的大腿。

看Silva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趴到自己腿上来，Moneypenny干脆伸手让Bond把绳子也给她拿着，然后她俯身抱起Silva把它拉了上来。她就这样轻轻地顺着小狗的毛，突然看见了桌上被吃完了的宠物奶油杯。

她说：“你居然还知道这家的隐藏宠物菜单，真是令人惊讶。”

“Q告诉我的。”失去了狗绳的Bond闷闷地往沙发后背靠了回去，抓着自己的咖啡，整个脑袋都陷入了墙角的阴影中。

“说起来，你跟Q是怎么回事？”Moneypenny突然想起来Q带着Silva来上班的事，她实在有些好奇Bond的狗是怎么落到Q手里的，但她每次问起来的时候都被军需官搪塞过去了，直觉告诉她James应该能比Q给她透露更多的信息。

“我发现最近老是有人问我这个问题。”这让Moneypenny挑起了眉，毕竟同时熟识007和Q的人并没有很多，而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到能问出来的又是少之又少，她不禁感到好奇。或许是Tanner问的？总不可能是Mallory吧。

“那么确实有事发生？”

Bond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回桌上，只是捏了捏却没舍得放开，似乎仍然在犹豫自己什么时候开口才比较合适。Moneypenny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待，维持着跟特工的眼神接触。稍加思索后，Bond让自己换了个更轻松的坐姿，他质问道：“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James，你得知道我不想打探你的私生活，我也从未在这里提起ta们。”Moneypenny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中立的神态，她知道特工会观察这些微表情。她接着说：“但我们目前的关系应该是建立在完全的信任上的，我知道你是因为信任我才选择了我。所以说如果你真的很在意什么事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说。”

“假设说…”Bond把眼睛瞥向一边，注意力半转到咖啡馆外的风景那去，断开了他和Moneypenny的眼神交流。“…他现在是我的男友会怎样？”

“真的吗？我为你感到高兴。”

这让Bond的视线转回到她身上一瞬，只是想确定她是否真心的，但他看不出来。于是他说：“别这么跟我说话。”

Moneypenny伸出一只手覆上邦德仍然抓着咖啡杯的手“对不起。但我是真心的。我很高兴你有了新的浪漫对象，这是那之后的第一次吧？”

他们都知道那次是指的谁。Vesper。Bond在刚开始跟Moneypenny的关系的时候就跟她提起过她，他觉得这个在任务中朝他开了一枪的女人跟那个人有莫名的相似之处。Moneypenny否定了这个观点，但她隐约感觉这是Bond会信任她的原因之一。

Vesper。就算现在想起她还是让Bond产生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冲动。Q跟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而他对他们两个的感情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不对，真的完全不一样吗？他记得和她随时可以开始的斗嘴，又想起Q时不时跟他的争论，这给他带来的情感体验真的差别很大吗？他又想起跟她牵手漫步在威尼斯的街头，和他跟Q一起牵着Silva在公园散步时的心情又区别有多少呢？但是有太多关于她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Bond意识到，他不再能记起那时确切的感受，也没法把那跟Q作为对比。他没法确定什么是爱，但他喜欢Q和他现在的关系状态。只是，好像还缺点了什么。

“那我们又是什么关系？”这就是了，问题出口时Bond终于想明白了缺失的部分。如果Q才是他在Vesper之后的第一段恋爱关系的话，那么Moneypenny觉得自己算什么？

“你是…”这下Moneypenny也迟疑了起来，他们的关系是那么轻易地建成了，以至于她没有去多想更多的意义，更不确定Bond所希望听到的回答是什么。犹豫不是答案，金发特工肉眼可见变得紧张起来，Moneypenny听到他的皮鞋啪啪打在花岗岩地板上的声音，她决定实话实说。

“我是你的Dom，而你是我的Sub，虽然这不是24/7的关系。”

“就这样？”

Bond看上去并没有放松多少，看来这不是他所期待的答案。

“你以为我会说什么？”Moneypenny不禁发问。

“我只是想，”Bond终于放下了他的咖啡杯，但同时也意味着他挣脱了Moneypenny的手。“或许我们的关系会更亲近些？”

终于，Moneypenny觉得自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她回答：“James，ds关系仍然是一种非常亲密的关系，它付出的情感或许不比一段普通的浪漫关系少。只是我没有兴趣在此之外跟你发展浪漫关系，不代表我们现在的关系就低浪漫关系一等。”

显然她的猜测是正确的，Bond看上去终于放松了一些，肢体动作稍微舒展开来，这是她花费许多私人时间观察特工才能注意到的细节。

“你有告诉Q我们的关系吗？”她突然有些好奇，或许这才是Bond今天表现成这样的原因，真想知道他都跟Q说了些什么。

“还没。”007撇了撇嘴，他说：“我和你最近都没怎么见面，再说他也没问过。”

“我想你应该跟他谈谈。”Moneypenny说：“毕竟我们不只是偶尔会睡在一起的同事朋友。”

“谈什么？你又不是我的女友，这也不是什么开放式关系。”

Moneypenny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更不知道金发特工究竟在犹豫什么。她的手放回到已经在她大腿上睡着的Silva身上，数着小狗平稳的呼吸。咖啡店的嘈杂在此时也显得寂静。

“我不知道，James，但不可否认他应该有知情权。跟我一样。”

“我不会告诉他我在你这里做狗的。”

啊，原来如此，男人该死的自尊心。Moneypenny发现自己很难理解这样的想法，毕竟BDSM实际上是特工先要求的，说明Bond对此并没有抵触情绪。但社会态度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因素，毕竟她是一个女性Dom，这与男性Sub的社会观感简直天差地别。她想象了一下告诉自己未来的对象她在外面当Dom这种事…好吧，这的确是个问题。

她想了想说：“你可以不告诉他这些。就当我们是…某种超越朋友的关系？”

“可能吧。”Bond回复，然后迅速地转换了话题，显然不想再多浪费时间思考这个。他说：“所以你今天想要我怎么样？”

Bond看上去像是在逃避问题，她仍然没法确定他是否会真的告诉Q，但说到底这不是她能决定的。再说了，此时007的确提出了一个诱人的问题这。他们终于要进入正题了。Moneypenny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永远是这么的主动，Bond。去你家还是我家？”

——

他们最终决定走回Bond的公寓，因为他们还带着Silva，而他家里有笼子，玩具和食物可以暂时管住小狗不让它乱跑。于是两人一狗缓步走在大街上，Silva冲得很快，但特工强劲的手毫不费力地牵制住了它。

“你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伤吗？”Moneypenny问道。

“没有，我随你处置。”特工回答，随后却陷入了沉默。他余光瞟见Moneypenny朝他扬起一边眉毛，脸上却不见笑意。他赶紧补了一句：“没有，Miss。”

“不错，下次不要再忘记了。”Moneypenny欣赏着Bond悄悄浮上了红色的脸颊，知道他开始进入状态了。不太合时宜地，她有些好奇Bond跟Q做爱时会是什么体位，但她很快把这个想法抛到了一边，开始着眼于她想要对金发特工做的事情：“我在想，你的下面可以吞得下多大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今天打算进入我？”金发特工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字句。他看了看身边的Moneypenny，一身轻薄的风衣将她上半身裹住，下面被风吹露出紧身牛仔裤和短靴，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背包，看上去没有藏匿任何设备的可能性。“Miss？”

Moneypenny当然知道Bond在看，她已经熟悉了他的视线放在她身上时，她能够隐约感觉到的好奇和探寻意味。有时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但她发现自己实际上没有多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能这样拥有他的只有她一个。她说：“猜得没错，Bond，不过今天我想试试用手。或者说，用拳头，你喜欢吗？”

Bond似乎被这个提议给震惊到了，尽管MI6的特工训练足够让他在许多小众的性癖上都产生一定的耐受度，但就算是他也从来没有尝试过吞入整个拳头大小的异物。想必Moneypenny也知道这一点，毕竟她也曾经是受训的外勤特工。然而，不知为何这样的未知却让Bond感到更加兴奋。他知道自己喜欢疼痛，那么再多一点又有何不可呢？

“嗯…让我想想，或许我可以把你绑起来，这样你就不会动了。”Moneypenny见身边的金发男人并没有回复，于是继续说下去。

Bond立刻想到了他床头的那几根束缚带，原本是用作解决他出外勤后回来的梦游问题，但后来便被Moneypenny开发成了他们的某种情趣道具，他意识到有时候被束缚可以给他一种稳定的安全感。Moneypenny肯定也想到的是这个，她总是很会利用周边已有的环境。Bond感觉自己的脸红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忍不住把头再往大衣的立领里缩了些许，他发出一声低低的抗议：“Miss…”

这样的反应怎么会不被Moneypenny捕捉到呢？她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嘴唇，故作轻快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很乖的Sub，不会在我摆弄你的时候乱动。可是你四肢向我伸展开，而且被固定住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你觉得怎么样？Bond？”

Bond没有回复，他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感受街边吹过他脸颊和脖子的风，感受勒着他手掌的狗绳，感受着自己大衣的衣角拍打着大腿，感受隔着鞋底的石砖路面……不去感受他身边那个即将完全掌控他的女人，和他显然已经起了反应的下体。

但Moneypenny显然没有想让他冷静下来的意思，她的手指伸向他藏匿进衣领的下巴，强硬地把它抬起再转过来。她命令道：“回答我。”

金发特工吞咽了一下，而Moneypenny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然后Bond对上她的眼神，坚决地说：“非常愿意，Miss。”

——

有时，他们也说不清这场关乎权力置换的情趣游戏具体是从何时开始的。或许是在咖啡馆时就已经悄悄地开始了，在走回公寓的路上显然也能寻到些踪迹，但真正的游戏要等到他们关上卧室门时才真正确定下来。

Bond主动走到床边跪下来，准备好接受他的Dom的进一步指令，他们这样做过太多次了，以至于Moneypenny甚至不会再调戏般地询问他为什么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了她。她径直走向了床角，开始检查和调试被藏在床单下的束缚带，让金发特工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她.她知道他们两个都很享受这样亲密的沉默。

当检查到靠床头的那个角落时，她突然发现枕头下面有一块坚硬的固体露出了边角，那是一把枪，准确地来说是一把瓦尔特PPK，似乎还是产自Q支部的那款。尽管她此前并不知道007还有带着枪睡觉的习惯，现在想来似乎也的确可以理解他的这种警惕性，但这种警惕性在他们相处的时候是完全不必要的。Moneypenny瞅了一眼Bond，确信他没有往这边看，便把它暂时藏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她可不想一不小心被应激的特工射杀了，是吧？

在确保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Moneypenny走回到特工跟前，揉了揉Bond金黄色的脑袋，使得他抬起头来。他们视线相交，她在Bond蓝色的眼眸中察觉到他静静潜伏着的欲望，他快要等不及了，但仍然在等待着她的指令。

“好男孩，现在脱了衣服上去躺好。”她对Bond微笑，这是他耐心等待的奖励，而Bond从喉咙发出的一阵咕噜声则是对她的鼓励。

Bond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摆脱了身上的衣物，然后一丝不挂地在自己白色的床单上舒展开来，四肢自然伸向四个床角。

考虑到舒适性和可操作性，Moneypenny还是先把床头的枕头拿来垫在了Bond的腰下。她看见特工的视线慌张地扫过刚刚放着枕头的地方，意识到特工一定也发现他自己藏着的瓦尔特不见了，但既然他并没有提出质问，Moneypenny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她接着开始把束缚带拉过特工的脚腕和手腕，缠绕两圈，然后抬头问他：“这个宽度如何？”

“一如既往的绿色，Miss。”Bond似乎对这样的拉伸感应对自如，甚至呼吸都还保持着惯常的平稳。

“很好，我会再拉紧一点。现在向我复述一遍我们的安全词。”

“绿色代表可以继续，黄色是暂停，红色是完全终止。”

Moneypenny把他双腿和双手的间隙掰开得更大，直到她观察到Bond的肌肉开始绷紧，而他的呼吸终于错了一拍。她问到：“现在呢？”

“…绿色。”邦德从嘴里挤出。

于是Moneypenny开始按照这个角度逐一固定住他手脚的位置。

等她忙完后站远一点欣赏自己的成果时，她发现Bond的阴茎已经红肿挺立起来了。这个事实使她不由得感到满足，Bond在她的掌控下总是这么容易被激起情欲。

她就这么站着观赏了好一会被完全束缚住的特工，陈旧的伤疤在他的皮肤上重叠着展开来。她仍然能一眼找到自己给他留下的那个肋骨下的弹孔，迟迟没得到治疗的肉体对此的反应是留下了深红的印记。有时她会用手指轻抚过那块圆形的深红色，有时她会在上面留下吻痕，像是一个迟来的道歉。她这样做的时候Bond总还是会下意识往后一缩，然后又回过神来似的控制自己的肌肉群放松下来，继续迎合Moneypenny的动作。Bond总是装得好像那段被她击落的历史不存在，但他的身体还记得这个，而她为这个小小的细节而着迷。

“Miss…”Bond终于忍耐不住想要催促她快点下一步行动。

“要有耐心，Bond。我说不定该让你继续这样待一会，你看起来正享受着呢。看看你，再过一会我都可以直接靠你留出的前液来操你的屁股了。”Moneypenny说着，却已经走向了床头柜。

Bond的公寓装修风格一直都是那么的简洁而目的明确，他的润滑剂和避孕套甚至就这样直接明晃晃地摆在了他的床头柜上。就算是他现在被束缚住的手，也离那里的距离不到五寸，仿佛伸手就能够到。可惜他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法松动束缚带分毫，只得让Moneypenny顺利地抓走了那瓶润滑液。

重新回到床尾的位置，Moneypenny自己也爬上了床，以便更好地把玩她的Sub的下体。但是刚到手的润滑液却没有立刻排上用场，因为她先给Bond的阴茎套上了金属制的小环，这是她今天唯一一样自己带来的小道具。她一只手捏着他的睾丸，另一只手把小环从头部滑了下去，固定在最根部。

Bond往常不喜欢被抑制和延迟的高潮，但在这件事上Moneypenny说服了他，因为他在欲望的边缘祈求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上瘾。现在的Bond已经习惯了这个流程，尽管在金属刚接触阴茎的时候仍然会发出不满的抱怨声，但他似乎也有些喜欢上了那种连高潮也无法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Moneypenny又抽弄了几下他的阴茎，确保它涨大到能完全固定住锁精环的位置。Bond的臀部忍不住想要自己抬高，但又因为被束缚住的四肢而被拉回水平线，全身都被紧紧束缚住的感觉让他发出一声掺杂着痛苦和欲望的闷哼。

终于，Bond敏锐的捕捉到了润滑液瓶盖被打开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期待地看着。就好像知道他一定在看似的，Moneypenny小心地将润滑液挤在她的每个指尖，看着透明的粘液从手指上缓缓滑下去。她放下装着润滑液的瓶子，然后开始耐心地把润滑液涂抹至整根手指。

“闭上你的眼睛，躺回去。”Moneypenny抬了一眼确信Bond真的在看后命令道。

Bond无声地遵从了指令，脑袋砸回到床垫上，闭上了双眼，在突然降临的黑暗里只有短发和布料发出的摩擦声。同时，Moneypenny的第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后穴。

实际上，Bond昨天晚上才跟Q做过，后穴还算是松弛，所以现在能这样顺畅地吃下一根手指。没有感受到往常那般紧贴着手指的肠壁，Moneypenny显然也察觉了这一点，她顺势插入了第二根，这下终于从Bond嘴里勾出了熟悉的呻吟。

Moneypenny的手指跟Q的手指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Q的手指更长更有骨感，就算是直直地抽插都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快感；而Moneypenny的手指更粗糙却又灵巧，曾经的外勤特工似乎在探索Bond的肠腔时也如此尽职，能够在褶皱的肠肉中探到所有的细节。而现在Moneypenny已经对他的身体足够熟悉，一进来就能摸索到他的敏感点，也知道怎么勾手才能引起他的最大反应。

仅仅两根手指在穴里抽插，Bond就已经稳不住自己的呼吸，而臀部更是忍不住上下扭动，肠壁也在手指不断探索的刺激下下意识缩紧。可惜Moneypenny不像Q那样会用接吻安抚特工的反应，她只是一只手掐住了Bond的腰来固定他的动作，另一只手继续着扩张的工作。

“做个好男孩，放松点。”她说。

最终Bond还是放弃了无畏的挣扎，努力地放弃对后穴肠壁肌肉的控制，让它们顺着Moneypenny手指的扩张而撑开。于是她又顺利地加入了第三根。

扩张的时间漫长而无趣，特别在他同时被剥夺了视觉的情况下，但当他们都清楚地知道最终的目标是什么时，扩张的过程就显得格外必要。三根手指似乎是Bond的舒适区，他们平日里的扩张一般就做到这个程度，让他刚好感觉到饱胀又不至于拉伸到后续难以恢复。Bond在束缚下尽力地扭动，但效果甚微。当Moneypenny加入第四根手指的时候，他忍不住低吼了起来，这有些太多了，就算是很习惯被入侵的身体也暂且没有被开发到这种程度，就连放松下来的肌肉都感到些微的酸胀。

意外的是，这样的钝痛似乎使特工的情欲不降反增，暴露在空气中的阴茎在完全未被触碰的情况下竟然涨得比刚才更红。这显然使锁精环的束缚感更加突出了，Bond尽全力也只能做到咬住嘴唇吞下自己的呻吟，双手不受控制地收紧，把束缚带拉得笔直。Moneypenny不禁好奇当她把整只手都插进去的时候他会给她什么惊喜。

“颜色？”她问。

“哈…啊……绿色…”为了回答她的问题，Bond不得不放开了牙齿对嘴唇的钳制，而呻吟就这样从他的嘴里随着回答一起泄露出来。但当他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声音时，立刻又选择把嘴闭上了，呼吸失去了节奏，胸部的上下起伏也越发紊乱起来。

“很好，”Moneypenny观察着自己Sub的状态，她松开了钳制住Bond腰部的手，俯身去捏住他的下巴，在后穴中扩张的手指也因此被推得更深入了些。她命令道：“把你的嘴张开，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Bond闻言顺从地放松了自己的控制，发出的声音和呼吸的节奏都变得逐渐稳定下来。Moneypenny的拇指划过他微微张开的下唇，感受到手指在嘴唇上的触感后，他自觉地用舌尖把她的手指勾了进去，在自己口腔里舔得湿漉漉的。分泌得过多又无法吞咽的唾液顺着张开的嘴角流了下去，沾满了她整手。

等到第四只手指对Bond来说也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之后，Moneypenny的手便从Bond的脸颊收了回来，另一只手也逐渐停下了动作，然后缓慢地退出了他已经被扩张好的肉穴。接着是什么东西被拿出来的摩擦声，润滑液瓶盖再次被打开的声音，液体流动的声音…

Bond仍然遵循着闭上眼睛的指令，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被过度开发的后穴失去了手指后显得格外空虚，他不敢贸然收紧，就只能徒劳地尽力放松，感受着轻微的气流抚过平日里紧闭的穴口，静候自己Dom的手再次造访。

很快，Bond感受到穴口抵着什么东西，那物件被迅速地塞了进来，比意料中顺滑不少。直到一阵冰冷从肠壁传到他全身，而猛然缩紧肠壁并不能使那东西挤压变形丝毫，特工已经被淫欲逐渐侵蚀的意识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那不是Moneypenny的手，那甚至不是一个有机物——那是他的瓦尔特PPK。

“颜色？”

Moneypenny的声音在此时突兀地响起，将Bond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他的Dom身上，她听上去带着忍不住的笑意。Bond被迫迅速地消化了自己的枪现在插在自己后穴里的事实，冰冷的枪械无情地抵住自己的敏感部位，他完全无力抵抗。而事实上也没什么好抵抗的，因为他仍然完全信任自己的Dom。最终他发现自己对这件事竟然接受良好，甚至感觉比平常更加淫荡了。

“绿色，Miss。”这次他回答得异常肯定。

于是她握著枪柄把剩下的整根枪管都捅了进去，然后让它冷酷的金属枪管在他的肉穴里转动，枪械的小零件剐蹭到他的肉壁，带来一种与手指完全不同的触感，无情但同时又格外的色情。Bond如此迅速的屈服让Moneypenny有些意外，她原本还在担忧这是否会引起他的应激反应，但他似乎对此没有她想象中的介意。

“007，再一次被我用枪贯穿的感觉如何？”Moneypenny的音色用上了伪装出来的控制力，她知道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但平日里的特工总是活在层层伪装下，她只有在这时才能将他的伪装层层剥下，探到他真实的情绪。

这话让原本正肆意接受着枪械操弄的金发特工抖了一下，后穴下意识缩紧，却只是让枪口撞上他的敏感点。他止不住地颤抖，眼睛仍然闭着，看不见自己身下的情况让他异常紧张，一瞬间他无法确定Moneypenny的真实意图，他无法再保持放松。他开始质疑起自己的直觉，却仍然不确定是否应该违背自己Dom的命令而睁眼。

Moneypenny发现不对劲时立刻想要把手枪从特工身体里抽出，枪管却意外被过分紧张的穴口给钳制住了，突出的瞄具划过穴肉，引得Bond发出一声痛呼。她暂时放弃了对枪柄的控制，双手轻柔地抚摸过Bond紧张的穴口肌肉。

“James？”她引导性地开口，语气又恢复了平常的柔和。

一阵沉默后，Bond的后穴终于稍微放松下来，Moneypenny终于得以重新掌握枪柄，她小心地抽出来一小截，等待着Bond进一步反应。而Bond终于清醒到从嘴里吐出来一个词。

“黄色。”

泪水从Bond的眼角边聚集起来，沾湿了他的睫毛，但暂时还没有形成眼泪。她轻柔地把枪管的剩余部分也从肠穴里抽了出来，然后跟Bond说：“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Bond睁开眼，光线再次进入他的视网膜，他立刻抬起头确认Moneypenny的情况。她很好，她以与平常无异的神情面对着Bond的注视，镇静又诱惑。瓦尔特PPK已经被她放在床脚边，和润滑液堆在一起。

他这时才真正地找回自己的控制，在审视完房间一圈并确保一切安全后，自己后穴失去了侵入物的空虚感突然再次击中了他。Bond的蓝眼望向他的Dom，望向Moneypenny，无声地请求着。

“你的颜色？”她同样注视着Bond。

“绿色，Miss。”

于是他们又迅速地滑入了之前那种掌控与被掌控的状态。Moneypenny的一只手再次覆上了Bond的阴茎，刚才的情绪让它又软下来不少，而另一只手则将两根手指送入了Bond正渴求着被填满的后穴，前后两头的刺激使特工发出满足的呻吟。

这次有了之前的扩张基础，似乎对两人都轻松了许多，Moneypenny在又补涂了一次润滑液后很快就再次增加到了四指。而Bond对这样的大小也逐渐接受良好，满足于这全新的饱胀感，从口中发出浅浅的闷哼，他的身体看上去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于是Moneypenny把她的手指完全抽出后捏在一起，确保自己的整只手都完全覆盖在粘液中，然后缓慢地探入Bond的后穴。

就算有了足够的扩张和润滑，想要吞下一只整手也仍然是格外困难的。Bond强迫自己的穴口继续保持放松，尝试着深呼吸，放弃思考一切，只需要感受Moneypenny的手掌撑开自己的后穴。异常的饱胀感和疼痛同时席卷了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完全被撑开了，肠肉里的堆积着的每一条褶皱都被拉伸，填满，而疼痛则刺激着他的肾上腺素与荷尔蒙同时增强，把他的大脑搅得一塌糊涂，同时想要让手掌完全退出来，又想要把整只手全都吃进去直到只有手腕露在外面。

Moneypenny的手每往穴里塞进去一截就会稍稍退出来一点，然后再次向里挺近，应和着Bond的呼吸节奏，吸气，吐气，而Bond的欲望也跟着上下起伏，直到整只手都被吞没进了Bond的下身里。她没有给Bond喘息的时间，将完全被包裹的手在肠穴里收紧，握成拳头状。她的指关节牢牢抵住了Bond的前列腺，他不可抑制地叫了出来，头部后仰，臀部再次徒劳地抬起，然后又再次被束缚带压了回去。

他的阴茎在底部金属环的抑制下已经涨得紫红，不得释放的痛苦更加刺激着他的神经。Moneypenny则面不改色地把收成拳头的手继续往里面送，她的腕关节擦过穴口的肌肉环，而指关节同时擦过他的前列腺。Bond感觉自己已经叫到近乎失声，而大脑也无法正常思考和理解自己吐出的话语。他闭上眼，仿佛世界中就只剩下了在他后穴里撑着的拳头，和那个拳头的主人。

“Miss，”在狂乱的刺激中Bond叫到：“求你…啊……”

Moneypenny还在规律地抽插着她的拳头，指关节来回滚过属于前列腺的软肉。听到祈求的她总算满足他的欲望，手指覆上了红肿的阴茎然后滑到底部，打开了那抑制着Bond高潮的小金属环。

“你可以射精了。”她的语气平静，而手上的动作也一点没停下。

于是Bond就这样射了出来，大量的精液落到他的小腹，甚至胸口，他大口地喘息着，夹紧了自己的后穴。Moneypenny的手逐渐从拳头恢复到了便于抽出的形状，如同进来时一般试探性地抽插着，缓缓退了出来。

——

事后Moneypenny迅速解决了仍然紧紧拉着他四肢的束缚带，然后简单地清理了一下Bond的身体。但当她终于整理完毕，和他一同躺倒在床上时，Bond看上去已经昏昏欲睡了，但他仍然在努力试图保持清醒。Moneypenny见状掐了一把他的脸。Bond眨眨眼。

“你得给我醒着。需要我去给你倒杯水吗？”她问。

Bond只是疲惫地点头，嗓子似乎还没法正常说话。

尽管疲惫已经席卷了全身，但特工仍然坚持睁着眼睛等到了Moneypenny回来，他的大脑似乎仍然停留在把她的一切话语都当做命令执行的状态。不过这样的状况在几口冷水下肚后就得到了显著改善，他看上去清醒多了。

“我还挺喜欢被枪贯穿的，你下次可以继续。”Bond甚至打趣到。

“你确定吗，James？你今天喊了黄色。”Moneypenny把被子从床下拉了起来，盖住了他们两个人。

“我确定，Eve。”他看着天花板回答：“只要别让我把眼睛闭上就行。”

Moneypenny点点头，手伸过去压在Bond的胸口上，感受着他的呼吸，突然意识到自己也非常的疲惫。她闭上眼，让困意席卷自己的大脑。

或许等我们睡醒后可以再讨论一下Q的问题，这是Moneypenny在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