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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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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5-01-23
Completed:
2025-01-23
Words:
22,372
Chapters:
5/5
Comments:
19
Kudos:
399
Bookmarks:
46
Hits:
12,898

【江晏/少东家bg】缚骨成双

Summary:

本篇为有一定剧情的性爱文学,包含恋爱与肉体描写。请注意,如果您对这类内容有所顾虑,建议谨慎阅读。

Notes:

每章都有肉

Chapter 1: 心疼

Chapter Text

江无浪同你一起回了神仙渡。这里曾是远离尘世纷争的桃花源,靠岸灯火璀璨,铺坊遍开,处处人声鼎沸,水秀山明。一场大火烧尽,只剩枯枝废墟。

所幸你的家在山上,只是破旧了些,没有被烧毁,收拾收拾还能住人。江无浪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屋子,没一会就把用不了积了灰的杂物全都搬到了屋外,等你把火生起来,去山下的水井打了水回来后,屋内已经干净得和你走之前一样,连床都铺好了。

他用今日在百草野打到的鹿做了炙肉,还有些野菜野果,一同配饼子吃。

吃肉时两人都不发一语。你和他多年未见,从清河找到了开封,一路历经艰辛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心里自然有百句话,千个问题要跟他说。可等人在身边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江无浪是你的师父,义父,江叔,是你除韩姨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你们分离了太久。从神仙渡被烧毁后,你一人在江湖上漂泊了两年,发生了太多事,十六岁离家,记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

“江……江叔。”

话还没问出口,江无浪先开口了。

“这几年,你过得如何?”

“还行。”你撇撇嘴,挤出一个笑容,“从清河到开封,一路遇见了一些朋友,虽然碰到了很多事,但总归是平安。”

“对了。”你从行囊里翻出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江叔你看,我收集了不少好东西,这是佛光玉,这是雁行牌。这一路遇上机缘巧合,得以学了各种武学心法,虽然还是无名剑法最顺手好用,但危急之时可以应对。我还赚了些钱,可以在开封租间小院子住。”

你滔滔不绝,本以为能得到他欣慰的眼神和夸奖,可江无浪端详了一阵你的脸,视线移到了手,在对上你的眼睛后又迅速挪开了目光,最后只应了声,“嗯。”

你垂眸不语,继续吃着手中的饼。

夜里,你施展轻功上了山顶瀑布。旁边有一汪池水,虽然冰凉刺骨,却可以洗净身上积攒了几日的血污和伤口。褪尽衣物进入到水里,月光倒映在水中,连带着一张少女的脸。你不由得用水面当作镜子,端详起自己。新伤旧疤交叠,倔强凝重的面容,簇起的眉毛,湿漉漉的眼睛。跟江无浪有些神似,不知道是否因为你是被他带大的,虽然并无血缘,却无端地像。

你盯着水面看,心中却开始赌气,烦躁地一掌拍碎了水面。

回到家时才发现江无浪已经睡着了,他靠着墙边和家门口在地面简单铺了层竹席,背对着你的床铺正对着墙,跟你隔着一条河那么宽,似乎根本不想和你挨在一起睡。

你心口酸涩,默不作声地爬上了床铺,裹着被子,心中五味杂陈,在疲倦和困意袭来后沉沉睡去。

醒来时江无浪已经不见了踪影,生过的火堆旁边留着给你包好的食物,你急忙检查了一番才暂时松了口气,幸好他的行囊都还留在这,只带走了斗笠和剑,应当只是暂时离开。

或许他回了青竹林看看旧居也说不定,你就着水壶里的水吃完了昨天剩下的干饼子,带上长剑就骑马朝北竹山赶去。

一路上人迹罕至,到了山下更是荒无人烟,江无浪的马被拴在了山下石碑旁的歪脖子树下,他一定是进山了。

一到这里你便觉得不太对劲,整个山中安静地鸦雀无声,以往射奕和打猎的人都不在,连日日盘旋在山头上的鸟群都消失不见了。

你将马拴在了石碑旁,提着剑孤身一人上了山。竹隐居就在竹林深处。竹林像是无边无际,你按照以往的记忆走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青竹林,于是便用剑在竹子上做了记号,走了一长段路后又碰到了有印记的竹子。

这是碰到了鬼打墙,你心中越发不安,一定是什么人在这里设下了阵法。

这里是江叔的旧居,除了你和江无浪,还会找到这里的,就只有——

背后传来利器划过空中的声响,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你本能地闪避,并迅速举剑将暗器弹开。

只感觉脖颈一阵刺痛。刚刚躲过了刺穿喉咙的致命一击,却还是被划开了右颈的皮肤,温热的血顺着伤口往下流。那枚暗器钉在了一旁的竹子上,乌黑发青,有着特殊的刻纹,这是锈金楼的暗器。

顾不得伤口,你立刻朝着暗器袭来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路视野狭隘受限,只听见阵阵风啸,箭和暗器擦着自己钉在路过的竹子上,终于,在看见光亮后,你跑出了竹林,见到了竹隐居前的石碑。

黑影闪过,屋檐上赫然站着两名举着弓箭的暗卫,从天而降五名拿刀的暗卫将你包围。

你心想不妙,这是锈金楼的陷阱,想必刚刚的鬼打墙也是他们所为,为的就是将回竹隐居的人一一刺杀。

江叔,江无浪呢?!他们想杀的绝不是你一个毛头小孩,这阵法的布阵对象是江无浪。

屋子上的弓箭手抬手拉弓,而面前的暗卫也举起了大刀,你躲开了落下的砍刀,反挑弹开了意图一击毙命的利箭,一个疾刺斩杀了身后没有防备的暗卫,又一跃而起,用长剑贯穿了弓箭手的心口,将另一个弓箭手一脚踹下了屋顶。

剩下的人一拥而上,你越应对,越觉得疲倦使不上力,精疲力尽地解决了所有人后,忽然心脏骤痛,你顿时跪在地上捂着心口,呕了一大口血出来。

你看着不停发颤到拿不住剑的双手,这是中毒的症状,刚刚的暗器上涂了剧毒,透过伤口入了体内,不仅如此,你已经陷入了立竭,根本无法用内力止住毒向五脏六腑扩散。

紧接着,面前的竹林窜出了十余个暗卫,各个手拿武器,都要取你性命。

你不由得气笑了,心想才刚找到他没几天,今日就要彻底交待在这里了。

本来还有好多话想同他说的,你还没告诉他,多年压在你,心里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意。

一阵刀光剑影闪过,预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一声惨叫响彻耳边,再看过去,只剩一颗暗卫的头颅滚落在地上。

独属于江无浪的无名长剑横在了你面前,江无浪将你护在后面,十几招招下来就杀尽了所有的暗卫。

他先立刻点了你的穴,封住毒防止其继续蔓延,再将你抱起,你看见江无浪一改往日的冷静,表情万分焦急慌张。

你听见他喊你,用仅剩的力气轻轻叫他的名字。

江晏……你…不会再走了吧?

 

 

你的话让他变得手足无措,抱着你下了山,上了马,迅速驾马赶回神仙渡。你靠在他的怀里,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整个人坠入了一片漆黑中。

再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回了床上,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香的苦味,江无浪靠坐在你床边,抱着剑睡着了。

你盯着他的睡颜发呆,忍不住伸手触碰垂落下遮住脸颊的发丝,刚碰到的一瞬间他就立刻睁开了眼,似乎是本能般抓住你的手,这一下,两人双目相对,俱是一愣。

江无浪错愕地松开了你的手。

你急忙开口道:“江叔,我渴。”

江无浪迅速倒了一碗水,扶着你坐起身喝,他说:“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江无浪对上你询问的神情,继续说道:“已经没事了,锈金楼的人找不到这里,不会牵连你。”

你垂头丧气道:“是我大意,差点连累了江叔。”

你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江叔,你为什么要去竹隐居啊?”

“只是去取件旧物。”

江无浪拿来了刚煮好的药,你一看那漆黑浓稠的汤药就心里发怵,忍不住看向他:“一定要喝吗?”

江无浪一双眼睛温柔地看着你:“喝了余毒才能清。”

你只得在他的注视下乖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药苦得你舌头发麻,喉咙发涩,又顺了一大碗清水下去才去了苦味。

他重新在你床边坐下,沉默了良久,才道:“你昏迷的时候做了噩梦,一直哭。”

你回想起了梦里的内容,反反复复的,都是这几年的回忆,十三岁时江无浪走了,你一直在找他,隔三岔五就去竹隐居等他,十六岁时,黑衣人抢走了江无浪留给你的玉佩,锈金楼毁掉了神仙渡,红线,伊刀,豆豆,他们都死了,韩姨也不见了。你离开家,一个人踏上寻找江无浪和韩姨的,一望无尽,孤独的路,午夜梦回时偶尔惊醒,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家了,缩在被子里痛哭。

这就是一直萦绕在你心头的噩梦。

你说,是,我梦到了你,你又像五年前一样走了,离开我就再也不回来了,我一直在找你,梦里是,这五年一直都是。

“江叔,不,江无浪......江晏,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想亲口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并非只当你是亲人,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眼里尽诉对他的情谊,太过于真挚炽热,要将他烫伤。不知不觉中,昔日襁褓中的女婴已经长成了跟自己当初收养她时一样大的女子,可以行走于江湖,也可以嫁人成亲了。江无浪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你的爱,他心里常常觉得对你亏欠。他救不了你的亲生父亲,害你一出生就成为了孤儿。他在江湖上结仇结怨,被迫隐性埋名,占了义父的位置却无法在你身边守护你,只能托付寒香寻照顾你。他心疼你小小年纪就经历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在险恶的江湖上漂泊无依,自己却无法让你依靠。

江无浪每每看见你带着一脸上的伤和疤痕,满含情意和欢喜看向自己,就觉得心里堵得发疼。你因寻他而中毒受伤的模样,都让他心疼坏了。

等江无浪回过神时,已经不由自主地将你抱在了怀里。你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义父的遗孤,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放在心上的,他日日牵挂着的人。

“江叔?”你趴在他怀里闷闷道,鼻尖萦绕着熟悉又安心的气息,跟儿时的记忆一模一样,这样亲密的姿势让你觉得脸红。

“嗯。”他听见你的声音,又抱紧了些,似乎生怕你消失不见了。

“江叔,你不走了吧?”

他安抚着拍拍你的后背,“不走了。”

一整天连着喝了三碗药,你被苦味折磨得直泛恶心,吃什么都是带着苦味,到了晚上睡前时,江无浪又端了一碗药来,这回你说什么就是不愿喝,不停地撒娇打滚。

你见他簇着眉毛,坐在床边直犯难,心里起了坏念头,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喝。”

江无浪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好。”

你立刻拿过碗把药全部喝掉,又抹抹嘴反问他:“江叔,你怎么不问是什么事就答应了?”

江无浪把药碗放回桌上,又吹灭了蜡烛,屋里顿时一片漆黑,他走过来帮你掖被子,却被你拦住了手,“何事?”

你拉住他的衣角:“你陪我一起睡。”

江无浪微微一顿,无言良久,他褪去外衣,拉开被子缓缓上了床,将你整个人搂进怀里躺了下来。

你心跳得极快,只听头顶他轻声道:“睡吧。”

这下,你反而彻底睡不着也静不下心了,你只觉得浑身发烫,连带着脖颈和脸颊都变得火热。

你抬起头睁眼,发现江无浪也没闭眼,正好和自己对上了双眼。

鬼使神差般,你忽然凑上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只碰了一下,你正要退回来,就被他扣着后颈深深吻了下来。

这一次不只是轻啄,你被他禁锢在怀中,几番深吻之下,略微直接地撬开了牙关,在口中搅动吮吸着舌根。

“唔……”

你动弹不得,身子在接吻中逐渐发软,嘴巴无法闭上,被江晏肆意入侵至憋不住喘息声。

一吻结束,你因为呼吸不够而在他怀里喘着气,江无浪抚上你的脸,用指腹摩挲着眼眶。

“江…江晏…”

你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江无浪温柔地问道,难受么?

你摇摇头,他倾身压上来,重新吻住了你,一番厮磨,唇舌交融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你,你抬手碰到了他的耳朵,微微发热,心想,他这是害羞了吗?

江无浪将你的双手扣在身子两侧,亲吻啃咬着你的脖颈耳侧,过分舒服的感觉刺激着你,你咬紧着下唇不想发出声音,可在他朝下方继续入侵时依旧没忍住。

“别咬自己。”

江无浪捧着你的脸,用拇指撬开唇齿,任凭你咬他的手。

他一边肆意大胆地亲吻你身体各处,一边褪去自己的衣物,坦诚相待让你瞬间害羞得不知所措。

隐秘之处让他弄得足够湿润。

“江,江叔!”你有些害怕地扣紧了他的手。

“不怕。”

江无浪轻吻你的额头。

身体烫得厉害,你只感觉下身一痛,身体被一寸一寸地撑满。异物入侵体内让你胀疼得眼泪不停往下掉,江无浪一边缓缓进入,一边吻去你的眼泪,他轻声呼唤你的名字,温柔地安抚着你,直到你止住了眼泪,感觉到了除疼痛之外的快感,声音由痛苦转变为欢愉后,才敢更进一步。

“江叔,怎么……嗯——”

“怎么会这样…...”

你舒爽得想哭,小腹被撑满了,灼热又汹涌的快感充满了整个身体,后腰酸软酥麻,连带至后颈。自己动不了,是江无浪带着你,一下又一下,一刻都无法停下。

“江无浪……江——”

内壁的摩擦太猛烈太深,你眼前一黑,一阵痉挛收缩后,竟然就这么到了。舒服到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你颤抖着向他索求安抚,江无浪将你紧紧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你的头,像幼时哄孩子一样哄着你。

去了之后你身体变得更软,像被雨水打湿的竹叶一样淌着水,止不住发抖,只能一下一下地喊着他的名字。这般无措的模样让江无浪有些失控,他将你抱起身,坐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掐着你的腰身,一只手扶着你坐稳,重新挺弄了起来,两人一边深吻一边抽送。许久之后,随着一声闷哼,他顶着深处泄了出来。

“江叔,我难受......”

太满了,你哭喘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维持着这个姿势承受着入侵,两腿不住地打颤,高潮迭起让你头皮发麻。江无浪低声喘息了一会儿才恢复了神智,他晃了晃头,先急忙用被子将未着寸缕的你裹了起来。

“江晏……”

江无浪亲吻你的额头,“我在。”

你精疲力尽地靠在他怀里,最终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午时,江无浪在你睡时替你擦干净了身子,换了衣服,你对着桌上的一碗面和一碗药心里又开始犯嘀咕,江无浪说,先吃面,吃完再喝药。

你直到端起药碗准备开始喝药都还觉得不可置信,反复问了他好几遍,“江叔,你真的不走了?”

江无浪无奈地敲了敲你的额头,“不走了,你去哪我去哪。”

“若是我想留在这儿呢?”

“我陪着你。”

“如若我想去开封继续寻找韩姨,你会跟我一起吗?”

“也好。”

“唔......那如果我想云游四海,行侠仗义呢?”

“去哪都好。”江无浪示意你快点把药喝了,奖励般揉揉你的头,“总归与你在一起。”

自从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后,就再也舍不得你不见在眼前,不论你愿成亲与否,他都只想陪伴在你身边,护你一生平安。

 

Chapter 2: 关心则乱

Summary:

angry sex

Notes:

江叔生气惩罚你

Chapter Text

盈盈来信说樊楼秋月宴在即,勾栏瓦肆都在传消息,暗巷鬼市的交易场均出现了各一张洛神帖,而其中一张帖子被一名醉花阴弟子高价买去,另一张被九流门的人收了。樊楼设宴,拿到洛神帖的人很有可能会出现在樊楼。洛神帖的再现就意味着洛神兴许也出现在了开封。你心系寒姨的下落和线索,着急前往,江无浪让你在神仙渡养了几天,待伤势彻底好了,才带着你一起去开封。

你和他带上行囊,从神仙渡出发,中间走水路坐船时稍作休息,一共骑了一天一夜的马,第二日傍晚就到了开封。

你在开封的住处比原来的大不少,小院里种了几株竹子,带一个桌子,有一间小小的厨房,正屋足足两层,楼上的床都比旧居的宽了不少。

盈盈得知你回来,急忙拉着福禄寿三个小孩,带着好酒好菜来找你。进院子见到坐在桌边喝茶的江无浪微微一愣,你正欲介绍,“这是我的——”

“师父。”

江无浪先一句话打断了你。

你本来想说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嘴边,挑眉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何意,他却装作没注意到。

“没想到大侠的师父看起来这么年轻啊。”盈盈笑嘻嘻地冲你眨眨眼,你只能尴尬地笑笑。

待吃完菜喝完酒,你跟着盈盈和小福她们一起回角门里看望龟奶奶,江无浪留在院子里收拾看家。

“大侠,好大侠,你快跟我说说,他真是你的师父么?”盈盈不怀好意地看着你笑,“他就是那个你心心念念到满世间跑的人吧?”

你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我好不容易回来看看你,你倒只想着八卦。”

“嘿嘿。”盈盈捂着额头,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就知道,他可在意着你呢,不管你做什么,总盯着你看,你都没发现。“

她在你身边晃悠晃悠,突然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朵大红的牡丹花,簪在了你耳侧。

花香吹过你的脸,你微微一愣。

“凡遇佳节宴席,文人武士皆喜簪花,我从弱兰姐姐那儿挑了最美的一朵。”盈盈在月光下笑得动人,“只有这世间最美的花儿,才配得上我的好大侠。”

你摸了摸耳侧的花,对着她真挚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回去的路上,你途经繁华的南门大街。街上铺子林立,招牌熙攘,各色货物琳琅,叫卖声不绝于耳。你慢下脚步,目光落在一盏雕工精致的月白纱灯上,想着带回去挂在院子里,点缀几分喜气。正欲伸手取下,那一声尖叫却刺破了喧闹的街市,令你心头一震。

“来人啊——”

“有人抢钱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跌坐在地,面色惊恐。远处,一个提着钱袋的歹徒撞开人群,仓皇地朝着西边的来蒙苏学方向狂奔而去。

你将灯笼随手搁在摊上,脚下一动,迅速追了上去。那人脚步虚浮,时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并不熟悉地形。他一路窜入小巷,又左拐右拐,最终拐进了百工坊偏侧的废弃工棚。这片工坊荒废已久,墙壁斑驳,长满青苔,四周寂静得仿佛隔绝了市井的喧嚣。

你屏息踩着房屋瓦片跟随,目光锁定那人狼狈的身影。他仓促之间推开一扇木门,挟持了一名女子,手中赫然多了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刀。女子衣衫素净,满脸惊恐,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脸侧,手脚被扣住,完全动弹不得。

你心下一紧,握紧手中的长剑,步步靠近。巷中光线昏暗,风吹动几片残叶,沙沙作响。你屏住呼吸,掂量着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那人,救下人质。

谁知就在你施功跳下巷中,举起长剑刺向他的的一刻,那女子猛地抬起头,眼中哪还有半分惊恐?眸光森冷如刃,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与此同时,歹徒将短刀一扬,双手从女子身上滑开,刀锋直指向你。

你心头一凛,身形后撤,却已被两人分左右夹击。女子翻腕间也抽出一柄细刃,笑意冷冽:“真不枉费我们这番演戏,看来这位少侠果真是大善人。”

原来,所谓劫匪与人质,不过是精心布下的诱饵。这女子使用的软细刃并非什么寻常武器,既像鞭子一般软,又锋利至极,如同绳子一般缠上来,但凡碰到一下皮肉就会被深深划开。只有少数杀人越货的行家才用。而你此刻已陷入他们早已织就的杀局。

巷子幽长,刀光如寒星飞掠,风声萧然,你无路可退,只能紧握剑一一防卫,想取你的性命,可没那么容易!

你意识到自己落入圈套,握紧剑后退一步,正准备迎战,却听身后风声骤起!

不好!暗中还有埋伏!

几乎是下意识地,你转身格挡,但来人手中长刀凌厉无比,你微微偏头,带着杀意的刀刃刺落了你耳侧的簪花!下一刀迅速袭来,你虽勉力抵挡,却终究避无可避,刀锋眼看就要砍向你的肩膀——

忽然,一道利刃出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随着声音,一只手探入,指尖在来人肩头点过,动作如电,却不带丝毫多余。那伏击之人猛然一震,刀锋堪堪停在你面前,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你愕然抬头,只见江无浪站在昏暗的巷口,手上还拿着你刚刚扔在摊上的灯笼。他眉目如剑,神情冷峻,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你心头一震,知道眼下生死攸关,来不及多想,便迅速稳住身形,握紧剑柄,站到他的侧后方,默契间形成攻守之势。

女子与两名歹徒对视一眼,瞬间分散开来,各自抽出兵刃,形成三角包围之势。刀光冷冽,巷中杀气凝重如霜。

江无浪却动如雷霆。他身形一闪,已如鹰隼般掠至女子身前,挑起长剑快如疾风扫出一道剑气,在女子用武器抵挡时,竟突然扔出剑,直接穿透了女子的左肩。与此同时,他身影未停,袖袍一振,衣角掠起狂风,逼退了右侧的一名歹徒。

左侧拿大刀的暗卫趁机偷袭,你眼神一凛,飞身挡住他的去路,长剑迎向对方长刀,刀刃交击间火花四溅。对方手腕微震,动作一顿,你迅速上前一步,反手一划,堪堪逼得他退后三步。

江无浪身后风声骤起,另一个歹徒挥刀直取。他却不回头,仅凭微微侧身便避过刀锋,反手一掌拍在对方胸口,将那人击退数丈,撞上了破败的墙体。

“撤!”女子眼见形势不妙,捂着肩膀血流如注的伤口厉声喝道。

你却早已预判,趁她后撤之际,飞身跃起,一记横扫,逼得她不得不回身应对。江无浪借势一闪,手中动作如行云流水,直接一剑封喉取了她性命。

那女子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死不瞑目地倒地。

剩下两名歹徒见状,目露惊惧,正要逃窜。江无浪轻轻挥剑,和你一起将二人同时斩杀。

片刻之间,巷中杀意散尽,敌人尽数被制。江无浪站定身形,目光淡然如常。你站在他身后,微微喘息,手中的剑依然稳稳握紧,目光警惕地扫过几人,确认没有漏网之鱼。

此时的巷子静得只能听见微风拂过,月光洒在地上,照出横七竖八的几道身影。江无浪深深扫了你一眼。

你默默收起匕首,低头深吸一口气,才发现掌心满是冷汗。

江无浪不多言,转身往巷口走去。你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迅速跟上,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江叔,你生气了?”

江无浪直到家都还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像是变了一个人。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屋内暗了下来,他把灯笼好好挂在了窗边。

忽然,他趁你没有防备将双手反扣在身后,按着趴在桌面,你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他扯下衣袍的腰带,严严实实地将双手捆在了身后,三下五除二地褪去下裤子。

“江无浪,你——!”

话还没说完,臀部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你顿时羞愤得脸红到了脖子根,从小到大,你就没挨过他打,更别说打屁股这种针对小孩的惩罚,用力挣脱了几下却发现是无用功,又挨了俩巴掌。

“你今日太鲁莽。”

声音听起来冷冰冰,江晏从未用如此严厉的态度对待过你,可见是真的生气了。可你不服:“区区几个歹徒算什么?”

“那几人是锈金楼的刺客,假扮女子与歹徒引你入暗巷再反杀,这阵法你已见识过了,两次。”江晏压低声音,重音落在了最后两个字上,仿佛在刻意提醒你,刚刚的行为有多愚蠢。

“那又如何?镇守寨匪十几人我都能一个人解决!金明池,佛光寨,春秋别馆我都闯过,管它有多少人,我都照杀不误!”你依旧嘴硬道:“我能应对,即便你不在,我也能将他们杀干净!”

这话到了江晏的耳朵里却变了味,仿佛在说你不需要他一样。他本就因为和你的关系不能宣之于众而心里不是滋味。江晏不明说,可他心里除了隐忍和克制之下还隐藏着自卑。源自于他比你年长太多,像镜子上细小的划痕,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可一旦意识到后,划痕扩散蔓延成裂痕,冷不其然地在某日让镜子碎成两半。

是了,他和你二人一直以来的关系可是父女,即便只是名义上的,他也是你的义父。从小到大,江晏只允许你叫他“江叔”,既有他惧怕自己不知何时可能身亡于江湖,无法作为父亲陪伴你一生的原因,也在心底生了自己也没预料到的私心。

这下江晏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原本只想轻轻惩罚几下就算完,可你软硬不吃。

屋中充满着诡异的沉默,尽道山雨欲来。

江晏一只手抓住捆绑你双手的衣带,在手上多缠了几圈,只稍稍一动就可以将你提起或放下,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扇子。

一阵剧烈的疼痛落在了臀肉上,你疼得倒吸冷气,江晏用冰冷的扇柄,一下下责打着你的臀肉,直到五六道红痕交错清晰可见,足足打了十余下才停。

雨越下越大,窗外一声惊雷,闪光划过。

你出了一身冷汗,攥紧了手指,将额头抵着桌面喘气,“啪”的一声,扇子被他扔到地上,修长的手指从你身下隐秘处直接探了进去,摩挲蹂躏。

你闭着眼睛咬紧牙关,任凭身体受到如何的刺激都一言不发。

江晏即便在生闷气,也细细扩展了一番,让你身体足够湿润和适应后才褪去了亵裤,扶着就较为粗暴地直接推了进去。

“唔——!”

与以往每一次缠绵交织的柔情性事都截然不同,他死死攥着衣带,让你维持着趴靠的姿势被迫接纳着入侵的异物,小腹内一阵酸胀,努胀的性器如同利刃撞开层层叠叠的内壁,重重撞在了最深处的软肉上。

肿痛和舒爽同时撕扯着你的感知,你死死咬住嘴唇,却被江晏发现了,他俯下身靠过来,蛮硬地用手卡住你的下巴,硬生生将手指撬进了口中,与此同时,用缠绕着衣带的另一只手带动你的身体,不停在体内抽插,每一下都撞至最深处,撞到内壁只能不断收缩,哆嗦着分泌出大量水液。

这样的折磨让你上下都湿润得一塌糊涂,你一边哭喘,一边恼羞成怒地咬他的指节,意识被碰撞得涣散,你含糊不清地发出几声哭喊。

江晏抽走被咬了一圈牙印的两根手指,松开你的下巴,只听见你断断续续地道:

“江晏,你、混、蛋!”

江晏不置可否,他将你一条腿抬起,扯着衣带将你拉起身,后背紧贴他胸口,从下至上,重新进得更深,在你的哭声中毫不怜香惜玉地挺弄抽插。

你腿根直发颤,小腹酸胀得厉害,全身上下唯一的支撑是那根杀千刀的衣带,仅落在地上的一条腿根本站不稳,这样的姿势十分累人,恐怖的快感如浪潮般一阵阵拍打在体内,你害怕得哭喊。

“江——”

“江叔…我不行了……”

“我错了……”

“求、哈啊——求你……”

喊他“江叔”总让江晏毫无防备。一瞬间撞到了最深处的嫩腔,一阵抽搐痉挛之下,你哑着嗓子,连声音都叫唤不出来,被他扣在怀中呜咽着去了。穴肉争先恐后地绞紧性器,“嘶——”江晏深吸了一口气,抵着内里缴械投降了。

江晏将头靠在你的肩头,缓了一会,才恢复了意识,他松开捆绑,将你转个身,手臂搂着自己的脖子抱起,轻轻放回了床榻上。

江晏用额头轻贴着你的额头,将你抱坐在自己身上,用拇指细细擦去脸上挂着地泪珠。小时候你一生气,他就这样哄你,任凭你因何心烦,只要江晏抱一抱,就烟消云散了。

你无奈地低声道。

江无浪,你耍赖。

“不耍赖,怕你不理我了。”

你动了两下屁股,瓮声瓮气道:“疼。”

江晏吻你的脸,大手覆上被责打过的部位,小心翼翼地揉捏了一会,红肿的臀肉微微发麻,你忍不住哼了两声,搂着他的脖子,凑上去胡乱亲他的脸。

他被你成功引起了情动,复立硬挺的下身顶在你两腿之间,你坏心眼地蹭了一下,满足地听到了他尽力压抑的喘息声。

江晏一边深吻下来,一边褪尽你和他身上的衣物。

江晏微微扶起你的腰,性器撞开早已泥泞的穴口,用手臂捁住软掉的腰肢,任由利刃在小腹的深处冲撞。

你没有来地大胆了起来,一只手搂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撑着他的大腿,用腰腹力量配合着他的动作上下摆动起身体,快意从穴腔蔓延至后腰,双眼几乎失神,情热不能自已。

屋内一时充满着潮热涌动的气息和低吟。

啊——

不小心撞到一处,你先一步败下阵来,死死绞着他去了,体内软肉如泉眼一般出着水,小腹酥麻一片,江晏被你磨得蹙起眉,他扶着你靠在他肩头,一下一下顺着背,待你平复下来。

“江无浪——江叔……”

你无措地喊他,抱着他,乱七八糟地亲,啃咬他的颈侧和肩膀,一会哭着说江叔我不要了,一会儿喊江无浪我难受。

江无浪抱着你,发了狠地顶撞,你越喊,他顶得越重,将你抱得越紧。

任由你失神哭喘地在他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江无浪按着你的腰,随着一记闷哼,他抵着深处射了出来。

你被他抱着亲,下巴上刚长出来的胡茬扎得你脸上痒,你忍不住咯咯笑,胡乱摸打他的脸,两个人身上都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江无浪看着你心就软了,抚摸珍宝一样帮你捋着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前的发丝。

不知何时,他一旁从杂乱堆放的衣物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那朵在战斗中脱落的簪花。

“什么时候……”

在你怔愣期间,江无浪亲手将牡丹花簪在了你耳边。

你下意识去触摸花,却摸到了他还没撤走的手指。

江无浪宠溺地看着你说,很好看。

江无浪,你轻唤他。

在他人眼里你从来就不只是我的师父,我跟盈盈早已明言,你是我的心上人。

 

 

Chapter 3: 秋燥

Notes:

秋天快结束前的燥热导致了情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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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过了立秋,天气却没有半分凉意,反倒像被炭火灼烤般,更添几分燥热。日头高悬在半空,阳光炽烈得几乎要将人影都压进地里。空气里透着一股灼人的焦味,连风都仿佛被晒化了,吹在人身上,不仅不凉爽,反倒带着热浪般的闷燥。

田间的稻谷早已低下头,叶子卷成了焦黄的一团;路边的树影虽摇曳,却似连蝉鸣都懒得再响,只有几声有气无力的“知了”在枝头响起。河渠边,有少年跟着老汉挑着水桶来回奔走,将一桶桶清水洒在地上,只为凉一凉被晒得滚烫的地。

这样的天,连人也难耐。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赶路的,皆是提着衣袖拭汗,步履匆匆。茶肆里早已挤满了避暑的人,扇风的扇风,喝茶的喝茶,谁都不愿在这毒辣的日头下多待半刻。

“这秋老虎,可真是磨人!”茶坊里时不时有人摇头叹息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怨气。

开封的勾栏瓦肆,热闹喧腾,仿佛将整座城的烟火气息都聚拢在此。茶铺就在这片熙攘中,不算显眼,却也别有一番情致。茶坊的门匾虽因岁月斑驳,字迹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笔锋凌厉——“仙桥茶坊”四个字,力透木纹。门前挂着几只竹编风铃,微风一过,清脆的声响在嘈杂的人声中如一丝凉意沁入心底。

茶坊不大不小,五六张黑漆长桌,几条带着使用痕迹的长凳,布置虽简陋却井然有序。人多时,伙计会将桌椅搬到门外,摆在青石板路旁,来客便就着街边小憩。伙计在柜台后忙碌着,一手提着铜壶斟茶,一手端着茶盏,脚步麻利却不显慌乱。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围坐,有的闲聊,有的专注于棋盘对弈。

掌柜的是周娘子,一位年约三十的女子。明艳漂亮,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透着几分精明与从容。她总是一袭素色长裙,袖口绣着细致的茶花纹样,干净雅致,时常捏着一把蒲扇慢悠悠地扇着风,眼神却不时扫过茶坊各处,似乎对每个进出的客人都留了几分心。

这天实在是热,你喝不下热的茶水,叫伙计换了杯紫苏饮来。

茶坊内人来人往,你挑了处最不起眼的角落坐着,并非只是纳凉喝茶,而是为了注意着前桌情意绵绵的一男一女。

东十字街口的林家脂粉铺内藏着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是一位名叫无艳的女子开的乔装铺。她不接官客,按容貌议价,一手交钱,一手易容,能将人改扮成任何模样。为了两日后秘密潜入樊楼的秋月宴,你与她达成约定——只要帮她完成一个委托,她便替你与江无浪乔装改扮。这委托对象便是脂粉铺林老板的好友,陈怜娘。她发现其丈夫胡秀才和一女子有不伦之情,特请你乔装成漂亮姑娘,先假意勾引并和她里应外合,待她成功捉奸后成功再逼迫胡秀才签订和离书。

无艳替你梳妆,换了身清凉薄软的正青色披衫配上红纱裙,青丝只用一根玉钗在脑后挽了两圈发髻,故意留了一束发丝垂在肩头,从镜中看去,是个楚楚动人又温婉秀丽的娘子。

林子黛站在旁边看时忍不住沾沾自喜:“我就说还是我的珍珠玉靥最好用,看这脸蛋,跟剥了壳的鸭蛋似的,一点儿伤疤都看不到。”

店里的帮工是两个小姑娘,其中那个叫离春的捧着你的手说道:“当大侠可真不易啊——看看姑娘这手上,全是茧子和伤。”

另一个小声附和道:“这是大侠的勋章。”

 

回忆被窗外拂过的热风打断,眼前那对男女依旧低声细语,神态暧昧,偶尔发出轻笑声。正是那胡秀才和情人女子,毫不掩饰他们之间的亲昵举动。

你一直静静观察,待他们饮完了茶,胡秀才和那女子慢慢地起身,轻声告别,沿着门口的青石板路分开。你悄无声息地将茶钱压在茶碗下,随即站起身来,悄悄地跟上那胡秀才。天色正烈,气温愈加炽热,你在一旁行走时,脚步不急不缓,仿佛是随意闲逛,却已牢牢锁定了目标。

稍微加快了几步,轻轻地撞上了胡秀才的肩膀。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响声,玉佩从你的手中滑落,恰好落入了一旁的河中。

你立刻装作无奈的模样,惊呼道:“我的玉佩!”

你表面上看着那玉佩在河面上漂浮的涟漪流泪,心底却时时注意着胡秀才的反应。

胡秀才停下脚步,他望着你眼里噙着泪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怜惜。看着你美貌动人,又流露出几分无助,他不禁上前几步,行礼作揖道:“刚刚撞了姑娘,实属在下的不是,姑娘可是掉了东西?”他的声音虽带着些许迟疑,但眼睛却不停打量着你。

果然和怜娘说的不错,这胡秀才是个伪装成正人君子的好色浪荡之徒,如此满足他逞能之欲的事,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微微低下头,似有些羞怯,却仍在他眼中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公子莫怪,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公子,原是我的不是,可我的随身玉佩是母亲遗物,如今掉进了水里,可怎么办才好啊?”

胡秀才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几乎是下意识地弯腰走向河边,撩起裤子和衣摆蹬掉鞋就毫不犹豫地下了河里伸手去捞。水面冰凉,他的衣裳顿时湿透。趁着他湿透了衣裳,你微微抬眼,温柔地开口:“公子如此善心,不如随我到附近住处换一件衣裳,毕竟天气炎热,穿着湿衣不太舒服。”

胡秀才在你言语的软化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随即被你那无懈可击的笑容所打动。看你年轻懵懂,他总自信自己,便迅速压下心中的警觉,满脸笑意地答应了:“姑娘诚心,在下怎敢推辞?劳烦姑娘带路了。”

你心中暗笑,步伐轻盈地向前走去,心里已经规划好了,带着他进了小巷子里的一间厢房。

你悄然推开门,示意胡秀才进去换衣服。轻轻一转身出了房间,将门轻轻带上,随着门窗紧闭的“咔嚓”一声,把胡秀才关在了房里。

胡秀才正打算脱下湿透的衣衫,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悄然变了的气氛。你蹲在角落静等,不一会儿,随着“砰砰砰”的撞击声,怜娘带着几名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踹开门冲进屋里,气势汹汹,她一进屋,就指挥着身边的几名汉子,迅速扑向胡秀才。那胡秀才正准备穿上衣服,突如其来的袭击令他猝不及防,几名壮汉已是迅速将他压倒在地。

“你……你们干什么!?娘子?你怎么——!”胡秀才慌乱中挣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失措。

陈怜娘冷冷一笑:“你这狼心狗肺的负心汉,给我狠狠地打!”

她一挥手,几名伙计迅速按住了胡秀才,不容分说地开始教训他,拳拳殴打在脸和肚子上。胡秀才痛呼几声,气急败坏,却始终无法挣脱。

“我……我认错了,娘子!娘子!求娘子放过我!”胡秀才爬在地上想要求饶,却被怜娘狠狠一巴掌扇开,毫无情面。

“放过你?你负心薄幸,跟他人偷欢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怜娘的声音冰冷无情,“今天你若不签了这和离书,我就把你双腿打断,再扔到荒山野岭里喂野狼!”

“我、我签!我签就是了!求求你,娘子!放过我吧!别打了,再打真要断了!唉哟——”胡秀才被殴打得鼻青脸肿,吓得屁滚尿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也不管递过来的和离书上写了什么,着急忙慌地就签了名盖了手印。

待陈怜娘拿到和离书,心满意足地关上了门,任由胡秀才在里面哭喊叫嚷。她从衣袖里取出一把吊钱银子,分发给伙计们,随后又走过来递给你一些。

你急忙推辞道:“怜娘,这不妥!我这是为了无艳姐姐的人情,不能收钱。”

重获自由身的陈怜娘看起来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她将两袋通宝扔进你怀里:“小姑娘家家,连个男人我都能养得起,怎么舍不得给你点零花?这点子钱也就够你去西街张铁匠铺买一副好的弓箭,再给自己挑两身漂亮衣服。”

 

你就这么抱着怀中的两袋通宝跑回了家,午后暑热难耐,江无浪从屋里端了两碗绿豆汤出来,让你在有竹林遮蔽又通风阴凉的院子里吃。

他见你穿着打扮,微微一愣,迅速移过了视线,把绿豆汤放在了你面前。

绿豆汤还是温热的,你喝了一口忍不住问道:“太热了,江叔,怎么不放冰啊?”

江无浪缓缓开口,语气柔和得像院子里吹动竹叶的微风:“心燥气旺,不宜喝太凉。”

回来时跑得太急,虽然衣服单薄,但一口饮尽温热的绿豆汤后,身上还是热得出了一层汗,衣衫和裙摆被微微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让人觉得难受得很。

你忍不住用衣袖擦脖颈上的汗,这一动不知道为何感觉连院子里的微风都停了,汗越擦越多,江无浪慢慢饮完绿豆汤,一个抬眼就看到这副略带狼狈的模样——你被热得脸微微涨红,水青的披衫因浸了汗变得透了肤色,对上他的眼神,眼中带着一抹小小的不满和依赖,皱着眉头嘴角微微下撇,柔声说道:

“江叔,我热。”

 

你不知道事态是何时发展成这样的。

外面是正午时分,阳光像一团炽热的火球,毫不留情地洒下,照得大地泛着金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闷热的气息,连微风也带着烤人的热浪。从窗边看出去,院里青竹的影子被日头压得极短,连竹叶都没有一丝波动。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较往日更加沉重的呼吸声,窗子微微合上,只留了一处小缝,这里摆了张几案,上面还没来得及放东西,江无浪把你抱到上面坐好,略带急躁地吻下来。

你微微张开嘴,便于他同你唇舌交融,舌尖勾住舌根,吻含着你的嘴唇,直至你受不住地推开他。

你靠在墙上喘着气:“江叔,你也出汗了。”

“嗯,”江无浪的手掌附上你的脸,拇指轻揉因为略微激烈的接吻而变得水光潋滟的嘴唇,垂眸道:“今日是热。”

你嘴角微微上扬,藏不住的笑意悄然浮现,抬起眼来看他,眸中透着几分灵动,抱住他的脖子,再度吻住他的唇,待缠绵结束,你已情动难耐,他压抑着心里的冲动,用手指盖住了你的眼睛。

颈侧传来湿润的触感,江无浪维持着力道分寸,不轻不重地啃咬吮吸着你的脖颈,还有耳垂。碰到敏感之处,你忍不住低声喘息,时不时从嘴边漏出一声轻哼。

江无浪显然不想就这么轻而放过你,他轻轻解开你的外衫,却并没有将其脱下,而是仅露出了锁骨,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十分碍眼的红印。亲咬的同时,他褪下你的里裤,用修长的手指探进了下身。

裙摆的一部分粘连在了大腿内侧,你难受地要去拉,被他控住了手。江无浪揉弄着穴口如同出了汁的蜜桃,你难耐地喘息道:“江晏......”

指节被汁水浸泡,在入口腿间粘连成一片,缓慢顺着腿根流下,让身下的裙子也被浸湿了一小片,你出了更多水,只觉得口干舌燥,急不可耐地凑上去吻他,只求解渴。

好热,你吻得急躁,湿得也厉害。他顺势撩起薄薄的裙摆,扶着早已坚硬挺立的性器不容置喙地往里送。你皱着眉忍受异物嵌入带来的胀痛,坐在案几上让你被进入得更容易,江无浪双手架着你的腿,待刚刚插入到顶,就伴着你溢出的哼咛声利落地抽插顶弄了起来。

交合出挤压出更多水液,肉体碰撞出声,因为坐姿更易触碰到穴腔内的软肉,每一下都能撞得你哼出声。肉壁孜孜不倦地绞上来,又被连续不断地撞开,又酸又麻。江无浪重重凿进来,你不由得绷直了小腹,双腿绵软打颤,穴肉被翻搅出粘稠的汁液。

“江晏,我——”

天气热得你浑身都过分敏感,刚开口要停缓,他按开你的双腿大开大合地撞进来,腹腔一阵剧烈地酥麻,你咬着自己的指节,将惊叫死死压成抑声去了。

窗外的蝉鸣声更大了,江无浪将你从窗台边抱下来,地上是铺了竹席的硬塌,他把你翻身按在身下,裙子推至腰上,肉刃重新破开被捣得汁水四溢的穴口,微微倾斜地陡然深入,你不由得发出短促的惊叫,因突如其来的疼痛缩绞着穴肉,江晏被你磨得耐不住低喘。

“呃......嗯......”

这样激烈深入的性事让你脊背酸麻,穴腔内的软肉被顶撞得哆嗦,颤抖着一股一股地吐着汁水,小腹酸胀痉挛,你不堪忍受地往下掉眼泪,手足无措地求饶。

“江叔——”

“嗯啊—江叔......”

“不要了......我不、行了......”

“好撑......”

江无浪被这热浪吹得彻底失去了理智,沉沦于肏干,他低下身靠在你的背后,安抚一样啃咬亲吻着你的后颈,身下却丝毫没有怜惜地加重力道,不管你如何哭嚷地猛力顶撞着臀肉。

体内愈发硬烫的性器横冲直撞地擦过凸起的嫩肉,你突然叫唤不出了声音,只能连连大喘气,穴腔猛烈地收缩,颤抖着身体去了。这一次比先前更为激烈,穴肉不受控地往外吐露着大量汁水,交合之处汩汩流水。

你哭红了眼睛,可身体却十分舒爽。江无浪将你翻身吻住,又抬起两条没有力气的腿架在身上,捅进早已湿得一塌糊涂,微微红胀外翻的穴口,在你忍耐不住的哭喘声中顶撞至深处数十下,最终死死抵着最深处泄了。屋内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久久不能平复,他靠在你肩头喘气,直到听见你委委屈屈地喊他。

“江叔。”

江晏将你搂进怀里,他手指间轻柔地捏着你的发丝,动作带着些许宠溺,温暖的掌心传递着他无声的安慰。你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怀抱中的温度,仿佛这片刻能抵挡世间所有的不安与烦恼。

你忍不住靠得更近一些,将脸跟他的贴在一起。

 

Chapter 4: 心魔

Notes:

江晏因为沉溺性事而意识到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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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暑刚过,这两日却是连绵的小雨,细如牛毛,洒洒落下,轻轻拍打着窗棂与青石小径。雨丝虽细,却带着丝丝凉意,将积蓄多日的热气一扫而空。 庭院墙角的一片竹林青翠欲滴,纤长的叶片承着细密的雨滴,偶尔一阵微风掠过,竹叶轻轻摇曳,雨珠滑落,发出清脆的滴答声。空气中弥漫着竹子的清香与泥土的芬芳。

“啊.......”

“呃嗯——”

“慢、慢点......”

你咬着下唇, 衣衫微湿,薄薄汗珠自额间沁出,顺着秀挺鼻梁缓缓滑落。乌发已然散乱,几缕贴于鬓角,更显几分狼狈。你微喘着,抬手想拭去颊上的湿意,指尖却触及发丝纠结,稍稍蹙着眉头黯然低喃道:“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身后的人听了这话,屈身亲吻你颈项后,温热的气息沿着肩胛,触及脊背,后缓缓落在了已经变得柔软的腰际。 后腰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他细心抚摸,激起阵阵暖意。你微微颤抖,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在不由自主地回应着这份轻柔的爱意。

你恍惚地回忆,从那天到现在,有几日了?一,二。整整两日,江晏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总要和你做那档子事。还在不羡仙时虽然也和他有过性事,但也就那一两次,江无浪并非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相反, 始终如一地保持稳重与自持。多数时候他依旧守着那份旧日的身份与关系,纵使待你如何温柔体贴,都一贯以江叔的名义,把你是他的倾心人这一贪念压在心底。

屋内气氛愈发炽热,压抑的喘息声如潮水般起伏不定,连绵不断,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股炙热所笼罩。你被压着被迫交欢,换了不同的姿态接连去了三次,终于忍无可忍地推了推他,低声喘息道:“江无浪。”

“让我——让我休息一下。”

江晏停下了动作,眼眸微微垂下,沉默片刻。他的眉头轻轻蹙起,仿佛在细细思量,思绪却似乎被某个难以捉摸的疑问牵动。最终,他缓缓抬起眼,目光温和却含着些许未解的疑惑:“你不喜欢这样?”

你下意识地反驳,语气略显急促:“不是不喜欢......”

话未说完,声音便悄然放轻,仿佛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温度过于直白,语气中多了一丝柔软与撒娇:“就算喜欢也不能一直做吧……你很喜欢吗?”

江晏沉默片刻,轻轻应了一声:“嗯。”他微微低头,目光不曾离开,见你一脸惊讶,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些许温柔的笃定:“因为是和你。”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白话语弄得愣了愣,脸颊不自觉地发烫。

少年时,江晏身处战火纷飞的行伍,南征北战,见惯了世间疾苦与生死离别。青年时,命运多舛,被迫隐入江湖,深谙尔虞我诈,看尽了红尘冷暖与人心善恶。直到遇见你,他方才将一切纷扰抛于脑后,隐姓埋名,归隐于竹林之中。你如今细细思量,他这一生得到的情感无几,大多数时光里,他只是一个漂泊的孤魂,在江湖上寻不到栖息之地。情感于他来说,几乎是变得陌生的事物,未曾经历过深切的牵绊,直到决定和你在一起,才算是第一次体会到情动的滋味,心中那股无法抑制的温柔与渴望几乎让他失控。

自那日白日宣淫, 江晏的心中仿佛被无形地撕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由简入奢易,由奢归简难,他渐渐发现自己陷入了与你如此亲近的状态,每一次的靠近,都似乎让他不自觉地渴望更多。尤其是当两人肌肤相触时,那股无形的欲望便愈发强烈。

你紧咬下唇,眉头紧蹙,压抑的喘息声与因舒适而难耐的表情交织,身体的每一处都显露出微妙的变化。变调的低语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肌肤泛红,微微颤抖,汗珠沿着身体的曲线滑落,每一处都在 无声地诉说着与他如何亲密,深深刻印在他心底,成为了难以抹去的执念,久久挥之不去。

靠得太近,江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你脸颊上那道微小的伤疤上。那道伤痕若隐若现,仿佛是一丝不经意的痕迹,却在岁月的流转中静静诉说着。那是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因他一时的疏忽,未曾留心,导致的意外伤痕, 更是你从婴孩时便与他息息相关的唯一证明。

江晏捧着你的脸深深吻下来,轻轻掠过了那道伤疤,他将你双腿分得更开,俯身用唇附上了大腿内侧,微微张口,轻咬住了最软嫩和敏感的一处。

你害怕地闭上眼睛别过脸,微微颤抖着将半张脸埋入软绣枕中,似乎想要躲避一切感官的侵扰。湿润的嘴唇啃咬亲吻着肌肤,待那一阵疼痛和酥麻的感觉渐渐褪去,才缓缓睁开眼,只见大腿根处被刻下了一道深红的痕迹,在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你呼吸急促而沉重,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身下的被褥。

江晏微微抬起你发颤的大腿,将性器重新送了进来,你难耐地咬着指节, 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他在你腰下垫了被褥,两人腿根和臀部不断相撞,发出一声声深刻的碰撞声。

你浑身紧绷, 气息变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被碰碎,冲撞带来的快感剧烈撕扯着身体,一阵一阵从穴内传达到脊背, 深处似乎有某种无法言喻的不适袭来。

“江晏,我、我....”

“.......有些......不对劲——”

腰腹之间的酸麻感像针扎一样,一点点扩散开来,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心脏,愉悦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你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他紧紧按住,无法逃脱,腿肉被撞得软烂,你战战兢兢地要推他,江晏却得寸进尺得更深,他的唇触碰到你的脸颊,仿佛无意,又似乎极为自然,每一下都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坚定与温柔。与下身蛮横动作截然不同,他只带着那份隐隐约约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安抚一样地亲吻着你的脸。

“无妨,”他抵着你的额头轻声说道,“不怕了,嗯?”

“呜嗯——”

“江晏。”

你被心脏战栗牵动着掉了眼泪,无措地抱紧他不停喊。

“江晏,江晏......”

江晏被这一声声哭喘喊得失控了,他感觉 一切都在自己眼前失去平衡,内心深处一直维持的控制瞬间崩塌,性器不管不顾地 深深往里凿,从上至下,猛烈拍打在穴口,捣出了淫靡的汁液,对准了深处的小口,重重撞进去。

“——”

你顿时僵住了,脸色微微一变,身体一阵紧绷,剧烈的 热感从深处迅速蔓延至小腹。你慌乱颤动着去了,穴肉死死绞紧了性器,不断收缩着吐露着大量汁水。与此同时,江晏紧紧抱着你,气息紊乱地顶进深处的腔口,全数射进了里面,温热的液体灌进去,撑着小腹。

下身的被褥全被淋湿了,交合处不断地流出粘稠的水液, 你靠在江晏的肩头,细小的抽噎声不断从喉咙里溢出,肩膀微微颤抖。

江晏没有说话,只是轻拍你的头,动作轻柔而温暖,像是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他的手指在你发间停留了片刻,温度传递到你的皮肤上,让你不自觉地放缓了哭泣的声音。江晏依旧一言不发,目光低垂,静静地陪伴着你,直到哭声逐渐消散,空气中的沉默变得深沉而宁静。

你就是他的心魔,一种他从义父手里接过时未曾预料的牵绊,悄然扎根在心底,紧紧束缚着他。

他静静地望着你,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反而似乎更加清楚地看见了自己内心的脆弱与复杂。

周围的万象都与他无关,只有你在他的视线中,轻描淡写地存在着。即使没有言语,他依然感受到你的存在在他生命中的份量,那份难以言明的牵绊,让他无法再回到从前的冷静。

 

 

Chapter 5: 缚骨成双

Notes:

HE 寻回了寒姨
跟江叔求了亲

Chapter Text

开封的夜晚笼罩在一层如纱般的薄雾中,月光透过天际洒下银辉,将繁华热闹的勾栏瓦肆点缀得如梦如幻。樊楼屹立于城中心,赫然成为开封城夜色中流光溢彩的明珠。

楼外,画舫靠岸,船娘梦荷轻声吟唱着那曲长相思,微波荡漾的水面倒映着楼上的烛影,模糊而摇曳。夜风轻拂,舟楫摇晃间,悠扬的歌声似潺潺流水,柔软却动人心弦。

 

一重 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 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每一个字都仿佛浸透了无尽的情思,那低沉处似叹息,婉转处如梦呓,尾音摇曳,犹如远山余韵,久久不散。歌声似带着未尽的怅然,将河岸的喧嚣隔绝,仿佛整座城都因这歌声而沉静了下来。楼内四周人声鼎沸,有商贾权贵携佳人共赏歌舞,也有江湖侠客三五成群,带着几分放荡不羁的气息。这里不仅是饮酒宴客之地,更是文人雅士吟诗作赋,才子佳人相会之处。琴瑟琵琶,丝竹管弦,音韵交织。

你和江晏换了一身装束,用盈盈给的宴帖顺利进入了樊楼。身上这件月白色的圆领袍名为“金玉织云”,跟它的名字一样,衣料华光流彩,宛若月下云影,尽显优雅贵气。 在开封,只有那些腰缠万贯、富甲一方的商人才穿得起这种衣服。再稍作乔装打扮,手持着扇子,便像一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小公子。 而他则换了身暗色的,用一块黑色粗布遮住了半张脸,低调沉稳,俨然是你的贴身侍卫。

你们入座了三楼的包厢,位置极佳,几乎可以将整座楼的动静尽收眼底。透过精致的窗格,你的视线能轻松扫过楼下的每一张桌席,每一位走动的客人。这让你得以全方位观察那个你早已注视了许久的美艳女子。

小福曾告诉你,那位在鬼市高价收购洛神帖的醉花阴弟子虽然遮住了面容,但身上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香气。那香味并非寻常香粉的味道,而是独特的,把洛神帖给她的人说他只闻到过一次,既像梨花的清香,又带着兰花的幽雅,沁入肌肤,萦绕在鼻尖,久久无法散去。

你刚一踏入楼内便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先是闻到一股幽香,清新而不浓烈,仿佛带着春风的柔软,悄然萦绕在空气中。尽管樊楼中的每个女子都佩戴着香料,身旁的空气里充斥着各种香味,但她身上的香气依然异常明显,仿佛与周围的所有气息都格格不入,独立成章。香气勾起了你的注意,目光不由自主地向楼梯处移去。只见她慵懒地靠在楼梯边,姿态柔美,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绝开来。她微微抬起头,那双眼睛轻轻扫过你,眼中带着几分悠闲与挑逗,像是在等着你走近,又似乎故意保持着距离,令你不禁心生几分莫名的吸引。

“霜兰姐姐,今日可制了什么香?这样好闻?”旁边的女子亲昵的靠上去,鼻子在她颈处嗅闻,细细品味那沁人心脾的香气,柔和的气息让她忍不住靠得更近。可刚一靠近便被霜兰轻巧地用扇子拍了下鼻尖,轻声道:“胡闹。”

霜兰眼中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睫羽轻轻扑动,仿佛月牙般弯起的眼睛里满是宠溺与戏谑,像是春风拂过,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娇嗔。

她看向你,微微一笑,眼神里带着些许调皮与温柔,“这位公子可对这香味感兴趣?”她的声音柔和,含着轻挑的意味,似乎在等待你的回应。

你微微一愣,旁边的女子打趣道:“对香作什么兴趣?我看这位俊俏公子是对姐姐你感兴趣才是。”

“在想什么?”

思绪被江晏的声音打断, 你回过神来,见他依然坐在那里,目光平静, 只是轻轻地把桌上的那盘黄金酥炸鱼推向你。

“我在想,她为何要洛神帖?寻寒姨换脸的人,多是为了那燕云十六州的义士。若她真是要潜入辽国,怎会连自己是醉花阴的弟子都不加掩饰?连用香与高价收购的举动,也像是……刻意为之。” 你目光微敛,望向楼下那女子,低声道,“她是樊楼的人,若有一日突然消失,岂不是引人注目得很?”

“确实蹊跷。” 他声音低沉,语气平稳:“ 与其说换脸是为了隐匿踪迹,不如更像在引人主动现身。”

“难道……她也是在找寒姨?”你低声喃喃,思绪不由自主地蔓延开去,脑海中闪过那些零碎却难以忽视的线索,隐约之间,一种不安的预感浮现。

正出神间,忽见一人匆忙间跑过,不慎撞到了霜兰。她手中的扇子应声落地,轻轻滚到一旁。那人慌忙停下,连忙弯腰拾起,将扇子双手递还,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安。霜兰接过扇子,微微颔首,眉目平和,似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然而,她低头细细端详了一番扇面,随即转向身旁的女子低声说了几句。片刻后,霜兰不动声色地移步离开原地,款款朝楼上而来。

你目光跟着她的身影,直到她施施然地来到了三楼,绕到了廊后,你和江晏同时起身跟上她,压低脚步至无声。

霜兰的脚步停在廊桥尽头,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柔光。就在你和江晏以为她要继续前行时,阴影里缓缓走出了另一个人——寒香寻。

多年未见,她穿着红艳的衣裙,气质端然,神色平静得如同一汪深潭。只是那双眼睛却锐利如刀,扫过周围时,似乎能洞穿一切。你瞬间屏住了呼吸,藏身于阴影之中,不敢轻举妄动。

“你这举动也太显眼,我看只有被逼急的疯子和傻子才会上当。” 寒香寻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几分淡淡的威严

霜兰微微颔首, 迅速退入廊后的阴影中。

寒香寻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语调一转,忽然提高了声音:“出来吧。”

声音刚落,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下一秒,黑暗中骤然闪现数道寒光,随之而来的是一群黑衣人从阴影中涌出。他们动作迅疾,杀气腾腾,显然早已埋伏多时。

你和江晏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再犹豫,从藏身之处跃出,抽刀挡在寒香寻身前。

“寒姨!”你低声唤道,手中长剑寒光闪烁,目光冷冽地扫向四周的黑衣人。

你猛地挥剑,将长剑掷出,剑锋破空而去,精准刺入一名冲在最前的黑衣人胸膛。剑刃未停,你身形紧随其后,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单手握剑,将其彻底解决。

江晏的动作行云流水,手中剑划出迅疾的弧线,接连斩击前方敌人,每一次出手都带起腥风血雨。他的剑光迅猛无比,却又精准得像是精心算计过一般,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

面对迎面而来的数人,你果断后撤一步,拉开距离的同时横剑一扫,逼退敌人。趁着他们踉跄后退的瞬间,你蓄力一击,剑光骤然绽放,一道凌厉的剑气划破长空,席卷前方,数名黑衣人瞬间倒地不起。

江晏则看准时机,步伐如风一般掠过敌人之间。他每一剑出手都不带丝毫停滞,迅速刺击敌人要害,动作沉稳而致命。即便被围攻,他也能从容应对,剑锋所指,敌人纷纷倒下。

黑衣人中有几人试图从两侧包抄,你瞥见后立刻转身应对,剑刃在手中灵动旋转,将逼近的敌人逐一击退。江晏随即上前助你解围,他的剑锋如雷霆般斩落,几名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已经被尽数击溃。

随着你们的攻势愈发凌厉,敌人显然开始乱了阵脚。剩下的几人互相对视,眼中露出惶恐之色,随即转身溃逃。你和江晏对视一眼,拦截斩杀,一个活口不留。

寒香寻站在廊桥中央,神色平静得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

“走吧。”寒香寻轻声说道,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丝毫停留,转身沿着桥廊向前走去。

你下意识地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唤她:“寒姨。”

月色微凉, 寒香寻的目光落在旁的人身上 微微 一愣, 随即神色平静 来,语气却透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一别五年,终于肯放下江湖了。”

将视线投开封繁华的夜景,灯火阑珊映在她的眼中,似有无限情思掩藏其中。片刻后,她转过身,直视江晏 ,声音低缓,却字字如刀 :“江无浪,当你说,若无力偿还蝉翼甲,就她抵给我, 交由我抚养成人 ,如今你吗?”

江晏怔住了,不知该如 回应,只觉得寒香寻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底,激起一阵阵隐痛。

寒香寻并未明说,但他的脑海中却仿佛有个声音幽幽响起,带着无情的拷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心意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察觉自己的心思的?

那夜抢夺玉佩的黑衣人是你,为何要仓皇而逃?为何连面都不敢见?是因为害怕吗?害怕她只要一开口唤你一声,你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与你而言放不下的到底是江湖,还是她?

江晏,这些年被束缚的何止她一人。

这些问题,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他的内心。他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因为每一个答案都像是一道无法痊愈的伤痕,将他深埋的挣扎与情感暴露无遗。

江晏垂下眼,手指微微蜷紧,心中的情绪翻涌,却被他压抑得不露半分。

寒香寻不是气还是笑,低声道 :“真是……荒唐。”

你急切地开口:“寒姨,我 ——”

“你这个傻子”她深吸一口气, 抬手 敲了敲你的脑袋 ,声音中带着无奈与怜惜, “你还太小,不 什么是情,什么是人性 可我一直明白,我是拦不住你的 ,你和江无浪实在太像 。”

声音渐渐哽咽 ,眼眶 泛红:“是我的错。 我只想着让你在不羡仙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解决些小偷小摸,顶多打几个坏人贼匪,当着人人称赞的少东家。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至于十六岁就家破人亡,漂泊江湖。”

你急忙摇头,眼中涌着泪意: “寒姨,这怎么能怪你?是那些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坏人!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和那些义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国安泰,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不再承受战乱。”

说到这里,你的目光中满是恳切:“如果没有你,那些无辜的人早已流离失所,我们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寒姨,养育我长大成人的亲人。”

你说完这些,寒香寻微微一震,原本平静的面容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的目光在你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沉默了,只是抬头看向远处的夜色,长叹一声。

“算了,不提了。” 寒香寻挥了挥手,强压下情绪, 叹了口气,“我要离开。无论最终打算留在哪生活,你始终是我的孩子, 神仙渡的少东家不羡仙有重建的那一天,到时你再回来给我当个帮工,把欠的债还了 。”

伸手揉你的头, 轻轻刮了刮你的鼻尖,语气柔软却藏着不舍:“好好活着啊。”

转头,她对江无浪道:“你也是。”

江无浪牵起你的手,手指微微用力,似乎不愿放开。他的声音染上了深藏不露的情绪:“来日再会,保重。”

寒香寻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悠长,渐渐融入夜色深处。她的步伐从容,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孤独。最终,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沉默,与漫天萤火交织的夜晚,仿佛在诉说那些未尽的话语。

“咳——”一个娇柔的嗓音打破了寂静。你和江无浪同时转身,便见霜兰不知何时站在你们身后,双手环抱,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小公子……不,小娘子。”她微微一挑眉,调侃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宴还没散呢,时新的菜色还没上,新酿的美酒也没尝,不如随我回去,继续尽兴?”

 

 

“姐姐,我真不能喝了。”

霜兰笑意盈盈地凑过来,微微低下头,与你对视。她的嗓音轻柔,仿佛春风拂面:“怎么能这么扫兴呢?来,陪姐姐再喝一杯,好不好?”

她的手腕纤细,举起酒杯递到你面前,那指尖沾着淡淡的酒香,连动作都透着几分令人心醉的优雅。旁边的姑娘们也笑起来,叽叽喳喳地附和着:“对呀,咱们这儿的桂花酒可是最好的,再尝尝?”

你正要开口拒绝,却被另一位姐姐搂住了肩膀,耳边萦绕着低低的笑声:“小家伙真是娇气,难得来玩儿,姐姐们可都还盼着你多坐会儿呢。”

她们的声音轻轻软软,每一句话都像浸在蜜里,香甜得让人头晕。你感觉一阵清香拂过,那是她们身上的脂粉味,混着酒气,却意外地不腻人,反而像盛开的花朵,馥郁芬芳,令人陶醉,你分不清自己是醉了还是香晕了。

舌头都微微颤抖发麻,酒杯却被又一次递到唇边,霜兰轻轻吹了吹,仿佛怕烫着你似的,眉眼间满是温柔:“乖,就这一杯,喝完了姐姐陪你出去透透气。”

她微微一笑,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江晏反而被晾在了一边。 他静静地看着你被五六个美人环绕在中间,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手中的酒杯被他轻轻搁下,眼底有着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好香......

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把心里的感叹说出了口,耳边传来轻笑。

“是酒香,还是姐姐香?”

香气打在你脸上,充盈了鼻腔,你喃喃道:“姐姐身上香......”

“欸——心肝儿。”

“噗—哈哈哈哈哈......”在楼顶包厢注视着这一切的东阙公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引来了一旁侍女讶异的眼神。

江晏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慢慢起身,走向你所在的位置。人群中,他眼神冷静地扫过,毫不费力地避开那些热烈的目光,靠近你。

“抱歉,她喝多了。”江晏语气低沉,却带着几分责备。他伸手将你轻轻抱起,熟练地将你背在了身上。你的身体依偎在他背上,酒意使得你脑袋昏沉,偶尔有几声模糊的低语,但依然清楚感受到他背脊上的温暖。

他将钱袋搁置在桌上,背着你缓慢离去。

霜兰见状,轻轻捻着扇子调笑,眼中满是深意:“下次再来啊,二位。”

空气中的香气逐渐远去,留下一片空旷的宁静。

江晏背着你走在月光下,脚步轻缓而稳重,夜风轻拂过,带着几许清凉。你在他背上微微摇晃,酒意仍未消退,脑袋发热,嘴巴有些不听使唤地喃喃自语。

“江叔……”你轻声叫道,声音带着几分模糊和甜腻,“你真好……比那酒还要好喝……”

江晏微微低头,看见你眼中的迷离与依恋,他忍不住轻轻勾起唇角,但又不发一言。你继续在他背上软声道:“如果我再喝醉,你要是不给我喂酒,我就生气了……”

江晏无奈道:“傻话。”

你微微嘟嘴,像是有些不满,却又没能从他背上爬下来,反而更加依赖地靠在他肩头,“那你要是不陪着我,我也会生气……江叔,我喜欢你喜欢得不行。”

他的步伐突然停了一瞬,背上的你有些微微歪斜,随即感觉到他背上的一阵颤动。江晏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醉话不作数的。”

“我没有醉,脑子就算晕,心也是清醒的。”你嘟囔道,“我就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江叔,这世上的所有箱子里的宝物加在一起,都没有你珍贵。”

你凑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道:“江叔,你背着我,像不像在背新娘子?我想换身红裙子,到时候你愿意再背一次吗?”

语气化成微风,打在耳根上,化为电流穿过身体,心脏被牵动着跳动如鼓。

江晏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意早已藏在无人可及的地方,任谁也无法撬开, 若你不言,他宁愿将这份感情嚼碎和血骨吞下,埋葬到死。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坦然与直白,就像一柄利刃,轻而易举地击破了他所有的伪装,让他那颗早已坚硬如铁的心变得柔软而脆弱。

他想起过往的许多个夜晚,他站在竹隐居的门口,看着你忙碌的身影时,那种隐隐的悸动与难以抑制的温柔。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只以江叔的身份看护着你,陪伴着你成长。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甚至连一声“喜欢”都不敢主动说出口。他等着你一遍遍确认,甚至用醉酒的模糊话语来欺骗自己,你越大胆, 他便越自责自己像贪恋这份勇敢光芒的胆小之人,只得在心里沾沾自喜。

江晏微微侧过头,声音低沉却带着温柔:“要是真清醒, 什么时候都算数。

你伸出手,小拇指勾起他托着你大腿的手指,悄声,一字一句地郑重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江晏感觉着被你触碰过的指尖,还残留着发烫的温度,像是烙印。

“一百年太短了。”

 

 

你被他放在床榻上时就醒了,江晏要去给你倒碗茶水,被你拽住了衣角。

江晏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明,你用力一拉,把他拉倒在了床上,他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坐在了他大腿上。

手掌透过薄薄的衣物轻按住他腹部的肌肉,你轻佻地笑,一手拔掉了头上的簪子散了发,比在他喉咙的位置,轻声道:“别动。”

那簪子并不尖利,反而被他打磨得没有锐处,只能用来束发,别说伤人了,连皮肤都划不开丝毫,江晏就这么顺从你,躺着不再动。

你微微张开嘴,含住了他的唇瓣,用舌尖舔开了牙齿,探进去寻到他的,勾住,缠绕,再放开。

江晏捏了捏你的鼻子,你忍不住哼了一声,听他责怪道。

“酒气重。”

是香的,桂花香溢满了口腔,仿佛在宁静的秋夜里,轻轻拂过的微风带着桂花盛开时的清甜与柔和。那香气绵长而幽远,透过酒液的醇厚,融入每一寸空气中,仿佛是被秋意浸染的温暖气息。每一口都带着微微的甘甜,桂花的清香和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闻之欲醉。

你把脸蹭上他下巴,江晏今早把胡茬刮干净了,蹭得不过劲,你皱着眉,低下头时,长发随之垂落,轻柔地滑过他的脸颊,落在他胸口。

你吻得急切又笨拙,从嘴唇滑过颈侧,寻到了耳根,忽然坏心眼地咬了一下。

江晏低沉地吟出了声,你啄了口发烫的耳骨,坐起身,双手并用解他的衣服,解了没两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僵硬地解自己身上的腰带,衣衫,亵裤,一番动作下来,在他注视中给自己弄得涨红了脸。

股间被什么硬挺的东西顶着,顶得你浑身发热。

那根可笑的簪子早不知道被你随手扔到了哪里, 一只手覆上你的后腰,指间撩过腰际,从腿部探进去,触碰到腿根的肌肤。你 觉得腿间痒痒的,蹭了一下硬物就舒爽了些,但是过了一会痒意又加重了,忍不住咬着下唇发出喘息声,骑着他让自己舒服。

江晏觉得头上 青筋跳动了几下,脑子里的弦瞬间崩断了,起身把你按在身下,伸手从腿心摸到了那个隐约有湿意,顿顿翕动的小穴,指节在穴口处不断地按揉。

你轻喊,舒爽得忍不住夹腿,被江晏略重地打了下臀部和腿根连接处的肉以示惩戒,穴肉又夹紧了他的手指,吃得好深。

收缩着出水,像软烂的果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被泡得发软,他用手指抽插着紧致的小口,直到你用小穴含着手指爽得低喘。

江晏 脱掉裤子,那根狰狞挺立的性器就这么顶着湿润滑腻的穴口,他凑上来吻含你的唇,一边亲,一边捅开层层叠叠的肉褶,缓慢往里送。

你被饱胀感折磨得哭哼,觉得肚子被撑满,胀痛又酥麻得不行,咬着手指承受着整根没入的抽插,呜呜嗯嗯地喘着叫江叔。

“嗯啊......”

“好舒服......”

“江叔......唔......”

哭喘被蛮横地撞碎,肉腔绞紧让江晏也舒服得不行,脖颈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腹部绷紧,按着你的腿往深处肏。

你被撞得直接泄了出来,淋淋沥沥地浇在体内的性器上,穴肉争先恐后地缠上来,江晏依旧没停,出来再整根没入,你尚且还在酥麻的余韵里,被刺激得发抖,双腿胡乱动着踢到他的胸膛,被抓住双脚抬起,下腹深处不停撞在了水光潋滟的穴口上,你只能大喘着气承受着进得最深的姿势。

“不、不行......”

他压根不怜香惜玉,你气愤地锤了他一下,想推开却被挺入得更深,没几下就被顶得使不上力气。

江晏时不时从喉间溢出两声闷哼,动作利落狠心地抬起你的腿顶撞着腔内,快感太过强烈,从小腹的深处直冲后脊,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怔怔地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

江晏的眼睛很好看,像是深潭中的清泉,清澈见底,带着一股温润的光泽。原本微微压低的眉毛让他整体的面容显得冷峻、深沉,仿佛不易接近。可 眼睛圆润而湿润,犹如鹿眼一样,温暖、柔和。此刻这双眼牢牢注视着你,一刻也不舍得离开,深情而炙热,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柔软与执着。你是他带大的,行事作风,一颦一簇都和他相像,江晏眼中的你亦是如此。

你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两人几乎同时在心里感叹。

真是——要疯了。

腿根发颤,内里的腔口被磨得酸胀生疼,不断有汁液顺着被撞开的缝隙流出来,流到和他结合之处都是一片湿润,几乎浸透了身下的床褥,耳边环绕着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紧贴的肌肤沁了汗,你在被捅撞的几十下里哑声去了两次,剧烈的快感像浪潮一样拍打着体内深处,头昏脑胀,神智不清。

江晏又靠下来亲你, 你下意识地唤了他一声:“江晏。”

他轻应:“嗯。”

你低声说道:“我好爱你......”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柔和:“我也一样,我爱你,很爱很爱。”

又是数十下顶撞,腿蜷缩在身前,你背脊弯曲又挺直,难耐地抓着他的手臂去了。

江晏撞进了软腔口,在你的哭叫声中低声呻吟着射满了里面,腹部微微胀起,撑满,你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将哭声都吻在唇齿间。

你和他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轻柔的触感仿佛是命运的牵引,细碎的发丝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生命紧密相连。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你们身上,柔和而静谧,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

缚骨成双,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