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s

Work Header

Rating:
Archive Warning:
Category:
Fandom:
Relationships:
Characters:
Additional Tags: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Collections:
Anonymous
Stats:
Published:
2025-04-25
Updated:
2025-10-12
Words:
11,551
Chapters:
4/?
Comments:
10
Kudos:
26
Bookmarks:
1
Hits:
705

【all丿】情书记

Summary:

一句话总结:小丿和那些年他的风流情债和情债产物女儿祝好的爱恨故事

「给我你年轻时的样子
还有你无忧无虑的日子
在那座记忆沦陷的城市
我会落在 你脚边」

Notes:

总结一下人物关系:前夫哥祝颂皓,和前夫生的女儿祝好,现任老公遇泓羊,情人赵伟钢,情人的老婆后来也变成了情人的钟舜傲
来源于我的一个梦。

Chapter 1: 糖醋里脊

Summary:

本章遇泓羊/白倬铭,赵伟钢/白倬铭

Chapter Text

遇泓羊在家的时候,早饭时间一般都是七点到七点半,协调了女儿上幼儿园和钢琴班的时间却苦了他自己。他们音乐剧演员一向睡得晚起得早,七点对于某些人来说甚至还不能算入睡时间,这么看他们和尘封十三载那只猫头鹰没什么区别。

白倬铭就是很标准的熬夜党,下戏回家卸妆洗澡做爱一条龙,完事儿还能靠着遇泓羊刷手机。遇泓羊困得眼皮打架,强撑着看他手机上的内容,被白倬铭一巴掌拍脸上:“别偷窥。”

这人脾气一直不能算好,只能说是非常欠抽,眼下情形天时地利人和:刚经历一场性事,白倬铭浑身上下只胡乱套了个短背心,倚着床头抽烟的时候腿就这么大咧咧地张开着,背心随着动作被撩起来一块,露出一片雪白的腰,腰上还有鲜红指印。遇泓羊就这么静静等着他灭掉烟,用床头的湿巾擦手,往屋里喷几下香水又耸耸鼻子……然后遇泓羊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在他腿根嫩肉上。

“还给你的。”

白倬铭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遇泓羊你就这么长本事要家暴我了,我要离婚,我要像老勾子一样深夜偷偷把你掐死再分尸抛尸荒野。”

“啪”一巴掌又扇在另一条腿腿根上,扇得颇为对称,白倬铭神情恍惚,遇泓羊波澜不惊:“这是惩罚你小嘴叭叭一天到晚光胡说。大晚上快睡觉了就又掐死又分尸的,等会儿淘宝给你推勒死老公的工具你就老实了。”

“我草,”白倬铭一边作出震撼的表情控诉他一边爬起来往下半身套衣服,“虐待狂我不要和你睡。”

遇泓羊早习惯了娶来的老婆喜欢抽风跑路这件事,躺床上头一歪就要睡觉,没搭理他。

白倬铭越想越生气,捏着手机溜进女儿房间,偷感很重地把她轻轻抱到床那头,自己挤上来睡。

祝好睡觉的时候喜欢抱她那只大企鹅,就长相酷似白倬铭的那只,是之前sd的时候粉丝送给他的。白倬铭不收礼物,奈何粉丝大喊着“给孩子的给孩子的”,架势犹如山东人过年送红包,好好倒是真看上了,抱着不撒手。

她睡眠浅,一动就醒,搂着大企鹅被白倬铭轻轻抱起来的时候小眼神很迷茫:“妈妈?”

“嘘。”白倬铭把手指竖起来,“快点睡了,明天你还有钢琴课呢。”

好好小嘴一撅,钻进他怀里搂着他和企鹅入眠。

 

祝好是个五岁小朋友,五岁已经能提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譬如为什么别的小朋友只有一个爸爸,而祝好有爸爸和羊羊两个爸爸;为什么祝好叫祝好,不叫白好,不叫祝福,不叫祝你平安;为什么别的小朋友还在睡觉,她要爬起来咚咚弹钢琴。

遇泓羊在替她理乐谱,她坐在钢琴凳上晃暂时还够不着踏板的小短腿,另一只手给自己扎头发:“爸爸,我想要那个小熊发夹!”

“等一下我再给你拿,”遇泓羊在门边桌子上翻来翻去,“那天我打了批注那几张谱子哪儿去了,你没乱放吧?”

祝好大声反驳:“我没乱放!”这一嗓子吓得遇泓羊冲进琴房竖起手指让她小点声:“祖宗,你妈还在屋里睡着,被你吵起来了他得闹,这屋没关门不隔音的。”

他本来也不是个手巧的男人,有小好以后反而学会了给孩子扎头发,拿个小熊发夹把小好的碎头发别住,留了两绺刘海垂在小脸两侧,衬得她像一只圆圆的小包子。

“中午吃什么,我上班以前给你做好了,你让阿姨给你热热就能吃行吗?”遇泓羊蹲下来问她,这个时候又觉得女儿千好万好全世界最可爱,要不是碍着姑娘大了又不是亲生的,他能直接捧着小脸蛋亲一口。

“能不能不上班呀。”祝好拉着他的手摇摇晃晃,“陪我练琴好不好?”

遇泓羊也夹起来:“哎呀,不行啊,羊羊不上班谁去给好好买第一百货的贝果吃?”

祝好想了想,觉得还是贝果更重要:“那你早一点去吧,我要红豆黄油的噢。星期一我们有社会实践课羊羊!你和妈妈谁来陪我?”

“等会我告诉他一声。我记着他星期一不上班呢。”遇泓羊把谱子拿来,关上门,“现在开始练琴了练琴了。”

练到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白倬铭终于悠悠醒转。他没睡够,但是也不得不起了,遇泓羊在厨房忙活做钦点的糖醋里脊,听着家门砰砰砰地开,过一会又砰砰砰带上,脚步声由远及近,白倬铭游魂儿一样飘进厨房,外套脱了也还一身烟味儿,从背后抱住正在打散鸡蛋的遇泓羊,把脸贴到他背上:“困。中午吃什么啊?”

“做了个糖醋里脊和拌豆腐,刚点了份水煮鱼外卖咱俩吃,等会给小好打个鸡蛋羹。”遇泓羊把打好的蛋液放旁边,“你饿了先吃,等会我两点多就得走了。你下周一排练吗?小好说那天他们有实践活动要家长一块跟着参加。”

白倬铭又飘到餐桌旁边,揭开自热水煮鱼的外卖盒,看见底下的酒精灯伸手想掏打火机点燃,被遇泓羊拍开手,又慢悠悠地去夹糖醋里脊吃:“你这糖醋里脊怎么做的跟锅包肉似的酸溜……不排吧,那天我还想出去逛逛呢。”

遇泓羊凑过来夹了一块放嘴里,皱着眉毛表情像一只严肃的老山羊:“我草,醋放多了,你就当它是锅包肉吧。你上哪儿逛去,给小好整件防晒外套吧,孩子最近老嚷嚷自己黑了。”

“哎哟,贤夫良父,”白倬铭作势要亲他一口被躲开,撇了撇嘴,“小孩子晒晒太阳那咋了,晒太阳长个,像我老家那地方三四月份就大太阳照着,全是高挑美女。再说,那不叫黑,叫健康肤色。”

“怎么不顾着吃呢你这嘴。”遇泓羊吵不过,拍拍他让他消停点,出门喊小好吃饭。在小好像个小炮仗一样飞奔过来之前,白倬铭为数不多的母爱被唤醒一点,往身上猛喷香水防止闺女闻见烟味。

 

也许上班真的影响记忆力,总之到了周一,白倬铭已经把那句“周一下午三点有实践活动要家长参加”忘得一干二净。他睡到十点爬起来洗漱,看见赵伟钢给他发信息问他出门没,打了俩字又删掉,把话筒凑到嘴边:“刚起。”

“你订酒店?说好了我不睡汉庭全季,订个好点的。”

对面过了一分钟才回:“可以。听你的,但是我定不起花间堂哈,桔子水晶不委屈你吧?”

白倬铭听着听着嘴角勾起来:“允了。你点个外卖点到酒店,我要吃鱼。”

赵伟钢也秒回:“你属猫的?”

白倬铭说:“你管我?等会房间号和位置发我。”说完他就把手机扔台子上开始忘情打扮自己。

他们俩的地下关系存续时间甚至比白倬铭这段婚姻关系还长。他还没和祝颂皓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和赵伟钢睡过,换位说赵伟钢和钟舜傲没结婚的时候也就和他睡过了。第一次,谁还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样子,早忘了。

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俩人还睡不起桔子水晶,只记得欲望像瘟疫一样散漫开,事后白倬铭又点了根烟在房间里抽,赵伟钢靠着床头看他侧脸,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有点臭。”然后从自己包里掏了一盒中南海蓝莓爆珠出来。

白倬铭只是瞟了眼就摇头:“没劲。你怎么抽这小姑娘的玩意儿啊。”赵伟钢自己抽一根出来伸手朝他借火,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乐出声。白倬铭看傻子一样疑惑地看他一眼。

“人家都管这个叫女同烟。”赵伟钢比划。

白倬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笑着锤他一下:“卧槽,你有病吧。”

屋内一时间烟雾缭绕,赵伟钢吐出来一口蓝莓味的烟圈:“确实是没劲。哦,他们说有个外国打火机叫都彭,声特好听,就是贵,以后有钱给你买一个。”

白倬铭从来都知道在床上男人的话不可信,他没当回事,赵伟钢应该也没当回事。直到今天,打火机也没有从法国远道而来落进白倬铭手心。不到半年,赵伟钢结婚的时候白倬铭就去给他当伴郎,带过去的礼物是一对情侣款式的托特包,钟舜傲看了一眼说太贵重了不敢收,赵伟钢看了一眼却说:“哟,这么能装。”

白倬铭咬牙笑着看他:“这是对你美好的祝愿。”

 

啃食完一条鱼,趁着赵伟钢扔垃圾的间隙,白倬铭又见缝插针抽了根烟。“Zippo这声儿不好听。”他挑剔道。

 

窗帘拉着,空调开着,辗转间衣服也脱得差不多。赵伟钢上下打量他,说:“你最近好像瘦多了。”

“前两天进组你也是这么说的。”

赵伟钢还能说点什么,他已经懒得说话,一巴掌扇到水嫩嫩的穴上,穴里吐出来的一股股淫水打湿他掌心。吞没阴茎的时候白倬铭还有点不适应,扭来扭去的想换个舒服姿势,被赵伟钢一巴掌拍在屁股上泛出来红印。

“别打怪疼的,”白倬铭搂住他脖子,爽得脑子有点短路,“亲我一口,你很久没亲我了。”

温热的呼吸就打在脸上,赵伟钢看着他含情脉脉欲说还休的眼睛,想起Nathan的眼泪,Pluto的小猫爪,蛰生的文字。按着他的脖子吻下去的时候又狠狠操了几下,抓着他头发一起走上高潮。

白倬铭眼神还有点涣散,他还没从高潮里缓过来。赵伟钢点了根烟,说:“小白,瘦的后背骨头都硌手了。”语气自然地像是在剧组排练时无意中一句关心。

白倬铭没力气陪他抒这个情。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女穴高潮后还在抽搐,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唱起来一个曲调很陌生的歌。他心烦意乱地把手机掏出来,一看点儿三点半,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他错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很奇怪,往常这个时候家里应该还热热闹闹灯火通明,现在客厅和房间的灯都灭着,小好好像睡着了,遇泓羊不知道在哪。白倬铭伸手想去开灯,突然看见客厅沙发那有一块手机屏幕亮起来。

遇泓羊站起来给他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八点三十七分,表情难得有点严肃得吓人。白倬铭一时间没明白他意思,只是凭直觉判断觉得大事不妙,没等他张嘴就听见遇泓羊问他:

“下午去哪儿逛了?”

“来福士啊。”白倬铭刚想把下午的消费记录给他看,忽然愣在原地。

祝好那个活动是什么时候来着?

Chapter 2: 可乐鸡翅

Summary:

没有什么实际性内容的儿童餐小甜水,赵钟/丿,羊丿。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凭良心讲遇泓羊虽然长得凶了点,但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细致的恋人,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床上。步入这段婚姻后,柴米油盐酱醋茶几乎用不着白倬铭自己操心,全部都由遇泓羊一手包办。在床上更是,两个人心情都好的时候凶一点都当情趣玩,心情不好揉揉批哄两句亲几下,纯金坚也化成绕指柔。

和他做爱是一件很有被服务感的事,很爽。白倬铭曾经当着炮友的面这么形容老公,炮友赵伟钢懒洋洋地抬眼看他,觉得自己大概被内涵了,却又懒得理。此人向来是顺杆爬的性格,真对他太好早晚得出事。

如果此时此刻赵伟钢站在这说出这番见解,遇泓羊绝对会将他引为知己。

“你还记得小好的家校活动吗?”

关了门,确认孩子确实已经睡着,遇泓羊反手把皮带解下来。白倬铭被他拎来卧室以后一直装乖不说话,像只缩头缩脑的鹌鹑,想探头看看遇泓羊背对着他干什么,没想到遇泓羊突然转身冷不丁问这么一句,吓了他一跳。

“我记得,我真的就是没顾上看时间。”白倬铭察言观色光速滑跪,“我给你和小好道歉,可以吗。”

这人一向有些欺软怕硬的天赋在身上,看见遇泓羊脸色不好就表现得如此善解人意贤妻良母。遇泓羊想翻白眼,忍住了,几乎是磨着后槽牙说的:“我知道你是去找赵伟钢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吧,白倬铭在心里吐槽,却看见遇泓羊的脸色越来越黑。他把手上皮带折了一下,指指已经铺好的床:“自己趴这脱裤子我能少打你几下,拿个枕头垫垫,一会硌着又犯娇气。”

白倬铭瞪大了眼睛:“卧槽。你想干嘛。”

 

遇泓羊气笑了:“我要揍你,我要教训你,看不出来啊?”

 

还是太疼他了,没趴床上,白倬铭嫌趴床上胳膊疼哼哼唧唧不想动弹,被遇泓羊一把拉到腿上扒了裤子扇屁股两巴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给他什么反应时间。白倬铭想哭,他想叫,他想对着全世界喊说遇泓羊家暴我我要离婚,事实上他刚想扯着嗓子嚎两句就被一巴掌扇在穴口,火辣辣的痛感,倒还有点爽。

“小点声,小好睡觉了。”遇泓羊板着一张脸,“除非你想把她弄醒过来看着你挨打。”

“我错了行吗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下次一定痛改前非我一定想着小好的事。”

遇泓羊手上没停,他这人不偏心不手软,左边屁股一下右边屁股一下地扇着,任由白倬铭怎么求他也无济于事,他今天铁了心要给个教训,下手又重又快,连个气口都没留。白倬铭起先还又捶人又蹬脚地挣扎,到后来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听着巴掌落在屁股上噼啪作响。

打了三十来下停手了,本来也不是什么专门训诫,没人数,遇泓羊觉着手底下皮肉够红热就撒开他,手一下下在他背上拍着哄:“顺顺气,别哭背过去。”

没人应声。

不会真给自己憋死了吧?

 

白倬铭把脸埋进胳膊里,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叫生气还是叫委屈还是叫羞耻,被二婚老公按在膝盖上当小孩子一样揍实在是太过分,即使是他错了,他也不会就此承认的。

疼痛不光促使眼泪掉成串珠,还让他的大脑短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一会儿,他把脸抬起来吸了一口气骂:“遇泓羊我他妈和你没完。”

还没等人反应,又接着痛斥:“你们结婚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孩子?祝颂皓是这德行你也是这德行,我又不是说生了个小孩就要一辈子当牛做马一辈子被捆着标签。我是打孩子还是骂孩子还是把孩子扔大街上了?就一个家校活动你他妈这么打我,祝颂皓就因为我没醒过来没及时给她喂奶跟我吵架,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遇泓羊听懵了,看见他一边说一边脸涨得通红,坐过去给他拍拍:“别激动别噎着。”

白倬铭扇开他手:“少他妈装好人。”

遇泓羊有点淡淡的。他全然不能理解白倬铭生气的点,也不知道他和祝颂皓到底有什么前夫妻往事孽海情天。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听见小好做噩梦,抱着大企鹅哭着来拍门喊羊羊喊妈妈,遇泓羊才从这种状态中落荒而逃。

 

钟乐儿最近对不知道什么东西过敏了,钟舜傲怀疑是被子太久没晒螨虫太多,把乐儿和祝好整齐摆放到客厅,开展儿童房除螨工作。

赵伟钢之前给乐儿买了一个大大的懒人沙发,小孩子这个体型躺进去显得沙发像猫窝。钟舜傲整理完卧室洗干净手,想过来问问小姐俩晚上吃什么,却看见祝好躺在懒人沙发上,窝成一团睡着了。

他看着乐儿,乐儿也歪头看着他。对视一眼,钟舜傲小声问:“妈晚上给你俩点份糖醋小排?”

乐儿说:“小好想吃可乐鸡翅。”

钟舜傲听完就笑了,把乐儿搂怀里,两个人像两只猫互相蹭蹭。钟舜傲摸乐儿脸问她:“是小好想吃还是你想吃。”

乐儿被戳破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伸手轻轻戳钟舜傲的脸:“我们都想吃呀。”她戳戳手机:“妈妈你可以用淘宝闪购点呀。”

钟舜傲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他无法想象作为购物软件主力的淘宝突然变成外卖平台了,但是一打开就被新人专享的三个十八块钱大红包砸晕。他很震惊地看着乐儿:“这个活动一直都有吗?”

乐儿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妈妈这个叫外卖大战,已经好多天了,你没有发现排练厅的哥哥姐姐点的外卖都是饿了么送吗。”

“这太好了。”钟舜傲亲亲乐儿脸,“省下来可以给你们俩点奶茶喝。”

乐儿仰着小脸很神气地让他亲。钟舜傲有时候觉得女儿太早熟,赵伟钢说女儿聪明是好事,他却觉得孩子还是要有孩子样比较好。明明生日就差八个月,祝好比乐儿天真活泼太多,都不像同龄人。

各有各的愁。只有赵伟钢这个傻缺老公不愁。

这会才下午三点,钟舜傲打开美团,和探头探脑的乐儿一起预约外卖。晚上吃饭的四个人里有三个爱吃甜的上海人,给赵伟钢单点的四川回锅肉简直像飞机特餐。钟舜傲付完款,刚想点奶茶,门口按铃突然狂响起来。

与此同时祝好也哼哼唧唧地爆发出一阵哭声,钟舜傲这么没脾气的人都听得有点想爆炸。他给小好翻出来一个大玩偶塞她怀里抱着,祝好啜泣两声,翻个身又抱着小狗娃娃睡着了。

智能面屏上露出来一张熟悉的脸,他把眼睛往前凑,像网上那种“猫眼视角看比格卖萌”。

钟舜傲给他打开门,手指竖起来“嘘”一声:“白倬铭,你小点声,小好睡着了。”

 

人生是一条充满刺激的路。20世纪出生21世纪成年的赵伟钢虽然爱玩爱找点刺激,但他从未有尊孔复古复辟封建三妻四妾的愿景,也没有曹操那种夺人妻养人子的爱好。

清汤大老爷。他回家看到的这一幕还是太刺激了,理智告诉他很正常,钟舜傲和白倬铭早就认识了,乐儿和祝好也是好朋友,但是感性让他觉得老婆和已婚炮友和谐地共进晚餐这件事还是太诡异了。

白倬铭和钟舜傲一起扭过头看他,赵伟钢扯出来一个笑容:“吃上啦?”

钟舜傲走过去帮他把潮男外套接过来扔脏衣篓里,白倬铭旁观,瞬间觉得钟舜傲真是太讲究了不愧是310本地人,赵伟钢这个玩意儿和他开房的时候衣服都扔地上再捡起来穿,不知道如果被钟舜傲得知的话赵伟钢还能不能上床。

乐儿和小好把碗放在茶几上,一边看白倬铭随便播的电视剧一边吃饭。其实赵伟钢和钟舜傲都不允许孩子这样,怕影响消化,但是白倬铭不喜欢在饭桌上伺候小孩。

赵伟钢走过去揉搓乐儿:“想不想爸爸?”乐儿面不改色地挪开他的手,继续吃可乐鸡翅里的薯条,嚼完了才说:“爸爸你没洗手。”

祝好大惊失色:“回家不可以不洗手,羊羊说的!”

赵伟钢大囧,回头看见白倬铭咬着筷子冲着他傻乐,眼神里写满了“居然被两个小孩治住了啊赵伟钢”的嘲讽之情。

赵伟钢咬着牙:“现在去洗,洗完我要吃你们俩的鸡翅。”

乐儿说:“那你很为老不尊了。”

Notes:

谁来告诉我乐儿的大名叫钟雅乐还是钟觉浅。
爱吃小甜菜的不是顺奥乐儿小好而是我

Chapter 3: 金山寺

Summary:

个个也探问 爱恋不老的秘方

唯独壮烈离座 / 难道抱着残像

可百世流芳

你未忘 我未忘

犹胜伴在旁 / 情信亦泛黄

Notes:

祝丿前夫前妻文学/赵白/一部分赵钟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多年以后,面对着穹顶和共舞台和祝好的成绩单,上话编外演员、祝好生理母亲、祝颂皓客观前妻白倬铭也将会回想起他和祝颂皓领结婚证的那个遥远的下午的那盘金陵烤鸭。

好诡异,一个山东人一个陕西人结婚也是吃上南京菜庆祝了。白倬铭对这种甜不拉几有点嚼头略带一丝柴的肉类并不完全有兴趣,祝颂皓却挺喜欢的,一个人吃了半盒。

白倬铭在喝茶。他以前从不喝这种没滋没味的东西,三个月以前突然就爱喝了,祝颂皓还紧张兮兮地百度了一下问怀孕能不能喝茶,答案是可以别喝太多就行。白倬铭说你这个求知欲有点像我小时候养狗的时候搜:狗能不能吃肉夹馍?

祝颂皓问:“养你和养狗的区别在于?”

白倬铭撇嘴懒得搭理他油嘴滑舌,祝颂皓盯着他的小狗样子看,给自己看乐了,伸手去摸摸他,手法还真是颇似摸狗。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时候两个人都觉得祝好勉强算是爱里出生的小孩。

躺在床上靠着枕头,白倬铭把手里加起来一共十八块钱的两个红本本翻来覆去地看,很新鲜似的,大约也确实是头一回仔细打量。他爸妈的红本儿都放在家里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的高处,以前去吃席也只看酒菜不看新人结婚证。

现在轮到他自己手里拿着,不重,不贵,却很奇妙。照片上的两个人——三个人,很陌生又很熟悉,明明祝颂皓的头发还是昨天他陪着一起去剪过的,却还是像第一次见面。

“是挺神奇的……有这两张硬纸壳子,就能把人绑在一块。”

白倬铭戳了一下证上鲜红的公章,又戳了一下照片上微笑着的祝颂皓的脸,长叹一口气把自己交付到他腿上躺着,心安理得地把人当枕头用。

祝颂皓顺着他,怕他腰悬空了不舒服,用胳膊轻轻垫在底下,另一只手假装无意地贴在小腹上。老来得子是这样的,即使知道孩子还是个小黄豆大小,也要犯傻去触碰。

就这么任他躺在自己腿上。躺了半天,白倬铭打了个哈欠,自己蹭回枕头上掀起被子盖好。他最近老容易犯困,祝颂皓的手一下一下拍拍他的肩,大概是提前预习山东人哄孩子的通用手势。

 

领证只是处理他们之间关系的第一步,实际上两个人还没有做好处理和这个幼小的她的关系——尚且不知男女不知性格,不知道是混世魔王还是英伦淑女,从生命的河流里游向他们,突然降临的她。

为人父母的感觉还没有落到实地,就已经畅想起未来,像小女生们爱玩的养成游戏一样。

一个小脸圆润皮肤细腻的婴儿,会慢慢学会抬头、翻身、扶着床站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左脚绊右脚似的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他会为她学步学话的聪明劲儿感到骄傲,也为她走路时的磕绊揪心,舍不得她摔跤,更怕她长大了也要摔跤。

白倬铭翻个身,面对着他,晚上回家刚洗过的头发柔顺地炸着刘海那几簇毛。他合着眼睛嘟囔:“跟你姓,你先想个名儿,我没文化。”

姓祝挺好听的,祝颂皓对自己的姓氏一向很有自信。他听着白倬铭的呼吸逐渐平稳了,自己也躺下盯着天花板出神,瓷白色的油漆一点点被黑暗吞没。

 

祝好。

 

亲爱的小好,亲爱的小孩,你长大会知道我为你取名的意义吗。

这世界上每多一个念出你名字的人,就是多一份对你的祝福。

只是到你长大,直到能明白这个名字的岁数,你还会相信你是在爱里出生的吗?

 

至少那一天,祝颂皓还相信这一点,白倬铭也还暂且相信这一点。相信走进寺庙跪在垫子上三扣三拜能得到菩萨的庇佑,相信有情饮水饱,相信月老牵下来的线总不会是孽缘。

再想想当年。再想想当年。

 

祝好的满岁宴办的很盛大,那个时候她已经会走路,会跑,虽然不记事,但周围记了事的所有大人都会告诉她:那天很热闹哦,你穿的像个小公主一样。有爸爸妈妈抱着你出来,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叔叔阿姨们围着你哄你去抓身边的东西。

 

祝好周岁宴以后第十四天,两个人在卧室里吵架,小好在客厅的儿童围栏里坐着搭积木,咔哒咔哒的声音掩饰了屋里的怒气。

 

我应该二十四小时守着她是吗,我就没有班要上,我的事业就不值一提?

 

也许并没有什么值得吵架的点,只是他们已经没办法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祝颂皓摔门而出以前还知道给祝好沏好奶粉喝,白倬铭把自己放卧室里喝酒,喝得比蛰生还晕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给“李灵”打电话。

 

赵伟钢一进门被吓了一跳。孩子喝完的奶瓶扔到一边了,孩子在爬爬垫上以一种奇特的姿势睡着了,孩子妈……

喝醉了。

白倬铭的眼睛喝得都有点红,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哭的,总之看起来很是可怜。赵伟钢抽了张婴儿洗脸巾打湿,开始呼噜他的脸。白倬铭被作弄一顿,脸上是干净多了,盯着赵伟钢露出来一个傻呵呵的笑。

“来了哥……”

 

赵伟钢把小好抱回她的小床上。回过头,把白倬铭拉进主卧里,进门以后第一次张嘴第一句话说:“你真是个小白痴。”

小白痴浑然不觉,自顾自地点了根烟。赵伟钢也是怕熏死在这个是非之地,赶忙把窗户打开。烟雾一缕一缕地飘出去,白倬铭问他:“赵伟钢,你现在告诉我,如果你没和舜傲哥认识,你会和我结婚吗?”

赵伟钢说:“别说傻话。”

白倬铭此刻的神情很像是在嘲讽着谁。嘲讽赵伟钢,嘲讽祝颂皓,更多的还是嘲讽他自己,嘲讽这个充斥着男男女女私情爱欲的都市。

“我真的喜欢你。没说傻话。”白倬铭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盯穿了钉在座位上。

赵伟钢也不甘示弱地看着他,视线并无丝毫退缩。他年长许多岁,又是前辈又是哥哥,本来天然就有一种压迫感。他说:“小白,我有老婆有孩子了。你不也是吗?”

白倬铭说:“你和钟舜傲认识的时候难道咱们俩就没开过房,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装什么三好模范父亲模范丈夫?”他挑衅似的趴在床边,仰头看着坐在床沿的赵伟钢,说不清楚,说不明白,爱和恨和遗憾和嫉妒在他心里烧得翻滚。

 

赵伟钢扳过他的脸来,轻轻扇了一巴掌,面上看不出生气,只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

 

被扇了一下反而笑,笑着笑着眼泪都掉出来了。他把自己投进了赵伟钢怀抱里,他的问题不是求一个结果,也不是求一份死心,只是觉得这辈子不问出来就睡不了一个好觉。

他哭得并不美观,堪称可怜,鼻涕眼泪抹了赵伟钢T恤大半,赵伟钢不由得想还好今天出门没穿白的。哭够了,他终于说:“哥,你说我白痴说我傻,那你告诉我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吧。”

 

所以我抓周是抓了什么呀?祝好问的时候,大人们又都说忘了。她觉得也许自己会成为像爸妈一样的人,也许是抓到麦克风或者指挥棒。

第六次过生日,她悄悄地问祝颂皓:“爸爸,我小时候到底抓到了什么东西?”

祝颂皓指了一下他自己的袖子:“你和你妈都爱犯这个揪我衣服的毛病。”

 

——穹顶就那么大点地方,不拽着你难道要我真跌倒?

白倬铭用自己的打火机给祝颂皓点了一根,尼古丁和焦油飘飘渺渺地升空。合成的时候他脚底下不稳拉了祝颂皓袖子一把,,险些把他新买的外套拉扯坏,就算单独相处的时候被质问,他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祝颂皓嘴上说没事,心里又悄悄说他:小好抓周也抓我袖子果然是随了你。

 

城市重新转动的那个冬天,绿色的通行箭头终于消失,触底反弹后,生活仿佛回归了从前的节奏。只是祝颂皓的生活里已经不再有一个咿呀学语的女婴,和一个爱叼着烟和他吵架的清瘦身影。

清净未必不好,信佛的人大多也喜欢清净。那年过年回家他路经镇江,掏钱买张门票,领到了三根清香。仰头望见金色漆墨书写的五个大字:

度一切苦厄。

 

三炷香插在鳌眼观音的供奉香炉里。他双手合十叩拜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此地是白娘子许仙爱情的遗迹,而且他的形象条件也比较适合去演法海。

他只是轻轻地在心里默念。

祝她,平安长大。祝他,万事顺遂。

 

隔着烟雾看白倬铭的侧脸,比以往更清瘦更锋利。祝颂皓想着:看来还是灵验的。

Notes:

写这个文完全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很ooc,不要骂我,如果喜欢的话请多给我comment吧!

Chapter 4: 过春天(番外)

Summary:

他总会烦恼 总会忧伤 叹口气说 算了吧
亲爱的 何时才会学着 放下一些
他也会开心 也会欢笑 藏着心事 说还好吧
亲爱的 谁能陪你 过春天?

 

预警一下:混邪嬷嬷,烟雾含量超标,口交,丿羊往事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对着镜子,可以更清晰地观察细节。遇泓羊看到,他年轻的恋人脸上会流露出一种被命运撕咬喉咙的无助和茫然。属于J的崩溃,属于白倬铭的呕心沥血。多惹人爱,千百年前诗人写下何处不可怜的时候,心情大约和他是一样的。

两个人走出排练厅的时候,夜色已经漆黑如墨,站在风里点了根烟,风先抽半口他们俩抽半口,滑稽得不像话。但好在夏夜有点风,不然真是要闷死人。

 

这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夜晚,但恰逢祝好被祝颂皓接走玩的日子,这又是个美丽的夜晚。即使开着空调,为了事后烟这个恶习也还是开了窗。风吹着纱网,楼下孩子的笑闹声模模糊糊传进来。

白倬铭又猛吸了一口让他难得专情的红双喜,然后毫无征兆地长叹一声气。

遇泓羊被他逗乐了,打着火给自己也点上一根,空着的手抹掉他额头上的汗,手背贴了贴潮红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尚且没有后来那么清瘦,忧愁烦恼,意气风发,都好像在这个普通的夜晚普通的性爱里刻出来。

“想小好了?”遇泓羊问他。

果然收获一个意料之中的白眼,白倬铭说:“我想她干嘛,好不容易打发给老祝。”又抽一口,过肺后的烟雾薄薄一片缥缈升空,“我上次回家的时候开着窗户,楼底下也是这个动静儿,有点吵。”

原来是想家了。遇泓羊没话说,因为他也有点想念东北过年的大雪和桦树。何况他年轻的恋人十几岁就离开家在外面漂泊,一个人从龙套演到主角,演遍大大小小不同的剧。每次遇泓羊想对着他发脾气的时候,就又不知不觉想到:生活已经这么累了,他多溺爱他一点又能怎么样?

何况两个人现在是领证做爱,奉旨上床,响应国家结婚号召,降低未婚青年夜晚乱逛率。

白倬铭掐灭烟,蹭到他身上,像小狗一样把脑袋搁在他肚子上,又把人当枕头用。侧颜还是那么宁静,夜风流动着吹进来,遇泓羊的思绪透过最后一口烟雾,回溯到几个小时前路边的角落里。

 

啃完最后一口鲜得来的排骨年糕,白倬铭走出去,蹲在工作日无人的云南路路沿持续雾化。遇泓羊一度怀疑他一天要抽一盒,毕竟此人买烟论得上批发二字。

吸,吐,喉咙被焦油灼烧的感觉,碳水和尼古丁混杂在一起的晕眩,让他没有注意到遇泓羊在看他。

抖落烟灰,“祝好去祝颂皓家了,晚上和我回去吧。”

遇泓羊没反对的事,一般都是同意了。食色性也,饱暖思淫欲,就算白倬铭不提他也会提。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白倬铭还有什么话没说完,果然等了会儿,等到一张严肃的脸,一个有点淡淡落寞的眼神。难得郑重的语气:“想跟你说点事。”

“我的话可能有点无理取闹了,我得先和你道个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离婚以后一个人带祝好……我就没想过要二胎。我想对小好好一点,也想我的伴侣能加倍对她好。”

白倬铭的烟快烧没了,他又点着一根儿,第一口吐出去,第二口过肺过得更深了:“我是这么估计的,好多人甚至都不能接受跟二婚带孩子的结婚,更不用说结了还不会生二胎……好吧,其实我是想说,你要是膈应的话,我们就不结婚这样一直谈着恋爱也行,分了当炮友也行,都随你。这事儿是我要求的不地道。”

遇泓羊打断他:“等一下,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听说过吗?”

白倬铭瞪他一眼:“你骂我?!”

遇泓羊被他瞪反而笑出来,白倬铭愤愤不平:“怎么笑话我!”

 

遇泓羊说:“那你和我结婚吧。”

白倬铭问:“你这个就算是求婚了吗?我戒指呢,我婚礼呢,我鲜花呢?”

遇泓羊伸手掐了一下他鼻子:“你想好了,你真的需要这些吗?”

白倬铭眨眨眼睛,露出一点笑意:“那倒不用,但是亲我一下总需要吧?”

夜里没什么人,遇泓羊嘴上说着:“一把年纪了我还搞这个小年轻的事?”一边踩灭了烟,轻轻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白倬铭抬眼,烟被扔在夏夜风里,柔软的唇紧贴着。

淡淡的烟草,香水味,柠檬薄荷糖的余韵。交换的气息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白倬铭说:“那跟我回家吧。”

 

——他事后喜欢躺在人身上。遇泓羊默默地记下来,手指在毛茸茸的头发里揉来揉去,像揉一只蓬松乖巧的小狗。

白倬铭当然不会这么让他作弄,在这个平常又不平常的夜里,才不会只有一次激情。他就着这个姿势,手从男人的小腹向下摸索,腿根(很有力,严选),慢慢摸上已经有点起反应的性器……然后声音闷闷地宣布:“你硬了。”

遇泓羊无奈:“你这么摸的话哪个男人都会硬的。”

没再说话,只是转过头来用一种很可怜的眼神望着他。遇泓羊往常是很受不了这种眼神的,今天想逗他,就变作铁石心肠,假装看不懂听不懂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的手顺着头发往下,摩挲两下后颈——其实排练的时候他也很爱拎白倬铭后颈,多少有点恶趣味,再向下到下巴,指腹蹭在脸颊上,兴许是有点痒,白倬铭不舒服地动了一下,皱着眉质问:“你干嘛!”

遇泓羊说:“你可以帮我。”

怎么帮,帮什么,作为男人作为恋人都心知肚明。白倬铭白了他一眼,嘴上酸溜溜地说:“你面子好大,羊老师。”全然忘记他姓遇这件事。但身体很诚实地坐起来,又俯下去,张嘴轻轻地含住勃起的阴茎。

都是唱歌的人,除了到兴头上之外都很少做这个,怕伤嗓子,因而就算已经经历过两个及两个以上男人的恶趣味教学,他的技术还算不上太好。倒也知道收着牙齿,看起来乖乖巧巧地含弄、舔舐,像对待什么需要认真做的任务。

——空调是不是开的太高了?遇泓羊忍了半天,头上薄薄一层汗,像被舞台的大灯照过似的亮闪闪一片。他一只手又摸到白倬铭耳垂上,另一只手托住他下巴怕他脖子难受,揉捏着这一小点柔软,张嘴就是喘着气一句感慨:“可惜你怕疼……不然打个耳洞也漂亮。”

白倬铭没空回他。他又自言自语地接上:“算了,现在这样白白净净地也挺好看。”

龟头被含的更深,顶着喉咙其实是一种很噎人很不爽快的体验,但白倬铭就算噎得眼睛里泛起一层泪,舌头也极尽讨好地侍弄。

平时看起来实在不像个乖巧听话的人,上了床突然温柔小意起来,换作哪个男人也顶不住这种生理心理上的双重刺激。遇泓羊卡着他下巴,让他努力吞咽的模样能被自己看得更清楚,快感随着唇舌的动作潮水一样袭来。

两个人以奇特的方式交缠在一起,气息越来越粗重,不大想射他嘴里,遇泓羊就拍了拍白倬铭的脸,示意他退出去。

白倬铭反而捏住他的手腕,让他的手心贴着自己脸颊,卖力地弄几下,终于如愿让他射在嘴里。遇泓羊还在快感里没缓过来,尚存的理智让他抽出一张纸,端过床头倒好的热水。白倬铭却冲他张开嘴,示意:咽了。

漱过口,又腻歪到一起去,遇泓羊刚想把他抱怀里夸夸他今天真乖,只听白倬铭说:“卧槽遇泓羊你怎么又卡我下巴,我喘不过气!”

遇泓羊一时无语。

 

要做有效率的羊,做负责人的好男人,遇泓羊一直是秉持着这样的理念的。他甚至还记得白倬铭念叨的鲜花、戒指,第二天上午光速去商场选好,晚上他有演出,就在下午的时候开指纹锁把东西放进白倬铭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sd完打开微信,备注小白的人发来好几条消息。他噙着笑,点开第一张,是鲜花直拍。第二张,是祝好小朋友抱着大大的一束玫瑰花,得得意意地站在镜头前。

:你这个花比她人还高。

:明天去领证?

遇泓羊编辑一行:刚下班。明天去吧。

:戒指好看吗?

没几秒收到一张图片。图上大手握小手,一只手无名指上泛着圈银白色的光辉。

 

第三天,他特意买了一束小一点的玫瑰花带上。白倬铭问他拍结婚照还抱花是不是有点傻逼,遇泓羊说那你别管了。实则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贴在一起拍了一张完美的结婚照。

回去路上白倬铭还独自欣赏:“你看吧,二婚拍的就是更好看。”

遇泓羊说:“这种事就不要熟能生巧了吧?!”

他带着那束小玫瑰和白倬铭一起走回家,小好从保姆阿姨的怀抱里挣脱,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东西:“花花——”

白倬铭这才回过味儿,恍然大悟这个小花原来是配小人。小好抱着花爱不释手,在她想拔下来一片花瓣往嘴里塞之前,遇泓羊眼疾手快地拦住她,把她抱怀里,看见小孩声音都夹起来了:“你喜欢吗?”

小好不加思考:“喜欢!”然后扔下花抱着他脖子亲一口,“羊羊!”

持证上岗第一天,新爸爸终于不加任何移情不加修饰地对这个小小生命产生了爱和怜惜。他还有点恍惚于从今天开始这是他亲生的女儿,还尚且不知道以后会牵着小好的手去接摩托车车主白倬铭下班,不知道会为她的成绩单和练琴发愁。

 

谁想到呢?孟春的时候像动物发情一样滚上床的两个人,居然也做到了靠在对方的影子里袒露自己一切。

有人祝福就会有人质疑,当然更多的还是祝福。和上一次一样,仍旧没办什么婚礼,只是请亲戚朋友吃了个饭。一张大圆桌,赵伟钢旁边坐着好奇的乐儿,再旁边坐着同样好奇的小好,两个孩子在儿童椅里互相打婴儿手语独自欢乐。

赵伟钢看着白倬铭,终于明了他的高兴不是伪装,他再不是当初那个酩酊大醉以后哭着问他“你告诉我该往哪里走”的小孩了。而小孩不是有了小孩以后才成为大人,是突然有一天接纳了所有过去,才终于成为大人。

 

他站起来敬酒,说:“新婚快乐。”

白倬铭走到他身边去,玻璃杯碰撞那一瞬,闪过一抹不知是酒还是水晶灯照着两人戒指的亮光,泛着凛凛寒意。

他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只是一下。而后坦然又欣喜地接纳哥哥的善意,冲他眨眨眼:“我会的。”

 

“小熊!”

未等大人抒情完毕,儿童椅里的两个小女孩都爆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白倬铭回头,看见小好和乐儿一脸焦急地指着掉地上的、乐儿最心爱的小白熊玩偶大叫。

Notes:

本来这一篇叫历历万乡……但那天听到过春天里面那句“亲爱的陪我一起 让我靠在影子里落泪吧”突然很触动。这么多年过来,总有一个时刻会让小丿靠在谁的影子里落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