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高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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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299区已被成功收复,目前正在展开战后重建工作。
数不清的机械手在石骸里飞速运作,许越看了一会后,便收回目光,转身走回屋内,开始收拾行李。
“哒、哒、哒”
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是很熟悉的带有节奏的敲门声。
许越走过去,边开口道:“小诺,你有什么……”
话音未落,门外的人已经猛地冲入他的怀抱里,随即而来的是浓郁的玫瑰花香。
“越哥——”
来人死命地环抱住他的腰杆,恨不得嵌入他的体内。
“小诺,你怎么又不戴抑制环?”
许越却无情地推开他,蹙眉寒声问道。
这不是旁的人,是他的表弟白诺,一个刚分化成为Omega的男性。
但白诺却执拗地再往前一步,猫儿般漂亮的眸子望着许越,只有发颤的嘴唇暴露出他的紧张:“越哥……你快要走了,回A9区是吗?”
“嗯。”见他不走,许越也没有继续阻拦,只转身回去接着收拾行李。
A9区是许越和宋之澜的家,再过几日,就是他和小澜的结婚纪念日。他已经向基地请了几日假,准备今日下午就乘坐星船,明天夜里便能抵达A9区。
不过,许多不知道内情的人都以为他是要就此返回A9区,不再回来参与重建活动。
对于白诺的误解,许越没有开口解释。
左右再过一段他便回来,现下并无过多的必要去解释,白费时间罢了。
直到行李收拾得差不多后,许越才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看向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的白诺。
“小诺,你已经是一个Omega了,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你都不应该站在我的房间内。更不应该不佩戴抑制环就随意行走,基地内很多还未有配偶的Alpha,若是你被标记,会是一件……”
白诺没有让他接着说下去,而是继续走上前,几乎紧贴住了许越的手臂。
许越接下来的话顿时戛然而止,只因——
“我就是故意不戴,然后来找你的。”
眉眼艳丽的少年跪在他的面前,细白的手指搭在许越的皮带上,微微施力。
浓郁的玫瑰花香在这一刻倾倒而来,毫无保留地冲向许越。
几乎是瞬间的,许越的颌骨都泛起红潮,他紧咬住牙关,又惊又怒地大声呵斥:“你在做什么?!”
然而,他的语气是严厉而寒冷的,身下的巨物却被这高浓度的信息素刺激得昂首挺胸,撑起军服。
白诺趁机弯腰低头,隔着军服的布料伸出红舌,飞速地舔含住那根巨物。
他一面含着,令口腔内的津液润湿整块布料,勾勒出那根肉屌的头端;一面又朝上抬眸,弯起那双招人的眼眸,痴痴地笑了下,含糊地说道:
“越哥……你不知道么?我一直都喜欢你。”
若不是他晚出生了这么多年,若不是宋之澜的存在……他早就能这样吃上越哥的鸡巴。
只是这样想着、含着,白诺就察觉到自己的甬道湿哒哒成一片,流出的淫水已然把他的内裤都泡得起皱。
白诺的信息素浓郁,却意外地并不呛鼻。反而幽然清香。
许越别开目光,不去看白诺,但在Omega信息素的诱导之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也濒临爆发。
这意味着一件很可怖的事情。
他的表弟,白诺,竟然与他有着起码不低于百分之九十的匹配度。
只有百分之九十以上匹配的Omega,会让他临近失控。
这件事,在许越的高中也曾发生过。
从那以后,他便很忌讳去接触任何不熟识的Omega。
毕竟联邦那么多人,你永远不知道谁会和你拥有高匹配。
许越隐忍地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白诺,你年纪小,接触的Alpha不多,遇到了我这样的高匹配,可能会误以为你对我的情感是喜爱。”
“不。越哥。”
白诺松开嘴,好便于自己说话。
但他却改而用手去抚摸许越的男根,摸它凸起的形状,爱不释手。
“我确实没怎么接触过Alpha,和你92%的匹配度……这些或许是会影响我,但我认为,这些都不会是决定性的因素。”白诺笑得灿烂。
得到答案的许越却怔神,竟有92%……
“因为我在没分化前,就会想着你去自慰啊。”
“……什么?”
然而这回,许越却久未等到白诺的回答,反倒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许越警惕地转过头,“你又在做什……”
下一刻,他再无法出声,连带着蓝眸都化作竖瞳,与此同时另一股裹挟着强大攻击性的信息素在屋内迸发。
只见白诺褪去浑身的衣物,袒露出莹白的肌肤,敞开大腿,两手扒住小穴的花唇,用那翕合着的、红艳娇嫩的甬道小孔直接地对着许越。
“越哥,就让我伺候你一回吧。”
他说着,便伸出手指,自己浅刮了一下阴蒂,爽得浑身发抖,直接从甬道口喷出一小股清液。散发出来的淫香和玫瑰花香混合为一体,共同袭向许越,包裹住许越那如同山野石岩般坚硬、清冷的信息素。
“你还没有肏过omega吧?”
Chapter 2: 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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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有肏过omega吧?”
白诺的脸上有羞涩与紧张,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又混杂出一种理所应当的骄矜和得意。
——因为从来没有肏过omega,所以越哥才会误以为宋之澜就是最好的。
哪一个Alpha会在试过了水多又敏感的omega后,还记得另一个干巴巴的beta呢?
沉浸于将要得手的喜悦之中的白诺,自然没有察觉到在他说出这一句话后,许越那顿时变得阴沉而可怖的神情。
每一个,每一个omega,每一个人都这么觉得。
许越站在原地,俯视着正在自慰呻吟的表弟,几乎想要笑出来。
他们都妄图利用Alpha的本能,利用其与Omega之间致命的吸引力……想要借助这一切来掌控他、压迫他。
怒火压倒了欲火,许越冷漠地说道:“所以呢?”
这下再迟钝如白诺,也终于从许越那愈发强势残暴的信息素里醒觉过来。
威压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碾压而来,目标明确地径直冲向他颈后的那一块软肉。
白诺瞳孔猛缩,尖声喊道:“你敢!”
黑发蓝眸的男人轻笑,眼中不含任何笑意,满是森森寒意:“不装乖了?”
“宋之澜有什么好的?!他甚至没办法安抚你度过情热期!你——”
“情热期?”许越嗤之以鼻。只有没有理智的野兽,才会被它掌控。
但这种话没必要说给一个会以Omega身份为傲的人听。
他转身打开行李箱,准备拿出一件新的军装换上,身上这件已经被弄脏了。
想着,许越嫌恶地拧了下眉。
心情愈发不悦,让他也不愿再控制自己的脾气,直朝着还跪坐在地上的人呵斥道:“还不滚?”
白诺没有动,而是涨红了脸,呼吸急促地继续说着:“从你分化开始至今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这些年来除了宋之澜那个贱……那个beta,你不允许任何人近身。就算你怎么样的不屑一顾,你也应该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的精神力暴动的频率已经越来越高,总有一天,你会控制不住!”
见许越一脸平静和冷漠,白诺心下慌乱,却依旧竭力背着来之前家人交代过的话:“他不仅没办法安抚你,也没办法完全吸收你的精子,至今都未有生孕!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
许越心想,他一向知道白家并不安于现状,在出了白诺这个A级Omega后,就更加地肆无忌惮、张狂行事。但他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胆大包天至此地步了。
连白诺这个蠢货都知道的事情,怕是早就在白家内传开。
他的精神力不稳定向来不是什么秘密,但被这样拿出来直接讲,还是第一次。
要不然还是杀了吧?许越打量白诺,虽说A级Omega还是有点价值,但这里是F299区不是吗?
说他是被叛军或者流民杀害了……
或者,就说他因为任性妄为,没有佩戴抑制环,随意在基地里行走,最后引发Alpha们的情热,被轮奸至死……这好像也不错。像这种见不得光的死法,想必白家再不甘心,也只能夹着尾巴安分一段日子了吧?
这个想象让许越的心情好转许多。
再说了,前段时间还有人和他抱怨,说最近基地里太多Alpha被战事刺激得提前步入情热期,军妓们都快被肏坏了。去帮军妓们分担下,恐怕是白诺这辈子做出来的唯一的好事了吧?
但白诺的下一句话却让许越彻底失去笑容。
“况且,我已经把刚才的录像存进光脑里,传给哥哥了!”
许越只觉额角的神经都抽动了下,他沉默一瞬,再度开口:“你录下了什么?”
白诺迎着他的目光,浑身战栗,但依旧抖着嗓子回答了,“当然是……当然是我舔你鸡巴的时候。你说着不愿意,但它都翘得直往我上颚顶……你的表情也很……”
说着,白诺的贼心又起来了,“你今天如果不肏我,我就让哥哥发给宋之澜!”
“他不可能不知道Alpha和Omega间的吸引力,就算你今天不肏我,告诉他你什么也没做,他也会相信你吗?”
白诺越发大胆,“再说了,你高中时就险些被一个Omega得手,宋之澜知道后是什么反应,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吗?如果这个录像发给他,你们的十周年纪念日怕是也要——”
剩下的话白诺没能再说下去。
“嘭!”
许越向前一大步,凌厉出手扣住白诺的脖颈,直把他向后压去,头颅直接撞向光滑而坚硬的地板,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你也敢来威胁我?”
“咳……嗬!”
脆弱的Omega仰着头,稀薄的空气让他的脸色愈发难看,但他却提着唇角,一双猫眼亮得惊人,透着绝不善罢甘休的疯狂:“我只不过……是在……咳!哈……陈述Beta的本、质……罢了!”
濒死的痛苦,以及求生的本能,都让玫瑰花香再次从他的身上爆发,猛然倾泻而出,甚至较之先前更为凶猛、决绝!
“你不敢……不敢肏Omega,不也是……害怕自己会失控吗?”
白诺竭力地挤出字句,将冰凉的手指搭到许越的手腕上,力度微弱又轻柔。
花香好似也随着此番动作而缠绵至许越的身侧,时而清浅时而浓郁。
“越哥,”脖颈间的束缚在无声地松懈,白诺恰好在此刻眨了下眼,任由几滴热泪缓慢地落下,淌进他浅色的发丝。
这张嚣张而艳丽的面庞因此笼上一层朦胧的雨色,在感官上给予出一种既脆弱、又顺从的美丽。
“我不过是想要求你……疼一疼我罢了。”
“……疼你?”
逆着光,白诺看不清许越的神情,却能听清他的话语。
S级Alpha的信息素都很独特,无法用具体的任意一种物品来形容。但闻过许越信息素的人都会说很难忘。
你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就会无端地联想到山野、石岩。那是一种你站在山野里才能闻到的味道,是像溶洞内部会冒出水珠的石岩一般寒凉的触感。
总而言之,只要闻到了,就会很难以忘怀。
而现在的白诺不仅只是闻到那般简单,他简直就是要沉浸在这里面,被泡得浑身发软,下身的小穴疯狂地翕合,接连不断地吐出大股的淫水。
在说完那句“疼你”后,许越就彻底陷入了沉默,白诺甚至来不及再凝神去观察他的表情,便整个人被翻了过去,直接脸朝地面、身朝上地被许越骑压在地。
下一秒,白诺的嘴里就被塞入一团皱巴巴的布料。
而附在布料之上的尿腥味,还有麝香味,也都随之钻入白诺的唇齿,扑向他的鼻腔。
“呜嗯……”
这不是别的东西。
是许越将脱下来的内裤,塞入了他的嘴里。
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白诺就兴奋得浑身剧烈发颤,电流仿佛直从脚尖直窜上脊背,酥麻得他难以自禁地双面酡红,眼睛微微翻白。
他忍不住将腿分得更开,让那已经湿得泥泞不堪的小穴尽可能多地暴露到空气中。
“唔唔……嗯……”
好痒,好空,好想要越哥的大鸡巴快点插进来,把那里填满,不留一丝的缝隙。
白诺努力地摆了摆腰肢,翘起肉臀,迫切地催促着骑在他身上的人。
许越坐在白诺的臀上,垂下早就呈竖瞳状态的蓝眸,像在衡量猎物的价值一般,目光凶狠地扫视着身下闹腾不已的野猫。
随着白诺上下摆腰的动作,许越胯间的那一根粗红狰狞的肉屌也会向前一蹭,恰好能令其龟头反复戳弄、滑过白诺微微下凹的腰窝。
而马眼孔里流出的稠液,慢慢地将此处涂得满是淫痕,招人得很。
“小澜……”
宋之澜的腰也很漂亮。紧致又滑腻,也有这样一对腰窝。
每次许越从后面肏他的时候,都喜欢将手卡在那里,好接着发力,顶得宋之澜咿呀乱喊,满脸是泪地膝行向前爬去,好来摆脱那根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的粗红肉屌。
许越则会纵容地笑着松手,短暂地放宋之澜一马,等到后者辛苦地爬走一段距离、准备松口气的时候,许越就会跟过去,像条公狗般,一腿下跪一腿半蹲地骑到宋之澜身上,再次握住他的腰窝,猛地顶胯,直将那根被淫液浸得晶亮的阳根再度塞挤进去——
“嗯啊!”
宋之澜的呻吟隔空地与此时此刻的白诺相重合。
蜜色的手指掰开雪白的肉臀,狰狞的肉刃穿过紧致的、层层簇拥而来的软肉,直抵omega的宫口,同时许越一手撑在白诺的额头旁,向下挺腰,狠绝地将那颗硕大、通红的龟头毫不留情地挤了进去。
Chapter 3: 第一次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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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呃——!”
剧烈的疼痛刺得白诺顿时眼前发黑,嘴唇失血,喉间痛吟出声。
“啪!”
那根从来没有被宋之澜整根纳入的鸡巴,如今不仅被白诺完全地容纳了进去,甚至连许越胯部的耻毛都能任意地戳弄到白诺的小穴周围。
更别提那两颗卵蛋,都变得能够舒舒服服地搁置到柔滑的腿心上,而非需要像往常那般辛苦地在半空中摇晃,无处可安。
比起白诺的疼痛,许越却是已然爽得头皮发麻,臀肌发紧,忍不住喟叹。
他的龟头被宫口内一股接一股的热流裹挟着,浸得马眼湿淋淋的,大开孔口,险些就逼得阳精都一口气地缴械出来。
许越深呼吸片刻,才忍住了射精的欲望。
而根部也被宫口外的甬道吃得紧紧的,好似有无数张嘴在吮吸着。就连肉棒上每一条凸起的青筋脉络都被这些娇嫩的蜜肉照顾得极好,每一次甬道的收缩和放松,都仿佛在顺着青筋们的走势,进行舔弄、讨好。
“嗯嗯……”
缓过痛感的白诺立马就不安于现状,他娴熟地将原本略分的大腿夹紧些许,同时臀部上翘,像人形木马一般晃动起来,用甬道和宫口吸着这根他梦寐以求多年的鸡巴,贪婪地吃起来。
他不能说话,便只能鼻翼翕动地呜咽着,模糊地喘息,释放更多的信息素。
越哥真的肏了进来……
白诺顷刻双目微红,呜咽得更加凄哀,甬道也因此而痉挛得更加疯狂,几乎是绞得许越根本拔不出来,只能整根镶嵌在内,就算他很小幅度地刚抽出一小截根部,很快又会被甬道给死命吸回去。
许越却不愿意拿开白诺嘴里的布。
好像只要听不见白诺说话,看不见白诺的脸,就能证明他正在肏着的并非白诺。
“小澜……”
Alpha微微喘气,向后挺直腰,一手梳过已然汗湿的头发,向后捋去,嘴里小声念着。
在F299区,这间属于许越上将的房间内,两股不相同的信息素缠绕至一块,亲昵和谐得浑如一体。
小澜。小澜。宋之澜。
许越阖上眼眸,凭借本能地摁住了白诺乱晃的腰,骑在他的臀上,疯狂地摆腰抽插了起来!
他的腰几乎摆成了残影,那根粗红的鸡巴九浅一深,每次抽出都能拉拽出一小截红嫩的软肉,发出“啵”的轻响。
甬道的翕合速度甚至都追不上许越的抽插频率,无措的蜜肉们只能束手无策地被这根大鸡巴肏得情乱意迷,周身发抖,颤悠悠地泄出一大股、一大股的淫水。
但是肿胀的青筋怎会甘心就此罢休?它们强势地刮扫过娇嫩甬道内壁,力图将里面的每一道褶皱都给压得平平整整。
不过,被折磨得最可怜的还是当属宫口。
每当胀大得像鸡蛋一般大小的龟头在宫口内插入、又抽出,这样的反复动作,都在将那本不用于性交的宫口撑开更多,尤其那入口处的薄肉,更是在每一次插入时都被撑得泛白,薄薄一圈,几乎像要裂开。
甬道的酥麻快感和宫口的酸胀疼痛混杂在一起,初经人事的omega哪里试过像这般在爽与痛的两极里被反复拉扯?
都没等许越把他肏上多长时间,白诺就已经双眼翻白,痉挛着小腿潮喷了。
热液瞬间将整根鸡巴都浸泡得舒舒服服,许越闷哼一声,反手甩给白诺的臀肉一巴掌,打得肉浪翻滚,随即他又双手覆盖上去,十指发力地抓捏起来,好像恨不得将这团软肉捏作别的形状。
还记得两人第一次做爱时,他也这样情难自禁地往小澜的屁股上甩了一巴掌,第二天,那处就变得淤青,疼得小澜根本没发坐下。
这事也让许越再次意识到宋之澜经不起他的失控,自那以后,他再爽再情难自禁,都不会再打宋之澜的屁股。
但是白诺有什么所谓呢?
汗水流过许越的脊背,让他流畅而覆有肌肉的身躯在灯光下泛着漂亮的光泽。
许越又抬手,甩了眼前的肉臀一巴掌,再次打得它可怜得晃动起来,变成一团雪浪。
过了会,他觉得这还是不够过瘾。便又伸手捞过白诺的脖颈,令其的上半身像一道弓般地向后弯去。
这下子从许越的视角望去,便能清晰地看见白诺胸前的那处风光。
是一对像小小乳鸽般玲珑漂亮的、半隆的奶球。其上还各有着一颗粉嫩微凸的奶尖尖。
“呜啊——”
白诺下意识地蜷缩身体,想要躲避掉许越的手。
但许越怎么会让他如愿以偿?
只见他一手攥住白诺的头发,一手强势地抓住白诺的一颗奶球,将其捏在手心里,任由滑腻雪白的奶肉从他的指缝里挤出。
“你不是求着要我疼一疼你吗?”
说罢,许越便用两根手指捏住白诺的乳尖,用指腹狠重地碾压过奶孔,让白诺顿时间痛爽得腰肢忍不住向上一挺,同时将甬道内的粗屌吃得更深。
“呜呜……呜!”他忍不住含泪摇头。
宫口被肏得生疼,现在连敏感的奶头都被这样捏玩。
沉寂许久的羞耻心忽而侵袭、笼罩住了白诺,许越哪里是在肏一个omega?分明是像在玩弄一个军妓,像是在折磨一个性爱玩具。
“迟了。”
许越全然不理他的反抗,直接两手都从白诺的腋下穿过,掌心捏握住那一对奶球,就此借力,开始最后的一段冲击!
胯下的肉刃不再九深一浅,而是死命地往内肏入,龟头马眼抵住宫口疯狂地顶弄,青筋们快而猛地刮扫着甬道内壁。屌与穴的交界处不再只是流出的淫水,而是生生捣弄出了一圈白沫,囊袋“啪啪啪”地打到白诺的腿心,直将那块的嫩肉都拍得泛红!
他毫不留力地收拢手心,将奶球捏得充血,将它们硬生生地从雪白折磨成透亮的紫红,远远望去,白诺活像在胸前挂坠了一对晶莹饱满的紫葡萄。
叽咕叽咕的水声和肉体的猛烈碰撞声在这间房内狂响,此时的白诺早已满脸是泪,双眼翻白,被肏得神志不清,发布出任何的声音。他的两腿绷得像一条线,口腔内分泌的唾液将他叼着的内裤都浸得湿透,以至于上面的尿液和麝香味更加冲鼻。
啪啪啪——!
“唔!”
终于,许越猛地停下动作,蓝眸几乎竖成蛇瞳,无法克制地微启薄唇,露出尖锐的犬牙。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诺颈后的软肉,就在他俯身将要咬上去的一瞬间里——
光脑响起一段竖琴音乐。
许越蓦然怔神,被惊得再无力控制将射的精液。
粗屌嵌在被肏成圆洞的穴内,抵着宫口爆泄出一大股滚烫的热精,直将白诺射得再次潮吹!
“嗬呜!嗯啊——”
白诺再无法支撑,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竖琴音乐在这间寂静的房内回荡着,宛若一首无人为知的哀悼曲。
那是许越专门设置给宋之澜的提示音。
许越一动不动,满脸茫然,直到音乐停下后,他才无措地松开白诺,试图起身站起来,去打开光脑。
然而。
他低下头,清晰地看见自己是如何地从白诺的甬道内拔出。
这根粗红的肉屌头端是舒爽到打开孔口的龟头,上面更是沾满了淫液与白沫,泛着透亮的光泽。
而棒身,则甚至是已经被泡得发皱,一看便知它刚疼爱过什么紧穴秘境。
他都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光脑自动跳跃出一条信息,是宋之澜发的。
——你到哪儿啦?不是说今晚就能到的吗?
原来,此时已是第二日夜里。
Chapter 4: 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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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
军妓营内,卫雀敞着腿,一手摸着军妓的脑袋,令其将自己那根从军装裤链里翘出的滚烫鸡巴吃得两腮凹陷,啧啧作响。
她的另一只手则操纵着光脑,看得惊叹连连。
而坐在她旁边,刚把另一个军妓肏得昏过去,还没来得及射精发泄的江宴心情颇为不爽,顿时拧眉寒声说道:“你又在乱叫什么?”
“许越居然也会有一天错过回A9区的星船,”卫雀乐起来,笑得一对犬牙都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红艳的舌尖时隐时现:“你说他回去会不会被他老婆罚跪,不让进家门啊?”
“他也有可怜巴巴来求我帮他解决问题的一天啊——”
也不等江宴回答,卫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把腰弯下来。
但此番动作却折磨惨了正小心翼翼伺候她的军妓。
这位男Beta使劲了浑身解数,也只能将卫少将的肉刃含入大半,现在他不仅被迫吃下了整根,以至于怒涨的龟头径直抵到他的喉口软肉。
Beta被这根肉屌下意识地干呕,结果收缩的甬道反倒将龟头更往下拖拽一点,温热的口腔和唾液浸得卫雀马眼流出前列腺液,顺畅无比地滑过他的喉咙,钻入体内。这下又呛得他呼吸急促,鼻翼煽动,喉肉再度紧缩狠夹住龟头。
“哈……”
卫雀笑声顿止,爽得用力攥紧了军妓的头发,全然不复方才的温柔和怜惜,直将他整张脸都摁向胯间,令其白皙的脸颊被她浓黑的耻毛扎得生疼。
这样强烈的色差冲击与所带来的情欲感,引得一旁的江宴都没能再挪开目光,但无奈两个军妓一个被卫雀霸占着,一个刚被他肏昏,他便只好自己用手撸动起来。
“呜嗯……”军妓凄凄地吞咽着喉头里粗硬挺翘的大鸡巴,被大量的前列腺液噎呛得双眼翻白,眨眼就落下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真能吃啊。”
说罢,卫雀就抽身而起,命令军妓头朝下地仰躺到沙发上,自己则扎马步般半蹲下来,猛地将被吸得发亮的鸡巴插入那口比屄还能吞吃的嘴巴里。
“啪”地一声脆响,她的囊袋打到军妓的两颊,力度大得留下红印。
“嗯……!”
卫雀两手抓住军妓的脚踝,将它们搂到怀里,腰杆与膝盖则向下沉去,骑马般颠着身子甩着粗屌地狂肏起那口几近撕裂的嘴。
“呜——呃啊!”
军妓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抵住卫雀的大腿,来反抗这疯狂的抽插架势,但又似是想起什么可怖的过往,他最终还是垂下手,只抓紧了身下的沙发布套,竭力地收着牙齿,不敢将嘴里的肉屌磕伤丁点儿。
“哈……哈……”卫雀仰起头,漂亮的面容上布满情态,把军妓的脚踝都攥得充血发青,“难怪许越娶了个beta回家……”她呢喃道,短促了笑了一声,“耐肏啊。”
“宋之澜啊?”
始终撸不出来的江宴,眉眼一片阴郁,直接几巴掌甩过去,将昏迷在旁的另一个军妓扇得痛醒过来,随后命令其像母狗般跪趴在地、翘起臀部。
待到将自己粗黑的肉屌,破入那口略有干涩却很是紧致的后穴,他才继续说下去:“……也就许越捧着他,当他是个心肝宝贝罢了。”
“上次我和他一块儿去追叛军,不过是几次跳跃,他就痛得险些昏死过去。”
江宴将身下的军妓肏得花枝乱颤,潮喷几次,“精神力不稳定就算了,还有他那根东西……啧。”想起什么后,江宴有些无语,“动不动就乱竖起来,一看就知道也没怎么发泄痛快过。”
“他图啥?好端端一个Alpha,为了个Beta守贞洁。不就是个初恋么?”
这回轮到卫雀没出声,江宴便扭头去追问:“怎么我一提起初恋,你就又成了个哑……”
剩下的话被他咽了下去,只见卫雀满脸潮红,双眼湿润,抖着腰地射精,同时闷声低喘着,汗水打湿她的长发,乌发沾到她的雪腮边,这是一张好看得不像Alpha的脸。
而那被迫喝下满嘴浓精的军妓也浑身痉挛地抽动起来,自发地从穴口喷出一簇淫液。
卫雀轻呼一口气,从他的口中抽出鸡巴,垂眸便看清了鸡巴上蹭带着几缕血丝,是军妓的口腔被她肏得薄膜撕裂、出血了。
她俯身,奖励般地拍了下军妓的侧脸,指腹摩挲了下他红肿的唇瓣,笑了下,说道:“好好休息吧。有人再点你,就说是我准了你休息的。”
“……是!”军妓淌下欣喜的泪水,“谢谢少将。”
而下一刻,便是江宴身下的军妓疯狂地抖动起来。他被江宴射出的热精烫得双腿痉挛,无法克制地又痛又爽地大叫起来,“大鸡巴要射穿宫口了……呜嗯!啊啊……大人,哈……子宫要撑烂了!哦……”
射出的精液实在太多了。他的后穴都包裹不住,慢慢地就翕合着挤出大股浓稠的白液,顺着腿心流下去。
“……操。”
江宴低声咒骂,什么破事。
看着自己的Alpha朋友的高潮脸射精了。
什么鸡巴烂事。
而缓过神,看到他这般模样的卫雀立马就爆笑如雷:“哇!小宴——这才多久,你就射了啊?”
“……闭嘴!”江宴恼火地吼道,耳尖微红,随即抽出鸡巴,用脚踹了一下军妓的后穴,“是这骚逼太干了,勒得我疼了。”
仍像头母犬般翘着屁股地跪趴在地的军妓,被踹得浑身发抖,再次嗯嗯哦哦地叫起来,甚至下意识地伸手,自己扒开臀肉,袒露出那口被肏成大黑洞的后穴,痴痴地流下口水:“大鸡巴……好粗好黑好长……要被肏烂逼口了,呜呜……”
不同于被干得失神落魄的beta军妓们,痛快射出浓精的Alpha们只觉神清气爽,心情舒畅。
只见卫雀摊手,满脸无所谓地对江宴说道:“你说是就是咯。”
然后,她就褪去已然被弄湿一大片的军装,换上常服,还转身催促江宴:“快点,我要去看许越的好戏。”
直到走出军妓营,卫雀才凑近江宴耳边,用只有二人听得清的音量,飞快地嘀咕道:“许越不是找我问星船的门路么?要知道F299区这么荒废,几周才有一艘星船经过。他这一错过,就只能去找点见不得光的门径,譬如说——一些非官方的星船咯。”
“嘿!不巧,鄙人正有很多条这方面的门路。”
江宴推开她,“烦死了,浑身精液味,还离我这么近。”
“你不也是?还嫌弃我。别打岔!他不是找我么,我呢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他居然主动约我去他房间哎?”
“……他约你去他房间?干嘛?”
“我怎么知道,反正他说要给我个玩意儿来换星船,还说是我一定想要的东西。”
说着,她便笑起来:“我最想要的玩意儿么,不就是个温柔贤惠又水多、耐肏、屄紧、奶大的Omega老婆吗?最好是能和我的等级相当,当一个听话的精神抚慰器。”
“——所以我就很好奇啊,许越到底能拿出来什么和我兑换。”
江宴这才意识到什么,先是一怔,随即讥笑:“他不会待会真拿出来个你的梦中情O给你吧,F299区哪里有那种极……”
“……嗯?”
他与卫雀同时顿住脚步,对视一眼。
还真的有。
那个死要跟着军舰来到F299区的,白家的,许越的亲表弟——白诺。那个A级Omega。
“……他不会是终于控制不住,肏了白诺来抚慰暴乱的精神力,冷静下来后,就想要找我去替他背锅、打掩护吧?”卫雀冷不丁地出声,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一时之间,二位Alpha皆是沉默下来。
这好像确实是黑心眼许越干得出来的事情。
但是许越真的有被设置过“出轨”这个机制吗?
他不是这么多年来,都只看得见宋之澜吗?
“还挺搞笑,”江宴垂眸,嗓音诡异地变得有些平静下来:“那他之前那么多年,到底在反抗些什么?”
江宴这话说得,就好似刚才还在调侃嘲讽宋之澜的人不是他似的。
“嗯……谁知道呢?但是也不奇怪吧,”卫雀眯了下眼,沉吟道:“人类的本质就是很难专一的吧?有句话说得好,所有的婚姻最终的结局都只不过是归向于亲情罢了。还在一起并不代表还爱着,可能只是已经习惯彼此的存在,就像……人不可能将自己的骨头挖出来,还装作若无其事,半点也不痛苦。”
“?”江宴沉默,随即暴怒,“你能不能不要再瞎看光脑上乱七八糟的推送了?!”
“哈?我又没有说错——拜托!哪怕是只肏一个人,都会腻烦,更别提生活同居那么多年。许越会出轨,只能说他屈服于现实了呗,还能怎么说?倒是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幅表情?”
卫雀再冷笑着补充:“刚才在那里嘴碎吐槽宋之澜的时候,你怎么不是这幅表情?”
江宴也不甘示弱,反驳道:“我是不喜欢他,但是这么多年了,许越说出轨就出轨了,我还不能震惊一下吗?你看到一只狗突然会上树,你都得震惊一会吧?”
“……”卫雀顿了下,最后说:“待会我要告诉许越,你骂他是狗。”
Chapter 5: 阿斯莫德星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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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诺,你有听我说话吗?”
女人停下动作,看向正对着窗户愣神的男孩,不悦地问道。
“你有没有认真听妈妈说的话?刚才给你做检测的姐姐说了什么,你再告诉妈妈一遍。”
白诺这才像被惊醒一般,收回目光,怯怯地抬眼看向母亲,细声回答:“小诺记得……”
“姐姐说,我很有可能分化成……欧米伽?妈妈刚刚说,以后小诺要少出门玩,得在家练琴,学画画,不能像表哥他们那样在外面乱跑……”说着说着,白诺的唇角就拉了下去,再开口时已然带上哭腔:“可是小诺想和表哥玩,为什么别人可以和表哥玩,小诺不行……?”
“别人?哪来的别人?”女人不禁追问,难道有其他Omega在伺机接近许越?是谁家,莫家,安家,还是……转瞬之间,她的心中闪过无数个名字。
“之澜哥呀。”
白诺用水润的猫眼认真地看着女人,“之澜哥每天都和表哥形影不离。上回我还瞧见他在巷子里,抱着表哥不放,还主动去亲了表哥。”
女人怔住,宋之澜?满脸不可置信,她站起身来,“怎么可能?!他是一个Beta!”
随后,女人焦急地来回踱步了几下,再转身过来时,便弯下身半蹲在白诺的面前,扯着嘴勉强地笑道:“快告诉妈妈,你还看到过他们在干嘛?”
“嗯……”白诺不哭了,而是认真地思考起来,“每次之澜哥去亲表哥,表哥都会笑得很开心,耳朵会变得红红的。还有一回,表哥去参加校内的长跑比赛,之澜哥就站在外面等他。表哥拿了第一名,大家都挤过去恭喜他,但是他只看得见之澜哥,直接走出人群,超大力气、超轻松地——就把之澜哥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转了一大圈,还说什么……”
“说什么?”女人急忙追问。
白诺却没有立马说,而是先嘟囔了一句“妈妈你怎么好奇干嘛不自己去问”,最后才慢慢地模仿起许越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小澜,这样可不可以也加一分?”
多年后,依旧是白诺,他遍体鳞伤地躺在许越的房间内。
刚才……越哥把他肏得潮吹了好几次,真的太爽了。但是到最后,他却是被疼得昏死了过去。好在A级的恢复能力极好,越哥刚把鸡巴拔出去,他就差不多醒了过来。一想起许越胯下的那根巨龙,白诺就浑身紧绷,想要呻吟。
疼是真的疼。爽也是真的很爽。
付出的代价自然也是巨大的。白诺心有余悸,想要抬手去抚摸自己的脖颈,却最终没能如愿。
因为他听到了许越在和别的人说话。
“……所以他没有录下来?”
另一道男声不耐地说道,“干嘛?你怀疑我的技术?”
“那确实不能,”又一道女声先许越一步开口,“光脑的核心研发设计稿都是你爹弄的,你指定没少偷看吧?江大少都说没问题了,小许你还叽叽喳喳什么?”
“闭嘴,卫雀。”这次是两道男生不约而同地说道。
“我就不。”说完,卫雀就大笑起来,“许越,你为什么这个表情?没想到吧——刚把人送我抵船票,下一秒却发现那人对你一片真心,根本就没拍你的性爱小视频,你很失落吗?”
许越说了些什么,白诺没有再听清。
“哟,醒了啊?”
那道女声却靠近了白诺,下一秒,白诺的脸便被人捏起来。
“嗯?平时没认真看,眼睛还挺好看的嘛。”卫雀评价道。
随后,她又转身,看向许越:“真不要?真给我?我和江宴都能感觉到,你的精神力明显好转,你确定不把他养在身边?就当是个抚慰器,没什么对不起那——”
“卫雀!”
江宴呵斥了她,眼神示意:傻逼啊?许越的精神力是好转了,你没看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吗?一副被狗咬了似的。
卫雀耸肩,望了回去:我只是说实话罢了,他不爱听那是他的事情。
而旁观目睹了二人眉来眼去的许越,却罕见地没有暴怒,而是有些郁郁地垂下眼,半刻后,才开口缓慢说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控。”
明明他中途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这是一个引他入瓮的陷阱。
明明他都想好了要去怎么处理白诺,为什么最后反而顺了白诺的意思?
他今晚本该待在A9区,待在他和小澜的家里。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彻底失控、再无法拉回来的?
许越蓦然地想起白诺流泪的模样,想起白诺濒死时爆发出来的玫瑰花香。
在那一刻里,他看着白诺,却想起来了他和宋之澜的第一次。
小澜哭起来也很漂亮。哪怕他没有任何的信息素。许越都会觉得他很漂亮。
许越又想起来,白诺说出来的那一句“就算你今天不肏我,告诉他你什么也没做,他也会相信你吗?”
那一刻仿佛有恶魔在许越的耳边说:对啊——白诺都录视频了,宋之澜迟早会知道的。就像当年一样,无论你怎么解释自己是清白的,他都怀疑你要和你分开。
既然如此,何必再苦苦地忍耐?
所有的一切叠加在一起,成为一个致命的诱饵,成为一道魔音,更成为一柄斩断摇摇欲坠之意志的利刃。
但是许越没有想到,白诺竟然没有录制任何视频。而是仅仅以此威胁他,逼迫他,让他萌生出毁灭欲和施暴心。
许越心下发凉,精神力也再次不安地暴动起来。
截止他来到F299区已经接近半年。在这半年里,许越自己熬过了一次情热期,撑过了无数次险些精神崩溃的危机时刻。
却失败在了即将回家的前一天。
这下轮到卫雀僵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完了。
她和江宴的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许越这副模样,他们这辈子还是头回见着。稀奇是稀奇,但当务之急是赶紧安抚对方,否则就许越现在这冒出来的信息素浓度,除了他们还能抵抗之外,整个军区的其他alpha恐怕都会很不好受……
“咳,听兄弟一句劝,首先呢,”江宴清了下嗓子,正色说道:“你不是故意的。”
卫雀疯狂点头,附和道:“是啊,你们匹配度那么高,控制不住是人之常情啊?”
“其次,你并没有打算让这件事错下去,不是吗?人你已经决定送给卫雀,票你也拿了,你准备回家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是的是的,小宴说得没错。还挺会说哈,小宴?”
“最后……这件事,宋之澜永远不会知道。”说到这里,江宴的表情有些复杂,“他闻不到你身上有Omega的信息素,即使你不说,我和卫雀也没打算过要告诉他。”
他向下瞥了眼,满脸无所谓地说道:“至于白家这个,等卫雀玩完了,送去军妓营,或者卖出去都行。喂他吃点药让他痴傻、聋哑掉不就行了?”
“噢,我这还刚好有药呢!”卫雀兴奋起来,“前段时间刚买回来的,还没试过好不好用。”
她又补充道:“哪个Alpha不喜欢肏Omega?再说了,S级本就性欲强烈,你找旁的人发泄了,宋之澜还没这么辛苦呢。别想这么多啦——”
“这是我从银蝙那儿买来的星船票,vvvvvip,老贵了。不用感谢我。听说服务态度特别好,你试过后再告诉我,好的话我下次也去坐一下试试。”
许越接收了船票,低声说了句谢谢,心也慢慢地放下来,仿佛无形地松了一口气。
江宴和卫雀的话也不断地在他耳边萦绕。
是了,不能让小澜知道,不然他一定会伤心的。高中那次已经让他对关于omega的事情很敏感了。
反正我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许越垂眸,暗暗发誓。
卫雀和江宴笑眯眯地与提着行李远去的男人挥手告别,“可算走了。”
“嗯——接下来,要怎么玩呢?小宴,一起吗?”卫雀瞥向白诺,朝着江宴笑道。
“再不玩,过几天又要去收服F300区。烦死了,联邦当年到底弄丢了多少个F区的管辖权啊?”
说话的声音逐渐远去,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唯一有变化的大概就是,白家自此再也联系不到他们所骄傲的筹码,那位被精心培养出来的A级Omega。
“欢迎您乘坐‘阿斯莫德’号,将会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带领您前往1区。”
扫描通过后,检票机器如此说道。
“先生您好,”身着西装的服务人员弯腰将手向前伸去,示意许越方向。“您的行程是由F299区至A9区,预计所需航行时长为二十五小时。在此期间,我将竭尽所能地满足您的所有需求。”
金属的光泽从许越的眼尾一掠而过,他没有来得及留神去细看。
那服务人员便已直起身,礼貌而温和地微笑着:“请。”垂下的碎发遮住了他后颈抑制环上的字样。
其上清晰地写着:E级Alpha(茉莉花香,服务型)——银蝙F299
在其更下面,则有另外几行小得几近模糊,需要放大镜才能看得清的话。
——警告,该Alpha体质特殊!!!
为双性构造,且其所分泌之爱液有成瘾效果!!!
烦请各位顾客谨慎使用!
Chapter 6: 错认老婆
Chapter Text
阿斯莫德星船的员工休息室内,服务人员们正凑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自己在所负责的区域内遇到了怎样的顾客。
“这次我又被分到了9区,”一个beta冷笑,“主管那老阴比,真是恨不得我被操死在那里。”
“……谁说不是呢,我在的7区全都是星盗,好像第一次见omega似的……”说着,那人偏了下头,忍痛揭开纱布,露出其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腺体,顿时引得众人倒吸冷气,惊呼连连:“我草,这也太狠了。”
“那我在的5区还好些,又快又省事。”
此话一出,才让紧绷的氛围变得松弛几分,有人大笑道:“星矿老板们是这样的啦,他们常年受到辐射影响,鸡巴都萎缩成脚趾般大小,我上次帮他们口,刚含进去就射了。不知多省力呢。”
待到大家说完了一圈,才有人状若无意地望向一直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alpha,提声喊道:“哎——顾岚!这次你是被主管分去了哪个区域呀?”
未等顾岚开口,先前的beta就已朝天翻了个白眼,嗤笑:“还能哪个区域?1区呗!什么好事不是先给他?”
“我们这些Beta、Omega在后边天天吃那些臭烂鸡巴,被千人操万人骑的。哪里比得上人家,就算是E级,也都好歹是个Alpha,天生操别人的好命。”
Beta越说越来气,字字渗毒:“主管那把年纪,浑身死皮臭味,下边的洞恐怕都已经松成皮球大小了吧?你肏他的时候不会觉得作呕的么?顾岚?”
直到说到顾岚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冷漠地看向beta,周围的人这才出声劝导:“好啦好啦,你和顾岚计较什么啊,指不定1区的顾客更难伺候呢。”
“是吗?”被咬烂腺体的omega却微笑着插嘴,“但是听说这次的1区有位要去往A9区的大人。”
此话一出,氛围再次紧绷起来,“A9区?!”
“……哈,还真是好命。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好本领,能常年霸占着1区——”说着,那beta就要上前去拉扯顾岚的衣服。
“你们在干嘛?!”
“糟了!主管来了!”
顿时,众人纷纷散开,装作无事地喊了声“主管好,主管再见”,便钻出休息室,走了个一干二净,只剩顾岚还站在原地未动。
“顾岚?不在1区好好待着,在这干什么?”
主管走到顾岚的身边,板着脸严肃地问道。
“你说说你,本来就是Alpha,放在哪儿都不合时宜。要不是我看你体质特殊,兴许就能入了哪位贵客的眼,你哪来的机会去1区?”
“——但要是这回,你还是入不了贵客们的眼呢,以后也不用继续当这服务人员了。你可别觉得主管我绝情,实在是你的业绩太差,惹得其他员工不满,我也很难做呀……”
说罢,主管便更近一步地贴近顾岚,咧开满嘴黄牙,伸手隔衣握住了顾岚那沉甸甸的巨根,爱不释手。“当不了服务人员,也正好我那儿缺一个清洁人员,你可以明天……不,今晚就去交接。”
“我……”顾岚终于拧眉,开口。
也正是此时,有一道电子音在休息室内响起:“请1区服务人员速到133号房!重复一遍,请1区服务人员速到133号房!”
这下轮到主管怔在了原地。
“那我先走了,主管。”顾岚抿了下唇,从那双肥硕大手内抽出自己的肉屌,快步地走出休息室。
直到走远了一段距离,他才呼出一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还好有顾客购买了服务需求,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今晚要该怎么从主管手里脱身而出……
缓了一会,顾岚就低头点开光脑,开始查看133号房的顾客信息。
阿斯莫德星船的宣传语言是:我们将竭尽所能,满足您的所有需求。而这需求里面自然也包括了……性需求。
在每个房间的床头都有一个摁键,红色为请勿打扰,绿色则为购买服务需求。在点击绿色后,便会通知该区域的服务人员进行上门服务,满足顾客的任意需求。
而这还是顾岚在阿斯莫德工作这么久,第一次被购买。
作为Alpha来说,他的身材不够强健有力,信息素也很微弱。与Omega和Beta相比较,他又显得生硬,不够柔软。
因此无论是“肏顾客”还是“被顾客肏”,他都不太吃香。
会是谁呢?谁会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位顾客呢……有没有可能是今日的那位先生?
顾岚只是这般想着,便觉得浑身发痒,下体的两个洞穴都缓慢地翕合起来。
那位先生不仅高大英俊,更有着一双让人看了就想沉浸进去的、像大海一般漂亮的双眼。纵使他的信息素是那般地强势,散发着可怖的威压。
可是……若是能伺候这样的人,那是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求不来的福气啊。
“噢!”顾岚看清了光脑上的信息,瞪大双眼。
——真的是那位先生!
133号房间内,一片狼藉。
许越横躺在唯一幸存的完好的软床上,以手盖住双眼,痛苦地喘息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白诺高浓度信息素的影响,他的发情期竟提前来到了。
走的时候太过于匆忙,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带上抑制剂,也忘了带上小澜的衣服。
“嗬……”
Alpha挪开手,坐起身,眼底尽是血丝,浑身也紧跟着疯狂战栗起来。
衣服呢?衣服到底去了哪里?男人站起来,在房间里翻找起来,竭尽全力地试图压抑住自己那份濒临爆发的兽性。
在前往F299区的前夕,许越就从宋之澜那儿拿走了一堆衣服。
他将那些衣服堆在基地的床上,筑起巢穴。
每逢发情期或是精神力暴乱之际,他就那儿也不去,将自己关在房内,躺进那充斥着宋之澜气息的巢穴里。蜷缩着身子,忍着仿佛从骨头里透出的剧烈疼痛,昏昏沉沉地睡上好几天几夜。
但是,现在的阿莫斯德星船上,不仅没有宋之澜,也没有宋之澜的衣服。
许越暴躁地在地面上来回踱步,眼尾红得惊人,衬着那双蓝眸,更是显得惊心动魄,他的喉间发出宛若困兽般的嘶鸣,巢穴呢?他的巢穴去了哪里?
在这个过程里,许越又把房间内的设施挨个砸了个遍,恨不能挖地三尺,挖出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
而失控的他自然也不会发觉,被他大力抛出去的玻璃水杯“嘭”地砸到床头柜,落下的碎片径直弹落至一枚绿色摁键上。
【已确定购买服务需求,请您耐心等待。】
这道微弱的电子音,更是被掩埋入了乒乒乓乓的嘈杂声中。
“老婆……小澜,小澜……”
高大的Alpha无措地站在原地,小声地说道:“我又做错事了吗?”
“我说了呀,我没有碰那个omega……是他非要来寻我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体内好像有一座火山在爆发,冒出的金红色岩浆流淌过每一寸经脉,烧裂每一根骨头,烫得人的意识愈发模糊,许越生出了一种模糊的错觉——他是不是就将在此死去?
呼吸,鼻腔好似有热浪在翻滚。喘气,嘴巴又在无力地发颤,牙齿会相碰,不断发出能够刺穿耳膜的脆响。
——我是不是将要在这一场发情期里死去?
“你……”
忽然,有人开门,关门,走到许越的身旁,迟疑地开口。
是谁?
许越朝着声源望去,却发觉眼前一片雾气,只有朦胧、难辨面容的人影。
这个恰好到他肩膀的高度,这种微弱而难以察觉的幽香……
“老婆?”许越恍然开口。
来人似乎怔了下,随后扶住许越的身体,贴近他。
“嗯。是我。”
冰凉而滑腻的肌肤紧贴着许越滚烫的手臂,让后者不禁舒服地轻叹。
许越下意识地低头弯腰,抱住“宋之澜”,将头埋入他的脖颈,委屈地抱怨起来:“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宋之澜”先是浑身僵住,随后才像是觉得不可思议般,也缓慢地环抱住许越,然后温柔地说道:“我去给你准备惊喜了。”
“嗯?”许越猛地抬头,“什么惊喜?”
“……也不能说是惊喜啦,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宋之澜”小心地说道,见许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感,才鼓起勇气,拉住许越的手,引导着他向自己的身下滑去。
“你不是一直说想要看我穿腿环吊袜吗?”
许越被“宋之澜”牵着手,抚摸过其柔软的胸脯、小腹,最终摸到其大腿处一个冰凉的环扣,在环扣与丝袜之蕾丝边的相连接处,恰好有着一小圈被紧紧勒住的、挤出的软肉。
Alpha那带有枪茧的大手,自觉地揉捏起了那圈软肉,而粗糙的掌纹好似自带电流,将一阵酥麻感从下而上地带给“宋之澜”,他忍不住弓腰喘息,无意识地将大腿分得更开,好让这只大手更便于抚摸。
但他却依旧嘴硬地说着:“呜……不要摸,好痒……!”
许越笑了起来,微露出犬牙,看起来像什么得意的大型犬,他一手扣住“宋之澜”的后颈,另外那只手则从“宋之澜”的大腿,转移至其腿心中央,并拢三指,向上地探入了那道敞开入口的馒头屄,另外两指则作为固定,强势地抵住腿心,不允许他合拢双腿。
随即,许越便手腕发力,猛然地将整整三根手指彻底插入骚逼口内,飞速地抽插起来!顿时间,“叽咕叽咕”的淫液水声便从“宋之澜”的下体传出,在这间房内响彻,听得人面红耳赤。
“呃哈……!”
怎么会这么爽?这还只是三根手指……
“嗯?老婆,你怎么长了个女屄出来?”许越指奸了片刻,便忽而顿住动作,困惑地开口。
闻言,顾岚立刻惊怕得浑身一紧,连带着那口刚被插得流水的骚逼都收缩起来,紧紧地勒住许越的手指,夹得他无法拔出。
“好紧……小澜今天是骚老婆吗?”
怎么办?要不要说实话……要不要袒露自己并非他所说的人?
但是……但是……
顾岚想起在休息室内,那些人的话语,想起主管说的那句要么你去我那里。
不……!他不要再被那样欺辱下去了。
“……这个骚……骚逼,也是我给老公的惊喜……”
他紧紧地抱住眼前神志不清的Alpha,断断续续地说道:“骚逼还……还准备了很多其他惊喜给大鸡巴老公。”
“今晚,今晚……”顾岚想,无论如何,他今晚都要留在这里,哪怕在这里被肏得死去,也绝不要出去面对那些恶心的人。
“大鸡巴老公可以随便玩弄骚逼……哈啊!骚逼还准备了炮机,羊眼圈……还有……”
许越将手指插得更深,蓝眸彻底化作失去理智的蛇瞳,“还有呢?”
“还有……呜!锁精环……大鸡巴老公可以捆住骚逼的臭烂屌,让骚逼不要射精……哈啊!呃啊——”
顾岚几乎整个人坐到了许越的手心里,身体随着后者抽插的动作而起伏。
“小澜今天好乖,”许越的手指狠然向上捅插,频率近乎快得化作残影,汗水也从他的额角滴落下来,“怎么连奶子也变大了?噢……还有这里?”
许越握住顾岚半勃起来的粉红肉屌,上下撸动了一把,“怎么连这里都变回了粉色?”
宋之澜的男根很秀气,不及他的粗长沉重,却也是漂漂亮亮的一根。高中的时候,是粉嫩的。后来和他在一起久了,总是被他含在嘴里舔弄,玩得又红又肿胀不堪。
慢慢地,宋之澜的粉鸡巴变成了红鸡巴。每次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敏感地狂流前列腺液。
而许越的粗屌,则在宋之澜后穴的调教下,也从粉红转向通红。
终有一天,他们还会一起变得紫黑,到时候就会是黑鸡巴狂肏黑穴,浑然一体,难舍难分。
可是怎么现在小澜的鸡巴又恢复成了粉红色?看着还变大了一圈。
许越哼笑,“小澜变成了有大屌、大奶,还有馒头屄的骚老婆。”
“不过没事……老公会帮你变回去的。”说着,许越就以不容抗拒的力度,三指狠命地向上一顶,几乎顶得顾岚整个人都向上一节——
“嗬……呜!哦嗯……好、好爽……老公再动一下,嗯啊……!”
顾岚口齿不清地呻吟起来,身子向前地贴着许越,硕大饱满的奶球都被许越有力的手臂压成饼状。敏感的奶晕更是反复地摩挲过其手臂上凸出的青筋,“哈啊……奶子!呜——老公,老公……”
好像在这一刻里,眼前的人真的变作了他的老公。
“吸了吸小岚的骚奶头……哦哦……呜!”
“呃啊——!”顾岚猛地仰起头,宛如濒死的天鹅,扬露出细白的脖颈和漂亮的线条,双腿痉挛地在许越的手心里喷泄出一大簇淫水。
“嗯……嗯!骚逼喷水了……呜,老公……!小岚好爽,哈嗯……”
Chapter 7: 羊眼圈&炮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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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屋内仅剩下二人的喘息声。
“今天的老婆好敏感,”许越抽出水淋淋的手指,抚摸过“宋之澜”的下唇瓣,将晶莹的水液均匀地涂抹在上面,让其变得更加鲜红欲滴。“只是简单地插了几下,就喷了这么多……”
忽而,许越顿住了所有的动作,拧眉将目光全部凝聚在顾岚的脸上。
“……怎么了吗?”顾岚被看得心里一跳,难道先生清醒过来了,发现他并非自己心心念念的老婆了吗?
就在顾岚即将被恐惧的浪潮所淹没,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许越却抿起唇,皱紧眉心,“我弄疼你了吗?”
“怎么一直掉金珠子下来呢?”
金珠子?
未等顾岚反映过来到底什么是“金珠子”,许越便已像捧着一枚易碎的宝玉般,动作轻柔地扶住他的头,朝着他弯下腰、低下头颅。
Alpha的气息是炙热的,连嘴唇也都是滚烫的,像一座流动的火山。
而当它们都落至顾岚的眼尾的时候,顾岚几乎是下意识地颤抖了起来。
——好烫。先生的身体真的好烫。是因为陷入了发情期吗?可是……这也太烫了。
这场高热好像正在慢慢地从许越的身上散发,进而渗透进入顾岚的心尖,引发出一场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悸动。
许越亲吻着顾岚的眼尾,探出舌尖,一小口又一小口地——舔砥过顾岚在高潮时不自觉溢出的生理性眼泪。
“小澜的眼泪就是金珠子。”直到所有的泪水都消失殆尽,许越才轻声回答了顾岚的问题。
那双竖瞳状的蓝眸中,仿佛多了一层顾岚永远也不会看得懂的情绪。
“啊……?等等——”
顾岚急忙抓住许越的手臂,“不疼啊,我还可以继续的……”那是什么神情?先生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难道是觉得他的反映不够骚,不够浪荡?
许越坚定地摇摇头,“不行,不能再做了。”
小澜哭了=小澜很疼=再做下去会更疼=坚决不能再做!
这样的一整套逻辑推理顺序成为许越昏沉脑子里,唯一清晰的存在。
于是他也不再管顾岚努力地辩解着什么,干脆用两只大手牢牢地托起顾岚的屁股,毫不费力地将其整个人都腾空抱起,搂入怀中,迈开腿,走向浴室。
不过,顾岚是爽得潮喷了。许越自己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发泄出来过的。
再加之他的肉屌本就粗长,勃起时更是能夸张到挺翘得紧贴小腹,S级Alpha可怖的性欲能力,更会让这根大鸡巴在未射精的状况下一直屹立不倒。这也就导致——
只要许越往前跨出一步,那根粗红鸡巴就会从下而上地在他与顾岚之间滑动、摩挲起来。硬生生地磨红了彼此的小腹,发烫、发热。
没等他们成功抵达浴室门口,顾岚的逼口就被磨得又吐出一大团淫水,倾盆而下,将这根鸡巴淋得湿漉漉、红油油的。
而鸡巴下面的卵蛋也没能幸免,全然变作一副被逼水浸得发胀、发皱的可怜模样。
“……哈。”许越被泡得肉屌抽跳,“啪”地扇打到小腹处,顿时情难自禁地将顾岚抱得更紧,闷声低喘,“老婆,你怎么一直不停地流水?”
“都说了……我刚才不是疼到哭的,”顾岚吸了吸鼻子,眼圈发红,再度流下眼泪,只不过,这回并非是生理性的泪水。连带着开口时的语气都变得软乎而委屈:“是因为很舒服,很开心……”
“很幸福……才会哭的。”
说完后,顾岚自己反而先不可思议起来,这真的是他说出口的话语吗?这些真的是他发自内心的感受吗?
舒服、开心、幸福……这些在阿斯莫德里从未存在过的东西,真的被他拥有了吗?
不……是被他偷到了。
我真的是一个下贱的人啊,顾岚心想,我也是Alpha,知道Alpha会在发情期里有多么的失控、没有理智,简直是看到个洞都恨不得把整根脏鸡巴给塞进去,把那个洞给肏弄成一个鸡巴套子,再朝着里面射满精液,最好是能把两颗囊袋都射到空出来。
可是,先生却是一个会因为担心妻子受不住而选择隐忍的Alpha。
顾岚攀附着许越的肩膀和脖颈,看向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颤抖着流下眼泪。
能够成为先生的妻子,应该会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吧?他们应该非常恩爱,感情非常好吧……他的妻子一定是个能够与他高匹配的、漂亮的Omega吧?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的妻子,那个名字中也带着“lan”音的人……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我只要偷走你的老公今晚这一个夜晚就足够了。
“老公……亲亲我,亲亲我……呜嗯……!”顾岚疯狂地流下眼泪,“亲亲我,好不好……?”他攥紧了许越的手臂,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只要今晚,只要这么一个夜晚就足够了。
反正你还能拥有先生很多年,能够让先生亲吻你很多次,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所看着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只是偷走一个夜晚而已,我不会贪心的,我不会的……!
还有先生的那根大鸡巴,你也能继续吃很多年,可是我只能吃一下而已……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住在A9区,拥有先生这样好的Alpha,拥有优渥的生活,不必敞开腿地挨肏……
——可是我还要在这艘肮脏的星船上沉沦一生,我的灵魂永远都要被留在这片地狱内。
“呜……亲亲我,老公……骚逼想要大鸡巴肏,肏死我吧。”
剩下的话语被吞没在二人交缠的唇齿间,化作情动的喘息。
“嗯……”
许越先是故作凶恶实则轻柔地咬了顾岚的下唇一口,留下一小道下陷的齿痕。随后,他又舔舐过那道齿痕,压着那儿,细细地啄吻了起来。
“嗯……!”顾岚喘得更加急促,兴奋得浑身都遍布红潮,先生真的在亲他,好舒服,真的好舒服……
其实也不能够算作是“偷”吧?我是在帮先生的妻子减轻负担啊……Omega那么的脆弱,先生的鸡巴又如此之雄伟,只有我才能吃得下的呀?
越这样想,顾岚就越兴奋得战栗起来,这下不仅他的两个小穴在潺潺流水,连带着胯部的肉粉色男根都开始翘得一抖、一抖起来。
而低头恰好看见这一幕的许越顿时被刺激得鸡巴胀大一圈,更加向上翘去。
这下,许越才彻底相信老婆不是被疼哭的,而是爽哭的。
为什么他会觉得小澜是疼哭的?许越有些不明白,眼前仿佛闪过过去的某些记忆片段,还未等他抓住它,去思考出来一个结果。
顾岚就已经从他的身上跳下来,拉着他朝着床头位置走去。
拉开抽屉,尽是琳琅满目的玩具。
“老公……”就在许越还在犹豫这是否会伤害到“小澜”,正试探性地对里面最温和的一个玩具伸出手之时,顾岚已经出声喊住了他。
许越扭过头,看到了令自己血脉喷张的、极为色情的一幕——
不知从何时起,那紧挨着床头的墙壁被翻过了一面,而在那崭新的墙壁之上,正正探出了一根通体漆黑、布满凸状颗粒、粗壮又硕大的硅胶鸡巴。
而床榻上清秀的短发少年,却犹如一条发情的母犬般,对着那根硅胶鸡巴翘起后臀,四肢着于被褥间地俯趴着。
他满脸潮红地看着许越,随即将大腿分得更开,露出那两口湿润、翕合的女屄与后穴。而在起伏的动作之间,他胸前的那对粉白色奶球也会不断地在半空中摇晃动荡,让人想要抓捏在手中,好固定住它们,让它们再也不能如此浪荡地招摇过市。
“……”许越不自觉地呼吸粗重起来,眼底的血丝更加显著,瞳孔更是缩成了针尖般的大小,彻底地透露出一种被兽性欲望所掌控的疯狂。
肏死他。
这个念头在Alpha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
在这一瞬间里,他不再记得眼前的人是“宋之澜”。
或者说,他甚至已经不觉得眼前的人是一个“人”。
属于S级Alpha的信息素在房间内汹涌地铺展开来,有无数道声音在他的耳朵里轰鸣、尖叫——
肏死这匹骚浪、放荡的雌兽!
许越环顾了一下四周,鼻尖微动。可是这匹雌兽怎么没有他渴求的味道?
隐约之间,许越模糊地想起,他似乎曾经肏过一匹有着浓郁玫瑰花香的雌兽。
但这里却没有玫瑰花香。他真正想要的也不是玫瑰花香。这儿反而只有一股又清淡,又让他心烦意乱的幽香。
这股香淡极了,又熟悉极了。好像他已经闻过无数年。
又陌生极了。好像与他真正想要的幽香有着细微的区别。
在哪里?他想要的那股幽香——去了哪里?!
许越愈发焦躁,无处宣泄的焦躁就这样在他的胸口处来回激荡,撞得他郁气横生,看向顾岚的目光也更加阴冷凶恶。
是不是这匹雌兽,抢走了他想要的幽香?
下一刻,顾岚便看到许越朝他走来,“骚逼想要老公肏……呃!!啊!”
未尽的话语都被下体传来的剧烈疼痛所侵蚀掉,好痛,好痛……!
“嗬呃……!”
是许越踩上了床榻,直接启动了炮机,让整一根的硅胶鸡巴都猛然地捅进了顾岚那道狭小而娇嫩的女屄。
他甚至为了防止顾岚逃跑,便用两只大手掐住后者的腰肢,令其根本无法动弹。
“不……!好疼,老公……呜!”
顾岚疼得觉得眼前都有残影在晃动,为什么?为什么刚才还对他很温柔的先生,现在却忽而发了狂一般,好疼……好疼!
漆黑的鸡巴以不容拒绝的力度,一点点地嵌入那处穴口薄弱都被撑得发白的女屄。直到抵达女屄内的子宫口处,都仍有一半的柱身还在外面不得前进。
还没等顾岚舒一口气,许越便决然地摁下炮机的加速键,伴随强烈机器运作声与电流声而响起的是一道痛苦的叫喊声:“等等……额啊——”
许越全然不顾那叫喊有多惨烈,只拖着少年细白的腰肢,压得其更往下沉去,好将那根硅胶鸡巴吃得更为牢固。
随后,许越的一只手绕过顾岚的腰间,探向其女屄口的前端,用指腹狠然地蹂躏起那枚饱满而敏感的阴蒂,直将本来疼得快要干涸的逼口折磨得再度流下一大股淫水。
“嗯……!”
刚被炮机强制插入的疼痛才缓过去些许,便又是从阴蒂处传来的电流般细微而难以忽略的酥麻,这一上一下的两极拉扯,让顾岚的脸色时而发白时而潮红,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抖动。
“哈……哦,嗯……骚逼慢慢适应大鸡巴了……”
疼痛到极致后慢慢生出的酸麻感令顾岚不由地呻吟起来,硅胶鸡巴上的每一颗凸起也开始发挥作用。
本就巨大的鸡巴撑开女屄的甬道口,上面的凸状颗粒便也能够与甬道内壁紧密地贴合到一块儿。
当炮机向外抽出时,甚至会拉拽出一截紧黏在漆黑柱身上的粉红软肉,直到重新插入,那些软肉才会再被带回甬道内。
“噢……!大鸡巴上的倒刺肏得骚逼好爽……”顾岚逐渐从中得了趣,舌尖微吐地搭在下唇,爽得唾液都止不住地从唇角溢出。
他双手撑在床上,主动地抖动起浑圆的肉臀,配合着炮机的节奏开始前前后后地晃动。
粉白的奶球则向下垂落,也在半空中好似水波一样,前后、前后地晃动了起来。过于饱满的体积使得它们也经常左右相撞,发出“啪啪”的拍打声。
见到顾岚把自己玩得如此入迷,许越便不满地拿起一旁的锁精环,“咔哒”一下,直接扣到了前者那濒临爆发的肉屌根部。
从根部传来的束缚感顿时把顾岚难受得大叫一声,“呜……!等等……”他试图伸手去解开那个锁精环,呜呜咽咽地乞求起来:“好难受,老公……哦嗯——骚逼想要,想要射精……哈嗯……”
解不开,他只好又伸手去掰开自己的臀部,露出那道无人照顾的后穴,想要以此作为筹码:
“老公肏这里……骚逼的后穴又紧又热,随便老公怎么肏……哈……!只要让骚逼的烂屌射精就好……呜!”
许越没有理会他,转而一巴掌扇向顾岚的龟头,打得那根肉粉色男根可怜巴巴地左右摇摆,然而,被束缚住的根部让它根本无法射出一滴精液。
顿时之间,那根肉粉色男根整根都充血起来,变得发肿、发胀、发紫!
“嗬呃——好、好难受!不……”顾岚大哭着,“求老公肏肏骚逼,骚逼想要射精……啊啊啊啊啊!!!”
“嗡嗡嗡”的声音猛地响起,许越再度加速了炮机的抽查速度,这下那一根硅胶鸡巴瞬间化作残影,只看得清一道黑色的柱状体在那白皙的臀部消失、又出现,出现了、又消失。
“呃啊——!!”
女屄的甬道口软肉都被震动得再无法收缩,只能乖顺地摊开所有的褶皱,无力地承受住这像暴风雨一般激烈、凶残而毫不留力的抨击。
炮机撞向顾岚的阴户处,也不再只是啪啪啪的轻响声,反倒是成为了砰砰砰的重响,不消几分钟时间,就将顾岚的臀尖打得发起大片红潮,更将淫液插得四下飞溅,把其身下的床榻淋得湿了一大片。
“啊……啊!骚逼要被肏死了……要被肏成鸡巴烂套子了……呜!小岚要被肏到兜不住精液了……呃哦哦……呜!”
顾岚双眼翻白,满脸淌泪,咬着舌尖地胡乱说话,全然是一副已经被肏得失去神志的痴态。
“……嗯啊……!!!”
也正是这一刻,顾岚就猛地感觉到眼前一黑、身体一沉,是许越站到了他的身后,将他的头摁向被褥里。
与此同时,许越又两腿略分地呈“┌┐”状俯身起刀了他的臀上,摆胯发力——将套上了羊眼圈、不知憋了多久都变得充血发紫的大鸡巴,整根地插入了他的后穴内,势如破竹地径直用龟头马眼狠然撞上了他的前列腺点!
顾岚的身体像是被狂风吹过,可怖地战栗起来,“……哈……!哈——嗯啊!”他哭得不可遏制,“大鸡巴老公撞到了……高潮点,好……好爽……呜、小岚真的要被肏死了——啊!”
许越早已失去理智,只像条发情的公狗骑到顾岚的身上,挺动着绷紧了肌肉的劲腰,抓住顾岚的双肩,就砰砰砰地重肏起来。
羊眼圈上根根分明的刺毛唰过后穴的肠肉,因此席卷而来的快感甚至远比炮机上粗硕的颗粒还要汹涌、剧烈!
再加上顾岚此时是女屄后穴都被插着,硅胶黑鸡巴刚拔出去一点,那来自于许越的粗长肉屌就又往前插入,前前后后、每时每刻,两根鸡巴相互地映照着。
被撑开的女屄和后穴间相隔的距离本就极短,两根又都是粗长硕大之物,这也就使得它们甚至能够在顾岚的体内,隔着一层软肉地相互摩挲、磋磨起来!
“嗬……不……呜!太爽了……额啊、好酸……!”
顾岚委屈地捂住自己的小腹,那儿早就被肏得凸出一条竖状体,正是已经深入宫口的硅胶鸡巴。
他将手覆盖在上,每一次插入,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心被顶得一颤。
不知过了多久,顾岚都已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从喉间发出很模糊的呜咽,急促地用鼻子呼吸着。
可是尽管如此,那股不断源来的快感都依旧攻击得他小腿痉挛,喷得满床皆是淫水。
这下,他是真真正正地被肏作为了一个雌兽,一个容纳精液的鸡巴套子。
Chapter 8: 一场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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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散发出银灰色光芒的“阿斯莫德”星船从F299区启航,未过多久,它便已然腾跃至浩瀚无垠的星海宇宙中,将这颗遍体鳞伤的土黄色星球抛之于后。
星船顺着航道向前飞行,沿途经过更多颗土黄色星球。
不少第一次乘坐星船的旅客见状都惊呼出声,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好多黄色的星球……我以为只有F299区是这样。”一个少年讶然道。
“自然不是,”坐在那人旁边的男人显得冷静许多,似是有着丰富的旅行经验,只见他推了推眼睛,沉稳开口:“所有F字头的星球都是土黄色。无论是F299区,还是F001区,都会是这个模样。百年来从未有所改变。”
“那这颗是……?”
在土黄色星球群的尾端,是一颗仿佛被烈火裹挟着的赤红色星球。
“——E199区。”
“哇……好漂亮啊,就好像燃烧的火种。哪里像F区,一片废墟……还经常有沙尘暴出没。”
眼镜男却摇了摇头,“不是像燃烧的火种。它就是火种。你看那里……”随之星船的前行,旅客们更近距离地看清了E199区的状貌,他伸手指了指某个部位,“看见了吗,那个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地方?”
“哎?我的天!怎么有这么大的一个凹陷?这……这是本来就有的?”
“怎么可能?”眼镜男轻叹一声,“若说F区是荒原沙漠,常有沙尘暴出没;那么E区,这个有着无数火山的地方,又能太平到哪里去呢?”
当金红色的岩浆宛若烟花般从山体迸发、炸裂、倾泻而出,那些淌下的火泪,完全足以吞噬掉其所涉之地的一切生机。
闻言,少年一时失语。他自小生长在F区,见惯了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是如何地淹没过庄稼,听惯了父亲的咒骂与母亲的泣声。
他以为只要离开了那里,就能摆脱所有自然天灾对人类的剥削和藐视。
哪里能想到在F区之外的其他地方——这颗有着如此漂亮光泽的赤红色星球,也会有着那般可怖的隐患。
顿时间,他的眉毛耷拉下来,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声音也变得微弱:“……联邦的每一个区都需要面对这样的困境吗?”
眼镜男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少年,陈旧的着装,青涩但有力的臂膀,以及……还没学会掩藏起来的精神力。他温和地笑了起来,问道:“原来你是准备要去读军校的孩子吗?”
“哎?”少年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
“很少会见到这么年轻的孩子从F区离开,”眼镜男指了指地面,那个正在被少年小心翼翼夹在其脚下的行李箱,“这个应该也是军校派发给你的吧?嗯——我看看,啊,是亚特兰蒂斯军校呢。”
此话一出,坐在周围的旅客都有些躁动起来,“亚特兰蒂斯?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可以啊!小子!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真给你父母长脸!”
“哎,怎么我就没这个福分?我家孩子考了三次了……都进不去,今年第四次了,也不知道结果怎样。”
当父母的或许总是容易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产生巨大的共鸣,众旅客的注意力又被这番话吸引住,纷纷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见自己不再是话题的核心,少年才舒了一口气,身体微微松弛向后靠去,叔叔阿姨们也太热情了……
“啊!那个……”他又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眼镜男,“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F区,因为家里的情况……也没有使用过光脑。但是您看起来很博学,好像对每一个区域,甚至是对军校都非常了解。”
少年不自觉地舔了下干燥起皮的上唇,“……所以我想冒昧问问,您了解亚特兰蒂斯军校吗?它所位于的D区是怎样的呢?”
“亚特兰蒂斯啊,”眼镜男被少年的这番话带入了某种回忆中,沉吟了片刻,他才慢慢开口,像老师一般带有引导性地问道:“你知道沉没的神之国——亚特兰蒂斯王国的传说吗?”
二人聊了许久,直到象征着D区的海蓝色星球出现,少年才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提起行李箱,准备下船。临走前,他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老师,您方才提到的‘没有那个人,就没有现在的亚特兰蒂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与此同时,眼镜男手腕上的光脑发出一声轻响,有人发送信息给他。
眼镜男并没有低头查看光脑,只是以手轻扶眼镜框,镜片一闪,难以让人辨识清楚他眼底的情绪,“那个人啊……”
“等你到了亚特兰蒂斯,就会经常听见他的名字的。他可是……荣耀呢。”眼镜男说完,忍不住“噗嗤”地笑起来,随即抬手掩住笑意,“啊,失态了。他算是我的同学吧……我想起来就觉得,咳,三生有幸呢。”
“——同时呢,他也是联邦历史上觉醒的第一位S级Alpha,更是迄今为止的人类历史上,拥有着最高精神力的存在。”
只不过,未来还会不会是,就没有人知道了呢。
“他叫……许越。”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头,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的,谢谢老师。”
直到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眼镜男便摩挲起下巴,自言自语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像老师吗?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觉得……?”
说罢,他抬起手腕,点开光脑。
【已采集到大量精液。速前往133号房间,回收E级茉莉型。※】
手指向上滑去,则有一条属于昨日的信息:【A级玫瑰型回收失败,请速购买“阿莫斯德”船票,准备方案B。※】
眼镜男微微挑眉,心下嗤笑:啊,连E级都无法抵抗了吗?
许越,这场从你前往F299区就开始展开的围剿……
哦,不对。
应该说,从你分化成S级,却选择拒绝成为精液库的那一刻起。这场围剿就已经开始了……你果然是无法躲过去的啊。
“我明明是一个医生啊,”眼镜男站起来,拎起一旁的行李箱,径直地朝前方走去。“嗯……我可是一个能够解放全人类的伟大医生呢。”
Chapter 9: 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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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那个S级的Alpha?”
“啊——?他就是许越啊?传闻是真的?他真的拒绝了联邦皇家军校,选择来亚特兰蒂斯??”
“……不知疾苦的少爷吧,以为D区是什么好地方么……”
四个Alpha坐在亚特兰蒂斯军校的食堂内,偷瞄着不远处正在窗口打饭的高大Alpha,窃窃私语起来。
“……是吧?”卢仁甲不太肯定地说道,总觉得不太对劲,“哎,快看快看!他打完饭了,他去买奶茶了,哎?他坐到一个人旁边了?”
坐在旁边的鹿任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吗?”
好歹也是个A+级Alpha,至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狗,还带讲解地把许越在干什么都播报一遍,当别人是瞎了看不见吗?
这辈子没见过S级Alpha还是咋……
哦不对。他猛地坐直身子,S级,S级,卧槽!妈妈,我真的见到了S级的Alpha!天啊!
对啊,许越哎,那个大名鼎鼎、险些在高中时期杀死一个珍贵的A+级Omega的许越,传闻中野蛮狂暴、不可一世的许越,现在怎么看起来……看起来……
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许越被疑似Omega的青年笑着捏了把脸,“好乖,怎么知道我想喝奶茶了?”
好大胆!来了来了……许越会把这个不知好歹的Omega的手都给掰断的吧?
他们待会要不要冲出去救一下?四个超A+加起来能不能打得过S级?啊……不会开学第一天他们就要进校医室了吧?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却是,许越不仅并没有掰断那一只对他为非作歹的手!反而是很顺从地向着青年那儿倾去,耳尖泛红、眼神躲闪,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不是一进门就看着那家奶茶店吗,而且今天天气又很热,我就想着你会想喝……嗯……再捏一下?”
“……”众人沉默,这就是……野蛮?狂暴?
他们再次看向那发红的耳尖,看向那双发光、亮晶晶的湛蓝色眼眸。
忽然,路忍丁很艰难地开口,犹豫地说道:“我家小乖……就是那只杜宾犬,它这段时间就在和隔壁家的牧羊犬谈恋爱,我给你们看个视频?”
他们几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相约好了一起来上亚特兰蒂斯军校,彼此间更是经常串门,都知道“小乖”平日里是什么模样。
闻言都不满地嘟囔起来:“你别瞎打岔,有什么好看的?它肯定又是仰着个头谁都不理,额……不理……?”
光脑投影出一段短视频,只见那宽肩蜂腰、高大威猛的杜宾犬,如今正含胸低头,咧着狗嘴吐着舌头,屁颠屁颠地跟在一只不及它那般健壮却也很漂亮的牧羊犬身后。甚至时不时还脚下趔趄,借此来轻碰对方。
显得非常纯情青涩,也非常愚蠢笨拙。
“……啊,”鲁刃丙反应过来,艰难地说道:“小乖看起来好像许越,不是,我是说,许越看起来好像小乖,嗯……?算了,别管我。”
“那可不是什么Omega。”
这时,有新的人端着餐盘,坐到了他们旁边,见众人的目光都被他的话语吸引过来,他才面带得色地推了推眼睛,继续说下去:“他不过是个A+级的Beta罢了。”
“A+级Beta?这很难得啊,我长这么大都还没见到过几个A级的Beta!”
“是啊,而且Beta还没有发情期,也不担心失控。有次我忘了提前打抑制剂,浑身痛得要死,把我爸珍藏的古董都打烂了……那次我爸直接一拳头把我打得吐血,还说,”说着,卢仁甲苦涩地微笑起来,“‘老子怎么不是生了个Beta?有了你这样的劣质屌A?真他妈操了。’”
另外三人纷纷摇头叹息,面带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没事,我爸也这样。”“是啊,想开一点,铁拳之下必出铁血A!”
眼镜男浑身都僵硬起来,怎么是这种效果?
该说不愧是D区,不愧是亚特兰蒂斯军校吗?
为什么他们丝毫没有像A区、B区Alpha们对于Beta的厌恶、憎恨和蔑视?
“所以他真的是许越的男友?”众人的目光又凝聚在眼镜男身上,眼睛里充满对于八卦的热烈,“快说啊,你怎么不说了?眼镜男A?”
“……是。”眼镜男麻木了,“他们认识很多年了。还有,请不要叫我‘眼镜男A’,不要乱取绰号。我叫杨雾。”
“哦哦哦?好的,杨雾兄,他们还是竹马啊?哎!那怪不得许越不喜欢Omega啊,他是B性恋?只喜欢Beta?嗯……是挺奇葩的,但也不是不行。S级的思维肯定不一般。”卢仁甲困惑地摆了摆头,又说:“啊,都忘了告诉你!我叫卢仁甲。”
“啊,你看起来好像很了解他们,你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吗?他们高中就在一起了吗?”路忍丁凑近,“我叫路忍丁,如果你愿意回答我的话,我可以送你小乖的毛球,很舒服解压的!”
“许越差点弄死一个Omega的事,是不是真的吗?那个Omega真的差点强上了他?怎么没人来强上我呢?”这是鲁刃丙,“你认识那个Omega吗?我其实很喜欢这种辣O,如果有的话,介绍给我。我v你一百万星币。”
鹿仁乙忍不住一巴掌拍向鲁刃丙,“傻逼!说了多少次了,财不外露!”随后,他满脸严肃地看向杨雾,“我给你两百万,把那个辣O的号码发给我。”
军校的Alpha本就体质极好,甚至于音量都比旁的人还要大上几倍,就连说话时,他们的胸膛都在闷闷地发震,抖得肌肉一颤一颤。
一个Alpha尚且如此。
此刻却有整整四个Alpha包围上来,将杨雾簇拥在人群中央,并朝着他,七嘴八舌地丢出一大堆问题,其所汇聚出来的声量之浩大,全然不亚于雷鸣。
我要聋了。杨雾面无表情地想道,我为什么要跟着许越来亚特兰蒂斯?
这里真的是军校,不是什么菜市场吗?
而且,一百万星币,两百万星币,都足够去暗网发布悬赏任务,引得一大群星盗刺客蜂拥而上了吧?你们居然这么没追求,没出息,只是为了听几句八卦?
随之回忆的结束,那些嘈杂的声音也慢慢地从杨雾的耳边退去,恢复成为一片死寂。
杨雾下意识地蹙眉,好似有些不太能回归到这片安静之中。过了一会后,他“呵”地轻笑,讥讽地想道:“看来这几天是真的没睡好……”
否则,他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里,想起在亚特兰蒂斯的那段日子。
……那里有什么是值得怀念的?
穿过阿斯莫德星船1区与2区间的环形走廊,再绕过拐角,便能抵达133号房间。
他站定在门口,平息心情,闭眼放出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向房内探去。
虽然信息上是说已经成功采集到大量精液,后面还补充告诉他,许越和E级茉莉型都已经昏睡过去,他可以放心地进门去回收。
但或许是许越的强势形象实在是在他的心底烙下太深的印记了。
杨雾一直都觉得,要从许越那里采集到精液,是极有可能性成功的——毕竟许越是个精神力濒临失控、又缺乏伴侣安抚半年之久,性欲极其可怖的S级Alpha。
所以许越会忍不住去肏几个逼这一件事,就完全不奇怪,也很符合逻辑。
哪个Alpha做得到管好下半身一辈子,只守着一个人过日子?别太可笑。
可是,若是说许越会肏逼肏到自己都昏睡过去、甚至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杨雾就忍不住心下生疑,不敢置信。
他可是许越啊?
身形修长、面容俊美,佩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站在133号房门外,指腹轻抚了一下镜框,凝神闭眼,放出更多的精神力。
透明状的波形气流自他的身上流淌而出,穿梭过厚重的房门,慢慢地看清其内部的情况。
房内一片漆黑,大抵是关了灯。但好在窗帘拉得并不算紧实,这才星辰的些许微光从外部飘洒进来。
它们就像萤火虫般浮在半空之中,影影绰绰的。
一时之间,杨雾都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将精神力控制在玄关处,让自己慢慢地适应这片昏暗的环境。
精神力能够与主人的五感相连、共通。于是,在踏入这间房间的这一刻起,比起看清里面的环境,杨雾反倒是更先一步地闻到气味。
各种各样的气味。它们就在这间狭小的房内,混淆地拥挤在一块儿。
腥的,甜的,膻的,臭的。
与之同步的还有听觉——似乎有什么液体也在床榻、地板上缓慢地流动着。黏糊糊的,浓稠的,难以化开的。
最后才终于反应过来的是视觉。
房内一片狼藉,粉碎的玻璃杯,被砸得断裂的木椅,被掀翻了的沙发。
噢,怪不得没有亮灯。因为吊灯的正中央,恰好被一支钢笔捅了个对穿,灯泡在“滋滋滋”地挣扎片刻后,彻底宣告死亡。
而在幸存的床榻之上,有着两具上下交叠的赤裸身影。
“……?”
精神力迟疑地向前一步,开始围着床,转着圈地从各个角度打量起那两具身影。下面的纤细、娇小一些,应该就是需要他回收的E级茉莉型了?
那上面的……就是许越了。真的昏迷过去了?
精神力停滞在半空中,少顷,它虚化出一根细长的触须,开始小心地朝着许越所在的方向摸索而去。
触须先在距离许越紧闭的双眼半米处挥舞了下,没有反应,随即,它又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在十厘米处有蹦跶了一下。
还是没有反应?
还在门外的杨雾顿时松下一口气,唇角露出微笑,没想到许越居然是真的昏死了过去。
他收回精神力,拿起被手汗浸得湿漉漉的房卡,轻拍到房门上。
“咔哒。”
门开了。
杨雾又立在门口片刻,见房内确实毫无动静,这下才真正地放下心来,提着箱子径直迈进去,顺手地将大门也给合拢关上。
亏他还为了以防万一将自己珍藏的医药箱都随身带来了,许越撇撇嘴,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决定将箱子先放到玄关口。
这里面不仅有采集精液的专业设备,还有一支以防许越反抗的、价值五千万星币的高浓度抑制剂……别说是能S级Alpha的发情期抑制得死死的,就算是一头八颗星的星球魔兽,都得被扎得昏厥几个小时。
可千万不能弄碎了它。
待到安置好箱子,杨雾就站起身,活动了下身子,径直地朝着床榻走去。
反正许越都昏睡成这个样子,连侵略他地盘的精神力都无法察觉到。那我直接把他给翻下去,也没什么吧?然后,就再把那个E级茉莉型抽出来,扛到玄关口,扒开他的逼口,挤出那些精液,采集……
“你也有今天,”杨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许越,面上的表情微微扭曲起来,透露出一种愉悦的疯狂。“S级……不过如此,照样无法摆脱束缚。”
Alpha。
这个有着强健体魄与顽强精神力的存在背后,却有着几乎让人发笑、怜悯的弱点。基因给予他们胜过Beta与Omega的力量,也诅咒他们必须臣服于自己那近乎于野兽般的欲望本能及渴求。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依旧是整个社会构成中最难以撼动的力量。
城市内的政府高官,业界人士,财阀世家;在外征战四方,无往不胜的各区军队……会出现在新闻里的名字,会被人们钦佩的存在。
永远都是这些Alpha。
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杨雾就必须遵从母亲的教诲,每日每夜、无休无止地吃那些该死的药,往胳膊肘上注射永远也不会空箱的药剂。
直到将自己硬生生地从一个Beta,变成一个Alpha。
“您不是也是Beta吗?Beta有什么不好的——!”
年幼的杨雾被发作的药效刺激得痛哭流涕,厉声尖叫,朝着端坐在旁的女人宣泄,“凭什么、凭什么——啊啊啊!!”
凭什么他要日复一日地遭受这些痛苦?
但那个永远妆容精致的女人,只会永远冷漠地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永远只说出那样的一段话——
“不成为他们,你怎么完成你爸爸的遗愿?”
“……小雾,要怪就怪许家……他们不肯资助你爸爸,选了宋家……”
“你要变成Alpha,拥有更高的精神力,更好的体魄,争取更多的机会……然后,完成你爸爸的遗愿。”
后来,有一天,那把永远冷漠的女性嗓音也忽而变得轻飘飘,变得很遥远,很遥远。
“……也是完成……妈妈的,咳……!遗愿啊……小雾……”
杨雾将手放到许越的肩膀上,施力,将这幅高大的身躯向床的另一侧推搡过去。
拿到S级Alpha的精液,研发,修缮,调整,改变。
他渐渐忘却了所有的情绪,只记得一定要成功回收掉眼前的E级茉莉型。
杨雾忽然地顿住所有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岚两腿间敞露出来的风光,白净的脸庞,染上兴奋而神经质的红晕,仿佛看见什么珍宝。
无力张开的腿心中央,是两口被肏得软肉外翻的逼口。
女屄处的阴蒂肥嘟嘟地挂在外面,似是被人为的蹂躏玩弄过,透露出一种惹人垂怜的熟红色,其上挂满了透明的黏液。
但更淫靡的还当是顾岚臀缝间的后穴。
那儿就像是被野犬带着倒刺的鸡巴进入过一般,鲜红欲滴的肠肉都被倒刺拖得倒翻出来一小截,上头细密的褶皱都在随着顾岚的呼吸而起伏、颤抖。
而再向内望去,就能看出这口后穴已然被滋润得烂软湿透,只能无力地张开黝黑而不见底的洞口。
杨雾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就是这里……就在这里面,有他心心念念追求了无数年的S级精液。
他不禁伸出两只手,掰开顾岚的肉臀,让那道后穴能够更完整地袒露出他面前。
“叽咕”的一声轻响从他的手指探入后穴那一刻响起,成为这间房内唯一的噪音,声量大得近乎刺耳。
但杨雾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眼底蔓延出血丝,整张脸庞都轻微地痉挛起来。
指腹、指关、指根……
杨雾喟叹一声,他摸到了。他被温热的后穴蜜肉包裹着,感受到那一池浓稠、散发着腥味的精液。
它们裹挟着他的手指,是如此之亲昵,就像是孩子在依赖着母体。
“……哈……”
杨雾着迷地凑上前去,拔出手指,带得几缕白液流淌出来,就在它们即将顺着顾岚的肌肤,滴落向床榻的那一瞬间里——
他用嘴唇贴吻住了顾岚的后穴,伸出舌尖,试图拦截住它们下滑的趋势。
这下子,远远地望去,便像是杨雾的整张脸都埋入了顾岚的臀缝里。
而从他鼻腔处喷出的气息,也都尽数地落到了那敏感的穴口,刺激得后者整个人痉挛一下。
“……嗯!”
顾岚发出无意识的呻吟,随即,他的肉臀也随着痉挛的幅度而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咳……!”
只见那口没用的后穴,再也无法兜住那般庞大的精液,宛若失禁排液般,一股接着一股的浓精都从那处被挤飞出来,猛然地喷泄到杨雾的舌尖、流向口腔内部,顺着喉口滑落下去。
来不及吞咽的杨雾被呛得咳嗽起来,收回的舌尖也导致这些精液再也无所顾忌,它们像是草地上失控了的水龙头,四处溅射。
有的射向杨雾的眼睛,结果却是将他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镜片给染得一片泥泞。
有的则是射到了他的眉梢、额头,顺着其流畅漂亮的面部线条,缓慢地滑落下去,直到钻入西装领口,淋到衣下微凸的锁骨窝,汇聚成一滩。
这一刻,杨雾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荒诞的念头。
他好像成为了一个人形的精液库。
胃里,口腔里,头发丝里,锁骨窝里……
全都是许越的精液。
“嗬……哈、哈……!哈哈哈……”
杨雾忍不住地攥紧手指,浑身战栗,边喘息,边大笑起来。
而他的脑子里却像在被一波接连一波的烟花狂轰乱炸,隐约之间,他的灵魂被抛上高空。
妈妈……此刻的我算不算完成了您与爸爸的遗愿?
好奢侈啊,好奢侈……这些让你们穷尽生命也要追求到的,让联邦无数高官富翁抛重金也要拿到的,所谓的优质S级精液……
如今都在我的身上,我的体内,我的体内!
怎么不算胜过了所有人呢?
胃部好像在发烫,口腔也像含住了一把火焰,热,太热了。
杨雾满脸潮红,颅内的精神高潮让他爽得想要就此死了过去。
慢慢地,他爬上床榻,膝行地朝着许越爬过去,瞳孔凝聚在某一个位置——
是那里,那里有一根刚射精完毕的、正处在于蛰伏状态的巨型鸡巴。
想要更多……更多。不够,不够,不够!!!
终于,杨雾和许越的肉屌只剩下一步之遥。
“……漂亮,”他不禁出神,痴迷地喃喃道,“太漂亮了。”
杨雾俯下身去,将自己的脸埋到许越的鸡巴上,情乱意迷地嗅闻起来,舔砥起来。
粗黑的耻毛扎到他的脸庞上,留下细微的红点印记,但他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将鼻子、嘴唇都贴得更紧密,贪婪地啜吸着这根肉屌的青筋,又顺延着,向下地,含住了还带着未干涸精液痕迹的孔眼,仿佛吃奶般津津有味地吸食起来。
“妈妈,”杨雾眯起了眼睛,吸得啧啧作响,将为剩不多的精液都悉数卷入唇舌,细细地咂摸、品味。
“妈妈……好香甜的乳汁……小雾,还想要……”
Chapter 10: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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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于吮吸鸡巴吃精液的杨雾,自然不会发现在他头顶之上,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湛蓝色眼眸。
许越困惑地看着正在他胯间上下运动着头颅,把他的肉屌吃得津津有味的……嗯?这回是一只雄兽?
实际上,在有一股陌生的精神力探入房内的那一刻起,许越就已经醒了过来。
他本想再伺机等候,看看敌人准备做些什么,好一击必中,让其无法抵抗。
但是出乎他所料的是,来者不仅没有表露出任何敌意,反倒更像是对他射给雌兽的精液很感兴趣。
刚才是扒开雌兽的逼口后穴,现在就吃上了他的鸡巴。
许越缓慢地转动起仍被兽性所控制的脑子,开始思考杨雾为何要这样做。
在自然界之中,弱势的雄性往往会通过舔吸强势雄性的性器来表达臣服与归顺。而在这种情况下,后者大多会宽容地接纳前者。
当然,也存在着更极端一些的例子。比如后者真的被舔得性欲高涨,又或是为了羞辱、为了考验,进而发展至其真的会在兽群内,当众地肏干前者。
噢。原来如此。许越恍然大悟。
所以这只雄兽是希望得到他的庇护,于是通过这系列举动,来向他表达顺从与忠心啊!
这让许越感到了些许的愉悦。
他能敏锐地感觉到,较之方才羸弱不堪的雌兽,这匹雄兽的实力更为强劲,其不仅拥有着更发达强劲的肌肉,也有着……很灵巧细致的唇舌。
若是能收服这样的一位下属,远比拥有一个鸡巴套子更有价值。
于是,许越决定先不轻举妄动,准备再看看这位预备役下属的诚心。
……若是他伺候得好,许越想,我也不是不能奖励奖励他。
待到杨雾将许越鸡巴上的每一滴精液都舔食入喉后,只见这根本就粗红的鸡巴早已被吸玩得茎身微微发肿,上面的青筋线条较之平时隆得更高。而整体色泽也都变得更为红艳。
“太少了……妈妈,没有乳汁了吗?”
杨雾从口中吐出鸡巴,不满地嘟囔,而当唇舌与性器分离时,便有几缕晶莹剔透的银丝在半空中荡漾起来。
在它的两端则分别地衔接着两种拥有鲜明反差的存在——狰狞凶恶的大鸡巴,与红肿不堪的嘴唇。
肉刃浑身遍满晶莹的唾液,蛰伏沉睡的状态让它没有像之前那般挺翘高扬,而是从半空之中,可怜巴巴地向下垂落,最终搭落回到许越的胯间,并与他那蜜色的、透露出力量感的大腿肌肉相衬托在一块,乍看下,倒是色情极了。
“乳汁该是从奶头、奶孔里溢出来的,”杨雾摘下布满残精的眼镜,竭力地凑近鸡巴,试图找出属于它的“奶孔”。“在哪里呢……?”
啊!找到了——
杨雾心满意足地探出舌尖,开始用殷红、粗糙的舌苔绕着龟头打圈,绕着其冠状沟上下来回地舔弄。随即,他便开始专注地攻向那口微张的马眼孔——就是那儿。它就是他心念的乳汁的迸发地。
“……嗯……”许越没忍住闷声轻哼一声,整张俊脸猛地染上一片潮红。
杨雾正在试图用舌尖,去钻入那道窄小、敏感又脆弱的马眼口。
他不知疲倦地鼓动着腮帮子,让龟头上翘地对准自己的面庞,随即双膝跪下,双肘支撑地用手心捧起了巨屌,以求保证能够水平线平行地去更好地钻吸马眼口。
“唔……好咸。”
用整个口腔含住整根鸡巴的感觉,与只用舌尖那一块面积去顶弄、戳扫、搜刮马眼那一道小口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大抵是因舌尖更为敏锐吧。
这回杨雾不仅只从中感受到了微腥的、浓稠的精液,还感知到了充斥着雄性气息的汗液,它是那般地咸;还有,没有精液那般凝结,更显得稀释流动的前列腺液,它倒是没有太多大的味道,像普通的白开水一般。
“妈妈的乳汁有好多的味道,”他想,“好像也不是太好吃。有点奇怪。”
这就是妈妈从来不给他喝母乳的原因吗?
但是他曾经见过婴孩对于它的渴求,只要那雪白的乳房袒露出来,将粉褐色的奶头轻柔地塞入那一张张啼哭不止的嘴巴里,世界就会变得安静下来。
婴孩甚至会迷迷瞪瞪地抓住乳房,含着奶头,微笑地入睡,仿佛陷入一场香甜的梦境中。
一定是妈妈在偏心眼,没有给他真正的乳汁!那些甘香的、甜滋滋的乳汁……!不该是现在这般奇怪的味道。
杨雾几乎生出了一股偏执的恨意,凭什么不给他,难道他做得不好么?
“给我……给我……!”
他不由地把舌尖钻得更刁钻,而早就被他骚扰得苦不堪言、肿胀得无奈张大入口的马眼,就真的被这条蛇似的巧舌找准了机会,猛然蛰住一口——
只见马眼的入口处被殷红色的软舌肉顶开,撑开,变作薄薄的、泛白的一层嫩膜。
“啊啊啊——!”许越猝不及防地被鸡巴处传来的酸痛、胀闷,刺激得腰腹绷紧,整个身体都向上一弹,便再也压抑不住喉间的低吼。
身躯又再向着床榻下坠,蕴含着可怖肌肉含量的Alpha身躯哪里是什么轻飘飘的存在,顿时就将整张床也压得微微凹陷、又缓慢地回弹上来。
一时之间,躺在其上的三人都不受控制地发生了位置的偏移,变得紧巴巴地挨到了一块儿。
在整个过程之中,杨雾都没有放弃对于许越马眼口的深入。
唾液成为极好的润滑液,他就这样用舌尖顶开了这狭小的精液出口,随即就像在舔咬肥硕的阴蒂般自然,好似不受到任何束缚地,小幅度地将软舌轻甩起来,将马眼口的嫩膜撑到极致——!
“唔……!”
许越再无法装睡,他被这样陌生的刺痛和夹杂着的酸爽、胀闷折磨得心火燃起,顿时便怒不可竭地想要坐起身来,掀翻杨雾。
但是,杨雾却在此时开始前后、前后地用舌尖戳弄起马眼的内部,仿佛准备更深一步地钻入,最好是将整个马眼口都撬得无法合拢,只能化作潺潺流水的黑洞,而非像现在这般窄小又拥挤。
“嗬……嗯!”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许越察觉到一股极具强烈的酸胀感从他马眼口,狠然地顺着小腹,径直窜上他的神经,引得他甚至不受控制地打起颤。
是尿颤。
许越深呼吸一口气,胸膛随之起伏,显露出紧绷后鼓囊囊又漂亮流畅的肌肉曲线。细密的汗珠从他的肩胛骨,一路顺延地滑过脊背。
恰逢此时窗外有属于赤红色星球的火光一闪而过,照耀到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像是一樽流淌着蜂蜜与甘露的石像雕塑。
他微露出犬牙,脸上尽显出一种近乎放纵、再无所顾忌的野性。
“这是你……自求的。”
下一刻,许越伸出大手,快准狠地禁锢住杨雾的后颈,将其整个人都向下压去。
舌尖更朝着马眼口内压迫而去,但与此同时,杨雾的唇瓣也卡在了龟头的冠状沟处,被堵塞得根本无法合拢嘴巴。
“呜呜……!呃——!!!”
杨雾蓦然地感觉到马眼口在狂躁地鼓动,而龟头也在变得滚烫,仿佛就将要有什么——不!他睁大双眼,剧烈地挣扎起来。
“不是喜欢吃吗?”
许越将杨雾更往下压去,自己却顶胯更向着那温热的口腔内部顶去。
“吃个够吧。贱货。”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随之紧响起来的是“呲啦”的宛若水柱喷射出口的巨大声响。
“唔唔唔——!!!”
滚烫无比又腥臊刺鼻的热液冲开杨雾的舌尖,势如破竹地灌向他的口腔,舌下、齿缝、软腭……内部的每一个地方都被尿液浇灌着、冲击着。
这不知忍耐了多久的尿液不仅浓度高,分量大,并且射出的距离也很是遥远,持续的时间更是可怖。
一个口腔根本无法含裹住这么多的尿液,它们便就一大股一大股地流入杨雾的喉道,钻入他的胃部,将他的肚子灌得满满当当。
直到杨雾的小腹都微凸起来,许越才算是射空了尿液,拔出鸡巴。
“呕……嗬!”
杨雾颤抖着爬到床边,一面干呕着,一面恐惧地向玄关口爬去。
——许越、许越……他的发情期远远还没过去!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里,他看见许越的粗屌勃起了。
狰狞发红的大鸡巴就那般浑身沾满黄色尿迹,耀武扬威、毫无受损地扬挺起来,紧紧地贴住了它主人那蓄力待发的小腹处。
许越想肏他。
许越怎么会想肏他?!
若是许越是清醒的,此时该是恨不得杀了他,千刀万剐了他,凌迟他!
绝对不会翘起那根鸡巴,目露凶光地看着他!
终于在这一刻,杨雾被恐惧刺激得转动起了他凝滞许久的脑子,心中悔恨无比——我好端端地为什么像着了魔似的去吃那些精液?!现在好了,许越被他弄醒了,并且“性”致勃勃。
他又不是什么Omega或者双性人。要是许越真的来肏他……杨雾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肏烂、肏死,下体撕裂地死在这里。
……等等,那一支抑制剂!只要去打了进去,许越就能昏睡过去……!
杨雾爬得更快,顾不上膝盖有多疼,满脑子都是:玄关口!药箱——
但就在距离一步之遥的时候,许越就已然走下床,几个大跨步地走到他的身后,抬起一只脚,直接踩住他的后背。
“……”没开玩笑,我觉得我要被踩碎了。杨雾动弹不得,绝望地想着。
等等……还是有机会的,还是有机会的……再试试,再试试!
先分散他的注意力。
杨雾大喊起来,声线带着颤音:“你不能这样!许越!”
“你……你还要回家?回A9区,你记得吗?你要是现在不清醒过来的话,就又要错过回去的机会了!”
不知是哪个字眼戳中了许越,杨雾的身后竟当真一时之间没了动静。
“我、我给你打抑制剂,药效发作需要30分钟,你可以……你可以打完针后,先去洗澡……?你看你身上是不是很黏,那你怎么回家?”杨雾知道自己赌对了,愈发大胆起来。
就许越目前的状态来说,他醒过来后,很大概率不会记得自己到底在发情期做了什么,肏了什么逼,遇到什么人……他很有可能都不会记得。
杨雾一面说,一面心想,他妈的,待会得叫人……不,机器人!叫机器人收拾下床单什么的……绝对不能让许越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如果许越清醒过来,就不说别人怎样,我肯定难逃一死。
至于精液……那个E级茉莉型应该有发育生殖去腔吧?里面应该还有……的吧?
操,先不管了。保命要紧。
“你还要回去见宋之澜,不是吗?”
“……你也不想就这样回去见到他吧?许越?”
不知道说了多久,许越才收回脚,沉默地走到一边,像头哑火了的野兽,忽然失去了对于狩猎的欲望。
见状,杨雾赶忙爬起来,掏出药箱里面的抑制剂,又小心翼翼地凑近许越,见他确实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才敢下手注射。
注射完毕后,许越就真的一个人又晃晃悠悠站起来,径直朝着浴室走去。好像是真的记得那句——“身体太黏,怎么回家?”
而杨雾,则在保住屁股与性命所带来的劫后余生的狂喜中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父母辈就埋下的恨意并不会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但是,杨雾垂下了眼睛,不知为何,发觉自己的心中沉沉的,难以透气。
在这一刻里,他的灵魂仿佛有回到了亚特兰蒂斯军校,回到了有黑天鹅的湖水,重新沐浴进那一片灿烂的阳光下。
周围的人都是那么的快乐,自由,无拘无束,对明日充满希望。
唯有他日复一日地坐在角落里,啃着手指,看着父母留下的资料,阴暗地觊觎、跟随着许越与宋之澜,心中恨意增生。
他格格不入。不能理解为何所有人都那么快乐。
可是,在现在,在这时过境迁如此多年后,他竟忽然理解了另一件同样困惑他多年的事——Alpha真的会爱上Beta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很多年前就浮现在他的眼前了。是他不愿意相信。
但是直到这一刻,杨雾不得不去相信。
……然而,为什么?
Alpha们所最摒弃的生物不应该就是无用的Beta吗?
【已抵达C99区……请旅客们有序下船,请勿拥挤。】
【已抵达B99区……请旅客们有序下船,请勿拥挤。】
【下一站,A9区。】
Chapter 11: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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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好,在一座居民楼内,有一户小窗,它擦拭得干净无瑕,透着亮光;而这户小窗之外,还有着一小片阳台,里面种满了瓜果蔬菜,有几根葱,旁边还放着一小盆雪白的茉莉花。
“……这个数据有些意思,你——”
在窗户之内,一个戴着老花镜的银发老人伸手点了点桌上的一卷手写资料,面色严肃。
他还未说完话,就余光瞥见青年似是不适地扭了扭脖子,也是,今天又看了一整个上午的资料了。
顿时,他就将未完的话一吞,“——你师母就快回来了,今天,咳,要不要留下来吃完饭再回去?”
说罢他就仿佛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背过身去,“不留下吃也无所谓,我还嫌多洗一双筷子、一口碗呢。”
青年依旧闭着眼拉伸,唇角浮现笑意,语气却满是伤心地说道:“哎呀……那之澜走便是了,不打扰您老人家和师母独处。”
“?!”老人猛地转身,急得白胡子都一翘一翘起来,“我何时表露出不愿意了?
待看清青年的神情,他方反应过来,对方语中的伤心劲儿都是演出来的,又气又好笑地一巴掌拍向其肩头,“宋之澜!”
“错了、错了,不该和您开玩笑的。”宋之澜睁开眼,大笑起来,“老师的手劲一如既往地宝刀未老,”说着,他比起一个大拇指,“还是能拍得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轰隆、轰隆’作响。”
“我也好久没吃师母做的饭呢……”他一面站起身,却是开始收拾东西,“可惜今天确实有事,我过几天再来看您和师母,到时候我来下厨吧。”
老人翻了个白眼,“你能有什么事?又待在你那金窝窝里面……”
“小越要回来啦。”
“……”闻言,老人本来放松的面色又有些紧绷,这次是真的语气不太好:“他还知道回来?”
宋之澜笑意不改,“没办法啦,F区距离这里太远了,他现在身处高位……有些事不能没有他镇压着,能回来几天也是很好的。”
“聚少离多有什么好的?”老人蹙眉,整张脸更显得皱巴巴、不好接近。但是宋之澜知道,文心老师永远都是这样心口不一,面冷心热。
“……高中那会儿,我就和你说过,他不是会安生过日子的人……Alpha天生就是会被Omega吸引……他那一次熬过去了,我问你,他能一辈子都——”
剩下的话语,在文心清宋之澜表情的瞬间都消失殆尽。
宋之澜却侧目,看了眼窗外将落下山的日光,心中莫名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人们不会对这个被投影出来的玩意儿产生质疑?它又不是真的太阳。
就算它现在可以做到每天下午五点落下,早上八点升起。但若是有朝一日联邦的天气系统损坏了,它就变得再也无法按时地出现了呢?
“那件事已经过去啦,”他回过神,低头将资料整理好,放入抽屉里,“而且……”
宋之澜的声音变得轻缓下来,“那时候他不惜险些割烂自己的腺体,让精神力全然崩溃,在治疗舱躺了整个暑假,也只是为了告诉我,他当时的举动并非出自本心。”
“如果Alpha会被Omega的信息素所吸引是他们的宿命。那么割腺体、自毁精神力,也是他们的宿命吗?”
文心没有说话。
他是Beta,妻子也是Beta。他们都是老师,并通过朋友的介绍而互相认识,自然而然地交流、恋爱,结婚,一块儿生儿育女,相伴几十年。
而在这整个过程里,一切的感觉都像是在喝一杯白开水。
文心始终无法品尝出它的味道,说不出它的独特。却模糊地知晓,这是一条他注定行走的道路,他无法离开它,无法离开妻子,无法离开家庭……无法离开这样的安稳与平凡。
至于许越和宋之澜。文心目送宋之澜离开的背影,思绪越飘越远。他是在高三那年才接手的三班。但在那以前,他就已经听闻过他们。
一个Alpha,一个Beta。他们跨出了正常Alpha与正常Beta之间所应该拥有的距离。
而没课的时候,只要文心在办公室里坐着,就总能听到各科、各年级的老师都在讨论他们。
在老师群体内尚且如此,那在学生群体内,怕是更加不得了,有更多的流言蜚语,甚至可能是取笑起哄。
可是即使如此……文心轻叹一声,拉开抽屉,拿出那份被宋之澜寄存在此的资料。
这是一份很多年前就留下的资料,它是由宋之澜的父亲亲手写下的真实记录。
细微的灰尘随着文心的动作而飞扬,灿烂的阳光落在这叠泛黄的纸张上,映照得起上的几行大字愈发显眼。
——《天然S级Alpha精神力暴动之因素探究,及有关其治疗方案之初步设想……》撰稿人:宋远。
或许,他们的人生并不会像他的这般无趣,至少,也不会是一杯白开水。
“小澜呢?”是妻子回来了。
“去接那谁了。”
“噢,小越也回来啦?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一声,我买多点菜,让他们来一起吃呀。”
“……哼。”
“还惦念着那事儿啊?……都过去了,再说了,这么多年了他们感情多好啊?小澜也就只有在小越面前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说着,老妇人掏出一张照片,“你瞧瞧,你瞧瞧,他们结婚的时候!小澜多活泼,还从后面跳到小越的背上,捂着小越眼睛,一直大笑呢……除了在小越身边,你见着他这么对谁笑过不?没对你这么笑过吧?”
“……”文心哽噎,“那能一样吗?”他就算想背也背不动吧。
“对嘛!不一样啊。说到底,你担心什么呢?不是有一句话么……‘儿孙自有儿孙福’,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
妻子的声音慢慢远去,她最后抛下一句:“什么岁数的人了还惦念着那点事,记得下次喊上小越一起来吃饭。”
文心:……。
在另一边。
阿斯莫德星船毕竟不是官方所属,自然也不能够在市区内的泊船处停靠、放下乘客。
哪怕联邦对私船的盈利和出入都心知肚明,所采取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明面上的遮掩还是非常有必要做得隐蔽且漂亮的。
因此,许越最后是在A9区的某个小郊区下船的。
高大的Alpha顿在原地,手里提着行李箱,发尾带着水汽,四处环顾。模样看起来颇有些萧瑟与手足无措。
半年前,他接到任务,匆匆离去,那时并未想到过会一去半年之久。如今重新踏上这颗星球,触目之景却皆是葱郁苍翠,青山绿树连绵起伏。
尽管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由联邦的天气系统所生成的……但许越依旧感到了恍惚。
昨日还在荒原沙地里,看着机械手臂如何地重建房屋,看满地石骸与未干涸的血迹。今日眼前所及之处却是一派祥和。
这种剧烈的分割感让他感到了不适。
还有……
许越抬手,再度用手背贴上自己的额头。正常的温度。
——他的发情期也莫名地消失了。
如果不是还残留着发作前的一些记忆,记得自己那份热烈焚烧般的痛楚。他都要险些以为他的发情期根本没有到来过。
一切都很不对劲。
直到站到了A9区的这一刻里,许越才好似恢复些许理智。
又好似有一股不知名的清凉液体在他的体内流动着,将他的躁动与不安都统统地安抚了下来。
总之,许越难得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连带着神经中的刺痛隐约地被削弱了许多,这才让他能够再度思考起来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
无论是那天晚上他对白诺的失控,还是昨晚缺失的记忆和突然消失的发情期,都很不对劲。
许越抿唇,调动光脑,向卫雀提出视频申请。
很快,那边便同意接通,巨大的光幕随之浮现到许越的面前。
“……干嘛?”女Alpha轻挑眉,脸不红气不喘地问道。
“白诺呢?”
“哈?”卫雀震惊,随即笑起来,“你后悔送给我了?”
“不是,你有病吗?”许越厌烦地回答,“我是想说,你有空把他送到军医部那里,让楚医生检查一下他的腺体。”
顿了一下,许越才接着说:“我刚才想了下,在我准备掐死他的时候,他的信息素浓度就在很短时间内提到了一个很高的浓度。我怀疑那一刻里……他和我的匹配度达到了百分百。所以我……反正,他的腺体可能被改造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和别的Alpha也形成这种百分百的匹配度。你要小心一点。”
“……”这下轮到卫雀沉默了下来,“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告诉我?”
“?”许越说道:“不是才过了一天吗?”
卫雀翻身坐起来,将本来骑在她身上吞吃鸡巴的军妓推搡到一旁,“操啊,我嫌弃他被你肏过了不行吗?所以我直接送去军妓营了!”
她一面穿裤子,一面开始发信息给江宴,“我欠你的,真的,许越。我上辈子杀了你你这辈子来讨债,对吗?”
呼啸的风从F299区隔空地刮到A9区,卫雀朝军妓营方向急忙奔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而且今天是白诺第一次营业,军妓营就没停过Alpha进去!要是他和谁都能高匹配,估计都不用收服F300了,直接内部决斗,斗得头破血流……你他妈是傻逼吧?!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啊——”
说完这句话,卫雀直接把光脑挂了,跑成风火轮,冲向军妓营。
许越揉了揉额角,神色也有点不好看起来。
白诺经常在军营内不佩戴抑制环,但却从来没有引发过暴动,他和卫雀都自然而然地认为,白诺应当没有再与第二个人拥有高匹配。
但是……若是白诺的腺体真的被改造过,能够诱导任意的Alpha。
那会是一件很可怖的事情。
站在原地缓了许久,许越才重新抬步,向前走去。
他走过这片繁茂却罕有人烟的地方,穿过盛放的花丛,弯腰钻过充斥着各种尖锐树枝的小林子。
越走,太阳就越往下滑去,好似像有一颗流心蛋挂在白云与重山交际处,悠悠地散发出含着温热气息的光芒。
许越就这么一路走着。
走到某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抬眼,就能看到远处高耸入云的城市建筑。
就快了。就快到家了。他想着,心尖发颤。半年了,没有什么会比这一刻更加让他感到……
“嘿!”
忽然,许越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沉,眼前一黑——
有人跳到了他的身上,夹住他的腰,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则比划出枪支的形状,抵在了他脖颈大动脉处。
温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许越的耳畔,烫得那块皮肤发红。
许越浑身都止不住地发抖起来,被捂住的眼睛也在这一刻蔓延出无限的酸意。
那人就这样贴着他,先是短促地笑了声,随后压着嗓子,小声又故作凶恶地对他说:“留下买路财,我就放你一马。”
“……”许越深呼吸一口气,绷紧浑身的肌肉,才压抑住自己喉间的喘息和哽咽,然而开口的那一瞬间里,他的话音还是发抖了,“……要是没有呢?”
天地寂静,很久后,许越感受到那只捂着他眼睛的手也微微发颤。
“那就以身相许,陪我回家吧。”
回家。
“……好。”
我们回家。
Chapter 12: 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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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的水声从浴室内传出来。
宋之澜坐在沙发前,看着还在对浴室龇牙咧嘴的小黄狗,若有所思。
半响,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财,”弯腰抱起小黄狗,放到自己的膝上,“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吗?怎么连他都认不出来了呢?”
说完后,就作势凶狠地抬起手,“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啊。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小财抬起湿漉漉的黑眼睛,“呜呜”几声,又或许是意识到眼前的人类并不能听懂它的话语,它便转而用鼻尖顶了下宋之澜的手,委屈地躺到沙发的另一端。
时间倒回前十几分钟,宋之澜与许越刚踏入家门口的玄关处。
宋之澜笑着说道,“你刚走的时候,小财那几天还有点吃不下饭,它很……”
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未见其狗先闻其声,随着“汪——”的一声大叫,宋之澜只觉眼前有道土黄色身影飞掠而过。
这道身影就像一枚发射的小炮弹般快速狠然,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唰一下地扑到许越那儿,又仿佛滞空定格般避开了他的怀抱,猛地露出满嘴利牙、扭头,咬下一大口!
“小财!”
宋之澜震惊,立马一巴掌拍向它的屁股,费了老半天劲,才让它终于松开对于许越的桎梏。
在狗嘴与人手分离的瞬间,许越的虎口处便涌现出一抹鲜红,并与之伴随而出一股铁锈腥味。
“你……”他拧眉,困惑不已,小财向来听话乖巧,除了刚收养它的那几个月,它在这十年里从未像如此发疯咬人过。
更何况,许越分明也是收养它的主人之一,二人的关系虽算不上特别亲昵,但也从未上演过这样的厮杀场面。
“你真的是……”宋之澜抓着小财,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哪里有主人阔别许久后回家,就先送他一口作为见面礼的?
而许越则垂眼看了伤口一会儿,又看向小财,神色莫名。
“许越,”
这么多年来,宋之澜都还是习惯叫许越的全名,或许在有的人看来这太过生疏,但于他自己而言,许越就是许越,这样叫就很顺口,很舒服。
宋之澜牵着许越走到沙发前,找出药箱,准备消毒。
比起在此时细究小财为何发疯,倒不如先给许越处理伤口。
“待会你先去洗澡,记得不要碰到水。”宋之澜细白的手指搭在许越的手背上,映衬出一种鲜明的色差,“小财也不知道干嘛,可能太久没见了……?”
这话说得他也有点不太确定,虽说许越此次任务一去半年确实很久,但是只是半年,就会抹去掉小财和许越这些年来的朝夕相处积累下的感情吗?
就看小财刚才咬他的那个劲头……不知道的会以为许越是什么闯入民宅的贼,惹得家犬升起警惕心,甚至冲出来就要与他决斗。
“嗯,知道,没关系。”许越轻轻地挣扎了下,将一直紧握着的手摊开,沉默了下,低声说道:“不用消毒的。它咬得不深……已经痊愈了。”
这下轮到宋之澜愣了下,他立马看向许越的虎口处,哪里还有什么冒血的伤口?了无痕迹。只有半干涸的血迹存在,还在象征着方才的一切并非错觉。
“……啊,”他回过神,笑了笑,“我忘了,你是Alpha。”
被咬伤需要消毒的是Beta。
今天的许越也难得地不再像过去那般反驳,以前他们每聊到这儿,许越都会不悦地压下眉弓,说,Alpha和Beta又没什么区别。
是有区别的。
宋之澜回身将药箱放好,动作间露出了白皙的后颈。
那里没有腺体,却有着陈年的咬痕。
许越不自觉地盯着那里出神,下意识地抬手轻握住了宋之澜的脖颈,四指在前面抵住其喉结,大拇指的指腹则缓慢地摩挲过那儿。
“啊……”宋之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瞬,随即又放松身体,微微伸展,后颈处的咬痕也随之起伏。
粗糙带着茧的指腹,像一把永不熄灭的焰火,将其灼热的温度烧向那处咬痕,向内传递而去,引得宋之澜的脸颊也微微发红。
“好痒,许越。”他回过头,用浅茶色的眼眸注视着他的爱人,语气却是纵容的,像在无形地说,虽然很痒,但你可以继续摸下去,没有关系。
顿时间,许越的呼吸就沉重下来,瞳孔微缩,手指也痉挛般地收拢,将更多的力度扣压到宋之澜的喉结、后颈,在那些地方留下泛红的指痕。
但是很快,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蓦然地收回手,神色变得有些紧张:“老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差点就要失控了。许越心有余悸地将手紧握起来,掩藏到身后。我差点就又要失控了。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里……他的脑子里闪现过无数个幻想片段,身体内的血液几乎就在片段闪现的间隙里化作了似岩浆般滚烫的温度,烧得他忍不住加重手中的力度。
他想要用力地掐住宋之澜的脖颈,看其濒临窒息时翻白的双眼和吐露的舌尖。
想要将宋之澜压在身下,用鸡巴肆无忌惮地在其肠肉内征伐肆虐,肏得流水不止,只能翘着屁股地承受……
想要……想要,想要……!
“我先去洗澡。”许越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入浴室,关上门。
在打开花洒,哗啦水声响起的那一刻,许越才压抑不住喉间的低喘,弓下腰,再无所顾忌地露出犬牙,却是朝着自己的手背处咬下。
滚烫的水淌过许越的额头、眉弓,落到他的眼睫毛上,又在眼尾处蜿蜒地流下。或许是水温太过滚烫,以至于许越的眼尾也在微微地泛红,像是在哭泣一般。
就连那些落下的水花也都变得像是他的眼泪。
我知道。许越睁开眼,看着上一秒还被咬得皮肉外翻、流血不止的手背,在此时此刻诡异地慢慢愈合,最终又变得了无痕迹。唯有落下地面,被水冲淡的血色能证明他确实将自己咬得受伤过。
我知道。
他再度闭上眼,嘴唇颤抖。
我知道。
我是一个怪物。
拥有可怖的愈合能力,不知疲倦的体格,令无数敌人胆战心惊的精神力。
那天他告诉卫雀,告诉江宴,也告诉他自己,催眠一般地反复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白诺失控。
他知道。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了。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在他的心里住着一匹怎样的怪物。
在与宋之澜在一起的这些无数年里,他的心里、脑海里,都不止一次地出现过那些恶心又扭曲的想法。
得不到伴侣信息素安抚的Alpha,精神力只会日益地趋向于崩溃。
这种崩溃,指的不仅仅是会失去自我控制能力的崩溃,不仅仅是丧失理智、屈从于那野兽般本能的性欲掌控下。
也是在指骨子里再难以压抑的……对于施虐,对于他人痛苦,对于血腥,对于一切粗鲁的、原始的、野性的行为的……无边无际的向往和从中能获取到的快感的渴求。
是什么在支撑着他走到今日,走过这十年。
在此刻,在这又再度濒临爆发的时刻里,许越再度想起了宋之澜的眼睛,想起他们第一次亲昵时,那双流泪的眼睛。
宋之澜的眼泪很烫。
烫得许越会忍不住加重力度,会失控地咬上那从不存在腺体的后颈,疯狂地向着那里注入永远不会被保存下去的信息素。
宋之澜的眼泪也很冷,像一根能够勒住许越咽喉的钢丝。
在这些年里,它始终束缚着许越心中的怪物。
我不能伤害小澜。不能让他疼。不能再让他流血。不能再让他不舒服。不能再让他痛苦。不能再……
许越想,可是我好痛苦。怪物没有一刻不再试图占领他的理智,在白诺的那一次里……就是他的第一次败仗。
我会不会就此节节败退,会不会……
灵魂中的爱意与肉体上的欲望就像古罗马斗兽场里厮杀的野兽,许越又想,我是不是终有一日将被撕裂?
我……
他没能再继续沉沦思考下去。
因为浴室的门打开了。
宋之澜走了进来,赤身裸体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抚摸着他的眼睛。
他听见他很轻地笑了一下,说,许越,你又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了吗?不就是被小财咬了一口,要不要这么伤心啊?
一滴水花落到了许越的眼尾,又从那儿,滑到了许越的唇上,就像落在草叶上的晨露,摇摇欲坠。
交缠的呼吸,氤氲的雾气打湿了透亮的镜子,映现出两只交叠的身影。
不要哭。
宋之澜被颠得一上一下地起伏,整张脸都被熏得泛起红潮,他用湿漉漉的手抱住许越的头颅,令其靠向自己的怀里。
就像母体在重新收纳自己的孩子。
不要哭。
“嗯……哈。”
宋之澜的手被颠得向下滑,直至放到许越的肩胛骨,感受着那里的起伏和振动,慢慢地,他也将头靠到了许越的身上。
在这片水雾里,他们像交颈的鸳鸯相拥着,连接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很久很久后,宋之澜的两只手被反扣在头顶处,紧贴住一片蒙雾的白色瓷砖,将那儿的水雾都抓得散乱开。
它们化作雨珠,蜿蜒地流下,淌到了宋之澜发颤、凸起的乳尖。
而一滴比任何雨珠都要滚烫的液体,也悄然地落到了宋之澜的后颈,轻轻的啪嗒一声,开了花。
今天,是胜仗。
Chapter 13: 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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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做了很久。从浴室一路做回卧室。
月色似水,缓慢地在床榻上流淌着,也在宋之澜的身上流淌着。
许越看着一切,随即拿过软枕,垫到宋之澜的腰下,又两手覆上其腿弯处,稍微施力,拉过这尊浸润在辉光下的水玉人儿的腿,令其勾住自己的腰,拖近,直至他们严丝合缝地紧贴到一起。
这下,许越才觉得算是真正地将宋之澜捞入了怀中。
他又低头垂眸,看向自己那一根才射完精,还在龟头处挂着几缕白液,翕合着孔眼,现在便又高高翘起,抵在了宋之澜肚脐眼上空的粗红肉刃。
肉欲红根,狰狞地悬在那片雪白无暇的肚皮上。
很漂亮。很漂亮。
许越呼吸轻窒,不受控制地俯下身,啄吻着宋之澜的唇角,辗转地向内攻去,与此同时,他的手也自前方穿过宋之澜的腋下,向上地摸向了那一对正随主人的呻吟喘息而起伏的蝴蝶骨。
Alpha宽大的手能够轻而易举地拢住它,揉在掌心内,将那块的皮肉都摸得遍布情欲的潮浪。
“嗯……”
手一路地向下摩挲而去,好像试图摸清这幅身躯的每一寸骨骼走向,每一寸的肌肤纹理。
就在蝴蝶骨之下,是顺脊骨而下的腰部,它细白,却并不羸弱无力,反而覆有一层薄肌,这也让其能在紧绷的时候呈现出流畅而优美的线条。
若是朝着腰部的两侧摩挲,Alpha的手便能恰到好处地嵌入那两枚微微凹陷下去的腰窝。
再往下探去,便是面团般柔软的肉臀。
“哈……!许越……”宋之澜挣脱许越的亲吻,嘴唇红肿,面庞上满是还未褪却的艳色,断断续续地喘息着。
但他的神情却仿佛有些难堪,“刚才你在浴室,我自己在外面扩张了一下……待会你用一下那个……”
“嗯,我知道。”
许越安抚状地再度亲了亲宋之澜,嗓音很低,“我知道。”
他收回手,从床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大罐被用得半空的润滑膏,伸出三指挖出一大块后,才再度探向宋之澜的臀缝。
微凉的膏体被许越的手捂得发热,化开,变作流动的、幽香的液体。
许越将它们细致地抹向那因被肏得太久而变得有些发干的后穴,直至穴口都被浸得晶莹发亮了,再度翕合起来了,他才将被泡得发皱的手指缓慢地插进穴内。
而原本被后穴裹得紧紧的浓精也都随着扩张的动作而尽数流出,它们顺着宋之澜的大腿肉,极缓地向下流去。
“叽咕、叽咕”的水声和细微得难以察觉的嘀嗒声混合在一块儿,许越从探入一指,到二指、三指。
温热的肠肉缠上Alpha的手指,像是喉舌里的软肉,舔舐吸合得许越忍不住将手指探得更深,连带着胯下的肉屌也肿胀发大一圈,马眼口吐露出小股前列腺液,“啪嗒”淋到宋之澜的小腹上。
“嗯……可以了。”
宋之澜有些难受地向后仰头,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他刚刚在浴室被肏得高潮几次,他的身躯都表现得像是一块执拗的、难以开发的死木。
不管被许越进入多少次,不管被浇灌了多少浓精白液……
只要时间长了,他的后穴就必然会慢慢地变得发干,需要再一次的扩张才能再度重新纳入许越。
许越轻“嗯”一声,却还是再扩张了许久,直至看到宋之澜的面色发红,确认其已经再度适应过来,没那么难受了,许越才抽出手指,转而压向自己的鸡巴。
粗长的肉屌抵在那道看起来依旧狭小的后穴口,慢慢推入进去,而鸡巴上鼓胀的青筋也在一点点地磨过褶皱的肠肉。
这样缓慢的过程更让宋之澜体会到了一股同时夹杂着酸胀与酥麻的快感,它就像被延缓的电流般攀爬过他的脊背,将所有的感觉放慢、放大!没过多久,宋之澜就已然爽得难以自禁地张开嘴唇,流下唾液。
“嗯……!”他攥住许越的手臂,“慢点……不是,哈……!快点……快点,许越……”
闻言,许越便不再犹豫,猛地摆胯将鸡巴狠插进去,顿时之间,大半截的粗红性器都消没在了宋之澜的臀缝,嵌入后穴软烂的肠肉里。
“啊啊啊……!!”
宋之澜浑身一颤,只觉体内那最敏感多情的软肉被Alpha硕大的龟头猛然碾过,不等他缓过来片刻,那颗龟头就继续攻上来,用极高极快的频率撞击,直至将那儿肏得向下凹陷,无法弹回原型。
而肠液潺潺如水,泡着那插入进去的半截肉刃,都要将上面的青筋都浸得湿哒哒的,变得软嫩松懈下来。
顿时间,爽得头皮发麻的许越更加用力地挺动公狗腰,他两手握着宋之澜的腰部,几乎是将宋之澜钉死在了他的胯下,用龟头持之以恒地狂肏猛干起来。
“嗬……!呜许越……啊啊啊啊!哈……好舒服,嗯……!”
宋之澜个人都被许越撞得向后移,就在他几乎就要撞上床头的那一刻,许越长臂一伸,用手心盖住了他的头顶,用自己的手背承受住了所有的撞击力度。
许越低喘,目不转睛地看着宋之澜脸上的每个细微变动。
看他动情时泛红的面庞,看他呻吟时闭上的双眼,看那发抖的眼睫毛,还有爽了时他忍不住咬住下唇的样子。
没有办法将整根鸡巴都插入暖穴,卵蛋也无法甩打爱人的肉臀……但是,许越却在此时感受到另一种超乎肉体的快感。
他伸手压在宋之澜的小腹上,感受到那根属于他自己的鸡巴,正在如何地在里面浴液奋战,顶得爱人雪白的肚皮都向上微凸,呈现出龟头的形状。
压得久了,那块肉便也就泛起红。
水玉就这样被凡人捂得死死的,变得发热、发疼,几乎就要化作为一滩春液。
在这一刻里,许越忽而觉得灵魂一轻,仿佛积存许久的郁气都在此刻散却得干干净净,不再留下任何的痕迹。
就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
F299区,军医处。
卫雀满脸阴郁地站在急诊室外,衣襟、衣袖,甚至于胸口处都有一大片腥臭的血迹。
“他真的是被改造过了?”江宴蹙眉,身上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但他也无所谓这些,便直接就像条流浪狗似地蹲坐在地上抽烟,费解地开口问道。
“无所谓了,”卫雀抢过江宴的烟,自己抽了一口后,也没再还回去,又是沉默了许久,她才再度说下去:“但是我要他活着。”
江宴:“?你不是说对他没兴趣吗?”
“是啊。没兴趣。”
女Alpha看向急诊室的大门,平淡说道:“但是他刚才抓着我的手,说……”
“‘救我’”
卫雀的目光冷寒,却笑了起来,“然后还说,他知道谢伏山在哪里。”
Chapter 14: 潘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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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F军区。
“她就是卫雀?”
四位考官站在高塔上,向下俯视着无数个八角笼,观察着正在与魔兽厮杀、搏斗的Alpha们。
考官1号忽而伸手点了下某个方向,示意众人去看那已然结束战斗,浑身是血向外走去的少女,若有所思地问道。
“嗯,是她。倒是个好苗子。”
“我看看啊……”考官2号翻开资料薄,边看边念起来:“卫雀,19岁,A+级Alpha,不过据说她还有上升到S级的潜力……在高三辍学后就来F区打黑工度日,这次会来参加军区选拔赛,是因为听说成为士兵后,会被包住宿饮食……”
“?”考官1号无语,“什么实心眼,报名表她就直接这么写啊?”
旁边的考官3号却是朗声大笑了起来,声音洪亮:“这不挺好的嘛!多实在啊!”说着,他拍拍考官1号的肩膀,“都来F区了,难不成还有谁写‘为联邦而战’、‘为收复更多F区而献身’这种话吗?”
“我们这儿可不需要什么理想。”考官4号笑嘻嘻补充道:“理想是上等区人才有心思讨论的玩意儿。我们啊——”他比划了下,指了指自己,“贱命一条啦。”
联邦共有A、B、C、D、E、F六大区、上百颗星球。
每个区管辖着不同数量的星球,并且分别拥有属于自己的军区和军队。不过,各区军队的考核方式与所招收的士兵风格类型却是截然不同的。
A、B上等区,基本只招收在本地高校毕业的军校生,或是军门世家的子弟,故而军队风格倾向于也是正统学院派或家族特征非常鲜明的世家派。两派之间的内部相处其实也并不和谐,但在对外时又能诡异地统一。
“哼,高傲才会令他们团结。”考官4号撇了撇嘴,不屑道。
C、D中等区,则是大多数寒门子弟的出路,虽不能说他们将就此一脚登天,但至少脱离了衣不暖食不饱的困境,并且也因地区的治安与地理位置都较好,他们也就太不需要去拼命厮杀,生活也算安稳。故而每年都有许多E、F区的优质青年会去报考C、D区的军校。
而下等区的E、F,只能接收到以上四个区不要的人。
“说到这个,今年的好苗子倒是比往年都要多得多,除了卫雀之外,还有几个我觉得不错的。”
低头又翻了几页,考官2号才接着说:“江宴,21岁,联邦皇家军校毕业,目前A+级,有上升潜力。额……在校期间曾经一打八,后来被围攻报复,依旧屡战屡胜,就把军门世家得罪了个透,在上等区待不下去了,又嫌弃中等区没意思,所以来了我们这儿。”
说着,他指了指三点钟方向的八角笼,“就那个现在正把魔兽的头扭下来踢了一脚的。”
众考官:“……”
好神经病。
说完好几个人的资料后,考官2号的神情才忽而变得郑重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才是最不得了的,我都觉得他明天就能把我踢走,自个儿当考官了。”
“许越,21岁,天然S级,出生在A9区,在D区亚特兰蒂斯军校毕业。曾经报名参加‘全联邦军校生大赛’,并斩获所有地图的第一名,成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大满贯……”说着,考官2号开始连连点头。
考官1号的面上却不见喜色,只说道:“天然S级……恐怕除了我们区,也没有别的区敢要了吧。”
“那不是废话?要不然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轮得上我们?这么多年来了,从来都只出现过A+级上升到S级,况且就算升上去了,也只是精神力跨过一个分水岭,各方明数值变得更高,但总体来说还是可控的、明确的。”考官4号接嘴。
“——但是还从来没出现过有人从分化起就是S级的。他现在的精神力就已经是全联邦无人能敌的了,谁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上升的空间,若是还有……。”
“确实。他的天赋是好的,但坏也坏在了这里。根本没有人知道在S级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境界……这太不可控了。”考官2号叹息。
一直旁听的考官3号却提起另一个话题,“上等区不想也不敢收,中等区不愿意招麻烦……如果连我们都不收他的话,他会怎么样?”
“嗯——”考官1号沉吟了下,“那他就永远也没机会开刃了。”
这是好听的说法了。难听点来说,就是许越将再无机会进入任何军区。空有一身天赋也将无处发挥。
顿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滞沉寂。
作为F区考官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而且,若是能多收一个好苗子,实际上也是在为F军区的平民多争取一分能够活下去的希望。
这里太缺人了。太缺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收,”考官4号挑眉,笑了下,“刺头和刺头待在一块,不就负负得正了吗?”他伸手点了点卫雀、江宴离去的背影,“我看他们俩的气场就很配得上那位天然S级。”
不知为何,闻言,另外三位考官都莫名地觉得眼皮一跳、心下发慌。
像是未知的命运已然在朝着他们发出警告——你们确定要把这三个人放在一起吗?
几个月后,F军区预备役宿舍楼。
“嘭!”
卫雀的双手都提着麻布袋,后背挂着只巨型布偶熊,甚至于她的脖子上也挂了个装着枕头的透明塑料袋。
走到333宿舍门口,她立马就大喊:“有没有人?帮我开开门啦!”
等了很久,也没见里面传来任何声响,卫雀挑眉,不开是吧?
她依旧提着背着一大堆东西,却抬起腿猛地朝着门踹去,随之一声闷响,整个宿舍大门随之倒地不起。
只见伴随大门的倒下,宿舍内的景象也像被拉开帷幕的电影开场,一点点地显现出来——
在飞扬的尘土里,赫然有两道正打得不可开交的高大身影,他们一言不发,却是拳拳到肉,以至于两股凌厉暴虐的信息素也在空气内厮杀。
不消多久,就见其中一个被另一个锢住脖颈,径直抵到墙壁上,顿时将那块墙壁撞得重响一声,随即就扩散出蛛丝一般的裂纹。
“想死的话就再多说几句。”蓝眸的Alpha恍若陷入狂暴的野兽,瞳孔缩得细如针尖,“你以为还有人能保得住你吗?江宴?”
“……咳!”江宴却仿佛听见什么笑话,断断续续地大笑起来,“你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啊许越,哈哈哈……咳!”他也不挣扎,只是望着许越,“你在亚特兰蒂斯也敢这样吗?老婆不在这里,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的本性是吧……嗬……!”
啊,好像听到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卫雀慢慢地向后退去,心想,现在跑还来得及吗?会被灭口吗?
不动倒还好,这一动,反而引得那两人都扭头看向门口处。
江宴本来被勒得脸色发白,不知为何,突然看着卫雀,脸色就忽而变得发红,很快,又再度发白。
这是在变脸吗?卫雀看了眼江宴,只觉莫名其妙。
“呃……大家都是舍友,舍友。”直到看到江宴的眼睛都开始翻白,卫雀终于决定开口,试图阻止这份开场就即将死舍友的惨痛局面。
“以后还会是队友,是吧?我听说F军区的宿舍分配都和后面的小队作战有关联,你要是现在就掐死了他……”
说着,卫雀比划了下,“那我们的战斗力就要比别的小队小三分之一啦?重点还不是这个,是什么呢——?”
“是以后遇到魔兽,别人一个人只要砍一百只就行了,要是他死了,以后我和你就得每个人砍一百五十只,工作量更大,拿到的工资待遇还是一样的!”
她的声音愈发铿锵有力,甚至带了些沉痛,“长年累月下来,这亏得也太严重了吧?还不如留他一条狗命,让他好好为我们分担、分担。”
许越其实本就不打算捏死江宴,就算F军区再混乱再无秩序,但论谁第一天就把自己的舍友捏死,都有点太过了。
奈何江宴实在是不识好歹,谁被掐住了脖子还会继续讽刺别人的啊?
卫雀这番话好歹是给了许越一个能下场面的台阶。
许越松开手,不再管捂住脖子猛烈咳嗽喘息的江宴,而是看向卫雀,“你是?”
“卫雀。守卫的卫,麻雀的雀。”
年轻的女Alpha笑起来,“不过我可不喜欢被捏脖子。你要是哪天看我不爽了,可以直接揍我,别捏我脖子就行。”
再在后来,这支被考官们称为“刺头”的三人小队愈发名声大噪。
F270区,魔兽冲入城内,肆虐地攻击毫无反抗之力的平民。
“妈妈……妈妈……!”
在某处建筑里,小孩正瘫软在地,无措地啜泣,面带惊恐地看着距离自己愈发近的、正流着口水的魔兽。
他是已经分化了的具有精神力的F级Alpha,对魔兽来说就是一份人形的草莓小蛋糕,正在不断地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黑影笼罩在小孩的身上,露出发黄的森森尖牙,“吼——”
妈妈……小孩闭上双眼,浑身发抖,不愿再面对。
然而,朝他迎来的并非血口大嘴,而是一大股喷射到他脸上、身上的滚烫液体,和巨大的一声重物倒地声。
“喂,小屁孩。”
孩子睁开眼,暗红的血液挂在他的眼皮上,让他所见之物都蒙上一层暗色的滤镜,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一道人影,听见一把清亮、尾音上翘的女声。
“已经平安了。可以自己爬起来吧?去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往下,那里有救助营。”
说罢,她就准备走,又忽然顿住了脚步,弯腰伸手抹去了孩子眼皮上的鲜血,让后者看清自己的脸和衣服上的字。
她笑眯眯地说道:“有十四岁了吧?如果愿意的话,今年年底的‘最佳小队’投票,能不能给我一票呀?”
孩子顺着她的动作望去,看清了那几个大字——“3S最屌”小队。
“3S最屌小队”?
他愣神,思绪还没反应过来,人却下意识地点头,心有余悸地哽咽着回答:“我会的,姐姐……谢谢你。”
“好嘞!真乖,那我走啦——”
女Alpha二指并拢,从额头处朝外地飞了个手势给小孩,随即便直接坐在窗口上,径直地向后仰倒而去,像一只永远都不会降落的飞鸟。
她的声音逐渐远去:“谢啦!”
小孩赶忙追到窗边,向下看去,却见女Alpha平稳落地,笑嘻嘻地走向另两个男人。
“搞定啦!你们那边怎样……有没有拉票啊许越?还有你江宴,你们两位大少爷能不能考虑下小队的积分排名高,拿到的钱也会变多这种事情啊?”
“我说了。不知道江宴。”
“我也拉了拉了好吧,大把人一看到我的脸都主动问我哪个队伍呢……”
他们看起来都好强。小孩的眼睛变得发光发亮,满脸崇敬地目送了三人的远去。
*
“现在——由我来宣布!F区年度最佳小队——恭喜‘3S最屌’小队!”
“哇!听见了吗许越江宴?!是我们!”
欢呼声在梦境里响起,又缓慢地拉远。
天光微亮,许越上身赤裸地坐在床边,揉了揉额角。
不知道为什么……昨夜莫名地睡得不太安稳。竟然还梦到了和卫雀、江宴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还有刚开始在F军区的那几年。
又缓了一会儿,许越看了眼沉睡的宋之澜,才掏出光脑,开始看把他给吵醒的、不断涌出的信息。
【飞鸟:在不在?在不在?】
【越:?】
【飞鸟:越哥,我猜你铁定没空接视频,就给你发信息,够体贴吗?看在我这么体贴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许越盯着光脑上的“越哥”二字,莫名背后发凉。
卫雀从来都不会这么叫他,感觉……
【越:好恶心。讲重点。】
【飞鸟:?行。我改。傻逼许越,帮我个忙,谢。】
【越:重点?】
【飞鸟:我先从头和你说吧。等我去到军妓营的时候,白诺已经被轮得下半身都撕裂了。然后,你知道那场面有多诡异吗……一群人竖着鸡巴排队围着他,另一群人在旁边厮杀抢排队的名额。不过还能记得排队也算没有完全兽化吧……反正我和江宴费了老大的劲,才把白诺抢过来,我们差点没死在那儿,麻烦你回来请我们吃饭,这是第一件事。】
【飞鸟:哥,你怎么又不回复了?是你生性不爱回复信息吗?】
【越:你继续说。】
许越站起身,走出房门,又关上门,直到走到阳台,他才接着面色不虞地继续看向光脑。而不过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卫雀就又轰炸过来许多条信息。
【飞鸟:总之,最后是我们伟大的楚医生把他给救过来了。检测结果刚刚出来,他的腺体确实被改造过,但具体是怎么个改造、改成了什么情况,楚医生已经很兴奋地去查资料,准备研究下怎么无痛无损伤挖出白诺的腺体了。他的表情真的……你能想象吗,他一边大喊“难以置信!”,一边勃起射精了。真的很他妈变态。】
【飞鸟:关于白诺的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些,然后……】
【飞鸟:你也知道我找谢伏山多少年了。现在他很可能就在A9区,我想拜托你去帮我把他买回来。】
“买回来”?许越神色莫名,心里升起点不妙的预感。A9区的什么地方,能用得上“买”这个字眼的,也就只有……他接着往下滑,看新涌入的信息。
【飞鸟:A9区是不是有一个地方叫做“潘多拉”?你知道吗?】
【飞鸟:今晚那里会举办一场拍卖会,其中一件拍卖品就是A+近S级的金发Omega。金发向来都是谢家的象征,况且整个联邦近S级的Omega又有多少个?我现在再飞过来也来不及了。只有你在A9区,也只有你来得及。】
说着,卫雀将手里的所有存款转给了许越。
【飞鸟:看在我帮你处理完了那么多事情的份上︿▽︿】
【飞鸟:你忍心拒绝我吗?】
许越有些烦躁地关上光脑,没有回复。
潘多拉,他怎么会不知道?
它是A9区,甚至可以说它是整个A区最著名的情色拍卖场。
多年来,它一直奉行“内部会员制”。它不接受任何外来人员的申请与进入,而是会自发地在内部筛选出符合参与资格的各界人士,甚至达官贵人……邀请他们前来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
这些年来,许越不断地收到由它所发出的邀请函,但每次都拒绝了。
如果卫雀说的都是真的,潘多拉将在今晚举行一场拍卖会,那么——
未等想法在脑海成形,光脑便又是轻微震动下,收到新的信息:
【潘多拉诚邀您的出席。】
在这行话之后,便出现一张烫金的电子邀请函。在其正中央则飘浮着一个刻着繁复花纹的暗红色盒子。
若是选择前往这场宴会,盒子就将转换成为打开的模样。否则就永远只是关闭的状态。
许越收起光脑,默立在原地许久,向阳台之外的景色看去。
他与卫雀江宴并肩作战数年,在F区共同度过了无数次的生死关头。
卫雀向来很少求助于他们。一直以来,基本上都是他与江宴会找她帮忙。
而这还是许越第一次见到卫雀开口。
潘多拉。
许越再度点开电子邀请函,出神地望着上面的盒子标志。它仿佛正在散发出什么致命的魔力,诱导着他去踏入那池未知的沼泽。
只是去这样一次……
更何况也并非他自己想去,而是要去帮卫雀的忙,要去帮她找人。
找到了,就回家,不就可以了吗?
他只是要去帮卫雀而已啊。
半响之后,电子邀请函发出微光,盒子呈现出打开的模样。
随之一条崭新的信息进入许越的光脑内。
【您已确认前往。潘多拉欢迎您的到来。】
【今夜,将是一场狂欢夜。】
Chapter 15: 赴约
Chapter Text
【越:知道了,我会去。】
卫雀“哇”地一声,猛拍了拍江宴,开心说道:“可以啊,小宴,许越真的答应了!这是个什么原理啊?我以为他一定会拒绝我。”
烟雾缭绕,江宴仍由指缝间的烟一直燃烧下去,直至星火烫得他的肌肤发红,他也没有动。只是依旧看着卫雀的脸,随后才跟着她笑了起来。
“按照你原本的说法,他肯定是会拒绝你的啊。”
“为什么啊?”卫雀的身体朝着江宴的方向倾去,拉近距离,满脸好奇。“你发的那些话里面藏着什么技巧吗?快说说,快说说——”
江宴反而不太自在地挪开距离,“挨这么近干嘛?坐好。”
顿了会,他才继续说道:“你得先告诉他,他最关心的事情,让他有耐心听下去你接下来的话。然后还得让他知道我们为了帮他付出了什么,但你又不能说得太明显,要说得无意一点,轻拿轻放,免得让他觉得我们想要借此事来威胁他什么。”
“……告诉他,白诺已经交给楚医生,并且白诺的腺体确实存在着问题。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还会让他产生一种念头,‘啊,我之前失控真的是因为他的腺体被改造了,要不是这样我才不会失控、不会出轨’。”
卫雀听得目瞪口呆,“你……”
“干嘛?”江宴瞥了一眼卫雀,“我还没说完,别打岔。再说了,许越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他生长在A9区,就算后面去了D区去了亚特兰蒂斯,又在F区摸滚打爬这么多年……他骨子里的高傲、自以为是都不会被抹去。”
“他不肯屈服于精神力暴动的痛苦,从不去找军妓发泄,不找Omega安抚,因为他觉得那些屈服了的Alpha,比如我,比如你,都很低端,像头发情的野兽。但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他的心里也有一匹野兽,迟早有天会出笼。都是Alpha,谁比谁高贵得到哪里去?他不过是从来都不愿意当着任何人的面承认,觉得承认了就输了。”
“还有他那可悲的婚姻。”江宴的目光投向外面,“他就是个高傲又自卑至极的人,所以甚至不敢向一个Beta坦言自己的痛苦。”
他轻嗤一声,又收回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卫雀一眼,“但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就是要死守着宋之澜不放,难道对于你们来说,初恋的威力就有这么……”
“你之前还让我少看垃圾推送,”卫雀忽然打断江宴,“你最近又看了多少个心理分析类的视频?别扯远了,我要听回你继续说发信息的技巧。”
“……行,”江宴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道:“反正,只要他确认了腺体确实是被改造了的,他就会觉得他之前那次其实算不上‘主动失控’了,而是无可奈何的。那么既然如此,去一次潘多拉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控制好了’,‘况且卫雀也帮了我两次了,我也不想欠她人情,干脆趁这次还了好了’,这些念头都会驱使他去潘多拉。”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就在A9区,就在宋之澜身边……所以,他会很希望借这一次,来向他自己无形地证明‘看,我不会再失控了,是我又把野兽关起来了’之类。”江宴继续说道,“他要自证。哪怕他很清楚存在着失控的风险,他也要自证。”
“……我懂了。腺体确实被改造了,但不是许越所以为的改造,白诺就是和他只有92%的匹配度,而他就是真的自己失控了。”卫雀慢慢地琢磨过来了,“你刚才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地说出来白诺的腺体到底是被改造成了什么样子的!而他却会套入了自己的那套逻辑——以为是他以为的那样?”
卫雀大笑起来,“天啊,小宴,你好贱……不是,你好懂许越啊。他不敢告诉宋之澜自己做了什么,因为他自己也很明白说了就完了,所以他想要借助一次‘自证’,来告诉他自己,他不会再做了,既然以后再也不会,也就没有必要说。这种想法……很许越。”
“而且,我还让你不要告诉他,关于谢伏山的消息是白诺告诉你的,也是怕他会怀疑你就此和白诺发生什么合作关系,最终决定故意引诱他去潘多拉。”说到这,江宴忽然卡壳,表情空白起来。
“等等,引诱……呃,等等,万一白诺真的是用谢伏山作为引子,让我们成为了帮凶,真的害许越在在那里遇到了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
闻言,卫雀也大惊,随即沉默了下来,很久后,她有些困惑地说道:“对哦,万一许越真的在潘多拉又发生了什么?那我们岂不是?”
为什么他们会毫不怀疑地相信白诺的话?
卫雀和江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白诺被肏得浑身抽搐、下体冒血的濒死模样,又想起了他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流泪求饶的模样。
“……操,不是吧。他不可能敢骗我们吧?”
此话一出,卫雀就自己反应了过来,妈的!
卫雀觉得,她有点想笑,又有点不想笑。仿佛方才江宴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变作耳光,噼里啪啦地抽过来,尤其是那句“骨子里的高傲、自以为是都不会被抹去。”
不过,说真的,如果白诺不是为了求生而坦白,而是他有意为之地利用这件事来引导他们,引导许越过去,那至少能说明一件不太妙的事情——潘多拉那里或许会有什么东西在专门地等着许越。
又一个高匹配Omega吗?还是……别的什么?
而江宴则飞快地掏出光脑,想要给许越打过去,却已然显示“忙碌中,无法接通”。
“真的是在F区待久了,打魔兽打得头脑转不动了。”卫雀仰头,向后靠去,“算了,别管了。也可能白诺没骗我们,也没有打算设计什么。反正他现在都被楚医生看管起来了,我们没机会再去问了。可能……顶多许越的鸡巴被别人骑一下,还能有人敢去骑了他不成?”
“万一他真的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带不回来谢伏山了;又或者因此怨恨你,把谢伏山杀了……之类的,你也觉得无所谓吗?”江宴蓦然转头,问道。
“那就是谢伏山的命了。”
卫雀的脸终于冷淡下来,很不耐烦地说:“到时候他是被人轮奸,被肏烂,肏成一个鸡巴套子,又或者成为什么肉便器,怎么样都好!反正都不关我的事。你到底要抓着他的事情问我多少遍?”
“——是,他是我的初恋。但当年也是他提的要分手。你该不会以为我找他那么多年,是因为对他留有什么旧情吧?我只不过是想问一句……”
卫雀点燃香烟,拿着它,动作停顿了很久很久,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最后才缓慢地开口,像是在对江宴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不,我什么都不想问。早就无所谓了。”
悬浮车顺着轨道前行,明灭绚烂的灯火从车窗外投入进来,照在许越的侧脸上。
下车前,许越犹豫一瞬,最终还是拿出一枚易容器,戴在耳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潘多拉里面不知会有多少认识他的人,到时候传到小澜那里,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扫描成功。欢迎您来到——潘多拉!】
推开大门,顺着金碧辉煌的长廊而下,就将抵达那个位于地下一层的拍卖场。
这并非一条很长的走廊,却又长得足以充斥出各色姿态。
有人在交媾,有人在聊天,有人在训斥,有人在发愣。
他们彼此互不干扰,又仿佛混为一体,毫无隔阂。
许越一直往前走着,途经路过了一个穿着黑色露肩长裙的女Alpha。
她正慵懒地倚靠着墙壁,手中缠着一条银色锁链。而被锁链牵引着的对象,则是一个被插着狗尾巴震动棒的裸体少年。
“哈……嗯!大人——嗯啊啊啊……!!狗奴好爽……哈……!”
女Alpha瞥了许越一眼,看见他耳后的易容器,笑了起来,“呀,新人?”
她踢了踢少年,“去,给新来的大人送点小点心,作为见面礼。”
闻言,少年膝行而去,爬到许越的脚下,而那雪白的后背也正随着其爬行的动作而起伏,连其上细微的汗珠都被灯光照得万分显著,晃人眼。
直至少年的头颅都快要触碰到他的鞋子,许越才像猛然醒觉过来,冷着脸朝后退了一步,看向女Alpha。
“不需要。”
随即转身离去,继续往前走去。
“啊呀,是个不好惹的新人。”女Alpha拍拍胸口,“不过……也是精神力很强大很崩溃的新人。”
她捂着嘴吃吃笑起来,今晚的拍卖会可是有的好玩的了。
很快,她又看向早已面色苍白的少年,依旧笑吟吟的:“贱狗现在连点心都送不出去了,要来还有什么用?”
随后,她招了下手,叫来潘多拉的工作人员,把锁链递过去。
“送你们了。”
Chapter 16: 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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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拍卖场的设计类似于斗兽场,正中央的舞台向下凹陷,毫无遮拦地展示给位于高位的、坐在四面八方的观众们。
观众席的设计则仿造戏剧院中的贵宾席位,使得每个人都能够与隔壁座相隔一定距离。
当灯光朝舞台打去,四周的灯光却暗了下来,令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向那边望去。
“欢迎各位大人来到潘多拉——!”
主持人穿着白色西装,向各个方向的观众席行了个浮夸的绅士礼,“安德很荣幸有如此殊荣,再次见到各位大人。”
“接下来,将由我向大人们介绍今夜的拍卖产品。”说着,安德微笑着拍了拍手,“今夜共有五件产品。首先,第一件乃是潘多拉从C区捕获而来,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呢。”
随之话音的落下,安德慢慢向舞台的边侧退去,而原本他所站着的位置则向下凹陷,又升起,只见那块地面出现了一个半米高的透明玻璃罐,其内部呈现出满当当的暗绿色。
而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从旁走出,手中牵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
那赫然是先前许越在走廊里拒绝的“狗奴”。
他被命令跪趴在玻璃罐的周围。
工作人员则走回舞台边侧,摁下按键,令整个舞台的中央都被透明的保护罩所围绕。
这下,算是全然隔绝了里面任何生物跑出来的可能性。
安德说道:“现在是该产品的展示时间,半小时后,潘多拉将开启竞拍。”
说完后,他比了一个手势,便听见玻璃罐的盖子发出“嘎啦”的一声轻响,白雾散出,暗绿色的黏液也不甘示弱地向外涌现。
赤裸的少年浑身战栗,他紧握双手,面色恐惧,却是将自己的双腿分得更开,敞露出臀缝处熟红色的穴口,好似等待什么的降临。
当所有的黏液都流淌干净,将少年的膝头都浸泡进去,玻璃罐内的景象才全然地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粗细不一的藤蔓,有的粗如成年男性手腕口般大,有的则细弱得像棉签条棍棒,它们交缠在一起,慢慢地,它们被什么香味所吸引,逐渐分离,一点又一点从玻璃罐中钻出来,顺着光滑的玻璃壁向下滑溜,摸索着探向少年。
“嗯啊——!”
少年陡然大叫,细看,原是一根细小的藤蔓在他的臀缝处打转片刻后,便猛然地滑落至穴口处,向内钻入。顷刻之间,这条藤蔓便近乎整根埋入穴内,上下摆动地晃动了起来。
“狗奴谢谢鬼藤大人赏赐……”他张开嘴喘息,面上的表情由恐惧逐渐转向欢愉,咬着舌尖,主动地含住了一根绕到了他面前的藤蔓,喉头滚动。
叽咕的水声和艰难的吞咽声,在这片寂静的目光里变得高扬。仿佛狗奴在吞含的并非藤蔓,而是看客们胯下的欲根。
少年一面口交,一面娴熟地将双手摊开,整个上半身都贴合在地面上,将肉臀高高翘起,以便于所有人看清那口软穴是在如何地被异物捣干、把玩。
暗绿的藤条在殷红的穴内进进出出,由慢至快,到后面藤条近乎化作了残影,每一次插入都会带得旁的藤条也“啪”一声撞上肉臀,掀翻一阵雪白的浪,啪啪地落下红痕,将那饱满的臀尖打得肿胀打成摇摇欲坠的熟烂桃心。
“唔……!啊啊啊……,哈……”
晶莹透亮的肠液被这高频的抽插捣成白沫,挂满在少年的穴口。下落飞溅的淫液将旁边的藤条们都浸泡得通体湿润,愈发显得它们的色泽丑恶肮脏。
坐在许越身侧的Alpha看得瞳孔缩竖,呼吸沉重,随即,他一把将旁边的服务员抓到面前,毫不犹豫地扯下了彼此的西裤,将他那不知何时勃起的紫黑色鸡巴猛然插进那未经过任何扩张的后穴。
“啊啊!!大人——呃……!”
这个举动像战前的号角声,无数的惊呼和痛喊接二连三地传来,尊贵的Alpha看客们纷纷或抓或摁地将旁侧的服务员禁锢于身下,袒露出狰狞的肉屌,不顾一切地破开那些干涩的后穴,用撕裂的血液作为润滑,九浅一深地插弄起来。
“贱人!用你的贱逼咬这么紧?是有多久没吃过大鸡巴了?”
“嗯……嗯!贱逼是第一次吃鸡巴……啊、嗯啊……!!顶到了……啊啊啊——!”
许越没有理会这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喘息与呻吟,只依旧静坐在原地,看着场内已经被藤蔓钻入尿道口,开始痛哭流涕地求饶的狗奴。
“不……好痛啊啊——放我出去,主人……主人!我再也不犯错了……嗬呃……尿口要被肏烂了……啊啊啊啊啊!!!”
声音是嘈杂的,视觉是混乱的,气息是淫靡的,灯光是刺目的,心跳鼓动的频率是加速的。而看得见的眼泪是……
它们从少年鼓胀通红的眼睛里滚落出来,随着他的挣扎,不断地滑到了他的鼻尖上,又落下,与那些浑浊的黄涕混杂为一体,最后,它们都爬到他的下颌,爬到了那已然被藤蔓勒出青痕的脖颈。
许越看着,险些就要讥笑出声。
哭得如此狰狞竟也能成为展品吗?潘多拉也不过如此。
要想要引发人的性欲,最起码也应当哭得像……
顷刻之间,意识到什么的许越顿时止住所有的思绪,随之而来的强烈的恶心与眩晕感朝着他席卷而来,将他的整副身心都笼罩住,他闷得无法呼吸,濒临窒息。
就在刚才的那个瞬间里,他的眼前竟恍过一张艳丽至极的脸,想起了那些像极了点缀在玫瑰花瓣上的泪水。
好想呕吐。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他应当把那一切都忘记了的才对的。
为什么现在还会再度想起来?
他应该控制好了才对的,为什么还会这样?
是白诺的腺体还有别的问题?具有成瘾效果?
还是……还是,其实他根本控制不住?许越忽而茫然起来。可是这两天他不是已经控制好了吗?他没有失控,没有伤害到小澜。
不是已经证实了吗?是白诺确实被改造过了,才会诱发他失败的。
……为什么?
他应当把那一切都忘记了的才对的。
“大人……”而站在许越旁侧的服务员也慢慢地跪下,膝行到了他的脚下,仰起头,“让我也来伺候您吧。”
见许越许久都没有回应,甚至也没有施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服务员不由地紧张起来,莫非这位大人并不喜当众行事?
他小心地将目光瞥向许越的胯部,那里安然无恙,没有任何动静。
——完了,莫非,这其实是一位不举的大人?
服务员的冷汗噌噌流下,面上却依旧维持着讨好的笑容,正待他寻思要如何再度开口挽救时,他终于听见“不举”的Alpha开口了。
他的脸被冰凉粗糙的手指托起,而那位Alpha大人则垂下眼眸,神色莫名,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会哭吗?
Chapter 17: 贩卖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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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哭吗?”
说完后,许越却蓦然地蹙起眉,将原本覆在服务员下颌的手向上挪,直至覆盖住其整张下半张脸,唯有那双眉眼露出。
“你……”他有些恍然。怎么回事?
惊惶之下,许越开始向着四处环顾,却见那无数骑坐或雌伏于Alpha屌下的服务员都在他的眼中化作为同一副眉眼。
安德的嗓音遥远得像从天边传来的,它从许越的右耳穿过,又从左耳跃出,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件产品拥有着强劲的藤条触须……粗壮的部分可以直接肏开宫口,为各位大人手下顽劣的小奴扩张生殖腔;细弱的部分则能够钻入尿口……除此之外,‘魔藤’具备催情作用,当其黏液在空气中所暴露的时间足够漫长,便能够挥发出更为强烈、惊人的催情作用……”
“若有大人的精神力不太稳定,千万要当心……它会随时趁虚而入,令你不得不陷入幻象……而你所看见的或许就是你内心中最恐惧的事物……”
四处都是白诺的脸。
许越想要站起身,想要一把推开眼前的人,想要朝外走去。
但无数的“白诺”扑了过来,有的拖住了他的脚,有的从后抱住了他的腰,成千上万副身躯压在了许越的身上,令他的脸色涨红,呼吸艰难。
不。不!
滚开,滚开,滚开——!!!
他想要张开嘴巴大声地怒吼,驱走所有的一切。
“啊……那是位新来的大人吧?天啊……”安德的惊呼传来,随即他发出善意的笑声,“果然每位来到潘多拉的大人都是不容小觑的……看看他那粗硕的肉屌,怎么办?安德都想要上去坐一坐了……”
伴随着安德的话语,那道原本在照射着魔藤与狗奴性交的强光也转移方向,准确无误地照向了观众席上的某个位置。
那是个面容俊朗、身材高大的Alpha。
如今的他正满头冷汗,双眼紧闭,并且呼吸急促,好似遇到了什么可怖至极的事情。
“新人啊……难怪一来就中招,陷入了幻象……”
“哟?貌似还是个精神力不太稳定的……发疯了才来的这里吧?”
“……刚来嘛,不知道潘多拉的魔力……倒也正常。”
Alpha的西装裆部却被撑得高高立起,而服务员则在小心翼翼地拉开其拉链,当Alpha的整个下半身都变得赤裸,袒露出一切时——原本议论纷纷的人都闭口不言,还有不少的人发出了惊叹声。
正如安德所说的那般,这位新来的Alpha大人有着绝对傲人的资本。
壮硕又挺翘的熟红色肉屌紧贴在Alpha尚且完好的上身西服,更显得万分狰狞、凶恶,尤其是它那饱满的龟头,让人毫不怀疑它在顶肏入宫口时将带来如何之猛烈惊人的快感。
而这根凶器,却又与Alpha那苍白痛苦的脸色形成了一种极致的反差,令人的心尖无端生出渴求。
当然,也有的人看过一眼便觉无趣地挪开目光,却又被胯上忽然紧缩屄口的服务员夹得险些精关大失,顿时间,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甩了服务员一巴掌,“怎么?看着那根巨屌,忍不住发骚流水了?把老子的鸡巴夹得这么紧……”
“嗯嗯……哪里敢呀?”服务员被打得肉臀发颤,仰起头来喘息,“当然是大人的鸡巴最好吃了……啊啊啊……!”
“那位新来的大人的鸡巴,红艳艳的……又嫩又青涩……嗯哈……一看就没有大人您的经验丰富……呃啊、哦哦——我还是喜欢大人您的屌,又黑又粗……嗯嗯骚逼好爽……!”
他拼命地上下抬臀,如此说道地应和着男人。但眼睛却始终直勾勾地盯着那根被他表面嫌弃的“青涩”鸡巴,看得满脸红晕,甚至忍不住吐露舌尖。
——要是能舔上这根红鸡巴……不,吃上几口……该有多爽啊?
再说了,这位新来的大人的脸可真的是好看至极了,能被这样的人肏上一顿……服务员不断地想着,为脑海中浮现的画面爽得逼口痉挛,猛然绞缩,顿时就将穴内肥黑的男屌榨出精。
“呃啊!”被榨出精液的男人忍不住环抱住服务员的腰肢,低吼出声,两只大腿也抽动起来,“好会吸精……嗯!!射爆你这个臭骚货!”
“啊啊……要被射死了,嗯嗯哦——”服务员也很配合地叫唤起来,眼睛却向上翻白,妈的,伺候这些低级Alpha要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等他身后的男人终于射完,舒畅地向后一倒、抽出鸡巴,服务员便立马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准备朝着对面走去。
可算结束了……他现在就要去吃那根红鸡巴!嗯?等等——
却见就在他被内射的这段时间里,早已有无数垂涎的服务员摸到了“红鸡巴”主人的身下,对着那陷入幻象、昏迷不醒的Alpha上下其手。
“唔唔……!呃啊……哈——!”
金发的少年双手抱住许越的腰,俯下身,低头去含吸那根气势汹汹的巨根。不过刚用舌尖舔上那带着汗味的龟头,他就已经红着脸大喘气,张开双腿,后穴潺潺流水。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我们也想伺候大人呢!”
排在他身后的服务员们都急忙催促,各个都夹着腿扭着身,腿心全都是变得湿哒哒一片,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知道了!知道了!”金发少年随口回答,而后像吸猫薄荷般地,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入许越的胯部,开始吮吸那两颗硕大卵蛋的外皮。
殷红色的舌尖上沾着白沫,反复地搜刮舔扫过卵蛋上的褶皱,将本来浅色的外皮都啜得留下红痕,淫乱不堪。
他又顺势向上舔砥而去,开始从肉屌根部,一路滑到冠状沟处,用灵巧的舌头将这整根鸡巴把玩得红油油的,漂亮诱人至极。
“嗯嗯……谢谢大人赏赐……!咸鸡巴太好吃了……哦哦……哈啊、嗯!”
少年将硕大的龟头含入口腔内,卖力地张开唇齿,让那翕合的孔眼不断地顶弄住他的上颚。
他越吃越深,几乎是将大半截的肉屌都吃入了进去,直至龟头马眼都抵住了柔嫩温热的喉肉,他才恋恋不舍地停下了吞咽的动作,改为专心致志地伺候着大半截鸡巴。
“嗯……!”
好咸,好大的鸡巴……他不由地想,只是嘴巴被肏就已经这么爽了,要是肏进了他的后穴……啊啊……!
少年埋头吃得更深,情不自禁地高翘起肉臀,摆动起来,仿佛后面有什么无形的鸡巴正在顶肏着他一般。
好爽……好爽……好想要成为这位大人的精盆。
他含着鸡巴地向上抬头,看着Alpha痛苦的神色,只觉在这一刻里,从来都尊贵无比的大人都变作了他这卑贱之人的口中玩物。
这位大人昏迷着,不知他们要对他做出些什么事情,不知道他们正在排着队地要吃他的巨根肉屌……
这哪里还是什么不可一世的大人?分明是一个鸡巴贩卖机!!
让他们这些卑贱的、放浪的、不堪的人……排着队购买享受的人体鸡巴罢了!
出现这种思绪的瞬间里,少年只觉得恍若有什么电流蔓延过全身,“噗嗤”一声,他的膝头一软,从穴口肠道里喷出一小股的肠液,身前的细小男根也蓦然地滴落出几滴前列腺液。
“呜呜……!”他满脸潮红,失力地往后倾倒,从口中吐出被他吸得晶莹发肿的大鸡巴,抽抽噎噎地浑身痉挛着,不经过任何插入和抚摸地陷入高潮。
“哈……哈,到我了……!”
下一个人也膝行过去,迫不及待地推开少年,自己开始埋头啜吸起那根依旧昂扬不倒的硕大鸡巴。
……
“安德先生……这样是否不太好?”
下属紧张地走到安德身侧,看着上面已然陷入混乱的局面——服务员们发疯了一般地席向昏迷的Alpha大人,而还清醒着的Alpha大人们,看起来也变得不太正常,都犹如野狗般毫无秩序地乱抓住人肏干不止。
虽说潘多拉一向都很糜乱不堪,但这还是第一次公开展示出像“魔藤”这样具备催情作用的产品……现在的样子,还要怎么把拍卖会进行下去?
但他却看见永远笑眯眯的安德先生挥了挥手,仿佛心情很好一般地说道:“嗨呀……哪里不好了呢?”
“哎?!”
“难道不是大人陷入了幻象……我们潘多拉在拼尽全力地将他唤醒吗?”安德先生比下属更加惊讶,非常自然地说道:“在潘多拉,自然永远是以客人的身体健康为第一要义呀?对吧?”
毕竟……毕竟……这可是围剿的第二步呢。
安德先生掏出口袋里的眼睛,施施然地戴上,推了推眼镜,不由地想起了再阿斯莫德星船上,他在给许越打完抑制剂后的明智之举。
那时候他很怕许越在回A9区后就彻底对这类事件产生防备,到时候他们可就很难再找到一次完美机会去近他的身了。
于是,他又不断地告诉许越,“等你回家后,千万不要告诉宋之澜你去做了什么哦?乖孩子做错事后应该想办法弥补的吧?”
——“你只要偷偷证明向自己证明,不会再犯错,不会再犯错……他就一定会原谅你的吧?”
“噗嗤……”安德先生,啊不,是伪装成安德的杨雾忍不住笑起来。
五千万星币的抑制剂……提炼谢家人腺体液制作出来的抑制剂,再经过他精心的改良,不仅只是抑制Alpha发情期那么简单的耶。
更何况……就算没有他给的暗示,许越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自证的吧?
我只不过是顺手推了一把,让他选择了来潘多拉而已啦。
什么爱情啊?还不是屈服给了本能?杨雾心想,Alpha再爱一个Beta,支撑十多年都该够极限了吧?
这场游戏,真的很好玩啊。他感叹,不由地轻哼起曲子。
Chapter 18: 再次出轨
Chapter Text
许越的肉屌本就粗红,如今被一群口活极好的服务员轮番伺候过后,那根玩意儿就不仅又肿大了一圈,就连色泽都更为鲜红,全然是一副被吮吸得充血到极致、濒临射精关口的可怜模样。
有人不甘示弱,又伸出软舌绕着龟头绕了几个圈,舔得啧啧作响,过程中还不断地将舌尖上翘,用那最细尖的舌头肉去顶戳那口马眼。
可是直至马眼都被吸得扩张出了米粒般的大小,潺潺流出大股的前列腺液,这根漂亮鸡巴也都依旧紧咬着精关,怎都不肯低头泄出半滴淫液。
服务员们面面相觑,均看见彼此红肿不堪的嘴唇,他们各自摸了摸发麻的两腮,吃吃笑起来,“这位大人果真威猛,吸了这么久都不肯缴械。”
“这可不行啊,得想办法伺候好大人,不然传出去……得说是我们招待不周。”
“哎?让小结巴来吧。说实话,要是我行我就上了,但我刚伺候完四个……屁股现在都没合上。”
“是哦,今天是小结……不,小栗第一次出来,还没开苞吧?那穴指定够紧,不愁榨不出来大人的精。而且这么粗长挺翘……小栗你好福气啊,可不得爽得你喷几次。”
几人商量过了后,就将那被称之为“小栗”的少年推搡出来,“快去吧,免得待会我后悔,我自己上了。”
小栗红着脸应下,深呼吸一口气后,他才很小声地对许越说了句“冒犯……冒犯您、您了,大人”。
随即他将自己那细白的长腿一跨,便直接两腿分开地面对面坐到了Alpha的怀里。
就这样,软软的一团臀肉就没有任何阻隔地贴上了炙热的肉屌,顿时之间,小栗的脸变得更加红润,几乎浑身都要烧起来,从脖颈一路红到了锁骨和单薄的胸口,将那两颗粉果都烧得立起来,颤巍巍地在空气中发着抖。
“大人……我要开始扩、扩张了……”
此话刚出,后面顿时传来一小阵笑声,他们开始模仿他说话的语调,说道:“大、大、大人都昏了,怎么听得到你说话?”
“还是、还是要说的。”小栗不在意,只是抿着唇认真地回答。
随即他就开始浑身僵硬地双手放到许越的肩膀上,以此借力地向上抬臀,自发地开始用臀缝摩挲身下的肉刃。
好硬的肩膀。小栗有些出神,望着自己搭在Alpha西装上的手,心想,只是这样隔着衣服摸着,都能感觉到下面的肌肉曲线……如果能把衣服解开的话,那……
他为自己想象到的画面而忍不住夹紧双腿,原本写满尴尬与羞耻的脸也慢慢地染上了情欲。
小栗又低下头去望,随即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从这个角度去看……大人的鸡巴竟看起来更加粗大无比了!
每当小栗挺腰抬臀朝着许越的方向往前时,许越的粗屌就会从前往后地磨过那臀缝,并在过程中无可避免地撞上小栗那小巧的嫩鸡巴与卵蛋。而当小栗往后退去时,粗屌就像从臀缝里拔出来一般,再度显现出整根怒涨的模样。
“嗯、嗯……”小栗眯起眼快意地轻喘起来,分明大人的鸡巴还没进入他的体内,却又看起来好像已经进入了一般……从刚才的角度去看,真的太色情了。
尤其是当大鸡巴的龟头撞上了他的小卵蛋和嫩鸡巴……
那种从脚尖直冲上脑门的酥麻,足以将这位没有经验的的小小男妓送上云端,将他电得不知所措,让他只能更迫切地摆动起腰肢,不断地用臀肉去压磨那昂扬的巨根。
晶莹的前列腺液涂满了小栗的臀缝、雪白的臀肉,而他也不知从何时起地将腰摆得越来越快,到了后面,他已然不是骑坐在许越的怀里,而是两腿分跨地站立了起来,双手抱紧了许越的脖颈,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其身上。
“哈、呜嗯……嗯嗯、好、好舒服……啊啊、哈啊嗯——!”
小栗胡乱地呻吟着,将肉臀越翘越高,犹如将许越视作了什么人形木马,将那根鸡巴当作了马鞍,而他就忽而坐下忽而站起地狂骑着,“啊啊、呜!不、不行了……嫩鸡巴要被磨烂了、呃啊……啊……!”
在这般剧烈颠簸的幅度中,少年的粉嫩小屌不断地上下甩打着,一会儿拍在许越的巨根上,一会儿又晃着身子吐着淫液地拍打到他自己的小腹,没过多久,小栗便猛然地顿住身子,宛若被捏住喉咙般失了声——
“呃、呃——!!”
下一瞬,粉嫩的细屌便龟头充血通体涨红,“嗯啊!要、要尿了……啊啊啊!”
酥麻的电流从脚趾势如破竹地窜上脊背,击得他眼前发黑、唇齿也不受控制地张开,流下唾液,小栗将头高高地扬起来,胸口也向前挺去,仿佛奉献一般地供奉出了那两颗尖尖翘起的奶珠。
在这样被快感猛烈冲击的高潮浪海里,他根本无法留意到自己竟动情到不知所谓地将奶珠怼入了许越的唇缝,甚至双手抱紧了许越的头颅,下意识地将其往自己的怀里摁去。
远远地看去,仿佛是他正在试图用自己那单薄的胸口挤出稀薄的奶水,以此来喂养被他搂在怀中的高大Alpha。
尚还昏睡在幻象中的许越却像是被这枚奶珠蹭得唇角发痒,竟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巴,将它们叼进了湿润的口腔内。
“……!!”刚忍住射精欲望的小栗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就在他弓腰想要夺回敏感的奶珠之际时,Alpha却像因为他的挣扎,而反倒对自己口腔内的这两枚饱满小球涌出了好奇心,于是……
“不……大人、大人……嗯嗯嗯哦啊——!呜!”
Alpha的两腮发力,将奶珠连带着乳肉都狠然吸入了口中,再探出了锋利的犬牙,朝着奶珠的尖头毫不留情地刮扫舔咬下去!
要被烂咬了……小栗被胸口处传来的疼痛刺得不禁摇头,好疼、好疼……!
但当最初的那一阵剧痛缓过去后,随即涌上的麻木钝感又让他慢慢地从中得了快,有几个瞬间里,他几乎以为Alpha要将他胸膛处的血液和不存在的乳汁都吸出来。
就在小栗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被疼软了的嫩屌都颤悠悠地再度扬起了一点点头的时候,那根早就被臀缝压磨得更加红肿的鸡巴,终于无师自通地向上寻到了一道湿哒哒的穴口。
——插进去。
没有任何的犹豫,许越就这般在嘴里咬着少年的奶尖,开始下身挺胯摆腰地朝上撞去,试图闯入那道穴口。
插进去!插进去,插进去……!
许越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眉头紧皱,好似陷入了一种难以挣脱的痛苦之中。
插进去……插进去……!肏死他……肏死他们!
“许越。”
恍惚之间仿佛天旋地转,连海水都倒流,月亮都落在地上破碎成一块又一块。
潘多拉不复存在,一切都回到了高中时期那个闷热、有着霉味、飞扬着灰尘的体育室库房里面。
十八岁的许越站在那里,露出的每一寸肌肤——无论是被汗水打湿了的额头,还是紧握双手导致手臂上尽显而出的可怖青筋脉络,又或者是那敞开的、被扯乱了的领口所袒露出来的锁骨……统统都遍布了红潮,就仿佛体内的血管都鼓胀充斥到了极限,几乎就要从他的体内爆裂而出。
可是即使如此,他的脸色却是诡异的苍白,就连他的嘴巴,都被他用犬牙咬得出血,夸张到唇缝都溢出了血丝。
他在咬自己。不仅在咬唇肉,恐怕连他的口腔内也都是血肉模糊。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Alpha的瞳孔已经竖得像针尖一般大小,浑身都在发抖,无数的念头在催促着他向前走去,向着那个距离他不过一两米的Omega走去——走去!
不。走过去就完了。一切就完了。
“我知道啊,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啊?”
而始终看着许越挣扎的Omega笑起来,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
“还不够明显吗?许越?”说着,他就摸上了Alpha的唇角,用指腹揩走血迹,再放到了自己的唇边,伸出殷红色的舌尖,将那些血迹舔得一干二净。
“我想被你肏,我想和你做爱,我想让你的鸡巴进入我的女屄……或者后穴,想要你在我的体内成结,想要你的精液都射入我的生殖腔,再用木塞子堵住那些精液,直到我的身体能够全部吸收……你想要听多少,我都可以告诉你。”
Omega的眼眸像极了紫色的宝石,他的神情也痴狂而充满迷恋,“我想要你看着我……这很难理解吗?”
……
“小澜!”
又是场景一转,穿着病号服的高大少年追出去,追上那个险些就要消失在长廊里的背影,他焦急地问道:“我说了我不想标记他!是他自己吃了催情的药物又解开抑制环,把我锁进体育室……”
“所以呢?”
那个人终于转过身,冷漠地看着他,浅茶色的眼眸里毫无往日的笑意和温和。
许越被惊得下意识松手,“我……”
“我去的时候,你已经把约书亚压住了,就差一步——”宋之澜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就对他标记了!”
很久后,宋之澜闭了下眼睛,重新看向许越,表情认真。
“……你需要的是一个Omega,那是你的本能,许越。你不可能违抗你的本能的。我们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
“我们就这样吧。”
……
许越依旧穿着病号服,他一个人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怔愣地看着里面的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抬手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寒光闪烁而过,他侧过身,开始朝着自己的腺体比划。
“我们就这样吧”?
“本能”?
不。
少年Alpha眼眶发红,毫无犹豫地将冰冷的刀刃贴上柔软的腺体,最后,他抿着唇地轻笑了一下。
不,我绝不要就这样算了。
这不该是我的结局,也不该是……我们的结局。
……
“医生!医生——”
“1989病号房的病人……他……他……”
“——自割腺体了……!”
……
“求生意志……病人的腺体损毁严重……精神力陷入……就算恢复,也会非常不稳定……有没有已经标记终生的Omega?……没有?那……你是Beta……”
“许越!”
“罢了,那你试试吧……但请家属们做好准备……很可能……”
“许越!”
“……许越……”
滚烫的液体落在冰凉的布满青痕的手背上,又滑落到指缝里,最终落在了浅色的被子上,晕开,化作发苦的深色。
“……我们……”
啪嗒、啪嗒。
那些液体落下的声音,像极了雨水打在伞面时发出的声音。
很重,很沉。
“我说谎了……我不甘心。”
“我们不能就那样算了。”
……
“到你了。”
许越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浮掠而过的过往,西装革履,神情仓惶。
“到你了,许越。”
与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庞却更加青涩的少年走到他的身侧,一面镜子随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倒映出正处于不同年龄阶段的他们。
“……但你已经不敢了,是吗?”
你怕死了。
你承受不住精神力崩溃了。
……你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做到割掉腺体?
十八岁的许越嗤笑出声,而后慢慢地冷下脸,看向三十一岁的自己。
——你说呢?
……
“啊……!”
Alpha睁开眼,看向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沉默不语。
小栗被许越的眼神吓得一抖,顿时夹紧后穴,将许越的肉屌勒住不放。他那原本就将坠不坠的泪水也从眼尾“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大、大、大人……”
“……”
许越轻闭上双眼,感受到自己的鸡巴因为这些泪水开始一弹一跳起来。
恍惚之间耳畔再次响起曾经听过的啪嗒声。
“……我们不能就那么算了。”
那些液体落下的声音,像极了雨水打在伞面时发出的声音。很重,很沉。
那是一条曾经将他的灵魂载向生路的无尽长河。
“……哈。”他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喉间止不住的笑与喘息。
原来他不是在渴求那些眼泪。从来都不是。
许越心想,这一切是有多么地可笑啊。
他曾经因为那些眼泪而活过来。
而他的身体则失控到会误判为他喜欢眼泪,让他对眼泪产生欲望,认为他会因此再度活下去,会因此再次摆脱精神崩溃的生死困境。
已经失控到分不清这一切的地步了。许越愈发觉得好笑,他的理智……他的肉体……都在脱节,崩塌。
就像是现在。他的身上坐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他的鸡巴又肏入了另一个穴里。而那口穴现在正在疯狂地绞榨着鸡巴,让他爽得忍不住抱住那人的腰肢,忍不住开始摆胯猛干,忍不住……忍不住……忍不住!
他深知这一切。却无法动弹,无法离去,无法拒绝。
肉屌一鼓作气地整根插入了那口处子穴,直接将其周遭的嫩肉都撑得发白,龟头艰难地推开层叠涌上来的紧致肠肉,最后,连许越的耻毛都贴上了小栗的臀缝、穴口边。
“啪!”
许越一巴掌打到小栗的臀肉上,直打得其肉浪翻滚,后穴紧缩,哗啦的肠液就泼到了鸡巴的马眼口,让许越忍不住低吟一声。
“好会吃啊?以前吃了不少吧?”说着,许越便将三指手指插入小栗的嘴里,模拟起性交的动作抽插起来,同时身下也在发力向上顶,颠得小栗一颤一颤地前后晃动。
口腔内的水声和身下相连接出的水声都在叽咕叽咕地作响,许越另一只手捏住了小栗的后颈,迫使他向后仰头,而插在他嘴里的三指则越探越深,几乎是要把手掌都塞入那本就不大的嘴巴里。
“呜呜……呜!”
唇角那张大到极致仍感到吃力的痛感让小栗呜咽出声,他湿润着眼睛看着许越,一边讨好地用舌头去舔舐那些粗糙宽大的手指,希望以此得到放过。
“不是喜欢偷吃吗?”许越却不松手,继续向内探去,用指节抵着小栗的上颚,眼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往你的嘴巴里也塞一根鸡巴,好不好?”
无数的声音都在耳边反复地交叠,嘈杂,刺耳。
——所以,“为什么无法再割去腺体?”
许越闭上眼,拔出被唾液沾得湿漉漉的手指。而可以说话的小栗抽抽噎噎地开始呻吟起来:
“啊……!嗯嗯、哈啊嗯……大、大人……您摸一摸,呜!肏到……肏到小栗的……噢啊啊啊!!肏到肚子都凸出去了……噢!嗯……呜”
为什么?
许越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在这里分割成为了两瓣。
一半好像在罪火里焚烧;一半在被欲海里沉沦。
而水本就能够灭火。
欲海淹不死那个在十八岁无所畏惧地要去求死的许越。
但足以覆灭掉多年后,这个想要求生的许越。
“啊——!!啊……到了、到了……呃哈!!!”
“……嗯……”许越坐在椅子上,抽出濒临射精的肉屌,呼吸沉重地自己撸动起来,直到马眼“噗嗤、噗嗤”地爆射出一大股热精,飞溅到他与小栗之间,他依旧没有松手,还用手继续撸动着,延长那份快感。
“贱奴也想吃大人的鸡巴。”
另一个少年爬行过来,讨好地将头枕在许越的膝上,伸出舌头,含住许越的龟头,轻轻地吮吸了一口,“咕噜”一声,将其上的一大滩精液吞入了喉咙里。
而许越只是垂眸看着他,从他的口中抽出自己的鸡巴,手持着这根重新勃起的巨屌,“啪”一声地拍打到少年的脸上,打得在其脸上落下一道柱状的红痕。
随后,许越看向那些一个个围在他身旁的人,很无所谓地伸出手,指了指杨雾。说,“哪只贱奴能先把他抓过来,我就奖励谁吃鸡巴。”
“要是你们是一起抓到了他……”许越将腿分得更开,毫不掩饰地袒露出胯间雄伟粗壮、还泛着晶莹水泽的肉屌。
“那就都奖励。”
Chapter 19: 尿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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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只贱奴,能先把他抓过来,我就奖励谁吃鸡巴。”
此话刚出,最先反应过来的反倒不是那些围在许越身边的服务员们,而是一个一直站在与许越相隔五六米远处的青年。
“奖励”,“吃鸡巴”。
捉住那个人,就可以得到奖励……可以去吃这位大人的鸡巴……!
青年没有再细听许越后面说的话,而是非常干脆利落地翻身跃下观众席,借力就地滚了一圈作为缓冲来减少冲击后,便很快地站起身,冲向杨雾,同时凌厉出手。
“操!”
见状,杨雾低骂一声,连忙抬手迎上青年那裹挟着劲风的拳头,与此同时,他将目光瞥向青年赤裸的上半身,果然在其那线条优美而流畅的小麦色腰腹上,看见一片约莫有成年男性巴掌大小的鲜红色图案。
它的色泽鲜艳,附在那本就深色的肌肤上,竟衬托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色情感。而随着青年的发力所导致的腰腹肌肉的绷紧,它也在不断地收缩起伏着。
杨雾深吸一口气,他妈的,为什么!
——好死不死,怎么许越的身边会恰好有个性奴?!
谁不知道啊,潘多拉的性奴像金刚一样,耐肏又很能打。之前他就听别人说过,在潘多拉刚起家还没什么生意的时候,就是靠性奴们白天外出接打架的活儿,晚上张开大腿接客熬过来的。
而很多不了解的人甚至包括潘多拉内的服务员,他们都以为性奴在潘多拉的地位很低。但其实只有没有纹身的性奴是潘多拉里真正的“性奴”。那些拥有纹身的大多都是“老人”了,早就无所谓接不接客了,反而是他们偶尔会出来挑些他愿意去伺候的客人。
很显然,这位性奴很愿意去伺候许越。
……
青年将被他以一己之力就打得遍体鳞伤的杨雾一把地丢到地上,而后跪在许越旁边,抬起黝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许越。
他没有说任何话,却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我做到了。奖励呢?
“刚才是个小结巴,”许越笑了,“现在是个大哑巴?”
说完后,许越也不管眼前的人有何回应,直接伸腿用脚抵住青年的腰腹,踩住那道红艳的纹身上。
“这是什么?”
但没等青年做出什么反应,站在旁边的人就抢先回答了。
“大人——那是‘魔纹’。”心心念念许越的大鸡巴许久的少年撇撇嘴,“这不公平嘛!谁能抢得过他啊?”
“‘魔纹’?”
少年见许越似是很有兴趣,连忙向前靠去,开始解释。
潘多拉有两类服务员,一类是像少年和小栗那样的服务员,一类就是拥有着“魔纹”的性奴。
服务员们是通过签约合同进入的潘多拉,通过工作来获取高额薪金,若是做得好了,偶尔也会得到大人们的赏赐。只要到了合同规定的时间,要离职还是要续约都没有问题。这类人占据了潘多拉员工中的百分之九十九。
但性奴不一样。他们都是潘多拉从各个星球上买回来的孤儿,长期接受着一切与性息息相关的培训,身体被调教得敏感又多水,承受力与身体的素质也都很强,几乎就是一个怎么玩都不会坏掉的性爱玩具。
而只有经验丰富的性奴有资格纹上由潘多拉所赐予的“魔纹”。
“……不过您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啦,早就被人肏到傻掉了,话都不会说了,无趣得很。”说着,少年殷切地舔了舔许越的手指,开始自荐:“我的穴也很多水,大人不如用我吧。”
许越被舔得有些意动,肉屌也抽了下,他说道:“那——”
他止住话语,向下瞥去,看见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青年已然低下头,将脸埋到了他的胯间,开始摆头吞吃他那根抽跳的鸡巴。
许越不禁伸手摁住青年的头,令自己的整根鸡巴都插入进去。龟头毫不留情地碾过了青年的喉肉,朝着其喉道探进去。
顿时间,那被粗硕异物过度插入而因此深感不适的软细喉道便猛烈地收缩起来!这下却是反倒将龟头勒得更紧了,几乎是在紧咬着整圈冠状沟不放,用那湿润又温热的软肉去层层叠叠地包裹住整个充血的龟头。
“……哈。”许越低喘一声,爽得瞳孔微缩,眼尾泛红,显然是性欲高涨了起来。他将青年的头更加往下摁去,同时自己也向上挺腰摆胯。
单用这么一根鸡巴,许越就把青年的嘴插得满当当的,让其开始不自觉地翘起后臀,身体前后地晃动。把那一口淫穴里的汁液甩得四处飞溅。
汁液飞到许越的唇角,让他那张平日里俊朗又冷漠的脸变得不再遥不可及,反倒充满了色欲。
该说确实不愧是被精心调教出来的性奴么?只不过是被男人的鸡巴插了几下喉咙,就已经淫荡到流水不止的地步。要是真的肏了进去,那口骚穴怕不是会直接变成一大滩软烂的温泉,将鸡巴裹得密不透气。
这般想着后,许越就站起身来,双手紧紧地压住青年的后脑勺,蓝眸彻底缩如针尖,不再拥有任何的理智。
青年的嘴巴不再是嘴巴,而是变作了一个鸡巴套子,或是一个飞机杯。
许越毫不留情地急速耸动起自己的公狗腰,开始“啪啪啪”地猛插青年喉道的软肉,动作大得连卵蛋都乱飞起来,接连不断地撞上了青年的下颌,把那块肌肤打得发红。
直到青年被插到双眼翻白,嗯嗯啊啊地哭起来,连带着其那麦色的身躯都遍满动情的红潮,显得愈发地诱人。
“呜嗯……啊啊啊……!”
许越一把抽出自己的肉屌,又手持着它打了青年几耳光,才最后命令青年去俯趴到地上。
“等等。”他跪在青年的身后,将那口显然是被人肏多了而变得有些紫黑的后穴打量了几眼,有些烦躁地皱起眉,莫名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插进去。
于是他再次将青年翻过来,直接一耳光甩上去,把这咬着舌尖满脸情态的性奴打得清醒一点后,才开口问道:“给我套子。”
见此状况,本来还在旁候着的少年心知自己肯定没有机会了。
很显然这位Alpha大人已经看不见旁的人了,只想立马肏死这只性奴。
“真的是便宜你了……”他瞪了青年一眼,站起身,四下环顾,准备去找下一根大鸡巴。
可是哪里还有像这位大人这般大的鸡巴呢?少年不乐意得脸都垮下来,烦死了,他的骚穴还在发痒呢……哎?
少年忽而两眼发光,看向被丢在旁边的杨雾,目光凝固在其胯部。
刚好这里有个离得近的,虽然不知道鸡巴大不大,但是在这里做的话,他就能在这里光明正大地看大人和性奴的交媾了……一举两得啊!决定好了后,少年便不再犹豫,直接走到杨雾的身边,开始脱其裤子。
哇哦——!少年捂着嘴无声惊呼,连忙朝着旁边看了看,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
天啊。虽然说这位主持人的鸡巴远不如大人那般雄伟,但就他平生所见过的鸡巴来说,这根都算得上排得上号的了!
少年心满意足地趴下来,用手扶起杨雾那还在沉睡的肉屌,开始津津有味地舔吃、深喉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后,肉屌终于颤悠悠地竖了起来,在少年的手中变得肿胀。
“嗯嗯——”少年再次深喉,吃得发出“嗬”的声响,而后向后退去,让那根肉屌从他的口中露出来。
“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粉的鸡巴……吃起来好甜,啊……骚穴又要流水了。”
说着,少年便朝着杨雾的马眼口吐了一大口的口水,让泛着白沫的唾液流入那翕合的孔道,更加衬托得这根肉屌像是什么沾了奶油的草莓棍棒,仿佛真的散发出什么诱人的香甜气息。
要骑这根粉鸡巴了。
少年骑坐到杨雾的胯上,略抬起肉臀,用后穴对准了鸡巴,一鼓作气地坐下去!
“啊啊啊——!”
这根看似秀气的粉嫩肉屌吃起来却是又硬又烫,其头部微微上弯,能非常恰到好处地顶弄碾压过少年穴内的骚点,顿时磨得他浪叫出声。
“哦哈……!!呜嗯……嗯……!”
但比少年更骚浪的叫声却在下一秒响了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也像是因为爽到了极点所以带上了呜咽的哭腔,这把嗓音显得又低又哑,宛若角落里的小暗勾,叫得好听极了,让人忍不住扭头去看。
而少年也确实忍不住扭头去看了——果然,就是距离他不远的性奴青年,此刻其正双手被高大的Alpha反束缚在背后,前胸和腰腹都被迫地挺立起来,下身则有一根红油油的大鸡巴在其穴内激烈地抽插着。
“啪啪啪啪”的声响络绎不绝,将青年肏得呃呃啊啊地胡乱喊叫,满脸泪水地抽泣着,全然不似先前那副沉默寡言的无趣模样。
暗红色的子宫形状纹身好像变得更红了,覆在青年麦色的瘦劲腰腹上,随着身后Alpha的插入与拔出而不断地起上下起伏着……
等等……?起伏着?
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视线全然凝聚到了青年的魔纹处。
“啪”!
Alpha摆胯将鸡巴肏进那口满是淫水的温热穴口,力度大得仿佛恨不得要将卵蛋也塞入穴口里,把青年的整副身躯都肏干得向前一晃,与此同时,小腹处的魔纹也被顶得向上鼓起,凸出龟头的硕大饱满形状。
我操。
我操。
这还不能爽死吗?少年看着,忽而觉得自己身下的那根粉鸡巴索然无味,毕竟鸡巴的主人昏迷不醒,他只能自力更生地晃屁股去吃。
但这个有着黑穴的臭烂性奴……竟然能吃到这样猛的大人,能享受到这样把小腹都顶得鼓起的巨屌……什么天大的福气!
“呜嗯……!!”
青年被许越肏得全身都在发抖,两腿痉挛,猛烈的快感袭击得他胯部那根几乎不太使用过的肉刃都开始断续吐精。
好爽、好爽……从来没试过会被肏得这么爽过。青年模糊地想道,情不自禁地说出口,“呜啊、啊啊啊啊!要……要被肏射了,嗯啊、哦!”
“啪!”
许越一巴掌打到青年的肉刃上,将那本来快射精的玩意儿打得蔫了下来,变成半勃状态,只能可怜地挂到少年的身前。
快感被中途打断的滋味无异于从半空中坠落,青年张大嘴巴,无力地深呼吸几口气,顿时就将后穴收缩起来,狠命夹紧了穴内的粗长肉屌,一大团肠液直接就淋上了许越的马眼口。
被裹得密不透风的鸡巴顷刻间狂跳起来,许越“呃”了声,差点就此将精液缴械进避孕套里。
“都被肏得烂穴发黑了,怎么还这么能吃?”
不知这句话哪里戳到了青年,他竟再度紧缩住后穴,这下子,把许越都勒得有些发疼了。
许越直接抬手往青年的肉刃甩了一巴掌,打得它不断晃动,语气认真地说道:“再夹得我疼了,就直接打烂它。”
说完后,他就把手向上移去,捏了捏青年褐色的乳尖,直揉得它们变作小石子般地挺立在空中。
“太小了。”许越有点不满意,随即他就将青年的乳尖往外拉扯,松手,又拉扯,将那两颗褐色的奶头都玩弄得发红发肿,变大一整圈,可怜得像两枚刚成熟的红色果子,只能颤悠悠地挂在青年的胸前。。
最后,将青年捏得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打得他的男根开始失禁流出淡黄色尿液,许越才像是发泄完了心头的怒气或是恨意,终于抬手掐住青年的脖颈,开始砰砰砰地摆胯狂肏。
“啊啊啊——!!!”
性奴无力地摊出舌头,他的脸色涨红,又慢慢发白发紫,窒息带来的强烈求生欲望让他下意识地在许越身前挣扎起来,穴内也像是感受了身体主人的反抗意图,层叠的软肉试图驱逐掉那根正发胀准备射精的肉屌。
不同于前面因为快感或轻微痛感所带来的收缩,许越能清晰地感觉到穴肉对于他的排斥,这种被簇拥着挤出去的感觉……
酥麻的爽感从鸡巴处缓慢地升上许越的后颈,他粗喘一口气,露出犬牙地短促笑了一声。真的很……很舒服。
他看向青年的后颈,本欲探头咬上去,却忽然愣住,有点不敢置信地盯着那里——那里竟然是一片光洁的,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许越拧了下眉毛,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模糊之间,他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一些伤疤的痕迹,比如……齿痕?应该有一些陈年的齿痕才对啊?
手中的力度略微放松,终于能重新呼吸到空气的青年猛地大吸一口气,向前倒去,浑身痛苦地抽动起来。
再度席卷而来的剧烈紧致感裹挟住许越的鸡巴,他闭上眼,不再看那块后颈的皮肤,将手压在青年的后背上,最后挺动了几十下。
“嗯……”
许越抽出肉屌,拔掉早就湿哒哒的避孕套,将青年翻过身来,看着那一块鲜红色的子宫淫纹,闷声低喘一声,用手撸动过龟头,顷刻之间,一大股“噗嗤噗嗤”射出的热精就尽数洒到了那里。
而当射空了所有的精液后,许越仍没有移开手,而是继续扶着自己的肉屌,不过片刻后,另一道更为强劲、滚烫的液体就从马眼口飚射而出,冲向青年的小腹处。
与此同时,空气中飘浮起一阵腥臊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
青年被烫得呜咽着浑身痉挛,流下满脸泪水与口水,黄的白的体液统统淋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
而黄色的尿液也冲刷走了些许的乳白色精液,将本来被精液覆盖得严严实实的淫纹重新淋得显出原形。
“呜嗯……”
青年崩溃地大哭起来。
现在的他就像肉便器,像公厕,像……总之,不再像是一个人。
Chapter 20: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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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坐在杨雾身上的少年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甚至忘记自己穴里还含着根鸡巴,只直勾勾地盯着许越出神。
此时他的上身依旧穿着完好的西装,赤裸的下身却显露出了那矫健如劲马般覆有漂亮肌肉曲线的大腿,蜜色的肌肤上布满情事后的细微汗珠,甚至沾着几滴乳白的精液。令人看久了,莫名就心生出一股想要跪在他的腿边,为他将那些痕迹统统舔舐干净的欲望。
但是,最显眼的依旧是Alpha胯部那一根才射完了精、尿完了的肉屌。
肉屌的主人手持着它,用那宽大深色的手握住那颗鲜红得都有些发紫的龟头,大概是想要以此延长射精后的快感。
当手指绕过马眼口,顺着冠状沟向下滑动,就会将那颗龟头的模样更加充分地显露在人前——它是那般的饱满硕大。恐怕也就只有Alpha自己的那双大手能够握得住了吧?
若是旁的人去握,手不够大的话,只怕是整张手心都将被这龟头撑得爆满,只能去竭力地张开。而且还会在过程之中,被那些晶莹、滑腻的前列腺液涂满指缝,将每一寸的肌肤纹理都弄得淫靡不堪,最后导致他们根本就无法握得牢它。
少年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握紧了手,仿佛真的隔空地握住了那颗硕大如钢珠的龟头,情不自禁地开始想象,要是是他的后穴也被这么的玩意儿顶开插入,恐怕也是会被肏得小腹微隆地凸出龟头形状,只能呜呜咽咽地捂着肚子爽得失禁流泪……就像地上那个已然被Alpha肏到大哭的青年一般。
想着,少年便将目光挪向了青年的小腹处,那里有一个已经被精水尿液汗液侵占完全的子宫淫纹。
虽说那位Alpha大人肏的是性奴的后穴,可是每当他的大鸡巴顶得性奴的小腹隆起,顶得那块子宫淫纹凸出时……哪里像是在肏干后穴,分明是像极了在隔空地把玩子宫,将宫口撑开,将龟头挤入,把整个宫腔内壁都撞得发软、发烂……!
少年被自己所想象出来的画面给刺激得顿时浑身一颤,连后穴都猛地夹紧,这下可把杨雾那根粉嫩、青涩的鸡巴给折磨坏了。
无意识的杨雾大腿痉挛,那张平日里苍白禁欲的严肃脸也忽然染上红晕,嘴巴一张,竟吐出了几声细碎的呻吟。
“嗯、嗯……哦……”
而从少年穴内涌出来的肠液,也径直将他那稀疏的耻毛、不太鼓胀的囊袋,都给顿时浸泡得湿哒哒。
温泉一般的暖意裹挟住杨雾的整个下半身,他开始下意识地挺动胯部,将粉鸡巴往上撞,仿佛在渴求更多的温泉水淋下来,把他的性器给泡得更加软乎舒适。
原本沉睡的木马忽然开始晃动,猝不及防的少年往前一扑,直接从原本的只是骑坐在杨雾胯上,变成了整个人都俯趴到了其身上。
少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主动地双手环抱住杨雾的脖颈,把自己的腿分得更开,让那口淫荡的后穴更多地从臀缝中袒露出来,好方便于杨雾的鸡巴进出。
而从少年的背后望去,便是能非常清晰地望见杨雾是如何地支起双腿,绷紧大腿肉地将一根生嫩的粉色肉屌送入那口熟红的软穴,整根没入,又整根拔出,每一下的力度都极重极强,让他的两颗囊袋也开始“啪啪啪”地拍打起少年雪白的肉臀。
“噢天啊……!”少年将杨雾抱得更紧,胸前的乳尖也不断地压到后者的胸肌上,两者相互摩擦,将他们的胸口都磨得发烫、发红。“木马的粉鸡巴也好好吃、嗯啊啊贱奴的骚点要被肏开了……哦……!!”
他一面抬臀地迎合着杨雾的肏干幅度,一面抬起湿润含情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许越那还沾着尿液痕迹的马眼,胡乱地喊起来:“嗯……大人,大人……!让贱奴吃吃您的大鸡巴吧……嗯啊……贱奴的两张嘴都很能吃的。”
说着,他就张开自己的嘴巴,伸出殷红色的舌尖,脸色微红地笑起来,像一只经验丰富的小狐狸,“您可以再尿在贱奴的嘴里……嗯呜!”
许越看着他,却是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抵着转地将整整五根宽大手指都尽数插入其嘴巴里,随后一路朝着他的喉道扣压而去。
而少年的神情也随着许越的动作而慢慢变得有些痛苦和狰狞,但他仍旧竭力地张大自己的嘴巴。潘多拉的橘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竟一时之间将他的眼睛衬得更加水润含情。
“……”
许越却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
他立刻就将手指拔了出来,下一刻,他用两手的四指分别抵在了少年的左右耳后,大拇指们则放在了少年的唇角,从唇缝插入,用它们扣住其嘴巴的两侧,略微施力地向耳朵两边拉扯。
如此一来,少年的嘴巴就被许越用手去最大幅度地强制“撑开”了。
还未等少年对从嘴巴上传来的痛感作出反应,就先感觉到一根滚烫粗硕的长棍一鼓作气地捅入他的嘴内,猛烈而快速地蹭过他的上颚软肉,直抵喉肉深处,将他顶得眼前发黑,喉道不适地紧缩。
这样才对。
许越看着少年立马失态上翻的眼睛,心想,这样才对。
一个男妓而已,千万人骑的货色,怎么能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想着,许越的心情又有些阴郁和一点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烦躁。
火烧一般的焦灼感从许越的心底升起,他总觉得……总觉得……觉得什么?
想不到。想不起来。
于是Alpha将他的情绪都宣泄到行为里,他直接摆腰挺胯,将自己的肉屌朝着少年的喉道捅得更深,这次他的力度甚至比先前对待性奴的时候还要剧烈莽撞。
就连他的耻毛都紧密地贴到了少年的唇角边上,但他仍旧没有松手拔出肉屌,反倒用手指将少年的嘴巴拉扯得更大,将那本就薄弱的唇肉都扯得撕裂,溢出血丝,他便又将肉屌捅得更深更狠。
这下子连耻毛都塞入到了少年的口腔内,扎得里面的软肉生疼、发痒。
“嗬……!嗬!”
少年双眼翻白,脸色胀红,可是哪怕他被口内的鸡巴肏干得都品尝出了铁锈味,唾液止不住地往下流淌,这位Alpha大人都全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呃!呃——!”
方才还被他视作宝物的龟头如今就插在他的喉肉上,他的舌头被这沉甸甸的肉屌根身压着,而也是直到此时此刻,少年才惶恐地意识到——想象归想象,真轮到自己来承受,是真的未必承受得住这样可怖的性欲和施虐!
“唔唔唔呃……!”
感觉嘴巴要被撑得再也合不拢了……下颌酸痛,好像下一刻就将要脱臼。
“嗬……呃、呃……”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少年试图摇头,泪眼朦胧地看向眼前高大的Alpha,浑身发抖地双手握住放置在自己唇边的大手,求求您……!好痛……
“不是说‘很能吃’吗?”
他却听到Alpha嗤笑一声,“从刚才起……就一直看着我吧?”
这根已经射精了两次的肉屌依旧是如此地昂扬粗壮,少年口腔内不断分泌而出的唾液与撕裂拉扯所导致的血丝成为最好的润滑剂,让许越能够牢牢地禁锢住少年的唇角,不断地挺腰把自己的鸡巴送入这狭小又极度湿热紧致的“软穴”里。
“叽咕”、“叽咕”的水声混杂着少年嘶哑的“嗬哧”声,偶尔夹着许越的喘息和低吟。
“哦对,你还说了,你是两张嘴都很能吃。”许越忽而顿住,笑了起来,说道。
“——那就看看你有多能吃吧。贱货。”
Alpha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轻飘飘地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却让本就濒临窒息的少年猛然睁大双眼——难道,大人是想……
与此同时,许越更用力地摁握住少年的脸颊,绷紧腰腹,前后晃动地狂耸动起自己的公狗腰,“啪啪啪啪”的响声紧密地响起来,粗长的鸡巴每次都只拔出一小截,便又“砰”地重新撞进少年的口腔,引发少年含糊的尖叫和剧烈的挣扎,但小小的男妓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住一位身经百战的Alpha?
“哈……”
“呃呃呃——呃!!!”
少年的嘴巴里被插入了一根鸡巴,后穴里也埋入了一根鸡巴,每当他整个人都被嘴里的鸡巴肏干得大幅度的前后晃动摇摆起来的时候,穴内的鸡巴又在同时上下地抛动着他,将他穴内的软肉托拉拽出小半截后,就又猛然捅回去!
殷红的口腔被鸡巴压着舌根、顶着上颚,而那熟红色的穴肉又被粉嫩的鸡巴狂乱地戳扫着,“砰砰砰”的囊袋打在肥大的肉臀上,留下暧昧的红痕,而相连接处的淫液也被拍成一圈白沫,挂在臀缝和耻毛之间。
“啪!啪!啪!”
……嘴巴被玩得发疼发麻,后穴却迎接着猛烈的高潮,这样的上下前后的接连攻击将这位接待过无数客人的少年都玩得开始痛哭流涕,浑身像被烧了般的变得极为红艳!
本就骚浪的贱奴就这样被两根大鸡巴玩得失神落魄,整副身躯都开始一抽、一抽地弹跳起来。
“呃……嗬、嗬……呜呜啊……!”
要被肏烂了。
少年感觉到自己的眼尾都好像烧了起来,酸胀得狂溢出眼泪,这也让他的呼吸更加地艰难,显得口腔内的异物更为地显著。
可是即使如此的疼痛难捱了,在疼到麻木后却又升起了一股非常诡异的极致快感,像浪潮一般地把他的整个身体都包裹住地往下拖曳,有一个瞬间里,少年几乎要错觉地以为自己即将淹死在此。
“呃?呃啊——!!!”
忽然,眼前的Alpha猛地拔出鸡巴,让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了他的口腔内,少年的头向后一仰,喉咙呃啊地短促尖叫起来——与此同时,那根埋在他体内的鸡巴也最后地碾过了他的前列腺点,随即便是整根变得鼓胀发烫,“不……啊啊啊啊!!!”
杨雾的马眼口一松,顷刻之间,一大股的热精射入了少年的体内,冲唰而过那处早已被顶弄戳扫得凹陷软烂的穴肉,硬生生地射得这口穴陷入再次高潮,激烈的电流窜过脊背袭上后脑勺,少年嘴唇颤抖,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嗬……”
他发出无意义的气音,单薄的身躯痉挛地狂抖动起来,“……贱、贱……奴……”他慢慢反应过来,急忙地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男根,“不、不……呃!!”
一股淡黄色的尿液从少年的男根马眼口泄露出来,淅淅索索地洒到了杨雾的胸肌上,些许的几滴则飞溅到了其眼镜镜片上。
“呜嗯……贱奴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少年抽噎起来,更多更强劲的尿液却再度从他的马眼口射出,这下是直接地射到了杨雾的唇缝边、眉梢上。
许越低头看了眼杨雾的模样,再度地感受到了一点似曾相识的不爽感。
方才他让别人去抓这人上来,就是因为觉得他很眼熟……现在一看,似乎更加眼熟了。
是谁呢?
想着,许越却半蹲下来,撸动鸡巴,将马眼口对准了杨雾的鼻腔,“哈……”要把这些精液都射到这个人的鼻子里面……射满他。
指腹抹了抹马眼口,刮扫而过几圈之后,许越的额骨都泛起一圈红潮,他的脸上满是情欲,眼底也是即将迎来高潮的愉悦。
射爆他。
“嗯!”
强势的浓精悉数喷射而出,疯狂地涌入了杨雾的鼻腔内,将他的其中一侧堵得满当当的;见这只鼻孔已经无法承载,许越便手持鸡巴微微侧位,将剩余的精液又灌入了另一侧的鼻孔内。
“……咳……!!咳咳咳——”
被奸了许久鸡巴都未醒来的杨雾,终于在此窒息痛楚下醒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尿液、精液,随着他扭头咳嗽的动作而悉数地流淌下来,在他的发丝上、眉梢上、眼镜片上、鼻尖、鼻孔内……他脸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溢出属于阴茎爆射狂灌而出的淫荡体液,将他这张苍白的脸涂上了肮脏的情态。
“你……”
杨雾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第一反应就是抬眸去看许越,眼睛便恰好对上那还对着他的翕合着的马眼口。他顿时间彻底地明白了,不可置信和愤怒的情绪都烧上他的面庞,他立刻开口:“我操你妈——许越!”
“你对我干了什么……你是不是——”
未等杨雾说完所有的话,潘多拉的灯光便猛然地一暗下来!
“抱歉,各位大人。是潘多拉先前的失误,让一只小老鼠溜了进来……但请各位大人不必担心,接下来我们将向喷洒‘高浓度抑制剂’,解除大人们的困扰……”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便发出“噗嗤”的一小声声响,随之涌下一大股白色雾气,当雾气裹挟住人体,便能感受到像细雨那般轻柔的水珠落在肌肤上,还能嗅到一阵很幽淡的香味。
许越静立在原地。
嘈杂的声响在他被白雾裹挟而住的下一刻里尽数回归到他的耳畔,随之一同回归的,是他的理智。
高大的蓝眸Alpha低下头,湿漉漉的黑色额发垂在他的眼前,他怔愣在地,垂眸看清了自己那根尚还沾染着不知名淫液的肉屌,看清了自己……赤裸的下身。
他又一次……又一次。
又一次了。
Chapter 21: 约书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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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的灯光依旧没有亮起。
一批工作人员涌入观众席,负责将赤身裸体的服务员们清理掉;另一批则手捧着熨帖好的新西装,递给每个慢慢恢复清醒了的Alpha。
而聚在许越周边的人显然比别的地方都要多得多。
一个人抱走了哭得半昏厥的性奴,另一个人就将还在发抖漏尿的少年移走。待到他们都退场后,候在一旁的两个人便又围了过来。
他们一个弯下腰,正准备把“小老鼠”杨雾拖下去;一个则朝着许越伸出手,递出衣服,见许越许久没有反应,才开口轻声呼唤“大人”。
在此情形下,这位Alpha大人是显得多么地突兀与格格不入啊。
就好像,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又或者是沉入了什么泥沼里……无论如何地呼唤他,他都不想去理会了。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成为一樽沉寂的、无言的顽强石像,以此来抵抗住某一种信念的崩塌。
而其他的大部分Alpha大人都接过了新衣裳,神态自若地当众褪去自己身上那件沾满了血迹、精液、唾液、黏液的旧衣。
他们脱下衣物,接过被热水浸泡过的毛巾,用它去简单地擦拭自己的身体,抹去所有的痕迹。
这些窸窸窣窣、接连传来的穿衣声,汇聚成为一场无声却又充满了默契的音乐会。即便没有任何一位指挥家,他们的动作也都能够和谐、统一得宛若一体。
与此同时,各种精巧的被制作成为甲虫大小的扫地机器人从门口涌入,迅猛地滑过所有沾染污迹的地面,直至擦拭得明亮泛光,才又如退潮的海水般齐齐地退了下去。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眼见着距离潘多拉的亮灯时间愈发地近,为许越捧着衣服的工作人员有些着急,但他不敢将自己的迫切放在面上,只能将腰弯得更低,语气中含着些微的乞求:“大人,这是您的——”
“嗤。”
没有人给杨雾递新衣服,哪怕他也是一个Alpha。
于是他便只能露着那根射精完毕后疲软下坠的男根,被人用力地拉拽着,步伐摇晃地往外走去。
但当他经过许越的身旁时,便蓦然地弯起嘴角,充满讥讽意味地轻笑出声,打断了这位工作人员接下来的话语。
“你喊他没用的。”
杨雾笑完后,边环顾四周,边慢慢地继续说道,“野兽捕猎……尚且还会在自己的身上,在周遭环境留下显著的痕迹。当它们锋利的牙齿刺穿猎物的脖颈,那些飞溅爆射而出的血液,都会成为它们腮边胡须上触目惊心的血珠、血痕。”
“而拥有着所谓的‘智慧’的人类,发起情来,疯狂程度竟也完全不亚于兽类。”说着,他的目光定格到了那些被披上白布的躯体之上,想起他先前在台下所亲眼目睹到的场景——一群Alpha围着瘦弱的少年,将枕头摁在后者的脸上,粗喘着、大笑着把鸡巴塞入其体内,不断地加重手中的力度,直至捂得身下的人不再挣扎,后穴不再紧缩,都没有松手放下枕头,也完全没有停止过肏弄。
杨雾明白Alpha的劣根性。
对此,他一直保持着一种冷眼旁观并加以讥讽的心理。
在亚特兰蒂斯军校时期,他不懂那些Alpha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比赛的胜利而争得头破血流。该说不愧是Alpha那份刻进了骨子里、血肉里的该死的本能吗?时刻都在厮杀,时刻都在抢着成为“头狼”。
他始终觉得,他是这个披着人皮外衣的兽性社会里唯一的“人”。
但是……
他对于Alpha之本能的认知全然来源于那些会写着“发情时期的Alpha会拥有远超平日的性欲,易怒,攻击性强,必须得到高匹配Omega的安抚,而安抚的方式有……”的文书资料;又或者来源于某些关于Alpha当众伤人的社会新闻,几张模糊的打码了的血腥图片。
从实际上来说,他并没有真正地见到过任何Alpha发情、发狂的模样。毕竟连他自己都会在发情期周期来临前一周,就每天注射大量的抑制剂。
就连在阿斯莫德星船上,他都没有亲眼见过许越是怎样地去肏弄那个妓子。
当时对于许越的恐惧,与其说是在害怕许越会在本能的驱动之下对他做出什么,倒不如说他更害怕的是许越这个人本身的存在。
所以,即使杨雾知道魔藤能够让Alpha们失控,却也没有料及到……会如此之失控。
许越可以被几十个人舔吃鸡巴,都浑然不觉。旁的Alpha在那里轮流玩np,玩各种情趣,丑态毕现。
每一张脸都很扭曲,很狰狞,充满欲望。
那么,拿到许越的精液,去研究,去探讨,到底什么因素导致了S级Alpha的诞生,为何天然S级能够拥有那样极致的自愈能力和精神力,去……
做这一切又都到底拥有什么意义呢?
再强的精神力,没有Omega的安抚都终将走向崩溃,就像许越。
安抚力度再强再温和的Omega,没有强大的Alpha作为庇护,就会成为一朵能被任意采摘的花,迟早枯萎、糜烂,就像谢家。
而什么都不拥有的Beta,无论是否拥有怎样优异的才华,怀有怎样的雄心壮志都好,他们的命运都由A或O去决定。就像他的父母,像他在亚特兰蒂斯见到过的无数个Beta一样……
难道研究出来了许越的特别性,将他的强大带给更多的人,这一切就会改变了吗?
若是没有在放出魔藤前,就提前注射了大量的抑制剂,那么他杨雾也早就成为了那些Alpha之中的一员吧?
一样的露出鸡巴,扑到潘多拉里的普通人,想方设法地要找个洞捅上几下。
当杨雾站在台下看得久了之后,他就恍然惊觉到一件事,那些台上的每一张脸,每一个Alpha,他们都不是他,却又都是他。
“而拥有着所谓的‘智慧’的人类,发起情来,疯狂程度竟也完全不亚于兽类。”
杨雾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遍。
“不成为他们,你怎么完成你爸爸的遗愿?”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成为他们?
成为什么?成为一头只知道交配的牲畜吗?每天像条发情的公狗,不断地想着要怎么射精?
Alpha和牲畜又有什么区别?
啊……大概就是前者还懂得清洁,知晓穿衣遮盖。杨雾忍不住再度大笑。
*
既然没有人会给杨雾递新衣服,自然也不会有人递毛巾给他擦脸。
淡黄色的尿液与乳白色的精液都在他的镜片上凝固结块,让人看不清他那双镜片之下的眼睛里到底含着一股怎样的情绪。
只能看得清他那微微上扬的,仿佛很愉悦又仿佛满是嘲讽的笑容。
但是更多腥臊的、还未完全凝固的精液,却在随着他说话与微笑时所牵动的表情,而从他的鼻腔里蜿蜒地流淌了下来。
杨雾顿住,下意识地很想要抬手去擦鼻子,但又因为被人束缚着,最终只好选择放弃这个动作。
这些精液是从他的鼻腔里流出来的,却又像是流进了他的肺腑之中,烧起一片恨意和怒火。
他垂下眼眸,看见了自己胯间那根疲软、射精后的男根。
它就像是一团皱巴巴的肉粉色粗虫,挂在这个肤色苍白的男性躯体上,就这样蜷缩着,萎靡着,沾着乳白色的宛若呕吐物一般的精液。
看得久了,杨雾便愈发地觉得鼻腔里那些来自另一个Alpha的精液是那般的黏腻,刺激得肠胃也在收缩,喉道里尽是反胃过后的酸臭味道。连带着呼吸也在愈发沉重。
而那口埋在他心口处的火焰在此时此刻烧得更烈、更狠,一路向上烧向脑子,烧得他太阳穴鼓胀,无数根神经都在抽动,在疯狂地鞭笞他的理智。
他的额角神经一蹦一跳,说出的话也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许越,你他妈怎么不说话了呢?”
这一切都真的很他妈的没有意思。
杨雾想,没有人能够摆脱得了本能的。
他想起了自己方才在昏迷时,在模模糊糊的意识里,就感知到有一口温热的泉水包裹着自己。他明明感觉得到不对劲,却放纵自己去沉溺进去。
那种鸡巴嵌入穴内的感觉,就像回归母体拥抱一样的舒服。
所以他之前又有什么资格嘲笑许越呢?凭什么觉得自己高旁的Alpha一等呢?
没有人能够逃脱得了既定的命运与本能。
杨雾不禁吐露出更多难听的话语,这一刻里他觉得自己口腔里的不再是人类的软舌和牙齿,而是会嘶嘶喷射毒液的蛇舌与利齿,巴不得将敌人咬得遍体鳞伤。
“肏逼肏穴的时候你没爽到吗没高潮吗?没射精吗?在这里搁着又装出一副多么痛不欲生的模样,你不觉得你很假惺惺、很可笑吗?哈哈……!”说着,杨雾忍不住大笑,“噗嗤……不过更可笑的还得是那个谁吧——他知不知道啊?你不仅在F299区肏了自己的表弟,把精液全他妈射进那口骚逼里,还在星船里搂着别人乱喊‘老婆’……”
说着,杨雾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痛快。
这些话语像是他在对着许越说,也像是他在对着自己说。
“天啊,还有你的鸡巴……不知道被多少张嘴吸过舔过吃过了,都吃得紫红,连鸡巴毛边上都全是口水,全是那些贱货母狗的淫水。啊……不过没关系的啊,你回去再把这根鸡巴插进那谁的穴里,好好洗一洗呗,反正你是个‘情种’,他是个‘贤妻’,你们呢就——”
下一秒里,一道暴虐狂躁的精神力径直冲向了杨雾的后颈,目标正是那块柔软的腺体。
杨雾毫无畏惧地看向许越,笑得更开心,“天、生、一、对!”
最好杀了他。
最好就在此杀了他。
杨雾如此在心中想着,随即微微低下头,更加露出那块光洁的腺体,将自己的弱点毫无不掩饰地披露出来。
——妈妈。是你们错了。不,我们都错了。
其实没有人可以是永远强大的。
人类永远无法抵抗得住本能……除非有朝一日,死亡侵袭肉身,能将所有因与本能相抵抗时所产生的痛苦都统统带走,让灵魂不再受到任何的束缚。
*
“嘭!”
潘多拉拉起灯光,所有人的眼前骤然亮起。
许越面色阴沉地看着杨雾站着的位置,那里的地板被精神力轰得向塌陷,却不存在任何人体尸骨的痕迹——杨雾不见了。
与此同时,新的主持人走出来,俯身弯下腰,摁键将魔藤重新回收进新的玻璃瓶里。
散去的藤蔓,逐渐地显露出原本被藤蔓群盖得严严实实的狗奴尸体。
随之,电子屏幕上亮起【拍卖即将开始】的字样,主持人认真地宣布一切问题都已解决,作为补偿,会为每位大人免费提供客房,拍卖结束后可以去尽情享受。
随后,众人只听见一声轻响。
“啪。”
主持人打起响指,礼花喷射。那些五彩缤纷的彩条落到了那道赤裸、青白、僵硬的身躯上,鲜艳至极,仿佛一场热烈的庆祝。
他抓起空中的一根彩条,将彩条绕到了自己的指间,再次俯身,行了一个绅士礼。
“那么,第一件产品的威力也不再多说……现在,有关于它的拍卖正式开启。”
*
与此同时,在潘多拉的另一层的暗房里。
紫眸银发的青年浑身红痕,他的四肢被分锁在床榻之上。他微微垂下头,痛苦地喘息着,满脸红潮,身体不自然地抖动着。
“咔哒。”
他抬头向前望去,一个高大的男人推开门,将一个瘫软了的人丢在床榻前。
随后,男人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衣袖的扣子,将袖子向上卷去,露出有力的臂膀。一步一步地朝着青年走去。
暗房内的灯光昏暗,照在男人晦涩难明的神色之上。
——“你永远都学不乖。约书亚。”
“我不过是出去了一段时间,你就敢乱放东西去扰乱拍卖会?要是我再晚几天……你是准备把整个潘多拉都掀翻吗?”
“还是说……”男人单膝压在床榻上,俯身贴近青年,伸手抚摸了下其那冰冷又柔软似丝绸般的银色长发,动作轻柔,爆发而出的威压却排山倒海般地压向青年,让其的身体蜷缩颤抖得更加厉害,脸色红得几乎要出血。
青年忍不住低吟,弓起腰,把衣服都撑出了嶙峋的骨头形状。而他所在的位置上,则慢慢地显露出一大片的水痕,将床单都淋得湿哒哒的。
“你觉得我终生标记了你,就会任由你去做任何事吗?”
终生标记的Alpha,能够任意地操纵自己的Omega的身心……只要前者愿意,随便动动威压,便能让后者陷入无休止的高潮,直至虚脱而亡。纵使是在迎接死亡的前一刻里,后者仍会无法控制地为前者所臣服。
“你的老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
“知不知道给他下达命令、始终只用光脑和他联系的‘大人’,其实是个能随时随地分开腿,扒开屄穴,任人肏玩的骚货?”
男人手心用力,猛然地将青年的头发往后拉扯,逼迫其仰头和自己对视。
这双眼睛,永远像紫宝石一样漂亮耀眼。
……真想打碎他啊。
“知不知道……你打给他,让他去研究一堆东西的钱,其实都是你被一群人轮了几个星期才得到的啊?”
说着,男人把自己的皮带也解开,喘着气,开始用自己的鸡巴去色情地去磨青年的身体。
粗壮紫黑的肉屌扬在冷白的肌肤之上,既显得狰狞,又显得万分肮脏。
而青年只是剧烈喘息了一声,便配合着男人的动作,慢慢地高高地扬起自己的脖颈,露出脆弱的喉咙,像是一只乖顺的、听话的、落入网中的猎物。
“他当然……嗯,不知道呀。哦哈……嗯,大鸡巴磨得好爽……!”
就在那肉屌即将整根嵌入他那道熟红色的湿润骚屄时,约书亚却轻笑起来。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让那些银色的丝绸黏在他泛红的侧脸,他说道:“八个人,三个星期……他不知道,我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其实……”约书亚的声音更加地低了下来,下一秒里,男人蓦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一只冷白的手,握着一柄漆黑的枪,抵在他的腹部。
他只感觉到枪头贴着腹部,轻微颤动一瞬间后,没有任何的声音,他的衬衫上便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涌现出大鼓的黑红色的鲜血,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床单上。
最后,男人听见约书亚的声音,是那样的慢,那样的微弱,和其平日里的叫床声别无二致:“其实……根本没有任何Alpha再能标记我。”
“——我早就割掉了呀。”
沉重的身躯倒向地面,约书亚的唇角慢慢抿了下去,整张脸都覆上一片郁色。
过了一会儿后,他便走下床,来到昏迷的杨雾面前,面无表情地踹了其一脚。
废物就是废物……遇到点事就又放弃了。约书亚揉了下额角,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罢了。
又踢了几脚,杨雾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便转而去翻男人的衣服,找出一个光脑,熟练地输入密码解锁,选择了一个联系人,毫不犹豫地发送视频邀请。
在等待接通的过程里,约书亚把自己的头发弄得更加凌乱,同时,那双紫眸里也含上一片水泽,眼尾微微湿润。
“又他妈要干嘛?!”
暴躁的少年音从光脑的那头传来,约书亚急忙喊道:“齐岸,是我!”
“嗯?嫂子?”少年的嗓音忽而柔软下来,“你怎么在用齐鸣的光脑?他又去找你了?!你有没有事?我来找你!”说着,他的声音急切起来。
“小岸……你现在在哪里?”约书亚却捂住嘴,小声抽泣起来。
“你哥哥出事了……刚才有个Alpha突然冲了进来,拿着把枪就把……我现在躲在暗房里,他就在外面找我……!你、你在哪里……”
“嗯……你说他长什么样子?我想想……”说着,约书亚更加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低下头颤抖起来,“好像是黑色头发,蓝色眼睛……他很高大,也很强壮……”
“你只要看到他,就知道是他了……噗嗤……啊,我太冷了,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怎么办,小岸,你什么时候会来?”
“嗯。好,我等你……当然。当然,好……我当然会等你。我记得……嗯。待会见。”
约书亚挂断光脑,终于无法抑制地大笑了起来。
Chapter 22: 不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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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哥,不玩啦?”
只见齐岸接完一通视频通话后,就脸色阴沉地重新骑上摩托车,发动,轰鸣,但车身方向却是朝着右边调转的,全然一派准备向出口飚去的趋势。
“齐岸!”
教练见状立刻吼道,“你小子又想要偷偷溜走?!这都这个月第几——”
“轰!”
摩托就像一道燃烧着的焰火残影,飞掠过众人的视线,再等凝神眯起眼睛去追逐,它便已然飚到了基地出口之外的公路上了。
“……很,好……”教练的脸色顿时变得紫红,咬牙切齿地说道。
完了。队员们面面相觑,教练看起来好像就快气死了。
不过在平时,岸哥就算是打算逃训练,也会先嬉皮笑脸地朝着教练胡编点借口,逗得教练没那么生气了,才光明正大地溜走;但今天却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走了。
“咳,教练,可能……这次岸哥真的有事要去忙?”有人怯生生地开口,试图把氛围调和一下。
“呵!什么大事能轮得着他出马?”教练却不吃这套了,双手环抱地冷笑,“就他这样,总觉得自己特别天赋异禀,冠军手到擒来是吧?”
说着,他又瞥了眼周围的人:“看什么?!难道你们也想跑?”
“不不不……哪敢呢,哪敢。小的们这就去训练,您请、您请……”
“哼。”教练走回基地,“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情。像你们知道自己是车手,知道自己要参加比赛,老老实实训练,这才是对的。”
“虽然齐岸的实力、天赋都确实比你们更强……”队员们脸色发苦,为什么他们也要被连带着侮辱一番?“但是呢——”教练的话音却一转。
“他的心太散了。早晚有一天,他会被你们落下的。”
“有的东西远比天赋更加重要……”队员们猛地眼睛发亮:天啊,A9区的天是要塌了吗?教练居然开始夸他们了?这真的是——
“——我看他哪天再上不了赛场了,哭着喊着说后悔!”
哦,说到底,教练您果然还是在介意岸哥逃掉训练这件事的吧?夸他们只是为了更好地铺垫刚才那句话的吧?
*
夜晚的A9区,永远会在天幕上挂一颗明亮的月亮,以及闪耀的群星。
基地的位置在山野里面,齐岸俯身,腰身几乎紧贴在发热的车身上,漫山遍野而来的狂风从他的身侧不断地呼啸而过。
月光与星光洋洋洒洒地散落在弯曲的山路上,不过十九岁的少年整颗心都在翻来覆去地念叨着“约书亚”,脑海中也无法抑制地浮现出自己初见对方时的场景。
*
“哥,我回来啦!”
穿着初中部校服的齐岸兴高采烈地推开家门,“这次回来你准备待多久呀?哎?”
齐家的整个大厅熄着灯,只有他推开门之后,从走廊透出来的几寸光线落在了厅内的玄关处。目之所及,都显得无比寂寥又空旷。
哥还没回来吗?但是就算还没回来,张叔也该在的吧?平时这个点……都该是做好饭菜,在等着他放学回来吃了的呀。
齐岸有点奇怪,却还是走了进去,关上了大门。
他抬头四处张望,隐约地窥见二楼阳台处的玻璃门敞开着,雪白的薄纱门帘被微黄的月色笼罩着,夏夜的晚风将它吹得在半空中来回地浮动。
有人在那里?
循着楼梯向上走去,齐岸心想,哥又躲在阳台里偷偷抽烟了?那他可要好好地吓唬他一下……想着,他便愈发小心翼翼地凑近。
最初,是先听到几声仿佛压抑到了极致的细微呻吟,那把嗓音又低又哑,就像是一条涓涓细流,极缓极慢地在齐岸的耳尖上流淌了一瞬。
齐岸有些迟疑地顿住了脚步,面色微红,心里涌现出一个猜想。
就在他纠结是否要在此转身离去的时候,那道嗓音却蓦然地高亢起来,惊得他不由自主地凝滞在原地,再无法动弹分毫。
“不要再吸了,齐鸣……呜嗯——!”
“啪啪”的拍打声却响彻得更加分明,随后传来的男人声音是齐岸所熟悉的,而其语调与用词却又显得是无比陌生的:“别吸?那你干嘛一直挺着这对波对着我的脸?嗯?”
下一瞬,又是“啪”的一声。
“啊!”
伴随这道声响而起的又是那道呻吟,他的声音仿佛变得更低了,好像带上了哭腔一般:“别、别拍了……”
“怎么不能拍了?你看看你的这对波,”男人轻啧了声,“比我见过的牧场的母牛的奶子还要肥、还要大,还有你这乳头……现在都骚得都开始冒奶水出来了,还说不要拍?”
绵密的“啪啪啪啪”声响再度传来,一声拍得比一声还要大,其间还不断地夹杂着那些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大叫,“啊……啊啊啊!齐鸣……齐鸣……!”
“骚货,真他妈会叫!”男人凶狠地说道:“自己用手扒开逼,让老子好好看看,你这头贱货母狗的逼有多松、多垮!”
齐岸一直知道,自己的哥哥作为Alpha,拥有很强烈的性欲,或者应该说,是性瘾。
每次齐鸣夜不归宿之后,脸上都会带着一种餍足,而他也从不忌讳在自己的Beta弟弟面前直接脱掉上衣,露出那些象征着暧昧的红痕指甲印。
有几次偶遇,齐岸也见过齐鸣带着娇小的女Omega去吃饭,逛街。表现出来的态度虽然说不上非常温柔细致,但也起码是像对女友的态度。
他不仅从未见过齐鸣身边出现过男O,更从未见过齐鸣像现在这般……像头野兽一般压着人在家中行事。
或许这就是属于Alpha的天性?
而在被齐鸣所吐露出来的粗暴语调,以及居高临下的态度震慑后,齐鸣的心里便泛起一股古怪的感觉。有一点对长兄滤镜的破碎,一点窥见成年人情欲的恶心。
但是更多的却是……
齐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下,果然见到校裤的裆部已经被高高地顶起,甚至在头部还渗出了一点点的水迹。
他轻微地挪动着脚步,只看一眼……只是一眼,就够了。
于是,他便慢慢地磨蹭了过去,躲在墙后,探头,极为小心地透过薄纱飞扬时露出的空隙,从玻璃门的边沿,朝着那阳台之外的风光偷窥而去。
他最敬仰的哥哥,如今正半蹲在地上,用那强健有力的肩膀架着另一个人的双腿,用古铜色的两只大手则抓着一对冷白色的大腿,用力地向外分开。
“呜嗯、齐鸣……不要再舔了,呃、呃……!”
齐鸣探头朝着那被他称之为“母狗逼”的地方舔去,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从齐岸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得清有一颗不断晃动着的头颅被冷白的大腿紧紧地夹着。
“再舔就要喷了……快起来,齐鸣……嗯!!”
顺着齐鸣的身躯再往上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对随着动作而不断弹跳、起伏的嫩白色大奶。
而就在那显然是被人为吸得发红发肿的奶头处,确实是正如齐鸣所说的那般……正在溢奶。
齐岸不禁抬手捂住鼻尖,整张俊脸都像是被火熏了般,变得无比涨红。
好大的奶子……而且还一直在跳,好……好色情。
都已经十几岁的人了,加之名门世家的人总是格外早熟,齐岸早早地就在同龄人的带动下看过好几部有名的A片。
但这依旧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
这所带来的冲击力度和看片时的感觉截然不同……比起A片里浮夸的呻吟与过度夸张的动作,眼前的这一切却满满地充斥着最真实、不加掩饰的色欲。尤其,其中的主角还是他的哥哥……。
他缓了一会儿,确定鼻腔的热意过去,不会流出鼻血后,才心有余悸地放下手。再看一眼,真的不能再看了……
“哦、啊啊啊……齐鸣……呜嗯!”
在那嫩白如兔的大奶之上,却是一张漂亮得有点不像话的脸。
齐岸怔在原地,只觉自己在此瞬间里恍如深陷梦中。
银白色的长发看起来比流苏还要细腻柔软,它们被头发的主人撩到了耳后、背后,随着这幅冷白身躯而动。
情欲带来汗水,汗水将这些发丝变得黏糊、湿哒哒,只能贴在那上扬的脖颈,那嶙峋的肩骨之后。
听到的一声又一声的“齐鸣”,也似乎在此刻尽数地扭曲,成为了一声又一声的“齐岸”。
“要……要到了,要到了!齐鸣……不、不要再吃了!呜!”
那人像是要被玩到濒死的天鹅,拼命地踢腿,试图弯腰用手推开腿间那个高大的Alpha。
更加响亮的吸逼声却在随着他的反抗与尖叫而奏鸣,死不罢休。
“啊——啊、啊……!!!”
拱起的腰疯狂地抖动了起来,银发青年情难自禁地再度绞紧双腿,这下却是把腿间的头颅和脸庞更加深入地摁进了自己那口“噗嗤”喷水的淫荡逼户,就此,一大股腥甜骚水强势地滋射入了Alpha的唇齿与鼻腔!
过了会,齐鸣才掰开这夹着自己的腿,脸色不太好看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但他又低下头,看了看已经发抖流泪、浑身都是红晕的银发青年,眸色发沉,似乎有一瞬间的异样情绪。
但很快他就阴冷地笑了起来,说道:“婊子就是婊子,喷出来的淫水……都这么骚。”
说完后,他便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打到那口还在翕合的逼口上,顿了下,再度狠狠地扇了几巴掌上去,疯狂地扇打起来!
“打烂你这口烂逼!叫你喷水,乱喷老子一脸……没叫你喷,你就忍不住?这么骚,天生的贱命!”
“啊……啊啊啊…!齐鸣……呜,不要再打了……呃、呃……!”
银发的青年胡乱地叫起来,实在是嫩逼被打得都火辣辣得疼了起来,他才终于小心地伸出腿,去凄凄地主动勾住齐鸣的腰,双手则捧起了那对被抓捏吸玩得奶头紫红的乳球,“不要再打了,齐鸣……我想吃……想吃……”
“吃什么?说出来!骚货!”
“想吃你的大鸡巴……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齐鸣握上银发青年的腰,将胯下的巨刃撞入那口软烂泥泞的逼口,最为分神的一瞬间里。
银发青年蓦然抱住齐鸣的头,让其埋入自己的乳房之间,同时扭过头,准确无误地看向身旁的玻璃门,看向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的齐岸。
“嗯……齐鸣,齐鸣,啊啊……骚心要被肏烂了!呜嗯!”他的嘴上如此说道。
那双紫色的眼眸却是变得无比得明亮,直勾勾地望着那个把校裤撑得老高,满脸通红的少年Beta,缓慢地笑了起来。
青年无声地眯了眯眼睛,一手仍抱着齐鸣的头,敞开大腿地迎接着那根在他体内抽插不止的肉屌。
另一手却对着齐岸比划出个圈,便开始模拟着撸屌的动作,上下圈套起来。
淫荡,又下流。
他的脸是这样的漂亮,银色的长发像绸缎,紫色的眼眸像宝石……这样的Omega,难道不该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被无数Alpha趋之若鹜的珍珠吗?更何况,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仿佛只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但是,他的行为举止,他对性爱的接纳态度……一切的一切,都表明着他是多么地熟练,多么地了解该去如何示弱,吸引男人的欲望。
他与一个在风月场浪迹多年的妓子毫无相差。或者说,他就是一个妓子。
极致的割裂感将他身上的某种气质冲淡了许多,他就像一朵将衰的、糜烂的花,在这个夏日月夜底下,在这片阳台之下,无声地散发出最后的幽香。
同时,他开始用嘴型无声地喊了起来,嗯哈……好爽啊,齐……岸。
——好爽啊,齐岸。
“嘭。”
意识到这点的齐岸猛地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那个正被自己的哥哥抱在怀里,拼命肏弄的银发青年,心跳如鼓,浑身血液都像是翻滚了起来。
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就要在此时此刻跳出他的嗓眼,将齐岸刺激得全身绷紧。
“哦啊……好大的鸡巴……嗯嗯、好爽啊……母狗要被肏烂了,骚逼都要被肏成合不拢的黑洞了……啊啊啊啊齐、齐……”
齐岸的眼睛死死地凝聚在青年的红艳似血的嘴唇上,紧张得额角冒汗,胯下的青涩男根却在此番境地下更加地兴奋,渗出的前列腺液彻底将校裤都染湿了一大片,远远看去,就像是尿了出来一般。
“齐……”青年咬着舌头,朝着齐岸,露出笑容。
他笑得很开怀,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景象,将那对紫色眼眸都笑得弯了起来,整张脸流淌出一股奶与蜜般甜腻烂熟了的气息。
“齐鸣……”
齐岸。
“哈……!”齐鸣狠狠一挺腰,畅快淋漓地将精液射入青年的逼内。
齐岸紧咬住下唇,最后看了青年一眼,转身离去。
他射了。
在哥哥射精低吼的那一瞬间里……他也射了。
过了很久以后,齐岸才知道,这个曾经让他没有经过任何抚慰,仅仅是看着,就情难自禁地射精的Omega的名字。
“约书亚。”
十九岁的齐岸势不可挡地冲出山野,他低喃一声,车身猛地倾斜下压,在公路的弯道处甩出极为凛冽漂亮的一道光影,飞箭般地朝着潘多拉所在的方向窜去!
约书亚。
Chapter 23: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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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越坐在原位,此时的他已经简单地擦拭过,换上新的衣服。
“接下来是二号拍卖产品——”
主持人的声音变得从所未有的刺耳,人潮里传来的一声叠着一声的加价不断地回荡在耳畔。
每一次拍卖成功,潘多拉都会投放出大量的彩带作为庆祝。
在灯光的照射之下,那些彩带就像是一缕缕流动着的金属河流,簇拥在许越的身畔,闷得他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心跳频率在他清醒以及发动精神力攻击的这两个瞬间里,都跳到了从所未有过的高度。随后却都诡异地平复了下来,变作将近濒死般的寂静。
这样剧烈的上下起伏,令他感受到从胸口处迸发出的钝痛,像是一把铁锤敲击他的骨头,让他的身体内部发出巨大的、尖利的轰鸣。
再然后,是背部在源源不断地渗出冷汗,潘多拉内的冷气吹到他的身上,引发出一阵鸡皮疙瘩的起立。
很久之后,许越才忽然动了动发僵的手指,滑过光脑的屏幕,最上方是鲜红色的信号不佳字样。
他抿了下唇,点开通讯录,出神地看着那个唯一被设置为置顶的用户。
他点开这个用户的头像,放大来,仔细地看着。
头像是一只正对着镜头歪头吐舌的小黄狗,豆大的黑眼睛,看着有些丑,也有些可爱。
再向下看,能看得见是有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托住了小黄狗的屁股,把它举到了镜头的前方。
“恭喜二号产品拍卖成功——!”
这道声音像是惊醒了许越,他下意识地用指腹抚过屏幕,好像以此就能隔空地抚过那双爱人的手。
陡然之间,许越的身体内终于迸发出了一股巨大的、劈天盖地的悲怆。
有些情绪从F299区,从那个他将白诺压在身下的夜晚里,就已经埋下了。它们是一颗隐秘的、晦涩的种子,深植在了他的心底。
他试图通过各种的方式来掩盖它的存在,妄想将那夜的失控视作一场噩梦,清醒后会变得了无痕迹,不会改变任何事物。
但是这幅已然感受过Omega的躯体,已然尝试过崩坏将碎的精神力在性交过程之中、被另一股温和力量所裹挟修补的快感的Alpha。
怎么可能铲除得了那颗种子。
于是,来到潘多拉,再度被诱发情欲,再度失控……
许越也记得杨雾大喊出来的那段话:“——你不仅在F299区肏了自己的表弟,把精液全他妈射进那口骚逼里,还在星船里搂着别人乱喊‘老婆’……”
在星船里。搂着别人。
所以,那一夜他也并没有熬过自己的发情期。
加上今夜……他已然失控了三次。
三次。
整整三次。
许越将目光投向远方,看着哄闹的人群,看着那一张张性事过后显得无比餍足、还带着红潮的面庞。
也许,现在他的脸也和他们的脸是没有区别的。
如果他没有来潘多拉,按照现在的时间……他本应该是待在家里的。
他们会一起在家中做饭,也许是做拿手的菜,也许是看着临时搜来的菜单、尝试一些新的做法。
吃完饭了,他们可能会一起坐在沙发里,肩膀挨着肩膀地一起看电影。又或者,会一起牵着小财下楼,在周围溜达着散步。
等差不多时间了,他们就会去洗漱,有可能会先做爱再睡觉,也可能会直接睡觉。
像现在这个时间里,他就应该抱着爱人入睡了。
而不是坐在这里。
而不是坐在这里。
……所以,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三号产品交易成功!”
“……四号产品交易成功!”
主持人抬手敲了下手中的小金锤,面带笑容:“接下来,既是今夜的重中之重,也是各位大人期待已久的——五号产品。”
哦。许越慢慢想起来了,他是为了帮卫雀的忙,所以才坐到了这里的。
他又想起来,星船的票也是卫雀给的。
都是卫雀。
像她那样的人,难道也会真的执着于寻找一个Omega吗?
心中的悲怆逐渐地被另一些情绪所取代。
不知道到底是发泄完了,被喷了抑制剂,脑子变得清醒了。还是多年来从战线积累出来的危机感,终于在此时此刻发出了警告。
许越开始思考,开始回想这几日以来所发生的一切。他精神力很崩溃这件事,他自己很清楚。但这么多年来都这样过去了,他从未真正失控过。
这里面……一定是有他人的手笔。
或许,甚至有着很了解他的人作为推手,想要将他也拉向无底的深渊。
是谁呢?卫雀?江宴?刚才的那个、很眼熟的金丝框眼镜男,对了,那个人到底叫什么……
要在军区、星船、潘多拉都安排人,那这背后的推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是谁……别的军区的?王室的……?世家的?
但当年的二皇子,也就是现如今的陛下,在那时候就已然与他约定好了,只要他们许家及背后的军区愿意支持其,并且从此之后不再将势力扩散到A9区,而是一直待在F区,就不会再插手他的婚事和其他一切事项。
其实在发生约书亚那件事以前,许越一直都将自己的天然S级身份掩盖得很好。
约书亚事件一出,加之他的自割腺体,都导致这个身份再无法被隐瞒下去。在他昏睡不醒的那段时间里,有无数的人前往许家,希望联姻。
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的人听到了风声,知道他有一位Beta男友。
没有人希望一位有可能成为自己“女婿”、自己势力的S级Alpha,在最终落入一位平平无奇的Beta手中。
就连他的父亲……
一时之间,宋之澜被推上风口浪尖。
而这些事情,全都是许越在醒来之后才知道的。
也是在那个时候,二皇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告诉他这一切,告诉他,是自己在他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暗中保护了宋之澜。
作为交换,他必须配合自己去做一些事情。
许越没有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却不曾想过,那一刻原来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是被无数人崇敬、尊重的许上将之子,一位前途光明不可限量的Alpha。
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所爱之人在身侧,能够在每日放学后,在无人为知的街头巷尾牵着手走一段路,在下暴雨的夜里借着雨伞来一个隐秘的亲吻,就已经足够让许越开心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可是,那在体育馆内的那十几分钟,就像是一柄血淋淋的刀刃,划开了许越世界里的保护罩。
他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被本能所操控的可怖,知道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他的“不失控”状态之下。
如果他失控了,宋之澜不会再看多他一眼。
如果没有宋之澜……
无法接受这个假设的十八岁的许越,毅然决然地割烂了自己的腺体。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那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有没有可能因此他的腺体报废,他不再是一个Alpha,而是可以变作像爱人一般的Beta?
又或者,他会不会因此死亡,让爱人永远记得他?
冲动的、无知的、满脑子都是宋之澜的许越,甚至忘记了对于联邦而言,天然S级Alpha会是多么珍贵的存在。
他被救了,他醒来了,他毫发无损,没有丧失任何作为Alpha的特质。
医生告诉他,割烂腺体只会让他的精神力变得不稳定,却依旧无法让他丧失任何的机能。
天然S级所带来的强大自愈力,甚至在他划开腺体的那一瞬间里就开始发挥作用。
许越并不相信。所以他问了更多的医生,A区的、B区的、C区、D区……甚至是他在F区站稳根基后,他都去问了楚医生。但都无疑得到了这样的回复。
彼时的楚医生满脸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许越,问道:“你见过历史上出现过什么非先天性的残疾Alpha吗?”
而本来能够出院的许越,也在当时为了实现对于二皇子许下的诺言,让医生们配合自己,宣称伤势过于严重,需要在治疗舱休眠好几个月,才有可能苏醒。甚至就连对宋之澜,他也让医生们如此说道。
但其实,他是在那几个月里成为二皇子手中的一枚暗棋……隐蔽地杀了无数的人。
当他用精神力轰烂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当那些迸射的尸块肉屑飞溅到他的身上,当他无论怎么洗,都能感觉到鼻尖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时……在那些无数难以忍受的时刻里,许越都会想,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在那些无数个将要崩塌的时刻里,许越都在想,就快结束了。
就快回家了。
就快要能够再次见到宋之澜了。
等一切都结束了,他就不留在A9区,他要带着宋之澜,去再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没有任何觊觎的D区,去亚特兰蒂斯,去一个不再是人工天幕的环境,去看那些真实的蓝天,看海,看所有的事物。
凭借着来自二皇子的保护,他彻底回绝掉了所有名门望族提出的联姻或是给予的施压,带着爱人坐上飞往D区的星船。
直到二十一岁那年,父亲骤然离世,他才再次匆匆回到A9区参加丧礼。
黑压压的一片人,围着一块写满了军功的墓碑,假惺惺地擦拭几滴眼泪,献上雪白得几乎刺目的花。
父亲的电子照片浮动在墓碑之上,荧蓝色、石灰色相互映衬出那张同样是黑发蓝眸的脸孔。而这就是许越所见到的最后一面。
牧师在旁念叨着悼词。
许越没有听完,只是最后又看了一眼父亲,便转身离去。
回去亚特兰蒂斯没多久后,便迎来了毕业季,许越在意向表格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F军区。在等待通知的那段时间里,有一天,宋之澜忽然来找他。
“——许越,我们去旅游吧。”
宋之澜抱着许越,浅茶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们从亚特兰蒂斯出发,先把D区内有名的大小景点都走了个遍。
去完了D区,他们又去了E区,去活火山的周围看那些袅袅上升的白色浓烟,又或者是站在遥远的某座山巅上,看那些喷发涌现的岩浆。
在C区,他们跟着一个冒险团队,步行进入雨林,在深夜里在悬崖之边扎帐篷,在他人进入睡梦的时刻里,压抑着声音地相拥亲吻,欢爱。
最后……他们抵达了B区,在湖边的一座小木屋里,看外面呼啸的风雪。
又在一个清晨里,宋之澜和许越一起去爬山,在山巅之上,向下俯瞰整个冷蓝色的天池,白云与雪山浑然一体,苍茫天地,只有风声和他们二人的身影。
在许越望着天池愣神的时刻里,宋之澜忽然半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拿出一枚银白色的素戒。
“许越。”年轻的Beta微微仰着头,眉眼含笑,每口呼吸都化作飘散在空气之中的白雾,而俯视着他的许越,睁大了双眸,甚至忘记了要去呼吸。
宋之澜想要说很多话。
他想说,许越,我知道你是为了才来的D区,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的酷寒天气。我知道,哪怕A9区于你而言带来过再怎么不好的回忆,它始终是你、是我长大的地方,它所承载着的美好和珍贵远比那些糟糕的往事还要悠久。
我知道……许叔叔的死亡,让你感到了痛苦,懊悔,不甘。
我知道,你一直都像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但是到了最后,宋之澜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把戒指举得更高,朝着许越伸出手,很轻地说道:“许越。”
很轻地问道——你愿意和我继续走下去吗?
许越又看了一眼天池,又看了宋之澜一会儿,又看了戒指一会儿。
如果说,最敬仰、畏惧的父亲的骤然去世,带走了他生命之中的一部分,令这位年轻的Alpha对于死亡有了更加残酷的认知。
那么在那一刻里,低头看着宋之澜的那几十秒里,大概也是许越终于感到自己再度活了过来的瞬间。
于是,他比宋之澜还要小声,还要轻柔地说,说,好。
我愿意的。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许越依旧坐在潘多拉里,他收起光脑,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
也许,他该去见一下二皇子,哦,不,是陛下。
哗啦。
新的彩带又落了下来,哗啦、哗啦地从他的眼前落下,落在他的膝头上。
他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驱散所有的杂念,将目光重新投回场内。
那里是已经被推了出来的五号产品。
拥有着金色发丝的青年,将近浑身赤裸地蜷缩在一块黑得发亮的狐裘里,散发出浓郁得难以置信的香甜果香。
不少Alpha躁动起来,潘多拉再度喷出更多高浓度抑制剂。
主持人微笑着,拿起一小个精巧的银色铃铛,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青年在狐裘之内睁开双眼,抬头望向所有凝视着他的人。
异瞳。
是谢伏山了。
“这位的身份……就不必介绍了。”主持人面不改色,仿佛买卖这样一个曾经如此名声大噪的Omega不过是一桩小事,“想必大人们比任何人都了解,如果能拥有这样一位高等级抚慰器,会对自己的精神力有多么巨大的帮助。”
“潘多拉曾经不惜上亿的人力物力,才将这位救了下来……这么多年来更是悉心照料,从未出过差错。更重要的是——”他的笑容加深,“潘多拉从未让任何一位Alpha接近过他。”
“也就是说……”
铃铛声再度晃动起来,谢伏山像被操纵着的木偶,缓慢地坐起身,袒露出如玉一般的身躯。
“他仍旧是非常完美无瑕的……处子之身。”
“未曾受到过任何的标记,未曾被任何人浇灌开发过……”
“只要晃动铃铛,就能让他听你的话,做任何的事情。当然,如果有大人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也可以搭配购买潘多拉秘制的解药,让他恢复清醒。不过……这位可不是什么乖巧羸弱的小猫,若是真的吃了解药,只怕是会抓伤了您呢。”
介绍完了之后,主持人便稍微欠身,与此同时,电子屏幕上开始跃现起拍价与倒计时。
“那么,有关于第五件产品的拍卖……正式开始!”
Chapter 24: 想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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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关于第五件产品的拍卖,正式开始!”
“慢——!”
观众席之内却有人突然扬声呵道,阻拦了主持人的下一步动作。
循声望去,开口的是一位衣容华贵的男Alpha,他神色倨傲,说道:
“莫非仅是凭这金发异瞳,潘多拉就认定了他必是‘那位’?”
未等主持人出声回答,他便又抢先一步继续说下去:“头发可以是染的,眼睛么,可以是义眼。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座的多少人见过‘那位’呢?”
“单单几句话就敲定了他的身份,潘多拉莫非也太过儿戏。”笑意虚浮在他的脸庞上,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僵硬冰凉的机械:“说什么抚慰力度高,那怎么前面的产品都有演示,就他没有呢?”
“莫非……”他没再说下去,只是短促地轻笑一声。
实则在这位Alpha开口之前,观众席就有些骚动。这下众人的忧虑都被点明了出来,顿时间议论声如潮涌来。
“是嘞,再说了……这起拍价未免也太高了。”
“嘿,他当年可是谢家历代子孙里精神力最强的,要不是谢家站错了……没落了下去,哪能呢……?”那人嘀咕着,最后也没再说下去。
“潘多拉多年信誉,倒也不至于在这件事上骗人。义眼是能做,但能做成这副模样?我倒是不信的。”
纷纷扰扰吵闹好久,直到声音慢慢低下去一些后,主持人才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说道:
“大人们的担忧,潘多拉都明白。那么,既然大人们都希望能够验证五号产品是否有高抚慰作用,潘多拉自然也不会让大人们失望。”
说完后,他拿着银铃铛,轻轻地晃动出小段节奏。
“五号产品,不仅能够做到抚慰,而且……他总是能从人群中找到那位最需要被抚慰的Alpha。”
旁边的工作人员为谢伏山披上薄衣,这才堪堪地遮掉了他那冷白的胸膛,以及粉红凸显的乳尖。
谢伏山仰着头,神色天真地四处扫视,仿佛真的像主持人所说的那般——正在寻找那位需要被抚慰的Alpha。
什么样的Alpha是需要被抚慰的?
忽然,谢伏山的动作一顿,目光凝滞在一处。
主持人:“看来,他已经找到了一位大人。是谁呢……?”
许越面无表情地与谢伏山对视着。
而谢伏山全然不顾其视线中的冷漠,反倒是自己弓着腰,慢慢地踩着狐裘试探性地站起身来。最后,才又一点点地尝试着直起腰,像人一般直立起来。
他的身躯仿佛无法适应这般的行走,刚没迈出一两步,他整个人都打起幌子。
但好在他很快就调整过来,稳住了身体,继续慢吞吞地往前走。
直至谢伏山终于走到了许越的面前的时候,他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就连唇色都有略微的发白。
许越的脸色也在随着谢伏山的靠近而愈发地难看,“滚开。”
那股陌生又无比浓郁的信息素香味,就像一枚从高空中坠下的熟烂到爆出汁水的果子,砰砰地把甜腻的汁水都溅射到许越的身上。
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在被一滩糖汁甜水缠绕住了,顷刻间就生出难以言喻的反感。
好难闻……。
谢伏山察觉到来自许越身上的反感,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
随后,他恍然大悟地点头,收起过度发散的信息素,转而凝聚出另一股无形的力量,以一种缓慢而不容拒绝的态度,将许越紧紧地包裹住了。
比起信息素的甜腻,谢伏山的精神力更像冰川融化后化作的湿冷湖水。
许越愣住,有些错愕地看向谢伏山。
……怎么会?精神抚慰……难道不是都要通过体液的交融来实现的吗?
为什么,谢伏山可以只是这样站着便直接地对他进行抚慰?
思及此处,许越的神色忽而变得有些莫名,蓝眸里的情绪起伏动荡着。
难道这就是近S级Omega的能力?那么,要是有谢伏山这样的助力,他的精神力……
若是精神力不会再失控,他自然也不会再失控,不会再越轨分毫。
越想,许越看着谢伏山的眼神就愈发危险。
多年以来难以被填补的欲壑与高负荷的战事,早就将许越的精神世界烧成一片荒原。
但现在却有人能够将许越精神世界里,那些不知扑腾了多少年的火星子慢慢地扑灭掉。
许越微微弓起腰,只觉得浑身毛孔都好像从此打开了一般,他眯起眼睛,像被撸顺了毛的狮子,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舒服喟叹之声。
谢伏山趁此机会凑近许越,他将头枕在许越的膝头上,凝视着其脸庞。
但这个动作他做得生涩又僵硬,就像是将一套讨好人的动作灌输进了他的脑子里,他会去做,但身体的本能却依旧在隐约地挣扎和反抗着。
他大概也觉得这个动作很不舒服。便又从许越的膝上离开,转而去又仔细地看着许越手心里的疤痕,看着那些因为常年操纵各类机械而被磨出的硬茧。
硬茧。
好像,他也曾经像这样地看过一双手。
模糊之间,一段回忆在谢伏山的眼前闪过,一道嗓音也在他的耳畔回响。
——“嗯……等以后我去军区,杀多一些的星兽,捞多点军功。谢叔就不会总觉得我不干正事了。”
清浅又细致的亲吻落在谢伏山的唇角,那个人笑着摊开了手心,“看,我最近都在练习。”
“……什么?你说这样没意义?怎么会没有意义呢?”那人笑得更开怀了,乌发雪腮,嘴唇弯起来,“不挣到军功,怎么说服谢叔,让他放心把你嫁给我呢?哎——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
谢伏山的眼眸忽而清醒一瞬,他看着许越,但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寂静。
最后的几秒钟里,他动了动唇,用口型慢慢地咀嚼了两个字。
“卫雀。”
许越愣了下,终于真正地看了谢伏山一眼。
罢了。
他忽然想。
无论卫雀是不是真心要寻谢伏山……无论卫雀有没有插手过有关白诺、星船或是潘多拉的事件。
都罢了。
许越嘲讽地笑了笑。万一他真的把谢伏山藏起来,让其为自己进行精神抚慰。而他难道就不会在这个过程里,慢慢地对谢伏山做出更加失控的事情吗?
他并不是要为了谢伏山念叨卫雀名字的那一瞬间而心软。
只是……只是。
许越闭了闭眼,径直地朝着潘多拉的显示屏摁了下键,一口气将拍卖价拉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只是。
他忽然非常想要赶紧地结束这一切。
非常地想要回去,见一见宋之澜。
Chapter 25: 我回来了
Chapter Text
“大人。”
拍卖会散去后,潘多拉便派出专人前去联络方才拍下产品的几位大人。
而以天价拍下谢伏山的许越则受到了最为热情的接待。
“您看五号产品,您是要亲自带走,还是需要潘多拉送货上门?”工作人员的笑容弧度很大,近乎要咧到耳后根。
“如果是后者的话,还需要麻烦您在这张送货单上勾选下,选择您所需要的服务套餐。无论您选择哪种,潘多拉都将完美送达。”
亲自带走太显眼了,很难保证会不会有人出来中途拦截。更何况,带着实在太麻烦了。
许越接过送货单,凝目思考。
请问您是否确定要选择送货上门?——是。
请问您需要以下哪种送货员/送货公司?
A、银蝙(需另外支付一千万星币)
B、黑枭(需另外支付一千万星币)
C、……
银蝙?
之前乘坐的阿斯莫德星船就是银蝙旗下的。
如今尚未查清星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现在又盲目选择它,恐怕也具备一定的风险。
至于黑枭么,许越轻挑眉,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枭,又名猫头鹰,猛禽类,乃是蝙蝠的天敌。
是一个充满了野心的名字。
见许越的目光在那二字上面停留了一会儿,工作人员便主动开口解释起来:“黑枭是最近几个月涌现出来的新集团,据说只要接到任务,就会不顾生死地都要完成。至今仍维持着百分之百的完美完成率呢。”
“这段时间里,它可是最为风光热门的集团了,订单量比银蝙还要高上许多。”
许越颔首,“那就它吧。”
“好的。那么这里麻烦您再填写一下收件人。”
“可以了。”许越把单子交还回去。
他填写了卫雀的信息,并要求必须她本人亲自签收。
在离开潘多拉之前,许越按照潘多拉的规则,去最后确定了下产品的打包状态。
此时的谢伏山穿上了衬衫和长裤,脖颈上戴着通体漆黑的抑制环,时不时有蓝紫色的电流在其上闪过。
而接到任务的黑枭雇佣兵们穿着黑色的作战服,在脸上佩戴着泛着金属光泽的止咬器,每个人都垂头静默地立在原地,像一群无声而听话的狼犬。
许越下意识地蹙眉,神情有些阴郁。
潘多拉的工作人员连忙开口补充道:“还请您放心!潘多拉与黑枭签订了长期合约,我们会为他们提供充足的抑制剂,保证他们哪怕面对Omega都不会失控!”
“哪种抑制剂?”许越问道,“先前在拍卖会场内的那种么?”
“啊,那倒不是。”工作人员有些吞吐,“是常规的抑制剂。”
氛围蓦地安静了下来,许越的眼神冷漠,语气不容置疑:“用之前的那种。”
工作人员犹豫起来,“那这个我需要咨询一下,还请大人您稍等……”
未等他的话说完,他便猛然地拱起腰,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额头流下的豆大汗珠都径直地坠到了地面上,啪嗒地一声轻响。
原本神色沉静的几位雇佣兵也轻微地颤抖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不安地收紧,绷出其上分明的青蓝色血管。
又过了一会儿,等到工作人员整个人都已然疼痛得瘫软在地了,许越才慢慢地收回精神力。
这些年里他早已习惯了毫不克制地宣泄精神力,把它拿来对着各种敌人与魔兽进行狂轰乱炸。
而会像刚才那样精细地把控力度对待人的时刻,他已然很久都没有尝试过了。一时之间,竟反倒觉得这般使用精神远比直接宣泄还要困难一些。
控制永远都会比失控更难。
不知从哪接收到风声的高管问询赶来,先是心惊胆跳地朝着许越连连鞠躬道歉。而后承诺会给每个雇佣兵都注射高浓度抑制剂,最后,他又当着许越的面狠抽了方才的工作人员几鞭子,怒斥其“不知好歹”。
那几鞭子看着狠辣,内里却是收着力度的,打的位置也很讲究,不会伤到人的根本。
许越嗤笑,潘多拉居然也会有爱护手下的高管?
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也算是示意这件事可以翻了篇。
待到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之后,高管急忙说道:“大人,如今也很晚了,不如您在潘多拉歇息一夜?”
“不必了。”
“大人……大人,请留步。”
“怎么?”许越面无表情地看着高管,抬手看了眼时间,心下焦急,边问边开始不耐地转动指间的银戒。
银戒在灯光的照耀之下,呈现出闪闪发亮的光泽。这下子晃得高管的眼睛刺痛,他下意识地偏头眯眼,试图躲避掉这道光芒。
视线变得模糊,却对声音愈发地敏感。
许越再度开口:“你想说什么?”
高管敏锐地察觉到许越语气之中难以掩盖的烦躁,便知道自己定是无法完成上层的要求,把这位大人留下来过夜了。
于是他只好咬咬牙,重新提起笑容:“无事。只是想说您忘了拿送货单的回执了。”说着,他便递了过去,没有再抬头。
似乎生怕再被那枚戒指上的光芒晃到眼睛一般。
待到许越终于踏出潘多拉的时候,天际边甚至都已然有些蒙蒙亮了。
不知为何,就像是Alpha天性中的某种感知或是对于危机的预警,他无意识地抬手轻摁了下耳后的易容器,将自己的发色与瞳色都切换了一遍,才终于朝外走去。
“轰——”
这时,烈风迎面而来,许越只感到有一抹火红色踪影从而身旁擦过,就又听到一声极其刺耳的“呲啦”刹车声在他的背后响起。
他朝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棕发少年从车上翻下来,神情焦急,步履匆匆地朝着潘多拉私密通道走去。
正在许越将目光收回去之际,他听见那棕发少年正说道:“嫂嫂,你现在在哪?我到了,来找你。”
而从其手腕光脑之处所传来的声音,则让许越莫名其妙地感到了熟悉。
“我在三楼,小岸。你……”
后面的话随着少年的远去而变得模糊,许越顿在原地,若有所思。
半响之后,他才重新回到悬浮车,选择名为“家”的目的地,并调整为自动驾驶,任由悬浮车自己升上半空,在各种轨道上飞驰而过。
又沉吟了一会儿,许越点开光脑,发现整晚都显示着“网络故障”的光脑,竟不知何时起恢复了正常。
大量的消息堆砌在他的屏幕上。
【老婆:还在开会吗?那我先睡了。你回来自己开门:)】
【老婆:晚安。不要太晚睡,记得吃药。】
许越手指动了动,按照现在这个时间,老婆应该还在睡觉。
他没有回复,他知道宋之澜也有光脑不静音的习惯。
预计回到家还需要一段时间,好久没回A9区了,不知道那几家店还有没有开着?不如待会去看看吧。
许越想了下那几家早餐店的具体地址,又给悬浮车调整了下沿途路线,才继续翻看光脑里的其他信息。
【飞鸟:?】
【飞鸟:你终于死了?】
【飞鸟:买到没?】
【飞鸟:操……你真出事了啊?】
许越又朝下翻,发觉竟然连江宴也主动地发了条信息过来。
【J:?】
待到把几个人的信息都看完,许越才放下光脑。
悬浮车变道,跃到更上层的轨道。这高高架起的位置,让许越比下层轨道上的车辆更早地看见了天际边涌出来的日出。
金灿的光芒破开黑夜,落在A9区的每一寸土地上,也晒得许越微微眯起眸。但他没有挪开眼,仍由自己的大半边身子都被阳光笼罩着。
天幕能够将旧世界里的阳光、雨水都模仿得无比逼真。可是它毕竟都只是在虚拟地模仿着。
一周七天,这里的每周三都会下雨。而除了那天之外,太阳、月亮、星星,它们出现的时间与位置能够永远固定不变,永远分毫不差。
可是即使这里如此乏味,无趣,却又终究是……
【滴。您好,已抵达‘小农早餐店’。】
许越收回思绪,顿了顿,还是没有摘掉易容器,下了车,就直奔店面。
“呀,大人早安。您要吃些什么呢?”
光头的老板有着一张和善的白面脸,戴着围兜,一面娴熟打包食物,一面抬头看向许越,问道。
“要一份皮蛋粥、烧麦,再要一杯豆浆。”许越说。
“啊,”老板愣了下,“大人是老顾客呢?”他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这些都已经不卖啦。”
“这是新的餐单,大人看看?有没有想吃的呢?”
这下轮到许越愣了下,重复地问道:“不卖了?”
“是呢!现在没有人爱吃那些啦——再说了,附近不是有个高中么,小孩们都想着要考上军校。每天考试做题、训练啥的,体能消耗可大了。那些东西他们都不爱吃啦,觉得吃不饱!”老板絮絮叨叨地说道,说着,有些唏嘘,“嗐,以前的小孩也没见着几个回来的。”
许越沉默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耳后的易容器,又放下手。
“或许回来过的。”他说道,“只是你不知道。”
老板却连连摆手,“怎么会!我可都记得,尤其以前有两个小孩,老爱来我这里。哎对对,也像大人您一样,爱吃皮蛋粥烧麦,喝豆浆呢。”
说着,老板眯了眯眼睛,有点感慨:“后来听说他们俩去了亚特兰蒂斯,打赢了好几场比赛,厉害得嘞!”
“嗯。”半响,许越才闷闷地应道。又低头去看餐单,都是一些盛满了各类肉制品的大盒饭了。
“哎,人老了,知道回不去以前了,所以就忍不住老回忆过去呢。”老板又瞅了瞅许越,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和熟悉感,“大人您以前也是联邦第一高中的学生呢吧?”
“……是。”许越最后还是什么也没买,临走前,他又顿住脚步,突然开口问:“真的以后都不卖它们了吗?”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老板却明白了。
光头的男人拍了拍肚子,最后笑道:“如果什么时候那两个小孩一起回来,我可能会再卖一卖吧。”
毕竟,他们可是吃了他的店整整三年,一天都没落下过。
怎么着也得给资深老顾客点面子吧?
许越推开家门。
小财趴在他和宋之澜的房门口,看到他走近,就立马跳起来,又龇牙咧嘴地朝着他低吼。
“……”
许越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也转身去了洗手间,将身上的衣服悉数褪去,洗了很久的澡。
再出来的时候,小财已经转战到客厅睡觉了,没有理会许越。
推开房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光,却能隐约地看清床上有一团柔软的起伏,听见清浅的呼吸。
他慢慢地走进去,关上门,神情有些木楞。
最后,许越躺到了床的侧边位置上,躺到了那团起伏的旁边。
他没有掀开被子钻进去,只是隔着被子地抱住了那个人,额头抵在其后背上。
逐渐地,他们的呼吸趋向于同步,心跳也趋向于一致。
许越有些想说,我回来了,老婆。
但是直到最后了,他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动了动唇,无声地呢喃:“晚安。”
晚安,老婆。
窗外早已天光大亮。
Chapter 26: 【七夕番外】他们的大学时期
Chapter Text
众所周知,联邦的军校都管控得非常严格,除非是法定节假日或是事出有因,否则所有军校生都不得随意出校。
而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亚特兰蒂斯军校就管控得更加严格了。
不过,这样一年一度的七夕节,学生们哪能就此甘心放弃会面爱人的机会?
入了夜,就有许多人偷偷摸摸地组成小队,他们一路避开亚特兰蒂斯的巡逻,沿着监控的死角,动作灵活地爬上墙壁,正待准备一跃而下之际——
“哎!你们几个,干嘛呢?!”
一道强力的灯光就蓦然地闪现出来,将他们的身姿与回头时惊慌失措的神情都统统清晰地映照了出来。
“就是这样。”
宿管大叔摊开手,“因为违反校规,情节严重,那群小子就被抓去一起关禁闭了,估摸得好几天才能出来了。”
他又瞥了一眼许越,打趣地说道:“平日里不见你这么关心你的舍友们?怎么今日突然问起他们的踪迹?”他顿了顿,眯起眼:“莫非你——”
许越打断了他,回答道:“只是问问。”
“他们平时也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来。”许越说完后,就起身离开,“那我先回了。”
“嗯……”大叔摸了摸下巴,看着许越那匆匆离去的身影,忍俊不禁,嘀咕了下:“到底还是个孩子,藏不住心事。”
看看那步伐,看看那表情,一瞧就知是要去见什么人的。
不过,倒是确实听说过这孩子的对象也在亚特兰斯蒂军校里。
宿舍内,压抑的喘息声在下铺的床榻处交织为一体。
浅茶色眼眸的青年平躺在被单上,泛着红潮的胸膛无意识地挺动,令其上的那两颗粉红色乳头都在晃悠悠地发颤,显得更加挺翘、突出。
“哈……”他的手指猛然抓紧身下的被单,抓出皱褶,眼眸也变得湿润失焦,“许越,等等,等等、呜嗯——!”
他浑身僵主,喉间呜咽,“嗯哈、哈——”,腰腹紧绷起来,被刺激得下意识地合拢双腿,却反倒将那埋在他胯间的头颅夹得更紧。
白玉般的脸颊也爬上红晕,他用一只手的手肘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想要将那仿佛恨不得焊在他的胯间、将他的精魂都统统吸走的头颅给推开。
“许越!”
他越去推搡,越喊着这道名字,就愈发感到自己的肉刃被吞得更深,甚至——他能感受到龟头已然被吸到难以想象的深度,戳中了那块湿热软烂的喉咙,将其都戳得微微向下凹陷。
“唔、呜嗯……”
可怜这圆润又青涩的龟头,被Alpha含在嘴里温柔地照顾着。它被软舌扫过马眼,便开始湿哒哒地、不自觉地流淌出前列腺液。
而这种发自本能的失控,让青年有些心悸和不安,同时又感到一阵酥麻的电流窜过脊背,将他整个人都磨得有些涣散,只能更加无措地低吟出声。
舔吃肉刃的啧啧水声与进出时的碰撞声,充斥在这间宿舍内。
而青年那只原本想将许越推开的手,也慢慢地收回了力度,转而只是在其的颈后、发尾处轻柔地抚摸着。像一种无声的鼓励,也像是一种无奈的纵容。
从远处望向这张床,就只能见到青年半撑着身体,仰头难耐地喘息,浑身都泛着情态的红潮。
而在他的两腿间,则有一个身材更为高大的黑发青年俯跪着,用那双蜜色的有力大手稳稳地半托起他的肉臀,迫使他的肉刃能够整根地进入其嘴内。
黑发青年甚至还会时不时地抬眼去凝视青年的神情,那对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后者的影子。汗珠滑过他的眼尾,也依旧无法让他挪开目光。
“嗯……够了、真的够了,许越。”青年阖上眼,浑身都有些痉挛,“快……哈、快走开!要……嗯啊……!”
许越却反倒更加用力地抓紧青年的肉臀,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直至唇缝都紧贴住青年的肉屌根部,他才猛然地两腮发力,将那肉屌的整个头部都被喉咙紧紧地贴住,裹住!
“啊啊啊——!”
青年被许越的此番动作惊得猝不及防,小腹彻底绷紧,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不、呃呜!!”他失控地张大嘴巴,眼尾泛泪花,“许、呜嗯……许越。”
下身传来的紧密裹挟感冲击得这位青涩的Beta惊慌失措,他双手往后用力,试图向后退地从许越嘴巴拔出自己的肉刃。
而这回许越没有再阻拦他。
被吸得发红发胀的男根一点点地从Alpha的嘴中退出来,显出那湿漉漉的整根棒身。
随着抽出的动作,大量的唾液与前列腺液也跟随着男根一同涌出,它们将许越的薄唇涂得晶莹发亮,显出不自然的红艳。
还有更多的透明水液也挂在了他的唇缝,竟也将他那张总是冷淡无情的脸庞,衬出难以言喻的痴态与淫靡。
许越不在意地抬手,抹去些许淫液,眼睛依旧专注地注视着青年。
就在青年的龟头也将要从他的嘴中彻底脱离而出的那一瞬间里,他猛地再度环抱主青年的腰肢,扣紧,不允许其再继续往后退。
与此同时,他低下头,飞快地啄吻了青年的龟头一口。
再然后又抬起身躯,轻轻地吻了青年的下巴一下,舔舐掉那里挂着的一颗将落的汗珠。
他又顺势而下,亲吻过青年的脖颈、锁骨,最后停留在那粉红发颤的乳尖,用犬牙轻轻地叼起其中一颗,含在嘴里,仔细地盘弄着。
“唔……”青年被胸口处传来的酸胀酥麻激得微微弓腰,双手却攀上许越的肩膀,将自己的身躯与其贴得更近。
许越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青年另一颗受到冷待的乳尖,摁着乳珠打着圈地磨了一会,就又顺着下去,抚摸过那覆有薄肌的小腹,最终才落到了其男根的根部,毫不犹豫地将手覆了上去。
“嗯?”
青年有些没反应过来。
“乖,老婆。”许越放开了嘴里的乳珠,安抚地亲了亲青年,“乖,”他慢慢地说着,自己的呼吸却沉重了下来,不知到底是在对青年说,还是在对着自己说。
下一刻,他就用五指形成一个小圈,动作轻柔地套住了青年的男根,开始撸揉起来,动作娴熟而频率极高,近乎晃成一道残影。
方才好不容易脱离快感的浪潮,又在这最卸下防备的一刻里,被强制地再度送上高潮,青年顿时之间爽得失神大叫。
“啊……哈,许越。”
“嗯。”许越抬起身,一手仍撸动着青年的男根,另一只手则握住了自己的肉屌,用自己的龟头去甩打青年的根部,让这两根同样青涩却大小粗细不同的性器“啪啪”作响地互相摩挲起来。
“我在。”他也被这样的男根互磨所带来的快感折磨得低喘一声,手里动作依旧不停,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年的脸庞。
老婆。
小澜。
宋之澜。
许越看着青年微红的眼眶,心下一片柔软。
他又吞了吞干涩、带着撕裂所产生出的腥甜味的咽喉,喘着气笑了笑,不再只甘心于用手去抚摸二人的肉屌,而是开始摆动自己的腰肢,自发地用胯间那粗沉的肉屌去拍打宋之澜的肉屌。
“嗯……嗯嗯。”宋之澜被这样激烈的拍打弄得情不自禁地低吟起来,嫩涩的男根也被因此撞得摇晃不止,不断地在他的耻毛里抽跳。
这根经历了深喉、手冲与拍打的男根,终于再度可怜巴巴地吐出一大滩透明液体,宋之澜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大叫了几声。
“哈啊、嗯啊……要去了,许越,许越。”他迫切地把手伸过去,用力地握住许越的手,浅茶色的眼睛里满是柔软爱意。
许越则毫不犹豫地顺从地俯下身,用力地吻住他的唇瓣,伸舌探入其中。他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抵着鼻尖地疯狂亲吻着,全然不顾是否换气。
接吻的水声和宋之澜胯下“噗嗤”射精的声响交接在一块儿,从马眼口喷射出来的乳白精液溅到了宋之澜自己的小腹、胸膛上,也飞落至了许越的身上。
许越亲得愈发凶狠,也将宋之澜抱得更紧。
他压下身来,把自己胯下那根还未射精的饱胀鸡巴贴上宋之澜的小腹,摆臀挺腰地上下摩挲了起来。
他们的胸膛也因此地相抵在一起,粉红的、褐色的乳珠,相互地磨动着。
“嗯、嗯……”宋之澜被许越这激烈的动作撞得上下晃动,连带着他身下的宿舍床榻也吱吱呀呀地响起来。
分明没有插入,却又宛若插入了一般。
唇分之际,拉扯出几缕淫靡的银丝。而宋之澜则抬起手,将手指插入许越的头发之中,轻轻地抓捏着。许越则将一手抱住宋之澜的腰,一手抵在其颈后,抚摸着那里。
“插进来吧。”宋之澜说着,又用手捏了下许越的耳尖,目光柔软。
许越摇了摇头,将头埋在宋之澜锁骨处蹭了蹭,闷声道:“等放假。在宿舍不好清理,你会不舒服。”
“好吧。”
又这样抱了好一会儿,许越才又抓住宋之澜的手,湛蓝色的眼眸里带着点乞求和委屈:“老婆,我不插。但你帮我打一打好不好,我……”
他顿了顿,耳尖微微发红了。
宋之澜顺着他的动作,向下,摸了摸依旧狰狞仰着头的小许越,轻轻地用指腹刮了马眼几下,“这样吗?”
许越的呼吸变得紊乱,摆动腰,将鸡巴送入宋之澜的手中,“可以再用力一点。老婆,再用力一点好不好?”
“要不我也帮你口……”这句话还没说完,宋之澜便发觉自己的手心一烫,指缝里满是黏腻。
宋之澜有些讶然地看着许越,后者的脸更加红。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很近距离地看着对方。
“都怪你。”许越咬了宋之澜的唇角一小口,留下很轻的齿印,“你那么一说,我想了下,就忍不住射了。”
“好吧,怪我。”宋之澜坐起身,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为他的身躯笼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泽。
他走下去,拿起自己带来的背包,边说道:“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要……”说着,他拿了出来,转过身。
却见到不知何时起,许越也从床上走了下来,手里捏着两张票。
“哎?”宋之澜愣了下,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票,又看了眼许越手里的票,失笑:“这下我们买了四张了。”
许越却说:“那我们就去坐两次游轮,看两次海豚。”
他认真地看着宋之澜,脸庞上带着未褪的情态,那对湛蓝色的眼眸却闪闪发亮,比宋之澜在地质课堂上见过的任何一颗矿石都还要漂亮。
“七夕快乐。老婆。”
宋之澜捏紧了手里的票,“嗯”了一声,弯了弯浅茶色的眼眸,“七夕快乐,许越。”
Chapter 27: 自虐
Chapter Text
房间很昏暗,窗外的机械鸟开始鸣叫。
电子阳光照射在机械鸟仿真的羽翼上,细看之下,才能发觉其所蕴含着的冷冰冰的金属光泽。
房内,宋之澜被吵得有些半醒过来,无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将被子拉高,捂住自己的耳朵。
扯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未能如愿所偿。
被子就像被巨石压着,难以撼动。
宋之澜模糊地意识到了什么,将原本要拉高被子的动作改作试图将它从巨石身下抽出来,些微的寒意在此刻趁虚而入,钻进了这个被他捂得暖乎乎的被窝里面,让他顿时缩了下脚。
就在他即将彻底清醒过来的那个瞬间,一副更灼热的身躯贴住了他的手臂。
被子落了下去,又将他们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睡吧。”
有人轻轻地捂住了宋之澜的耳朵,让机械鸟的鸣叫变得低弱。
宋之澜偏了下头,毫无防备地用脸蹭了蹭那正捂着他的那双手的手心。
清浅的呼吸拍到手心的那块肌肤上,让手的主人微微瞪大眼,随即,又抿住唇,神色复杂。
待到怀里的人再度陷入睡梦,许越也没敢松开手。
他凝视着宋之澜的脸庞,大气都不敢喘。
在这一刻里,他的脑中甚至是白茫茫一片的,他什么也没有想。
他的思维变得凝滞,身体的所有机能都变得缓慢,像生锈了的古铜钟表,“哒哒”地扭动着时针,每一下都落下锈迹斑斑的碎屑。
宋之澜动了下,似乎是觉得被抱得太紧不舒服了,又或者是觉得这样紧贴着太热了。他便挣脱了许越的怀抱,朝着床的另一侧滚去。
怀里蓦然空了一块的虚无感,让许越猛然清醒过来,他顿时捡回所有的感知,重新回归到现实世界。
他追着宋之澜而去,再度伸手抱住了后者。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疲惫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感觉将他席卷、淹没,他难受得将头抵在了宋之澜的脖颈间,窝在那里——
渴求能因此寻求到一种安心感,驱散心头的惶恐、不安与难以言喻的刺痛。
可惜。没有人为他捂住耳朵。
机械鸟的鸣叫愈发地高亢,在许越听来,它的声音比指甲划拉过黑板还要令人心烦意乱。
“嘎啦——嘎啦——”
嘎啦……嘎啦……
“嗯?”
宋之澜轻哼,伸手揽了下许越的肩头,又顺着那稳健充斥着力量感的肩线向上,摸了摸许越颈后的腺体,指腹轻柔地围着打转。
“……哈。”
许越被摸得有些发抖,蓝眸变得湿润,低喘。
那从未有人敢去触及的Alpha腺体,好似在这一刻只是Beta手里再普通不过的后颈软肉,它颤悠悠地在其指腹的抚慰下变得泛红、发烫。
“别动啦。”宋之澜捏了捏这块软肉,嗓音发哑,带着点笑意:“再乱动就罚你今晚不能再吃罐头。”
“……!”许越竭尽所能地压抑住喉间的喘息,鼻音却闷闷地哼了出来。
腺体好像被一场大火烧过。
它的内里燃烧、滋生出史无前例的大火,烫得、灼得许越眼尾发红,同时蔓延生长出来的刺痛和酸胀也像针一般地扎着他,还有些发痒。
无数种滋味缠绕到一块儿,将他折磨得又觉痛,又觉畅快。令他的喉间发出沉重又无措的喘息。
“嗯……”许越抬腿,压住自己胯间翘起的阳物。
没有人会知晓,堂堂F区的Alpha军官,会甘愿让自己的腺体被人拢在手里抚玩。
“听到了吗?”宋之澜问道。
许越阖上双眸,俊朗的脸庞愈发发红,连那薄薄的唇都被他洇出水泽。
额角,也慢慢地渗出了汗水。
“嗯?”Beta声音微沉,“小财?”
“真的要罚你不能再吃罐头了。”
许越转而将头向下探,不再窝在宋之澜的颈窝,转而贴上了其胸膛处,用那泛着水泽的嘴隔衣地抿住了那衣下平坦的胸乳。
他多么希望能够借此转移掉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再被腺体所传来的痛感与快感所主导。
……好想说。好想告诉老婆,可以再大力一些。
可以再揉得狠一点。
让他更痛一点。
让他……许越闷哼一声,胯间的肉屌将睡裤顶得撑起,裤头处洇出水痕。
是宋之澜因他舔乳的动作,而加大了手下的力度,将他的腺体捏得越发地紧了。
更加深的刺痛蔓延开来,扎得Alpha的脊骨都发软。
许越的脸泛出情态的红润,却又用犬牙在唇上咬出泛白的压痕。
他更加用力地压住自己的肉屌,想要压下这股膨胀生长的欲望。
在这个瞬间里面,许越忽然在想,自虐一般地在想,如果现在贴在他腺体上的不是爱人的手,而是爱人手中的一把刀就好了。
那么,就让这把刀割开他的腺体,让那些血液流出他的躯体。
直至这幅触碰过他人的身躯失去生机,直至新的血液生长出来,让他也长出新的骨肉……直至,所有的一切都恍然一新。
许越将唇齿间含着的布料,以及布料之下的乳尖,都统统吸得更紧。
不知哪里淌落下来的水液泡胀了这些布料,他吃着这块布料,于是,又将布料里的这些水液挤压了出来。
它们流进他的嘴巴里,顺着喉舌,滑入了喉道里。
是一股发苦、发涩的味道。
罚我吧。
他的蓝眸边沿滋长出可怖的血丝,他松开了嘴,唇瓣发抖。
罚我吧。
他动了动唇,呆呆地看着宋之澜还闭着的眼,感受着颈后的温热,被心口的绞痛和胯下的胀痛夹击着。
“老婆,我……”
罚我吧。
许越咬紧了牙关,两股激烈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冲撞着。
说吧。难道真的能瞒一辈子吗?你怎么对得起他?
别说了——别蠢了。说了就一切都完了,你很清楚,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说吧!不可以。说吧!不可能!
说——不。别说。求你了。你凭什么不说?!
宋之澜的手又动了动,摸了摸许越的头,嘀咕着说了句什么,就又沉沉地睡去。
“算啦,小财。”
“我又不会真的罚你。乖了。”
不,许越怔愣。
做错事的小财只会失去一个罐头。
那么做错事的许越呢?
一道声音将另一道声音打得片甲不留,大获全胜了。
哪一道声音呢。
Chapter 28: 走绳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宋之澜醒来的时候,许越还在睡。
他小心地触碰了下墙壁上的感应按钮,最低档的暖黄色光芒便从他们的头顶漂浮下来。
开完会议了啊。宋之澜想着,抬手摸了下许越垂下的额发,又以大拇指很轻地摸了摸其眼下的青黑。
许越的恢复能力向来很好,什么痕迹都很难在他身上留下太长时间。
想来他是熬夜通宵开完会议,刚刚才回来睡下。所以才会让这些青黑色痕迹留在了他的肌肤上,变得格外明显。
宋之澜又看了一眼许越的身躯,忍俊不禁。
往日里最爱裸睡的人,今天竟老老实实地穿戴好了睡衣裤,安分地睡着。
大概是真的很累了。
他将被子捞过来,放缓动作地盖到了许越的身上,又将被子的边角都掖了进去,防止有风钻进去,害得其着凉。
待到做完了这一切,宋之澜才小心地绕到床尾,下了床。
合上房门,就见到坐在门口的小财,他便笑起来:“起这么早啊,小财。”
“待会带你出门,我们一起去买早餐。”说完后,他就绕过小财,走进洗漱间。
温水扑打到脸上,宋之澜抹了下眼皮上的水珠,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人也看向他。
他们相互地对视着。
Beta的皮肤偏向于冷白,但不知是因昨日难得的情事,还是因水温不低,他的眼尾乃至于整张脸上都覆有一层淡薄的粉,就连那双浅茶色的眼眸也好似比平日更加光亮。
顺着下颌再向下望去,脖颈之上的吻痕、齿痕都密密麻麻地交叠着。
它们是红艳的,清浅的。不过是在这片肌肤上被衬托得太过显眼了,就像一个又一个章,戳盖在了他的身上,无声地宣誓主权。
宋之澜看得有些呼吸不稳,耳尖发红。
他深知在脖颈之下的衣服里面,还掩藏着多少道更甚的痕迹。
但当他的目光向下再蔓延的时候,他眼中的笑意便褪却了几分了。
镜内的人随着他的动作而同步地变化着,他将覆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慢慢地顺滑过胸膛,腰,直至落在了那小腹处。
吻痕、齿痕,都没有消失。
就连后穴被凿开进入时,被拥着接吻时,那一切过程中所感受到的剧烈快感与幸福感还依旧历历在目。可是——
宋之澜微微地侧过身,目光定格在手心下平坦的、毫无起伏的小腹。
却总是会有些地方,无论过去了多少年,都依旧能够无所变化。
与此同时,房间内,被许越放在床头的光脑轻微震动一下。
【陌生用户‘A’已向您传递一条信息,请问是否接收?】
*
潘多拉三楼,约书亚赤裸地躺在床榻上,看着光脑屏幕上显示着的“视频正在发送中”,微微眯起双眼。
洗漱间里的水声不断。
约书亚放下光脑,侧头向那里望了一眼。
透过洗漱间那正对着他的磨砂落地玻璃窗,他能清晰地看清那正在洗漱的年轻身躯。
从花洒里奔涌而出的水是无形的,他看不见,但他却能听见水珠落地时巨大的“哗啦”、“啪嗒”声。
少年人的侧脸与身躯分明都是青涩、还未完全长开的,但他知晓其所蕴含着的力度定然不会亚于其哥哥。
或许……甚至会比齐鸣更加优秀。
约书亚想到了什么,顿时情难自禁地夹了夹自己的腿心,令那早已开始潺潺流水的女屄与后穴都发出“叽咕”的声响。
伴随着臀肌的收缩,它们都纷纷吐出几大口淫液,翕合起那不知被多少人肏过的、早已变作熟烂紫红色的软肉。
不收缩倒是还好,这么一缩起来,约书亚便深刻地感受到了体内的空虚——这没有任何物件填满的不安。
他躺在床上,闷笑几声,喃喃道:“真的是被肏惯了……”
如今没了那老爱往他身体里塞东西的人,他竟反倒感到了不适。
想归想,约书亚的手也没有停下动作,既然觉得空虚了,那便想办法去满足,没什么大不了的。
紫眸银发的Omega熟练地将自己的腿分作“M型”,一手掰着一边的大腿,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去,去挖那口正在“噗嗤”泄出一大股浓精的骚屄。
他用食指与无名指将自己的骚屄扒开抵住,以便用中指去扣弄那颗暴露出身形的阴蒂。指腹绕着这枚小巧的玉珠打圈,将其揉得愈发肿大。
“哈啊……”约书亚向后仰起头,加大手中的力度。
他不再满足于扣弄把玩阴蒂,松开原本扒着阴唇的两指,他转而将三指都贴合进阴唇内的穴肉,随即用力地摆动手腕,飞快地朝着穴肉重重地上下碾压、滚动起来!
“嗯啊……骚屄被磨得要烂了,呜嗯——”约书亚闭上眼,急促地喘息起来,手腕近乎摆成一道残影,三指狠命地向下压,几乎是带着恨意,发泄一般地摁着那柔软的穴肉,“叽咕”、“叽咕”地狂奸了起来。
指尖朝下滑去,就落到翕合的女屄口,浅插进半个指节,便又立马地拔出来,向上朝着阴蒂的方向而去。
从女屄口到阴蒂的那段距离很短,又很长,磨得约书亚浑身痉挛,他咬住红艳艳的舌尖,原本掰着大腿的另一只手也松开了,转而去捏揉自己的胸乳,抓住那颗饱满紫红的乳尖,向外拉扯,扯成长长的一线。
“要被磨死了……嗯啊……!”
被约书亚压在臀下的床单泛起一大片深色的印记,香甜的淫水涓涓下流,沾得他的屄口、穴口,乃至于大腿腿心,都被浸得覆盖上一层晶莹透亮的水泽,恍若什么琼浆玉露,引得人想要低头舔舐。
手指压过红肿肥大的阴蒂,约书亚“呜嗯”地大叫出声,嘴巴大张,“不行了……齐鸣,呜嗯……!”
此时的他早已不知道自己在喊着谁的名字,也不知道洗漱间的门在何时打开了。
约书亚沉迷在阴蒂高潮的快乐里,眯着眼地呻吟、喘息,不断地用手捏揉自己的胸乳,任由大片雪白的乳肉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来。
这些乳肉,如今也正随着他自我指奸时,那不断前后摇摆的身躯而晃动,晃得看的人眼眶发红,生疼。
齐岸赤脚地从洗漱间里出来,湿漉漉的棕色头发垂在他的脸颊旁,让他看起来像被淋湿了的他、无助的犬类。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只觉指缝里还残留着哥哥的血迹。
当他推开潘多拉的大门来到三楼时,就只看见齐鸣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模样。
那个瞬间里,齐岸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愣愣地来到齐鸣的身畔,躬身去听后者的心跳。
“嘭。”
很微弱,但确实存在着的心跳声。
Alpha强大的自愈能力,加之伤口并不是在心脏上,都让齐鸣还留有最后一口气。
齐岸来不及细思眼前的一切,便先将齐鸣捞到身上,送去潘多拉的医疗室里,送进治疗舱里。
直到他再回到三楼时,却没有再见到约书亚的身影。找了许久,才发现其在三楼的另一件房子里,赤裸地蜷缩着身子。
他叹了一口气,找人拿来干净的衣服,披在约书亚的身上,便转身去洗漱间,试图洗去他所沾染到的、来自齐鸣的血迹。
在先前接到嫂嫂的电话的时候,他料及到齐鸣大概是受了伤的。
或许,嫂嫂也受伤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嫂嫂并没有受任何伤,而是很安然无恙,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冷静地坐在床上,托着脸地看着受伤流血的哥哥。
那一幕真的很诡异。
当时的他一听到嫂嫂的电话,满心满眼、满脑子里,都是嫂嫂会不会也受伤了,是嫂嫂是不是正在躲避追杀。
如今,他又站在约书亚的面前,却是见到对方正在沉沦自慰的失控模样。
齐岸想,他应该问问约书亚,问问刚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问问齐鸣为什么受伤,问清楚所有的事情。
可是没有人会在看到暗恋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喘息自慰时,还能保持着百分百的冷静和理智。
Omega睁开眼,看向眼前无措的少年Beta,终于将三根手指悉数地插入女屄入口,在指尖抵上骚心的那瞬间里,他绷紧脚趾地浑身痉挛抽搐起来,“啊啊啊啊——肏到了母狗的烂屄……!”
“噗嗤”一声,约书亚潮喷了。
清液在他的腿心间爆发倾泻而出,那里就像是一口被玩到烂了的喷泉,滋滋作响地喷射出一大股的甜腻淫水。既夸张,又万分地淫荡、下贱。
约书亚的身躯因高潮而拱起,又因浑身无力而重重地落回床榻。
他的胸膛因剧烈的呼吸而振动着,乳晕颤抖着,是糜烂又不堪的紫红色。雪白的乳肉之上,层层叠叠地堆砌来自于他自己的鲜红色的指痕。
齐岸深呼吸一口气,隐忍地咬紧牙关,偏过头去。
但约书亚却从床上坐了起来,慢慢地爬到了床尾,用手搭在了齐岸的腰上,将脸贴上去,蹭了蹭那紧绷的腰腹。
“小岸,”omega的话语带着笑意,“好久不见,小岸。”
我们好久不见了。
他没有等齐岸回答,也没有抬头去看齐岸的神情,而是用手扯开了齐岸腰间的浴巾,让其胯间半勃起来的肉屌袒露在空气之中,又低头,用唇含住龟头,以舌尖轻扫而过马眼口。
约书亚在含住了齐岸的鸡巴后,才像是以此找到了什么底气,才变得敢抬头去看这位丈夫的弟弟——看着这年轻又天真的Beta少年。
齐岸低头,看着自己那根粗壮男根的整个头部,都镶嵌进入了自己嫂嫂的嘴巴里。再度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夏夜……想起自己曾经窥探觊觎过的那场情事。
想起在他情窦初开的日子里,他半夜梦中惊醒后,湿透了的内裤。
他闷哼低喘起来,胯下的男根更加膨胀,顶得约书亚的腮边都微微凸出一个龟头的形状。
银色的发丝披散在Omega的脊背上,齐岸顺着这道脊背向下望去,甚至能清晰地看见Omega脊椎末梢,那肥圆挺翘、雪白无暇的臀肉。
大抵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约书亚便上下地摆了下腰肢,动了动屁股,让那臀肉宛若雪浪一般地翻滚了起来。
“小岸……”约书亚松开嘴,又舔了舔齐岸的囊袋,将脸埋进了他的耻毛里,将自己滚烫的呼吸都拍打到齐岸的男根上,让这根狰狞的玩意儿受不住地弹跳了几下,胀得青筋盘缠错节地凸出。约书亚又痴迷地胡乱吸了几口,闻到满鼻子的沐浴露味道。
他是多么的干净啊。约书亚想,小岸是多么的干净啊。
这是他……这些年来闻过的最干净的鸡巴了。
让这样的鸡巴进入他的身躯的话……约书亚的呼吸变得有些发抖,女屄收缩起来,挤出更多的淫水,连后穴也开始翕合,分泌出肠液。
瘙痒和渴求在他的身躯内燃烧起来,它们控制住了他的思维,让他对着欲望俯首称臣,跪地求饶。
好难受。他想,好想有什么插进来。
于是,“小岸,小岸。”他呜咽地喊起来,连身前那根少有使用的嫩屌也颤悠悠地立了起来,“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有那个的。你能不能……”
齐岸的声音在约书亚的耳边变得遥远,他问着约书亚,说:“那个是什么?”
但约书亚却避而不谈,浑身都泛起红潮,眼神也迷蒙起来,他跑下床从柜子里掏出一根人工麻绳,递给齐岸。
“小岸,”他讨好地踮起脚,亲了亲齐岸的下巴,“小岸最好了是不是?”
“能不能肏一下嫂嫂……哦不,”约书亚又有些焦虑地咬了咬手,“你不要肏我。你玩我吧,用这根绳子,你知道怎么玩吗?很好玩的。”
“……为什么不能肏你?”齐岸问。
“太脏了,太脏了。”约书亚理所应当地回答道,又笑起来,“这么简单的道理,小岸都不知道吗?好笨啊。”
“绳子会用吗?”他握住齐岸的手,眼底熠熠生辉,“看到墙上了吗,有个钩子,你把这个头端系到上面去,再把另一端系到床头去。然后,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了。”
房间之内,一根绳索在墙壁与床头之间横跨过大半个房间。
赤身裸体的Omega四肢着地,翘着屁股地坐在绳上磨着屄地前进。
丰满的乳肉,随着他的前行而晃动不止。一节又一节的绳结被他分泌流淌而出的淫水浸得湿润,约书亚嗯嗯啊啊地胡乱叫了起来,将身子压得更低,令身前的小小男根也被他用小腹压在绳上,被那粗糙的绳子磨得发红。
他像条发情的母狗狼狈地向前爬行,口水流得不停,爬到下一个绳结的时候,他的四肢已经颤抖得不行了。
“小岸,呜嗯……”约书亚满脸是泪地看向始终坐在一旁的Beta,“嫂嫂不行了,不行了。”
齐岸沉默了下,说道:“嫂嫂还没有告诉我,‘那个’是什么。”
约书亚的眼神躲闪起来,“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说了……说了就会被小岸讨厌的。”约书亚焦虑地动了下身体,结果又被磨得脸红耳赤,浑身痉挛,“哈啊、好爽……母狗的骚逼,好爽……!”
齐岸走过来,用手抓住绳子,将它提起来些许,让那绳结更深地钻入约书亚的骚屄软肉口内,让那粗糙的凸起磋磨过那些软嫩敏感的红肉。
约书亚顿时大叫起来,“不——不!小岸,齐岸……好爽,呜……”
“说罢,嫂嫂。”齐岸不知自己怎么了,他总觉得‘那个’很重要。仿佛只要知晓了,他就能拉进与眼前人的距离。他不再关心哥哥为何受伤了,也不再想去追究约书亚先前为何不救哥哥了。他只想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
“说啊!”
说不清的焦虑和烦躁,都在他的心里翻滚起来,他将绳子提得更高,理智也将近殆尽。
“嗯哈、哈啊……!!”约书亚再次潮喷,身下满是一大滩的水迹,“不能……不可以。”他摇头,坚定地说道。
“说。”绳子被提得更高,齐岸忍不住俯身,把住约书亚的脸颊,凝视着那双晶莹剔透,让他心心念念许多年的眼睛,“告诉我……”他顿了下,“告诉我,约书亚。”
“不能说……”约书亚叫得有些痛苦了,那些绳结埋得太深了,仿佛要将他的血肉都勒出痕迹,“呜嗯……小岸。”
他喊着齐岸的名字,就像那是一把他不该去触碰的禁忌的钥匙。
我该说什么?约书亚想,告诉你我是一个闻到了鸡巴味道,就会忍不住发骚,会想要跪地求肏的贱种母狗吗?
还是说,我要告诉你——我该告诉你,我憎恨你的干净,所以故意说出一些话语来吸引你的好奇,想要拉着你也坠入深渊吗?
齐岸……你要我说什么?
约书亚低下头,还是……我该告诉你,我知道你喜欢我,知道你会愿意为我而放下戒备与底线。所以故意在这里卖骚卖浪,装疯卖痴地甩着屁股,勾起你的欲望呢?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来肏了我,你就算再怀疑我,也不会再来追究你哥哥受伤的事情。所以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在你面前隐瞒什么。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就在约书亚以为齐岸还会继续追问下去,又或者是会压身上来地肏弄他的的时候,却率先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只见齐岸放下绳子,便躬身抱起他,说道:“那就不说吧……嫂嫂。”
最后的两个字,齐岸说得很轻,仿佛在警告自己,也在警告约书亚。他抱着约书亚,走去洗漱间,打开花洒,让温热的水落在约书亚的身躯上。
“等你想告诉我了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吧。”齐岸说完后,沉默了一瞬,又很轻地摩挲了下约书亚的侧脸,“我不该疑你。你……”
“不必如此。”
“……什么?”约书亚怔住,下意识想要抓住齐岸,“你难道不想……”肏我吗?
但是齐岸却避开了他的手,直截了当地走出了洗漱间,关上门。
最后,齐岸站在门口,没有动。
一道门,多么单薄的一道门。
一道门,多么厚重的一道门。
齐岸嘲讽地扯了扯嘴轻笑了一声,为自己匆匆赶来的心焦而感到可笑,也为自己先前的动摇感到可笑。
他抹了抹手指上,那从绳结上触碰到的、从约书亚屄口处被勒出的血丝。
哥哥的鲜血,嫂嫂的鲜血,在他的手上无声地交叠着。就像那两个人错乱混杂的命运。
齐岸可以在齐鸣的面前是莽撞、暴躁、需要照顾的弟弟,也可以是在约书亚面前敏感、无措、退步的暗恋者。
他想,这并不矛盾。
他可以把这两个身份永远地兼顾下去。
……这是最好的选择。
爸妈已经不在了。齐家……不能再散了。齐岸阖上眼,打开光脑,发送一条信息。
【去查查,今晚的拍卖会有没有一个黑发蓝眸的人出现过?】
既然这是嫂嫂想要他去做的。
那么,他便去做。
Notes:
麻了……搬运好累。我要一鼓作气,今天搬完(闭眼)
Chapter 29: 好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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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澜换好运动服,便牵着小财出门了。
太阳已然高升,走在底下,却不会觉得闷热。风很慢地缠绕到树身上,又将其身上的树叶震得簌簌作响。
宋之澜就走在连接成行的大树下,斑驳的光影绰约地落在他的脚下、小财的脚下。
他和它踩了过去,慢悠悠地朝着家附近的早餐店方向走去。
说是早餐店,但也并非什么大排档或小店铺,反倒是一间装修得颇为典雅的茶楼。大抵是因附近都是些高档住宅,来来往往的也并非什么学生,既然服务群体不同,它的装修的风格与定位自然也就比较讲究,不同于别的早餐店了。
对宋之澜来说,什么风格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味道。
这家茶楼的味道就和他高中时常吃的那家早餐店颇为接近,虽说不上如出一辙,但也已经足够了。
“宋先生,您来了。”
站着迎接来客的盛玥眼睛一亮,脸上也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话语中满是雀跃:“好久没有见到您了。”
“也不久吧?小玥?”另一个服务生也跟着笑起来,“宋先生前几日才来过的呀。”
盛玥的耳尖微微发红,不动声色地瞪了那人一眼,眼中满是警告:闭嘴!还不快滚开?
那人低头闷笑,连忙抬手下压,以示冷静,而后转头看向宋之澜,问道:“宋先生,您今日想喝什么茶?我让人去给您端过去,还是老位置吧?”
宋之澜看着眼前年轻的、打闹说笑着的两人,脑中一闪而过某些记忆的片段。似曾相识的,他好似也有过这样嬉戏打闹的瞬间。
从旁人的角度看来,宋之澜与两位年轻的服务生共处在一片空间里,三个人的脸上都浮着笑意,仿佛他们是浑然一体的,是一群好友。
但当你再去细细地感受,又好似能摸到一层无形的膜。那膜,很单薄,又很顽固。它在拼尽全力地将宋之澜与旁的人隔绝开来。
俯视着地向他们望去,你会错觉地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条分明的切割线,它切割出他们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与命运抉择。
直到两个年轻的Beta打闹完了,宋之澜才开口回答:“今日不在这里吃,我打包带走。要麻烦你们了。”说完,他习惯性地弯弯眼睛,轻轻地笑了下。
盛玥看着宋之澜露出的生疏的笑容,脸上的红晕褪却了,心下则若有所觉地不安了起来:……今天,宋先生的心情是不是不好?
那微笑的弧度看起来好似与平日里并无不同,但又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她稍微分神,便失了顾忌,忘了本职,直接地凝视起了宋之澜的那张面庞,啊……是眼睛吗?宋先生的眼睛好像并没有在笑,他……
“……小玥!”就在盛玥还在纠结到底什么不同的时候,好友已经猛地拉了下她的衣摆,将她扯得一个踉跄,令她从纷杂的思绪跌回现实。
也正是此时此刻,盛玥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竟与宋先生对视了许久!
她仓促收回了视线,涔涔冒冷汗。
“对不起,宋先生,我……”她紧张地大口呼吸起来,“我……”
该死的!她该说什么?
像刚才那般贸然地打量着客人,甚至还被客人发觉,是真真的犯了现如今服务行业里面最难以饶恕的大忌讳了。
纵容宋先生的脾气再好,她也不该是如此地胆大妄为……!
也是在这个时候,盛玥的脑子也不受控制地闪现出无数个她曾经瞥到过的新闻报道。
联邦,不是属于他们这样的人的联邦。这件事盛玥在很小的时候就知晓了。
是她好日子过得久了,竟将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调来A9区工作的机会,若是就此搞砸了,她就真的再没有机会留在这里,再没有可能改变那标注来自下等星球的证件了……
完了。一切都会完了的。
没能扒上宋先生,反倒是先犯了忌讳。她真的是……想着,盛玥愈发地恐惧了。
盛玥浑身发抖,眼眶里面的泪珠也开始打转,而先前还在开她玩笑的好友,也吓得脸色苍白,颤巍巍地对宋之澜说:“小玥她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宋之澜抿了抿唇,准备开口说“没事”之际,一道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话说,奥斯顿,你还没告诉我们怎么突然回来A9区了呢?”
奥斯顿……?
宋之澜的脑子还未转动过来,身体已先一步地行动,他立马地回身,站在阶梯上望过去,盯着那传来声源的对面楼梯口。
那楼梯是回旋的,并且整体的高度都比他所站着的位置还要高上许多,一时之间,他什么人也没有看到。却听到了更多的声音。
不同的人都在围绕着一个人,吵吵闹闹地提着问题。
“你那时候不是说了要一直待在B区做研究吗?就是那个什么……什么项目来着?”
声音愈发地近了,宋之澜最先看到的一双在楼梯口出现的腿。
它被银灰色的西裤包裹着,随着主人向下走动的幅度,而每一步都显露出漂亮而有力的腿部线条。
而那正处于裤腿与皮鞋之间的脚踝,则被黑袜裹得严严实实的,没有敞露出一星半点儿的肌肤。
像极了这幅身体的主人的性格。
严谨,洁癖,还有……
“芬布尔计划。这个名字很难记吗?”
为首的人讥笑地回答道,嗓音有些低哑,像是声带受过损伤,听起来也算不上是难听。但语气实在是恶劣:“蠢货们。”
一如既往的刻薄。宋之澜忍俊不禁,果然有的人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改变本性,也不屑于隐瞒本性。
宋之澜看着楼梯口,感到了些许的恍然。有一个瞬间里面,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亚特兰蒂斯的地质教室里面。
他曾经拿着地质学的资料,也站在像现在这样一般的阶梯上,看着门口闯入的人,错愕地微微张开嘴。
“你……”来人扶住了门框,急促地喘息着,抹了把湿漉漉的额发,便目光明亮地看向他,开口问道:“你就是宋之澜。是吗?”
好像有一台正在播放回忆的慢镜头的摄影机,正在宋之澜的脑子里“咔咔”地运转。
“我是奥斯顿。”说话的人微微仰头,将脊背挺得笔直,“听说你是沈老最得意的学生?”
旧有的记忆透着一股属于亚特兰斯蒂的冷白色,每一口呼吸都含着寒气。
那时的宋之澜被奥斯顿的话引得忍不住轻笑,笑出一大口雾气,乳白色的雾朦朦胧胧地飘浮在半空之中。
“我是宋之澜,但我不一定就是最被得意的那个学生。”他看着奥斯顿,说道:“沈老也和我提起过你,他说你入学时写的那份报告很有意思。我也看了。”
“很了不起。”他继续说道,“你提出的有关于芬布尔的猜想,也是沈老一直以来的研究方向。”
奥斯顿被宋之澜的夸赞说得脸颊通红,“你……糖衣炮弹!少骗我!”
“怎么会呢?是真的。”
亚特兰蒂斯的冰雪融去,A9区的茶楼里的冷气钻入骨髓,让宋之澜的手臂上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再度看向眼前的楼梯口。
他很轻地眨了下眼,看见那道身影距离他愈发地近了。
在那银灰的西裤之上,是同色系的西装外套。这外套的扣子敞开着,袒露出那扯开了最上头两颗纽扣的白衬衫。在这衬衫之下,该当是一副正值黄金年龄的,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蓬勃的、热烈的生命力的身躯。
至少,是比他要年轻的身躯。
宋之澜想起他方才听到的那句话,芬布尔计划啊。沈老师还是坚持去研究它了。有奥斯顿在的话,老师大抵也不会太辛苦了。
一群人彻底地走下了楼梯,而那被称之为“奥斯顿”的人,也终于在众人的眼前显出了全貌。
他的面容俊美而神情骄矜,下颌总是微微地上抬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好相处的气息。
以他为首的一群人朝着宋之澜所在的方向走来,嬉笑地打趣:“记得了,记得了,大少爷,芬、布、尔——我们不会再忘了。”
“出去这么久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狗脾气啊。”
奥斯顿扯了扯唇角,冷笑一声,“最好是真的能记得住。就你们那脑子——”说着,他的眼睛也无意识地瞥向宋之澜所处于的方位。
他的眼神从宋之澜的身上一掠而过,依旧说着话:“容量——……”
所有的话语哽在他的喉咙里,奥斯顿的瞳孔微缩,他再度将视线挪回方才掠过的位置,那里站着的是——
浅茶色眼睛的青年还站在那个地方,远远地望着他,见他望过来,短暂地愣了一瞬间后,弯了弯眼睛,轻轻挥了挥手。
“哈。”奥斯顿喉头微动,眼中尽是阴霾。
他顿在原地片刻后,对着跟着他的身后几位好友冷然说道:“别跟过来。”随即大步向前走去,走到了宋之澜的面前。
宋之澜没有料及到奥斯顿会真的走过来,“没想到会见到你,奥……学弟。”
早就没有联系了。宋之澜想,还是这样称呼比较适合。
但不知为何,奥斯顿的面色反倒变得更差了,额头上似乎也气得勒出了一根青筋。他低头看着宋之澜,目光不善,过了会而后,才说道:“我也没想到呢。学、长。”
“嗯嗯。”宋之澜接过外卖盒,依旧笑着:“跟着沈老师感觉如何?”
他怎么能这么冷静?
奥斯顿想,他怎么能……他怎么敢用这样轻飘飘的语气问出这句话,什么叫做“跟着沈老师感觉如何”?
无端的怒气在奥斯顿的胸口处激荡,气到了极致,反倒是勾着唇地淡笑起来,语气更是变得无比平静,平静得让奥斯顿都难以置信这是他说出口的,“很好啊,学长。”
“——难道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我能进沈老师的团队……还得多亏了学长你的‘慷慨’退让呢。不然就以我的资质,我怎么可能进得去呢?”
说着,奥斯顿微微歪头,“这些年里学长在做什么呢?那个让你不惜将团队名额拱手让我的、哪怕各位老师轮番而来苦口婆心劝你的,你也要坚持去做的那件事情,你现如今做得如何了呢?”
宋之澜的呼吸微不可闻地顿了一下,很快,他便又恢复如常了。
“啊!找到了!”
原本一直站在后面等奥斯顿回来的三个人,脑袋挤在一块儿,看着光脑上查到的校友榜单,窃窃私语起来。
“我就说看着很眼熟呀……是比我们大两届的学长!”
“……宋之澜?好耳熟的名字。嘶,我想想……”
“噢噢,他竟然是和许越同一届的?不得了啊,那一届出了好多厉害的人。我怎么也感觉宋之澜这名字也好像在哪里听过。”
奥斯顿:“……”
蠢货,一群蠢货。
说话的声音他站在这里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青年的脸顿时涨红,他那原本阴沉讥讽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尴尬,甚至带着些许的恼羞成怒。
“你先忙。”宋之澜则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语气宛若前辈对后辈般,“有机会我们再一起聊吧。”
离开前,他又看了一眼盛玥,说道:“我没有怪你。我也不会投诉你,不必担心。”说完后,他便离开,牵过一直由门卫看着的小财,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而看着宋之澜远去背影的奥斯顿,则慢慢地收拢手心,深呼吸一口气,身体还缓不过来一般地小幅度颤抖着。
这么多年了……奥斯顿的眼眶微微泛红,咬紧牙关。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当年不是放弃得很决然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也并没有过得有多快活?
“啊,我想起来了。”
有人抬起头,也看了眼宋之澜的背影,说道:“是他啊。亚特兰蒂斯地质专业的第一名。”
“第一名……咱们小奥也是他那一届里面的第一名。这能有啥?”
“不不,”那人摇摇头,伸手比划了下,“他是亚特兰蒂斯地质专业,这个专业成立之初至今为止的第一名。”
“——你能懂吗?他不是只是那一届的第一名,他是地质专业几百年历史里都绝对断层的第一。当年沈老、齐老……几位大牛点了名要的,抢着要的……”
他顿了下,“绝对天才。”
Chapter 30: 自我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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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奥斯顿。”
朋友催促着还呆站在青年,心下困惑,也没听过小奥与那宋学长有过什么很深的交情呀?怎么见其走了,小奥便一脸的魂不守舍?
而就在宋之澜已经踏出茶楼,整个人都即将消失在外面道路的拐角处时,奥斯顿的耳朵里蓦然爆发出一声尖鸣——
“你们先走吧。”
他动了动唇,抬手捂了下自己的耳朵,只觉一阵阵痛袭来。他放下手,不再理会那股疼痛,径直地拔腿追了出去。
“……啊?”
这下轮到好友们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他刚才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清?”
“我也没有……太小声了。”
有人神色犹豫,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小奥刚才捂着耳朵,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又听不清东西了,所以也没控制得好音量。”
“可是他不是受了刺激才会犯吗?吃个饭,他能受什么刺——哦!”
“啊……”好友们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他和那学长还真有交情啊?”
现在看来,或许还是不浅的交情。
“宋之澜!”
奥斯顿跑得很快,但是穿皮鞋狂奔起来的模样大抵实在算不上潇洒,路过的人都对这位面容俊美的青年投来奇怪的目光。
他掠过人群,茫然地四顾起来,人呢?去了哪里?不是这个拐角吗?
“宋之澜?”
耳朵里的阵痛仿佛也在随着他的声音而颤动,让那股疼痛感愈发明显。
奥斯顿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耳朵、喉咙,乃至于浑身都在震动。
他想,或许是自己说得太小声了,宋之澜没有听见,所以才没有回应他。又或许,无论他声音是大是小,宋之澜都不想回应他。
但是……但是——
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难道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其离开吗?
阳光高挂在天幕的中央位置,照晒着这正站着路口张望的银灰色西装青年。没有风,于是汗水就从其的额角淌下来,滑过了下颌、脖颈,落进衣领里。
他没有理会。
依旧执拗地站在原地,喊着那个名字。他喊得很用力,连脸都变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地凸起。
是从喉咙处烧起的发痒感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或许又有点喊得太过大声,以至于声带的毛病也开始发作了。
耳朵好痛。喉咙也好痛。
视线在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剧痛中变得有些模糊,令奥斯顿不得不把自己的头垂下来,他下意识地微微弓起身体,似乎脊背也被敲碎了几块。
好疼。
他呼吸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试图以此去缓解、抵抗这些疼痛。
在各大星球之间奔波研究的这些年里面,辐射、污染、突发的意外、未能得到妥善处理的伤病……它们日积月累地在他的体内作乱,成为他将会携带终生的后遗症。
亚特兰蒂斯军校的每个专业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标语。
地质学的标语是——
奥斯顿无声地呢喃,眼前浮现出昔年往日,他踏入那座古老的学校,在迎新大会上,抬头仰望高楼时所第一眼瞧见的标语。
——生命之火犹如灯烛,人类终有燃烧殆尽的一日。
当年,他并不理解这番话,只觉莫名其妙。后来他才慢慢地意识到,这句话的后面应当还有一句话。
人类终有燃烧殆尽的一日。
但不该是此时此刻。
伴随着低语的动作,唇部牵动过他面部的肌肉,让更多的汗水更便于流淌下来,它们在他的下颌汇聚,成为一体,又潇潇洒洒地落到地面,化作一朵又一朵朝着周围炸开的深色的小烟花。
啪嗒。
奥斯顿若有所觉地摸了摸耳朵,触到一手的黏腻浑稠,将手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是又出血了。
他有些厌恶地拧眉,试图用另一只尚还干净的手去翻找手帕。
却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地伸到他的面前,摊开手,将一包纸巾递到他的面前。
他抬头去望,与此同时极为迅速地伸出了自己那沾满了鲜血的手。
但他却没有去拿起纸巾,反倒是有些恶意地将眼前的这只手整只抓入手心,任由他的血将这两只手都弄得一塌糊涂,肮脏不堪。
被他抓住的人无奈地叹息,说了些什么。
奥斯顿依旧没有听清,只是将那只手抓得更紧了,眼睛也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宋之澜,你……”他呼吸得更加急促了,“不能再那样对我。”
鲜血把银灰色的西装领口浸得湿透,也将那能清晰地显出青蓝色血管的脖颈衬得更加苍白,在阳光的照晒之下,青年几近于就要变作一个透明人,摇摇欲坠。
他的眼尾也变得惊人的红,好似眼眶里也要渗出苦涩的血泪了。
“你不能总是将我抛之于后。”奥斯顿艰难地说下去,“不能总是只是告诉我几句话,就又随便地离开。这些年里……”
眼泪终究在他的眼眶里争先夺后地跑了出来,他大口地呼吸起来,“你……”然而声带却像失灵了一般,再无法振动起来。
奥斯顿将手摁在脖子上,摁在那滚动的灼烧的咽喉处,终于发觉自己已然惊惶得再无法说出任何话。
他只能流淌着泪水,攥着宋之澜的手,像无路可走的困兽,狼狈又不堪地侧过头。
宋之澜任由他抓着,直至二人的腿脚都有些发麻,宋之澜才动了动手臂,试图将自己的手从奥斯顿手里抽出来。
“奥斯顿。”挣脱不开,甚至能感觉到手被其抓得愈发地紧,宋之澜才再度开口。
顿了下,他又想起现在的奥斯顿大抵是听不清他的声音的,同时心里也涌现出一个猜测,他抬手用自己的光脑轻碰了下奥斯顿的光脑,发送好友申请。
“我不走。”
宋之澜挪到奥斯顿的面前,示意其看光脑,用唇形反复地说:你看,我添加你了,我不会走。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奥斯顿的呼吸才慢慢变得不再那么急促,汗水也止住了疯狂流淌的趋势。所以这个症状……宋之澜心下一沉。
真的是惊恐发作?
可是怎么会?奥斯顿为什么会惊恐发作……
莫非是因为——是他吗?宋之澜的手指痉挛般地抽动了下,是因为……我吗?
“那个,学长。”
三个人从远处匆匆赶来,簇拥到奥斯顿身侧。
其中一个有些警惕防备地望着宋之澜,另外两个则赶忙挡住那人,将其挤到身后。
“小奥……应该是不舒服了。我们带他离开吧。”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他把你的衣服也弄脏了,你要不要擦一擦?”
奥斯顿一开始还不愿意被拉走,那几人便又附在他耳畔,念念叨叨说了好久的话,他才顺从地被三人拉到身边去,松开了宋之澜的手。
四个高大的青年围在一起,和宋之澜相对地站着。他们看着亲昵自然,自带着一股外人混不进去的气场。
宋之澜的目光恍惚一瞬间后,他就将那被攥得都有些充血的手放到身后,用另一只手摆了摆,“我没事。你们去忙吧,很小的事情。”
直到四个人都走远了,宋之澜才去附近买了瓶水,将水倒在纸巾上,开始慢吞吞地擦拭自己手上已然凝结成块的血迹。
清理完了所有的一切后,早餐早已变得冰冷。
宋之澜蹲下身,摸了摸小财的头,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我好像……”他又看了下手心与手腕上明显的勒痕。
小财歪歪头,安静地凝望着主人,仿佛正在等候着其将话说下去。
但是它的主人却再度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最终说了一句不知对谁说的“算了”,就站起身,牵着它,往前走去。
回到家后,宋之澜先将早餐放下,又将小财身上的污迹清理干净,才转身去了浴室,准备将身上的汗液与血腥味都冲洗掉。
水雾将镜子遮得什么都看不清,他伸手抹去那些水雾,它便又在镜面上变作了雨珠,蜿蜒地流下去。
出门了一趟后,心情似乎也并未得到任何的好转。
宋之澜再度审视起镜子中的自己,这次,他的视线先从腹部掠过,又聚焦在了面部。
他已经三十一岁了。
手指拂过眼尾——那下面正埋藏着无数不知何时将要涌出的细纹。他又拂过自己的眼睛,不知这眼白会何时变得泛黄、浑浊。
还有他的身躯,较之Omega,Beta本就不像前者那般天赋异禀,不能无止境地被使用,那些被进入的地方都需要他去细致地保养,需要克制。
可是……宋之澜再度抚摸上小腹,也再度想起奥斯顿的那句“这些年里学长在做什么呢?”
再过一周,许越就又要返回F区了。而收复F区剩余星球的计划该当是漫长、艰难的,也许他们会因此再度分离半年之久,甚至可能更久。
他们之间又还有多少像现在这般相伴的机会呢?
宋之澜拉开抽屉,找出了一罐崭新的润滑油。
他一只手扶住了墙壁,令自己的腰部更好借力地向下塌陷,再将另一只手的指节覆满润滑油,朝着臀缝的位置探去。
开拓后穴的滋味是酸胀的,宋之澜闷声地喘息起来,乳尖贴着流着水珠的墙壁,冷得他有些发颤。但他的身后却又在随着手部的动作,而变得犹如星火燎原般地发起了烫来。
他挖弄着紧致的穴内软肉,手指与其紧紧地互相裹着。而强烈的异物促使肠液开始自动地分泌出来,与湿哒哒的润滑油混为一体。
宋之澜的前列腺点很浅,在扩张的过程里,他的手指不断地戳碰到那块地方,酥麻的电流感自那里窜过他的脊背,让他有些头皮发麻,近乎情不自禁地喘息了起来。
胯间的男根也在此刺激下勃起,龟头处溢出些许的前列腺液,也将他紧绷的小腹蹭出了水痕。
“……呜嗯……”
即使到了此时此刻里,宋之澜仍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在不断地回响着那句话——“你在做什么”。
他不禁将手指探得更加深入,仰头看着头顶的白灯,只觉自己的眼睛就要被这强光刺激得淌下泪来。
不知从哪一天就埋下了的焦灼感似乎终于在今日爆发开来了。
那些情绪在他的心里激荡地回响着,宋之澜有些难过地将额头贴在了冰冷冷的墙壁上,试图将它们重新压下去,让自己恢复冷静。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宋之澜发泄一般地用手指反复地摁压过那些软肉,令自己的身躯变得愈发滚烫,他要用情欲上的冲击去掩盖掉那些失控,那些无措。
他将手指抽了出来,看了眼镜子里面的自己,面色酡红。他围上浴巾,朝着房间内走去。
Chapter 31: 扇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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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许越好似仍在睡梦中。
宋之澜将浴巾褪下,钻入被窝里,坐到了许越的身上,将其睡裤也半褪了下来,袒露出那蛰伏的巨根。
他小心地将手撑到了许越的胸膛之上,让湿软的后穴去摩挲那狰狞的肉屌,任由流出的肠液和润滑油都悉数浇到它那粗红的根部,淌进不知那貌似比平日里看着还要宽上几分的马眼口,让这整根屌都被淋得油光发亮,凶恶至极。
肉屌被这湿热的触感惊得弹跳几下,许越无意识地轻哼一声,伸手揽住宋之澜的腰,摆胯向上顶了下。
Alpha那半勃起来的肉屌十分地张扬舞爪,伴随摆腰、顶胯,而重重地碾压过Beta的那口后穴周围,甚至险些将半个龟头都插入了其中。
宋之澜坐在许越的胯部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袭击得整个人前后摇晃,他的肉臀随之向上抛,又向下落,令他那湿哒哒的穴口与许越粗红的肉屌相碰,发出“啪”的一声巨大声响。
“哈啊……”
许越听到这熟悉的喘息低吟,变本加厉,将腰部向上顶得更欢了,让肉屌频频地擦过宋之澜的穴口,但就是没有插入进去。
这模仿交媾的动作让二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剧烈起来,各自身前的男根都昂扬地挺立了起来。
“老婆,老婆……”许越犹在睡梦之中,大手却还揽着宋之澜的腰,两条大腿也支了起来,狠命地向上摆胯,不断地用肉屌甩打过那口娇嫩软烂的后穴,直打得“啪啪啪”疯狂作响,将穴口的边沿都打得发红。
只是这般,许越好似还觉得有点不够,便又将手滑落下去,改作双手捏揉起宋之澜的肉臀,不断地反复用手去讲两瓣臀肉分得更开,令那口后穴尽可能地暴露到空气之中。
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许越都会在性事上优先考虑宋之澜的感受,唯恐将后者折腾得不舒坦了。
所以见到许越此时有些失控的举止,宋之澜便知道,对方确实是累过头了,怕是还没有清醒过来,才会这般地不同于往日。
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会怎样呢?
这个念头的出现,转移了宋之澜的一些注意力。他有些发笑,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情变得好转了许多。
“啪!”
许越只是去掰开宋之澜的臀肉,也犹然觉得不够,他又用手轻扇了下那口后穴,将那里的汁水都打得飞溅了起来。
“哈啊……!”
宋之澜被打得腰腹紧绷,穴口猛然翕合起来,剧烈的空虚感猛然席卷而来。他发觉自己迫切地需要些什么了——他不再需要刚才那些无用的情绪了,他需要别的东西了。
“许越,许越,”他不禁地将整个身体沉下去,令那被扇得红肿的后穴不断地磨起许越那根勃发的、灼热的肉屌。“许越……”
他又将许越那两只还在揉捏他臀肉的大手牵到身前,十指相扣起来。
宋之澜慢慢地前后摆动起腰肢,从上而下、从下而上地将Alpha的那根肉屌摩挲了个遍。
龟头处,根身,根部,耻毛,卵蛋……许越的胯下沾满了属于宋之澜的体液。
许越的呼吸也愈发沉重,“老婆的穴好热……嗯,嗯……!”
“嗯啊、呜——!”
在宋之澜又一次的向前摆腰时刻,许越也再一次地向上挺胯,粗红的肉刃大半根地插入熟红的穴口,将其的边沿撑得有些发白,所有的汁水都不再流淌出来,而是被统统地堵在了穴内,捅得“叽咕”、“叽咕”地作响。
粗壮滚烫的肉屌碾压过那极浅的前列腺点,朝着更深的软肉而去,剧烈的酸胀和疼痛让宋之澜的唇色有点发白,身前的男根也萎靡下来了几分。
“好软,老婆的小穴好软……好热,哈……裹得鸡巴紧紧的,嗯!”
许越却为身下传来的强烈快感而亢奋得粗喘,他依旧紧闭双眼,颌骨动情地泛红,整张俊朗的面容都好似爽得有些失神、扭曲起来,“嗯啊,老婆……哈嗯……”
Alpha的嗓音低沉,言语措辞又直白淫秽,其间夹着的喘息和低吟回荡在房内,令人听得面红耳赤。
他将肉屌抽出一大半,只见那涨红的粗硕阴茎上竟都沾满淫靡的清液,也带上了几缕血丝。
昨夜里还在肆无忌惮地开荤、狂肏男妓的Alpha,哪里还会在睡梦中有什么控制力度的意识?又或者说……在欲望面前,他哪里还分得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只见许越将公狗腰不断地向上耸挺着,任由那狰狞的阴茎深嵌入爱人湿软的后穴,令那紧致到几乎可怖的软肉狠狠地勒住它,裹着它。
“呜嗯、嗯啊……许越,太深了,哈啊……”
耳畔模糊地传来爱人的声响。
在这被紧勒的疼痛之中,许越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乃至于将要引发灵魂战栗的极致快感。
好爽,好紧的穴……!他耸动起来,“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愈发地响亮,许越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怎么会这么爽……
又湿热又软嫩的穴,吃得好深,不行了,不行了——许越手臂上的肌肉紧绷起来,青筋也尽数突显起来,他的鸡巴要被榨出精了……!
“呃啊、啊……”许越浑身痉挛,将肉屌顶得更深,同时坐起了身,将怀中的人死死地搂进怀里,低头亲吻起来。
与此同时,他开始摁着怀里的人,要让其往自己的胯部上坐,试图让自己的那整一根粗硕胀红阴茎都埋进去——埋进那口把他吃得恨不能就此死去的穴肉里面去!
细密的快感犹如浪潮,许越一边用力地将宋之澜压向自己的肉屌上,一边控住宋之澜的后颈,自己仰起头去深吻其,唇舌交缠,涎水从他们彼此的唇间流下来。
“呃啊……”
在这抵死相吻的、不顾换气与否的窒息里面,许越的鸡巴猛地在宋之澜的穴口里面弹跳起来。
“呜……!”宋之澜的眼睛向上翻白,整张脸都红得极其不自然,他伸手抵住许越的小腹和肩膀,试图起身抽出那根早已进得过分深入的肉屌,太深了……
但是濒临射精的Alpha哪里会甘愿放开他?
“老婆,乖,别动……”许越闭着眼,脸都有些抽动,他将宋之澜抱在怀里,令其后背贴住自己的前胸,而后转身走下床。
许越把尿一般地令宋之澜挂在他的身上、鸡巴上,站稳后,猛然地耸动起来那有力的公狗腰,顿时间用肉屌将宋之澜的小腹都插得微微凸起。
“不……啊!”宋之澜被这狂肏的趋势顶得两眼彻底翻白,呻吟也低弱了下去些许,撕裂的穴口淌下的鲜血成为更为强大的润滑剂,反倒让那根狰狞的阴茎更顺利地抽插了起来。
这样的深度让他感到了痛苦,但某种意义上,这样从未有过的深度又让他察觉到——他仿佛直至现在、直至此刻,才与许越毫无阻隔地相拥了。
身体上的难受和心理上无法言喻的快感同时席卷着他,未等宋之澜再作出什么反应,他便赫然地睁大了双眼,那是,那是……
“啊、啊……老婆的生殖腔好紧,好紧……!彻底地肏开了,哈……”
肉屌整根地没入,插进了Beta那薄弱、敏感又脆弱的生殖腔内部,更多的水液奔涌而出,将Alpha那即将射精的胀大一倍的龟头淋了个彻彻底底。
温热的水液流入马眼口,许越的腰眼发麻,他低下头探出犬牙,同时也将宋之澜更加牢固地固定在怀里,在他咬住后者的后颈软肉的那一刻里,他那埋入其生殖腔内的肉屌终于“噗嗤”、“噗嗤”地射出大量浓精。
“呜……!!”
宋之澜的腿蹬了几下,挣脱无果。脆弱的生殖腔被热精射得无措地收缩起来,整个后穴口里的软肉都疯狂地翕合着,绞杀着那根还在疯狂射精的鸡巴。
他的小腹微微地凸起来,而身前那根原本被疼得萎靡下去的男根,也不知在何时又因许越的肏干而再度勃起,可怜巴巴地射出一小股精液。
直至射完了,那男根都还在半勃地挂在他的身前,吐着清液。
许越将整根肉屌都抽了出来,带出一圈的白沫,他又将肉屌浅浅地插入了穴口附近,戳弄着宋之澜那很浅的前列腺点,反复地碾动着。
“别、别……许越,好酸……啊、哈啊……!”
更加酸胀的滋味从宋之澜的阴茎处传来,他有些惊慌地连忙拍了拍许越的手,“别弄了,许越,我要……呜嗯、啊——”
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Beta的马眼口泄了出来,许越被这股轻微的腥臊味刺激得喘息起来,他亲了亲宋之澜的后颈,再度将肉屌整根插入进后穴内,令更多的尿液因他的抽插而从宋之澜的马眼口被挤出去,最终都滴滴答答地流到地面上。
他想,今日当真是个好梦。
Chapter 32: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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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越想,今日当真是个好梦。
尿液的腥臊萦绕在他的鼻尖处,他兴奋得难以抑制地浑身痉挛,巴不得把怀里的人再狠狠地肏尿。
他想,怎么会有这样好的梦出现?否则——除却是在做梦这个可能性之外,老婆怎么可能会被他肏得失禁流泪,把尿液喷得满地都是呢?
许越看着怀里的宋之澜,看着其还带着高潮余韵的脸庞,心尖柔软,而胯间那根才射精过的肉屌慢慢地再度勃起。
好乖,真的好乖。
今天的老婆……好乖。
Alpha的蓝眸不受控制地紧缩着,眼眶微红,鼻翼煽动,乃至于额角都在轻微抽动——显然是一副兴奋到了极致,却又在不断地试图压抑住这份兴奋的模样。
老婆,老婆……他咬住自己嘴巴里面的软肉,呼吸却仍旧愈发地急促。
真的好乖,好乖,好漂亮。许越又想,怎么会是这般好的美梦呢?
小澜,他的小澜,全然是一副被他肏到痴了的模样。
就这样浑身尿渍地、失态地窝在他的大腿上,乖乖地坐着,愣愣地掉着泪花。
小澜,他的小澜。
许越将宋之澜搂得更紧,低下头颅,伸出舌尖,沿着宋之澜那被他咬出痕迹的后颈一路向下舔吻着下去。途经过那对微突出来的蝴蝶骨,便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又以手握住自己的根身,用湿漉漉的龟头抵在宋之澜的臀缝,来回地上下滑动起来。
殷红色的硕大龟头拍打到白皙的肉臀上,“啪啪”地作响,从它马眼口处流淌出来的透明前列腺液,甚至都将那宋之澜那饱满如桃状的半边臀部涂得晶莹透亮。
许越看着那一处软肉,看着它是如何地被拍得泛红、涂得透亮,只觉自己胯下的鸡巴不争气地疯狂抽动起来——好似只是这般地看着宋之澜的身躯,他就将要得到高潮,变作一条无休止射精的下流公狗。
“老婆,老婆……!”许越的呼吸变得急促,连带着握着鸡巴的大手都收紧了几分。
他自虐般地禁锢住自己那根粗硕的大屌,直将其勒得充血,肿胀成为无比狰狞可怖的紫红色。由此延开来的疼痛之中,又掺杂着几乎让他颤抖的快感。
“抓住了……就不会,就不会再……”许越含糊地说着,充血的剧烈酸胀疼痛让他不禁脊背弯曲,从一旁看去,他的整个身躯都能将宋之澜笼罩在阴影之下。
高大的Alpha就这般一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的爱人,埋头啄吻、啃咬着对方背部之上的颤抖的蝴蝶骨。
另一只大手,却是攥着、握着住自己胯下的欲根,变得无法射精,只用马眼口流出的前列腺液,周而复始地涂抹着爱人的臀部。
他自虐般地抓着自己的鸡巴,进行一场无人为知的自我惩戒。
龟头将宋之澜的臀肉拍得啪啪作响,更是拍得其后穴下意识地收缩翕合。每一次穴口张开,都会让里面的精液流出一小股出来。
而这些精液本就浓稠,更别提分量还如此庞大,一小股接着一小股的精液分批地流淌而出,慢慢地浸满了宋之澜的穴口。
它们有的是顺穴口一路地向下滑落,带着穴内的温热温度,洋洋洒洒地淋到了许越的大腿根,让其的喘息更为低沉粗重。
有的则固执地挂在了这红肿、带着撕裂伤的可怜穴口,乳白色的精液和殷红色的血色混淆在一块儿了。
Alpha的精液,Beta的血液。它们像是人间最激烈的欲与情,在此融成一体,难舍难分,显露出最狰狞也最透彻的美感。
许越的目光从宋之澜的脸,滑落到蝴蝶骨,又到那清瘦漂亮的脊背,最终落向了这挂着血丝的后穴入口处。
他短暂地愣了一瞬,胸口处涌出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闷得他难受。
很快,他想起来了什么,反应过来,就将宋之澜放到了床上。再令其俯趴到床上,自己则在床沿边半跪下来,俯身低头下去。
“老婆,把腿分开一点,嗯……就是这样。”
许越两手握住宋之澜的腿弯处,将其两只大腿朝外推,折成“M”状,好让那口撕裂的小穴全在他的目光之下敞露出来。
他又将双手覆在那两瓣肉臀,略微施力地向两侧方向推捏,这下子——宋之澜的穴口便不受到任何遮拦与阻碍地呈现到他的面前了。
“……啊!!许越——许越……呜……嗯、许越……”
当Alpha的舌头舔舐上那撕裂的穴口,大敞开腿的Beta顿时间浑身发抖、难耐地呻吟出声:“好痒,许越……”
舌头将腥甜的血丝悉数地吃干抹净,下肚,而粗糙的舌苔又抚过那生嫩带伤的穴口。时不时的,那过于灵巧了的舌尖还会不加掩饰地探入穴内,去摸索里面那些重重叠叠的柔软壁肉。
宋之澜被身下湿热的触感惊扰得喉间呜咽,他伸出细白修长、还在关节处泛着动情的粉红的手指,去抓床头的枕头。
他抓得很用力,想要以此去抵抗肉体上那疯狂的快感、高潮和失控。
“——嗬呃……!嗯呜……!!!”
唾液顺着伤口流淌进去,带来分外明显的刺痛,而在这一阵痛楚之中,许越的身躯又压到了宋之澜的身上。
许越将手绕到了前面,去抚摸宋之澜那两颗被吸得破皮红肿的乳尖,又顺着胸膛的沟壑而下,缓慢而坚定地摸到了宋之澜的小腹。
小腹。那本该无比平坦的,却在方才被射满了肚子,现下里变得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
“老婆,”许越弯下腰,捞起宋之澜的腰肢,一双手不断地摩挲过后者的小腹,摸得那里的皮肉都发烫、发红,摸得那隆起的部分都下凹,摸得宋之澜有些爽又有些难耐地仰起头颅,向后地靠在了他的肩膀处。
“我们生一个孩子吧,好不好?好不好……”
无往不胜的Alpha轻声地问道,他抚摸着宋之澜的小腹,说:“让我再肏一肏你的生殖腔,好不好?我们生一个小孩,等到了那个时候,你的这里……”
他将他的小腹向下摁压,“噗嗤”的轻响,又是一股精液从宋之澜的穴口被排挤了出来,滴滴答答地淋到身下的床单上,令它晕出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就会隆得比现在还要高,等过了一段时间,你的这里还会涨奶,流出乳汁,”说着,他的手又向上摩挲,抚摸过宋之澜的胸膛,揉捏住那显然属于男性的软肉,“只要我捏几下,你就会不断地溢出奶汁。”
许越顿了下,声音中蒙上情欲的低哑,“等再大了几个月,胎稳了,你还可以骑在我身上,吃它,不断地吃……”
他扶住胯部的昂扬狰狞的凶器,边说着,边将它插探入宋之澜那口湿热的后穴甬道,“老婆,”许越轻声呢喃,“我让它只给你吃,好不好?好不好?”
Alpha同时地探出犬牙,弓腰,低头,叼住身下之人蝴蝶骨之上的那点浅薄、冷白的皮肉,抿得那处都留下斑驳的红痕。
“呜嗯、哈……哈嗯……!”
纵然这口软穴不久前才被许越整根没入地肏弄过,现下的第一反应仍是不适地疯狂紧缩起来,妄图将这根正在不断朝着深处插入进去的肉屌排挤出去。
而它愈是想要朝外排挤,反倒却是把这根肉屌吃得愈发地紧了。
许越阖上眼眸,额角的汗珠流过他的脸颊、下颌,随着挺腰肏弄的动作,而挥洒出去,飞甩到了宋之澜那被啃咬得满是星点红痕的冷白脊背上。
肉屌势如破竹地朝内狠肏进去,一路而来的壁肉都被肉屌上盘缠错落的、根根分明的青筋磨得疯狂淌水,腥甜的淫液香味在他们的交合处蔓延开来,淫靡色情到了极致。
Alpha的整个身躯都压在了Beta的身上——他的胯部耸动,宽大的脚掌撑在床尾,每一下向前地用力,都会让他的臀肌用力地紧缩,遍布力量的古铜色脊背更是犹如连绵起伏的山脉般,伏动着、上下摇晃着、振动着。
“哈……嗯,许越,呜嗯……!!”
囊袋疯狂地拍向那本就被肉屌撑得发白的穴口的边沿位置,“啪啪啪”、“啪啪啪”的淫荡声响连绵不绝地响彻。
“嘘,老婆,嘘——”许越捂住宋之澜的嘴巴,颌骨微红,汗液将他的胸膛都浸得宛若覆上了一层甜腻的蜂蜜,他喘息着忍受着胯下鸡巴所传递上来的强烈快感,竭力地绷紧发麻、发酸的腰部,“你再喊多几声……哈嗯——”
Alpha咬紧牙关,蓦然地顿住浑身动作,只觉鸡巴龟头大抵是顶到了一道极为狭小、拥挤的软肉腔口,好紧……好紧,真的太紧了……!!
他绷紧浑身的肌肉,深呼吸几口气,才摁住宋之澜的腰窝,重新提起那肿胀到极致濒临崩溃的肉屌,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开始顶撞那生殖腔口。
许越的前胸贴合住宋之澜的后背,他将头抵在他的颈窝处,两手的手心覆在后者的手背上,交错、十指相扣,抵着,摆腰甩胯,一下又一下地抽插肏弄了起来。
“哈啊……呜嗯、不……许越,好——呃……!”
他们的身躯上下地交叠着,下面的人的脚向后地高高翘起,脚踝清瘦,被肏干得脚趾紧绷,随着抽插的剧烈动作而前后晃动,几乎要化作一道残影。
而上面的人的脚用力地抵在了床榻上,肤色更深,肌肉的曲线更为蓬勃显著,犹如健壮的马儿,仍由汗液在他的肌肤上流淌徘徊着,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反反复复地向上“啪啪啪啪”地疯狂摆腰!
“……呜嗯!!”
生殖腔被撞开的那一瞬间里,下面的人的脚趾蓦然地展开又紧缩、蜷缩,两条大腿都蔓延上艳丽到极致的红潮,仿佛时隔多年,这口后穴终于彻底地被肏开了一般,只听得“噗嗤噗嗤”的,一大股的淫液从那穴口缝隙里奔涌而出了。
“哈啊……哈啊!!许越,许越、呜……!”宋之澜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的舌尖耷拉到唇边,脸庞上满是汗液,“不、呜……”
第一次被肏开生殖腔时,许越很快地就缴械出精液。
而这次,他却是极具耐心地反复地戳弄生殖腔内的软肉,好似要用龟头将那些软肉的皱褶都搜刮得一干二净,将里面的每一滴淫液都吸入马眼口内——力度又重,又缓慢,又深,又细致。
“老婆,老婆……”许越抱着宋之澜,不断地吻着对方那抽动的蝴蝶骨,他的蓝眸也变得有些迷蒙,他沉浸在一场臆梦之中,“抓住这里……你就不会飞走了。”
他含糊地说着,一会儿继续舔舐那两道蝴蝶骨,一会儿又摸着宋之澜的小腹。湿漉漉的额发垂在他的脸颊边,他看起来是那般俊美,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郁。
“——抓住了,就不会飞走了……对吗?不飞……老婆,老婆,哈……”
在濒临射精的那一刻里,他先抽身而起,拔出了湿哒哒的粗红鸡巴,它昂扬地贴着他的小腹,透明的前列腺液挂满了他的根身,垂到了囊袋上,让他的整个下半身都好湿、好湿。
许越将宋之澜翻过来,大手撸动着鸡巴,低喘着,认真地看着宋之澜那对浅茶色的眼眸。
他将宋之澜的大腿挂到了自己的肩头之上,面对面地将那根肉屌重新送入对方的软烂后穴里,九浅一深地插进那口翕合的生殖腔内。
“叽咕”、“叽咕”的水液交合声在他们的交合处发出,透明的体液都被他们之间激烈的动作捣成白沫,悬挂着,摇摇欲坠地悬挂在那殷红的穴口、乌黑的耻毛处。
“嗯……啊,啊……嗬呃、呜嗯……”
龟头猛地抖动起来,许越的喘息和宋之澜的低吟交叠在一起,在最后的一瞬间里面,许越将爱人的手抓到唇齿边,想要俯身地低下头颅,去啃咬爱人的手指,舔舐爱人那柔软的手心。
而与此同时,一股微薄却确实存在着的,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味飘入了许越的鼻腔之内。
他的眉弓不受控制地下压,唇角处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双蓝眸,更是从原本呈放松状态的正常模样,瞬间化作野兽般的竖瞳——凌厉暴虐的气息从他的后颈流窜而出,浑身肌肉也不自然地痉挛、紧绷起来,宛若一道将要绷射而出的弓箭!
正处于生殖腔内高潮的Beta对此毫无知觉,他只是下意识地拍了拍许越的手臂,“哈嗯……!许越……”
宋之澜的叫床声总是很笨拙,也永远不够坦白,不够裸露。不舒服了是喊“许越”,舒服了也是喊“许越”。可是这就足够了——这就足够了。
许越想,没有人能取代宋之澜,正如,永远不该有人从他身边抢走宋之澜。
所以……许越笑起来,眼中却不含任何笑意,他照旧地低下头,去细细地嗅闻爱人手心处传出的陌生的信息素味。
他伸出舌尖,去舔舐爱人手心的掌纹——谁,是谁?是谁?!
是一个等级不算低的Alpha,能留有气息……大抵就是今日发生的事情了。
许越从昏沉的梦境里蓦然地醒转过来,无休止的怒火和恨意在他的心里翻滚而起,燃烧出熊熊的浓烟,熏得他双目发红。谁……究竟是谁?
胯下的肉屌抽动着,将热精悉数地灌入那被肏得大开关门的生殖腔内,但许越依旧没有抽出鸡巴,而是堵着它,不允许任何一滴精液流出来。
没有什么梦境,也不是什么美梦。
肏得很爽,射得很爽……也都不过是因为老婆默许了他的放纵。
许越的眼眶愈发地红艳,让他那张本来淡漠倨傲的脸庞变得不再遥远。他将脸颊埋入爱人的手心,像狗一般,耸动着自己的鼻子,细细地闻着,闻着。
与此同时,他也看清了宋之澜手腕上的青痕,那些勒痕,那些人为的勒痕——那绝不是他搞出来的痕迹,那么是谁?
——是谁。
接近了他的巢穴。
“怎么了?”
宋之澜摸了摸许越的头,声音还有些沙哑,他坐起身来,冷白色的身躯上满是性事过后斑驳的暧昧红痕。
许越的心忽然静窒了一瞬间,他凝望着宋之澜,听见自己说,没事。
没事。
他会自己找出来的,找出来……那个人究竟是谁。
Chapter 33: 父辈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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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医生。”
加西坐在许宅里,正握着钢笔写字。
风从半敞开的窗户钻入,让他的发丝轻微地起伏着。
他抬起眼,看向门口的管家,问道:“怎么了?”
“少爷回来了。”
那握着钢笔的手指蓦然地收紧,连关节处都泛起白来。又过了片刻,加西才松懈手中的力度,缓慢地眨了眨眼,好似不可置信一般地问道:“阿越回来了?”
“是呢,是呢。”
管家的年纪也很大了,腰有点弓着,头发花白,但身上的西装却熨帖得极为平整,像是油画里面走出来的贵族家族的老管家,“少爷现下就在花园里。”
“嗯,”加西放下笔,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好……”
他的手很轻微地抖动起来。
加西站起身,换了身衣服,又对着镜子审视了一会,才抬步朝楼下走去。
许宅的装潢与家具与多年前并无不同,只是住在这里的人却越来越少。
直至绕过这漫长的回旋楼梯,望见地面层宽敞的落地窗,看清窗外、花丛前静立的身影,加西才觉得自己的心跳从某种沉寂中挣扎了出来。
“嘭。”
开始疯狂地鼓动。
在这空敞安静的许宅大厅之内,眼尾带有细纹的男子矗立在楼梯的最后一个阶级上,神情恍然地凝望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
他的目光从许越那笼罩在阳光之下的发丝,顺延地望向后者那高大挺拔的身躯,看着那稳健的肩膀,收窄的腰腹……像,实在是太像了。
但当许越转身来时,加西的脸色反倒有些沉了下去。
一模一样的黑发蓝眸,而从那眉眼之处,却能依稀见到他人的影子。
霎时之间,天旋地转,加西仍旧站在许宅之内。但他的眼角不再覆有细纹。
觥筹交错之间,浮光掠影之下,无数的人在大厅中央起舞。
女宾的裙子在每一次回旋的时刻,绽放成一朵朵鲜亮艳丽至极的花儿,她们捂着嘴吃吃地笑着,和扶着自己的男宾窃窃私语。
灯影掠过她们涂得晶莹透亮的唇部,也掠过男宾们眼眸里不加掩饰的侵略。
没意思。
年轻的加西百无聊赖地倚靠在柱子旁侧,晃着手里的酒杯,对所有企图搭讪他的Alpha都投以厌恶的目光。
这样无聊的宴会到底要参加多少回,父亲才肯放过他?加西感到有些烦躁,紧拢着眉心。Alpha,不就是喜欢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他才不稀罕——
正是此刻,大厅里的声音变得喧哗起来。
宛若摩西分海,人群之间分开一条宽敞的通道,有人从中朝着加西的方向走来。
那人在他的面前站定,其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西装,弓腰,抬起那双犹如深海一般的眼眸,微微地笑起来:“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好。怎么会不好?加西痴愣地望着那双眼,想要伸出手。
“好啊,我准许了。”
一道嗓音却从他的身旁响起,一双较之他更为细白的手搭上了蓝眸Alpha的手心,声音的主人迈出一步,“你叫什么?”
直到此时此刻,加西才猛然发觉自己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他的脸涨得通红,迎面朝着人群望去,只觉自己听见了几声异常清晰的讥笑和轻啧声。好似都在说“瞧啊,加氏那个傲慢的Omega又在自以为是了”。
加西将目光收回来,又恼又怨地看向那牵住了许家家主手的人——Beta,他甚至是一个Beta!
“许闻,是我的名字。”
Alpha小心地牵着在加西眼里毫无姿色可言的Beta,用一种不可思议温柔的语气,低声地介绍了自己,又问道:“你呢?”
“——加叔。”
加西被这道声音惊醒,他回神地看向许越,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走出许宅,来到了花园里。
“阿越。”他平息了下呼吸,挂起微笑,“欢迎回家。”说着,他张开手臂,好似关心着自己孩子的长辈,温和道:“这么久不见,没有什么见面礼吗?”
许越犹豫了下,还是俯下身,轻轻地抱了下这位曾经照顾过他很多年的加西叔叔。
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得并不相近,但加西还是能很清晰地嗅到了从许越后颈散发出的信息素。
在许越向后退去的瞬间里,加西连忙低下头,以掩饰自己脸上抽动的、濒临失控的神情。
连信息素的味道,都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这般闻了一口,加西就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生怕那已经开始翕合的屄口淌下什么淫液,顺着他的裤腿,滑落出来。
他将目光挪向花丛里开得鲜艳欲滴的玫瑰花,“走吧,我们进去坐着说?”
“不了,加叔。”许越却回绝了,“我今天来……是想找您要一份关于我父亲的孕期记录文档。”
提到“孕期”二字时,许越的话音变得有些缥缈,好似小心翼翼的,满怀期望,带着令人难以忽略的爱意。
加西的笑容顿时间僵硬住了,他的脑子变得空白,声音却脱离了理智,开始自行地回答下去:“哦?莫非阿越也要当父亲了吗?”
“可是你父亲哪里有什么孕期记录文档呢?”他又说,“他是一位Alpha呀。”
“加叔,”许越拧了下眉,“我有两位父亲。”
“噢。”加西恍然,“是的,你有两位父亲,一位Alpha,一位Beta。”他背过身去,好似将注意力投放到了那一簇玫瑰花丛的身上,“……小澜是怀孕了吗?对了,我说怎么他没有跟着你一起来呢?”
许家的基因就好似传承一般,加西冷然地想着,一个个都痴迷于Beta。
但是到头来,又有谁拿得到好结果吗?
“不,他在家。是我自己想着,可以先看看这方面的东西。”
说完后,许越低头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或许您可以现在找一下给我吗?我要准备走了。”
“……走了?”加西从思绪之中抽离,抬手攥住一束玫瑰,仍由其枝蔓之上的尖刺扎破指腹上的薄皮,愣然问道:“不打算留下来和我一起吃顿晚饭,再走吗?”
“不了。”许越似是为加西的一再拖延感到了不耐,“他还在等我回家。如果您今天不方便的话,我改日再——”
加西眼眸之中的光芒沉沉的,他开口打断了许越接下来的话,说:“是呢,我又忘记了。你该是要回家去的。”
“我找给你。你先进屋坐着等一等吧……太久了,怕是要找许久。”
说完后,加西就推开门,示意许越一同进去。
见许越还没有动,加西又道:“你总得坐下来打开看看,确定一下我给的东西对不对吧?万一给错了,你不是就白跑了一趟?”
他将背在身后的手慢慢地收拢起来,脸上依旧含着笑意:“再说了,Beta怀孕可是很不容易的,他们的生殖腔本就不够成熟。除了你父亲那时候的孕期记录档案,家里的书房大抵也还是有些相关书籍的。你的另一位父亲……那时候也像你一样关心呢。那些书我都没有扔,不如你一同拿回去罢?”
“进来吧,阿越。”
Chapter 34: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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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八岁那年考上亚特兰蒂斯后,许越就再没有回过许宅。
纵然当年奔赴父亲的葬礼,他也只是站在远处,看了许宅一会儿,仍旧未踏入其中。
多年未曾回到此处,现下的许越坐在厅内的沙发上,心境自是复杂的。
“有十三年了吧?”
加西坐在许越的对面,驱散所有本欲向前伺候的仆人,亲手接过茶壶,开始自己着手泡茶。
一小簇的青蓝色火焰在架子下燃烧着,煮得架上的鎏金茶壶“咕嘟”冒响。加西捏起一块布裹住手指,再拎起那壶盖,仍由氤氲的乳白色雾气腾升到半空之中。
这套熟悉的动作让许越有些出神,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也不再似方才那般不耐,只低声应了声,“嗯,十三年了。”
“我煮的是香片,你还喝得惯吗?”
说到这里,加西的眼中露出些许怀色,“这煮茶的功夫还是你父亲教我的,当然,我说的是你的那位Beta父亲。”
没有等许越做出什么回应,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愿意来问我要档案,自然是极好的。那年……”
加西又苦笑一下,“我从旁人的口中才知晓你与小澜结婚的事宜。我知道你的性子,不喜欢张扬铺排,但怎么……也该和管家说一声的。你和你父亲,好歹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你父亲的婚礼么,还是他主持的。错过了你的婚礼,他很是惋惜。”
许越垂眸,静静地听着,目光聚焦在茶杯的花纹上,难辨神情。
“那份档案,我当年就想着要寄给你。后来一想,你也不曾告诉过我你在A9区住在哪里,想来也是不愿我打扰你的。如今你愿意回来找我,我很开心。”
说到这,加西的眼眶微微泛红,伸出手越过桌子,拍了拍许越的手。很快,他就收回动作,坐正了身子。
“……不过,无论作为长辈还是作为许家的家庭医生,我想我都该在给你有关你父亲的档案前,告诉你一件事。”
Alpha抬起眼睛,看向对面较之他年长一轮的Omega,问道,“什么事?”
加西的面容好似变得有些苍白,眼底也覆上一层哀伤,他欲言又止地看着许越很久,最终叹息一声。
“其实……当年你的父亲,也就是木先生。他并非是在车祸中丧生的。”
Omega抿紧自己的唇,随即深呼吸一口气,身躯亦是微微发颤,仿佛正在竭力地压制着某种情绪。
很快,他抬起手掩住自己的嘴,眼眶泛红地流出眼泪,“许闻不想让我告诉你,管家也不想告诉你。但是既然你想要和小澜的孩子了,我便觉得,还是该让你知晓的。”
加西看着许越,“你该知晓的。”
许越仿若是心有所感,他从听到加西的那句“并非是在车祸中丧生”时起,就无意识地攥紧自己的手,喉结也上下滚动起来,有些艰难地问道:“……什么意思?”
“木先生啊……是极好的人。”加西挪开目光,又看向落地窗之外的玫瑰花。
那里种植的本不是像现在这般红艳娇俏的玫瑰花。
只是许宅的生息都伴跟随家主夫人的离世而枯萎,自此花园里种的是茉莉花还是玫瑰花,家主都不会再去欣赏。
“就像我所说的,Beta怀孕很不容易,他们的生殖腔本就不成熟。”加西凝望着花丛里一朵盛放到极致,将近凋零的玫瑰花。
联邦之内,六种性别。第一性别的男与女,乃是自孩子出生那一刻就确认,而第二性别的分化,却是大都发生在他们由孩童迈向少年的时期里。
孩子的第二性别的分化方向,则又与父母的第二性别有所联系。
加西缓慢地说道,“从古至今,并不缺乏AB之间的结合,但那几乎都是发生在二者等级相距甚小,甚至是Alpha等级还不如Beta的情况之下。”
“木怀眠的等级只是A,许闻却是近S,听起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很小是吗?”他看向许越,说道:“但是阿越,我们都知道。”
“每个性别里面的A级,都是根据其内部的标准进行的评判。Alpha的A级都会远胜于Beta的A级的。那么更何况是近S级Alpha与A级Beta之间的差别呢?”
加西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Beta有其它该去遵守的规矩,而怀孕,本来就不是他们的职责,不是吗?更何况……孩子,是一个会疯狂地汲取母体内部的营养的存在。”
许越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从前不告诉你,是你不想要因此觉得……”加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他的神色似有些不忍,“我想这个真相对于你而言,还是有些过于……”
加西又站起身来,坐到了许越的身旁,顿时间二人的距离变得极近。
他那对丰满的胸脯,也紧挨住了这位沉默的Alpha的手臂,“阿越,我的孩子。”他不断地喃喃道,“我可怜的孩子,你一定感到了难过吧?”
香片茶的香味飘浮在半空之中,那般的清香。
花园里的玫瑰花香也好似打破了玻璃窗的隔阂,幽幽地钻了进来。
“但这不是你的错。”加西抚摸着许越那愈发紧绷的手臂,摸着那一根根因过分用力而凸起来的血管青筋,嗓音愈发温柔,“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孩子,我的孩子。”
Omega一面观察着Alpha的表情,一面缓慢地挪动着身躯,他一点点地跨到了后者的大腿上——坐在那早已成长得无比稳健、有力的大腿上。
“阿越,”他抬起手,摸着许越的头颅,他们面对面地相对而坐着。“你没有错。”
说着,加西便张开双腿地骑坐在许越的身上,他腿间那一口湿哒哒的女屄,因此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密不可分地贴合在许越的西裤上。
他的双膝跪在许越大腿的两侧,跪在沙发上,令沙发都变得微微下陷。与此同时,他略微地施加力度,令许越的头颅朝着他的胸脯低下头,让那头黑发一点点地埋入他那饱满肥硕的双乳之间。
一方面,他不断地令许越因此更朝着他的身躯而贴近,一方面,又自己在不断地朝着许越的方向倾倒——这下,两人便肌肤紧贴地倒向了沙发的靠背上。
而在这动作之间,加西的女屄也在不断地在许越的西裤上来回摩挲,或重或轻地摩挲起来。
Alpha大腿所散发出的炙热温度,烫得这口骚屄在内裤之内疯狂的翕合起来。
就连加西那未经抚摸的阴蒂,都无师自通地被烫得肿大出来,悬挂到阴唇之外,变作圆润、肥硕的一颗骚蒂,晃晃荡荡地磨起许越的大腿肉。
这下却是令加西受了苦,只见他刚开口说出“阿越,我的孩……”便猛然拱起背,浑身发抖地“嗯哦”出声。
“啊……!”
Omega攥紧了许越的肩膀,指尖发白,“阿越……嗯、嗯……!!”
而他身上穿着的那层薄薄的衣料,怎么抵挡得住那因发骚而分泌出来的大股蜜液?
一大股淫液,把加西的内裤都渗透得湿哒哒的,它“叽咕”地作响,潺潺地流落出来,疯狂地淋到许越的西裤上,将其淋得晕开水痕。
又过了一会儿,待到这股快感过去后,加西颇为情难自禁地喉间呜咽,他低下泛红的脸颊,凝望着怀里长得无比高大的孩子——他现如今就将头埋在了他的胸乳上。
——我的孩子。加西低吟,“阿越,阿越……”他摆动起腰肢,也扯开了自己的衣服纽扣,令那对嫩白、硕大的奶乳跳跃出来,“啪”地轻拍打到许越的侧脸上。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他看着那张脸庞,“阿越,你能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是极好、极好的事情。”
“吃吧,吃吧……”加西捧起自己的胸乳,送到许越的唇边,孩子天生就该吃母亲的乳汁,这又有何错之有呢?
“你是Alpha,”他的手也向下探去,勾住许越裤头的拉链,“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受到惩罚的,你永远都不会做错事情。所以……不要去愧疚,不要去难受,不要去觉得‘我不该如此’。”
轻微的一声拉链下落的声响,犹如巨大的钟声,回荡在许越的耳畔。
加西的话语似是声声恶魔的低吟,将那道钟声压制下去,将那道钟声驱散到无比遥远的边野,“孩子,孩子,没有人会怪你的。”
许越弓起的脊背轻微地发颤,他睁大蓝眸——他……无罪吗?
加西仿若有所察觉他的心中所想,下句话便说道:“你的降生不会是错误,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是错误。”
“你不过是遵循了规矩,不过是遵循了规矩而已。”Omega仰头,轻轻地喘息着,“是那些违反规矩的人做错了事情而已。”
所以,他们自食恶果,走向死亡。
那是他们的错误。
他将自己熟红的乳头送进了许越的唇齿间,也伸手握住了许越胯间的鸡巴。
“孩子,我的孩子。”
“啊——”加西为从胸口处传来的湿热和那被啃咬过乳头的快感,刺激得大叫一声,他顿时兴奋得双目微红,“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吃吧,吃吧,你还从未吃过母乳,不是吗?”
尽管,你定然会因我的话语而感到无比地痛苦——你会认定,是你的降生导致了生父木怀眠的死亡。
很痛苦吧?
“吃吧,吃完就不会痛苦了。你没有错,阿越……”
加西喟叹,“好孩子,好孩子。我的孩子啊。呜嗯——”
“用力一点……可以吸出来的,啊、嗯呜……对,就是这样,很好……!”
他不停地挺起胸脯,将乳头更深地送入Alpha那炙热的口腔内,伴随着后者吮吸力度的增加,那些积攒许多年的郁气、嫉妒和不甘也随着倾泻而出了——“哈嗯……!”
“噗嗤”一声。
那些情绪都好似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而吮吸、啃咬到发红肿胀的乳头,终于大发慈悲地翕动起乳孔,一股乳白色的汁液溅射飞入许越的口腔之内,顺着他的舌头而下滑,顺着喉道,流入他的体内。
香甜的奶腥味盖过香片茶、盖过玫瑰花香。
一时之间,厅内仅有二人剧烈的喘息声与低吟。
有的乳汁射到了许越的脸庞上,落到了他的眼皮上,他的眼皮微微颤动,那乳白的汁液由此而顺势从他的眼眶深窝处、眼尾处一路地滑落下去。
加西极轻地伸出舌尖,舔过许越眼尾处的乳汁。
他一路吻下去,吻到许越的唇角,呼吸发抖。
“阿越,”他抓住许越的手,领导着它摸向自己那口淌水的女屄,“这里好痒,”他让那布满茧子的粗长手指摸一摸那颗硬挺成球状的阴蒂,“帮我扯一扯它,好吗……?好吗?”
“我知道阿越一直很想要一个玩具,让妈妈当你的玩具好吗?”加西想,能喂给孩子乳汁的,除了妈妈还能是什么呢?
“是想给妈妈灌尿,还是想给妈妈的骚蒂打环,都可以,都可以……孩子,我的阿越,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Omega呜咽地乞求着,不再像是一位可敬的长辈,也不再像是一位医生,反倒像极了什么发情的母犬,摇尾地俯趴在地,盼求一根鸡巴——以填满那不知空缺多少年的欲壑,以平那不知起伏了多少年的嫉恨。
他没有做错。
加西想——他不过是遵守了规则,并且修正了那些错乱的地方。
甚至于,他是在解救阿越,拯救这个苦不堪言的孩子啊。
……你看见了吗?加西搂住许越的肩膀,将头侧放到了其颈窝处,再度望向那片玫瑰花丛。
“……先生,你是否愿意与许闻先生结为伴侣?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珍爱他、尊重他、守护他,爱他就如爱你自己一般。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至永恒?”
玫瑰花丛化作茉莉花丛,宾客们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浅笑地望着那对正在倾听神父宣誓的新婚爱人。
“我愿意。”
加西坐在多年前的围观人群里,也坐在现如今的许越的身上,愣神地,无声地张嘴说道。
我愿意。
我愿意爱他就如爱自己一般。
我将在他死后,将他的孩子视为己出。我会永远地爱这个孩子,直至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加西转过头,凝望那双就将要沉入欲海的蓝眸。
“噗嗤。”
许越的手指悉数没入他的女屄阴道口内,加西仰头,看向头顶晃动的灯影。
还是这些灯。
可是这一次……是他被选择了。
对吗?
Chapter 35: 关山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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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说回三十分钟以前。
“少爷……”
管家最初收到许越要回许宅的信息,愣是砸碎了手里的一个盘子,回过神后,就神情焦急又期望地快步走向门口。
他望着花园里,那位正垂眼凝望着那鲜艳的红色玫瑰丛的——已然无比高大的黑发男人,嘴唇颤抖,很久后,才慢慢地艰难挤出这两个字。
当年,作为许闻唯一的儿子的许越,并未出席许闻葬礼之后的许家家族会议。
他好似打定了什么主意,这些年来都非常坚定地没有接触哪怕一丁点儿的许家事宜。
这也导致在迄今为止的许家家族薄之内,最后一行的家主之名仍是记录着“许闻”。
加之许越离家时不过十八岁,多年以来所见之次数寥寥无几,管家对于许越的印象也总是还停留在其十八岁那一年。
现下里,弓着腰、头发花白的管家再去细细打量那道身影,嘴里下意识地念着“少爷”,心中却是恍然地喃喃了一句“家主”。
那道身影因他的话语转过身来,他抬眼去望,所见的便是那无比熟悉的黑发蓝眸的搭配。
许家的基因之强势,大抵便存在于这世世代代都未曾断绝的、犹如深海冰湖一般的眸色。
“张伯。”
许越似是提了提唇角,露出些微笑意。
“哎。”管家的话音颤抖,“少爷,您愿意回来真的是……”
却见许越摇了摇头,“我不回来。”
管家愣住,“那您……”他忽而失去语言系统,顿住不语,唯有那双略有浑浊的双眼蓦然间变得透亮,仿佛含住了一汪积攒多年的热泪。
许越错开与管家对视的目光,才继续说道:“我想回来取一些文件,是关于……”
说着,许越就又看着那些玫瑰花丛,突兀地扭转了话题:“以前,这里种着的不是玫瑰吧。”
晨露缀在这深绿色的叶,而无数的叶又簇拥着一朵叠一朵盛放的、娇艳的火红色玫瑰花。在天幕阳光之下,它们显得无比地刺目。
而由它们所散发出来的浓郁花香更似蛇信一般,舔舐上许越后颈的腺体,让他感到一阵的发热,随即又是一阵发凉的憎恶与郁恨。
这股花香妄图攥住许越的脖颈与脚踝,将他拉向多日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同样有着比此时还要浓稠厚重数百倍不止的花香的房间——
“表哥。”
Omega的笑声从他的背后传来,许越低下头,看见两只白藕一般的手从后往前地环抱着他的腰,一副柔弱无骨的身躯也极缓地贴到了他的脊背之上。
“想我吗?会想小诺吗?”
下一瞬,那环抱着他腰的力度猛然地加大,这道含着蜜糖似的嗓音也变得嘶哑,仿佛淬了毒的寒刃。
“你怎能将我丢到那种地方?!让那些Alpha——”
“为何不能?”许越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少爷?您说什么?”
张伯的脸在许越的眼里变得忽远忽近,连其对自己的呼喊也变得可有可无。
许越的目光虚无地投往远处,“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你本该可以一直当无忧无虑的白家小少爷,是你自选的绝路。
“是吗……?”半响后,白诺把手放下,走到许越的面前,轻声问道:“那你呢,表哥?你要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他微微踮脚,用那对猫儿一般的瞳眸望着眼前的Alpha,“到了某一天,你也能无论结果如何,都毫不犹豫地对自己说,‘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你可以吗?”
“少爷,少爷?”
一道声音变得遥远,一道声音又在耳畔边响彻,许越受惊似的后退一步,呼吸有些急促地望着眼前的管家。
“您是不舒服了吗?”见到许越的脸色苍白,管家顿时紧张起来,立即问道,“刚才,您忽然什么话也不说,就好像……”魔怔了似的愣在原地。
许越又深呼吸一口气,阖上眼凝神片刻,才再度开口:“我没事,不必担心。”
而后,他又问:“方才……我们说道了哪里?”
管家忧虑地看了许越几眼,“刚才您问我这玫瑰丛的事情。”
“嗯。”许越点头,示意管家继续往下说。
“从前这里种的确实不是玫瑰,是茉莉花。要说能有这块地,还是多亏了木……”说到这里,管家忽然闭口不言,“您怎么突然想要问这件事?”
“只是问问。”许越的思绪慢慢地被拉扯回到现实世界,他又看向玫瑰花丛,心下恍然,是了,没错,这里原是茉莉花丛的。
“换回去吧。”
他说道,“还是茉莉好。”
“许越。”
另一道嗓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我们给文心老师送一盆茉莉花过去吧?他老人家喜欢养植物,有个阳台,茉莉又喜晒太阳,应该算是比较合适的了。”
“好,那就茉莉。”他听见自己应答道,语气轻松,含着笑意地说道:“你送什么文老师都会喜欢的。”
“不是我,是‘我们’。你得和我一起去。”
“……”
后面的话语又变得遥远缥缈,许越不再听得清。
他揉了揉眉心,竭力地平复自己混乱的思绪,对着管家说:“我今天来,是想问您要一份有关我父亲的孕期记录文档。”
“……少爷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张伯,我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可以问到类似的资料了。”
纵观整个联邦,又有多少Alpha与Beta的结合?
又有哪些专家会愿意去编写这方面的文献资料?
从前,他觉得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若是真的有了,那最好是一个能继承宋之澜模样的孩子。
然而。
许越看着管家,认真地说道:“我只能来找您了。”
单凭他的手是不可能真正地永远抓住那两道蝴蝶骨的。
那么便还是要一个孩子。
许越又想起那场似幻梦般畅快淋漓的性事,他抵着爱人的身躯,用鸡巴堵住爱人那口已然被灌满了精液的生殖腔,伸手抚过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垂头亲吻啃咬那道蝴蝶骨。
让我永远抓住你吧,老婆。他无声地呢喃,搂着爱人,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让我永远抓住你。让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
下一瞬里,许越却如坠深渊。
——“我想这个真相对于你而言,还是有些过于……”
真相……什么真相?
许越有些茫然地任由加西的动作,瞳孔涣散,真相?
玫瑰花香好似在这一瞬间里变得更加浓郁,几乎就要钻入他的骨髓,侵蚀他的每一寸骨头。
另一种香味却从骨髓里涌出,与那股花香纠缠,搏斗,厮杀。
它们无形地撞击到一块儿,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响,震得许越心头悸动,终于若有所觉地动了下手,却是触摸到满手心的湿润与紧致。
“哇。”
六岁的许越独自窝在茉莉花丛里面,任由那些枝蔓戳着、紧挨着他的肌肤,而他只是紧紧地蜷缩在那里,护着怀里的那一件旧衣。
外边满是女佣、管家的呼喊声:“少爷,少爷,您在哪里?”
急促的脚步声不断地茉莉花丛的周边回响,它时而拉进,近得许越几乎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发现;它又时而拉远,远得他以为就将彻底成功。
就在所有的脚步声与呼喊声都愈发地遥远之际,许越才像只无措的小兽一般垂下头颅,将整张脸都贴上那件旧衣,他的鼻尖埋在它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地鼻翼扇动起来——妈妈的味道,该是怎样的?
哦,该是“父亲的味道”。张伯曾经说过,他的“母亲”是一位男性。
可是许越总是想要去喊“妈妈”,不是“母亲”,不是“父亲”,而该是“妈妈”。
这两个字咬在嘴里,发出的音也很简单,也很短暂。可是只是小声地喊上几句,许越就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温暖与安心。
他闭上眼,眼皮也仿佛要陷入了那件衣服里面去了。
枝蔓,在他的周围缠绕着生长。它们好似一双有些过于粗糙,又足够厚实的手,不断地抚摸、拍打着他还不够强壮的脊背。
他不知自己在这茉莉花丛里躲藏了多久,只觉鼻尖只能嗅到满满的茉莉花香,连那衣服,那衣领口之内的范围里,也都是茉莉花的香味。
还有那风声。这个季节里的风总是不算小的,天色暗了下去,那风便是愈发地大了。它呼啸而来,摇得所有的叶子都簌簌作响。
在这片狭小的地方里,许越的意识愈发地昏沉下去——叶子晃动的声响,在他的耳边渐渐化作了一道男性温柔的嗓音,他从未听过这道声音,却又觉得好似听过了无数遍一般。
“越,便叫‘越’吧。许越,你要……”
“哇。”
在许越即将陷入昏睡的前一秒,茉莉花丛被人为地从外面打开一点缝隙,有一副也很矮小的身躯挤入了这道缝隙之内。
他睁眼抬头去望,对视上一双浅茶色的眼眸。
充盈的茉莉花香在他们之间流动,喧闹的春风不再躁动。
又过了许久,这个有着浅茶色眼眸的孩童才伸出手,递到许越的面前。
他见许越依旧不动,只是死死地抓着怀里的衣服,便思考了一下,随即念道:“许越。”
“……”
他说,我是宋之澜,你可以叫我小澜。
我不会拿走你的衣服,我还会帮你保密。
“或者,我们还可以一起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
宋之澜再度把手更往前递近,目光明亮:“我不会骗你。”
“我知道阿越一直很想要一个玩具,让妈妈当你的玩具好吗?”
“表哥,”一副身躯又叠压到他的身上,“留下来吧,留下来陪小诺,好不好?”
前后的两个Omega都攀住许越的身躯,搂住他的脖颈,握住他的鸡巴,俯身地吮吸舔舐,卷入唇舌之内,深喉。
令那根不复原先那般殷红,变得有些发紫的鸡巴变得水光淋淋,无比地狰狞。
“留下吧,阿越……”
春夜的风声拂过耳畔,像是睡前床榻边的低语,一双温暖的手有节奏地轻拍着许越的后背。
“越,便叫‘越’吧。许越,你要……”
——要什么?
“许越。”
初中的课堂之内,少年宋之澜穿着校服,坐在窗边,朝着循声扭头看向自己的人晃了晃手里的书,笑道:“我找到一本小说,里面还引用了一句古文。”
“你要……”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少年许越坐在教室的另一侧,安静地听着宋之澜说话。
“嗯……”宋之澜沉吟一会,“听起来有点悲苦。不过嘛——”他话音一转,“不是还有我?”
许越看着他,也不自觉地慢慢笑起来,轻“嗯”了声,“你说得对。”
天翻地覆,时空倒流,回到许越出生的那一天里。
面色苍白的Beta看着跪在床边无声流泪的Alpha,抬手摸了摸后者的脸颊,无奈地轻笑,“不要哭了,阿闻。”
“死亡并不是我们的终点。”他的声音很低,也慢慢地带上不易发觉的哽咽。
许闻痛苦地喘息起来,说不出任何话。
“我给他取了名字,夹在左边抽屉的第一本书里,等他大了,你告诉他……”
木怀眠的眼泪也淌落而下,“我不是故意想要离开他的。我非常,非常……”他将目光挪向不远处的婴儿床。
“我非常……”他握住许闻的手,微微用力地攥紧,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忽然瞳孔微微放大,“阿闻,我好害怕。”
“我在,我在……”许闻悲痛欲绝,却仍用力地回握住木怀眠的手,他不断地说道:“小眠,我在……”
他的蓝眸浸满了悲切,眼白处的血色弥漫出来,“我永远都在。”
病床前的茉莉花萎靡不振地垂着头,它的最后一片花瓣颤悠悠地从花蕊处脱离,缓慢地坠向地面。发黄的花瓣拂过显示屏之上趋向于直线的心跳,“滴——”的一声,它陷入了地面。
多年后的许宅之内,许越若有所觉地浑身颤抖一下。
他的目光忽而凝聚到落地窗之外,望向那片变作玫瑰花丛的花丛。
一股幽然的、清淡的花香破开所有的阻碍,来到他的身侧。
坐在他腿上的加西,则将腰肢摆动得愈发地快。
加西扭身去磨那正埋在他体内蛰伏不动的手,细密的汗珠缀在他红艳的脸颊,“阿越,阿越……”
下一刻里,他的剩余所有话语都被Alpha突如其来的动作掐得吞没在肚内。
“是你。”
是你将茉莉花铲除,也是你一直驻扎在许家不肯离开。
而你……还是当年的家庭医生。
许越将加西从自己的身上甩落下去,他的眼眸缩小得宛如针尖,“——杀了他。”
Chapter 36: 投降并不可耻
Chapter Text
加西不知道哪个步骤出了错误。
是香片茶里面的药效没有发挥吗?
还是说,时至今日了,阿越还能够做到控制得住自己本能?
他一面顶着来着身前Alpha的恐怖威压,一面内心里的不甘与不可置信的情绪又慢慢地侵蚀与掩盖过本能的恐惧。
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的许闻会拒绝他,现如今的许越也会拒绝他?
加西抬起头,仰视这正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的Alpha。
许宅大厅之内的吊灯好似蓦然变得如同日光般刺目,晃得他一会儿难以抑制地眼前发白,又一阵阵地感到五感都在流失。
冷汗涔涔地流淌下来,直至一阵风吹过,加西才忽而冷得打了一个激战。
这个冷颤也令他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他又将目光向下挪去,定格在许越的阴茎上——它确实是勃起了的。
粗红涨得发紫的硕大一根鸡巴,不需要任何人手扶持,便昂扬地抬着头挺立着。上面的青筋根根分明,从根部一直盘缠至冠状沟处,它们好像拥有生命般地轻微抽动着——
若是将这整根都含入嘴巴里面,上面的青筋会不会因此兴奋得抽打起他的唇角?若是他的舌头顺着这些青筋舔下去,这根鸡巴是不是会变得更加胀大雄伟?
加西为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口水,隔着距离,他却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已经吃上了鸡巴,以至于鼻腔里、口腔里都充斥着由它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不禁闷哼一声,将腿分得更开,令那口外翻的阴唇贴住地毯,也让那些淫靡的透明汁液“噗呲”地洒到上面。地毯的毛算不上柔软,有些发硬,它的刺毛贴到那软嫩的屄口,将那些殷红色的穴肉都磨得肿胀起来。
就连那因许越所释放出来的威压所导致的痛苦,也在这阵幻想的欢愉中泯灭。
加西轻轻地向后仰头,伸手向下探地摸了摸自己的阴蒂,表情变得失神而迷乱,他将自己的手指浅浅插入甬道口,又浅浅地拔出来。分开五指,连指缝之间都是黏糊拉丝的透明的淫水汁液。
就连胸前的那对乳球也因这番动作而上下起伏,它的形状本就漂亮,现如今更是晃得像道残影,“啪啪”的乳肉左右甩打,将加西胸部周围的肌肤都拍打得泛红。
“哈……阿越在说什么呢?”他笑起来,“或许,如果阿越愿意来堵住一下这口不断流水的骚屄。”他将手指捅得更深,“我就会告诉阿越想知道的事情哦?”
说着,加西平躺下去,将两腿支起来,一手掰着自己的大腿,另一手飞速地在阴蒂与甬道口交错地抚摸和抽插起来。
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在那鼓囊囊、没有一丝阴毛遮挡的白虎屄口里疯狂地插入、抽出,带得汁水淋漓,加西咬住嘴唇,动情地闭上眼呻吟起来:“哈嗯……好舒服,啊……是阿越的大鸡巴插了进来……!”
他好似不再受到任何的压制,他对于欲望上的渴求远胜过了对于Alpha所释放出来的威压的恐惧——害怕又如何?
又有什么比当下的满足与欢愉还要重点?
加西的面容中带着熟透般的红艳。
“好爽……嗯呃——”他的身躯发起抖来,脚趾也紧缩起来。
他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腰部高高地弓起来,随即浑身僵硬地顿住动作,半响后,他犹如濒死了的天鹅向后仰去,喉间“嗬”的一声,硬生生地将自己送上了窒息高潮的疯狂快感之中。
“噗嗤!”
一股清液从他的屄口里射出来,射得极远,甚至于都飞溅到许越的皮鞋上。
“哈、哈啊……”加西却是欢愉地笑起来,好似解了瘾的疯子般。
他的目光又再次看向许越,嘴巴开合,喊道:“阿越,小越……”
为什么呢?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来肏一肏他呢?
为什么——都不愿意选择他呢?
在许宅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里,甚至更早之前,在他谋划成为许家的家庭医生,并成功窥伺到过去的家主与家主夫人的性爱那日起,加西便开启了漫长的对于自我的调教与开发,甚至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每一天夜里,他就那般回忆着许闻是如何地在木怀眠的身躯上驰骋。他幻想着,那个被许闻压在胯下猛烈肏干的人并非是木怀眠,而该是他自己。
许闻会从背后压住他,双手捏住他的奶子,将他的女屄和后穴肏干成合不拢的黑洞,将那里面的软肉都肏成熟红色、黑紫色——他的生殖腔会被许闻进入,那根粗硕的鸡巴会在他的体内成结。
每当他如此幻想时,他便会用买来的巨大假阳具插入自己的身体里,开到最大的震动档,仍由自己陷入无休止的高潮里面。
加西无数次地期待着、盼望着木怀眠死去的那一日。
在他看来,许闻之所以没有看见他,而是选择一名Beta,全然只是因为许闻对Beta这类人具有新鲜感。等到木怀眠死了,这股新鲜感自然也就会退去。待到那个时候,许闻自然也就会看到他——看到他加西。
事实却完全与他所想象的那般截然不同。
在木怀眠死去后,许闻就好像流失掉了一半的生命力。仿佛前者的离去,也带去了后者的魂魄。
许闻变得易怒,狂躁,喜欢乱砸东西,时不时还会用精神力四处攻击人。而在这种状态结束后,他又会陷入漫长的沉默中,独自一人躲在房内,绝食,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语。
在那段时间里面,加西无数次尝试过想要去接触其,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与此同时,许越也在女仆奶妈们的照顾下逐渐长大,他长得与许闻近乎如出一辙,唯有眉眼间会带有几分木怀眠的影子。
加西很认真地照顾着许越,尤其爱教导许越喊自己“妈妈”。
但许越就像许闻一般,对加西不闻不问,他们都看不见他的存在。
“小眠?小眠!”
直到一天夜里,许闻好似突然从过去的梦魇里挣脱出来,变得清醒。
那夜是暴雨,风雨交加,时不时会有雷光闪过,将整片天空照得一片白光。
许闻在房内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额上满是冷汗,那变得无比瘦削苍白的脸上满是仓惶:“小眠……”
失去爱侣的Alpha在睡梦里流下眼泪,无措地念着:“你终于愿意来看我了……?”
加西想起无数的过往,也想起那夜之后忽然焕发出生机的许闻——他又变了。他不再狂躁,也不再沉默,而是变得无比地漠然和冷静了。他重新回到战场前线,偶尔地回到许宅,教导许越。
那十几年里,许闻好像变得正常了,又恢复成一个战无不胜的上将,一个无坚不摧的强大Alpha。
而加西就一直在等待,等待着许闻需要他的那一刻。
然而,直到许闻选择自杀的那一刻,直到看见他抱着木怀眠的遗像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刻,加西都没有等来许闻需要自己的那一刻。
——为什么?
这位在加氏金枝玉叶的公子,在医学造诣上被无数人认为是“天才”,又自认为自身条件极好的人,终于陷入巨大的茫然中,甚至于,他生出了一种愤恨。
难道让木怀眠死了也不够吗?难道他留在许宅,陪伴了、等待了许闻十几年也不够吗?——那要怎么样才够?
那一天,加西站在许闻的墓地之前。
依然不敢置信这一切是真切地发生了的。
“你在骗所有人,是吗?”他不由地看着那副遗像,问道。
他想说,其实你没有死对不对?你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是吗?
而直到发苦的液体流入了他的唇缝里,加西才惊愕地抬手,摸到自己竟满脸是泪。
也是在那一刻里面,加西再度地想起了许闻与木怀眠的那一场婚礼,再度想起那些飘洒在花园半空之中的茉莉花瓣,想起那一句又一句的“我愿意”。
于是,加西命令许宅里的下人们将茉莉丛铲除,换成玫瑰花丛。
再在后来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加西仍旧在想,许闻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呢?
大厅之内,Omega赤裸地仰躺在地面上,他出神地看着上面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一边因高潮的余韵而身体痉挛,一边又陷入往日的回忆里。
他一会儿想起许闻在舞会上伸出的手,一会儿又想起了许闻和木怀眠亲吻做爱的场景,一会儿,又想起了许闻躺在血泊里了无生息的样子。
加西这一生救过很多的人,也因为种种原因,故意地杀害了许多人。只要经过他的手,他想要谁去生谁去死,都非常易如反掌。
唯有许闻。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始救他,他便那般毫无不犹豫地奔赴到下一个地方了。
于是,加西又开口,对着那个许闻的儿子,对着许越,缓慢地说道:“他不完全算是我害死的。或者说,没有我,他也依旧很可能会死去。”
加西没有说这个“他”是谁,但许越知道这所指的便是木怀眠。
“我不过是做了一些推动罢了。”加西说,依旧看着那一盏水晶吊灯,他有些想要笑,可是待到欲望得到满足,身体上的快感褪却后,无数的疲惫和空虚,又或者,是一些更加复杂的情绪都涌上了他的心头。
“我接触了很多人,Alpha,Beta,Omega……无数的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也有着不同的等级。”
加西说:“包括我曾经跟着我的导师学习,有一些规律,没有一个医学生是会不知道的。六种性别,他们之间的配对最好是去遵循规律,或者说……是规则。”他终于轻笑一声,“Alpha与Omega,Beta与Beta,这是规则。世家与世家,这也是规则。”
说到这里,加西却忽而转移话题,“你知道许闻为什么会选择木怀眠吗?”
他没有看许越什么表情,也没有管许越会不会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木怀眠是Beta。实际上,Beta是很难生育的,许多的Beta与Beta之间的结合,他们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诞下子嗣。但是……Alpha是天生的‘播种者’,再难以开垦的土地,他们都可以播种。”
“木怀眠想要一个孩子……许闻做到了。不过,一个Beta又怎么承受得了呢?他体内的能量、营养乃至于精神力,根本无法负荷来自Alpha的‘赠予’。这种违反规则的下场,他怎么会能承担得了呢?从前没有人这般试过,他是先例,自然也就无可避免走向死亡。”加西喃喃道,“而你……甚至和你父亲一样,你们都选择Beta。”
“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许闻是出于‘爱’而选择了木怀眠?”他终于坐起来,看向许越,“你从小到大都很思念木怀眠,也仰慕许闻,渴望成为像许闻那样的Alpha……你觉得他们之间的结合是出于相爱的,如果木怀眠没有死,你所拥有的就是一对相爱的父亲,是吗?”
“但真的是出于‘爱’吗?你们的本质是相同的,”加西又站起身,走近许越,嗓音带着情动后的低哑,“他选择木怀眠,并非出自于‘爱’;你选择宋之澜,也不会是出自‘爱’。你继承着他的血脉,你们本就血肉相连,性格相似。”
说到这里,加西的目光中显露出一丝怀色,他的声音也好似如同撒旦想要诱惑夏娃时那般的魅惑人心,“——不甘心受到束缚,不愿被制约,叛逆的,违抗的……”
“压制本能的痛苦,同样也让你们感受到征服的快感。你们天生就属于战场,属于前线……打败敌人并不能使你们甘心,你们甚至于还要不断地去与自身对抗。这是你们的本性……是属于你们的既定命运。”
加西再度贴上许越,用乳球缠住那双有利的臂膀。
所以,当许闻意识到自己无法抵抗住本能的时候……他便去自杀了。加西想,这并不代表许闻爱木怀眠,他只不过是不能接受自己必将失败与屈服的局面。
“可是投降并不可耻,我的孩子。”
加西像是重新寻找到了一条能够蛊惑许越走向堕落的道路,找到了一套更漂亮的话术,“你依旧可以对抗你的本能,依旧可以‘爱’宋之澜。可是你也要想办法活下去不是吗?你的精神力比你的父亲更加的强大,所以你也没有办法像他那般抑制那么多年的。”
始终沉默的许越没有理会加西,而是很突兀地开口,打断了加西接下来的话语。
他没有理会自己后颈处升腾起来的灼烧般的痛楚,也没有理会自己太阳穴针扎一般的剧痛,只是很莫名地说,他说。
“我曾经……真的视你作为过妈妈。”
许越说得很轻,“直到六岁那年,我才知道原来你并不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觉胸膛内的愤怒燃烧得更加猛烈,它夹杂着许多的恶心与不解,也夹杂着许多后知后觉的茫然与痛苦。
在这沉默的几秒钟之内,许越觉得自己的灵魂好似摆脱了躯壳许久。
那根被情欲挑动起来的阴茎,那些濒临崩溃的精神力,那不安的躁动的急需安抚的腺体,它们统统地离他远去了。
这种仿佛失去生机的脱离,反倒令许越感受到了一种异常久违的宁静。
一切都在向后退去,他忽而想起上一段让他感到无比宁静与幸福的时刻——
“小澜。”
少年许越看着和自己一起吹灭蜡烛,准备起身开灯的少年宋之澜,紧张地攥紧手指,开口说道。
“嗯?”宋之澜顿住动作,随后打趣道:“怎么了寿星?该不会是心愿还没许完,想再来一次吧?”
“不。”
许越始终专注地看着宋之澜。
“我有话想告诉你。”
照进来的光,只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那一点点月光。
月光很白,可以清晰地照出来蛋糕的模样,也可以让两个相对而坐的少年看清对方脸上的神色,看清对方眼中的自己。
许越看到在宋之澜眼里——有一个抿着唇红着耳尖的自己。
也正是此时,宋之澜好似变得心有所感一般的,也是慢慢地红了耳尖,他问:“你……想说什么?”
多年之后,许越站在许宅之内。
他眼眶微微发红,却不知是到底在为什么而感到悲伤。
人类可以抵抗得住本能吗?还是,必须有朝一日,直至死亡侵袭肉身,能将所有因与本能相抵抗时所产生的痛苦都统统带走,才能让灵魂不再受到任何的束缚?
下一瞬里,加西赫然地睁大双眼!
随即,身躯轰然倒地的声响响起来,加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逐渐地,血腥味蔓延开来,流动的暗红色液体自他身躯的每个部位流淌出来。
他像是在顷刻之间被什么暴虐而残忍的东西席卷过全身,以至于每个部位都微微下凹,显露出一个叠一个的巨大血洞,放出躯体之内的生机。
犹如有一条血河,开始在许宅的大厅内流动起来。
血河钻过落地窗里的缝隙,漫入那花园的土壤之内,也将那一丛玫瑰花的根部都浸得湿润。
腥臭的铁锈味覆盖住所有的花香。
许越恍然的,脱力一般地向后跌坐——在他的意识沉入那一片黑暗之际,他再次想起。
“你……想说什么?”
“——……”
宋之澜听清后,耳尖红得更加明显。
许久后,他们依旧对视着对方。
不知是谁先动了、谁先靠近了,最后,他们隔着中间的栗子蛋糕,在那昏暗的房内,在发白的月光之下很轻、很笨拙地嘴唇相贴。
接了一个浅尝辄止,轻得不得了的吻。
那是属于他们的永恒时刻。
那一年,许越许愿希望自己能够与宋之澜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Chapter 37: 本能与情感
Chapter Text
一个月以前。
F299区内,劈天盖地而来的风沙将天地都化作混沌,放眼望去,除却漫无尽头的土黄色沙尘,便只能时而地抓住一点由机身所投射出来的冰冷金属光泽。
落单的下属是个刚被分到F军区没多久的新兵。他慌乱地朝着四处张望,愈发地恐惧和茫然。
眼前的一切,都比他在军校在模拟舱内所感受到的还要凶恶百倍。
在这充满着变化的、真实的自然天灾面前,他只能加倍地将自己窝藏在这庞大的机舱内,祈祷风沙赶紧过去,祈祷视线赶紧恢复清明。
然而,F区之所以能为联邦中最为落后的存在,不仅在于其缺水干裂的地貌与常年沙尘暴所导致的资源极度匮乏,更是在于……
不知过了多久,风沙过耳的嘈杂声慢慢地小下去。
下属再度张望起来,又通过机舱内电子板所显示出来的数据,发觉沙尘暴确实已然远离——他成功地度过了那方才最为凶恶的时刻。
他不禁呼出一口气,卸下全身的戒备。一旦松懈下来,那高度紧张与集中地使用精神力连接、操纵机甲所带来的疲惫感,便似涨潮的海水一般朝着他的大脑攻击而去。
不……不行。
下属晃了一下头,蹙眉忍耐着由太阳穴处迸发处的针扎般的剧烈疼痛,以及那开始蔓延出灼烧感的后颈腺体。
……该死的。下属低声暗骂,从前在军校里,哪怕是面对着再恶魔的教官,也都从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饱受精神力过度使用所带来的折磨。
大抵还是军区内的高辐射和污染所导致的精神力负荷,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怕是就要演变成为精神力失控,再极端一点,便会是崩溃。
这时,下属隐约地想起在一门名叫“精神力探索”的课程上,便听过老师提到过这类情况的解决方法。
——找与自己高匹配的Omega进行安抚。
而这便又牵涉到了另一个问题,哪里来这么多Omega来安抚Alpha军人?
自然是由联邦王室与政府进行派发。
这种派发Omega的行径,无异于成为了大部分的Alpha的狗嘴套——让他们变得自愿参军。
实际上,若是没有此举,联邦王室与政府怕是便只能通过“强制服兵役”来征召士兵了。
要知道的是:联邦王室与政府为了所谓的“锻炼军人意志”,为了令他们能够时刻以最迅速的行动去保护民众安全,便将每个星球的军区都设立在该星球最强烈辐射与污染的地带。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在辐射和污染越强,就愈容易有星兽出没,也愈发缺少人烟。
从天灾与星兽频繁出没的那一年开始,居民们便挤破了头地要离开这些凶险地带,想要搬去一些远离它们的地方。
然而远离它们的地方,要么是更加荒芜与缺乏资源的边境,要么就是早被贵族世家们买下或是被祖传下来的领土。
于是,在很漫长的一段联邦历史长河之中,平民都在反复地抗议,抗议无果,便升级成为暴乱;暴乱发生,便又会出现镇压、厮杀。
如此周而复始,星兽非但没有减少丝毫,人类的内部却是因种种混乱而形成高死亡率。
直到王室的一支分支公开发表诸如“让军区建设在高辐射/污染地带”、“让军人清理星兽,保护民众”、“让民众能够重新迁移回到故地,重新建设家园”等的发言,致使该分支成员在平民群体内饱受敬仰。
再后来,再又一次的暴动之中,本该是主支的王室被推翻——他们尽数地被愤怒的平民们架在王宫大门的木架处,被处以火刑。饱受敬仰的分支王室则应平民们的请求,登基为王,从而开启新的联邦时代。
这个时代被称之为,黄金时代。
如今,已是属于黄金时代的第六十年。
思及至此,下属不由地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
狗屁的黄金时代。
不过是王室与政客们牵狗绳玩游戏的时代。
但是像他这样的一个B级Alpha又能说什么呢?
在F星球出身,能去读军校,毕业后参军加入军区,能被分到一个高匹配的Omega老婆——只要他没有死在战场上,能活到退役的时候,这就是他这辈子所能争取到的最高的人生高度了。
找不到老婆,精神力得不到安抚,迟早死。
找到老婆,为了老婆上战场,有几率死。
他宁愿要一个“有几率”死,也不要那必死的结局。
沉浸在思绪之中的下属,并未注意到眼前的电子板忽而闪烁起来——在距离这不到两百米,正有一个庞大的物体在沙漠之下朝着这个方向急速地流窜和前进。
它前半部分的身子两侧都无比地巨大,而尾部则是高高地扬起,最末端又细又尖锐,好似一枚毒针般。
显而易见的,这是一只不容小觑的巨型变异毒蝎。
待到下属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际——
那毒蝎已在电光石火间地从流沙中刺出钳子,自下而上地攥、拉、扯住了机甲的左腿,一发力,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那看起来坚不可摧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左腿便被它截下一大半部分,像废品般地被毒蝎丢到身后。
与此同时,随之这半截左腿的断裂,机身内的线路显露出来,迸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响,一同流淌出来的则是那机械腿骨之内的液体。
那些液体的黏合度极高,像是一滩难舍难分的固体“啪嗒”落到沙漠上,又缓慢地压得那部分流沙向下凹陷。
它似血液,又或者说,它确实是血液。
“啊——!!!”
机舱内的下属脸色煞白,痛呼出声,那疼到不自觉握成拳的手更是无意识地直接在操纵板上虚锤一拳!他只觉自己的左腿迸发出一股疼痛到极致、以至于发麻的疼痛!不过是霎时之间的事情,他却好似陷入了长久的耳鸣与昏暗中,好疼……真的好疼!!
下属将自己的唇都咬得鲜血淋漓,直到铁锈味充盈着他的鼻腔,他才迟钝地缓过几分神。他目光涣散地看向电子板、显示屏,那只毒蝎……
在那一刻里,无数的数据在他的眼里放大、又缩小,凝聚片刻,又变得涣散——太痛了……
机甲必须要与操纵者的精神力相连接。刚才毒蝎扯下了机甲的左腿,实际上,也无异于是硬生生地扯下了他的左腿。
失去一腿的机甲失去重心,摇摇晃晃地要向后倒去,毒蝎则趁此时绕到了机甲的身前——机舱,正是在机甲的胸口处。
那如同毒针般的蝎尾高扬地立在它的身后,它凝视着这具在它面前变得愈发矮小的机甲,蓄势待发。
舱内的下属却咬紧了牙关,额角的青筋抽动着。
若是毒蝎撬开机舱,将他吃下……那这毒蝎只会在日后变得更强,杀害更多的同伴。
下属将目光挪向操纵板的左侧端,那里赫然是一枚红色摁钮。
被吃,是死;摁下摁钮,机甲自燃,也是死。
那自然是选择一个能他妈的与这畜生同归于尽的死法。
他有些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将手悬在摁钮之上。
蓦然之间,某些声音在下属的耳畔响了起来——他想起了此次行动临出发前所听闻到的话语。
平日里最为嬉皮笑脸的卫少将站在军区大厅的空地,脸色显得比平日里认真许多。
她与旁边的两位男Alpha并肩而立,三人的手背在身后,穿着象征着F军区的黑色军装,两腿略分地站着,目光沉静地看着这群站在底下的新兵。
许上将与江中将依旧不爱发言,于是还是卫少将发言。
女Alpha开口道:“此次收复F299区的行动万分凶险。在迈过城墙进入镇内,镇压暴民前,我们首先需要穿过……预估存在着上万只毒蝎的‘沙漠之心’。而在它们之中,则将至少有二十只S级别的巨型变异毒蝎。这二十只将由我们三人负责追踪和铲除。而其余的,则需各小队互相配合进行‘驱逐’。”
说到这里,卫雀的面容竟变得愈发肃穆,“是‘驱逐’,而非‘铲除’,望各位谨记这点。”
“别的话,我便也不多说了。”卫雀将背在身后的手抽离出来,与此同时,许越与江宴也抬起手。
三人在几千新兵的注视之下敬礼,随即他们放下手,对着新兵们微微低头——他们好似在对着他们,进行着一场无声、令人不明所以,又无比沉重的挥别。
“军区的石碑将永远铭记我们的名字。”卫雀最后如此说道,她笑起来,“等收复行动完成,便带你们去见识一下好玩的。前提是……”讲到这里,她便没有说下去。
如今,下属确实明白了那未尽的话语。
前提是——你们能活下来。
他又不禁地在想,那么您呢?卫少将,您是否笃定自己会迎来必胜的局面?
待到左腿的剧痛过去后,下属反倒觉得自己的心里慢慢地平静了下去,他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观。
依旧是漫无尽头的黄沙。
没有白云,没有蓝天,也没有灿烂的日光。
那些……大抵都只能在A区看到吧。他闭上眼,又暗骂,就这样死了,连老婆都没见到是什么样子……还真的是亏大发了。
就在机甲即将彻底倒入沙漠内,就在毒蝎跃跃欲试,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枚红色摁扭之际——
一道宛若白昼流光般的身影划破所有的尘埃,飞身来到下属的机甲之前,抵挡住那只愤怒得扬起两钳、作出攻击状态的巨型变异魔蝎。
一道声音透过机甲舱向外地传出来,听起来有些失真,但这语气与这顿挫,还是令下属在顷刻间便分辨出来是谁,这分明就是……!
他不由地眼眶一酸,如释重负地向后倒去。
……他能活下去了。
“待着别动。”
白昼似的机甲说道,随即反手抽出后背的利剑,朝着毒蝎攻击而去。
“许越!”
另外的两架机甲随之而来,其中一架通体金黄色,它落地后便径直地拦住那白色机甲,自己朝着毒蝎而去,边还说道:“你才该是那个待着别动的人!”
下属又怔愣地看向自己的旁边——那刚来的、巍然不动的红色机甲,颤抖着嗓音说:“江中将……你们都、都都……”
说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何德何能!竟能让三个人来救自己!
“啧。”江宴却嗤笑,“你觉得可能吗?”
江宴又有些粗鲁地拉过白色机甲,“没听到卫雀说的吗?让你待着别动。”
下属这才随着江宴的动作,再度看清那架白色机甲的真正状貌——噢,天啊。
他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刚经历了“左腿犹如被截肢”的痛楚,只“嘶嘶”地倒吸凉气,许上将的机甲,不……与其说是机甲,倒不如说是一架快散架了的废墟……
那被白色机甲握着的利剑,已经卷了刃;而机甲的背后更是遍布一道叠着一道的腐蚀痕迹,好似被什么毒液喷射到了一般;更惨重的却是机甲的正面——几乎整个胸口处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抠挖过,那裹着人的机甲舱都半露了出来,显出许越的半幅身形。
在那点缝隙之内,下属看清了遍体鳞伤的许越。
他不由心下冒出一个念头,再度转头去细看还在与毒蝎厮杀的金黄色机甲——也是伤痕累累;又去看江宴,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尽管如此……许上将的机甲都还是三人里面伤得最为严重的。
这该有多痛?尤其是那种逼近胸膛的伤口……又和挖心之剧痛有何区别?
下属忽而觉得自己的左腿能动了,就连那儿传来的痛楚都变得无比地微弱了。他又有些分神地想起来,他的这三位上司都没有Omega,那他们要该如何地去平复战后的精神力暴动?
尤其是……许越上将。
据传,他有且只有一位Beta伴侣。
他又该如何是好?
随着不远处传来的巨物倒地之声,金黄色的机甲丢下手中被她扯烂成两瓣的毒蝎尸体,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卫雀扭头,看了下属一眼,模糊而失真的笑声从舱内传出来:
“不错,坚持到了现在。”
“……是!”下属倒在沙漠里,大喊道,“但是也是您与上将、中将救了我……”
“这不重要。”卫雀席地而坐,顺带地扶着将快要站不稳的许越,一同地坐下。她继续说道:“我们救了你,也只是‘救了你’。无论有没有我们来,你都战斗到了最后,不是吗?”
下属想起那枚即将被他摁下的摁钮,终于淌下泪水。
“……是。我坚持到了最后。”
“已经很好了。”
江宴也蓦然开口,“作为新兵而言,已经很好了。”他又扭头,看向许越,“你说呢?”
不知是疼的,还是累的,许越的反应好似慢了许多拍,他沉寂了好一会,才“嗯”了声,也道:“辛苦了,比特。”
比特哭得更凶。
上将……甚至记住了他的名字。
*
“许上将!”
脱离机甲舱的比特踉踉跄跄地走近军区几步,随后焦急地大喊起来,“来人!军医——”
他的声音几乎要带上哭腔:“上将……上将陷入濒死状态!”
“来人……!”
“还有少将、中将……陷入昏厥。来人,还有谁……?”
*
一个月后,许宅之内。
“滴答。”
许越躺在昏暗无光的地方,听着不知从哪不断渗出来的液体掉落在地面的声音,意识沉沉。
时而,他又嗅到由加西身躯内流淌出来的血腥味。那些血迹裹着他,拉着他,向下坠落。
“阿越?”那人在年幼的他面前蹲下,“你可以叫我……妈妈。”
又一会儿,一副身躯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阿越,阿越,肏一肏妈妈好不好?”
不。许越恍然地向后退去,你不是。
那座墓碑又浮现在他的身后,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仓惶地向后望去——对视上一双沉冷的蓝色眼眸。
“许越。”那人如此喊着他,连嗓音也是冷淡的,“你不能如此。”
不能怎样?
那人又说:“你已经害死了他……还想要又害死宋之澜吗?”
“我没有。”许越愣然,“我没有,父亲……”
“是吗。”许闻却依然一脸的漠然,“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我告诉你有关宋之澜父母的事情后,依旧去接触宋之澜?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们,也是为你而死。”
许闻顿了下,“也是为我而死。为许家而死。”
“……”
又一瞬间,天旋地转,许越就又站在了F军区的医疗房内,他看见自己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几乎要与床单融为一体。
心电图平稳地上下跳动着,楚医生则坐在一旁,拿着纸笔写着什么。
上面的日期是:黄金时代第六十年,五月十二日。
那是距今的一个月以前。
楚医生写了许久,最后放下笔,目光投向床榻上的“他”,喃喃道:“许越,你的身体……”
“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这位医生也并不在意自己的患者是否听得见,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精神力失控的表现只不过是昏厥、濒死,你还能承受?我还能救得了你?这是因为你如今还在战线上,你的精神力还高度集中在那些厮杀、搏斗之上。但你已经到达临界线了。一旦你停下步伐,不去战斗,去回归生活,你的精神力就会失去目标,它会没有再能‘发泄’的渠道。你会愈发地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本能会诱惑你,迷惑你,蛊惑你……你会不得不去找Omega,甚至是主动地去……你不可能……”
许越静立在原地,难辨神色地听着。
忽而,他急促地呼吸了一下,闭上眼,身躯微微颤抖。
“许越。”
浑身红痕的宋之澜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我——”
“……少爷……”
嘈杂的人声也在此时钻入许越的耳中,有一把年老的嗓音,听起来很是焦急:“刚才我一去大厅,就看到他倒地不起……这……”
所有的声音慢慢地散去,许越依旧是躺在那昏暗、无光的地方。
他躺着,一动不动的。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把声音穿过这层层自我封闭的厚膜,穿过这无尽的意识深海,抵达他的身畔。
——“许越。”
许越缓慢眨了下眼睛。
“怎么还躺着?”
“你是打算不回家了吗?”
那道声音逐渐地远去,好似要走入什么漫天的风雪,从此抛却身后的一切事物。
“那我自己走了?”
许越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抓那把声音。就在这一片黑暗之中,他却犹然看见了一道身影的离去。仿佛抓不住,就要从此不复相见。
“……不要。”他微弱地喊道。
那比在战线上负伤还要疼上数百倍的剧痛,自许越那悸动的心尖蔓延开来,流窜到四肢、到骨髓——他的嗓音愈发地低弱了,宛若就要断绝声息,“老婆……”
他发着抖地蜷缩着,乞求着。
不要。
不要……离开我。
Alpha的眼泪渗入地面,他遥望着远方,好像已然见证到那副身影的彻底离去。
“滴——”
“上将!”
比特的声音。
“少爷!”
管家的声音。
“医生……!上将的心跳——”
“少爷?!”
无数人的声音。
“我是对的。”许闻的声音。“你无法坚持下去的……”
除非死亡降临,我们能摆脱一切本能的束缚。
否则——
“真的不走吗?”
那道声音又遥遥地传来,“许越。”
“噗通。”
“上将……!”
我走。许越嗫喏道。吃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莫大的欢喜席上他的心头,他近乎要再次落泪,他想——我怎么会不走?
Chapter 38: 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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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宅内灯火通明,竟是难得的热闹。
只不过,若是忽略那些进进出出、神色严肃的医师,大抵这份热闹也都是好的。
苍老的管家站在门外,腰看着比先前弯得更低了,仿佛只要在此刻轻轻推他一下,他就要踉跄地摔倒在地,再无法起身。
女仆迈着快步凑到管家身侧,附耳道:“已经清理好了。”
管家微不可见地挺直了腰,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您要不先下去休息,这里的话让我们……”女仆犹豫地说道,果不其然,就看见管家摇了摇头。她只好吞下剩余的话语,听命离去。
长廊里的灯光明晃晃的,从头端一直延续到末端,好似将整条长廊都照得无比亮堂。管家站在这长廊的中段,倏而之间,心有所觉地向头端望去。
头端是空无一人的,也是人山人海的。
得胜归来的许闻阔步走来,他风尘仆仆,却是满脸笑意:“小眠呢?”
管家喉头微动,“夫人在房内。”
许闻点头,“我去看看。”说完,便与管家擦肩而过,朝着长廊的另一端走去。
滞站在原地的管家没有转头去看,那长廊的头端便又浮现出年纪稍长的许闻,他没有穿着方才的军装,西装革履,神情冷淡,问道:“许越呢?”
“少爷在房内。”
许闻听后,也未再往前走去,“加西呢?”
“也是在房内,正在记录着少爷的数据。”管家听见更年轻几分的自己如此说道,又说:“家主不去看看吗?”
“不了。”许闻垂眸,“军区还有事要忙。”说罢,就转身离去。
“家主……”他却开口止住了许闻的步伐,咬咬牙,又说道:“少爷一直很想念——”
“够了。张叔。”许闻打断他的话语,微微侧过脸,额角的青筋显现一瞬,又蛰伏下去。“这是他该受的。如果不是他……”
许闻的语气愈发低沉,仿佛含着几分吞咽不下去的憎恶与恨意,是了,恨意。管家愣住,他看清了许闻眼中的情绪。
而许闻则阖上眼,平息呼吸,沉默了几瞬,最后道:“让加西留下来为他记录数据,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他——”
“根本就是撒旦转世。”
“家主!”管家脸色一变,“您怎么能……”
Alpha却不闻不顾地抬脚离去。
“张先生。”
从房内走出的医师来到管家的身侧,打断了后者的思绪。
管家回过神来,忙追问:“少爷他——”
医师则拧眉开口回答道:“许先生的身体本身并无什么问题,但他的精神力状态非常危险。方才我们探测他的精神力,发觉他近期以来的上下起伏幅度落差很大。也就是说,他时而陷入高度的亢奋,又常常跌到极致的低沉。而您也应该知道稳定的精神力该是拥有相对平稳的水平线,像许先生这样的状态……”
他絮絮叨叨解释许久,最终下结论道:“但这些问题都不是最严重的。目前来说,许先生最大的问题是缺乏精神力抚慰,请问他是否有终生标记了的Omega伴侣?如果有的话,应当不会像现在这般情况糟糕。”
管家沉默一下,道:“少夫人是一位Beta。”
医师大概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闻言依旧面不改色,只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么许先生的身边是否有抚慰者?”
在联邦之内,虽不常有AB结合,却是常有世家之间的联姻。
而世家们联姻来、联姻去,偶尔能联出一两对达到高匹配的AO夫妻都已是极幸运的事件了。
本身便是出于利益的联姻,加之匹配度又不高,婚后的生活又哪里能磨得出什么火花来呢?
久而久之的,便有了响应需求而诞生出来的“抚慰者”行业。
这个行业起初是由过去的鼎盛家族谢家起头创办的。谢家喜做慈善,常扶助中、下星球里的孤儿们。长此以往下去,他们发觉这些孤儿的数量非常庞大,无论如何救助都很难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譬如,连由他们所捐赠出去的资金,都常常会被中、下星球里一层一层的政府官员偷吃搜刮,最终能落到孤儿院的资金寥寥无几。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根深蒂固的问题存在着。
在那种情形之下,谢家当时的家主也就是谢伏山之父亲——谢允,提出一系列的计划。
他认为改变孤儿们困境的方法,便是开通中、下星球居民能够流向上等星球的机会。同样的,也应该利用上等星球的资源,去补贴与帮助中、下星球发展起来。
而在这其中的方案之一,便是“互助互利”,就是从中、下星球中寻求大量能够与上等星球居民形成高匹配的本地居民,令前者成为后者的“抚慰者”,以达到一种互助互利的局面——即前者向后者进行精神抚慰,后者给予前者相抵的资源。
最开始,这个方案确实得到部分世家的支持,令其得以开展进行。甚至连王室的大皇子也都是该方案的有力支持者。
直至有一日,爆出一件新闻:下等星球Omega在执行抚慰者职责时竟与上等星球Alpha之原配Omega产生冲突,前者乱刀砍死后者,只因其与Alpha产生情愫,妄图上位取代后者的身份。
此条新闻一经公布,顿时便在世家间引发轩然大波。随即紧接着而来的便是众世家对于谢家的讨伐。
根据许多知情人士表示,那位被杀死的世家Omega乃是极好的人,对待谁都是极为贴心、温柔。却不曾想到,连像是她这样的人,都会沦落到一个惨死的境地。
而失去妻子的Alpha丈夫也极为伤心,公开表明自己只在一次精神暴乱的状态下濒死,因而急需抚慰者安抚,那才与之不得已地发生肉体关系。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带有“情感”的接触。
“却不曾想——那低贱的抚慰者、那来自F区的贱民……一个放浪骸骨的Omega!竟因此对我产生了情感,谋害了我的妻子……”
新闻发布会上,Alpha以泪洗面,哽咽地道:“我的妻子,虽与我是家族联姻,但我们却在婚后的生活里互生情愫。若非是我的精神力暴乱,她不忍我受苦,那才找来了那个抚慰者,来安抚我……要不是如此,我是万万不会与那贱民产生肉体关系的!”
“噢,天啊……”听众席的人惊呼,“我们就不该允许那些人来A区的!”
说完自己与妻子的情感史,Alpha擦干眼泪,变得愤慨,语气也愈发地激动:“我的妻子,她是那样一个具有怜悯心的人,她慷慨地允许了那名抚慰者住进我们的家里,只因她怜悯其的身世,不忍其再流落在外。但就是这样一位好的妻子……这样一位贤妻良母,噢……我想我忘了告诉你们。”
Alpha又变得哽咽:“她在被谋杀时……是怀有身孕的。”
更多的人惊呼,更有甚者站起身,弄翻了身后的椅子,一时之间,场面非常混乱。
“那个抚慰者……那由谢家所资助带来的抚慰者,那个来自F区的抚慰者……!他不仅是杀害了我的妻子,更是杀害了我的孩子。”Alpha的眼内尽是血丝,“每一个夜晚,我都会问我自己——为何会如此?!”
“——为何会如此?!”
这番陡然提高的音量,再经由扩音器,在这间华丽的新闻大会场地内回荡不止,好似一道强而有力的钟声,敲得众人耳膜轰鸣。
“如果没有我们的扶助,中下星球居民能有来到这里的机会吗?他们能够逃离那些火山爆发、沙尘暴,乃至于无数星兽的攻击么?我们不仅给了他们发展的机会,还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但是,他们是如何对我们的?”
Alpha的表情变得异样的亢奋,“让他们成为抚慰者,本就是对他们的慷慨了,为何我们还要给予他们其余的事物呢?”
是啊。为何呢?
——我们已经很慷慨了,不是吗?
无数的人面面相觑,Alpha又道:“看看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若非是他们的贪念、嫉恨、不识好歹、恩将仇报,我又怎么会失去她们呢?不应该有任何人来抢夺我们的东西——我们的幸福,不是吗?”
“对!”有人开始附议,“让他们成为抚慰者,本身就是对他们的资助了!要知道在中下星球,连吃饭都是问题。我们让他们有一份工作,有工资,有住所,还能享受天幕,看见阳光,他们凭什么还要妄求别的东西?!”
“万一以后他们还想要更多……那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家族……我们应当让他们知道,必须让他们停止掉那些痴心妄想!”
在此事过去后,抚慰者这个行业依旧存在,但不再存在着“互助互利”。
雇主不再向抚慰者支付工资,不再给予任何别的福利。而抚慰者们要想在上等星球待下去,只有两条路径——第一,成为一个Alpha的固定抚慰者,并能得到这位Alpha雇主的庇护;第二,成为无数Alpha的抚慰者,每天都必须履行“抚慰”职责。
曾几何时,也有过人针对Alpha无法得到精神抚慰这件事提出议案,认为政府应当开发这方面的药物,开发出比抑制剂更有效的药物,开发出能够真正帮助Alpha解决精神暴乱问题的药物。
然而,在“抚慰者”变得免费后,便不再有人需要药物。渐渐地,甚至连去研发这类药物的行为也被禁止。
王室与政府利用派发抚慰者的行径招揽士兵,派他们去驻扎军区对抗星兽。世家们一面联姻,一面又各自玩乐交换抚慰者。当上位者们不需要这件东西时,这件东西就注定是不需要存在的。
谁会舍弃掉免费的、好用的抚慰者,去投入资金研发那些不知是否能成功的药物呢?
又或者说,明明只是用做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何要去走一条更崎岖的行径呢?
回到长廊之内。
“那么许先生的身边是否有抚慰者?”医师问道。
“……少爷是没有的。”管家回答道,心中默然地补充了一句,家主也是没有的。许家……从来都是没有的。
“那有些麻烦了。”医师叹了口气,“目前的状况就是,如果他的精神力再不稳定下去,就很可能没办法苏醒过来……不知道许先生从前是否经过谁的治疗?实际上,他能到坚持到现如今,这过程中想必是有过哪位很优异的医师为他注射过……不过,大概是用久了,产生了抵抗性,如今便是无法克制住了。”医师的话语含糊下去,只道:“当然,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管家愣了一下,不由得追问:“你是说,有人成功了,他为少爷注射了——”
是谁?
医师却不愿再多说了,只是苦笑:“张先生,还好今日是我来诊疗,如果许先生的这件事被别的人发现,是很危险的。”
说到底,资金是限制药物开发的重要因素吗?是,也不是。
一个事物能够得到多方的阻止,自然是因其不被生产所带来的利益远胜于被生产带来的利益——若是药物真的被研发出来了,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参军呢?哪里还会有人去驻扎守护军区呢?
纵然是当年的谢家、谢允,他们在提出“抚慰者”计划之初,也是真的为了帮助中、下等星球吗?
管家收敛住心神,随即黯然地道:“抱歉。让你两难了。”
“那么,”他又道:“现在你认为最好的疗养方案是?”
“许先生毕竟是军人,哪怕这次他醒过来,他日后也依旧要频繁地使用精神力。如果他的身边不能有一位抚慰者相陪伴的话,他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这种昏厥,甚至于濒死状态。”医师回答道。
“曾经有学者研究过那些药物该如何配料,只可惜……他们英年早逝,最终也未能发表这方面的学术成果。”
大概是见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医师也没忍住多说了最后一句话,似是感慨,也似是惋惜。“甚至连现在都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只知道是一对夫妻,都拥有很高的天赋。”
“要是能后继有人……或许能改变一些东西吧。”医师无奈地笑了笑。
“总而言之,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今天就为许先生招来一位抚慰者。”
告别医师后,管家又默立在原地许久。
如果加先生没有被少爷杀死,现在大概还可以问问他的看法。
当年,家主会选择留下加先生,也是因为其医术极好,且似乎也是在研发药物上颇有心得……才令其一直留下来照顾少爷,并收集有关少爷的数据。
家主虽对少爷冷淡,甚至有时会带着憎恨。
但是,管家眨了眨浑浊的眼睛,又看向那走廊的头端,又或许……当年家主也是在默许一些事情吧。
他或许也希望能够有人研发出些什么东西,能够救治少爷,也救治他自己。
管家想起加西躺在血泊之上的模样,也想起了昔年——那同样倒在了血泊之上的家主。他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情不自禁扭头看向那扇闭合的大门。
在那里面,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是家主留下来的唯一的许家主脉的血脉。
“你去……”管家叫来人,他想说“你去给少夫人打个电话”。但不知为何,他又顿住,凝滞在原地。
许久之后,直到下人都有些疑惑地想要抬头,管家的声音才幽幽地传来。
这声音苍老而凉薄,带着些许的嘶哑,又仿若地狱之河上所传来的,是那般的阴冷、不容反抗。
“去找一个抚慰者过来。”
一张照片呈现到下人的面前,那声音又道:“最好是与这模样相似的,越像……越好。”
*
梦境之内,跌撞起身去追逐的许越蓦然听见“嘶嘶”的声响。
随即,冰凉的触感缠绕过他的脚踝,它拦住了他本欲向前奔跑追逐的趋势,而是顺势而上地抚摸过他的小腿、大腿,直至大腿根处。
许越错愕地低头去望——那是一条银白色的长蛇。
它扬起身躯,在这片犹如黑色沼泽一般的梦境之内,它的鳞片却是熠熠生辉的,极其耀眼的。
蛇看着许越,许越也看着它。
许越试图伸出手,去捉住它摆脱它,将它从自己的身躯上剥离下来。
“呃……”
但是那蛇头却极其灵活地钻入了他的衣摆,异样的触感——大抵是蛇信,也极快地舔过他腰腹的沟壑。与此同时,那蛇身亦像藤蔓般缠绕住了许越的手令他无法动弹。
“……唔!”
那蛇尾长极了,也有力极了。哪怕如今的蛇头是在他的腰腹处,那蛇尾都能缠住他的脚,将他绊倒在地。
许越再度挣扎起来,可他就像失去了许多的力量一般,始终无法挣脱这被蛇缠绕着的困境。
那蛇也在此情形下变得愈发地肆无忌惮起来。它的蛇信不再甘心于舔舐那沟壑,它一点又一点地向上侵袭而去,细细的蛇信又扫过许越胸膛处的茱萸,扫得那儿变得起立又突出。
远远地看望而来,却是能见在这一片荒芜原野地上,有着这么一条银白色得长蛇缠住一副高大的男人。而在动作之间,男人的衣服逐渐被撩开,袒露出赤裸的古铜色肌肤,也显现出那些漂亮有力的肌肉线条。
兽类冰冷的鳞片贴住这滚烫的人类身躯,它紧紧地缠绕着他,宛若要进行一场交尾。
与此同时,仿若有什么甘露雨水降临下来,洋洋洒洒地淋到许越的身上,脸上,流入他的唇齿内。
他下意识地抿了一下,还未尝出来究竟是什么味道,便只觉得自己周身的燥热都蓦然地静默了下去。随后,太阳穴的阵痛也逐渐地褪却。
久旱逢甘霖。
许越在失神之际低下头去,再次与那条长蛇对视上。
它有着宛如一对紫色的竖瞳。
*
“齐少爷,实在感谢您愿意伸出援手……”管家坐在大厅内,朝着齐岸说,“没想到居然刚好有这么一位符合要求的抚慰者。”
齐岸微微一笑,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茶杯,轻声回答:“家父本就与许家世代交好,不过是一点举手之劳罢了。也是今天哥哥不太舒服,才由我来代劳。”
他望了一眼楼上,忽然问:“大概会需要多久呢?”
“这个……”管家有些尴尬,“或许也要看抚慰者的进度吧……”
“嗯,”齐岸点头,“那我先行告辞吧。或许,”他看了眼光脑,“我八点来接他走吧?”
如今已经是六点半。
见管家有些犹豫,齐岸又笑了下,“毕竟刚才为了检查他花了很多时间,再耽误下去,也担心哥哥会等急了。毕竟这是他的……抚慰者。”
不是我的。齐岸默默补充。
闻言,管家也只好点头。
*
与此同时,A1区王宫之内。
“陛下。”
有人走进去,俯身报告。
站在窗前的人开口道:“说吧。”
“我们跟踪到许越有派人去搜查关于‘银蝙’的信息,已经拦截,他不会知道星船上发生的事情。另外……约书亚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得手。”
“很好。”那人点头,“谢伏山那边不必再派人拦截了。他已经那样了,料是也无法再做出些什么了。”
直至属下准备退出去,那人又忽然开口道:“回来。派去的人不必撤回来,让他们改为劫走谢伏山,把他丢去卫雀常去的地方。不要让他通过‘黑蝙’送达到卫雀手里。也可以派人先去把他——”
他未再说下去,属下却是明白了,点头领命。
沉重的大门被再度关上,又只留下一个人伫立在窗前。
他独自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难辨,同时,他的脸色也在阳光的照射下趋近于透明。
待到身躯之内剧烈的疼痛过去之后,他才缓慢地回过神来。他嗤笑一声,当年不过是与许越互结了一个约定,不曾想在这往后的日子里,他都要因违约而承受所谓的“神罚”。
但也不过如此。
所以违约又有什么所谓呢?
神谕不是也说了……只要用一个人的身躯作为容器、作为载体,带来那世间最强悍之人的精液与鲜血,就可以帮他实现任何的愿望吗?
神哪里会在意什么守约不守约呢?只要等价交换就够了。
他不禁想起地下室内——那被浸泡着的大脑,那颗属于他所爱之人的大脑。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哥哥……一定可以回来的。
*
八点,月亮高升,悬在天际边。
今夜的它不似往日里那般的呈现出清辉的莹白色,反倒是猩红的,好似用刀刃深深地割腕后外翻出来的血肉。月色淌在地上,整个地区的植被便也就覆上一层红艳的色泽。
奥斯顿坐在空敞的房内,在这偌大的空间里面,他只布置了一张床,其余再无他物。
他看着这轮月亮,神色不明,像陷入什么思索中,随后,他低头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给宋之澜。
【出来?聊聊。】
过了会,便收到回复。
【哪里?(笑脸)】
*
再次走出了许宅的大门,齐岸依旧很是沉默。
今晚他没有骑摩托车,而是选择了悬浮车。
他看向旁边的人,沉默一瞬,到底还是软了心,问道:“嫂嫂,我抱你上去?”
小腹微隆的Omega戴着易容器,面容上竟也能调整得与宋之澜有着几分的相似——大概,是往里面添加了手脚的。
约书亚脸色红艳,像是餍足的猫儿般,满眼的春情。他看向齐岸,笑起来:“小岸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不。”
“……这样啊。”
但约书亚却是自顾自地说下去,“刚才我和他做了三次哦。这样小岸也不关心吗?”
他凑近齐岸,拉过后者的手,令其贴上自己的小腹,“你看我这里……都被射得满满的。现在我还用塞子堵住了我的屄口,以免漏了出来。即使这样小岸也依旧不想问什么吗?”
齐岸的脸色几番变化,但最后,他也只是弯腰抱起约书亚,把其放入副驾驶。
他半蹲下来,摸了摸约书亚那微微发抖打颤的腿。
“休息吧,嫂嫂。你还想去哪里?”
约书亚蹙眉,有些不解地俯视着齐岸。
最后,他只能如实地回答,“送我去……A1区的教堂里。玫瑰教堂。”
很快的他就挪开目光,不再看齐岸,神色也冷淡下去,“走吧。”
那鲜红的月亮就那般挂在天际边,猩红的,连空气都泛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与其说是月亮,倒不如说是像一颗肥硕狰狞的肉球,将整片地区都笼罩得鲜血淋淋。
那些光落在每一扇窗户之上,照射着每一扇窗户之内纠缠的欲望与情色。
*
奥斯顿在收到回复后,那悬在光脑之上的手指就有些微微发抖,最后,他将自己家的地址发给了宋之澜。
他又拍摄下了一张窗外的月亮的照片,发给远在另一颗星球的老师与同伴们。
【A区的天幕快要撑不住了。】
Chapter 39: 得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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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离A9区,向后望去,高耸入云的建筑群内的玻璃小方格内都散发出各色的亮光,似一群彩色的钢铁森林矗立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
而建筑群之上的天幕则犹有细微的紫蓝色电流闪烁而过,一轮昏红的圆月亮更是挂得极低,不留神地看,会恍然地生出一种它就将要坠落下来将要去撞碎建筑群与人群的错觉。
约书亚坐在副驾驶处,侧着脸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
在先前上车关上门的一刹那,他就电光火石般地将易容器摔了出去,恢复出自己本来的样貌。
齐岸的年纪不大,却毕竟是一个对约书亚心有所念多年的人,在看见那易容器被大力地投掷出去、撞上车内的一角,又回弹地坠到地上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今夜的约书亚心情到底有多糟糕。
于是,开了这么一路,他都没有开口打扰约书亚。
知道归知道,但看到约书亚如此沉默寡言了一路,齐岸终究无法克制住自己,开始频频地边开车边匆忙地关注着后者的一举一动。
而约书亚已经就这般坐着不动许久了,仿佛变作了一樽石像般。
那些红绿的、粉紫的各色亮光从他的银发上流过,令那柔软的发丝都覆上一层暧昧的色泽。它们又贪心地从发丝,流淌到他的眉眼、鼻尖,也将他那颤动着的睫毛勾勒出一道很浅的阴影。
那阴影落下来,盖得旁边的齐岸并无法看得清其眼中的情绪。
“嫂嫂……”
齐岸点了下屏幕,将悬浮车调整为自驾模式后,索性就偏过身,整个人朝着约书亚的方向偏过去,嗓音发哑,更加专注地盯着对方看。
他的目光扫视过约书亚那好似仍泛着薄红的眼皮和眼尾,本欲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当他的视线向下滑落而去时,他又看清了约书亚紧抿的唇线,还有那双被其放置在膝上,虚虚地紧握着的手。
齐岸垂下眼睛,终究未有去言语——又能去说些什么话出来呢?
或者说,他又能有什么立场去说些什么呢?
约书亚自然并非是感受不到齐岸的目光,也并非听不见其对自己的呼喊。但他却是不想要去理会。
他仍旧执拗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切,思绪翻腾,无数次想起方才许宅里,那间卧室里发生的一切。
许越……许越,约书亚无声地在心中呢喃,只觉浑身的血液时而冷却又时而沸腾,太阳穴时而阵痛时而舒缓,连带着他心里的爱欲与憎恶也在来回地拉扯,扯得他整个人的魂魄都要撕碎作两瓣了。
得手了的。他分明是得手了的。
许越抱着他……他们做爱,汗液体液交融,连发丝都要交缠到一块儿了。
多年以来支撑着他走到今日的愿望、执念都一朝实现了,可是为何……约书亚越发的茫然起来,可是为何他并不能感到一丝的快意?
是因为许越射得不够深吗?不,约书亚否定了这个猜测,那根鸡巴都近乎要插烂了自己的生殖腔,那些精液如今都被他裹挟着、紧紧地夹着。他确实是得到了他——纵然他高中时那般的拒绝了他,如今不是依旧操了他的屄、他的穴、射得畅快淋漓吗?
约书亚想,他确实得到了许越,又有什么不够的呢?
几个小时前,昏暗的卧室之内,约书亚赤身裸体地爬上那张床榻,他掀开被子,凑近意识不清的许越,摩挲着地找到其下身,解开裤子,脱下内裤,直至其的下身敞露出来。
约书亚的呼吸难以遏制地剧烈起来,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周身都发起烫来,就连身下的那两口玩意儿都贪婪地翕合起来。
这下却是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结果,约书亚有些错愕,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下身,确确实实是两口屄穴在未经过任何触碰的情况下就流出淫水。
他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在半空中伸张开来,只听得“噗呲”的黏糊淫液黏贴在一块儿、又被强行分离时那藕断丝连的暧昧声音。
约书亚又不禁抬手向后,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自己的腺体。
那里发热、发胀,烫得超出正常的温度,仿佛陷入了一场高热。
当年……那年,他情绪很不好,在一个夜里就躺在床上划烂了腺体,也破坏了齐鸣留下的终生标记。事后清醒过来,不得不去寻求神父们的帮忙。神父将他锁在惩戒室,令他浑身赤裸地吊在那里,反思罪孽。
在他倾诉完自己的罪孽之后,神父们才为他注射药物,让他的腺体看起来似乎依然“安然无恙”。
它依旧能散出信息素的味道,依旧能进行精神抚慰,依旧看起来好像被一个Alpha终生标记了。
实际上,他已经不会陷入发情期,也不会再被任何人终生标记了。
可是……约书亚感到迷茫,今夜他收到消息,又恰好周围无人能用,只好亲自来接近许越。他以为自己能有游刃有余地面对许越,可是为何连他的身躯都会下意识地对着许越卖骚作浪?
不。很快,Omega就自我否定了这个猜测。
——与其说他是在对着许越发情,倒不如说……在这些年的驯养下,他早已离不开性爱了。定然是如此。
稳定思绪的约书亚重新俯下身去,将脸慢慢地凑到许越的鸡巴旁。
借着一点微光和良好的视力,隔去了这么多年,约书亚到底是看清了这根鸡巴的模样。
他俯趴在床榻上,俯趴在许越的腿中间,伸手去握这一根蛰伏却依旧沉甸甸的可怖性具,面色发烫,喉间止不住地喘息与呻吟。
约书亚并不能看得见自己脸上的神色,自然也就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正顶着一副如何痴态的模样。
他的那两口熟红色的屄穴被无数根的鸡巴玩肏过,纵然是再怎样剧烈极致的性爱,他都未尝露出过这般的神情。
或许对于约书亚而言,能够与许越做爱所意味着的一切远超乎他的想象。
在那些无数麻木下坠的日子里,他依赖着一点的不甘心与许多的恨意去张开双腿,又凭借着或许他自己都已然忘却的一丁点儿向往,一点扭曲了的、异化了的爱欲,活了下去。
齐岸、齐岸……他爱看齐岸看着自己的神情,尤其是那眼神,好像他真的爱着他一般。
约书亚轻柔地握住许越的阳具,他好像失去了任何的技巧,变得不似一个经验丰富老道、万人可夫的“抚慰者”,而是变作了多年前那个在体育室内痴狂又卑鄙的暗恋者。
——齐岸的爱……或许比起他的哥哥齐鸣来说,是重了些的。比起那些脱了裤子就直接来肏他的人来说,也是更重了一些的。
然而,约书亚珍重地吻了一下手里的阳根,捧起那巨大粗硕的肉屌,用自己的脸颊贴上去,情难自禁地蹭了蹭。
如果此刻的灯光亮起,就能照得出这无比淫靡不堪的一幕。
一个顶着宋之澜面庞的Omega俯趴身躯地跪在床上,手臂放置在Alpha的大腿根处,双手却是捧着那一根还未勃起的后者的性具,用脸去摩挲、接触,仿佛他拿着的并非是一根能够射出尿液与精液的脏鸡巴,并非是一根承载着欲望与本能的肉屌。而是一个他期望了、殷切盼了许久许多年的什么漂亮物件,干净物件,终于被他纳在了手里,终于被他摸到了,拿到了。
果不其然,这Omega微微红着眼眶,又将鼻子耸动起来,去嗅闻那根肉屌,探出殷红的舌尖,去舔扫那冠状沟、那肉屌上凸起的青筋。
他含住那饱满的龟头,像吃着糖,啧啧吮吸起来,满脸的满足和快乐。
然而直至他将龟头都吸得发红,这根肉屌都仍旧没有要勃起的趋势。约书亚皱起眉,又向上地爬去,慢慢地舔吻过许越的小腹,腹部的那块块分明的漂亮沟壑,甚至于腰侧的人鱼线都被他循着轨迹地用湿热舌头舔弄上去。
约书亚越是往上爬,他与许越的肌肤接触面积就越是多、越是密切。
他喟叹般地长吁一口气,直至他的胸乳贴上许越的胸口,直至他分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那从腿心出敞露出来的湿哒哒的屄穴都贴上许越的鸡巴,直至他两只手都摸上许越的肩胛骨,摸到那他少年时期曾经远远看过的心心念念无数次的背肌——他长吁一口气,心中的情绪鼓胀到了极致。
“老公……”约书亚忍不住咬着唇喊道,这一刻里,他只觉自己生命中的许多事物都被他抛之于脑后了。
他早就该能这样喊他了……如果当年许越没有拒绝他,他们早就能这般贴合到一块儿了。
我以为我已然不在意了。约书亚小声地说,对着还在昏睡着的许越,似抱怨又似幸福地说,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想你了,这些年我只想着要怎么让你痛苦,让你陷入与我一般的痛苦里面……
约书亚的手有些发颤地抚摸过许越的脸庞,摸着那凌厉又漂亮的眉眼,自己也有些忍不住笑起来,他笑得极开怀,全然不符合他所顶着的那一张清秀的脸庞。
他继续向下摸,摸过许越的眼尾、眼皮,想起那双冷淡看着他的眼眸。
“噗嗤。”
约书亚的肉臀一抖,那口骚逼竟是如此地喷出一团水液,洒到了许越的鸡巴毛上,惹得那翘起的阴毛都黏上透明的黏糊淫液。
“哈,嗯啊……!”约书亚激动得面色发红,止不住地喘息,他抬起另一双手,咬住自己的手背,他现在就坐在许越的身上……就这样坐着。
原来他从未有一日放下过许越。
这一刻的兴奋不同于往日里的自慰或是欢爱,约书亚终于意识到什么,他的手慢慢下滑,又落到许越高挺的鼻梁,又划过其唇角,摸上那薄薄的、曾经向他吐露过厌恶与讥讽语言的唇。
约书亚俯下身,颤抖着身体,极轻地舔了舔许越的唇角,又顺着那唇缝,一点一点地探进去。
齐岸的爱固然比齐鸣、比旁人都要重,可是……然而,然而……!约书亚浑身发抖,周身的皮肤都发烫发红,犹如醉了酒一般。
“……嗯?老婆?”
在许越睁眼开的那一刻里,约书亚便愈发痴痴地看着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纵然——他想,纵然齐岸的爱比旁的人都要重。
但又哪里敌得过许越?谁又能比得过许越呢?约书亚几乎想要笑出声,可是,他却又有一些含着恨意的眼泪即将淌出来了。
他坐在许越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后者,看着那似有些清醒又仍有些茫然的Alpha,听着其软着嗓音喊“是你吗,老婆”。
心中的情绪激烈地撞击着、碰撞着,心跳剧烈地起伏着,鼓胀的跃动的夸张的心跳声更是要将他的骨头都给震碎!
沸腾的血液烧得约书亚浑身发红,也令他的太阳穴酸痛起来,他的眼睛模糊一瞬,好似身体飘回了多年以前的那个夏日,那一个他永远无法忘怀的夏天。
“许越!许越!许越!”
高中的长跑比赛,人声沸鼎,无数人的目光拥着最后的这一段赛段,夹道两边的学生高声喊道:“最后了——许越!”
“啊,他就是许越学长。”
朋友拉着约书亚激动地说道,“看见了么,那个穿着黑色衣服,跑在最前面的——”
少年约书亚循声望去,极好的视力让他一眼就望见了那道身影。
……像猎豹一样。他有些呆住,随即面颊微红。好漂亮的肌肉线条,哪怕是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呢我们是不用想的了。”朋友酸溜溜的声音又传入约书亚的耳朵里。
“为什么?”约书亚的嗓音蓦然地沉下去,有些不悦。
朋友并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只暧昧地笑了声,“你以后就会知道的了。”
“啊!赢了——冠军!!”
尖叫声和呼喊声似浪潮一般涌起来,涌向那冲刺过了终点的少年Alpha。
Alpha避开所有的祝贺、涌来的人群与无数人递出的水瓶,朝外走去,而抛在原地的人群也不向前去追,只是面面相觑,而后若无其事地走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看下一场比赛。
“果然还是在一起啊。”朋友托着腮,“虽然说也不意外,但是还是难免让人心怀希望的嘛……”
约书亚没有再听朋友的自言自语,而是钻出人群,朝着许越所走的方向跟过去。
“嗯……”
在一个拐角处,约书亚倏然听到一声喘息,就猛地止住脚步,顿在了墙后。
“我又拿了第一。”
在细密的水声缠绵许久之后,墙后才慢慢地传出来这么一句话。其间夹着一些很轻微的喘息,好似是刚刚经历过什么窒息般。
“……嗯,我看到了。”这道声音比较清亮,尾音上扬,喘得更加剧烈。
又是很轻的一道“啵”声,仿佛有人在谁的唇上亲了一口。
“奖励你的,”那声音继续说道,含着点笑意,“奖励你……拿了第一。”
先前喘息得不那么剧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紧了,约书亚几乎能想象——这或许就是那个“许越学长”的声音。而对方在另一个人的面前,显然并非是方才赛场上那般的决然、潇洒,他只听得见其问道:“……只是这样吗?老婆?”
最后的两个字,许越咬得有些重,似是含着一种埋怨。
不。约书亚垂下眼,这不是埋怨……埋怨该是含着不愉快情绪的,可这分明没有。
那是什么?
他终究忍不住探出身体,很短暂地瞥了一眼。
高大的Alpha微微弓腰,将头垂到对面那稍微矮一些的人的颈窝处,“没有其他奖励吗?”
那人笑起来,抬起手摸了摸Alpha湿漉漉的发尾,又向下,轻柔地摸了一下后者的后颈,“是这样……吗?”说着,那人又揉了一下那里。
Alpha的浑身痉挛般地抽了一下,那埋在颈窝处、唯一露出的耳尖却慢慢地红了起来。半响之后,他才慢吞吞地“嗯”了声,“……这样就,就……很舒服。”
最后一瞬间里面,约书亚终于看见Alpha抬起头时看着那人的眼神,以及神情。
“——老婆?”
约书亚坐在许越的身上,看向那双眼睛。
那比他所见过的任何冰湖都要漂亮、湛蓝的眼眸,却好似含着一团将要把所有坚硬冰块都融化的火焰,含着——与当年如出一辙的情。
齐岸的爱固然好。约书亚伸手,绕到许越的身后,摸了摸其腺体。
只是这么一个动作,许越的眼神却蓦然变了。
“我不是。”约书亚很轻地说,“我不是宋之澜。”
这句话说出口的一瞬间里,他终于感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畅意。
“但我不是又怎么样呢?”
一切都恍如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体育室之内。
约书亚这才发觉,自己的记忆原来是如此的好,好得他能够将当年讲过的话再度在脑子里闪现过一遍,复述一遍,一字不落。
不是又怎么样呢?许越,我想被你肏,我想和你做爱,我想让你的鸡巴进入我的女屄……或者后穴,想要你在我的体内成结,想要你的精液都射入我的生殖腔,再用木塞子堵住那些精液,直到我的身体能够全部吸收……
他想这样说。
Omega此刻的眼眸分明是浅茶色的,却又好似变回了原本的紫色。他的神情也痴狂而充满迷恋,他还想说,许越,我想要你看着我……不,此时此刻里……你确实只能看着我了。”
他还想说,你会醒过来,就是因为你的本能感受到了我的来到。它要救你,要你肏我……所以要你醒过来。
但是约书亚知道,如果他真的这样说了,许越大概会立马将他掀翻。
这人最讨厌的就是……“本能”这样的说法。哪怕这是事实。
约书亚坐在许越的身上,从许越的视角望去,恰好是能够将前者赤裸的身躯一览无遗,尽数地收入眼底。
无论是那浑圆的胸乳,还是紧绷的腰腹线条,又或者……是在那之下翕合着的、滴着水下来的正磨着他鸡巴的女屄口。
那张与小澜相似的脸庞如今布满了痴态,对方牵起他的手,引导着他去摸揉那对漂亮的乳球,什么也没有说。
许越沉重地呼吸起来。
最后,他缓慢地收紧了手中的力度,抓握住,那一对摇摇晃晃的奶子。
“滚过去。”许越说道,“你的屄太能流水了。”
“然后,趴好。”
他的蓝眸微微竖起来,“扒住你自己的大腿,露出那个屄。”
约书亚连忙照做,转而跪趴在床上,两手向后扒住腿,敞露出一口熟红肥硕流着水的屄。
一看便是一口无数人检阅过、经验丰富的骚烂屄。
许越抬起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打过去,“啪!”的声脆响。
“呜……!!”
约书亚浑身一抖,却竟是再度吐出了一团淫液,那些水液顺着他的大腿根哗啦地下流,浸得整个腿根都湿哒哒的,泛着晶莹的水泽,更显得那片肌肤细腻柔软。
许越伸手捏住那腿根,极用力,直捏得留下红痕。
“啪啪啪”!
他一手把住这腿根,另一手却是接连扇了五六个巴掌上去,扇打得那口熟红的女屄颤悠悠地发起抖来,而被直接扇得阴唇分开——袒露出那口幽深的、狭小的、正疯狂翕合着的阴道口。
“呃啊、呜嗯!”约书亚的腰部更加无力地往下塌陷,反倒却是令那肉臀翘得更高,也让那一口屄更加地送到许越的眼前。
“小母狗的骚逼要被打烂了……”
约书亚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可以开始说话了。但依旧不能说过头。
“打烂?”许越低笑,“只是打烂怎么够?”
Alpha扣挖出约书亚的阴蒂,捏住那阴蒂的尖尖头,向外扯拽,疼得约书亚大叫一声,呜咽地泣声,他这才再度说道:“这么烂的屄……应该踢烂。”
用沾满尿液的鞋子去踢,踢踹这口屄,踹得发肿、踢得再也合不拢。
许越的另一只手则探向约书亚的后穴处,在周围摸了一下,摸得满手的肠液。
“啊……嗯!”
约书亚小腹痉挛,两眼都快要翻白,他为许越的话语兴奋得全身颤抖,嘴巴都溢出口水。
他溢出泪来,“贱狗想吃大鸡巴……”
Chapter 40: 第三次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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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狗想吃大鸡巴……”
背对着他的人如此说道。
从他的视角望去,许越并不能看得见那人的脸庞,只能听见这么一声含着喘息的话语。那人背对着他两腿分开地俯趴在床榻上——他那高高翘起的肉臀,和那向下塌陷、紧挨被单的腰线配合在一起,愈发地衬托出其肉臀的饱满。
它就好似两瓣熟透了的粉桃,连那羊脂般莹白的臀尖都含情地泛着层红,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手,去将它搓揉捏玩在手心中,好来看看是否能从中掐出点汁水,溢满指缝。
而那两口隐秘的屄穴就被他含在臀缝与腿心之间,下面一点的女屄因为他努力分开的两腿动作而拉开阴唇,露出那颗才被许越用手指拉扯过的肥硕阴蒂,以及狭窄的长长一条缝隙。
“啊……贱狗要趴不住了,呜嗯……”
Omega的话语再度传来,他的身躯也随之话音的落下而开始颤悠悠地发抖,撑不住的两膝无力地想要合并收拢,动作之间,那颗圆润阴蒂也慢慢地向内收拢,就待它只余有一点尖尖头露出之际——
“啊!!”
一只比肉臀深色太多的大手却飞速地探过来,它用力地捏住了Omega的臀肉,以至于那被抓握住的皮肉都只能向下凹陷,泛出一大片青白勾勒出几道极明显的红色指痕。
许越用力地抓住这瓣臀肉固定住约书亚无法合拢双腿,另外的一只手则向下探去,再度攥住那颗险些缩回蚌壳内的鼓胀珠蒂,毫不留情地将其拽出来。
“……呃——!”
约书亚大叫起来,声音分不清到底是疼的还是爽的,又或者是二者兼有,“啊……呜嗯……!”
他的身躯发抖的幅度更加剧烈,周身泛红,而那颗几度被来回粗暴拉扯的阴蒂更是发烫地胀大一圈,好似一根小到极致的萎靡肉屌垂在了他的屄口处,而蒂尖缀着的淫水就像极了马眼口里流出的精液,“啪嗒啪嗒”地落在床榻上,印出深色的痕迹。
现如今,这样一根的孱弱“肉根”就被许越用两指夹在指缝磋磨蹂躏,他的手指修长又粗大,指腹上也是枪械训练磨出的硬茧,硬生生地磨得这根“肉根”苦不堪言,让约书亚呜咽地求饶。
“呜、哈啊……!骚蒂要被揉烂了,呃啊——”
听到这里,许越胯下的粗红鸡巴“啪”地弹跳起来,将他自己的小腹拍打得发出一声轻响。
Alpha的呼吸愈发粗重,他不禁地探出犬牙,用其尖头咬住自己的下唇——而他的五官本就偏向于冷感禁欲,此时却因动欲而带上了薄薄的红晕,那殷红的眼尾衬着竖瞳的蓝眸,让他散发出了一种违和却又极度色情的强烈反差。
“啪!”
许越松开对于约书亚阴蒂的束缚,转而一只腿单膝跪在床上,另一只腿支起来地跨着,直起腰,握住自己的鸡巴,用怒涨的硕大龟头“啪啪啪”地扇打起那口仍正对着他翕合、吐水的女屄。
“啊啊啊……!”
约书亚瞬间睁大双目,只觉下身过电般痉挛起来,他低下头,只见那勃起后犹如被烙红了似的粗长鸡巴从后往前地划过他的女屄,从他的臀缝划到他下坠的阴蒂,再被一只古铜色的大手人为地握住——
那鸡巴本就挺翘,因此番动作而更加地上扬,约书亚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过程,便觉自己的阴蒂忽而被什么滚烫物件莽撞地甩打一下,“啪”的一声,那饱满如鸡蛋的物件就狠狠地抽插入两瓣阴唇掩护着的嫩肉内,径直地撞向阴蒂的末梢处,直撞得约书亚下身一麻。
他顿时“嗬——”一声地双眼翻白,唇角再合不拢地溢出津液,一道激烈的电流从他的阴蒂末梢窜上他的脑神经,他的脑子在瞬息之间变得空白无垠,“啊、啊……嗯!!”
约书亚的双手无意识地扑动起来——他几乎是被这濒死般的强烈快感激发出一股求生欲,只见他两手先是攥住了床沿,十指发白地紧紧握住它,与此同时发自本能地将屁股翘得更高,就好似要方便于许越再用龟头扇打一次他的阴蒂。
但很快,他的身躯又被求生欲驱使着要挣脱Alpha这粗鲁又无情的禁锢,于是他一面地流着口水地“嗯啊”喊叫着,一面又抖着双腿、膝头发力地想要向前爬。
动作之间,他的屁股抖动,臀缝之间的后穴更是翕拢又开合地运动着,而他的那一口原本正被许越拿来磨鸡巴磨得正爽的女屄,也因此而颤悠悠地脱离鸡巴的束缚,向前滑去。
只留有许越一个人依旧手握鸡巴、半跪着蹭屄的姿势停在原地。
Alpha看着那敞露屄穴、翘着屁股抖着身体向前爬行的Omega,没有动弹,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鸡巴,撸动着延续方才的快感。
直至那不知天高地厚的Omega爬下了床后,又跌跌撞撞地靠近窗户后,Alpha才起身下床追捕,他站起身几大跨步地重新压住还在爬动的Omega。
许越的左手摁住约书亚的后背,右手则将约书亚的双手反手地禁锢在其后腰处——这下子,这头试图逃走的母鹿就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窗外的昏暗红月光投入窗内,母鹿似是觉察到自己再无逃跑的可能性,便乖顺地垂下头,又将双膝更加折跪下去几分,令自己那团柔软肉臀朝着身后的鸡巴摇晃摆动。
背对着他,许越自然看不见约书亚的表情,他的表情并非是猎物要被捕捉撕咬后的恐慌无措,反倒是含着一派势在必得的笑意,仿若方才的逃走都只是诱导许越前来捕捉的诡计。
约书亚动了动屁股,主动示好地用臀缝蹭起身后的大鸡巴,故作小声地说道:“鸡巴太大了……贱狗害怕才跑了的,大人可不可以轻一点,贱狗……呜啊——啊、啊……!”
他一句话未能说完,就话语破碎地大叫起来,断断续续地痛苦呻吟着,“啊……”
虽然说早在先前看到时就吃惊于那根鸡巴的硕大粗长,但这下真正进入了,还是令约书亚感到无比地吃力。
他的屄口感到过如此撕裂疼痛,他甚至感觉自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甚至于,他现在是整个人都被许越掌握着、控制着地俯跪在地上,双手被许越锁着,双腿也被叠压在身下无法动弹,除却前后地晃动屁股之外,他再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然而,这种毫无反驳之力的强势制压,却反倒是让约书亚的身心从所未有的发烫燃烧起来——一股远比肉体上的快感还要亢奋的快乐席卷了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敞开大腿,疯狂地晃动起屁股。
许越。许越。这可是许越。
“嗯……嗯!”
约书亚的舌尖耷拉出来,他顺从地侧过脸颊,将一侧的脸贴到地板上,以此用眼尾去窥伺身后正摆腰肏弄着他的Alpha。
视线是晃动的、不稳定的,尽管如此,约书亚还是一点点地看清了许越的模样。
浑身赤裸的许越朝着他的方向双膝跪下地挺动着鸡巴,不断地向前俯冲,令那根上扬的鸡巴在他的屄口内反复地变幻方向地撞击着。
细密的汗珠覆上这幅在战场上搏斗厮杀锻造而出的身躯,它们就像流淌在玻璃窗上的雨珠一般,同样地流淌在那些因动作收紧的肌肉上,时而直直地滑落,时时又落入那腹部的漂亮沟壑之间,慢慢地淌进入那浓黑的鸡巴毛里。
约书亚看得入了迷,忘记了身下的剧痛,甚至于渐渐地从中得了快,屄口分泌出一大股的淫水“噗嗤”地吐出来,淋上那根进进出出的狗屌上,令它变得更加地狰狞凶恶,狠命地捣弄起被肏得熟红挂满透明水液的、鼓胀饱满的蚌屄。
“啊……大人的肉屌嗯——好好吃,哈啊……”
约书亚的上半身被摁压得充血发麻,下身却被肏撞得情乱意迷,就连那口无人问津的后穴都变得湿哒哒,溢出肠液,将臀缝浸得晶莹透亮的。
“大人……哈呜、要是大人有两根鸡巴就好了……哦嗯……!!”
许越绷紧腰腹地向前顶撞,只觉自己的鸡巴每次拔出都在被千百张吸盘吮吸缠绕着,难以拔出,紧致地夹着它,甚至于让他的马眼口都有些难以自禁地溢出些许黏液。
太紧了……他粗重地呼出一口气,拧紧眉,有些不悦地松开禁锢着约书亚两手的手,改为一巴掌扇打到其屁股上,下手极狠,以至于被打的地方立刻就红肿隆起,与周围的莹白截然不同。
“……嗯。”
这下扇打不仅没有让那吃着他鸡巴的屄放松一点,反倒是让它夹得更紧了,许越愈发不满,又松开另一手,改为反手地扒住约书亚的肉臀,将两瓣阴唇向两侧扒开,几根手指浅浅地插入到阴道口,冷声呵斥道:“再夹下去,就——嗯!”
感受到异物入侵的约书亚非但没有松开屄,反倒是更加迫切地收缩起来,吃得里面的鸡巴疯狂地弹跳,而感受到自己的鸡巴被紧紧锢住的许越直接下意识地低喘起来,额角滴下汗水,额骨都动情地变得极为红艳。
太他妈紧了。许越忍不住再度咬住下唇,低声呻吟,连带着小腹都绷得死紧,以此来抵抗鸡巴处传递上来的极致疯狂快感。
很爽……真的很爽,吸着不放,都快要把他的精液给榨出来了。但是又实在是夹得疼了。这又令许越感到一股无端的愤怒。
没有人能让他疼。让他痛苦。
除非是……除非是,想着,许越的目光凝聚在约书亚那露出来的一边侧脸,像,当然是像极了的。但也仅仅只是形像罢了。
老婆的脸上永远不会,也永远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骚贱表情。
从这人摸上他的后颈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不是他的老婆。不是小澜。不会是他。
能让他感到疼痛的……只会是那一个人。
除此之外,不该也不应该有任何人能这样对他。
许越脸色阴沉地将约书亚的屁股分得更开,艰难地拔出自己的鸡巴,随即立马站起身来,也不顾鸡巴上还挂着多少约书亚屄口里面的淫水,而是一脚地踩上约书亚的大腿根,另一脚从前往后地踹上其那口还被肏得花肉外翻、还在吐露着淫水的屄口上——
“啊!!!”
这下约书亚的声音变得无比高亢而痛苦,甚至于在这一声高亢后变得无比的低弱,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呜嗯……”
而Alpha的脸上毫无动摇之色,此时此刻里,很难联想到他在上一瞬里还是那般亲昵地进入过地上痛呼的人的身体里,谁能想到他们方才还是下体相连、肌肤相贴地沉沦在欲海里面呢?
他像对待受刑的犯人,径直地赤脚踢、踹、踩得约书亚的女屄红肿不堪,夸张地从腿心中鼓胀变大一圈,甚至于有些许的血丝都挂上了许越的脚趾之上。
“噗嗤”、“噗嗤”的声响逐渐消去,施虐所带来的剧烈疼痛让再如何淫荡的屄都无法再分泌汁液,只能变得干瘪而无力,踢到后面,声音已经变作了纯粹的肉体碰撞声,发出“砰砰”的极大声。
许越再度俯下身,抓住约书亚的头发,看着那张无比相似而又完全不相似的脸庞,眼神阴沉狠戾,“不管你是谁,当好你的鸡巴套子,我让你松开,你就松开;让你收紧,你才能收紧。该安抚,你就安抚,不要做任何我让你不要做的事情。”
“听见了吗?”
约书亚满脸冷汗地点头,疼得话都挤不出来一句,只能发挥浑身的力气,调节自己后颈的腺体,发散出一点淡薄的信息素味道,期望借此安抚身后这头暴怒到极致的Alpha。
不知到底是信息素安抚起了作用,又或者是Alpha觉得无所谓了,许越想后退一步,松开了约书亚的头发。
他改为坐在床沿边,招狗一般让约书亚爬过来,敞开腿地露出那根还挺立着的鸡巴,居高临下地说:“爬过来,舔。”
约书亚听话地爬了过去,双手捧起自己的奶乳后,才又低下头开始吞咽吮吸许越的肉屌,他的口活是极好的,大概也是得益于这些年来早已舔吃过无数根鸡巴了。
但许越的鸡巴到底过于傲视群雄,饶是他如此经验丰富,也还是吃得极为艰难。他一面顺着许越鸡巴上的青筋舔砥,一面再度抬起眼睛,去看许越的表情。
Alpha不复方才的暴戾,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他如今两手向后撑着,胸膛因呼吸而起伏,微微阖上眼睛,红着脸地低喘着。
窗外的月色也是鲜红的,它照进来,照到这幅堪比古希腊雕像般漂亮的身躯之上,让许越整个人都好似化作了一幅动态的油画,印在约书亚的眼睛里。
方才因疼痛而重新燃起的恨意,又在他的心尖悄然地退场。
——我是怎么了?约书亚有些茫然,好像他一切的情绪……喜怒哀乐,仍旧被眼前的Alpha掌握在手中。
不,不对,这是不对的。他警告自己——今晚的目的是要榨精,是要让许越灌精给他……他只要……只要完成就该离开了。但是,在这一刻里,他抬头仰望着许越的这一刻里,他看着他的脸,看着他是如何地闭眼喘息低吟,心头的不甘与旁的情绪就丝丝缕缕缠绕上来,像蜘蛛丝一般地勒紧他的心。
二十九岁的约书亚仿佛又陷入了十七岁的约书亚的痛苦与困境之中。
既然宋之澜可以,既然一个Beta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他不禁抬手,抚摸上许越的大腿根,愈发卖力地摆头吞吃着那根鸡巴,既然旁的人都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这一瞬间里面,约书亚想要摘掉易容器,想要让许越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但他又很清楚……许越此刻里愿意让他近身,方才里愿意放过他,不过都是因为不过都是因为,他所顶着的这一张脸罢了。
果不其然,许越睁开眼眸,垂眼凝视着他的脸出神,那瞬间里,约书亚察觉到自己嘴里的鸡巴更加胀大,甚至于还弹跳起来,拍得他上颚生疼,合不拢地流出津液。
许越像是看得出了神,他慢慢地伸出手。约书亚的心尖一颤,不自觉地期待地望着许越的动作,许越是要……
下一瞬间里面,约书亚却发现自己眼前一黑,他的后颈被人猛然地握住,摁住,往下扣去!这猝不及防的动作令他没有准备地将口中的鸡巴整根含入——“嗯呜!”
粗硕昂扬的鸡巴整根没入那狭窄细弱的喉道里面,捅得黏膜破损,约书亚的口舌皆被滚烫的根部狠然地擦过、压住舌苔,他被抓着脖子地前后晃动起头颅,上上下下地吞咽起口中的狰狞肉屌。
“嗯嗯嗯嗯——”的呻吟,还有来不及吞下口水的笨拙吞咽声,与“噗嗤”插嘴时的水声交揉在一起,化作一曲最为原始而不加以任何温柔的奏乐。
“哈嗯……”许越也轻声地低喘,犬牙压得他的下唇微微陷下去,微蹙的眉心,还有他绷紧了的、几乎化作残影般摆动,不断将约书亚的头死命地压向自己下体的手臂,都可见他即将到达高潮。
“啊……”
Alpha的肩胛猛然绷紧,又陡然之间放松下来,他猛地将约书亚甩出去,堵住自己即将喷精的鸡巴,重新地压在约书亚的身躯上,从上而下地整根决然插入进去!
“啊啊啊——!”
约书亚浑身发抖,“等下……啊!”
鸡巴势如破竹地碾过方才被踹得发肿发烫的屄口,进入那道收缩起来自我保护的阴道,像是渴求到了极致的毒蛇般捅开了那阴道口的末梢——那紧紧闭合的一小条缝隙,那属于生殖腔的入口。
“不要、不要……”约书亚终于感到一丝的惶恐,“还没有肏开,现在进来的话,呃……呃、呜啊……!”
许越的胸膛压在他的后背上,Alpha俯下身,咬住Omega后颈全然没有准备好的腺体,不管不顾地探出犬牙,撕咬,啃食。
与此同时,许越疯狂地摆动腰杆,不断地用龟头去狠撞那闭合的生殖腔,他的卵蛋高频率地拍打到约书亚的肉臀上,拍得其臀尖也肿胀起来,仍旧没有削减这样疯狂的抽插速度。
“啊嗯……啊,好痛……”约书亚将自己的下唇都要咬烂了去,他无措地大喘息起来,那曾经被他自残划开的腺体好似再度旧病复发——它在Alpha的撕咬下变得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席卷灵魂的深处。
好痛……好痛。约书亚的脸紧紧地挨着地面,他用气音,下意识地呢喃道,不自觉地喊出一个名字。好痛,齐岸。好痛……我好痛。
“呃啊……”
啪嗒下落的眼泪浸得地面一片水光,约书亚无力地收拢手指,他是那样的疼痛,但Omega的本能却在此刻发挥作用,随着Alpha信息素的笼罩,他的身躯也开始一抽一抽地饥渴地汲取这些信息素,慢慢地,疼痛被异样的快感所覆盖,约书亚的痛吟化作高潮般的长吟。
“哈啊,啊……”
在此番的催动之下,许越也觉得自己的腺体被一股浓香所包裹住,那是一股并不算陌生的香味——是谁?他想不起来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躯被这股香味裹挟着,安抚着,慢慢地,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不再疼痛,就好像抽痛多年的脑神经也在此状况下变得安静、蛰伏、乖巧,它们不再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而是变得这般的乖顺了。
许越不由得被身躯上、肉体上、精神上的这股安宁浸得喟叹一声,正是此时此刻里,那紧闭的生殖腔终于愿意迎接门口的大鸡巴,一点点地展开缝隙,吃下那迫不及待濒临射精的龟头。
“哈……”
下体相连的二人皆是浑身发抖,舒服地畅快地呻吟喘息,他们的声音叠加在一块儿,他们的身躯也叠在一块儿。发丝、肌肤、呼吸、心跳,都统统地叠合在了一起。
“呃啊——”
约书亚昂起头,颤抖着溢出眼泪,两腿痉挛,发抖地在许越的压制下扑腾,“好多精液……呜嗯、嗯!”
他的小腹慢慢地隆高起来,满脸红潮,高潮的冲击之下,约书亚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颈后的信息素疯狂地溢出来,溢满这整整一室,更不用说是如何地裹住了他身后的Alpha。
许越低吟地射出精液,让自己的鸡巴被那口温软得不可思议的生殖腔泡着,他含着衔咬着唇齿的那一块软肉,他的犬牙嵌进去,让他能够更好地嗅闻着,吸收,汲取着,感受着那里面能够令他变得无比舒服的味道。
好香。好香。真的好香……
他被这股香味裹挟着,满足着。
夜风在窗外簌簌地吹动着花园里的玫瑰花丛,在昏红的月色之下,那些本就娇嫩欲滴的玫瑰变得愈发地鲜艳,好似一丛永不衰败、生命力旺盛的恶之花。
仿若白昼骤然逝去,让时光倒流回到数十年前。
加西摘下玫瑰花,向台上走去,原本的林怀眠消失不见,他将手递给许闻,笑着说,“我愿意。”
充盈的玫瑰花香在年幼的许越身旁流动着,他站着,茫然地看着,只觉自己需要去找些什么东西。忽然有人走来,来到他的身后,是加西。
许越无措地喊道,妈妈。加西弯下腰,抚摸过许越的头发,笑着问,在看什么呢?儿子?
喧闹的春风吹过,他让许越转过身,并从自己的身后引出一个小朋友。许越心有所觉,眼睛发亮——是……
他看见一个银发紫眸的孩童露出脸来,怯生生地站在加西的旁边,好奇地看着自己。
加西对视上许越惊惶的眼神,却是温柔地笑道,“怎么了,儿子?这是你未来的妻子……他叫约书亚,你们要……”
“你们要——”
虚浮的光飘荡在许越的眼前,他看着身下后颈咬痕显著的Omega,拔出那不知射了多少次的鸡巴。
正式此刻,门被敲响了。
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他说。
“少爷,八点了。”
Chapter 41: 自戕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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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是漫长的。说回几个小时以后。
悬浮车擦着轨道向前飞速地前进,它驶出A9区,朝着更前的序号区域前进。而车内则寂静得近乎可怕。
只是在这并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在这也并不算流通的空气里——伴随着齐岸的注意力彻底转移到约书亚的身上,那股本微弱得难以察觉的气味就忽而变得张扬、冲鼻起来。
Beta闻不到信息素,却还是闻得到旁的味道的。
“……嗯……”
也正是此时,约书亚的呼吸声蓦然变得剧烈,他在喘息过后未能及时地调整气息,以至于一声尾音都径直地从他的喉间泄出。
“小岸……”
约书亚停顿了许久,最后却是阖上眼,向后靠去,绷紧了自己的腰臀,下意识地将屄穴内的热精夹得更紧,“……还有多久会到A1区?”
齐岸嗅到了一股非常浓郁的味道。他也是男性,他很清楚那是什么味道。
他紧紧地看着约书亚的脸庞,“刚用时一个小时过完了A7区,还有起码三个小时才回进到A1区的范畴,再从检查口到玫瑰教堂的话……再快也要二十分钟。”
“才过完A7区,”约书亚喃喃道,“好久。”
他抬手覆住自己的小腹,气息愈发地发起抖来,“太久了,小岸,木塞都湿透了。”
约书亚的这句话说得非常无厘头,无头无尾。
什么木塞,用在哪里的木塞——齐岸发觉自己竟是在瞬息之间就反应过来了。
一双冰凉的手比齐岸的思绪蔓延得更加迅猛,它像是扒住河岸边的最后一根芦苇草般,紧紧地攀附起齐岸的手臂。
约书亚的手痉挛地抽动着,他掌心内的青蓝色血管似是要破开肌肤表层,探出头,如饥似渴地,妄想束缚住齐岸的手臂。好能与这年轻的、蓬勃的身躯黏合作一体。
“嫂嫂,”齐岸的声音也低下去,“你又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不做什么,只是……我真的好难受,小岸。”约书亚不复先前的骄矜冷淡,一张脸泛起艳丽的红晕,“木塞可能都被浸得湿透了,我夹不住那么多的……但如果夹不住,就又要再来过了。”
他的另一只手仍旧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犹有痛色,“太深了,小岸,有些疼,有些疼。”
约书亚将嘴唇咬住,留下发白的一道齿痕,他的手指攥紧,攥得齐岸的小臂下陷,攥得那块皮肉都泛红,时间久了,那儿就又变得青白。
“好疼。”
Omega的话语夹着喘息,他越发地靠近齐岸,任由自己鼻腔中湿润的滚烫气息喷洒在其小臂上,激得它的肌肤颤抖,立起一阵接着一阵的细密的疙瘩。
“我说我好疼,小岸。”约书亚翻来覆去地说着话,他的尾音随着频率的增加而变得短促、焦急,仿佛在暗示着催促着什么,“小岸,我真的好疼,好疼。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齐岸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看着那细白的手指搭在上面,他是那般的孱弱,却又好似兽类的鳞片那般的冰冷。
嫂嫂,他的嫂嫂。齐岸将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而他脖颈一侧的青筋亦是在隐忍地抽动与起伏着。
“嗯。”他说,“我听到了,嫂嫂。”
他的嫂嫂……他抬起眼睛,与约书亚对视。
齐岸轻声地重复:“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嫂嫂?”
他将每一个字都压得极其轻微,他不想要惊扰了约书亚,便只好竭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控制表情,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要我去做些什么呢?
你要我去做些什么呢?就好像之前在潘多拉的那间房间里面那样,只要你表示了,我都会为你去做的,我一定会的。
他想要如此说,却最终只能说出前半句话,“你想要我做些什么呢?我的嫂嫂?”
实际上,齐岸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十九岁,还未完全脱离少年心性的人。
无论他多么的早熟,自以为多么理智地处理完了兄长被嫂子暗算的事情,又多么克制地拒绝心上人的引诱——但当他身处在这有着满车麝香味的环境之内,又看着约书亚那张脸,他还是无法抑制地冒出了无数的思绪。
他们做了,他与那许家的Alpha做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他的嫂嫂在进去之前是多么的体面与从容,甚至于是笑吟吟地对他说,很快就会好了的。
然而呢?齐岸的目光锁定在约书亚的脸庞上,他扫视着,几近于无情地在心中衡量着,猜测着。他看明白了后者脸庞上每一道细微的伤痕。
撕裂的唇角,散乱不堪的头发,沾上的灰尘的侧脸。
这样的那样的象征着性欲的伤痕,它们蕴藏着不加掩饰的暴力,不带情感的冲撞。肮脏的尘土味道,他的嫂嫂或许曾脸着地地被摁着肏玩把弄;血腥味,他的唇角或许也被塞入过什么本不该放入的物件……
齐岸的呼吸沉重,但他的胯下无声无息。
有一些东西压在他的心上,它以一种压倒性的胜利击败了欲望。
就像是很多年以前那般,他曾经站在纱窗后窥伺兄长与嫂嫂的性爱,看着他们如何混着汗水,赤裸身躯,放纵地在月光之下,在那片阳台之上交媾。
那个时候,是他第一次地感受到了欲望。
时隔多年的现如今,他依旧站在嫂嫂的世界之外,目睹其再度沉入他从来都未曾涉及的世界——那总是充斥着性,暴力,血汗,欲望,肮脏的世界。
好像无数多少年过去了,他都始终站在外面,无法融入那片世界,无法拉住他的嫂嫂。
蓦然之间,齐岸感到有些茫然。这股茫然所带来的无措、惊惶,远远地胜过了旁的一切。
他就像是站在教堂之下,抬头仰视一片布满裂纹的花窗,他在它的下面不断地踱步,焦急地想,反复地问自己。
——我该如何去做?我到底该如何去做才能修复这扇花窗?
阳光照在花窗上,他日复一日地看着它,早已滋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渐渐地,齐岸觉得,哪怕它不是他的花窗也无所谓,他只要一直能有机会看着它就好了。
只要还能看着就很好了。
可是,齐岸并不知道这片花窗会不会延伸出更多的裂痕,他不断地想,我到底要去做些什么?倘若……他什么都不去做,它就此破裂消失了,那么他以后还能看得见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与他们同行车辆的愈发地少,城市里那些暧昧绚丽的色泽褪去,他们逃离了那座彩色的钢铁森林,驶入人烟稀少,苍白寂默的小道。
“罢了。”约书亚却是看着齐岸有些茫然的眼睛,忽而开口。
身体内传来的疼痛感连绵不绝,他的额角溢出冷汗珠子,但他却松开手,整个人向后退去,几乎蜷缩着地紧贴在车门的一侧。
他从齐岸的周边退去了,也仿佛就要从此抽身离开。
“反正你也不会帮我什么了,你恨不得拉开距离,离得我远远的。”
约书亚的嗓音沙哑,又带着几分刺耳的冷淡。
齐岸愣住,他甚至来不及继续去深思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捕捉,去抓住约书亚那快要彻底收回的手。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拉得约书亚的整副身形都重新朝着他倾倒几分。
“……你哪里不舒服?”
*
说完这句话后,宋之澜看着奥斯顿,“你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还偏要找他出来呢?
奥斯顿听后却是误解了他的意思,立马将自己的眉弓压低,紧紧地盯着宋之澜,语气森寒:“怎么?你要反悔吗?你又想背着我偷偷离开?”
说着,他警惕地看了眼走廊,要伸手把宋之澜从门外拉进来,生怕其从他面前溜走,“我今天吃了药了,你休想再趁着我……”
他嘟囔一下,含糊其辞,没有提自己在重逢那日又是耳朵流血,又是失声的癫狂举止,只强调地说道:“反正你无论如何都要进来!”
“好好,”宋之澜像是正在安抚一只狂犬,只能不断地说“我不走,跟着你进来。你可以先松开手,我还得拿……”
“拿什么拿?!”奥斯顿说,“你——”他扭过头,这才终于看清宋之澜脚旁边的物件。
剩下的话语悉数被奥斯顿卡在喉咙里,他有些无措地顿在原地,半响之后,他才像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沉闷开口:“……你带了什么东西过来?”
“你不记得了?”宋之澜笑起来,“以前你和我提起过,说想有机会一定要试试A区这家店的饮品,尤其要喝那杯叫做——”
奥斯顿的脸猛地变得通红,“我记得!好了,不用说名字了!”
他抢在宋之澜一步前,飞速地弯腰捞起那杯饮品,颇有些手忙脚乱,“你……”
这回,奥斯顿没有再吐露任何刻薄的话语,脸上也不再挂着如何不屑的神情,反倒是诡异地安静下去,把那还冒着冷气的饮品抱在怀里,双目有些失神地杵在那里。
直到宋之澜主动地走入门内,关上门,那沉沉的关门声才像是敲醒了奥斯顿,令他恍然地回过神来。
“所以……”奥斯顿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他先是垂眼看着地面,又强迫自己抬眼,去直视宋之澜,他问,“所以你都记得?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得。”
宋之澜看着愈发激动的奥斯顿,心中的猜想渐渐明了,他的心也随之下沉。
是了。奥斯顿……确实是有惊恐症。为什么?
“既然你都记得,”奥斯顿深吸了一口气,将怀里的饮品抱得更紧,仍由杯面上的水珠蹭满他的手心,让它们与他手心渗出的冷汗混淆在一起。
他的太阳穴时而鼓胀,又时而松弛。他只能断续地,慢慢地说着话,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发病,“既然你都记得……
“你还记得我还想要什么,甚至都愿意为我带过来。那你为什么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你自己……”
奥斯顿直勾勾地凝视着宋之澜,他看着他那双浅茶色的眼眸,面上有不解,有质疑,又有着一种含恨含怨的痛惜,“那你怎么会不记得自己还想要些什么?要去做些什么?你都忘记了么?”
他没有等宋之澜开口说话,就急匆匆地拉着宋之澜朝大厅走去,他抓起光脑,不管不顾地乱点一通。
见此状况的宋之澜若有所觉地想要向后退去,他想他知道奥斯顿要去做些什么事情。“奥斯顿!——”
然而好似有的事情永远比他的反应来得更快,几乎是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里,在奥斯顿乱点光脑的下一刻里,一块巨大的荧蓝色光屏,就从光脑中跃升而起,悬挂在他们的面前,与他们的视线平行。
宋之澜挣脱奥斯顿的桎梏,瞳孔紧缩,不安地向后退却。
【连接成功。】
这行字幕在光屏上闪烁,一掠而过,同时,声音比画面更快地传达过来。
“嗯?奥斯顿不是从来不喜欢开视频,今日倒是难得。”
“师弟,莫非你想我们了?老师——快来快来,是小奥的视频!”
紧接着是老人的笑声,哗啦的脚步声,好像无数人涌了过来,簇拥在那块光屏之后,等待着,打闹着,好生的和谐。
好生的……熟悉。
宋之澜想要不顾一切地转身离开,却发觉自己的脚像是被扎根般地顿在原地。那些根,缠住了他的脚踝。
他无措地张望四周,竟也想要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可奥斯顿的家又空荡又宽大,没有半点能容纳他的地方了。
他告诫自己,该走了,够了,他已经确定奥斯顿的状况了,该走了!
可是……那些声音,那些熟悉的声音,统统地钻入了他的耳朵里面,让他无法去动弹。
好多年了。宋之澜忽而想,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还能够觉得这些声音熟悉?为什么他还能够听得出、分辨得出每一把声音的主人,想起他们的脸庞?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光屏投射出好几个人影,他们皆是满脸期待地看着前方,嘴里念念有词:“小奥,小奥,A区好玩不,你——”
几乎是同一时间里面,就有几个人注意到奥斯顿身后的人,他们先是怔愣,似是还处于懵懂茫然,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个人,那一道身影,没有说出任何的话语。
旁边年轻几分的人则奇怪地看着他们,又看向同样面色不太好看的奥斯顿,困惑不已。还有的人想要起哄,问奥斯顿,学长那是你在A区的情缘露水吗?
但很快,所有的人都像是被这股诡异的氛围带动,都慢慢地沉寂下来,不再言语,唯有互相对视,千百种的情绪都在面上闪过,掠过。
好像往昔岁月里的一切,也在他们的脑海之中飞逝而过。
“——这学期的第一还是你小子!”
“小澜,什么时候能让一让我们啊?”
众人调笑着,围着中间浅茶色眼眸的青年,他们一同地向前走去,左胸处别着属于地质学专业的徽章。
亚特兰蒂斯军校内飘着雪花,它洋洋洒洒地落在这群满脸笑意的学生肩上,也落在那一枚徽章上。
而宋之澜抬手揩去徽章上细碎的雪粒,眼眸弯起,他正待说什么,就有人先叫嚷起来:“不行,你今天得请客!你还是寿星呢,我们可准备好了礼物!刚好双喜临门,又是寿星又是第一,大好的事情呢。”
“有什么想吃的吗,小奥?”宋之澜也没拒绝,只是侧过脸,看向落在人群最后,好似被若有若无地被排挤在外的奥斯顿问道。
“……没有。”奥斯顿闷闷地回答,鼻尖冻得发红。
“这样啊,”宋之澜收回视线,“天气冷,我请大家去吃火锅?”
“呀!小澜今天大手笔呢——”有人大笑起来,“真要和我们去吃?不找那谁?”
奥斯顿抬起头去看,瞧见宋之澜侧过脸无奈地与那人说些什么,眼里却是含着许多的柔意。
风雪带来人群前端的人话语,它飘进人群尾端的奥斯顿的耳朵里面,余音绵长。
“不是那谁,他叫‘许越’。我晚上再和他一起吃饭。”
人群的哄笑声是如何的了,奥斯顿并未再听得清。
他只是暗暗记住了那样的一个名字。那样一个……能够让宋之澜露出真切笑意的名字。
*
很久之后,又或许只是一瞬之间,所有被翻箱倒柜出来的回忆,都被戛然终止。被簇拥在中间的老人率先开口,打破这沉默的局面。他的头发花白,眉梢也是雪白的。一张盘着皱纹的脸,藏着岁月的痕迹。他看着宋之澜,目光柔和。
“之澜。”老人喊道,宋之澜愣愣地站着。
——老师会说什么?
宋之澜想,老师会说什么?会说他什么?
“瘦了,之澜。”
老师说道,随即转过头看向奥斯顿,似嗔怒,似不满,呵道:“怎么找着了你师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奥斯顿先是看了宋之澜一眼,仿佛恢复了冷静一般,重新地微微扬起自己的下巴,重新变作了饭店里那个高傲地嗤笑旁人愚蠢的青年,“有什么好说的。”
“我早就说过了,我会找到他的。”
*
“少爷。”
管家递给许越一套新的衣服,又说道:“您离开太久了,身体也长开了,家里没有适合您的衣服,我命人去重新裁制了。不过现在只能委屈您穿这一身旧衣了。”
许越的头发湿润,穿着浴袍,赤脚坐在飘窗上。
就在管家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刻,许越忽然喊住他。说道:
“加西——他……”
他停顿了一下,而后才慢慢地说下去,“我收到过一段视频。里面……记录着父亲们的婚礼,我看见他也坐在台下。还有很多的片段,都有加西,他出现在父亲们生活里面。”
管家像是知道许越想要说一些什么,他走到许越的身畔,仿佛许越还是很多年前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少爷,他俯下身,拿起一旁的毛巾,慢慢地帮许越擦拭头发,也听着许越继续说话。
“……我想知道……”
在这窸窸窣窣的声响里面,许越的声音显得又遥远又缥缈,找不到根一般地浮着。
“他是父亲的……抚慰者吗?”
管家的动作轻微地顿了瞬间,很快,他便恢复如常。
“少爷的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否则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加医生呢?
既然已经有答案了,管家放下毛巾,唇角若有若无地含着笑意,他又何必去更改一个答案呢?
又或者说,答案的对错是非又有什么用处呢?
许家不能再有一位自戕的家主。
这是他的职责。
闻言,许越点点头,继续看向窗台之外的月亮和玫瑰花丛。
那些馥郁的香味好似依旧缠绕着他,深植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为他编织建筑起一座坚不可摧的铁笼。
他又说,我累了,管家。
你先出去吧。
Chapter 42: 橡皮筋
Chapter Text
“……你哪里不舒服?”
齐岸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当他开口说出这句话的那一霎那,约书亚那不安奔涌而出的信息素便蓦然地滞涩、停顿,随即竟有所收敛,散去。但这点微薄的变化,是连约书亚本人都未曾察觉到的。
他仍旧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他侧着脸看着齐岸,同时开始不自觉地啃咬起另一手的指甲。他的语气充满焦躁,“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很疼,很疼!”
他有些神经质般地发狠啃咬原本修剪整齐的指甲,好似恨不能将那整个指甲盖都撕扯下来,最好是能通过某种令人惊惧的剧痛去抵抗他心中的不安和惶恐。
“我——”约书亚快要将自己的指甲啃成齿状了。
涔涔的冷汗从他的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他昏昏沉沉地痛苦呻吟着,紧紧地摁住自己的小腹。
但一股很淡的沐浴露味道却钻入他的鼻尖,下一瞬,他感觉到自己因旁边人的动作而下意识地合上眼,他的眼皮便挨上齐岸的掌纹,颤抖的褶皱和有些粗糙的、温热的纹路贴合到了一块儿,就好像,它们在被同一套呼吸系统管理着,同步同频地共同起伏着,没有丝毫的间隔。
约书亚将话语咽了下去,没有动弹,逐渐停止了战栗。
“……约书亚。”Beta的嗓音不及他的兄长那般低沉,如今目不能视物,约书亚的听觉就愈发地敏锐。当然……也可能是愈发地迟钝了。
否则,他怎么会听到细微的哽咽和无法抑制的痛苦喘息?
待到约书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不知何时被齐岸抱离副驾座,被其拥入怀中。他的双腿略分开,膝盖虚撑在齐岸的大腿两侧,他所有的力气都压在了齐岸的大腿之上。
齐岸分开五指,很慢很慢地轻柔地梳理着约书亚后脑勺处的头发,在他的安抚之下,约书亚像一点点卸去防备心的野猫,软化了脊背,也一点点地窝进他的怀里,变得懒洋洋的,安静的。
悬浮车飞速地掠过,将周遭的景色都向后拉扯而去,约书亚侧着头,将右边的脸颊压在齐岸的衣服上面,视线则是投向左边的车窗,他茫然地看着那些不断向后退去的一切。
齐岸的衣服做工很好,布料也很柔软,磨着他的脸,却不疼,反倒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他不是没有被人这般抱过,只是没有这般衣物完整地被抱过。
而他还从那衣服上,嗅到了一股香味。它很淡,他却说不出是什么的味道。
约书亚闻过很多种香味——毕竟,Alpha们在做爱的时候总会散发出来很浓烈的信息素味道。而他所面对的Alpha,也往往等级不低,味道总体都算得上是比较好闻,并且是各有特色的。比如齐鸣,比如许越。他说不上来他们的信息素是怎么样的,但闻过基本就不会忘怀了。
但是,他也从来没有闻到过像现在这样的味道。
是哪里不一样吗?约书亚不禁将视线收回来,将自己的整张脸都贴在齐岸的身躯之上,他用鼻子,仔细地嗅闻着。
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得足以让约书亚在一时之间忘却疼痛。
他保持着自己紧贴齐岸右胸膛的姿势,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你出门前是还喷了香水吗?”
齐岸垂眸,始终认真地帮约书亚梳理着其头发,他甚至非常自然地从旁边的格子里面掏出来一根粉色橡皮筋,试图将约书亚的头发扎起来。
如果车队里面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大抵会被震撼得一时失声。
“没有,我洗了澡。”齐岸说道,便将橡皮筋先套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将约书亚的头发拢到一只手的手心里面,另一只手则在挽其耳畔边上的碎发到耳后,他的指腹很轻地蹭过约书亚的耳垂,慢慢地,那颗耳垂有些发红。
齐岸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他的手微不可见地顿了顿,眼底不自觉地冒出了柔意。
他娴熟地将橡皮筋从手腕上拔下来,手指灵活地给约书亚扎了一个低低的马尾,扎完后,又用手松了松皮筋周围的头发,怕勒紧了头发主人的头皮,怕其不舒服,不自在。
这一套动作流程好像在齐岸的心目中排练过成千上万次,才能让他在刚才的短短一小会儿里那样自然地施展出来。
约书亚则沉默地任由自己的头发被折腾,或许是齐岸的动作实在轻柔,令他生不出什么抗拒。
又或许……他只是想现在这般被一个人心无旁骛地抱着,无关于性,无关于肉体交缠时的欲汗和黏精,只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抱着,好好地抱着。至于自己的头发是被扎成如何的模样,也都可以去忍受了。
但是有那么几个刹那之间里面,约书亚有些心惊地发觉了一件事。
哪怕他没有看见齐岸的动作,他也敢如此放心地将自己身体最脆弱的部分交由其。连他的身体机能都没有生出任何下意识的抗拒。
如果是旁的人来这样对待他的话,他能做到像现在这般完全不动摇吗?
小岸。齐岸……
约书亚恍然地想起来,就在不久之前,在那间昏暗的房间里面,在他被许越压在身下狠命地顶弄肏玩生殖腔的时刻里……
他好像也是无意识地喊过谁的名字。
——是谁?
“岸哥,交女朋友了——?”
几个人看着皱着眉苦大仇深般站在女导购旁边,挑着头饰的齐岸,语气微妙地问道。
“……没有吧。”旁边的人不太肯定地说道,“要不你问问?”
“算了。”那人立马闭嘴,“我可不想被教训一顿。也许是岸哥自己想扎几个小揪揪玩玩呢?”
“……”另外几人顿时咬住自己下唇,憋笑到脸色涨红。
“先生,这一款是我们现在最流行的,很多Omega都喜欢的呢。”那边,女导购如此笑吟吟地对齐岸说道。
少年的面容尚还未完全褪却青涩气息,一看便知是附近的大学生来买小礼物讨女友欢心。看他的穿着,想来也是不缺钱的主儿,只是不知道舍不舍得对心上人花血本呢?导购一边乱七八糟地猜测着,一边卖力地给人介绍着当季的热款。
齐岸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导购眼中的大肥羊,只是有些苦恼地看着琳琅满目的头饰,默默想着哪个最适合他的嫂嫂。
嫂嫂。齐岸忽而有些紧张,舔了舔自己干涩的上唇。他见过的……看见过哥哥给嫂嫂送去许多昂贵的珍品,但是都被后者闲置在旁,从未见其用过。
……他会喜欢什么?齐岸不由得想。
那天的齐岸几乎要把整个柜子的饰品都包下,他总觉得,约书亚的头发固然很漂亮,但总披着是不是会很不方便?他查过他高中时期的照片,那时候他的头发也没有现在这么的长,而且也经常地扎起来。
头发更短一些的少年约书亚,会在脑后扎着一个小揪揪,笑得很漂亮地看着镜头。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脸庞上,连那些细小的绒毛都能照出来。那时候的他更加地意气风发,更加地漂亮锐利,势不可挡。现在的约书亚,依旧漂亮。却不再那么的锐利了。
临出门前,齐岸对着自己房间里面的闲置好几年的头饰,手忙脚乱的,最后却选了这样一根最平平无奇的粉色橡皮筋。
而在扎起头发之后,约书亚后颈上细密的咬痕便失去掩盖地大白于齐岸的眼前。这些咬痕,有的很浅,大多数却都很深,几乎是嵌出两个血洞。干涸的血点残留在那莹白的后颈皮肉上,显得分外的狰狞、可怖。
约书亚大抵是察觉到齐岸的视线落在何处,身体僵硬一瞬间,随后他又无所谓地放松下来,吃吃地笑着,“他能比你哥哥咬得还要狠。”
“不过……”齐岸看不见约书亚的神情,只能听见其满不在乎的语气,以及那好似回味一般的赞叹,“不愧是天然S级的Alpha,他也比你哥哥更加肏得我死去活来,几乎就像是要在死门关前走一遭般。真不知道他那Beta妻子怎么受得了他那——”
下一瞬,约书亚的话语却尽数地止在喉间。
齐岸悬浮车里面的柜子,大概不亚于哆啦A梦的口袋。
只听到短暂的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之后,齐岸就仿佛拿出什么东西握在手里,上下摇晃,液体的晃动声随之响起。
“扑哧。”
他摁下喷雾的喷头,很淡的药味散开,冰凉的水汽喷撒在约书亚后颈的伤口上面。
约书亚彻底地怔愣在原地。
“不开心就不开心,”齐岸撕开医用包装袋,取出一块纱布,缠住约书亚的脖颈,小心地调整着。“……这些印记,会消失。你也会痊愈的。”
Beta意有所指般地说着,态度却又自然得好似只是在说一些极为平常的话。
“我想我并无法阻止你去做什么,只是……”他顿住,心中默默补充,我也没有什么立场能去阻止你,我的嫂嫂。
只是……我想,你或许至少可以不必在我的面前扮作另一幅的模样。但齐岸没有这样说出口,而是说道:“……但是我会陪着你去做的。”
他摸了摸约书亚的头。
“睡一会儿吧。”
Chapter 43: 临时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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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一切恢复寂静。
许越扯下笼罩在头上的毛巾,将它抓握在了手里。
那还沾着水汽的发尾仍执着地黏在他的后颈上,湿冷的液体顺着肌肤的表层,蜿蜒地爬行着,如同一尾蟒蛇的鳞片贴住了他,妄图将他绞杀在此。
他的身躯微不可见地正在发颤。
毛巾早已在擦拭头发的过程里被浸得湿润、发胀,不过是被人稍加用力地抓握住,它就能吐出一大滩的水,嘀嗒地淋到地面上,斑斑点点,很是密集。
Alpha失焦的目光被这些声音吸引,无意识地投向地面。
……就在不久之前,这片地方还未被清理之前,也缀满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干涸的精斑。
“哈嗯……”
喘息与痛苦的呻吟声在他的耳畔响起。
那人背对着他地俯趴在地,高翘着肉臀,浑身都泛着红潮,连肩膀之下的蝴蝶骨都在发抖。
那时他刚射完精,正试图向后抽身离去,但刚拔出一小截,就先听见好大的“噗嗤”一声响,他顺着声源,朝他们下体的相连处望去。
那抽离出来的一小截肉屌根部都被涂满晶莹的屄水,盘缠的青筋狰狞地突出着,抽动,无声地宣告它的主人在方才的征伐里面有多么的畅快淋漓。
而那还未能抽离出来的部分,却正被Omega紧紧地吸食和挽留着。殷红色的屄内软肉依依不舍地舔舐着肉屌,跟随着后者而被拖拽出来一丁点儿身影。
它在Alpha的目光下不安地翕合,忽而,“噗嗤”的轻响声,这口被肏玩得红肿带血丝的骚屄竟又再度吐出水液,将自己的软肉浸泡得再度松软舒适。
还有大半截泡在里面的许越不由得低吟,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爽得腹部肌肉绷紧,忍不住地再次挺动着腰部,将那才拔出几分的鸡巴重新提干进去,硕大的龟头撞上生殖腔,撞得身下的Omega“呜啊”地仰头流泪,呜呜咽咽地叫唤着。
“嗯……!”
Omega侧着头地俯趴在地,露出了半边的脸颊,他的双眼微微上翻,大张的唇角溢出涎水,“哈啊、嗯……老公的鸡巴好粗……啊!生殖腔都要被肏烂了……”
许越看着那半张无比熟悉又陌生的脸颊,有些发狠地将Omega钉在自己的身下,高频地耸动着疯狂地肏玩着,密集的肉体拍打声,和噗嗤噗嗤的水液交缠声混合在一起。
伴随着愈发强势的变着角度的顶弄,Omega的呻吟也愈发地高亢:“哈、嗯!啊……老公,呜嗯——”
肏死他。
Alpha盯着身下的Omega,贯穿着那道狭小的生殖腔,不断地啃咬着其颈后的腺体,探出犬牙,做出临时的标记。
“嗯……!”
许越的耳畔响起Omega的呻吟痛呼,眼前也反复地幻视先前的欢爱场景。
他恍然、失神地凝视着地面,就在不久之前,那个被他临时标记的Omega——其身上的那一股幽香又充盈在他的鼻腔内,流淌着,晃动着——梦中的那尾蛇身又缠上他的躯干,拖拽他往下坠去。
那股信息素像无法挣脱的从天而降的巨网,兜住了他,抓住了他,令他无法挣脱。
这就是“标记”带来的作用吗……?他的身躯愈发地发起抖来。
许越不由地更加用力地抓住手中的毛巾,连五指都深深地陷入进去。
人在惊恐无措的时刻里面,脑子或许会一片空白,又或许会一念之间闪烁过无数的念头。有的人会四肢发麻不知所措地呆呆站立着,失去对于外界的感知。也有的人会企图抓住点别的什么实物,好来驱逐心中的虚无恐慌。
至少对于许越而言,他是属于后者。
坐在这间昏暗无光又无比寂静的房间内,许越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片段,与此同时,伴随着萦绕在他身侧的Omega信息素的淡去、散去。
本能上的恐慌以压倒性般的优势企图掩盖掉他心理上的恐慌,他的身体内滋生出一种更为迫切而暴怒的想法——追上去!追上去……找回来!
将那个离开的Omega重新抓回来,将他抓回巢穴,继续地鞭笞,继续地将浓精种入生殖腔内,继续地将他锁在自己的身下……好令那股气息能时时刻刻地萦绕在身畔。
这是属于Alpha的生育本能,欲望本能,标记本能。野兽一般的本能。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Alpha会愿意放任才被自己肏玩、标记过的猎物,从自己的面前逃之夭夭而走。
哪怕只是临时标记。哪怕……
不。
很快,许越神经质地站起身来,开始在原地焦急地转着圈,这只是一次性的抚慰……仅仅如此而已。他失控了。他对那个抚慰者进行标记,是他失控了!但是,不能,必然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
还有人在等他回去。对,还有人在等他回去。是——
“宋之澜。”
挂断视频电话后,奥斯顿转头,看向那不知僵硬站立在原地多久了的人,沉默许久,终于还是开口又喊了一声。
“……学长。”
这道声音将宋之澜的思绪拉扯回归到现实,他有些茫然地与奥斯顿对视上,片刻后,目光又涣散开来,投向奥斯顿的身后——那原本显示过老师与往昔同学们身影的半空。
看着宋之澜的这般模样,奥斯顿本已快说出的话语,又被他蓦然地吞咽了回去,不见踪影。
他后知后觉地想道:他方才的莽撞举动,似乎是对眼前的人形成了某一种伤害。
可是,很快的,这些微的愧疚感又被心中的愤慨所击败。
若是真的这般的舍不得,为何当年又能够那般的不辞而别,难道当年说的那些话都是作假的么——?奥斯顿迫切地想要问个清楚,他想知道:宋之澜……宋学长,你这些年到底都去了哪里了?
在亚特兰蒂斯里,你曾经坐在人声鼎沸的火锅店里,笑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有往来的学生向你投来惊叹的目光,他们认得出来你是最近的灾害预防方案设计比赛里的冠军,无数的公司向你递来橄榄枝。
但是为什么?奥斯顿握紧了拳,另一只手仍抱着怀里的饮品。那些滑落下来的水珠仿佛不是浸湿了他的手心,而是将他的呼吸浸泡得窒息。
他迫切地、不可置信地想问:为什么——又或者说,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放纵自己这样销声匿迹地度过无数年?
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年骄纵地踏入那所校园,他满怀壮志,甚至于看不起旁的任何人。但他却偏偏在那里,又遇见了比其天赋更高、更受人们所喜爱和钦佩的另一个天才。
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奥斯顿都在接受自己的骄傲被打碎与重建,他不得不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里面低下头颅,去承认至少一件事。
“有什么想吃的吗,小奥?”
被众人簇拥在最前端的青年回过头,呼出的冷气飘散在半空中,琥珀般的眼眸载满和煦的笑意。就好像他已经看透了他的不自信,他的不合群,所以想要施以援手地去帮助他。
奥斯顿低下头,闷闷地回答:“……没有。”
他是极为怕冷的,却来了最寒冷的星球,来了这座又下雪又临海的亚特兰蒂斯军校,因为这儿的学费便宜。并且,招生处的老师告诉他,他的成绩很好,学校愿意给他颁发奖学金,让他可以不必担心生活费。
初来乍到的日子里面,他不愿与任何人接触,直到后来玩得熟悉后,才有一位师姐揽住他的肩,笑嘻嘻地说道:“要不是小澜执意要朝我们介绍你,我们还真的是——”
后面的话被剩余的师兄姐打断,他们怒视着那师姐,“你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乖了,小奥,别管她!”
奥斯顿面上不显,依旧是那一副臭脸,抬着下巴地说“无所谓,我又不关心这些”,心下却被小针扎了般的刺痛。他当然知道,没有宋之澜作为“桥梁”,按照他的性子,他纵然有再好的学术成就,也不可能进入得了这样的核心团队。
团队,需要的不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天才。更何况这个团队内部本身就是众多天才所组成的。但是宋之澜就总是可以做得很好。奥斯顿默默地想。
这个团队可以没有很多个奥斯顿,却不能没有一个宋之澜。
昔年的奥斯顿站在角落里,背对着墙,听着休息室里面的师兄师姐低声谈论。
那个总是大大咧咧说话的爽朗学姐,现在捂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抽噎地哭泣着,话语破碎:“他那天……匆匆地就走了,我还和他说……”
所有人都沉默地听着学姐说话。
“我说,‘小澜,我们明天见,拜拜’。”
那学姐很难受地喘息起来,“我有感觉的,我分明知道……他那天看着我的眼神不对劲,但我总觉得应该没什么事,我就没有开口去问一问他。”
“……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知道他会选择离开。我们……”
“奥斯顿。”
画面一转,老师将一些资料递给青年奥斯顿,“……之澜走的时候,特意告诉我,这个项目的后续可以由你来跟进。组内的氛围不是太好,我知道现在让你来当组长有些为难你了,但是……”
老师说道:“我相信之澜,也相信你。他走了……但是你有魄力,也有能力,可以去带领剩下的人走下去。”
“……老师,”奥斯顿愣住,“宋……”他顿住,转而改口说道:“学长……宋学长,临走前有告诉您?”
“嗯。”老师点头,摘下眼镜,“我知道他走了。我……我们老师都劝过他的了。我以为他会好好给你们道别的。我想,他大概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老师叹息,微不可见地苦笑了一下子,“但这件事,你知道就够了。你的师兄师姐们就不要再知道了。按照他们的性格,怕是又要闹翻天,执意地去将他找回来问个清楚。若是什么都不过,自然也就慢慢过去了。”
奥斯顿心下发凉,果然听见老师继续说道:“之澜既然让位给你,你便该好好珍惜。”
在宋之澜离开的那些年里面,奥斯顿辗转反侧的每一个深夜,都在反复地自我叩问,反复地与想象中的那个“宋之澜”进行对话。他时而不解,时而愤怒,时而大吼地问:“你凭什么一走了之——什么也不说地一走了之!”
然而,就在奥斯顿以为自己永远没有机会问出口,永远都不会找得到宋之澜的这一天里面,在A9区,在那间平平无奇的饭店里面。
他走下楼,亲眼看见那双令他无比熟悉又陌生的眼眸,正注视着他,映衬着他的倒影。
那不是旁的任何人。
那就是宋之澜。
“所以,”回归到此时此刻,在奥斯顿的家里。他站在距离宋之澜没有半米的位置上,忽然地将视线投放、凝聚在宋之澜手上的戒指,慢慢地,嗤笑出声。
奥斯顿选择了最尖锐的、最刺耳的话语,带着血淋淋的恨意般地,刻薄地开口问道:“原来你在这些年里面消失不见,是因为选择去相夫教子了?”
知道现在,直到今日,在这重逢的第二面里,他才注意到这一枚戒指。
“别告诉我……你真的和那个Alpha结婚了。”
等待了很久,都没有等来宋之澜的开口否认,奥斯顿的脸色猛地沉下去,“你竟真的选择和他结婚了?!”他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声音。
“——你忘了吗!”
这下,奥斯顿本来将要发作的惊恐症都被胸口涌起的怒火覆盖得彻彻底底,他几乎是暴跳如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人,许越!他曾经在高中时期险些失控,在校园里面就直接标记一个Omega,这件事——”
“我没有忘记。”
宋之澜终于很轻地开口回答了一句话。
窗外的月光依旧猩红,飘洒着,笼罩着这片天地人间。那些殷红色的光泽打入这间屋子内,跳舞,跃动,将宋之澜的半边身子都浸染成猩红色。
他有些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那些光芒就在他的眼睫上跳跃一瞬。
“奥斯顿。”宋之澜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也梳理清楚自己紊乱的思绪,“你说让我出来找你,我出来了,是因为我知道你现在状态很不好,我也知道,你的状态不好与我有一定的关系。”
久违的感觉。宋之澜一边组织着语言往下说,却一边心中发笑,久违的感觉。他很久没有这样地感到过……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呢?
“那时候不告而别,是我做得不对,很抱歉。”
他正对着奥斯顿说话,令后者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的每个神情。他的神情全然不复温和,而是带着一种厌烦般的冷淡。
“……我想,或许是那时候,在亚特兰蒂斯军校里面,我曾经对你有过几次的照顾。所以你对我产生了一种依赖,才使得你无法接受我的突然离去,形成一种应激反应,甚至于是患上惊恐症。所以你才会对于和我的相遇,或是告别……都非常难以接受。”
奥斯顿听着宋之澜冷静地剖析着一切事物,淡漠地用那双眼眸凝视着自己。
在这一瞬间里面,奥斯顿却有些恍然地想到别的事情了。
看啊,宋之澜真的很白。所以,如今,他被猩红的月色映照着,便愈发地衬托出他的皮肉有多薄——奥斯顿觉得A9区的月亮就好像一把不见血的匕首,它能剔开了宋之澜的皮肉,将其皮肉之下白花花的骨头都勾勒出了形状。
“这骨头真冷,真硬。”
奥斯顿很小声地喃喃说道。
“……但是你却……”
连带着宋之澜的声音也逐渐地从耳边远去,奥斯顿只能看到其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许多的话,他好似从未见过宋之澜能说这样多的话。
大概是真的很生气了吧,是真的对他所做出的举动感到不愉快了吧。
又或者,是对他所提及的有关于许越的丑陋往事感到不堪?感到被羞辱?
酸胀涩感侵蚀奥斯顿的眼眶,他看着宋之澜,心中不禁又冒出新的质问的声音,为什么呢?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是偏偏只要一个“许越”?
是因为许越是Alpha吗?还是因为你与他之间是共同长大的竹马,相识陪伴多年,所以难以分开?
否则的话,宋之澜为何总是要选择和那人在一起?
奥斯顿不明白,也不想要去明白。他只是在觉得——宋之澜不该是过着现在这样的人生。
如果是因为许越是Alpha,如果是因为长时间的陪伴……电光火石之间,奥斯顿蓦然地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也可以做到这两个要求。
这样的话,宋之澜全然可以离开许越,回到团队里面,回到亚特兰蒂斯,继续地去做研究,继续去走其本该拥有的人生轨迹。
——这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吗?
“奥斯顿,你——”
宋之澜剩余的话语,都被奥斯顿接下来的举动惊得消失不见。
“……如果你就是很想要和一个Alpha在一起的话,如果是因为相识时间漫长的话。”
奥斯顿早已比宋之澜高出太多了,他不是当年那个要跟在其身后的少年了。
现在的他弯下腰去的影子,甚至足以将宋之澜笼罩住。
“那么为什么……”
饮料“嘭”地落在地面,盖子不翼而飞,冰块散落开来。
总是面容骄矜的青年Alpha,僵硬着身体,笨拙地模仿着曾经看过的一些电影,试图营造出一些浪漫的氛围。他抬手轻轻地摸了下宋之澜的眼尾,最终低声地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话语未落,奥斯顿的耳尖却爆红起来,支支吾吾地顿在原地,再说不出任何的话出来。
看着眼前的人,宋之澜先是怔愣了一会儿,随后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
胸腔之中的恼怒和许多复杂的、负面的情绪,也终究随着这有些尴尬的氛围和这发自内心的笑意打破、驱散。
宋之澜脸上的冷意统统褪却,他看着奥斯顿全然不复外人面前那般高傲的、面红耳赤的模样,心底深处缓慢地对自己说道,“罢了。”
罢了。小奥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孩子吗?永远口快心直,永远要用最凶巴巴的语言去遮掩对旁人的关心。
我又为什么当了真,要与他置气呢?宋之澜有些不解地想道。是因为他们之间太久没有见面了吗?还是因为,他自己太久没有再与许越以外的人接触了。
他早已不习惯除却与许越之外的人进行相处,早已忘记了在亚特兰蒂斯时期,与旁人、与同学、与好友相处时,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模式了。
宋之澜轻叹,无奈看着地上被打翻的饮品,又看向蹲在饮品旁边,直勾勾瞅着它的奥斯顿,说道:“……明明是你自己打翻在地上,我以为你是做好了不喝它的准备的了。怎么现在还一直委屈巴巴地望着它呢?”
最后,还是他将奥斯顿拉起来,“走吧,我带你去再买一杯。”
“你就不用再一直盯着它的‘尸体’进行缅怀仪式了。”
“……还有宵夜,我要吃那条很有名的街道里面的宵夜。”奥斯顿跟在宋之澜身后,闷闷开口。
“好吧。我知道了,你还挺会挑的。”
“……”
人声远去,“咔嚓”一声,大门关上。
“……老婆?”
许越站在家门的玄关处,看着地上属于宋之澜的拖鞋。
他又低头看了一遍时间。
——现在是,凌晨的1点钟。
而宋之澜并不在家中。
他沉默片刻,随即点击光脑给宋之澜拨打电话。
打不通。
打不通。
依旧打不通。
许越深呼吸一口气,闭目,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很晚了,他可以去哪里呢?
Chapter 44: 金灿色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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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澜虽不在家中,却也有旁的生物在家中。
小财本来窝在沙发上睡觉,听见声响,两只耳朵即可折得高高的,尾巴也下意识地晃动起来。
不知是否是感知到什么,它跨下沙发奔向玄关。就在它与许越的距离没有多少步的时刻,小财黝黑的鼻子动了动,耳朵塌了下去,晃动的尾巴重新复归原位,垂下去。
许越的目光被这只小土狗“哒哒哒”的脚步声所吸引,他的视线从光脑上离开,状似平静地挪向眼前的物体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伴随着许越的视线投来,小财却反倒警惕地向后退却一大步,龇牙咧嘴地压低腰部,整张毛茸茸的小脸都皱起来,喉间发出“呜——呜——”的低沉咆哮。
“……”
回家那日,那被咬伤的虎口,那早已痊愈不留痕迹的地方。竟在此时隐隐作痛起来。
许越无声地收紧那只手。慢慢地意识到什么。
他没有开灯,只是半蹲下身,一点点地凑近小财,他心怀某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小财,它哪里会懂得这些?
“小财,”许越开口,此时的他已然距离小财极近。后者几乎将自己的腹部都贴到地板上,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在这黑暗中散发出惊人的光芒,仿佛鬼灯,在对于眼前的人类发出震耳的质问与怀疑。
“小财。”
Alpha紧紧地看着小狗,心中却是明了了某一个问题的答案。
无论是回家的那日,还是今日,它对于他的敌意都来源于——
“呜——”
眼前的人类具有熟悉的面容与陌生的味道,小财低吼,不断地伸出舌头舔砥自己的鼻子,它既焦虑又愤怒,冷白的牙齿、鲜红的牙龈都暴露在空气之中,它警告着眼前的人不要再靠近,不要再靠近,不要——
但许越却没有放下手,而是固执地要将手送入犬齿之下。
可是哪怕他的手指都已然主动地撞上小财的嘴巴旁边,小财却依旧疯狂地舔舐自己的鼻子,低吼与龇牙,没有似当日那般发狠地对着许越咬下一大口。
似乎它在畏惧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单枪匹马地去挑战其会引来不好的后果。好似它觉得,那一个能够真正保护他的人并不在家中。
终于,许越放下手。小财又在原地呲了一小会儿牙,飞窜地逃回房间,缩在床底下,没有再出来。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面,在这片无光的大厅里面,在这个由他与宋之澜共同购买、布置设计与居住多年的家里面,许越有些茫然地直起身,开始环顾四周。
周围的一切都依旧万分的熟悉。伴随许越的视线凝聚在不同的物品或是位置上时,他的身后就像蓦然地出现一台老式投影机,而他的眼前则在半空中幻化出一整块的电影幕布。那台投影机“咔咔”地转动起来,里面的胶片一格又一格地被投射出来,于是,那一幕又一幕的往事便在他的眼前浮现,如光影般地飞掠而过。
无数年前的一个冬夜里,他牵着宋之澜打开这扇大门,他们互相笑着红着脸地说话,不知道到底是被外面的风雪吹红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红的。他对宋之澜说,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
窗边的植被也被许越换了无数盆。最开始是宋之澜提议要养点花花草草,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于各种天灾、地貌都了如指掌的宋大学家,偏偏与花草无缘分,无数的盆栽都尽数夭折于他的手下。
还是后来,许越厚着脸皮地去文心老师的家中,向其请教到底该如何养花草。文心见许越确实心诚,教导完后,便又忍痛割爱地送了许越一盆好花。在后来的日子里面,宋之澜每天都照例开开心心地花浇水,事后,许越便捧着那盆花急急忙忙地拯救。如此一明一暗,偷偷摸摸进行了许久后,宋之澜终于获得了人生之中第一盆没有养死的花朵。
那天宋之澜开心了特别久,许越便站在旁边,一直看着宋之澜,蓝眸里含着真切的笑意。大概,那一瞬间,他也是极为开心。
还有厨房,沙发,茶几,每个地方都承载着许多琐碎的小事情。
实际上,在离开家前往F军区的这半年里面,许越其实甚至是并没有多少的时间去与宋之澜好好地聊天。
他常常只有在战斗结束后,精疲力竭、浑身是血地坐在战区里面,等待军区的医疗队来抬他的那段时间里面,才可以有空去思念宋之澜。
F区的星兽多,且杂乱。有许多的星兽,甚至还是他们在军校上课时都未曾接触过的变异品种。更何况,身处于此的F军区也是六大军区之中的最边缘存在,所拥有的资源是最少、最差的。在此情况之下,许越不仅是这里的长官,更加是这里的主要战斗力。
与他同样位置的军官们,在别的军区,往往需要承担的是制定战斗计划、派遣下属去上前线的那部分责任。但在F军区,没有任何人可以高枕无忧地在幕后冷眼旁观局势。每一个人都不得不成为局中人,不得不上前线厮杀搏斗。
只有在那些片刻的接近于休克的状态里面,许越才能去想一想宋之澜。可他能够去想的是什么?不过是那些往昔。他身在此处,不知宋之澜正在做些什么;他承担的责任愈发地大,随之他名声的扩展,愈发多的军校毕业生申请要来F军区,成为他的下属。
越到后期,在台下看着他的人就越多,熟悉的面庞不断地消散,陌生的新面庞不断地加入。他们狂热地崇拜着那个名为“上校”的许越——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值得被信赖的、战无不胜的战神。
每一次的战斗,他所承担的不再仅仅是他个人的性命,是无数个人延伸出来的无数家庭的性命。一如他与宋之澜的家,无数人的家。
未来,成为了一个比他距离宋之澜的距离,一个比从F区到A区还要遥远的距离。
就在那极其漫长又短暂的半年里面,许越对于他与宋之澜的当下、未来都失去感知,它们太遥远了,也太缥缈与难以捉摸了。而只有那些过去了的记忆,却在许越一次又一次的回忆里面,变得愈发永恒与色彩鲜明。
那些过去成为了流动的、生生不息的金灿色河流。它紧紧地包裹着许越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发情期,一次又一次的精神崩溃。
——宛若一条生命之河。
可是人怎么可能永远地沉湎于过去之中?
许越怔怔地看着眼前重现的一幕幕。不断地想起方才小财对于他的敌意,不断地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他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他心底的深处,好像总是有一把无比天真又无所谓的声音在蛊惑着他:
失控没有关系,只是暂时的;临时标记没有关系,只是暂时的……不会被发现的,那些Omega的信息素都会消散的。他们不过是一些用来缓解的鸡巴套子,不过是一些发泄的小玩意……
真的会无所谓吗?真的会没有关系吗?宋之澜真的不会发现吗?许越不敢再深想下去。
十八岁时用鲜血和濒死博取来的不分离,仿佛在许越的心里成为一个永恒。
是真的永恒吗?他早已不敢再让自己去细想。
他在金灿色的过去里面,早已忘却了要如何地度过当下、未来。
与此同时,那把声音又在他的耳畔幽幽地响起来:啊,被你发现了呢?但你觉得你为什么能发现这一切呢?你为什么突然变得无比理智、冷静了呢?
好好闻一闻你身上残留下来的信息素……好好感知一下,你那被安抚下来的、舒服得几乎在不断喟叹的精神世界。
——你以为你是为什么清醒了过来呢?
“……不。”
不要再说了。
许越无法抑制地发抖,他早已不知在何时脱力一般地跪在原地,浑身战栗。
密闭的空间。浓郁的幽香。月色下赤裸的肉体。熟红的蚌肉,外翻敞露的珠蒂。颤动的蝴蝶骨。腿心间流淌下来的稠白色精液,噗嗤的声响,翕合的整口软穴,再度嵌插肏干进去的肉屌。张牙舞爪的龟头被汁液泡得胀肿,青色的经脉被啜吸得根根舒张鼓起——那一道肉体叠压住另一道肉体,下身交合,水声哗啦流动,囊袋拍打得肉臀啪啪作响——低吟,被啃咬的后颈,齿痕,犬牙,挣扎的双手。
不要再想了。
不要再出现了。
不要再……
Alpha跪在地上,向下弯腰,满背的冷汗浸得衣服湿透。这块衣料又因大幅度的动作而被撑起,从而勾勒显露出了他那无比分明的脊骨。它们一节又一节地连接着,如今却在同频地颤动着,像是正在承载着无比激烈的情感。
时间过得越久,它们颤动的频率就越来越高,似将要在下一刻粉碎,从此尽数地在这个人的体内化作一滩骨灰。
无数的念头在许越的脑中横冲直撞,他的牙齿也在发抖,他不愿再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去不断地回忆起方才的那场性事——想想别的事,别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到现在都还不在家里?
……是发现了吗?离开了吗?走了吗?去哪里了……?
人在身心都万分饱受折磨的时候,就连念头都是破碎的、无法连接成逻辑的,许越就这般断续地重复地问着自己几个问题,问着这些他根本求不到答案的问题。
蓦然之间,又有一个念头重新闯入他的脑子里面。
他坚持不住了。真的好辛苦,真的好不舒服。
老婆,许越蜷缩得更加厉害了,额角的汗水不断地渗出来,还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液体也不断地从他的眼睑下渗出来,他几乎就要脱水,要窒息,只能张大嘴巴地努力呼吸。老婆,老婆,老婆……
我好难受。
与此同时,远在A9区的某条街道。
“你在找什么?”
奥斯顿手里提着、挂着大包小包,全是他刚才买的宵夜。他一边吸着手里新买的饮料,满脸满足,一边跟在宋之澜身后,看着其四处张望地寻找着些什么。
“买点东西。”宋之澜随口答道。
“买什么?”奥斯顿接话,实际上却并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他的眼睛重新投向在他前面的几家还未去的店,心中暗自想道:嗯……这几家看起来也好吃!来之前做过的A区攻略果然没错,这条街实在是——
未等他的思绪蔓延完,就先听到宋之澜又回答了他的问题。
“开心果奶昔。”
“你喜欢喝这个?你不是喜欢喝奶茶吗?”
“不算特别喜欢,但有人特别喜欢。”说着,宋之澜好像笑了一声,但很短,奥斯顿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他便在停下脚步,转过头,去观察宋之澜的神情。同时神色有些莫名地开口问道:“‘有人’?谁?”
而当他将这个问题说出口的那一刹那之后,奥斯顿却忽然觉得他不需要宋之澜的回答,只是看对方的表情,他就已然知道到底是谁了。
“啊,找到了。”
宋之澜确实是笑着的。
那不是他的错觉,他就是笑着的。
即便奥斯顿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宋之澜了,可是……他还是记得宋之澜心情愉悦时的微表情。
眼睛会有些弯起来,连眉梢都会轻微地扬起,看起来是放松的、自在的。
奥斯顿没跟上去,只是看着宋之澜的背影。
他忽然在想一个问题,一个他从前从不觉得值得思考、值得去关注的问题。
为什么人总是会愿意为伴侣付出一些东西,付出时间、精力、金钱,甚至是更多,而又往往会在此过程中表现得愉悦和满足?
团队里面的师姐总是会愿意将好几日的工作压榨到一日内完成,只为了能有机会去和自己的男朋友见面,每次见完面,则都会像充完电一样重新焕发出生机,变得无比高昂,好似又能和实验数据大战个十天十夜。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其他人也总是如此。
连……宋之澜也是会如此。
奥斯顿愈发地困惑。
“走吧。”
宋之澜走出来,拍了下奥斯顿的肩膀,“再陪你买几家,我就该回去了。不然实在太晚。”
“不过,”Beta笑了笑,“我好久没有和朋友见面聊天,这样走一走了。”
“今天我很开心,小奥。”
他如此说道。又说,小奥,希望你也会觉得开心。
尤其是不要总是拧着眉毛,小心以后老了,变成眉毛解不开的小老头。
“……我没有不开心,也没有总是拧着眉毛。”
“好好,就当没有吧。走吧。”
Chapter 45: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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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吗?”
奥斯顿拧眉问道宋之澜,他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提着各种卡通包装的零食,浑身都被一股香甜的气息包裹着,再配上他的那张脸,总是引得路过的不少人都侧目望向他。
“不用。”
宋之澜轻笑一声,“回去吧,小奥。很晚了,你也该好好休息。”
说完了后,他也没有先转身离去,而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微微扬起下巴,以眼神催促奥斯顿先走,自己则站在原地目送。
此时,他们恰好站在半空轨道的下面,一条很长的银色金属质感的列车正在从那轨道上飞梭而过。
周围高楼大厦之间的灯牌、大屏广告所呈现出来的斑斓灯光,就统统都被列车给折射出去。它们像丝丝缕缕的雨雾,缥缈地浮在宋之澜与奥斯顿之间。
他们就像正隔着一个望花筒镜里那诡毒又耀眼的世界,不近也不远地四目相对,无声地对峙。
“回去吧,小奥。”还是宋之澜先挪开目光,视线投向别的地方。
又顿了片刻,他才继续说下去:“这里并不适合你。”
“玩完了就安心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宋之澜不知到底是在真的让奥斯顿回家,还是另外的意有所指。他的神情未有太多的变化,语气中却慢慢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强势:“……也不要再来了。”
……
最后,宋之澜目送了奥斯顿的离开,提着一杯奶昔,坐上电梯,来到半空轨道,等待下一班列车。
他可以选择召悬浮车来送他回家,那样更快,更舒服。
但悬浮车太快了。宋之澜觉得他需要一些时间去调整自己的心情、状态,而半空轨道列车就是很好的选择。他可以买一张贵一点的票,坐在单人间里面,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他并不想要将今夜的某一部分情绪带回家。
列车抵达。
关上门,宋之澜在单人间里坐下,看向窗外。那些在下面仰头时所看见的一座又一座的庞然巨物,都在这里缩小许多,变作普通的高楼大厦。
“……”
太安静了。
宋之澜向后靠去,调动光脑,一时之间却不知自己到底该放些什么来看。
他的手划上去,又划下来,进行着机械性的动作。
“滴。”
就在他准备将手腕放下去之际,光脑轻微震动,有人向他发来一条讯息。
【Aston:[视频]】
而当这条讯息被宋之澜已读后,那边就立刻地显示出“输入中”。
但宋之澜等了几分钟后,都没有等来下一条讯息,甚至于连那“输入中”的显示标志都消失不见了。
到底还是孩子脾性。
宋之澜轻叹,又陷入片刻的沉默,但终究还是点开了这个视频。
没有什么原因,他只是觉得……他真的很需要一些声音。
视频的开头是一片黑暗,时不时传来镜头的磕碰声,还有模糊的对话声,还有夹杂在二者之间的窸窣声、沙沙声,手持镜头的人那从胸腔内发出的轻微喘息声。
待到过了十几秒后,声音才慢慢清晰起来,首先听到的便是一道有些沙哑干涩的嗓音:“现在是黄金时代第五十一年的一月五日,阴天,大雪。”
说着,那人咳嗽起来,声音很小,偶有几个字都像是气音,像是从胸腔里面硬挤出来的。但听起来又无比清晰,想来是他将镜头抵在了嘴边,然后才说的话。
他就像写日记一样地生涩地讲着话,记录着眼前的一切。
镜头从最开始的摇晃,到越来越稳定,里面的内容便也铺开呈现给宋之澜看到。
苍茫天地,镜头被持平在手,忠实地记录着不远处雪地上的火堆——那里有一群正在围着火堆笨拙地绕着圈,正在手舞足蹈的人们。
“……老师带我们来了B区,过两天去看天池,今天……听说会有极光。”
说着,那人就将镜头向上挪动,对着天空拍摄,“好像确实是出来一点点光了。”他像是说习惯了,渐渐地也就放开了,“看到了吗?在那座山的山巅,连接着天空的地方,有一尾暗绿色的光芒。它是极光吧?我想也许是的……”
他慢慢沉默了下去,手有些抖动,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是哭了吗?宋之澜的心里却冒出这一个念头。当年的这一个正在拍摄极光的奥斯顿,是坐在帐篷里面,遥望着头顶的极光与不远处的篝火、人群,流下了眼泪吗?
但奥斯顿并不会给予宋之澜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只是在镜头那里沉默很久,像是平复下去了,才继续说道:“你曾经告诉我,如果不知道要怎么去好好地和别人沟通,可以试着写日记。但我前段时间摔伤了手,写不了了,就用这个……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来当作日记本。”
视频里面的寒冷气息,伴随奥斯顿的话语,横跨岁月地来到宋之澜的眼前。有一个瞬间里面,光脑的荧蓝色屏幕也被霜雪攀爬缠绕,空气中弥漫起来一股属于雪的味道。
雪的味道。雪有味道吗?宋之澜恍然。
“……我仍旧不明白。所以我在想,如果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但如果你能看到我的这个视频,大概只会是因为——”
与此同时,奥斯顿发来新的讯息:
视频里面的人声,和电子世界里面的文字,同步地呈现在宋之澜的面前。
【Aston:你想回来。我知道。】
“——你也想要看到这样的一个视频。”
……
宋之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又是怎么慢慢地循着路走回家的。
思绪乱作一团麻线,直到站到门口,他才稍微地回过神来。
啊。原来都已经走到家了。
他从麻线里面挣脱出来片刻,门开的瞬间里,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不知道许越睡了没?
好像回来得有点太晚了。他捏了捏奶昔的杯子外壁,发觉它已经不复最初那种既绵密又紧实、沉甸甸的手感。大概是已经融化,变作了果汁。
还是丢了吧。放到明天再喝也没有那么好喝了。
后知后觉之中,宋之澜忽然感到懊恼与后悔,刚才还是应该选择乘坐悬浮车回来的。他选择坐上那一趟列车,将时间拉长许多,却依旧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和情感。
他伸手握住门把手,深呼吸一口气,闭眼平复了一下。
已经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了,回去又能意味着什么?既然做出了选择……中途放弃的话,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
嗯?
宋之澜注意到,伴随他推门的动作,屋内的光亮也一点点地透出来。以他所站的地方为分界线,门以内的光芒洒出来,驱散了他身后的那条长廊里浓雾般的黑暗。
他还带着那一份未能完全地压入心底深处的情绪,直面上门内的一切。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像极电影里面的慢镜头,这一刻的时间停顿,空间也被隔绝。
门内,灯光明亮而温暖,许越正侧着身子地睡在沙发上。
他的身体微微蜷缩着,怀里则抱着宋之澜平时看电影时坐在沙发上时,最爱用的那条绒毛空调毯。这条能将宋之澜盖得严严实实的毯子,落在许越这儿,就只能很不称职地盖住他一半的身躯,让他的脚都尽数暴露在毯子的外面。
宋之澜看着许越的样子,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他小心翼翼地和上门,脱下鞋,朝着沙发走去。
离得近了之后,他才发觉,许越好像睡得很不安稳,眉心紧蹙,呼吸也有些急促,就连那眼尾,都有些泛红。不知是太累了熬红的,还是太委屈了哭过了一场。
哭过了一场?宋之澜被自己下意识冒出来的念头也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又心中发笑,转念想道,他为什么要为此感到惊讶?难道因为是许越,所以这个人就不能够去流眼泪吗?
这算是什么道理。
可是一旦如此想道,宋之澜便又有些难受了,心口闷闷地发堵。
“许越……”他细细地琢磨着两个字,将它们咬在唇齿里面,无声地念叨,将它们在心里翻滚默念无数次,许越,许越。
他再度低下头来,仔细地端详许越睡着时候的样子。
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皱着眉。这么大一个人了,却要在沙发上缩着,干嘛不去床上睡觉呢?宋之澜慢慢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随即身体内涌出来的情绪将他淹没。
——也许,许越是在等着他。
宋之澜不禁伸出手,想要去抚平许越紧皱着的眉心。
他弯起眼睛,很轻地说道:“老是这样皱着眉毛,以后年纪大了,你的皱纹都要比我多好几倍。”说着,他联想到那个画面,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不由得又摸了一下许越的眼尾,眼神柔软,“……怎么会有人还是那么爱哭鼻子?”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看着很凶,其实眼泪比谁都多。
小时候刚认识许越的时候,宋之澜还以为自己是交到了一个不会笑的小哑巴朋友,苦恼了很久。否则怎么会有小孩每天都沉着脸,能好几天都蹦不出来一句话?
周围的人都让他离许越远点。
那是一个灾星,专克人性命的灾星。
“才不是呢!”
宋之澜挡在许越的面前,愤怒得满脸通红,“小越不是灾星!”
“他是!他就是!”他们的眼前是一群同龄的小孩,那都是附近另外几家的孩子,同样家世显赫,常常抱着团地玩耍,将宋之澜和许越排挤在外。
这一天宋之澜有事来得很晚,落了单的许越就被孩子们团团围着地骂“灾星”。
“你们天天说他害了人,有什么能证明的?!”
孩子们面面相觑,他们其实也并不知道许越到底做过什么,是其中一个孩子,曾经在饭桌上听到过自己的父母议论过许家,当时有亲戚冷哼嘲弄地说道:“木家嫁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载在许家那一家子灾星手里!要我看……”
后面的话被旁边的人打断,小孩听不懂旁的话语,却总归是明白“灾星”二字。
毕竟这个世界里面,就常常有从天而降下来的流星陨石。它们落地便能害人性命。
许家能被这样称呼,那定然是做了天大的坏事,坏了无数人的命!
那许越就起码是一个小灾星,指不定以后长大了怎么害死人呢?
“宋之澜,”年龄大点的孩子瞥了许越一眼,又看向宋之澜,好言相劝道:“你日日与他一块儿玩,说不好哪天就被他害了,我看你还是……”
“啊!”
话还未说完,一直沉默着的许越却像是被那孩子的某句话刺激到,产生应激反应,猛地冲出去,将那孩子扑倒在地,攥着拳头就“邦邦”、“哐哐”地朝着其面门砸了下去,拳拳到肉,每一下都直接朝着人体最柔软的部分下手!
宋之澜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阻拦,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唉。”
“你说你和他打什么……”
宋之澜和许越一起坐在许宅的花园里,大树底下,前者正在帮后者上药,手法青涩,却很小心细致,时不时还会低头吹气,问许越疼不疼。
全程里,许越都安安静静、专注地看着宋之澜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竟很是认真。
“不过你倒是很能打,”宋之澜早就习惯了小伙伴什么都不说的状态,继续自己嘀嘀咕咕,“但能打,也不代表抗打啊?他们那么多人……”
其实宋之澜自己也受了点伤,嘴角不知道是被哪个小孩的沙包拳给蹭了下,有一块小小的淤青,在他很是白皙的肌肤上,就被映衬得尤为显眼。
“下次这种情况,我们应该——”
但下一秒里,宋之澜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一烫,定睛一看,有一滴水液落在了那里。
他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向许越。
早在那么小的时候,在容貌都还未张开的时候里,许越就已经显现出了他不同于大部分人的漂亮皮囊。从眉弓到鼻梁,从眼睛的颜色到嘴巴。每个地方的衔接都无比的流畅,犹如上帝一气呵成下的完美作品,很难寻找到瑕疵。
此刻里,这件总是沉默死寂的作品却忽然地活了起来。他具备了生命力。
他会流泪,会哭得眼尾泛红。
“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小的许越如此说道,他面对宋之澜,开口说出了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句话。
彼时的他尚不知道这句话的重量,却用一种极为郑重又庄严的语气,向宋之澜承诺。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永远都不会。
宋之澜愣住,他凝视着许越还挂着泪的面容,听着其说出的话语。
永远。
在那一刻里面,宋之澜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故事——在那个故事的结局里面,是流浪的勇士终于历经艰苦地找到回家的道路,就在一个夕阳西下的时刻里,勇士惶恐、不安又充满期待地推开家门,迎来的是家人们温暖的怀抱,滚烫的眼泪,和那样的一句话——
“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了。”
永远。
“好。”
宋之澜伸手擦掉许越脸上的眼泪,“我相信你。”
我们是家人,我们永不分离。
魂归今夕,他再度抬手,很轻地摸了摸许越泛红的眼尾。
眨眼之间数十年间过去了,但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许越长大了,他变得更加强大更能打了,但又有些部分好似从未改变过。
宋之澜也长大了,他所面对的困境与当年又是那般的相似,是选择顺应众人,还是选择许越?是选择回到团队里面,还是选择留下继续研发他本就不擅长的领域?
“……你真的很不受欢迎。”宋之澜有些无可奈何地笑道,等抚平了许越的眉毛,就又开始去玩许越的头发,捏在指间玩,玩得不亦乐乎,甚至开始伸手去弹他的发簇,瞧着那些头发摇摇晃晃。
“别告诉我……你真的和那个Alpha结婚了。”
是啊,真的结婚了。
“你竟真的选择和他结婚了?!”
宋之澜再度想起奥斯顿的话语,心中的滋味却不再似先前那样的不适。
“——你忘了吗!”
他没有忘记。
不知是否是宋之澜玩许越的头发太久,后者即使在家里时再无警觉和防备心,也在此折磨下渐渐醒过来,抬手便握住了宋之澜的手腕。
但宋之澜却顺势挣脱许越的束缚,扭转手腕,转而主动地将自己的手指嵌入许越的指缝,轻轻地相扣起来,握着,懒洋洋地晃了一下,“醒啦?”
“怎么不去床上睡觉?”他低下头,抵住许越的额头,凝视着那双似乎还有些迷蒙、未全然清醒的湛蓝色眼眸。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可是,那一天……没有任何人会知道那一天,当他接到许越的病危通知书时的心境。
有的事永远都会是心里面的一根刺。它深深地陷进去,早已与它所制造出来的伤口黏合在一起,滋生出来的新肉与它有着无法脱离的关系。
他当然可以拔掉这根刺,然而……
“我……”
许越的话还未说完,但宋之澜已经先一步行动,阻止了他的话语。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另一只手落在了许越的唇边,他用指腹时而重时而轻地摁压着后者的唇肉。有几下的力气没控制好,那指腹便会浅浅地插入进去,碰撞到许越的犬齿。
但许越也只是更加地向后仰头,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却是主动张开嘴,容纳宋之澜的手指探进去。
然而,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来指摘他的选择?宋之澜也踩上沙发,坐到许越的大腿上,双膝跪在了许越的腰部两侧,俯视着Alpha的那张脸庞。
宋之澜抽出被许越舔舐得湿哒哒的手指。
就好像所有人都要出于一种“为他好”的角度,而后去迫使他去做出符合他们预期的行为。
实际上,没有人会比他更加地清楚他做出了怎么样的选择。
……也没有人会比他更加地明白——
窸窣的衣物摩挲声响起来,许越的裤子被宋之澜扯下来一点,唯有那根勃起的肉屌被释放出来,其余的肌肤部分仍被衣物包裹着。
“许越。”
宋之澜伸手握住Alpha粗硕的肉屌,摸了摸上面的马眼口,刮出一股黏液。
但他的眼神却不复先前的温和与柔软。
“你最近在忙什么?”
——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更加明白他心底深处的那份惶恐、不安、焦虑。
“你不是在休假吗,为什么……还总是出门,很晚都不回来?”
还有一件有关于许越的事情,也永远都不会再有除他之外的人知道。甚至包括许越自己也都不知道。
“……你对我撒谎了吗?”
许越从来只会为一件事流泪。
这段时间以来,宋之澜每次睁开眼醒来,都会摸到身边的床单是冰冷的。不知曾经躺在那上面的人离开了多久。
宋之澜的手中犹如变戏法一般出现一条黑色丝绸,他将许越的肉屌牢牢地捆绑住。他绑得有些紧,这深黑色的绸带就缠绕在这根胀红如铁的狗屌上,马眼口接二连三渗出来的透明黏液沾在绸带的边角上,三者混淆在一起,竟是显得无比的色情。
“这段时间,你去做什么了?”
许越从来只会为一件事流泪。
——“我不会伤害你的。”稚嫩的话语再度浮现在耳畔,他伴着抽噎的哭腔,却透露出一种势不可挡的坚定与郑重。
我不会伤害你的。
如果我伤害了你……
许越从来只会为一件事流泪。
在他无意识或有意识地感觉到自己会伤害,或者已经伤害到宋之澜的时刻里。
他就总是会无法控制地流泪。
这像是属于许越的本能。
Chapter 46: 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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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你去做什么了?”
说着,宋之澜的神色便有些不好看。
许越没有立马回答,只是伸臂扶住宋之澜的腰,面庞上慢慢地浮现一层薄红,额角也渗出汗珠,他低声说道:“……有点勒,宝宝。”
哪里勒?不言而喻。
宋之澜将手搁在许越的手腕上,眼睛变得有些湿润,那扶着他腰的掌心宽大而温热,几乎将他的那片皮肉也捂得发烫起来,甚至还有点发痒了。
……等等,明明是他先开口问的问题,怎么又切换到旁的话题了?宋之澜微恼,可视线却还是下意识地向下滑落,聚焦到许越那根被他亲手束缚住的阳具上。
早在很久以前,在他们还没有在一起之前,他就已经觉得许越的性器很漂亮。
“许——”
那日,他像往常一般来到许宅找许越,上了楼,却见其房间的门虚掩着,他仅仅轻轻一推,还未喊出完整的名字,就误打误撞地见到了令他多年来仍未忘怀的一幕。
黑发的少年上半身仍穿着校服,下身的校裤则被半拉扯下来。他俯身跪在床榻上,头埋在自己的手肘里,只露出泛红的耳尖,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在自己的胯部飞快地动作着。
“哈……咳……”
宋之澜看见,一个无比饱满、粉硕的龟头在少年的手心里进进出出着,那些从马眼口渗出来的清液挂满了根身,它伴随着动作而发出叽咕声响,黏腻拉丝的液体在少年的指缝里滑落,丝丝缕缕犹如蛛网,裹住了根身上面盘缠凸起的青筋,显出一种无法形容、却又偏偏会令人挪不开眼睛的狰狞与美感。
“嗯……!”
少年猛然加重喘息,校服也被绷紧的脊骨撑出痕迹,他在宋之澜的面前浑身痉挛,射精,高潮。他从手肘里面抬起脸,被汗浸得湿透的额发凌乱地贴着他的脸颊,而他的眼尾泛红,从宋之澜的角度望去,他的眼底更是犹如含着泪般的晶莹。
在他即将起身的那一刻里——宋之澜才倏然地回过神来,闪身出去,径直快步地躲到长廊的末梢,见许越并没有发现他更没有来追他,他才敢松下一口气,开始重新呼吸。
宋之澜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尤其喜爱一些漂亮的存在。否则他也不会对那些矿石或宝石,对那些各种各样的大自然产出的碎片感到惊叹。
若是不论那些矿石,只是看人,看人的外在皮相,那么毫无疑问,许越就是他平生所见的人中长得最漂亮的。
……但是宋之澜从来没有想过,许越会连私处都能够让他觉得是“漂亮”的。
纵然时至今日,他们在一起多年,欢爱无数,许越的那根性器早已不似年少时期那样粉嫩青涩。可是——
宋之澜的双腿无意识地夹紧许越的腰部,脸也愈发地烫。
“勒的话,你不会自己解开吗?”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缓过来一些,放松下来僵硬的身体,动了一下,更用力地压住许越的大腿,“我又没有把你的手也捆起来。”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到底在——”
“不解开。”
许越仍扶着宋之澜的腰,从下而上地望着他。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是他们头顶的光照射下来,却是犹如阳光般灼热。在这一刻里面,逆着光的宋之澜与迎着光的许越,都无法看得清彼此的神情。唯有说话时候的语气与腔调是清晰的、可闻的。
Alpha仍然一只手扶住宋之澜的腰,另一只手却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很轻地吻了下。随即,他微微侧头,用脸颊去摩挲Beta的掌心,动作很慢,含着千万情意般的缠绵与依赖。
“……我不会解开的。”
许越的嗓音有瞬间的起伏,但很快,他平稳住呼吸,牵起宋之澜的手,让那双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面,遮住那些光源,也好似要遮住所有的黑暗。
一些异样的情绪从许越的心底如海水退潮那样消散,他攥着宋之澜,再度开口说道:
“这样就好了。”
什么?宋之澜有些茫然。
可下一瞬间,他的视线便剧烈地晃动起来,他整个人都被许越的推力推得向前倒去,最后不得不全身俯趴到许越的身上,所有的力都往下压去。
宋之澜顿时一惊,“许越!”
他连忙想要坐起来,生怕压到许越哪里,急声说道:“我有没有压到你?”
但有一只手却从他的腋下穿过,贴到他的后背上,让他无法坐起来。许越轻轻地拍了拍宋之澜,拍得很轻,很轻。就像是要哄小孩睡觉那般。
“为什么这么问,宝宝?”许越的语气听起来也像是在哄小孩。
“你……”宋之澜迟疑地开口,“我怕你身体不舒服。”
“这几天你都早出晚归,我看到家里有的药少了很多。”说着,他的情绪又有些低落下去,“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发信息的时候,也只说自己去开会。”
宋之澜仍小心地收着自己的力度,“你到底瞒着我什么?是在军区受了伤吗,还是……”他有些不想说出后面的话语。
还是你的精神力快要暴动了?它让你很难受是吗?
什么都不知情的感觉让宋之澜有些焦虑,他只好又说道:“许越。你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说着,他的心里就又针扎般地难受起来。
此刻里的他们,脖颈相交,呼吸错开,浑身上下都贴在一起,密不可分,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看得见对方的脸上到底是怎样的一副神态。
好近的距离。又是好远的距离。
连神态都无法看得清,又如何去判断彼此的情绪到底是如何的?
宋之澜能感受到的,唯有那道紧贴着自己耳边的滚烫的呼吸气息。而这气息正在随着他的话音不断地落下而变得越来越急促。
“许越?”他不禁开口,“你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让我起来吧,我们——”
“宝宝。”
但他只能听见有人这样喊道,那人不断地低声念着:“宝宝”。
宝宝。宝宝。
那双手从后紧紧地搂住了他,毛茸茸的头颅也随之埋入他的颈窝处,那些滚烫的气息因此就落在了他的锁骨处。
宝宝。宝宝。宝宝……
宋之澜在这一声叠着一声的呼喊里面沉寂下去,他莫名地觉得许越是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我没有什么不舒服。”果然,许越抱着他,挨着他,闷声地缓缓开口说道。
Alpha的手臂收紧,呼吸也愈发发抖,贪婪地深呼吸一口,闻到宋之澜衣服上的香味。
他阖上眼,任由自己沉沦进去,陷入宋之澜的气息之中,让它们包裹着自己。
“我……”许越抱着宋之澜,坐起身来,他让后者坐在他的身上。长久地闷在爱人的怀抱里面,使得他的脸也闷得微微发红,眼尾处更是红得惊人。
“嗯?”宋之澜专注地看着许越,抬手摸了摸许越的后颈。就像是很多年前那样,就像是这些年的每一日这样。每当他要去鼓励眼前的Alpha,或奖励其时,都会这样很轻柔地摸摸那后颈处。
“宝宝,”这下,许越的眼眶也变得有些泛红了,他忽而笑起来,湛蓝色的眼眸也变得湿润,“我想等收复完F区最后几个地方,就去申请退役。”
宋之澜错愕地看着许越,连手中的动作也停止了。
——私心里,他一直都认为许越不再去前线是最好的。频繁的战斗只会让其对于精神力的使用频率不断提高,长此以往下来,许越迟早都会迎来彻底崩溃的一天。
可是他也很明白一件事,他知道许越有必须去做的事情。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许越会主动地告诉他要退役。
这一刻里面,宋之澜很想问许越为什么。可他又有些不愿、不敢去问为什么。
我是不是有一些卑鄙?他茫然地想道,选择“退役”对于许越而言并算不上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即使如此,他的心里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欢愉。
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继续研究,有更多的机会……
宋之澜经常会觉得时间不够用,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赤脚走在沙漠里面的人,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终点在哪里,他需要的绿洲在哪里。他只能忍受着饥渴,忍受着走错路后一次又一次的悔恨懊恼,硬着头皮地去走下去。
那些不断流逝过去的时间都像是许越的死亡倒计时。
在宋之澜的身后,头顶,仿佛始终跟随着一只正在耐心等待他倒下,好以此来啄食他的秃鹫。
可是就在这一天里面,他竟忽而挖到了一口清泉,有人告诉他,你还有时间,你拥有了新的试错机会,你还能够去多做些什么。
“……你确定吗?”
宋之澜的眼眶发红,“你向我保证……你没有骗我。”
许越:“我向你保证。”
Alpha微微仰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爱人,重复地说道:“我向你保证。”
终于,宋之澜的眼泪落了下来,视线化作一片模糊。
对于今天的宋之澜而言,没有任何事情能比许越的这个承诺更加让他感到喜悦。
奥斯顿视频里面的寒雪的气息与味道,终于蓦地从他的鼻端、身体周围抽离出去,消散在空气之中。他从一个世界坠向另一个世界,新的世界是滚烫的,炙热的,充满着未知的希望与光明。
“许越。”
宋之澜低下头,吻了下许越的鼻尖,含着鼻音地笑道:“谢谢你。”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在今日告诉我这些话。
……
“……!”
许越的呼吸猛地加重起来,喉间发出“呃”的闷哼。
“太深了,宝宝,你——嗬嗯……!”
Alpha的话语中断,而他脖颈一侧的青筋抽动着突起,从那往下到胸膛处的肌肤都被情欲蒸得发红。
“哈……”坐在他身上的宋之澜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几乎是整个人都红透了。
好涨。
宋之澜的两手向后撑着,以此来支撑自己的身躯能够好好地坐在许越的胯上。
原本束缚在许越肉屌上的黑色绸带,如今落在了许越的手腕上。他的两只手腕交叠在一块儿,只能搁置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样的动作让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暴露在宋之澜的眼底下。
“哈嗯……啊!”
宋之澜小心地撑着自己的身体,抬起肉臀,令那根嵌入他后穴里面的狗屌拔出一点后,就又重新坐下去,“啪”地一声那整根玩意儿便又被紧缩的软肉裹住,不露出半点踪迹。
从许越的视角看去,他并不能看得清宋之澜脸上的神情,却能看见其胯间那根勃起了的秀气肉屌,正在随着它主人上下抬臀吞吃鸡巴的动作,而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甩着吐着清液,时不时还有几滴会飞溅出来,射到他的小腹上面去。
“宝宝……”
视觉上的剧烈冲击,以及鸡巴处那种不断上涌的、痛与爽交织的快感,都让许越冒出一股想要向上挺胯插捣——将这口软穴肏弄得不断溢出黏液的疯狂欲望。
他只能压抑住喘息,低声哀求:“宝宝……小澜,呃——!”
“哈……”罪魁祸首更加用力地沉下腰去,将体内的鸡巴吃得更深,硕大的龟头却因此得了快,它径直地撞上宋之澜的生殖腔入口,“啊!呜嗯……好涨,撞到了……许越,哈……”
顿时之间,Beta的小腹处都被插得突出一道鸡巴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那薄薄的一层皮肉都要被撑开。
宋之澜感觉自己往后撑不住身体了,便抖着腿浑身发软地硬是让自己往前倾倒,可那根埋在他身体里面的狗屌也随之转了角度,它根身上鼓胀凸出的青筋,便就那样毫不留情地碾压过宋之澜的每一寸软肉。
“——!”
“哈……”
下体相连的二人俱是浑身一震,满脸泛红,宋之澜本欲挺直腰部地坐在许越的胯部上,这下也是双眼微微翻白,“嗬、啊……!”
由后穴处迸发起来的酥麻酸胀像无数只蚂蚁般从他的尾椎骨,一路攀爬到他的后颈,侵蚀他身躯的每一处地方,太深了……宋之澜想要咬紧牙关,却是完全止不住喉间发出的喘息和低吟,他不得不拱起腰。
“啪——!”
恰逢此时,许越却倏然地挺腰向上顶撞,将宋之澜整个人都撞得也随之向上一跳。
“啊……!”宋之澜睁大双眼,“等一下,许越,现在不要、呜……!!”
那根粗硕的肉屌却是在他带着鼻音的哭腔下愈发胀大,整个龟头都狠狠地碾过他生殖腔的入口,仿佛势必要将那道狭小的入口凿开,好让这根狰狞的玩意儿都塞入进去,好让他们彼此的最私密、最下流的地方,也都要密不可分地嵌合在一起——最好是如同犬类交配的时刻那般,无法拔出来分毫。
“宝宝,宝宝,”许越迷恋地看着宋之澜高潮时的脸庞,看他发红流泪的眼睛,看他耷拉出来的舌尖。他早不知在何时挣脱了绸带的束缚,摁住了宋之澜的脊背,让后者再度倒到他的身上。“舌头再伸出来一点。”
他哄着宋之澜,“再出来一点,对……”
下一瞬里,他就含住宋之澜的舌尖,嘬吸住其舌尖那一点点软肉,再顺势向上舔吻,一直如此地纠缠到唇齿,津液从他们没有合拢的唇里滑落出来,啧啧作响的水液与低吟喘息难舍难分地相伴随着。
许越微微向后退身,唇分之际,他抵住宋之澜的额角,二人皆是喘着气地对视着,看着。
不知谁先笑起来,另一人便也跟着笑起来。他们笑作一团,抵着彼此的身体,接吻了很多次。
连他们身下的沙发都被渗得湿透一大片。
最后,许越的双手捧住宋之澜的那两团饱满臀肉,捏揉出鲜红的指痕,指尖则向内探去,摸到他们彼此间相连的性器,摸到满手润滑膏化开后的液体、从宋之澜穴内淌出来的液体,还有从他自己的鸡巴里流出来的前列腺液体。
所有的水液都无法分离地交织,互相渗透。
如同他们的生命,他们的人生,他们的一切。
Chapter 47: 不脏了,许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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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作响的水声连绵不绝,这场性事自开始那一刻起,就像是失控的野马般狂奔而去,两个参与者都不愿意认输退场。
许越的指腹就这般不断地在他们身体的相连处来回划动,他的手本就因常年握枪而有些粗粝,指腹关节等的地方更是带着厚茧,它们不断地磨过、碾过宋之澜的股缝,几乎是将宋之澜整个人都摸得身体又开始有些发抖了。
“啊……嗯!许越,”宋之澜的双手撑在许越紧绷的腰腹上,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语:“有些太深了,你——呃……”
他坐在后者的鸡巴上,被肏干得浑身发软,整具身躯都在随着体内那根鸡巴的上下顶弄而起伏着,他的大腿更是止不住地痉挛,根本无法夹紧许越的腰。
为了稳住身体,他只能愈发向下地坐实那根鸡巴,将它吃得更深、更紧。
“……呃……”
湿软狭窄的腔道随着宋之澜向下坐的动作,而愈发用力地收缩起来,它本就裹挟得许越的那根肉刃苦不堪言。
那些无比柔软又层叠垒起的穴肉,混着肠液,反复地翕合着,它不断舔舐它所夹着的这根粗硬棒状长屌,尤其是擅长勒紧那冠状沟以上的肿胀龟头,将其绞虐得隐隐生疼又无比酥麻,连带着许越的马眼口都被吮吸得都忍不住射出几缕精水。
如今,宋之澜这般直接地沉身向下一坐,他的那口腔道就是愈发贪婪地狂吸起鸡巴来,瞬时之间,许越就被吸得脊背发麻,喘息出声,“宝宝,等等……呃——!”
未等许越将话说完,宋之澜就先被更深插入他体内的肉屌送上高潮,脖颈向后仰去,闭目呜咽出声,“啊啊啊……我,我……呜嗯……!”
他自己身前的肉刃直接颤悠悠地流出一股液体,这显然就是被人肏干得受不住后所无法抑制地流出的精液。
“不……啊嗯,”宋之澜的马眼口一撮一撮地流出精水,沾湿了他的大腿肉,也滑落到他的臀缝里面,成为蜿蜒的白痕,让他的下半身变得一塌糊涂,淫靡色情。
流精的快感远比噗嗤一下的射精的快感还要绵长可怖,宋之澜有些崩溃地想要合拢自己的双腿,却只能无力地敞得更开。
“别看……”他的脸庞上浮出红潮,睁开眼,低下头,他却与正躺在他身下的许越对上视线,顿时间,宋之澜羞耻得无法言喻,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肉刃,捂住这根还在流精的不争气东西,“别看……哈啊,许越……”
“别看,许越,”他细白的手指搭在自己肉粉的性器上,双肩紧绷,锁骨处透着粉,就连他胸前无人光顾的乳尖,竟也在高潮的攻击下自发地微微肿起,他仍在抖着肉刃流着精,看起来就好像是他——
“你别看……嗯,哈……”
宋之澜有些说不出口,只能继续发颤忍受高潮。
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被许越肏干到失禁了一般。
然而,许越的反应却远比宋之澜还要剧烈,他几乎是在宋之澜往下坐后,身体就下意识颤跳起来,浑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
即使他的肌肤是稍深的蜜色,却都能看出来他的浑身都无法抑制地泛起一层红潮。
他紧紧地盯着宋之澜,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惊诧。
宋之澜并不仅仅是身前在流着精高潮,他是连后穴也在连绵不断地喷水。
从前的宋之澜,也会在爽到极点的时候喷水。但那基本上都会是许越将他压在身下肏干到他第三次或者第四次高潮的时候,才能够抵达的极致效果。
仿佛在上一场疯狂抵死的性爱里面,许越不仅将自己的肉刃凿进宋之澜的生殖腔内,更是凿入后者的灵魂内——就好像是对其进行了一场开发,从而使得这幅Beta身躯竟也都变得惊人的敏感与多情,不再干涸不再难以肏干。
铺天盖地而来的快感很快将他的惊诧冲淡,另一种由肉体延伸到灵魂深处的极致满足感包围住了他。
宝宝。许越失神地看着宋之澜,这不是任何旁人,这是宋之澜。
这是宋之澜。
“小澜……”他低声喊着,小澜,他的小澜。
许越抬起一手压住自己的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失去视觉后他的触觉却更加敏感,他能够感觉得到宋之澜的穴肉还在翕合着吃他的狗屌上面的青筋,那些黏稠发烫的汁液还在渗入到他的马眼口里面。
“哈……嗯,宝宝……嗬嗯…!”
Alpha止不住地喘息,他甚至不自觉地伸出犬牙,让它们压得他的唇肉微微下陷,形成一道道小小的褶痕。“宝宝……”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犹如呢喃。
两人的喘息、低吟,浑然一体般地交缠着。若是有人在隔壁旁听,大抵都要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肏谁。
“……呃!”
宋之澜倏然大叫起来,腰猛地挺直,脸部都有些扭曲,泛起不自然的艳到了极点的红晕。
他的手打滑般地向前挪动,从原本的摁压在许越的腰腹处,到径直地压住许越鼓胀紧绷起来的胸肌上面,“你怎么——嗯,呜啊、不,等……许越!”
“你的……怎么还变得更大了,我……唔!好撑,许、许越——哈啊啊!!”
Alpha的鸡巴在Beta紧致的腔道里面猛然地胀大起来,这下,这根鸡巴就被勒得更紧更疼了,可随之滋生的快感却更加翻了一倍。
许越早已用他的犬齿磨得自己的唇肉表皮受损,溢出血丝,连他的唇角也溢出了津液。
“没事的,宝宝。”他轻声道,“会很舒服的。”
“哈……”说着,他也忍不住再度喘息起来,随即,他抬起双臂,伸手抓住宋之澜的臂弯,令其更加用力地抓住自己的胸肌。“不要怕,你可以抓着我……会舒服的。”
与此同时,他先是支起了自己的双腿,抵住宋之澜的后背,好令其再无后退的可能性。然后才又略分开自己的大腿,脚掌踩着沙发,以便接下来的发力。
不明所以的宋之澜顺从着许越的力度而向前倾倒,他没有对许越设下任何的防备。
下一秒,许越上下同时用力地如同跑马颠人般疯狂耸动起腰部,“啪啪啪啪”重响地将两颗囊袋都统统地送上去——送它们去扇打宋之澜那对柔软生嫩的臀肉,给那里留下一道叠着一道的鲜红色圆痕。
“啊啊啊——!”
宋之澜身前的肉刃不再流精,但他却反倒像是被更加剧烈可怖的快感所侵蚀,不仅浑身僵住,更是在短促的大叫之后就陷入失声,喉间只余下“呃呃”的尾音。
“啵”的一声轻响,许越手臂发力地紧握住宋之澜的双臂,令自己那根深埋在对方后穴软肉里面的肉屌有了向外拔出的空间,那原本被肉屌堵在后穴湿淋淋的汁液白沫因失去堵塞的存在,一涌而出,顺着他向外抽出的动作而“哗啦”地流泻出来。
它们尽数地淌到许越的鸡巴毛上,腹部肌肉的沟壑里面,将他的身躯浸得犹如被抹上了一层甜腻的蜂浆,让见者生出一股俯身伸舌舔舐的欲望。
“呜嗯——!”宋之澜松下一口气,他正觉得是许越射了精才拔出去之际,许越却再度挺动腰部,同时施力强势地摁住宋之澜,将其摁得无法收力,只得大张穴口地朝着鸡巴直接地坐下去!
“——!”
“咳嗬……”
宋之澜双手蜷缩收紧,他浑身痉挛起来,唯有手中还有点力气攥住许越的胸肌,将对方的茱萸夹在指缝里,除此之外,他毫无任何反驳之力。
如此大张大合的性事全然不是他们往日里做爱的风格。
可是……
他的眼神涣散,身前的肉刃抖着发颤着慢慢地挤出一小股精液,淅淅沥沥地浇到许越的胸膛上,也将他自己的双手泡得发皱。
“宝宝,”宋之澜感觉到那根深嵌在自己穴内的粗长肉屌,仍在继续全根拔出又悉数没入、大力地猛肏插捣着,他低头就能看得清自己的小腹——也正随着这样的动作而不断起伏,不断地被许越的龟头顶得凸起又凹下。“这里……”
许越将手覆盖到宋之澜的小腹上,他的掌心触碰到了那微微凸出的地方,每一次,在他自己挺腰向上顶弄时,他的手也会因此被顶得向外一动。他低低喘息起来,“宝宝,你的这里……”
“也都是我的存在。”
他说道,眼眶发热,“……你是我的。”
Alpha的手压在Beta冷白的小腹上,在他的肏干之下,他能感受到他掌下的物体正在踹动,就好像那里有着另一道生命,就好像……宋之澜的肚子里孕育着另一道生命。
但是不会是真的。
————————
其实,在离开许宅返家的道路之上,许越便收到了许多讯息,它们都是他先前派人调查后得到的结果。
有的事情,许越只能够查到一点,譬如那日的潘多拉事件,还有船上面发生的事情。这些他都无法得知全貌。
“少爷,”离开许宅前,管家蓦然喊住他,沉默片刻,意有所指地说道:“……您仍然拥有着成为家主的机会。”
十八岁的许越可以自作主张地选择一条自认为最好的道路,去保护他想保护的存在。
因为那时候摆在他面前的两条路都是清晰可见的,他能够去做出选择。
现在呢?
三十一岁的许越站在沼泽里面,他的精神早已遍体鳞伤,身躯遍布陈年的旧伤,那些往事犹如不散的阴魂始终缠绕着他、腐蚀着他。
这时候的路又在哪里?
有的事情他却可以查到全貌,譬如那日宋之澜见到的Alpha是谁。
翻涌的嫉恨在他的胸腔内涌动。可随之紧接着而来升起的恐惧,又令许越无法生出勇气去问宋之澜一个究竟。无数的情绪拉扯着他。
远离所标记的Omega所带来的生理不适和疼痛,还有对于宋之澜去向的揣测所袭来的不安和惶恐,它们交织着缠绕着他,几乎要让他从此窒息死去。
他只能蜷缩着,像丧家犬般地屈身跪倒在地面上,盯着大门口,涔涔地流着冷汗,期盼宋之澜回家打开门看见他。
许越最后是抱着那条宋之澜常用的毯子,又在沙发上沉沉地昏睡过去。在那股熟悉的气息里面,他才像从虚空中重新落地,踩到实实在在的土地,终于能够松下一口气,终于能够重新去呼吸了。
————————
“我向你保证。”
Alpha抱住爱人的身躯,说,我向你保证。我向你保证……我会寻求到一条新的道路。
我向你保证。
纵然有朝一日我的灵魂覆灭,我也不会停止寻求的步伐。
我向你保证……
———————————
“……宝宝。”
宋之澜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痴痴地轻哼一声,与许越对视,并从对方的眼中看清楚自己的痴态。
如今的他浑身斑驳满是暧昧的痕迹,失禁一般地坐在那根紫红胀肿的鸡巴上,下巴挂满了他收不拢嘴巴之后那些滴落出来的津液,活似被肏得没了神智。
但许越有好到哪里去吗?他甚至看起来还要狼狈。他的那张脸庞上都浸满了汗液,也有好几缕宋之澜的精液,还有血痕。
宋之澜看着许越,不知在想什么,随后,他缓慢地伸出手,抚上许越的那张脸,试图揩去那些痕迹。他想要擦走许越身上那些污秽的存在。
“好脏,”宋之澜轻声道,可是仍由他如何地去擦拭,那些痕迹都干涸了,定格在了许越的脸上,难以消失,如同附着在许越的灵魂里面,再也不会消失了。“好脏哦。”
许越垂下眼,动作也渐渐慢下来,眼睫微微地颤动着。
然而,下一瞬间里面,宋之澜却俯身下来,伸出了舌尖,舔走许越嘴巴上面的血痕。
“这样就干净了。”
他轻声地笑道,“不脏了,许越。”
Chapter 48: 人体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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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Alpha将Beta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双手捧着其腰部,令后者近乎是腾空地挂在了他的身上,而他自己则在Beta的两腿间俯下身,低头,张嘴伸舌。
“啊,许越……”
宋之澜两手无措地向后抵着,企图以此支撑自己的身体,可下一秒里,他的腿间就传来一阵痒意,未等他再反应过来,身前的肉刃就被另一人湿软炙热的口腔包纳裹住。
许越抬起眼眸,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宋之澜顿时变得扭曲失神的面庞,“许越,等一下,哈啊……”
他听着宋之澜的喘息,情难自禁地更加用力地捧住其腰部,将宋之澜的肉刃更深地捅入他的嘴巴里面。顿时之间,宋之澜的根身的最底部都猛然触上许越的唇角,尤其是那胀肿濒临射精的龟头,更是在最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直肏撞上许越的上颚软肉。
“……!!”
“等、等——呃!”
宋之澜张大嘴竭力地呼吸,架在许越肩上的腿也下意识地蹬起来,他挣扎着撑起手想要向后退,“许越,快松开,我就要去了……你得,嗯啊……哈、别吸了……许越!”
他不断地倒吸凉气,现如今,他的肉刃不仅仅是插进了许越的嘴巴里面那般简单——宋之澜能感知得到,许越正在不断地用他那略为粗糙的舌苔,毫不留情地刮过他肉刃上面的每一根青筋。
不单如此,就连那些青筋以外的、不受到任何保护的既生嫩又脆弱的根身,许越也没有放过。
他就像是染上性瘾般地,疯狂舔舐着、吞吃着宋之澜的这根鸡巴,直嘬得啧啧作响,汁水横溢,收不拢的唾液从他的唇缝里面渗出来,将鸡巴主人的耻毛都淋得湿哒哒。
“哈……你真的——”宋之澜的话还未说完,许越便又将他的马眼口猛然地嘬吸一口,近乎是想要将宋之澜的精魂都悉数卷走!
“啊啊啊啊……!”
宋之澜的小腹倏然绷紧起来,一大口的呼吸哽在他的喉间,甚至是他搭在许越肩上的双腿都毫无征兆地僵住,顷刻间,Beta的整副身躯都陷入了卡机停顿的状态里面,绷得紧紧的,再无动弹半分半毫。
许越的一只手仍然捧托着宋之澜的后腰,另一只手却顺势钻下,沿着宋之澜的臀缝,五指发力,掰开了这两团浑圆、布满睾丸多次拍打后留下了红痕的臀肉。
他修长的蜜色手指色情地摩挲起来臀缝之内的后穴入口,他先用其中两根手指的指腹沿着穴口的周围打圈,直摸得那儿吐出一团清液,他才将这两根手指浅浅地斜插入进去
手腕一转,许越的两根手指就在宋之澜的穴内,压着软肉,辗转一圈,搅得里面的水液咕叽作响。
很快,许越的两指微微发力,就毫不费力地将这口被肏干得无比湿软的穴口给撑开,敞成小洞的模样,这顿时就让在宋之澜体内驻足许久的浓稠阳精找到了出闸口,它们争先恐后地“噗嗤”、“噗嗤”地流淌出来。
也正是此时,宋之澜才从那种濒死的极致快感里面,抽搐着身体地回过神来。
“等下……许越,哈啊……都、都流出来了,嗯……不行。”
他费力地想要攥住许越的手,却够不着,就只好一手仍撑着自己,另一只手却抚上自己的小腹,“不要让它们流出来,你、啊……”
“流出来就——嗯!”
许越却只是更用力地撑开穴口,让那些精液淌出来,同时也将头埋得更低,将宋之澜的肉屌吃得更深。前后都是叽咕的水声。前面有喉肉作为鸡巴套子吞吃着他的男根,后面又有手指在捅插摁压软肉,饱受快感折磨的宋之澜止不住地痉挛,他努力地想要缩回脚,却始终抵不过许越的力气。
“疯……呜嗯!”宋之澜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视线也随着许越的动作而晃动,可是真的很舒服……好像浑身都浸在了母体的羊水里面,骨头酥麻地发软,提不起半点的力气,只有不断袭来的、断断续续的快感从他的脚尖如电流般地窜到他的后颈,刺激得他愈发地无力。
今天许越只射了一次,但却把他干到流精好几次,甚至现在还在给他口交,想要让他再……
宋之澜的思绪也开始随着快感而起起伏伏,变得模糊不清,他只能竭力仰起头,抓住身下的被单,意识模糊到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你今天真的是……哈、哈啊,你是什么疯狗吗……”
自己只射了一次,把他弄成这样就算了。
好像就是从他对他说了“不脏”后,许越就不知为何地变得异常亢奋。甚至现在都还在一直舔他的下身,这到底是什么癖好……
“嗯呜——!”
正想着,宋之澜就觉自己大腿根一疼,抬眼就见到许越微微起身,让他的鸡巴从他的口中退出来。在这一刻里面,眼前的所有场景都化作了电影里面的慢镜头,甚至是几乎要在宋之澜的眼中定格成为永恒的油画。
不知何时,或许是实在太舒服了,宋之澜的肉刃又一次毫无征兆地流精,流到了许越的嘴巴里面。
“你是疯狗吗?”宋之澜喘息着,耳根发红,大腿还在痉挛,他看着许越,痉挛得愈发剧烈。在他们视线交错的地方,赫然就是宋之澜这根被嘬吸出精的男根,它的根身挂满唾液和白沫,通体红肿,活似被把玩得不堪重负了。
而反观许越,他颌骨微红,俊眉轻蹙着,挺拔的鼻尖上也有汗珠,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却透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许越目不转睛地盯着宋之澜,毫不在意自己下半张脸上还沾着宋之澜的精液。
“我是。”
他俯下身去,像是对待心爱的珍宝,蜻蜓点水般地啄吻了一下宋之澜的马眼口,而后伸舌抹去了那还在翕合的孔眼里冒出的稀薄精水,喉咙微动,吞咽下去。
宋之澜的呼吸声顿时加重,随即陷入沉默。
Alpha却在此时拉起宋之澜的手,将这双手搁置到了他自己的喉结处,脖颈处。许越引导着宋之澜去掐握住他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眼神专注,而这专注之中又隐隐透露出一种宋之澜无法看得明白的情绪。
——是兴奋?狂喜……?好像都不是。
宋之澜只能感知到自己的手正桎梏着许越的命门。
“你可以拿一条狗链捆着我,把我锁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许越忽而开口,神情认真地对着宋之澜说道,“我会很听话的。”
“你在胡说什么?”宋之澜哭笑不得,“快起来了,身体好黏,我还想要喝水。”
许越先是沉默,没有再说刚才的那番言论。自己起身接了一杯水回来,递给宋之澜。
又过了一会,看宋之澜好多了之后,他才又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说道:“我们走之前先去老师和师母的家里吃顿饭吧。”
“走?走去哪里?”
“我回来前就买了船票了,”许越抓着宋之澜手的力气大了点,很快,就又松下力度,“你不是说过吗,想要去看那座神山。”
这下轮到宋之澜愣住,“……你还记得?”他滞涩地眨了下眼睛,“我以为你已经……”
“我记得。”许越很轻地开口,小小声地回答道:“我一直记得。”
他说着,有意无意地错开宋之澜的目光,“我一直都记得……你说过的话。”说着,他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借此来强压下眼眶里面就将要奔涌压倒他的的酸涩与胀痛感。
纵然,那句“不脏了”并非是他所理解的意思。
可是它仍然像是一道赦令。
在F军区的时候,在那件事发生以前……他就已经买好了船票,做好了攻略,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
却是直到了现如今,直到了这一刻,许越才觉得自己找到回到正轨的方向,终于拥有将这件事说出口的时机。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么,他早就在回家的那一日将这件事告诉宋之澜,而这几天里面,宋之澜或许也曾经期待他会告诉他这件事,期待过一场惊喜的到来。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许越。”
他恍然循着宋之澜的呼唤而回过头去,竟迎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拥抱。
那双温柔的手,曾经相伴他走过数十年的手,落在了他的后颈处,轻柔而又无比自然地在那里摩挲了一下,摸得那里的腺体颤动、滚烫。许越的心头滋生翻涌而出多日的、那些难以言喻的阵痛与永无止境的懊恨,再度席卷淹没了他。
许越下意识地张开自己的双臂,也同样用力地抱住宋之澜。
赤身裸体的宋之澜拥抱住同样赤身裸体的许越,没有任何外物的阻隔。
皮肤摩挲间,他们是那样紧地抱住彼此,力度之大,犹如要将对方镶嵌进自己的血肉身躯内,好令另一人再无法从一人的生命里离去。他们就是这般密不可分地黏合在一块儿。
至少这一刻是永恒的。
“我收回我的话,”宋之澜轻笑一声,亲昵地咬了下Alpha的鼻尖,作势凶狠,落到了实处却是轻飘飘的没有下任何力气,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原来我们许越不是什么小疯狗,”他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充斥着宠溺与纵容,“而是很乖很乖的小狗。”
“——乖小狗会收到奖励。”
宋之澜说着,摁住许越的胸膛,让他躺下来,自己则躬身俯趴下来,用手捧住许越的性器,自下而上地注视着他,伸出殷红的舌尖,缓慢地从许越的囊袋舔砥到其根部、冠状沟,再到含住饱满胀大的龟头。
“哈……”许越绷紧大腿,攥紧拳头,止不住地喘息,“老婆……啊,嗯——”
“不能现在就出来。”宋之澜见状,抬手扇了下许越的鸡巴,直抽打得其浑身一抖,险些真的缴械秒射。如此来回折磨,顿时令许越拱起腰来,低吟出声,两对健马般的蜜色大腿都猛然痉挛颤栗起来,晃成残影。
他立起身来,咬了咬许越的嘴唇,留下一道浅浅下陷的咬痕,“也该到我了。”
总不能一晚上过去,都只有他被玩得狼狈不堪反复流精吧。
“你要好好忍着。”
*
“你要好好忍着——”
神父将身后的约书亚领到一个教堂的门口处,便转身叮嘱道,神情肃穆。“约书亚,我说的话你都要记住。尤其是你不能轻易动弹。听懂了吗?”
Omega始终垂着眸,闻言也只是点点头。
为什么偏偏今天来的是这个人……约书亚收紧牙关,只想赶紧推门进去,好逃离站在他旁边的人。
“进去吧,宴会会在曙光来临前开始。”
说完,神父正要转身离开,可是他的视线一转,却蓦然地落到约书亚的头发上,焦点凝聚到那条粉红色的橡皮筋。
他脸上的纹路与老人斑顿时变得愈发暗色,他骤然开口质问道:“你怎么会戴着这种东西?!”
约书亚顺着神父的视线,很快就意识到什么,他微微一愣,随即想要自己抬手去摘下来,“……我忘了,我自己来——”
但他的动作远没有神父来得快。
不过是眼前一恍惚,那根皮筋就落到了神父的手里面。
“约书亚,”神父走近,布满皱纹的手有意无意地放到约书亚的肩膀上,他对掌心之下这幅因为他的触碰而倏然僵硬的身躯视而不见,状若无事发生般地继续说道:“教会知道,你最近和齐家的那个小儿子走得很近。”
“你会对一些年轻的孩子感到好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有人会不喜欢年轻的生命,那种蓬勃的……向上的……”他的手慢慢地向下滑落,钻入到约书亚的裤子里面,摸到其后穴口处那已经被沾湿的木塞,呼吸变得粗重。“没有人会不喜欢,不是吗?”他喟叹道。
很快,他恋恋不舍地拔出自己的手,隔着衣物,捏了一把其饱满的奶球,语气中犹带着惋惜:“若不是当年教会看在你的匹配度与他高,哪里会舍得放你出去呢?你早该为教会孕育下无数的新生儿——”
他紧紧地攥着约书亚的奶球,不过瘾似地捏在手心里面把玩许久。
“还有这里,早就该吐露出能够滋养他们的母乳。”神父的声音在约书亚的耳边变得逐渐遥远,“所有生命的延续……希望,……”也越来越模糊。
约书亚的听觉在退却,但触觉却愈发敏锐起来。他能够感知得到,正有一双怎样的衰老、起皱的手,正在对他的奶子进行着奸淫,那些干涸崎岖的手部纹路,不断地碾过他的奶孔,压过乳肉,力度狠绝,硬生生让他的额角都渗出冷汗。
隐隐约约之间,他恍觉得神父抓着他的乳球,好像又说出来了一句话。
在约书亚听清楚那句话的瞬间,他顿时觉得所有的听觉回归到身躯之中,他像是溺水的人从沉甸甸的水底下重新浮出了水面——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的清晰。
他听见神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他说,原来都长这么大了。
以前可是一只手就能拢住两边的。
现在一手一边,都还裹不住了啊——
“挺起来!约书亚!”
“挺起来,”神父冷声呵斥道,“你是离开教会太久了吗?约书亚,你现在连这点都没有办法承受了吗?”
约书亚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他站在原地,接受着这场来自于神父的“惩罚”。
随即,神父的语气缓和下来:“来,好孩子,挺起来,不要忘记了——你身负怎样的原罪。莫非是离开教会太久,你已经忘记了?”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传来,神父的双手撩开约书亚的衣摆,轻车熟路地贴合上后者的乳肉。那长着尖利指甲的、发皱的手,开始毫不留情地掐住了约书亚的乳尖,将它们拉成长长的一条线,顷刻,这阵子剧痛便让约书亚下意识地弓腰,俯身,想要后退躲避,哀求起来:“神父……我,哈……”
“啪!”
他的奶子被猛然扇了一巴掌。
“哈嗯——”约书亚的声音骤然高亢起来,紫眸里更是浮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比起疼痛和恶心,一股让他情不自禁颤栗的快感和渴求却从他的身躯内部升腾起来。
恍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不是身处在教堂之内了,而是回到了过去的无数个日夜里面去了,甚至于是回到了不久之前的那个许宅昏暗的房间里面去了……
“淫妇,”有人从他的后面压住他,挺动着腰,用粗硬的鸡巴贯穿他的身躯,“咬得这么紧,呃……哈,怎么越说,你反而流出来更多水了?”
咕咚一声,有人从他的两腿之间抬起手来,唇上沾着晶莹透亮的水液,抬头仰视他,眼神中似乎有过瞬间的柔意,可是他开口却满是恶意地说道:“烂逼。只不过是舔了几下就松得不成样,是昨天还没有被那些人肏够吗?”
还有人对他说:“不管你是谁,当好你的鸡巴套子,我让你松开,你就松开;让你收紧,你才能收紧。该安抚,你就安抚,不要做任何我让你不要做的事情。”
所有的过往,那些他被不同模样、发出不同信息素的Alpha摁压在身下,反复地捣弄肏干着的所有瞬间——约书亚的眼前不断浮现出雪白色的床单、带着灰尘气息的地毯、下过雨后变得泥泞散发出土腥味的公园草地,噢,还有那混合尿腥味与有着不明的干涸液体的厕所墙壁……它们交织成为一张艳丽斑斓的毒网,从天而降地笼罩住他的整个人生。
“挺起来,约书亚。”
他下意识地竭力地站稳身体,努力挺出那对奶子,将它们奉上去,献祭给眼前的老人。
不知过了多久,“噗嗤”的一声,老人抽出自己的手,着迷地看着指缝里面那黏腻、散发出腥甜气息的乳白奶汁。他的喘息声在教会的长廊里回荡着。
终于,神父宽恕了约书亚的罪孽,喃喃道:
“好孩子。”
皮筋被抽离出去,约书亚的头发再度披散下来。神父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却始终驻足在原地,直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才猛地阖上眼,重新开始呼吸。
或许是很久之后了,也或许只是一瞬间之后。
约书亚若无其事地抬起手来,将垂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
有一瞬之间,他觉得自己的手与另一双手重叠,有人从身后拥住了他,在他的耳畔轻喃:“……嫂嫂?”
约书亚没有回头,没有再停留,正如前不久他从齐岸的悬浮车上走下来,也从未回过头去看一眼。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去回头期望着什么。
“吱呀。”
门内的一切浮现在约书亚的眼前。
无数戴着面具的人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旁边,随着开门的声响,循声望来。
站在门两侧的神侍垂目关门,退身离开,最后,仅有约书亚还站着与他们相望。
约书亚抬起手,慢慢褪却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向圆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往日那般轻浮或惑人的笑意了,此时的他,披散着丝绸般的银发,露出那对紫眸,看起来庄严而又肃穆不可侵犯。
然而。
教堂之内,呼吸声愈发加重,那不是一个人的呼吸声,是一群人的呼吸声。它们犹如发情的兽类,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他们清晰地看见——眼前这一个紫眸银发的青年,是如何顶着一张漂亮又圣洁的容颜,娴熟地褪下所有的衣服,敞露出一对遍布手指捏痕的奶子,青青紫紫的躯体;那走动之间,轻轻晃动的玲珑的男根、若隐若现的殷红肉穴,还有……
有的人已经激动到站起身来,连身体都正在兴奋发抖。
约书亚在他们的注视之下,爬上圆桌,恰好站在他身后的人所能看见的风光是如此地让他们移不开目光——
在那翘起的肉臀,分开的两腿之间,那两颗湿漉漉的木塞,在随着他爬行的动作,而一缩一放地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就在这两颗木塞里面,就在这两口肉穴里面,有着……
青年在众目睽睽下平躺下来,双手掰住自己的双腿,折出一个“M形”,而后慢慢地,摘下了那两颗木塞。
“叽咕。”
“噗嗤!”
Omega抖着肉臀,从穴里挤出来一滩乳白的精液,双颊泛红。
第一双手攀住了他的脚踝,第二双手叠加上去,无数只手。
“咚——”
齐岸站在玫瑰教堂之外,靠着悬浮车抽烟,悠长的钟声从教堂之内响起,它犹如落入湖泊里面的石子,将周遭的森林都震荡得起了涟漪,无数的机械鸟振翅飞向苍穹,尖利的鸣叫声划破天际——
风声过耳,也吹散了齐岸指间氤氲的烟雾,他注视着玫瑰教堂,不知道在想什么地微微发愣,直到香烟燃到尽头,灰烬落在他的手里,橘红色的火焰熄灭了,他才被手心处传来的灼烧刺痛感惊醒,回过神来。
“嫂嫂,我等你出……”
“不用了。”那个人背对着他,语调变得很冷淡,就像是一秒都不曾在他的怀里酣睡过,“回去吧。”
齐岸讥讽地轻笑一声,但仍没有丢掉手中的香烟尸体,只是执拗地站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着些什么,还在期待着些什么。
他不知道约书亚为何要来这里,也不知道约书亚何时会出来。
……他甚至没有任何过问的资格。也许,也并没有一个等待的资格。
而直到他的光脑嗡嗡作响,约书亚也还没有出来。
“喂?”齐岸的眼睛仍看着教堂大门,“有什么事吗?”
许久后,他又说:“……我知道了。”
齐鸣醒了。
天际边的鱼肚白显现出来,第一缕曙光照射到教堂建筑的最顶峰,折射出无比耀眼刺目的光辉,就像是永不衰败的恶之花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它们向着四周弥漫,笼罩住这片人间大地。
*
潘多拉会所内。
杨雾睁开眼,翻身坐起,以手捂住头和眼睛。
很久后,他踉跄地站起身,走向浴室,找到一剂试管,毫不犹豫地注射到体内。
哗啦的水声响起来,他俯身洗脸,又抬起那张湿漉漉的脸颊,注视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妈的。”
*
远在F军区,卫雀跑完步,正大汗淋漓地准备走回房间沐浴。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江宴却横插在她面前,双手插兜,神情自然:“晚点一起去放松下?”
“今天先免了,”卫雀摇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说着,她面上竟浮现出点堪称得上温和的笑意。
江宴的心里陡然一沉,语气未变:“什么事?我不能去围观一下?”
“接老婆。”女Alpha这回的笑意更加真切了点,“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许越帮我找到了谢伏山。”
“啊,是他啊。”江宴直勾勾地看着卫雀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眼神有点阴郁,但很快,他就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差不多让你花费了全副身家的男妓。”
“你不是说过找不到也无所谓吗?怎么现在反而改口叫他‘老婆’了?”他说出口的话愈发刻薄尖锐,“要不这样吧,我也没玩过潘多拉的货色,你也没多少钱了,我出一半钱,今晚我们可以一起肏他——3P,多带劲,不是吗?”
卫雀的脸色则不知从听到他的哪句话开始冷下去,她说道:“鸡巴缺洞就去找军妓,我一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
“是吗?”江宴没有顺着卫雀的话下台阶,反倒向前走进一步,逼近卫雀,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浓郁的、互相冲撞的两股信息素直接正面交锋,互不相让地暴虐躁动起来,将基地内部的警报器都刺激得爆鸣起来!
“——平时我们一起肏别的Omega、Beta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句话?他很特别?一个曾经甩了你的Omega,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烂逼,也值得让你——”
后面的话彻底被打断,卫雀凛然地出手直袭江宴的面门!
而江宴则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地硬生生挨了这一拳,就在卫雀准备再次出手之际,他才冷笑一声,开始猛烈回击。
“卫雀,”江宴一把攥住女Alpha的肩膀,手臂肌肉隆起,“嘭”一声地将其过肩摔出去,将她束缚在自己的身下,“我们太久没打了,你可能都忘了一件事。”
“无论是以前训练,还是后来的实战,我的近身格斗一向都强过你。”
“或者说,是因为你总是不太愿意接受别的Omega的精神安抚,才导致你越来越落后于我……”
说着,他俯下身,抓握住卫雀的后颈,二人的头颅近乎是相碰在一起,信息素更是激烈地互相攻击着。江宴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腺体已然被刺激得通体发胀酸痛,连带着他的神经都开始一抽一抽地紧绷起来,让他有点呼吸困难。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放手,而是执着地贴着卫雀,他们之间的呼吸气息都要缠绵到一块。
“谢伏山有那么好吗?”
卫雀:“……你他妈能不能离我远点?你不觉得我们挨得这么近,像是要亲嘴的架势,有点恶——”
下一瞬间里面,江宴竟是真的对着她弯下腰,亲上来了。
“不恶心。”
她听见眼前的人如此说道。
“我想这么干很久了,卫雀。”
Chapter 49: 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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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微光向上高升,透过菱状的花窗穿进来,鬼魅绮丽的光彩映照到教堂内部的一张圆桌,连带着笼罩住其上那副还在颤抖的赤裸身躯。
推开门走进来的人是一个女Omega,她穿着白色的长袍,走到圆桌旁,继续开口道:“你在睡觉吗,哥哥?”
约书亚沉默不语,视线只凝聚在头顶上的一扇又一扇的花窗,还有穹顶上面的油画。顷刻后,他终于哑着嗓子说道:“回去,夏娃。”
夏娃说道:“才不要。”她背对着圆桌双手一撑,整个人坐到它的身上,紧挨着约书亚躺下,侧脸看向他那张布满干涸白浊的脸庞,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些痕迹,“这些东西好吃吗?”
说完之后,夏娃便又半撑起自己的上身,俯身探头,极为迅速而自然地伸舌舔舐了下约书亚的脸颊,顿时蹙紧眉毛:“也一样不好吃啊。”
她的目光又顺着约书亚的脸颊、脖颈、锁骨,一路地向下延伸望去,看见了对方张开的两腿之间敞露出来的肉屄。它两侧的阴唇向外翻出,裂出那口被嘬吸得红肿透亮的肉洞,而在洞口之上则垂落悬挂着一颗硕大烂熟的珠蒂。
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在回应夏娃心中的所想。她知道,就在刚才,有无数的人扒住了约书亚的大腿根,而后躬身埋头于他腿间,啧啧地吸食许久。所以才以至于现在——他的这整一口肉屄都变作熟过头的烂桃子果肉般的殷红、软烂,甚至是果肉的表层都浮上了一层唾液白沫。
“莫非储存在你屄穴里面的,会和你脸上的有所不同吗?也会与我吃过的不同吗?”夏娃真诚地感到困惑,否则为什么约书亚脸上的东西无人问津,他屄穴里面的却反倒被搜刮舔吃得一干二净了。
“夏娃!”约书亚的脸颊浮上红,也许是恼怒的,“还有,什么叫做‘你吃过的’?”
“……你吃过的?”他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面抽离出来,从昏昏沉沉的意识里面醒悟过来,脑子犹如雷击般地骤然清明,“你在说什么?”
夏娃歪歪头:“是啊,我吃过啊,难道哥哥不知道吗?”
女Omega转而跪坐在圆桌上,身躯正对着约书亚,娴熟地抬手解开自己的长袍纽扣,露出白皙的肌肤和身前玲珑的小奶子,同时略分两腿,直起身来。
从约书亚的视角望去,他能够非常直接地与夏娃腿间的风光平视,将一切都看得清楚。
夏娃就在他的目光下伸手扒住自己的两瓣阴唇,向上推,露出一道小小的肉缝,它暴露在空气之中翕合着,“哈……”她微微扬起脖颈,将头向后仰,少顷,一滩黏稠浓白的液体就从这道肉缝里汨汨而出。
她迎着约书亚的视线,弯起紫色的眼眸,天真地笑起来:“这段时间,我吃过许多像你脸上的东西,神父们说这是神的赏赐,也是对我的洗礼。”
夏娃朝着约书亚的身躯挪过去,骑在约书亚的右边大腿上,而后伸出手,抬起他的左边大腿,让他的肉屄也随着其大腿被抬起来的动作而分得更开。
“……呃……”约书亚喘息起来,不知是不是疼的。
夏娃的身躯很娇小,反倒是身躯显得更为修长高大的约书亚,竟毫无挣扎之力,只能由着她将他的左边大腿抱入怀里,“夏娃……你——”说到后面,他几乎是用气音将话语挤出来。
“哥哥,你也在接受洗礼吗?”
她说着,就亲吻了下约书亚的大腿根,随即将它架在自己的腿上,她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最后让他们彼此的下身密不可分地贴合在一起,让彼此的女屄相互地磨合、碾动着。耻毛也在相蹭,不断地发出沙沙沙的摩挲声。
她没有抬起头,自然看不见约书亚的脸色正随着她的话语愈发趋近于透明,眼神茫然,带着不知所措。
而从她的肉缝里淌出来的精液,就随着她缓慢摆动腰肢的动作,而“叽咕”、“叽咕”地淋到约书亚外翻的屄肉上,烫得后者下意识地弹跳起来,想要挣扎起身。
它们蜿蜒地淌过她的大腿根处,滴落到约书亚的阴唇内。这对流动着相同血脉的兄妹赤裸裸地相贴着拥抱着,分享着彼此穴口里面流淌出来的精液、唾液。正如他们终究走向重叠的生命轨迹。
绚丽的彩光在空中浮沉,笼罩在他们的身躯上,
“可是,哥哥……”夏娃轻声喃喃道,“为什么洗礼会这么疼呀?”
约书亚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对与他如出一辙的紫色眼眸,浑身发麻,“夏娃,”他抬起手去抚摸夏娃的脸颊,“夏娃,哥哥在,你不要——”
“啪!”
一声重响。
随即胸前、手腕处传来的剧痛,将约书亚的意识骤然拉回现实。
“你违反规则了。”
他看见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正攥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掐捏得他的胸乳充血发紫,那男人见他回过神来,再度开口:“你违反规则了。”
约书亚嘴唇嗫喏,身躯微微发抖。
身体上面的剧烈疼痛也无法掩盖他心中的庆幸——
是梦。约书亚发着抖,庆幸着,还好是梦,只是一场虚假的梦,一场虚无的臆想罢了。不是真的,夏娃不可能变得像他一样。
他们答应了他的……只要他去做了,就不会再让夏娃重蹈他的经历。上次他也远远地看过夏娃一眼,她还在教唱诗班的孩子唱歌,看起来过得很好。而且她也不是Omega,教会不至于对她下手。一定是的。约书亚思绪混乱地想着,身心俱疲,一时之间竟对男人的话语毫无反应。他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对于身躯上的苦痛都能够忽视不顾了。
可是方才的梦又实在过于真实了,让约书亚有点想翻身爬起来,奔去再好好地看一眼,看看自己的妹妹是不是真的平安无事。
哥哥,我好疼呀。不,夏娃,哥哥在,不会让你疼的。你一定要……
“你看他,都痴傻了,不懂得回你的话。”约书亚的思绪被打断,只见另一个狐狸面具的男人走过来,亲昵地摸了摸约书亚的脸颊,边对着兔子面具男人笑道:“这还不是因为你先前太过分,都掐得他窒息昏过去了。对待Omega,还是该温柔点的。”
他又垂下视线,望着约书亚,哪怕是隔着面具,约书亚仍能看见他那双未被遮蔽的双眸里含着笑意:“不过,你刚才是做梦了吗?一直在喊‘夏娃’,她是你的谁呢?”
见约书亚的脸色因他的话语而愈发苍白透明,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语,他才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说道:“没事,你说话吧。我想听你说,所以不计你违反规则哦?”
“——反正我们也把你小屄里面的吃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强度你应该能够应付吧?”
兔子面具男人看了一眼正在说话的狐狸面具男人,放下对于约书亚的桎梏,和另一群人走到角落里,沉默地看着。
随着这批专吃小屄处的精水的Alpha们从圆桌旁边散去后,另一批站在角落里许久的Alpha们才逐渐走出来。他们的身材不如前者高大,信息素等级也要低上许多,甚至有的已经头发半百,身材佝偻。
他们目露贪色地继续扒开约书亚的大腿根,一个接着一个地俯身,扣挖起来他后穴里面凝结成块的精水,疯狂吮吸舔舐着,将后穴周围都吃得发红起来,整个空气中都只有啧啧的吞吃声。
约书亚的脖颈到锁骨处泛起艳红,他试图闭上眼睛,却又被狐狸面具男人拧住奶头,“我的耐心不是很好的。如果你还是不告诉我……”
狐狸面具笑起来,他顺着约书亚的腰腹摸下去,推开本来还在舔吃其后穴的几个头颅,二指沿着约书亚的阴唇探进去,夹住那颗先前被他们吃得烂熟肿胀的阴蒂,又是用力一拧——
“……!”约书亚猛然瞪大双目,喉间呜咽,整个上半身都向后反弓,将前胸顶得高高隆起,痛苦得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水,尽管如此,他仍旧不能够开口说话!
可是从阴蒂冲击而来的剧烈疼痛却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大叫,本能与理智的克制之下,他将自己的嘴唇咬破,鲜血混杂着他的信息素气息而溢出,在空气之中弥漫开。
不少Alpha再度躁动起来,凶恶地看着约书亚,却碍于狐狸面具男人而不敢向前。
纵使是在这样肮脏的人体宴里面,Alpha们依旧能够分出个三六五等。
“告诉我呢,”狐狸面具笑眯眯地使出狠劲去拧动约书亚的阴蒂,几乎夹着这颗可怜的珠子向外拉扯,恨不得将它从约书亚的身体里面摘下来,“我已经对你很有耐心了。而这还是我看在你有点本事,能够成功得手许越的份上……”
“要不然就是你的这一口不知道被多少Alpha肏过射过的脏烂臭逼,谁下得去口?”
“还是说……”他抬手“啪啪啪”地扇打起约书亚的奶球,每一下都毫不留手,直打得两颗硕大奶子都剧烈地左右晃动、撞击起来,不过几个瞬间,它们便通体红肿、遍布重叠的巴掌印,摸起来热乎乎的,“你真的想要我把你的阴蒂头和奶头都拧下来?”
“也不是不行。”男人骤然笑起来,回过头对兔子面具男人说道:“要不我真的拧下来,你带回去给阿旺加餐?”
兔子面具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唯有胯间半勃顶撑起裤头的鸡巴形状和加重的呼吸声,能够透露出其对于眼前亲眼见到好友施虐Omega场景的激动与亢奋。
过了片刻后,兔子面具男人站起身来,重新走回到约书亚身旁,一把抓起约书亚的银发,发力,将其整个身躯向后拖拽。直至他拉得约书亚的整颗头都倒挂在圆桌外面,他才松开手来,转而拉下自己的西装拉链,“啪”的轻响,将几近完全勃起的鸡巴怼到约书亚的唇边,言简意赅地说道:“不会说话的话,就好好吃。”
狐狸面具的男人见状大笑起来,也松开对于约书亚奶子和阴蒂的束缚,招招手,让刚才后退的几个Alpha重新上前来舔食约书亚的后穴的精液。“你说得对。”
说完后,他便自己的手一撑,翻身踏上圆桌,骑马般地骑到约书亚柔软的小腹上,也解开自己的西裤,敞露出来那根不知道在何时也勃起了的粗黑鸡巴,又双手在约书亚的胸部外围施力,使得两颗被打得发烫发红的奶子愈发向内靠拢,中间不留任何缝隙。
“听荡妇开口说话,还是不如让他乖乖吃鸡巴有趣。刚才我们吃了那么久,他说不定高潮了多少次,那骚水都喷了我好几次。也该到他好好地吃一吃了。是不是呢?”
话音刚落下,站在约书亚头颅前的Alpha,骑在约书亚小腹上的Alpha,同时向前发力,两股大力撞击下竟撼动得圆桌都晃动起来!
只见那兔子面具的男人弓下腰,两手扣住约书亚的脖颈,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嘭”地挺腰将整根鸡巴塞入他的口腔里面,同时双手发力向下扣压,就这般顺畅而不顾约书亚能不能呼吸,无比痛快淋漓地将这粗硕玩意儿捅插进其喉道里面!
“嗯——”Alpha仰起头,身下湿软温热的喉肉反复地挤压着他的龟头,小巧紧窒的喉道更是嘬吸得他的马眼发麻,腰腹发酸,爽得他失控地疯狂摆腰,直接就将鸡巴后面的两颗大卵蛋都“啪”地拍上去,堵住约书亚的鼻孔,扼杀掉其所有的呼吸方式。
窒息的痛苦让约书亚脸色发红,他再顾不得什么作为“人体宴”不能动弹的规则,也不再记得住违反规则会带来什么后果,只是遵从本能地晃动起来躯体、手臂,想要摆脱掉脸上沉重的压力,摆脱掉堵住他喉道的鸡巴、堵住他鼻孔的卵蛋。
“啊啊啊……”
Alpha却全然不管不顾这一切,只是更加用地地摁住约书亚的喉结,扣着他的脖颈,全力地猛插着。他的野蛮行径与他面上的白色兔子面具形成强烈的反差,兽类最原始的欲望和扭曲充斥着快感的面庞,都悉数被这幅面具掩藏着。
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在玫瑰教堂里面,所有的行为都是神的指示,所有会在这里感到痛苦的人都是因为他们本身就身携着原罪。
狐狸面具的男人则骑在约书亚的小腹上,用约书亚的奶子夹住自己的鸡巴,用那些软嫩滑腻、泛红的乳肉为他那根粗长紫黑的鸡巴套弄、抚慰,从他的马眼口里渗透出来的液体则涂满了两颗奶子中间的缝隙,犹如一道道透明的眼泪,也在微微发烫。
还有的人专注地扒着约书亚的大腿根,哧溜、哧溜地吃着他后穴里面裹含着的——来自有史以来的最为强悍的Alpha的精液,他们贪婪地嗅着那股味道,吃着,吞咽着。
他们相信,这些精液会从他们的喉道滑落进去,进入他们的身躯内,化作那些无数人梦寐以求多年而始终无法得到的力量。
Chapter 50: 唱诗班
Chapter Text
失重。
头颅朝下,视线颠倒,眼前的一切都是晃动的。
只有传到约书亚耳朵里面的声音是清明的,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操,你到底要掐着他的脖子到什么时候才能射?……这胸肏起来是真的没什么感觉啊……”
那正骑着他脸肏干他喉咙的Alpha沉默不语,但是胯下的动作却变得愈发凶狠暴戾,直捣得约书亚都觉得自己的视线不再晃动,而是变作一片带着雪花点的昏黑,令他几欲昏厥过去。
粗硕怒胀的龟头每次都结结实实地压碾过他的舌苔根部,直顶上他的喉道,而那些从其马眼口里溢出的稠液便能不经他的吞咽,自发地从他的喉道里钻进去,腐蚀他的胃部。
还有那压在他鼻翼两侧的鼓囊囊的两颗卵蛋,也会跟随着Alpha每次挺腰送鸡巴进来的动作而“啪啪啪”地乱飞,直打得约书亚双眼发涩,止不住地凄凄呜咽起来。
他自然不会知道的是,那由他无意识发出的声音——那些带着痛楚的低吟,都像极了幼猫崽子求母猫哺育喂奶时的细弱腔调。这几乎立马就让另外几个还在吸食他后穴精液的Alpha听得亢奋不已,性器勃发。
就连那本来骑坐在他的小腹上,从最开始兴致勃勃,到现在已经变得百无聊赖,正玩弄他奶子的Alpha,都是听得鸡巴弹跳,整根猛“啪”地甩打过他的乳尖,磨得他的胸前泛起一阵痒意。
“哦……?”
接下来,约书亚便听见这还坐在他身上的Alpha的说话语调忽而一变,一改之前对还在肏他的嘴的Alpha的催促态度,反倒是喃喃道:“算了,你慢慢玩,我现在又觉得……”
说着,那人便掐住他一边的乳肉,俯身查看些什么,呼出的气息烫得约书亚不禁微微发抖。
“嗯,你说,我能不能用鸡巴把他的乳孔给肏开?”
那人似有些愉悦地笑起来,又道:“规矩上是说了,不能插他的骚逼和烂穴,但没说不能插嘴,更没说……不能插乳孔。”
“而且看样子,这里也是他唯一还没有被许越玩过的地方吧。”
Alpha握住自己通体紫色的粗长鸡巴,用龟头啪啪啪地扇打起那颗冷白的奶球,性器上面盘缠突出的青筋与奶子周围若隐若现的青蓝色血管在同一个框架里交织。
前者犹如赤裸而不加掩饰的欲望象征,无比狰狞可怖,令人不禁怀疑其若是就这般没入到Omega的生殖腔道内,都会将人直接磨得高潮喷水不止,失声尖叫。后者却是哺育生命的源流,能够引导甘甜的乳汁流入婴孩的口腔。可是在这所教堂里面,在这一刻里面,它们就是能够恍若一体,让性欲与生欲无法分离,彼此滋长。
日光缓慢地向上攀爬,玻璃花窗折射出来的异彩则倾斜而下,笼罩着一只不断蜷缩挣扎又张开紧绷的手,一副持续地向上挺动、却又总是被压回原位重新贴上冰冷桌面的身躯。
晃动,在这持续不断的晃动里,耳畔的所有声音都退潮离去,约书亚被胸前袭来的铺天盖地的痛楚所淹没。
只有一点点,只有那一点点,非常浅淡的光芒,蜻蜓点水般从他的眼皮上掠去。
约书亚汗涔涔地睁开双眼,不知为何地试图去捕捉那点光芒。
终于,他捕捉到一点比深蓝还要蓝的蓝色。
蓦然之间,约书亚的心不再狂乱地跳动,而是从高空之中降落回到地面,变得寂静。
“——老婆?”
约书亚恍然地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许宅之内,回到了他坐在许越的腰腹上,偷偷地亲吻许越,并俯身凝视那双眼睛的瞬间里面。
那比他所见过的任何冰湖都要漂亮、湛蓝的眼眸,却好似含着一团将要把所有坚硬冰块都融化的火焰,含着他无论如何都看不懂的情。
从未有人如此看过他。
无论是齐鸣,齐岸,还是旁的贪恋过他的身躯、他的容颜的人,都从未对他露出过那样的眼神。
啊。约书亚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丝懊悔。
他有些后悔,后悔那时候让许越察觉出他不是宋之澜了。
如果……如果那时候他没有让许越发现的话……
许越会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吗?会不会也来主动亲吻他?又或者,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什么举动?
比如,他会不会问问他疼不疼?
那他就可以回答,可以告诉他。
约书亚缓慢阖上眼,呼吸声愈发低下去。
我会告诉他,有点,是有一点的。
还是……有点太疼了。
“哥哥。”
夏娃的声音响起来。
回到那个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一个下午,正在等待检测结果的约书亚坐在教会的玫瑰花丛旁,有些紧张地攥着自己妹妹的手。
“哥哥为什么这么想分化为Omega呢?”
他的妹妹是这样地问道。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
————————
“因为Omega是这世间上最珍贵的存在,”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子在台上微笑着说道,“他们美丽,独特,生来便拥有着只会属于自己的命定之人……”
“伊娃修女——”有孩子迫不及待地发言,满脸好奇:“什么是‘命定之人’呀?”
伊娃的脸上仍保持着微笑,眼眸里含着温柔的光芒,说道:“噢,我们的小海瑞提出了很好的问题。”
海瑞的脸微微发红,只听到伊娃继续说下去:“所谓的‘命定之人’,就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他会视你为珍宝,呵护、爱惜你,为你的喜悦而喜悦,为你的悲苦而悲苦。你们会是一对被神所庇佑祝福的爱侣,无论是什么灾害,都无法使得你们分离。他永远都不会抛弃你。”
“像夏娃修女的哥哥,以前也是居住在这里的。”伊娃微微侧头,看向一直站在她旁边的金发紫眸的女Beta,“他是分化成为Omega,并且遇到命定之人后,才搬出了教会。现在他们就住在一间很大的房子里面,还养着一条小狗。”
孩子间传来羡慕的惊叹:“小狗!”、“……是大房子吗?”
夏娃没有料及到话题会忽然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她本来正在出神,如今垂眼一看,便与无数个孩子对上视线。他们正眼巴巴地等待着她的回答,脸上写满向往与期待。
一时之间,她只好先强压下心头那份从早上起床后就一直隐隐浮动的不安,提起笑容,先回答道:“是的,哥哥那时候就是这样告诉我的。”说完后,她又觉得这样的回答实在过于简单,想去补充多几句话。
可是思来想去,她与哥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就算见面了,哥哥似乎也并不怎么会向她提起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夏娃的神色有些黯然。
好似自从哥哥能够选择去读高中,而她只能留在教会的唱诗班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无话不谈了。
她只好继续干巴巴地说起一些她以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那只小狗是哥哥在结婚前后的时候收养的,是一只黄色的小狗,哥哥给她取名‘小财’。”
“他们的婚礼是在草原上举行的,白天的时候,可以抬头看见远处的雪山。晚上的时候,他们点着篝火,一起看星星。后来,他们开着车去追极光,去跳伞……做了很多事情。”说到这里,夏娃忍不住发自心底开心地笑起来,“我那时候听到还很惊讶。感觉不像是哥哥会去做的事情,但也许……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会变得不一样吧。”
孩子们听得出神,忍不住追问:“还有吗?夏娃修女,您可以再说一些吗?”
“还有……”夏娃双手交叠地放在长袍前,她的眼睛里面盈满怀念:“哥哥还告诉我,他收到过的最难忘的礼物,是一座奖杯。”
“那是他的Alpha,啊,就是伊娃修女所说的‘命定之人’,在一场大赛上拿到冠军后,在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送给他的。”
夏娃说了许久,几乎是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孩子们始终都认真地听着,仿佛此刻他们所听的并不只是别人的故事那么简单,而是它预示着他们未来人生的某一种可能性。
“夏娃修女——”海瑞的脸上洋溢着先前完全没有的快乐,以及一种更加真切的期待,“如果有一天,您的哥哥和他的命定之人来教会了,可以让我们看一眼吗?”
“哪怕只是一眼都可以!”其余人纷纷点头。
没等夏娃开口说些什么,伊娃便先拍了拍手,“好啦,海瑞,你今天问了太多问题了。”
“我们先来复习一下前面学习过的内容,如果想要找到自己的命定之人,必须先做到哪件事情呢?”
孩子们:“成为Omega!”
伊娃点头,“是的,成为Omega,那么想要成为Omega,又需要做到些什么事情呢?”
孩子们动作统一地拿起桌子上的粉色小颗粒,仰头放入嘴中,又拿起旁边的水杯,一口闷下去,随即纷纷张开嘴,向周围正在看着他们的所有修女示意自己已经吞下。
“按时吃药!”他们整齐划一地回答,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
“是了。”伊娃说道,“乖孩子们。神会保佑你们能够分化成为Omega的。”
————————
下课后,伊娃叫住了夏娃。
“夏娃,神父找你。”
“啊,好的。”
“神父?”
夏娃按照要求来到地方,敲了几下门后,却无人应答,心下困惑,微微一推,那门却是直接打开了。
门内一片漆黑,她有些犹豫,却还是走了进去,“神父……您找我吗?”
没等她走进去多少步,那扇被她敞开的大门却忽而“嘭”地关闭,至此,她的视线里再无任何光亮,眼前俱是黑蒙蒙的一片,伸手都不见五指。
“神父……?”夏娃的声音不由得发颤,想要转身去摸索门的把手,却反倒撞上另一堵更加结实高大的“墙”上。
她不是Omega,自然也闻不到这房间里正充斥着两股多么浓郁勃发的Alpha信息素味道。
“Beta?”那堵“墙”开口说话,胸口振动,“刚才那个不能操就算了,还不耐玩,没玩够就晕了。现在反倒还送过来个更不中用的Beta,还是个……嗯?”
男人注意到什么,微微俯身,隔着脸上的狐狸面具,打量起眼前的女Beta的面容。
Alpha天生具备着更加敏锐的视力,纵然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面,男人也看清了新来的“小玩具”长着怎样的模样,尤其是——有着一双怎样的眼睛。
他不禁抬起手,虎口卡住夏娃的下颌,令她不得不仰起面庞,让他能够更清晰地看见。
“啊,还真的是紫色。”他笑起来,心中的郁气一挥而散。“这对眼睛倒确实是够漂亮的。”
无论刚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都有一双好眼睛。
男人偏过头,对着房内的某一角问道:“刚才你在他的嘴巴里射过一次了,我可还没有发泄出来,这次总该轮到我先了吧?”
坐在角落里面的Alpha浑身赤裸,他正是先前那个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他两腿岔开地坐着,半勃的肉屌上沾满透明的、还没有干涸的液体,就像是刚从哪个屄里面刚抽出来的。他“嗯”了一声,道:“你先。”
夏娃意识到什么,“等等……我可能走错了,我是来找神父的……”
“不,”狐狸面具男人轻笑,态度出奇地温柔耐心,“你没走错。”说着,他的手握住夏娃的腰部,另一手则径直地扯开她的长袍,三五两下地将她浑身的衣服都褪去。
果然比起玩被许越玩过的,他还是更喜欢玩干净点的。
尤其是这种真的很纯的。
这么一想,Alpha顿时耐心大增,语气愈发温柔。
“唔,你的就有点小了。”他想着,手直接地摸上夏娃胸前玲珑的小奶子,“我一只手都能抓住你两边了。不过没事……”
下一瞬,夏娃就感觉自己浑身腾空,被男人面对面把尿般地抱起来,随即,一整根滚烫粗硬的东西抵在她的臀缝处,隔着她最后的一层内裤,开始有意无意地顶弄、戳撞她的女屄口。
“等等……”她挣扎起来,嗓音都变得尖利:“我是唱诗班的修女,你不能这样对我——”
“嗯?修女?”男人闻言果然停下动作。
夏娃心生出一点希望,“对,我是修女,你……啊!!”
Alpha抓着她的两瓣屁股,手臂发力,同时腰部向前顶,直接隔着夏娃的内裤,将自己饱满勃起许久,至今还没有发泄都变得无比滚烫的龟头猛地插入她的阴道口处,笑嘻嘻道:“我还真没操过修女。你的水会更多吗?屄会更紧吗?”
男人高达一米九几,夏娃在他的怀里骑坐在他的屌上,简直犹如一个迷你型号的飞机杯,根本没有任何能够反抗的可能性。
“不过……你还挺香的。”他俯身,闻了闻夏娃的后颈处,微微叹息:“你是Beta,可是闻起来,也是一股玫瑰香。闻着还……”
包括他刚才在吃屄吸精的时候,也闻到了很浓的玫瑰花香。
越闻……
他忍不住又深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微微跃动,兴奋得犬牙探出少许。
他妈的,越闻越香了,越闻越想要肏逼。
“算了,”他嘟囔道,“听说你还是处?嗯……本来还想好好帮你开苞的,不过,哈……”他低喘一下,“老子的鸡巴已经憋得快爆了,所以,你只能——”
话音未落,夏娃就赫然睁大双眼,喉间“呃”地嗬出声,两手在男人的肩胛骨位置抓出血痕。
“啪”地一声重响!
男人不知何时彻底剥除了她的内衣裤,整根肉屌毫不留情地没入她那道未经滋润、从未历经人事的嫩屄腔道内,顿时间,铁锈腥味蔓延开来,夏娃的双腿无力地痉挛,整个人疼得没了声响。
“嗯……”男人却喘息得更加剧烈,缓和一会儿后,低喃:“操,还真的够紧的。”
他没忍住微微眯起眼睛,捏住夏娃的脸,轻拍了下她的脸颊,“看来你们教会确实很会养人。净是些天生的骚婊子,第一次就吃这么实在,肏开了岂不是天天离不开鸡巴了?”
说完后,他没有再管夏娃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了,更加用力地攥住她的肉臀,双臂同时发力,令夏娃整个人在他的鸡巴上面上下地颠抖起来!
女屄口被撑得发白充满血丝,紧紧地勒着整根鸡巴的根身,男人偏偏喜欢大开大合,每次都要把肉屌整根抽出来,令那生嫩出血的小骚逼吃着他的冠状沟不肯放,将他嘬吸得马眼酥麻,囊袋抖动。
“哈啊、嗯……真他吗能吃!操……”
Alpha大步走向沙发那里,将夏娃丢上去,直接抓住她的大腿根,将她两双腿都折叠压到她的胸前,几乎是将她整个人都折起来,只有圆润挺翘的屁股和屄口敞露出来,而他就这样就着这个动作,直接“砰”地把鸡巴插进去!这一下,Alpha就是讲自己整个身体的力道都朝着夏娃压了下去,直干得女Beta尖叫一声,浑身发抖!
男人“砰砰砰”地大力肏干起来,恨不得把胯下的两颗囊袋都尽数塞进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比浓烈的信息素。
不知道做了多久,夏娃过程中时而清醒时而半昏,每次醒来,她的下体都会传来撕裂的疼痛感,所能听得见的也只是“噗嗤”、“叽咕”的水声。她甚至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水液,还是血液。
偶尔之间,她还听见压在她身上的人开始和另一个人闲聊,但动作毫不减去力度。
“……许……是不是要回去了?”
“嗯,一周后。”
“那岂不是吃不到了?”
“不会,因为……”
忽而,骑着她的男人闷笑起来,随即所有声音都沉寂下去。
没过多久,埋在她体内的肉刃鼓胀弹跳起来,那男人竟又蓦然开口,却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亲一下?”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好似随口提的。
夏娃恍惚地睁开眼,却赫然和另一个人对上视线。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间房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她看见两个人都戴着不同的动物面具。他们的下半身离得很远,上半身却挨得很近。
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闻言没有开口说“好”还是“不好”,只道:“……你又犯病了?”
夏娃感觉到埋在她体内的东西跳得更快了,好像下一秒就要缴械出来什么,“只是亲一下而已,这有什么吗?”
兔子面具没有动,狐狸面具则主动地靠了过去,抬手摸了摸前者的嘴唇,再度说道:“只是一下,一下而已。”
“江殊。”那人没有躲开,只是说道:“——你忘了你哥的下场了?你们家不可能允许还有一个……”他的话没能说完。
江殊深呼吸一口气,闭了下眼睛,而后抽出自己的鸡巴,站起身,随后将夏娃丢到兔子面具男人的怀里,道:“你抓着她的腿。”
而后,他就着这样的姿势,重新将肉屌插入到夏娃的屄里面,他隔着她凝视着另一个人的眼睛,最后却是掐住夏娃的脖颈,低头吻住了她,唇舌交缠,水声连绵。
“呜嗯……!”夏娃再度试图挣扎起来。
这一回却是她背后的那个男人摁住了她的手,帮助狐狸面具男人在她的体内射精、高潮。
“哈,哈啊……”
“……”
江殊就像是沉入到高潮的快感里面,整个人压在夏娃的身躯上,也像是隔着夏娃压在另一Alpha的身上。
夏娃不知在何时再度昏厥过去了。
两股来自于不同Alpha的信息素在房间内冲撞着,它们是那么的不和谐,以至于不受主人们的控制而肆意席卷,针锋相对。
很久之后,江殊才开口,语气莫名地说道:
“你说为什么没有什么药物,能让我们选择自己的分化方向?”
他抬手攥住眼前的人的头发,抵着其鼻尖,“如果连精液都能帮人进化,却为什么不会有药物……”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轻笑了一声,“算了。”
江殊站起身,坐到沙发的另一边上,伸出脚勾了下兔子面具男人的肉屌,好似不经意地微微施力踩了下,“喏,我射完了,精液还在她身体里面呢。”
“你不是最喜欢玩这种游戏了吗?怎么,我说错了吗?”他盯着男人,“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这么玩的吗?这么生气瞪着我干嘛?”
“你就接着肏呗。哦对,她和你之前肏嘴射的那个,好像还是什么兄妹关系。”
江殊忽然想到什么,又是大笑起来:“你要是喜欢,我们下次还可以一起肏他们俩。嗯,我想想……如果他们看见对方被肏的样子,应该挺有趣的吧?”
“疯子。”
“啊,我是啊——你不是说我犯病吗?我,我哥,我们家,一向如此。”
Chapter 51: 初中往事
Chapter Text
好多年以前。
联邦第一初中内,正恰逢午休时间来临。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走出教室门。
而今天本来也该是他们平常的一天。
直到……
“叮咚——”
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或场所里,不少在课后解除静音的光脑尽数震动、响起。而即使是那些仍保持静音的光脑,也在相差没有几秒的时间内,近乎同步地亮起屏幕。
划开屏幕,校内论坛不断推送出最新发出的帖子,一条还未显示完整,另一条又迅速地顶上来,源源不绝的新帖子涌现出来,炸开锅般地热闹。
有手快的立马解锁点击进去,边盯着屏幕,边念出声来:“[爆]许越的分化结果出来了——”
“……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结果。”有人冷哼,“就他那样,显然是Alpha吧。”
“倒也说不好,”旁边一个女生开口反驳,她两手托着腮帮子,刚涂上的唇膏显得她的嘴巴愈发晶莹饱满,“他长得比我还漂亮,也许是Omega呢?”说着,她轻笑:
“那到时候你们这帮人可得从看他不爽,变作追在他的身后,求他让你们这些Alpha爽一爽了。”
顿时间,好几个男生都支支吾吾没有再出声。
稍微细想一下,若是许越当真分化成为Omega,那他们——
女生见状,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我随便说的,你们居然还认真地想起来了?瞧你们的表情……”她蹙眉,面露反感地摇摇头,“你们Alpha还真是可怕啊。”
有的男生脸上挂不住面子,忍不住冷笑一声,开口嘲讽起她来:“大小姐,你管许越是分化成Alpha还是Omega,总之不会是像你这种Beta。”
“——Beta多好,你不需要承担什么联姻的责任,找个和你一样的Beta,能嫁出去就好极了。”
“是吗?”女生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谁说Beta就必须找Beta了?”
“这还需要谁去说吗?”男生顿感匪夷所思,“这不是必然的吗?你们Beta向来都只能内部消化,也就只有Beta会选Beta了。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可以和一个Alpha或者Omega在一起吗?”
他说道:“别天真了,大小姐。”最后三个字被他重重地咬下去,他的语气中也带上股莫名的傲慢,“你还没有意识到你已经分化为Beta了吗?”
女生却没有再理会他,只是胡乱点头说“对对你说得对”,噎得男生一口气要上不下,不知说什么。她则开始低头刷起论坛,试图寻找些什么。
【55L:所以许越是真的分化成Alpha了?】
【60L:回楼上,那还能是假的吗?我昨天还看见他戴着防咬器出现了!】
【61L:防咬器?那不是无法控制自己的Alpha才需要强制佩戴的吗?】
【77L:……听说他是早该分化了,你想我们基本都是去年、前年就分化出结果了,他直到现在才分化。而且他好像等级不低……估计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控制。】
【80L:因为没法控制?真的假的?那他就应该不来学校啊!Alpha失控起来,防咬器都根本发挥不出来任何作用。用防咬器自我控制,这套话术,你们Alpha骗骗自己得了!】
【98L:哎呀哎呀!不要吵不要吵,怎么就从许越分化结果一路吵到ABO平权运动了?你们是不是最近背历史书背疯魔了……还有,84楼!第一次平权运动不是那个年份,你背错了!话说,历史大考是什么时候来着,下周吗??】
【121L:笑死人,你们真的好癫。说起来我倒是有不同看法(不是我站Alpha哈,我自己都不是Alpha……),我倒是觉得许越不是因为怕失控才佩戴的防咬器。我那天听到点小料,据说他戴防咬器啊,是因为——】
【473L:所以121L去哪里了?十五分钟过去了!!!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再发出来啊!赶紧的啊啊啊我操,还有五分钟午休就结束了!】
【502L:妈呀,吓死我了,我点开光脑看到几百条@,我还以为要被网暴了。刚才刷光脑没看路,差点被系主任看见,还好我躲得快!现在我猫在厕所里,接着和你们说。就是,我听到的哈,不保真,你们自行判断。但我觉得真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代入一下细想,感觉就是许越会说的话啊!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嗯……你们能懂吗?】
【510L:?你再不说完你就完蛋了。真的。】
【511L:好好好,打字也要时间啊!说真的,我们学校厕所真够臭的。言归正传,这次我真的要一口气说完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毕业要求不是至少得修一门校外课程嘛,那些好过关的水课都被抢光了,我不得不沦落到电影导论课。对没错,就是那门超级难过的导论课。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许越也在那门课上!
可能有正在看这条帖子的学弟学妹,还不懂为什么我会这么震惊于许越在这门课上。在这里,我还是稍微科普一点点。就是,呃……就是,他很能打,几乎所有和军事课程有关的课都是满分,比如……算了!(我又不是许越吹,我为什么要一直介绍他,你们想知道自己去了解!)反正简单扼要地来说就是——许越根本没必要上这门课。他的分早就修够了,完全可以毕业了!如果他愿意,他现在都可以保送直接上高中部!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选择跳级,而是乖乖地留下来,目的是什么呢?】
【533L:没开玩笑,上课十分钟了,我们班差不多一半人都还在低头刷光脑……我猜十有八九都是还在蹲这个帖子后续。】
【546L:+1……我们老师刚才还笑眯眯问我们,地上有黄金吗,为什么一直低头,吓得我和我同桌一激灵。结果他一转身,我又忍不住点开这个帖子了。所以“目的是什么啊”??怎么话又没说完!】
【677L:好好,我回来了。我可不敢在课上刷光脑,趁着课间,我继续说。然后我刚才看了一下,不是我说……都一节课过去了,居然还没有人猜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不是很好猜吗!】
【678L:那个,其实我也是导论课的,我觉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偷偷观察半学期了,但我不敢说啊啊啊啊】
【679L:求求你们不要打哑谜了!我要疯了……操!】
【683L:算了。我直说吧,难道没有人留意过吗?许越总是跟着……就是,那个谁也在导论课上啊!他也是个莫名其妙的,明明学分都够了也没跳级,不知道他们俩在干嘛。】
【684L:呃啊我就知道啊啊啊所以是真的,就是我想的那样吗?他们俩、他们俩??】
【685L:别开玩笑了,他是Beta啊?】
【686L:咋了楼上,你歧视Beta?】
【691L:这不是歧视不歧视的问题吧,Alpha和Beta在一起?简直闻所未闻。】
【715L:妈呀,这个帖子已经从[爆]变成论坛的讨论度第一了,你们好恐怖……都快八百楼了……真的不怕被许越他们本人看到吗??】
【720L:……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734L:说到这里,我也想起来了。我没有怎么关注过他们俩的情况,但我想起那门课上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男主角就是戴着防咬器,还挺帅。然后,讨论会的时候,老师本来就特别喜欢宋之澜,第一个就点了他起来回答,问他最喜欢哪个场景,为什么。说实话其他人的回答我都不太记得了,但是他的我现在都记得。】
【说实话,我没太懂那部电影哪里好看了,也不懂老师干嘛要特意花几节课时间让我们看它……它完全就是一个悲剧啊!基本上所有的角色都死了。唯一没死的是女主角,她最后就站在一座山面前,回想往事。然后整部电影就结束,非常莫名其妙。结果宋之澜那时候就说,他最喜欢的就是结尾的部分。因为什么什么。具体因为什么我不记得了,反正老师特别满意他的回答。】
【755L:噢!我知道是哪部电影了,其实那部电影真的很经典,它最后那个结尾也是很有深意的,我跟你说……】
【763L:怎么又变成讨论电影了?我捋一下思路,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许越戴防咬器和他上电影课,都是为了宋之澜?咋的了,宋之澜的XP是防咬器啊?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许越那张脸……嗯。】
【764L:孔雀开屏,开给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看,怎么会这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69L:我觉得他们俩还挺般配的……难道只有我这么觉得?】
【800L:当然不是!!!我也觉得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开学的时候就觉得了——我跟你说,@769L,他们俩是竹马竹马!我以前就和他们一个学校,真的形影不离!而且许越真的好喜欢跟着宋之澜啊,我服了!然后每次宋之澜看他,我都感觉他像是要摇着尾巴扑上去狂舔宋之澜……就,嗯……很难评。】
【819L:很好磕,孩子爱吃,多发点!】
【832L:[图片][图片][图片]请吃!@819L,一些校园祭时候的仙品抓拍时刻!(我的珍藏)就许越看宋之澜的眼神,我怀疑他小子在光明正大地玩暗恋!】
【847L:我也有一点点存活,咳,在这里也给大家分享一下……[图片][图片]】
【873L:对不起,我是个直A,但我只能说……许越的眼神确实算不上清白。】
【888L:别说宋之澜了,许越戴上防咬器真的很……很色……非常……这几天我有幸,嗯,坐在他们附近吃饭。你们知道吗,许越干脆不摘防咬器,就一直看着宋之澜吃。然后宋之澜有时候一抬头和他对视,都会有些愣住,就是那种,看到很好看的东西挪不开眼的愣住!许越这叫什么,为爱绝食吗?(狗头)】
【891L:对不起……想象了一下,有种恋爱白痴的笨拙感……他们也太纯情了吧!!】
【892L:嗯,但其实,我们好像也只是初中生呢?怎么和他们比起来,我们都显得老成许多了……还是该说恋爱果然让人变笨?我真的无法想象许越喜欢人的样子……有点诡异。我会这么说,当然不是因为我上周被他吊起来暴打啦,呵呵。】
【899L: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救命。我真的出不去了。话说,这帖子能不能对许越和宋之澜屏蔽啊……万一被他们看见的话,岂不是完蛋了。】
【900L:放心吧,他们绝对看不到这帖子的。因为恋爱中的人根本无暇顾及电子产品!我说的!】
【905L:?谁说他们在恋爱的?他们没有在一起啊!】
【906L:楼上,你是嫉妒了吗?】
【907L:你疯了??我嫉妒什么??他们就是真的没有在一起啊!许越完全就是单恋,单恋好吧!你们磕cp磕疯了吗?】
【908L:我懂了,你是宋的单推粉,我懂的,正主恋爱你很难不发疯。】
【909L:你妈……】
时隔多年,这条早已在数十年间被堆到接近几万楼、一度成为论坛中的镇楼之存在的帖子,再度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被翻了出来。
【35118L:我刚才偶遇他们了哎!他们好像是准备一起去看高中老师,宋还和我打招呼了呜呜呜呜呜。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他们夫夫还是都长得那么好看啊啊啊啊……尤其许越……我觉得他只用脸就能霸凌我,哈哈。】
【35119L:6,就一对AB还有人磕。】
【35120L:楼上的,你是在为自己不是话题中心而感到不安吗?】
【35121L:上次我也偶遇到宋了!他手上还戴着戒指呜呜呜呜呜绝对是结婚了……】
【35122L:是结婚了。之前就有他们的大学同学特意摸到我们这里来爆料hhhhh,说他们俩一毕业就结婚了,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35123L:我磕的CP成真了……(安详流泪)】
【35124L:看着好磕罢了,也就你们磕罢了。许越一个S级Alpha,宋哪里满足得了他……估计私底下里面,许都不知道玩过多少个抚慰者了吧。】
【35125L:咋了楼上,你趴在许越的床底下偷听的?】
【35126L:我倒是觉得就算许越有抚慰者也无所谓啊……他玩不到明面上去的话,宋就永远是他唯一的老婆,这已经比很多Alpha都要靠谱了吧?你看像那个谁……还有那个谁,小三都上位踹走原配了。】
【35127L:用Alpha的标准去对待Beta?你们可真够双标的。】
【35220L:我的天,许宋不愧是我们这里的美帝CP,都这么多年了,大家还这么能撕啊……?】
【35221L:毕竟AB能走这么多年了,我也就只见过他们了。其实我这些年来都多多少少有留意他们的消息,真的从来没听过说许越找抚慰者,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撑过这么多年的。嗯,怎么说,虽然我从来没有和他们面对面说过话,他们可能也永远不会知道我是谁。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明白——实际上我直到现在,三十几岁了,还没有找到可以让我敢去托付终生的伴侣。所以每次想到他们俩我都会觉得,如果我这辈子能有一次像他们那样就好了。不计后果,不管别人的看法,喜欢了就是他妈的喜欢了,什么性别什么ABO都不管不顾了。但是很难,这真的很难……所以,我想,只要他们一天还在一起,我就还是会对一些非常美好的爱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和期待。我还是很希望我能体会一次像他们那样的情感。】
【35222L:哎,希望有机会我也可以偶遇到他们两个,只是远远地看一眼都很好!初中毕业后我去了别的区,真的都再没有见过他们了。然后看到@35221L的话,想起来我以前看书时,摘抄过的一段话。感觉很贴切呢。】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且永远地扶持我。我渴望有人毁灭我,也被我毁灭。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命名是艰难而耗时的大事,要一语中的,并意寓其力量。否则,在狂野的夜晚,谁能把你唤回家?只有知道你名字的人才能。”说到底,我们都是“渴望暴烈地爱我”的人。可能他们俩刚好就是做到了如此吧。】
【35223L:是呢。对了,我又想起来,当年我们不是还讨论过,他们一起看过某部电影吗?那部电影的拍摄地点——那座神山,最近几年好像被重新开发了,好多人都慕名而去呢。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去?也许可以偶遇到呢。】
【35224L:真的吗?哪个神山啊,是不是B区那个?】
……
“老师。”
宋之澜推开门,“文老师?”
文心坐在沙发上,冷哼一声,“还知道过来,好几天了,打电话让你过来都不过来!”
“哎呀,”宋之澜的耳尖微微发红,“最近,那个……”他变得吞吞吐吐,有点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还好这时候,始终站在他身后的许越抬手抚过他的脊背,以作安抚,同时向前一步,身躯微微前倾地看着文心,神情认真:“老师,小澜一直想来看您。”
“是我的缘故,让他总是不方便来看你。”
许越的语气异常的正经,仿佛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过于直白的话。
立马宋之澜的脸也爆红起来,额角渗汗,他深吸一口气,小声开口,“许越……”
“你又来这套!”
还好师母及时从厨房里走出来,走出来拍了文心一巴掌,直拍得后者气鼓鼓地不做声了。“孩子们难得过来,你还老端着!”
“哼!”文心扭头,只当没听见。
师母翻了个白眼,随即笑眯眯地走到门口,接过宋许二人手里带来的礼品,“每次小许回来都这么客气,都说了不用这么客套带礼物的啦!快进来脱鞋洗手,喏,柜子里面,小许的那双备用拖鞋都还在。”
这次倒是轮到许越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了。
他微微一愣,很快,他便垂下眼眸,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又道:“好。”
半年没有回来了。
但又好像什么都未曾改变过。
老师、师母的家里,仍旧保留着他曾经来过的痕迹。
“许越?”愣神之际,许越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拽了一下,他循着动作望去,与宋之澜相对视。“发什么呆呢?”
一屋子的暖色灯光从宋之澜的背后照过来,橘黄色的光影与爱人柔软的发丝,都悉数映入许越的眼底。
“你不是说好久没有吃师母做的饭了?”
说着,宋之澜想要松开手,便向前走去。
许越却下意识地攥住宋之澜的手,引得后者困惑地回过头来。
“怎么了?”
Alpha沉默下去,只是顺着宋之澜的手腕摸索下去,似犹豫又似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指嵌入对方的指缝里面,牢牢地十指相扣起来。
宋之澜的声音低弱下去,脸上再度微微发红:“你……”
怎么最近都变得这么黏人?
可是落到嘴边后,宋之澜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回握回去,也牵住了许越的手。同时,他又悄悄地瞥了一眼文心,见其并未留意到这里,才放下心来。
“只能牵一小会,就几步路!”宋之澜用气音对许越说道,而后又嘀咕道:“刚才我们一路过来,不是都牵了很久了吗?”
许越却只是看着宋之澜。
说,好。
几步路也很好。
足够了。
Chapter 52: 谈恋爱
Chapter Text
师母放好东西后,就神神秘秘地拉着宋之澜进卧室了。
于是,便只有许越和文心两人留在客厅里面。
没等许越先主动开口说些什么,文心就又上下打量许越一番,眼神颇为不满,活像个挑剔的老丈人。
但是打量着、打量着,他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复杂。
他与妻子现在所住的房子朝阳向东,常年沐浴在阳光底下。前面也没有任何遮挡物,便甚是通风。整个居住环境既干燥又凉爽。这对于常年手腕、肩膀、腰部疼痛的退休老教师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养身体的环境了。
而此刻恰逢是下午时分,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投进来,那些流着蜜的光泽不安分地浮动着,将细微的尘埃都映作了金粉的模样,煞是好看。
那没有被他招呼和允许坐下的许越,便是穿着一身明显是与另一人相搭配的黑色运动服,背着光地站在了这片金粉中,抿着唇沉默地站着。阳光从其身后照射而来,晒得他的耳朵都变作薄薄的蝉翼,殷红的毛细血管攀附着那耳垂。
仅仅是这般瞧着,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传闻中鼎鼎大名的许上校。
只会以为是哪家的孩子来长辈家里串门,吃饭。
“……哼。”文心收回视线,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没好气地说道:“待会你师母出来看到,又以为我针对你!傻站着作甚,还不去泡一壶茶来?”
许越闻声点头,去找茶叶茶具。
坐在原位的文心却看不进去报纸上的文字,反倒想起了旧日往事。
“文老师,您是第一次去给三班上课吧?”那天,同事是那样问他的。
他收拾着准备上课的东西,端起茶杯,不明对方的语气为何会这般微妙。
“咳,我之前带过几次,三班很多刺头啊。尤其是那个叫‘许越’的,很是不好管理……”
他听过却不在意,再刺头又能有多刺头呢?便只迈出办公室的门,穿过长廊,直朝着教学楼走去。
临近上课,长廊的前半部分都极为安静。但越是朝着三班的方向走,就越是听见喧闹的人声——有许多其他班的学生都跑来了这里。
“都在这里做什么?”
他站定,沉声问道。
原本集聚在三班门口的学生们看着他,又面面相觑,连道“老师好”,就匆匆擦着他的肩膀跑回自己的教室。
“都叫你别来看啦……”有学生拉着同伴,小声抱怨,“下节课都要迟到了。”
“怪我?你不想来看许越吗?再说了,刚入学,迟到就和老师说不熟悉路就好啦,也没什么关系——”
嬉笑打闹的声音远去。
他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关键字,蹙起眉心,走入教室。
许越?好生熟悉的名字……
“喂,许越!”
教室里面还是闹哄哄的,有人打趣道:“又是一群冲着你来的新生,里面还有这届新生的级花呢。他刚刚直勾勾看着你,路都走不动了!”
他朝那边走去,注意到他的前几排学生纷纷收起看热闹的姿态,坐回原位。
背对教室门浑然不觉的男生则继续刚才的话题:“许越,你觉得他怎样?”
随着距离的逐步拉近,他看清话题中心人物——那名叫“许越”的学生的面容。
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阳光倾泻进来,将他的半张脸笼在灿烂金辉下。风吹过,树影摇晃,那光斑便会从少年的眉弓滑落到鼻尖,直晃得人眼睛挪不动。
饶是到了这般岁数、早已对外形的美丑不再投入关注的文心,也都看得微微一怔。
这下子,他有点理解那位老师的话了。
长成这样,还能不是个麻烦的刺头吗?
又联想到方才聚集在门口的那一窝子的学生,他们来看什么,凑什么热闹,还不是显而易见的?
而后,便只见这似玉石雕出来的人儿全然不理旁人的目光,只自顾自地对着光脑输入些什么,直到打完了,才抬起头,对那男生开口:
“索亚。你忘了那天下午了吗?”
说着,他又将目光锁定在男生脸上的某个位置上,意有所指地道:“还是你需要我再告诉你一遍?”
索亚浑身僵硬,没有再言语。
玉石人又轻嗤一声,冷下脸:“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直到索亚转过身,文心才看清其脸上竟有好几道青紫的伤痕,显然就是人为所致。
他不禁又看了许越一眼,只见对方又垂下眸,再度对着光脑打起字来。
像是正在回复什么人发来的信息。
回着回着,竟还弯着眼笑了下。
完全是与刚才对待索亚时截然不同的状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文心有些好奇,却还是沉下了脸色,正准备开口命许越收回光脑。但后者就像头顶长了眼睛,先一步地停下动作,主动收好光脑了。
原本快到文心嘴边的话,这下也只好不得不咽下去。
上课前,文心问道:“谁是班长?今天的人齐了吗?”
一个女生举手示意,“老师,今天宋之澜请病假了。”
宋之澜……蓦然间,两个关键名字搭配在一起,终于令这位对八卦、对流言蜚语都漠不关心的老师都想起了什么。
“说是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的,”老师们热情地对被学校特聘而来的老教师说着三班的情况,“谈得可黏糊了。”
“嗐,一个Alpha和Beta哪里长久得了呐?”也有老师忍不住表态,眉头紧皱:“这个年纪的孩子做事都由着心做,不考虑一些实际的问题。”
那时候,文心并不关心这些。
从他的那个年纪看来,这位老师所说的话并无什么错误。
但同时,又从他作为教师多年的经验来看——学生,到底是孩子。他们正处在于自己人生中最年轻好动的阶段,心性不定是难免的。
要谈恋爱便谈。不要出格做不该做的事就好。
谁没有那个阶段呢?
可是文心从未想到过……宋之澜竟是故人之子。
慢慢的他对于宋之澜与许越谈恋爱的态度,就从原本旁观的老师逐渐切换到操心的长辈。他说破了口,将自己的经验之谈都悉数倒给了宋之澜,警告他,不可再那般下去了。
而一切也确实如他经验中的那般:孩子就是不会听劝的。
他们就是要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做事,才不想要去理会长辈嘴里的经验有多正确。
他们之间迟早会出问题。
“老师。”
耳畔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文心的思路。
许越半跪在茶几旁边,小心地将茶具放在上面,又拎着茶壶,流利而不滴落茶水地倒满茶杯的三分之二。淡绿的水面微微晃动,很快就又趋于蛰伏,仅有幽香和氤氲的雾气腾腾升起。
“可以了。”许越又道。
文心没有伸手接茶杯,而是审视着明明已经长得比他高出许多,却在此刻里愿意躬身半跪着的Alpha,陷入片刻的沉默之中。
妻子的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低语,看来是还在交谈着。大概也不会那么快就结束。
那么……他就还有时间单独对许越说些什么,或是问他些什么。
他可以用尽刻薄的语言去打压、排挤这孩子,甚至是可以让其感到难堪。
可是,文心又想起另一个孩子进门时喜悦的笑容。
真的有那么开心吗?他拿着报纸,余光瞥见宋之澜牵住许越的手,轻轻地晃动。那一刻,宋之澜好似真的缩小变回了没有长大的小孩——满心满眼里都惦记着与自己最要好的玩伴拉紧手,只要这样就永远不会走散。
“谈得可黏糊了。”
文心心想,可不是吗?
当年谈得黏糊也就罢了。
现在两个人都三十出头了,竟还这般小孩子脾气,不成体统。一个要撒娇耍赖,另一个就百般纵容哄着。
在这极为短暂又仿佛漫长的沉默过后,文心终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肯正眼看向许越,他说道:
“还是要多顾家的。小越。”
文心接过茶杯,凝视着Alpha的眼眸,语重心长:“年轻的时候,要去拼搏,要去多争取军功,这些都并没有什么错误。”
“但是啊……”年长者坐在阳光里面,花白的发丝也在风中颤动,“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的时候,可能又会觉得,‘怎么年轻的时候没有多陪陪家人呢’、‘怎么年轻的时候没有多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他喝了一口茶,又说道:“嗯,还是那个味道。没来的时间长了,手艺却还保持着。”
“……是老师教得好。”许越低声回答。
在文心这里,许越学到了很多他在许家那里可能永远也不需要学,或者说没机会学的东西。
比如,怎么去挑选种子,怎么种花,怎么保养爱惜花朵;比如,怎么整理茶具,怎么泡茶;又比如,怎么为自己的妻子下厨做饭。
他还听见老师将刚才的话题继续地说了下去,他对他说道:“老师年轻的时候,也常常和你师母聚少离多,总觉得要做多点学术,要做出一些成果出来,要打破陈规,要……不过……”
老师微微沉默,呼吸声也变得有些重,缓和了一会后,其又道:“……直到老师的两位同窗好友骤然离世,老师才忽然发觉生命之短暂,以及现实中确实存在着许多的不可抗因素。有理想固然是极好的,要去实现却是极难的。”
文心有些伤感地笑了一下,嗓音也有些哑,“要坚持理想是很困难的,尤其是那种关乎全人类的理想……更需要顽强的意志。老师自认不是,便索性辞去职务去高中教书,每日下班与你师母一起做饭,打扫,看看电视剧。一直直到现在,也并不后悔,更无什么遗憾了。”
窗台上的茉莉花小盆栽被清风吹得叶片翻动,淡香涌现,它慢慢地钻入到客厅之内,充盈着许越的鼻尖与胸腔。
他始终安静地听着文心说话,却被这阵花香裹得不由自主地走了神下。他的心中也倏然间地冒出一个念头。
或许——他应该命人将许宅的那丛玫瑰尽数地铲除,烧毁。
然后,重新种上茉莉花。
“师母,这是……?”
“小澜啊,”师母拉着宋之澜的手,神秘地将一个鼓囊囊的福袋放到他的手心里,“这是师母特意找人开光的。”
宋之澜低头去看,那正是一个祈愿福袋,布料柔软,上面刺着字样。
“师母前段时间去祈愿了,那地方可灵了!师母的好几个朋友都去过那里。本来那时候,是想给你和小越各求一个‘平安’的,但是去晚了,没能求到‘平安’。”
“后来又想,这该是你们最想实现的心愿之一了,又恰恰好还有,便为你求了一个来。若是真的成了,你后面还要和我一去还愿去呢。”师母笑呵呵地拍着宋之澜的手,“看你刚才的反应,不可能成不了的呀。”
“师母……”宋之澜紧攥着那枚祈愿福袋,另外的一只手却是不自觉地贴上自己的小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万一呢?
宋之澜不由想,万一它就真的很灵呢?
最后,他轻垂着眼眸,笑了下,“谢谢师母。”
Chapter 53: 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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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宋之澜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文心和许越已经各坐在沙发的一头,他们正隔着不短也不长的距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氛围并说不上多么温馨,却也总比刚才要缓和许多了。
师母站在宋之澜旁边,也跟着看着,脸上含满笑意,说道:“你老师他啊,最是刀子嘴豆腐心了,看起来好像总是对小越不太满意,其实呢……”
她侧过身,拍了拍宋之澜的小臂,“他当年也比谁都还要盼望着你们能修成正果。只是越到我们这个岁数,越会觉得没有什么能比身边人建在、能够常伴更加重要。加上小越常常出远门陪不了你什么,他也是心疼你,才总是说得不太中听。”
宋之澜默默地听着,低声回答:“……我都明白的。”
这些年以来,文心夫妇对他的关照与用心程度,早已不是“师生情谊”那么简单的四个字所能够一笔带过的了。
“哎!”师母瞥了眼时间,“一不小心聊太久了,你先去和小越坐着。”说着,她就快步走过去,示意文心赶紧和自己去厨房忙活,不然要耽误了俩小孩明早出发去B区。
“师母,我来帮您——”
“去去去,坐在外面好好等着!”
话音还没落下,师母就雷厉风行地“啪”一声把厨房门关上,完全杜绝掉宋之澜和许越进去帮忙的可能性。
宋之澜&许越:“……”
来的时候还是艳阳高挂,只是眨眼之间,却是已然夕阳西下,橘黄的暖光柔柔地从窗外撒进来。而在他们的另一侧,是文心夫妇正在争论煲什么汤更好。
竖耳细听,在这间房屋之外的长廊,也仍有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与笑声响起,下了班的人们在说着今日遇到的趣事或八卦,下了课的小孩们则背着书包“哒哒哒”地跑过去,嘟囔着“好饿”。一条在他们来时是显得那样普通寂静的长廊,现在却挤满了人声、锅铲声。
这些光芒这些声音萦绕着坐在沙发上的宋之澜,让他忽而感到少许的无措。
“好热闹。”他喃喃道。
每次来老师家,他都会留下吃午饭,却也总在晚饭前离开。即使是吃午饭,也常常是他坐在桌前翻看资料,一门心思地扑进去,很少留意外界的声响。
这里原来是这样热闹的吗?
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什么都也不必干、也不必思考地静坐着吗?所以直到今时今日了,他才能够猛然察觉到这里原来竟是这般的热闹。
还是说,是因为……
宋之澜不禁侧过头去凝视许越的脸庞——他缓慢地丈量着这张他看了无数年,更感到无比熟悉的脸庞。
在很久以前,在他和许越都还很小的时候,许越的头发远比现在的要长,甚至发尾还会有些自然的卷翘,就连眼睛也会比现在的还要圆润得多。
那时候,许越会被同龄人骂是“灾星”,但他也偶然地听过几个同龄的女孩形容许越,说他是比洋娃娃还要洋娃娃的存在。
很拗口的形容。
但是洋娃娃是昂贵的。也是漂亮的。
宋之澜认为这个形容远比“灾星”适合许越。不,应该是说,“灾星”这个词根本不该与许越是有所关联的。
若是真的要说灾星……也该是自己更适合这个名号。
随即,宋之澜又转念想到——其实无论许越的发型、眼型与身形,那些外形会随着其年龄的增长而发生怎样的大变化,唯一不变的大概也只有其是一如既往的不爱笑。
许越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明亮些,眉心也会舒展着。笑得比较明显的时候,他能够看见许越那在唇缝里微微露尖的小犬牙。笑得不那么明显的时候,他就无缘看见那对小犬牙了。
那对犬牙摸起来的时候倒是还好,但是咬住他的指尖或后颈的时候,就总是能够留下显著的齿痕,带来鲜明的痛意,让那些伤口溢出血丝。
宋之澜不抗拒也并不讨厌那股痛意。
那是仅有他能够知晓的、明白的和拥有的。
恍然之间,宋之澜竟也真的慢慢地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了。
他并不是真的没有在老师、师母的家中留意过外面长廊的声响,也并不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过外面“很热闹”。
他只是……
在许越离开的这半年里面,他不分昼夜地看着文献资料,也常常在回到那个只有小财的家里,躺在那只有他的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并不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老师师母的家有多温暖,也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外面很热闹。
他只是太专注于等待了。也太想念许越了。
就好像许越的离开也带走了他对于外界的某一种感知的能力。
“宝宝,”许越握住宋之澜的手腕,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宋之澜循着自己的手腕,看着那双手,又顺着这双手,看向手的主人并与那双眼眸对视。他们挨得极近,以至于他还能够看清许越眼中所倒映出来的自己。
见宋之澜始终没有说话,许越便抬手想要去摸前者的额头,“不舒服吗?是不是昨晚着——”
余下的那个“凉”字还没能说出口,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唇角一热,这是一个转瞬即逝的轻吻。轻得像羽毛挠过,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在短暂地亲吻过一下许越的唇角后,宋之澜犹豫地看了眼厨房的门,很快地就又重新低下头,拉着许越的衣服,让对方也微微低头。
他极快地与许越接了一个只是唇瓣相贴的吻,但那呼出的气息却是颤抖的,带着潮湿的热意。
许越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蓝眸微缩,愣着没有说话。
——宋之澜很少会主动亲吻他。
更何况是在这种师长们随时能留意到他们一举一动的地方里,这样主动地亲吻他。
不过是一瞬之间,许越的心跳如雷。
他看见他的爱人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说着些什么。
“什么?”
宋之澜有些无奈地笑起来,双手托住许越的脸,恶作剧般地捏了一下,该用力时却又松开了力度,最后也只是像揉团子那样,很轻柔地揉了Alpha的脸。
“我说——”
许越的身体正对着宋之澜,他所坐着的位置是迎光的,而宋之澜则是背光坐着。
远在天际的最后一缕落日光辉,就像心电图上起伏的曲线,它们具象地在宋之澜的发丝、肩头和手指上雀跃地跳动着,与许越的心跳声趋向于同步。
不知何时又涌起的风,将阳台上的茉莉花香再度带到他的鼻端。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许越眼底永恒的、再不褪色的一瞬间。
“我很想你。”
橘金色的光辉向后退潮离去,宋之澜轻轻地扣住许越有些发抖的手,他拉起它,放在唇边,啄吻着这双在前线时能握住千斤重的剑刃,却在此时毫无反抗之力的手。
他抬起眼,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很想这样告诉你。”
“我很想你,许越。”
在过去的这半年里面,我每一天都在想念你。
许越深呼吸一口气,“宝宝……”
“小澜,小越,你们说!”
师母猛地打开门,许宋二人顿时触电般地拉开距离,正襟危坐。
“……嗯?”师母有些疑惑,怎么她进去没几分钟,再出来,这俩孩子的脸和眼睛都红成这样子了?
很快,她恍然大悟,回身对文心说道:“你是不是又忘记打开净化器了?看你炒个辣椒,呛得小澜和小越脸都红了!”
呵斥完丈夫后,她又重新转过身,慈爱地对宋之澜说道:“知道你爱吃辣,今天师母特意出门买了辣椒,保管够吃!”
宋之澜:“……谢谢师母。”
师母满意点头,又对许越说道:“知道你不吃辣,小越,你说,你想喝番茄炖牛肉汤,还是胡萝卜玉米排骨汤?”
这两个汤,显然一个是文心的手笔,一个是师母的手笔。但是哪个是文心的,哪个是师母的呢?
许越:“……都很好。”
随后,没过多久,所有的菜便都上了桌。
师母将爆炒辣子鸡等的辣菜放到宋之澜的面前,又将不辣的菜放到了许越的面前,整张桌子看起来红白界线分明。
“一听你们要来,我们一大早就去买菜,都是你们最爱吃的。”师母一边笑眯眯地说着,一边给许宋二人夹菜、舀汤。
许越却忽然站起来,要和宋之澜互相换一下位置。
“小越你不是不吃辣吗?”
“F区的资源匮乏,有时候补给不及时,没有能源棒也没有营养剂的时候,士兵们就会自己搜集当地的产物,做饭。”许越难得地说了很长一段话进行解释,“荒漠之地……昼夜温差也很大,而辛辣之口也往往更能暖身。”
他说完,便垂下眼眸,面不改色地吃下师母夹给宋之澜的辣菜,额角却是渗出一点点细汗。
“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噢,是这样……”师母点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文心却了然,意味不明地看了宋之澜一眼,说道:“那今天你就吃多点辣菜,小澜也该吃点清淡的,免得上火。”
许越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临告别时,文心又拿出一小包鼓囊囊的袋子递给许越。
“这是……?”许越有些茫然。
“前面就看你盯着很久了,”文心轻哼,“还能是什么?那盆茉莉花的种子!”
“你不是旅游完回来,又得回去F区了吗?”文心接着说道,“这个种子我改良过,它的适应性应当更好,你拿去F区种下试试,记得写记录、写报告,下次回来拿给我看看。”
说着,他又瞥了眼许越,“先别开心,不是白送给你,是要你替我试验一下,明白吗?”
许越接过袋子,“我明白的。”
Alpha似乎笑了一下,可是再定睛一看,那笑意又好像从未出现过,只能听见其声音更低,认真地说道:“谢谢您。文老师。”
文心挥挥手,“走吧走吧,回去了发个信息给你师母。”
走下楼,走向悬浮车。
宋之澜和许越并肩而走,他笑着问道:“是不是很辣?”
许越摇摇头,抿了下唇,又很快松开,说道:“还好。”
“是吗?”宋之澜却勾住许越的手指,凑近了地去看,“真的‘还好’吗?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你说‘是’,我们就可以再散一下步,走去附近的那条小街,带你去喝奶昔。”
“——你不想再和我去散一下步吗?”
“……”
“我再问你一次哦,是不是很辣?许越?”
“……嗯。”许越那被宋之澜勾着的手指动了动,他们很久没有一起散步了,他想要去。
于是,他说:“是很辣。”
“好吧。”宋之澜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他就像是得逞的小猫一样满足和开心,“你的奶昔我请客了!”
牙白色的月亮在电子天幕之上悬挂着,星辰长河也在其上闪烁着、流动着。
他们向前走去。
而在小街的角落,在某一间的花店里面,每一个桶里面都插满了开到极致的艳红色玫瑰花。浓郁的花香在半空中流动着。
几个身穿精美袍子的孩子提着花篮从花店里走出,如一涓涓流水缓慢地淌入到人群之中。
“姐姐。”
一个孩子站到一个正在墙角抽烟的女Alpha面前,仰着头递出一朵花,“您想要这朵花吗?”
“——它可以为您带来好运的。”
“是吗?好运……”
卫雀嗤笑,她这辈子就没有好运过,一朵花要有用的话,她早就把整片F区的花都连根拔光了。虽然这里本来也没多少花。
想着,她擦了擦自己被咬破的唇角,更不想伸手接花了。只厌烦地摆摆手,“滚远点,小屁孩。”
“送给心爱的人也是很好的,姐姐,您再看看?”小孩踮起脚尖,更努力地伸臂递出花,“这是我们家特意去唯一开着花的绿洲采的,真的很漂亮。”
心爱的人?
本欲离开的卫雀停住了脚步。
“卫雀!你又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
“娇花配美人。”她听见自己这般说道,“谢小少爷不喜欢吗?”
“……”
卫雀有些烦躁地捂着头,半响后,她又招手让那小孩走过来,“你采的是什么花,让我看看……”话未说完,她就看清了是什么花,顿时沉默下去。
她深呼吸一口气,但低头她又与那孩子黑得发亮的眼睛对上视线。
今天是真的倒了大霉。卫雀默默地告诫自己冷静,她就当做慈善,做慈善了——
想着,她弯腰将那孩子臂弯处的整个花篮勾到手心里,同时抛出几个金币给孩子,“够了吧。”
孩子手忙脚乱地接住钱,“姐姐,一个铜币就够了!我不能……”
卫雀的眉头一皱,不耐烦道:“给你你就拿着,别跟着我,回家去吧,小屁孩。”说完后,她又补充说道:“藏好你的钱,如果有人拦着你……”
“就说是‘飞鸟’给的。明白了吧?”
目视女Alpha离开的背影,孩子攥紧了手中的金币,他猛地抬手狠狠擦了下眼睛,随即,他几乎是想要将自己的腰都对半折般,骤然地弯下去,鞠了很深的一躬。
鞠完后,他甩开身旁所有觊觎的、贪婪的目光,拔着赤脚踩着满是沙砾的地面,飞快地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这一刻,他真诚地希望那些花可以为那位姐姐带来好运气。
“妈的,”远处,卫雀抓狂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谢伏山喜不喜欢仙人掌花的啊?”
Chapter 54: 【圣诞节番外】假如许越活在一个没有宋之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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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当夜,A区飘下细雪,地面铺着薄薄一层棉,年轻的情侣们将脸埋在围巾里,呼出雾一般的冷气,脸颊却是红扑扑的,踩过这层棉,脚下满是沙沙的声音。也有一家三口在这漫天雪花下散着步,穿得像小熊那样厚实的孩子蹦着向前,指着广场中央高得都望不见尖端的苍绿色圣诞树,惊喜地喊道:“妈妈——快看!”
“大人,今天那位真的会来吗?”
相比较起楼下的寒冷与步履匆匆的行人,这间套房要温暖得多,就连空气之中都流动着各种甜腻缠人的香味,而首先开口说话打破平静的,正是个近乎浑身赤裸、仅在臀缝间插着根兔子尾巴震动棒的Omega。
他柔顺地用脸颊贴着坐在沙发上的Alpha的膝上,更好地将自己颈后腺体处狰狞的陈年咬痕暴露在Alpha的眼皮底下,“听说……那位很少出面参加什么派对。”
Alpha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怎么?你也想被他肏?”
闻言,Omega浑身一紧,很快便笑道:“怎么会呢,小尤是您的人,能跟着您……”他小心地将脸颊挪蹭过去,讨好地轻轻摩挲了下Alpha才射完精的肉屌,毫不在意地令那些腥臊的白液沾满他的鼻尖,“已经是小尤天大的福分了。”
Alpha轻嗤,“就算你想被他肏,都得要排着队等等。没看见那里吗?”说着,他扬扬下巴,示意Omega抬眼去看套房大厅处的另一端,那里矗立着一长排的屏风,只能隐约看见屏风之后有约莫十几道的纤细身影。
屏风的里外犹如切割出两重世界,屏风外,是一众世家Alpha们,他们的身边都多少围绕着两三个如小尤那般容貌昳丽、赤身裸体的Omega。
他接着说道:“……你连那屏风都没资格跨过去,还想着被他肏?”
“噢,等等,”Alpha忽然想起什么,脸上的笑意褪却了几分,声音也随之阴沉下去:“我说难怪呢?我肏了你这么久,都从来没见过你像今晚这么骚过,”他的声音愈发地低下去,“我都还没插进去,你的那些屄水就淌得我大腿都湿了,还是用这根兔尾巴震动棒,才勉强堵住了你那烂洞。”
“——原来你是一直想着要去吃许越的那根鸡巴?”
小尤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急忙说道:“不,大人,不是这样的,我——呜咳!”
未等他说完话,Alpha便已然伸手掐住他的喉咙,不顾他的反抗,绞杀了他所有后退或反抗的可能性,“真是操他妈的。”
他轻声呢喃,“果然贱货就是贱货,怎么养都养不熟。”
下一瞬间,旁人只听清这边忽然爆发出“啪啪啪”的巨大声响,不少人转眼来看,就见那夹着兔子尾巴的Omega被掐得满脸涨红,双眼翻白,而肇事者则手攥着自己的紫黑色鸡巴,像发泄怒意地甩耳光似的,用龟头暴戾地扇打着Omega的侧脸,就连那马眼口悬挂着的浑浊汁液都肆意地飞溅,射入到其眼睛里。
“呃啊……呜!”小尤被掐得窒息,漂亮的脸蛋从红润转向煞白,小腿乱踢着,Alpha俯视着,直至看到小尤的挣扎动静逐渐小下去,他才猛地松开手,仍由新鲜的空气重新钻入到其肺腑之内。
“嗬、嗬啊——”Omega狼狈不堪地流下不知是生理性反应的泪水,还是恐惧的泪水,整个身体都瘫软下去,颤动着。
“好凶啊,大人。”始终坐在Alpha旁边的长发Omega则趁此机会走过来,相较起小尤失禁大哭的丑态,他就像是只优雅的名贵布偶猫,“哧溜”地钻入到Alpha的怀里,面对面地骑在对方的腿上,暧昧地用浑圆的肉臀磨着那根鸡巴,“每次来,大人都只肏他。”
长发Omega穿着一件紧身的薄衣,勒得胸前弧度更发的晃人眼,他小心地环抱着Alpha的肩膀,又小声地说道:“大人何不看看别人呢?”
说着,他拉起Alpha的一只手,引导着其掌心隔着布料摁压住其中一颗饱满乳球,“哈啊……大人的手好烫,呜……”在这短促的喘息声之中,Alpha感觉到自己的龟头马眼迎来了一团热液,直淋得其整根鸡巴弹跳,他的眼神立马一变——这个胆大妄为地坐到他身上的Omega,竟只是被这样摸摸胸就骚得吐出这么多水。
至少,这还算得上是一个因为他而发骚的玩意儿。
“嗯啊!”长发Omega蓦然地仰起头大叫起来,“啊……大人的鸡巴插进来了,哈嗯……呜,好粗,嗯嗯……大人,大人……”
从小尤的角度望去,恰好能看清楚Alpha最后对其投来晦涩难明的一眼,随即他便掀开长发Omega的衣服,埋头吮吸啃咬起那对大奶子,直吃得“哧溜”作响,让这奶子的主人的叫床声愈发高亢,“啊——大人的舌头,呜啊不行了大人……呃!贱奴要喷了,啊啊啊……哈嗯!”
正在小尤最为失魂落魄之际,有好心的同行趁着Alpha抱着长发Omega狂肏的间隙,连忙扶起其,走到角落里坐下休息。
“你说你,”同行也是刚被肏完一轮的漂亮Omega,大腿缝隙里面还淌着精液,但他也年轻,恢复起来也很快,立马就压着声音教训起小尤:“这一位大人有多宠爱你,你都不知足吗?居然还奢求……能爬上那位的床榻?”
小尤沉默未语,他的脸颊、脖颈都是被性虐后的痕迹,看起来无比狰狞,他慢慢道:“他再宠爱我,我也进不了张家的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妻子。”
“你疯了?!”那人忍不住稍微提高声音,很快,他又深呼吸一口气,“不是,你在想什么?所以你才这么觊觎许……许大人?是,他是没有娶妻,但就算他没有,他也不可能看得上你!”
“怎么不可能?”小尤微微抬眼,一双浅茶色的眼眸里好似燃着团焰火,他的声线也有些发抖了,却又好似含着些许的兴奋,仿佛刚才差点被掐死的人不是他一般。“我见过他,我见过他!”
“……什么意思?”
“有一次,”小尤的呼吸急促,“很久以前的一次,我在别的派对上,见到过那位大人……那次他好似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也没有玩多久就走了。临走前,他停到了我的身边,”他的神情也随着这番话语而变得迷蒙,痴迷,“他看了我很久,一直看着我的眼睛。”
“然后呢?”那人也被带得入神,连忙追问。
“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就是看了我很久、很久。”小尤摸了摸自己的眼尾,“也是在那之后,我才和主管说,求他把我推荐给更多的大人,好让我去更高级的派对,可以有机会再多见到……再见到那位大人。”
“我一听说他今日会来,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也不想理会了。”他喃喃地说道,“就是再见到他一面也很好的。”
那Omega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蹙眉,“你也看到了,那个屏风……”犹豫了下,“先不说你能不能进去,能不能再次见到那位大人。就算不说这个问题,我刚才也听见有几位大人聊了几句,他们都说——”
他犹豫了下,还是说下去了:“都说那位大人快到发情期了,本来许家给他安排了好几个抚慰者,可都还是不够用。今天的这场派对都可以说是为了他而办的,不然你见过主管何时这般殷勤,还一口气安排了十多位Omega……专门让他们都只专门服务一个人。”
小尤还想说些什么,却惊觉不知从何时起,周遭都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寂静。
就像是某种感应,他与无数人一起将目光投到了那一长排的屏风上,清晰地看见一扇大门打开又关上,一道高大的身影浮现出来。
有几个瞬间里面,连窗户之外的漫天雪花都好似停滞在半空中,寒风破开所有的阻碍,在这间套房内席卷而过,将不少后背渗出细密冷汗的、等级不够高的Alpha与Omega都浸得止不住的打颤。
所有的议论、猜想、流言蜚语都被证实了——
这位具有S级的Alpha,这位令无数人耳闻过大名的许家下任掌权者,真的濒临发情期了。
他的信息素气息暴虐而肆意地发散出来,不过是瞬息之间,更多等级稍好的Omega都夹紧了双腿,满脸潮红。
顿时间,各种甜腻的信息素都被刺激得倾泻而出,它们贪婪地弥漫着,痴痴地打着转,巴不得都冲去屏风之外,替代掉里面的幸运儿们,好自己敞开大腿,被狠命地贯彻肏玩。
透过屏风晃动的影子,以及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在毛毯上膝行而过的摩挲声,那数位等待许久的Omega犹如没有任何尊严的发情母狗,喘息着爬向许越,一张张昳丽的面容写满了欲望和渴求,也许,还有许多人怀抱着如小尤那般的觊觎之心。
“大人……”
第一个爬到了许越脚边的Omega,柔柔地喊着。他长着一双圆润的猫眼,黑发雪肤,腮边有着小小的一颗红痣。他主动地含住许越的手指,卷着舌头舔舐着,双手则慢慢摸向许越的腿间,如视珍宝般捧住那根已然勃起的粗硕性器,手法娴熟地上下滑动,指腹时不时地刮过那马眼口。
许越垂眸看去,恰好能够将这个Omega的整副赤裸身躯都纳入眼底。
Omega的嘴巴很小,仅仅是舔着他的手都好似十分吃力,腮边的红痣更是随着动作而一起一伏。那双猫眼从小而上地仰视时,更衬托出眼尾眉梢之间流动的情态。对上他的视线,其便触电般赶忙低下头,就似不经意地露出颈后有些肿胀突起的腺体。
在那泛红的腺体之下,是正在晃动的蝴蝶骨,目光下移,是一路顺延下去的脊椎,以及那对挺翘起来的圆润肉臀。
Alpha打量的眼神犹如实质,烫得Omega情难自禁地发抖,腿间的屄穴都未经抚慰地自发翕合起来,潺潺地流出淫水,渴求着。
想来这位大人定是极为满意他的容貌身躯的,否则怎么会看如此之久?若是能够留下什么印象,哪怕是成为其抚慰者之一,那都已然是登天一步,从此——
却听见头顶传来忽而传来男人的声音。
正分心想着事情的Omega甚至没能听清Alpha到底说了什么,下一秒便是视线天旋地转,剧痛从他的脸颊和颈后传来,他整个人被掀翻又被扣着头地摁压在地,直接眼冒金星。
旁人只见原本好似还十分慢条斯理、纵容Omega为其服务的Alpha猝不及防地出手,直接将比他娇小太多的Omega骑在身下,双手覆上对方的那团肉臀,用力地向两侧推开,扒露出那翕合冒水的软屄,下一刻——Alpha悍然地挺动公狗腰,腰腹的肌肉紧绷,“嘭”地一声,便将那狰狞得可怖的红黑色肉屌彻底捅入屄内,硬生生地将整口软屄撑得入口泛白,无法承受般地紧紧锢着那根部!
“……!”
被压在地的Omega瞪大猫眼,嘴巴张开,像濒死般半天吐不出任何字,他的脸色更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插顶得失了血色。
许越却是直起腰,拧紧了眉,轻轻喘息一口气,同时更加用力地扒开那肉臀,将自己的肉刃送得更深,“叽咕”一声,屄口里面的淫水就被搅动得翻涌起来,这温热的水液实实在在地包裹着他的鸡巴,就连那里面的软肉都像无数张嘴巴吮吸着其上的青筋,更是直接爽得他的腰眼都有些发麻了。
更别提因为他的鸡巴粗长,而使得那龟头能够不需耗费任何力气,就能轻松地嵌入Omega的生殖腔入口处——让马眼抵住那块小小的、软乎得不像话的屄肉。
剧烈的覆灭性的快感近乎烧得Alpha有瞬间的恍神,连带着烧灭了他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从何而来的不适。他微微往后拔出一小截鸡巴,那屄口的嫩肉就贪吃地追逐上来,黏着他的阴茎根部,就好似他的鸡巴长着公狗的倒刺,能勾着Omega的骚屄往外拖拽般。
终于,Omega缓过神来,他的双腿疯狂地发着抖,喉间挤出似痛到极点又好似将要爽得死去的呻吟,“大人,大人……呜嗯,哈……啊……”
这呻吟绵长又含着哭腔,其间还夹着受不住般地小口抽气声,他小幅度地向后动了动屁股,“大人,嗯……”他从方才的剧痛里面回过神,更加淫荡地晃动起屁股,一下一下地往后顶,殷勤地用自己的骚逼去套弄、吞吃许越的粗屌,去磨蹭那上面盘缠凸起的青筋,“哈啊——大人的鸡巴好大……呃啊,嗯呜……哈、哈啊……”
这骚贱的Omega好似被身后的Alpha散出来的信息素都勾得没了理智,他的脸庞越来越涨红,往日里看着无比娇贵、体力有限的猫儿,现在竟像是吸食了什么迷魂药,完全不知疲倦地狂抖动起肉臀。
他的双眼微微上翻,嘴角也流出口水,几乎是将自己的脸紧贴在地面上,只记得要努力地翘起屁股去吞吃那肉屌,“大人……大人,啊……好香,呜——大人,大人……”
雪白丰满的肉臀不断地撞向Alpha的胯部,Omega就像是自动求着那胯部去扇打他的屁股般,每一下都极为的用力,以至于两团软肉都泛着波浪地发红,臀尖都变得烫得惊人,“大人,啊啊啊……怎么大人还没有射出来……贱奴好想吃,呜、呜啊……哈!”
不少在旁边观看着的Omega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许越,心跳如鼓。
他们……他们也想要像这样一般。
“哈……”
自那Omega主动摆动起来屁股吃鸡巴后,许越就没有再动,而是闭目享受着这场服务。极致的快感令他的额角微微出汗,颌骨时不时紧绷,偶尔也会泄出一两声轻喘。
反应更快一点的Omega见状再无法忍受,他膝行到许越的身旁,俯趴在地,开始舔起许越那空闲下来的手,舔得湿漉漉的,仅是如此他还是不能够满足,便又托举起来自己的两颗奶子,去夹紧许越的手,红着脸地呻吟,仿佛他正在用那骚奶子奸淫起Alpha的大手般。
更多的Omega都围绕了过去,被簇拥在中间的许越仿佛这场肉体盛宴的祭品,周遭都是他狂热的、痴迷他的信徒。他们舔着他的手指,裸露的胸肌,甚至连脚踝都被他们贪婪地舔舐着。
许越从原本的骑着Omega,到后来在地平躺,无数的Omega骑上他的鸡巴,他们都试图榨出精液,来填满自己的欲壑。
“哦啊——”
一个Omega双手撑在许越的胸肌上,上下抬着臀,不断地将许越的那根水润润的鸡巴塞入自己的体内,每当他用力地坐下去后,许越的龟头都能将他的小腹撞得突出浅浅的一个凸痕,“嗯……天啊,哈……大人的鸡巴真的塞得贱奴的大黑洞都满了……好爽,好爽……哈啊!”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多少Omega爬上许越的腰腹,也不知道多少人被他灌得小腹微鼓、两眼翻白最终无力地从他身上翻下去。
只能看见他的那根鸡巴才被绞得射出精液,正处于高潮之后的敏感期时,就会有好几个Omega赶忙地低头轮流嘬吸它的根部、茎身、冠状沟、龟头。
他们直吃得两腮凹陷,吃得许越的面容发红、不断低吟,吃得那马眼孔洞都从原本的狭小变得有点粗大。
而当这个马眼口变得粗大后,那些淫水就能更好地渗透进去,能够更好地淋到许越的身体里面,爽得他的身躯也小幅度地痉挛,腰腹发抖。
反反复复的,连续不断的,就让这根漂亮的、硕大又粗长的鸡巴被这群贱奴们奸淫得油光发亮,任谁看了一眼,都心生怜爱,巴不得也加入其中,都去品尝一番。
更何况是在这油光的加持之下,那上面的青筋更是被衬托出一种狰狞的美感,它们常常伴随着许越的高潮射精而跃动,抽得Omega们的腔道发软淌水。
好想吃……好想永远地吃下去,怎么会有这样好吃的鸡巴呢?
那些Omega们当真不知疲倦了,他们先用自己的骚逼去吃这根鸡巴,等骚逼被灌满了精液了,就又用后穴去吃,等后穴也都被玩得红肿不堪了,便只好恋恋不舍地使用起嘴巴、奶子和双手。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当真希望能用这位大人的精液涂满自己身躯的里里外外——让他们浑身上下都被这位大人的气味所充盈!
“大人,”有一个Omega坐在许越的身旁,温柔地抱着他的头颅,为他系上红色的绸带,蒙住双眼,“圣诞快乐。这是我们送与给您的礼物。”
“呃啊——哈,呜……大人的精液好多,嗯!”
最后那个骑在Alpha胯部上的年轻Omega失去力气般地倒到前者的胸腹上,他浑身痉挛,屄口还在翕合地吸咬着不知射出多少次的鸡巴。
他抬起头,迷蒙地笑起来,伸手抚摸许越的嘴唇,看着那被蒙住眼睛后更显得挺拔的鼻梁、深邃的五官,痴痴地说道:“大人,大人……您舒服么?”
舒服么?
许越从这持续许久的快感里面渐渐缓过神来,他的心跳声从过快,到渐渐地恢复平静。
他的身躯也慢慢地冷却下去了。
今夜,也依然是像过去的无数年那般,过去的无数个日夜那样,只有在未曾断绝的极致高潮里面,他才能拥有一星半点的感知——对于性高潮的感知,对于自己还活着的感知。可是当所有的快感褪却,他又将重新陷入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言明道清的、无边无际的恍然之中。
许越坐起身来,摘下蒙住眼睛的丝带,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他的眼眶有些酸涩。他坐在原位缓了一会儿后,就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穿过所有人,向着屏风之外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这间套房里满是各种混乱的味道、气息,有信息素的香味,有腥臊味,有血腥味,有很多混杂的味道。它们被闷在这房间里面,更加刺的许越的太阳穴鼓动,隐隐作痛。
他路过无数个瘫软在地的Omega,迈过那一副副白花花的肉体,更觉得喉咙干涩,心烦意乱。一股想要呕吐的恶心感从身体的某个零件里迸发出来,不该来的。他漠然地想道,今夜的性交与从前有何不同吗?
这里,还是卫雀和江宴一起极力推荐他来的。两个人都对他说,这里的服务一流,没有Alpha来了第一回会不想要来第二回。
许越几乎想要冷笑。甚至于,他开始感知到自己的胃部被火燎了般的灼痛,又像是被人用力捶打了一拳头般的抽痛。都一样,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本质上的改变,无论怎么去尝试,都不过是——
正是在这种混乱之中,许越蓦然地顿住了脚步。
有一缕很幽淡的味道从这片空气中挣脱了出来,它不与任何别的味道融合,而是自成一体,缓慢而坚定地飘到他的鼻端。他就像大狗一样动了动鼻子,四处张望起来,试图寻找它的出处。
这些年来,他不知闻过多少Omega的信息素味道,却从来没有任何味道会像这股幽香这样,能够刺激得他的心头一跳,乃至于浑身都渗透出冷汗。许越完全无法自控地顿住了脚步,焦灼地寻找起来。
在哪里?哪里?是这里吗,不,不是,在哪?!
越是急于寻找,这股幽香就好似距离他越发的遥远了。
在极度的紧张和焦虑中,许越的双手甚至有些发抖,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爆发出一股来势汹汹的愤怒,这股愤怒来得无缘无故,却能够将他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线都要烧得崩坏,断线!
到底……到底在哪里?
“大人!”
循着这道声音,许越的目光锁定到一个正被某个Alpha拉住手腕的Omega身上,他疾步走过去,越走越快,而那股幽香也从原本的微薄变得逐渐浓郁,是这里?是这里!
“大人——”
见到他的靠近,那Omega竟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一般,“大人,您还记得我?我是……”
许越紧紧地盯着这个Omega的脸庞,实际上,他甚至看不清其到底长着怎样的样子,他唯一看清楚的只有Omega望向他的那双眼睛。
不过是一瞬之间,不过是短暂的几秒钟。
耳畔好像“轰隆”的一声,天空上霹下一道惊人巨雷,激得许越全身过电,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周遭的所有一切都褪色了,这双眼睛成为了他眼中唯一的色彩。
从他的心中冒出来的第一念头是:错怪卫雀、江宴了。
也许,也许……还是值得一来的?
“你……”许越站定了,他全然不顾那站在Omega身旁的Alpha正在用怎样惊骇的目光注视着他。
许越紧紧地盯着眼前的Omega,喉头发紧,仿佛有一个名字在他的嘴中呼之欲出。
可是过了一秒钟,一分钟,他都说不出任何话,他根本说不出一个他觉得自己该说得出口的名字!
“你叫什么?”
终于,许越有些难过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尤,大人,我叫小尤。”
小尤?
突如其来的,许越只觉得自己胸腔内的器官都似乎全部位移了,撕裂身躯般的剧烈疼痛让他唇色有些发白。
他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你叫这个名字?”
“……是的?大人,您是不是不舒服?我可以……”说着,小尤伸出手,我可以扶着您去休息。
但许越却像是猛然清醒过来一般,甩开了小尤的手,整张脸也冷下去:“不必。”
丢下这样的一句话后,许越没有再理会任何人,径直地走出去,他近乎狼狈地穿上由旁人递来的崭新的衣服,倏然推开套房的大门,逃离这片地方。
许越失神地循着这酒店的长廊向外走去,夜已经很深了,整个长廊都无比的死寂,而他是迷失在此地不知去向的无家可归者,只是一直向前走去,却不知道终点到底在哪里。
最终,他站在了某一扇落地窗之前,定定地看着窗外。
在透亮的玻璃之外,是漫天而下的绒毛一般的细微雪花。
楼下的广场,那棵高耸的圣诞树还亮着金灿色的灯光,在它的最顶端处,有一颗精巧的巨大星星。许越站在这高楼之上,将脚下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可是只是这样站着而已,他就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内部都在轰隆地响着。
好像……好像他需要去找到些什么。但却又始终都找不到。
许越茫然地扫视着脚下的风景,试图找到一些能够转移他的注意力的事物,幸运的是,作为S级的Alpha,他连视力都会是超乎常人的优异。即使是这么远的距离,他也看清了楼下还有两个高矮不一的人在牵着手漫步,他们努力地仰着头,看着那圣诞树,似乎想要看到它的最顶端到底是怎样的。
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过是一颗星星罢了。
很快,他们似乎就放弃了仰头的动作,转而朝着对方说着什么,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竟哈哈大笑起来。
雪一直在下,稍微矮一点的人拉住了更高一点的人的围巾,示意对方低头,然后趁其没有防备,竟是猛地踮起脚来,用力地啄了下对方的嘴巴,又大笑着跑远了。
被亲的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亲了就跑的人回头高声喊道什么。
这下,连许越都能听清楚是其在说什么了。
他说:“圣诞快乐!”
“这是我送与你的礼物——”
“你喜欢吗?”
“我——”
“大人?”
许越的思绪被打断了,他最终也没能听清楚楼下的人回答了什么,他微微侧脸,“怎么?”
“您的车已经到楼下了。”
“嗯,知道了。”
说完,许越就抬腿往外走去。
“需要我们为您撑伞——”
“不必了。”
许越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被留在原地的两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年纪比较小、也没有什么经验的那位犹豫着开口:“姐姐,我刚才好像看见,大人的眼睛……”她没有说下去,但脸上浮现出少许的费解。
她还想要接着问些什么,另一位工作人员就摇了摇头,只是笑了笑:
“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好了。”
那并不是她们所能够去好奇的。
“走吧。”她轻声道,“晚点还要下大雪,我们送完各位大人,也能早点回家。也许还能来得及呢。”
早点回家?来得及什么?年轻的女孩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开心地笑起来:“是哦,今天是圣诞节!都忘了说了,祝你圣诞快乐,姐姐!”
“嗯,也祝你圣诞快乐。”
广场上已经寥无人烟,只有一棵圣诞树还屹立在风雪之中。
楼下等待已久黑色的悬浮车迎来他的主人,它与他一同驶入远方无尽的苍茫灰白之中。
Chapter 55: 接手许家
Chapter Text
A区,夜风微寒。
宋之澜推开门走进去,门上的铃铛清脆作响,店内前台处的人工智能用荧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他,说道:“欢迎光临,好久不见,宋先生。”
“好久不见,凯撒。”宋之澜本来在想事情,见到凯撒,忽而笑了一下,难得地打趣道:“其实也没有很久,前段时间我才来过,不是吗?”
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凯撒,“不过,你的模样变了很多,外壳从白色变成了蓝色……很好看。”
凯撒的眼睛先是从圆点变成两个问号,很快又闪烁变作︿︿,它像是发现新大陆般说:“谢谢宋先生,这是主人为凯撒新换的,凯撒也很喜欢。”
“——那么……也许今日,您想要试试本店推出的限定新品吗?”
而刚做完一杯饮品从后台走出来的老板则闻言抬头,看见来者是宋之澜,顿时一惊。
她连忙道:“宋先生,凯撒前段时间才被我拿去升级,到现在都还有些数据紊乱。忘了您的口味,您还是像之前那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Beta摇摇头,仿佛心情很好地说:“今天就让凯撒来推荐一些新品给我吧。”
只见那平日里对她都爱答不理的人工智能变身摇尾的小狗,脸上保持着︿.︿的表情,积极主动地介绍起来:“像这款会比较甜,里面有本店专门从C区订购回来的……”
凯撒的声音与店内的音乐声混在一起。
这家店不大,却装潢精致,又曾有明星光顾,加上所卖的饮品糕点味道好,长期以来都生意极好。
就算是到了现在这样的夜晚时分,店内也坐满了年轻女性Omega。她们三五成一桌,正聊着天。灯火淌过她们含着笑意的眼尾,就仿佛有振翅的长尾蝶停留着,扑闪着鲜艳的、明亮的光泽。
渐渐地,那些光泽不再扑闪,她们的注意力从彼此的身上抽离,无言而默契地转向店内外分别矗立的两个男人。
在这样的时刻里面,她们能够用眼神传递出比话语还要丰富的信息,隐秘又快捷。
——是一对吧?
废话,情侣服,还戴着对戒,不用想了!
门口的铃铛也响得愈发地频繁了。
不断有人踏进店内,也有人从店内走出去,她们状若无意地路过许越的身旁,悄然打量着这位Alpha。
“那要一款这个吧,再要一杯牛油果奶昔。”宋之澜耐心地听完了凯撒冗长的介绍,并真的从新品里面选出了一款下单,“都打包带走。”
而当他抬头向门外望去时,却是不禁瞳孔微缩,愣在原地。
大门外,许越穿着一身运动服,身形修长,高大俊美。而在他的面前,正站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
许越正垂着狭长的眸,注视着他身前的女孩。
而宋之澜就不近不远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并非是在担心些什么,只是……他的眼神正无法自制地定格在女孩的面庞上。
这女孩的脸颊饱满而白皙,看起来像是刚成年不久、刚分化出的女性Omega。
此时此刻,她正仰着头看着眼前的Alpha,眼眸闪闪发亮,猫儿般圆润的眼眸里面还有着店前那盏明黄小灯的倒影。
更显得耀眼。
作为Beta并没有什么不好。
宋之澜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觉得。
面对学术研究,面对情感面对家庭,他都可以说性别是无关紧要的存在,能够做出来什么样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年龄呢?
宋之澜继续看着那女孩,不由地想——也是十八岁吗?或者二十出头?
实际上,Beta的寿命基本都会比Alpha和Omega更加短暂,以至于连衰老的速度都会比他们更快。
他与许越同岁,现如今他们站在一起,还能够让人联想到是“恋人”。但越发展到后期,身为Alpha的优越性就愈发地能够被体现出来,也许,等到他四十几岁的时候,许越还会看起来像三十几岁。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仍旧是站在一起的话,也依旧会让人联想到是“恋人”吗?
就在这样的出神之际,宋之澜觉得自己仿若再度回到家中浴室的那面镜子前面——
他抚摸着自己毫无动静的小腹,注视着自己的面容,同样也在不断回想那堆放在老师家的文件,某个始终无法突破的关键点……
那股不散的焦灼感、不安感。
从他的十八岁起,或者说,是从那天起……就像难以散去的阴魂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他身后。
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道阴魂的阴影面积就愈发地扩大。
它从跟随在他的身后,由他所掌控;再到慢慢长大到能够与他的身形同等大小。再到现如今,它已然具备了能够笼罩住他,并时刻可能吞噬他的资格。他——
“宋先生。”
凯撒的话语在宋之澜的背后响起,打断了他无限延伸的思绪,“您的饮品打包好了。”
“……好,谢谢。”
宋之澜回过神,接过饮品,不知为何,一时之间并没有立马转身离开,而是背对着门口,继续听着那“叮铃铃”不断奏鸣的门铃声在自己的身后响起。
但始终没有人走到他的身边来。
他无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手心,却反而摸到满手潮湿的汗意。
“……”
宋之澜笑了一下,心也不知何时地沉到了谷底,一些难以言明的情绪再度缠绕上来,紧紧地勒住他——
原来只是需要一个非常短暂的瞬间,就可以让人的情绪从天堂跌落深渊。
真的,真的太年轻了——如果他也可以还是那么年轻就好了。
那么他就可以做得了更多的事情,也许……
浑浑噩噩之中,宋之澜茫然地抓住其中一杯饮品,仍由自己手心潮湿的热意与冰冷的杯壁相互触碰,那些融化流下的水珠就浸透他的指腹与手心,又通过掌纹渗入了他的血管与身体之内。将他的整颗心都冻得僵硬起来。
这几年以来,他越来越容易因为某些细枝末节而引发出轰轰烈烈的情绪。这并不是什么好的趋势。
他想要抽离出来,冷静而客观地去审视自己身上的问题,去解决它们。
就像是过了一段很漫长的时间,又像是只过了几秒钟。
宋之澜心有所感般地从这种恍惚里面抽身而出——他听见身后,传来了重重的一道门铃声了。
他正欲转身去看,就已经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抵住他的后背,令他无法转身。
那人安抚般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令他紧绷的身躯放松下去。
“宝宝。”
一只手从他的身后伸出来,从他的手腕处落至手背,最终握住了他那正放在桌面上渗着湿意的手。
Alpha的五指皆以不容他拒绝的力度,强势地嵌入他的指缝,相扣起来。
而那人就好似听不见店内不可思议般的倒吸冷气声,只用自己的胸膛紧贴住宋之澜的后背,“买完了吗?”
随后,他弯下腰,亲昵地用额头蹭了蹭宋之澜的肩膀与脖颈,如愿以偿地看见后者的耳尖漫上红潮。
Alpha湛蓝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Beta的耳尖处,如有实质。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Alpha听见耳边的那道心跳声,渐渐地从紊乱、过快,慢慢趋向于平和正常。
随即,宋之澜的声音响了起来:“许越,你怎么进来了?”
直到确认了宋之澜的状态好转一点之后,许越才微微站直身体。
但他仍旧没有松开宋之澜的手,反倒是抓得更紧了。而后,他用另一只手接过对方手中的饮品,“我看你等了很久,都还没有出来……就进来了。”
顿了下,许越又看着宋之澜,问道:“宝宝,要不要吃蛋糕?”说完,他便看向凯撒。
而凯撒的眼睛不知何时从︿︿恢复成平常的圆点,礼貌地说道:“好久不见,许先生。”
许越冷淡地“嗯”了一下,他看着显示屏幕,没有犹豫地一连点了几个宋之澜喜欢的甜品。点完付款后,便又拉着对方走到旁边等待,全程都没有松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
两个吃完甜品的Omega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对着许越和宋之澜说道:“我们吃完了,你们坐吧。”
她们站起身后,就和他们离得很近,这下连宋之澜都能清晰地闻到她们衣服上散出来的香水味。那味道就像是某种熟透的果香,又像是开到极致的花香,无比的张扬。
好甜的味道。宋之澜被冲击得有些愣神。
宋之澜下意识地攥紧了许越的手,有些紧张地再度看向他。许越则奇怪地低头,“嗯”了一下,表示困惑。
“……不,没什么。”宋之澜愣了一下,是他猜错了吗?
坐下后,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开口,再度问道:“你刚才,不是很不想进来吗?因为这里面都是……”
在来的路上,他只记得要带许越喝上次没能喝上的奶昔,却将这间店铺有多么受到Omega们的欢迎的事情都忘却了。
是直到他们都走到了门口,在即将踏入的时刻里,许越先突兀地顿住脚步,而后动了动鼻尖。
很快,许越就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随即就再没有向前。
“宝宝,你先进去买吧。”许越低声与他说道。也是在那一刻里面,宋之澜才猛然地回过神来,明白了许越不愿踏进店内的原因——他才想起来,店内应该充盈了来自许多Omega所发出的信息素味道。
而作为Beta的他从来都嗅不到这些味道,自然也就忘却了,这些味道会对Alpha造成多大的影响。
直到踏入了店里,宋之澜都还在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感到懊恼。
若非看见凯撒换上新的外壳,模样变得有些呆脑呆脑,他大抵都不会有什么心情与凯撒打趣,更遑论去听其介绍新品。
但是此刻……
宋之澜凝神去看许越的侧脸,却寻不到任何的踪迹了。
就好像前不久还在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那样不加掩饰的厌恶的神情,都是他单方面的幻视了一般。
而许越则不经意般地用目光扫过店内,看清了那令他感到无比熟悉又无比厌恶的香味。
就在距离他的不远处,正坐着一群Omega。而她们的桌子上,正放着一整篮盛开到极致的鲜艳玫瑰花,它们的血红般的花瓣上,满是露水,看起来更加的娇嫩欲滴。
而这股甜腻而浓郁的、令他几欲作呕的香味,竟能够突破所有的脂粉香味、旁的Omega发出的信息素味道,朝着他径直地扑过来。
就好像那一整篮子的玫瑰花都有了人类的意识,知道这店内唯一的Alpha曾经有多么的被这股香味吸引过,知道他曾经临时标记过有这股香味的Omega,于是就这般死缠烂打、不管不顾地缠绕了过来。
就连他身在店门口,都能够闻到这股味道……
许越用力地闭了下眼睛,竭力压制住胸腔处蔓延开来的恶心感,以及颈后腺体处所蔓延开来的胀痛感。
是啊。他并不想要进来——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再闻到那股香味。
闻得越久,他的腺体就越发地刺痛。
这股痛感是如此的强烈,乃至于他的整个腺体都在牵扯着他脑后的神经——他全身上下的皮肉仿佛都被剥离了,于是,他的筋骨也被抽出来了,被人抓在了手心使劲地捏搓拉扯,拽得他脊背都想要弯下去。
仿佛……只有他将自己的腺体再度割掉、挖出来,让它脱离他的身体与意志,让它能够去构建独属于它自己的生命,那股痛感才能够消失。
又或者,他去放纵自己、去一股脑地扑进那篮玫瑰花里面,去疯狂地吸食里面的香味。那么,他或许也将不会再像现在的这一刻那般的疼痛。
但是这两个选项,一个是他不能够再选择的,另一个是他不该去做的。
于是,许越就只好抬起手,好像不经意地压了压自己的后颈,压住那块发烫、蠢蠢欲动的腺体。
他迎上宋之澜的视线,湛蓝色的眼眸清醒而透亮。
“那个……大人,”一个Omega在朋友们的推搡下站到许越的面前,她红着脸颊,有些不自在地将自己的长发拢向脖颈的一侧,露出白皙无暇的另一侧。仿佛无意之举。
直到做完了这个动作,她才像是找到些许的底气,仰面看向了这比她高上许多的Alpha,“您可以告诉我您的联系方式吗?”
“——大人,大人……您在听吗?”
许越收回注视着宋之澜背影的目光,拧眉看向眼前聒噪的、反复打断他思绪的Omega,眼神冷漠。
Omega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瑟缩,却还是执着地又说了一遍:“大人,我想要您的联系方式。”她咬了咬唇,“难道不可以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想要伸出手去拉许越的衣袖,“而且我是B+级的Omega,您会……”
但许越却微微错身,让她的手落了空。
而后,许越的目光就落在这脸色难看的Omega的颈侧,若有所思。
一般来说,若是Alpha愿意将注意力放在一个Omega的颈侧或者后颈腺体处,往往都说明前者对后者很感兴趣。当许越的视线终于如她所愿地聚焦在她的那些部位后,Omega反而心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点,想要躲开许越那审视般的目光。
就看到眼前面无表情的Alpha忽而开口,声音不大,却也足以让她身后的那群好友们统统听见:
“——清洗过标记?”
顿时间,听清许越说了什么的好友们沉寂下去,目光错愕地望向Omega。
许越顿了下,又道:“B+级是吗?”他俯视着女孩,“但是你的Alpha却是F级?”
“F级——?”
有好友的目光从错愕转向嘲弄,“天啊,我就说你为什么突然那么迫切要找Alpha联姻,原来你是……”
许越的目光重新转移到店内,看向宋之澜的背影,没有再给眼前发抖的Omega任何余光。
“——你刚才,不是很不想进来吗?因为这里面都是……”
是啊。
是不想要进来的。
他推开门,那门铃又重重地响起来。这次,没有任何人再胆大妄为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毕竟,能够像许越这般辨别出标记痕迹,甚至将标记者的等级都说出来的Alpha,其等级之高,早已非任何普通的Omega可以想象或者是肖想的。
一时之间,门铃不再吵闹。
而他只是关上门,径直地走向了宋之澜。
是不想要进来的。
许越挨着宋之澜坐着,将头放在后者的肩上,埋头细细地嗅了嗅其衣服上的沐浴露香味。在这股香味之中,好似还隐隐地夹杂着那从老师的家里带出来的茉莉花香。
莫名的,他腺体处传来的胀痛和灼烧感,都仿佛得到露水的滋润,奇迹般地不再令他那么的难以忍受了。
——“许越?”宋之澜又唤了一声,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在这里。”
凯撒在那边说他们的蛋糕也打包好了,许越让宋之澜坐在原位,自己起身去拿,他的嗓音从上方飘下来,落进宋之澜的耳朵里面。
宋之澜茫然地眨了眨眼,“我在这里……和你突然进来有关联,你不是不想要进来——”那些信息素,你是不是也闻着很难受?既然难受,为什么还要再进来——
倏尔之间,宋之澜意识到什么,止住了话语,没有再说下去。
他已经明白了许越的意思。听懂了对方的未尽之语。
——我是不想进来,我也是确实讨厌这里。但是你在这里。所以我进来了。只是这样而已。
“你……”宋之澜不知该说些什么。
比起语言,更先反应过来的是他的脑子。
这一刻里面,宋之澜的第一念头是:噢。原来如此……
原来,只要一句话就够了。只要像这样的一句话,那些萦绕在他心底的所有糟糕情绪,都可以当场地烟消云散,变得了无踪迹。
两人沉默地对视,不知还要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宋之澜耳尖发红,先开口:“你……你先去拿蛋糕。”
凯撒:“是的,宋先生。谢谢您。再这样下去的话,凯撒的手也要卡机了呢。呵呵。”
说着,它的表情切换为两个点一个弧的冰冷笑容,连声音也降低了八个度:“还请尽快取餐,许先生。”
回到家中,洗漱完了之后,许越从后面搂住宋之澜,“睡吧,宝宝,明天我叫你起来。”
直到宋之澜陷入熟睡,许越才小心地从床上下来,拿着光脑,赤脚走出房门,去了阳台。
腺体处,还在隐隐地抽痛着。让他无法立马地入睡。
但比起先前在店里闻到玫瑰花香的那一刻,已经好上太多了。
等等,玫瑰花香……
许越无意识地用手指敲了敲栏杆,沉吟。
玫瑰花香……以前,他好像也——
他忽而想起什么,眉心紧蹙,正待要继续延续思绪去摸索出什么的时候,腺体再度猛然蜷缩起来,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的大脑变作一片空白,眼前则阵阵发黑。
“……哈。”
许越的微微弓下腰去,就在这股剧痛之中,他的心中再度涌起一股来势汹汹的怒意。
不。他用力地抓住栏杆,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情绪。
明天就要出远门了,无论如何,他现在就要冷静。不能让宝宝感觉到他的情绪的不对劲……
许越缓过那股疼痛后,就翻找出一根香烟,夹在指间,仍由那点橘红的光亮在他痛得有些发抖的指间跳跃着。
氤氲的白雾,被风一吹就弥漫开。它们在许越的面前散开,窜入他的鼻腔,在他的体内流动,同时也让他紧绷的神经和浮动的心绪慢慢地镇定了下去。
宋之澜不喜烟味,许越也鲜少会在家里抽烟。
但这个烟是不一样的。它可以说得上是许越的微型抑制剂,或者说,也是抑制剂。
它的体积很小,药物浓度却很高。总是能够很快速地让他冷静下来。
只要是回家,许越就不会随身携带着他在F军区时注射的那些针管或者服用药,而是只带这么一两包夹杂着特殊药物的香烟。这样的话,即使是他有些濒临失控,也能在家里抽几根香烟去克制一下,而不至于引起宋之澜的忧虑。
他并不想让宋之澜知道……知道他的精神力已经如此濒临绝境。
直到烟燃烧到了尽头,许越都没有熄灭它,他只是有些放空自己地闻着这些无比熟悉的味道,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从急促慢慢降落到平缓。
火光烧到末梢,将许越指根的那处的肌肤也烧得发红。他随手碾熄了火,不过多时,指根的伤痕就消失了。
而他也恢复了正常。
不再疼痛,不再愤怒,不再失控。
冷静过后,许越终于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有看过F军区那边的消息了。
于是,在这个无光的长夜里面,他打开光脑,开始翻看讯息。
【飞鸟:你知不知道,江宴是他妈的同A!他居然摁着我啃我嘴巴,我操?】
许越忍不住轻嗤,才知道?
他继续看下去,【飞鸟:我受不了了,能不能让江宴去死……我都跑出去了,他还派人找我,我对他真的没兴趣啊!他要胸没胸……胸肌不算,要屁股……哦不臀肌不算,反正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又过了很久,又是一长段内容。
【飞鸟:真的,我服了,我觉得我今天被鬼附体。我居然买完了一个小屁孩的花,仙人掌花!重点是花吗?不是,是那是个仙人掌,我现在捧着它准备去接谢伏山了。】
再这段之后,卫雀就没有再发任何信息。许越莫名感到有些不对劲。
这是一种属于许越的、近乎于诡异的直觉。
他没有再犹豫,直接拨通卫雀的号码,没有人接听。他又转而拨通江宴的号码,也没有人接听。
顷刻之间,许多糟糕的念头在许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来不及细究下去,继续拨通第三个电话。
“江中将和卫少将的出入记录,告诉我。”
“是!”很快,那边就给出了答案:“卫少将是今天下午五点出门的,江中将是晚上八点。”
“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吗?”
“没有。”
许越抵住额角,“我知道了。”便挂断了通讯。
随即,他想起什么,登上潘多拉的账户,翻看起来。
今晚七点,该是卫雀接到谢伏山的时间。但是自那条有关于“仙人掌花”的讯息后,卫雀就没有再发来任何新的东西,这不应该。更不应该的是,为什么江宴会在八点突然出门?
正是此时此刻,他的光脑猛然地振动起来,显示屏上正是卫雀的号码,许越立马接听起来。
“卫雀——”
“许越,”那边传来女Alpha的喘息声,她仿佛才经历完某场激烈的搏斗,连声音都有些沙哑,而她的语气也是鲜有的严肃:“谢伏山不见了。”
“……什么?”
“我在目的地只看到了一群尸体,我翻看了他们的吊牌,都是‘黑枭’物流的派送员。”她概述地说完一切,“我们都知道,并没有多少人敢去拦截潘多拉。”
潘多拉是众多世家联合创办的拍卖场所,拦截从它那里出来的拍卖品,无异于是给众世家的脸面一巴掌,同时也会引出非常多的麻烦。
“不过我和江宴已经在找了,我希望……”卫雀沉默下去,没有再说,只是转而道:“总之,这很不对劲。你那边也要注意安全。”
挂断通话后,许越出了一会儿神,而后再次点起一根烟。
这次,他抽了,没有再夹在指间了。
而药物也将更加迅猛地在他的体内发挥作用。
也许是过了许久,直到天际边都敞露出线条状的雾蓝色光芒,许越才拨通了今日的第四通通话,这次,是打给许家的。
“少爷?”那边是管家有些讶异的声音。
许越“嗯”了下,“是我。”
线条状的雾蓝色光芒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撕裂成块状,它从稍显黯淡的雾蓝色逐渐转为更为鲜亮的宝蓝色,絮状的白云载着金光钻出来,覆在A区这座钢铁森林之上,照耀出那些冰冷的、坚硬的建筑线条。
好似自他出生起,A区就是长着这般的模样。
机械天幕,永远没有灾害,没有星兽攻击,这里的一切都是祥和的、宁静的。城市的布局,每一条悬浮轨道,都是被人为所排列好的,井然有序而不容打破的。
可是远在A区之外的那些地方呢?
瞬息之间,许越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F区,回到了那漫漫无尽头的黄沙里面,坐在荒凉贫瘠的土地上,隔着篝火,看着不远处手忙脚乱地做着饭的士兵们,还有在其间捣乱的卫雀,和总跟在她身后的江宴。
“上将,您……想要吃一些吗?”一个士兵走过来,问他。
他看着那碗递到他眼前的,黏糊糊、散发着辛辣味道的不知是什么做的食物,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士兵涨红了脸想要收走,“对、对不起,上将,您当我没有说过。”
“好。”他说。
“我这就走……啊?”
许越伸手,“给我吧。”他接过来,又想起宋之澜的话,于是补充了一句,说:“谢谢,辛苦你们了。”
士兵好像被巨大的惊喜砸昏了头,恍恍惚惚地回答道:“不客气。”
围观全程的众士兵:“……”
卫雀:“哈哈哈哈哈哈,不客气——他居然说‘不客气’!”
“少爷?”
许越回过神,“管家。”
“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嗯,”许越没有再犹豫,“有两件事,需要你们去做。”
“第一件事是……”
管家捻了捻地下的泥土,对身后的人说道:“动工吧。”他的脸上满是真切的笑意,“要争取在少爷回家前,把整个花园翻新一遍,记得要都种下茉莉花,别的都不要。”
翌日。
许越将做好的早餐放到餐桌上,解开围裙,上楼走入房内,抱着还没完全睡醒的宋之澜到浴室,想要帮其洗脸刷牙。
宋之澜彻底醒了,立刻阻止,“许越,我自己来。”
“好吧。”许越松开手,却转而从背后环抱住宋之澜不松手,将头埋在宋之澜的颈后,撒娇般,没有再撒手。
“宝宝。”他忽而喃喃道。
“嗯?”
宋之澜看着镜子,含糊地说道:“肿了么?”
Alpha从他的颈后抬起头,从镜子中定定地注视着他,“这次我们不坐星船去了。”
“好……嗯?”宋之澜反应过来,“那怎么去?”
下一瞬,他看见许越有些孩子气地笑了一下,犬牙的尖角都在唇缝里闪过,吸引得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就追逐过去,侧过脸颊,顿时间他们的鼻尖相互抵着,摩挲着。
“——我带你过去。”
Chapter 56: 【元旦番外】假如宋之澜活在一个没有许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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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宋之澜怀孕的第三个月。
床上,Beta盖着被子地仰躺着,眼下的青黑分外显眼,就连脸色也有些苍白。
这也是他失眠的不知第多少天了。
在怀孕以前,他的作息虽也算不上非常规律。但是像是在孕期这般,必须每天都辗转反侧到天明才能勉强睡着的状态,却也是第一次体会到的。
“……”
宋之澜抬起手,用手背压住眼眶,强迫自己的视觉陷入黑暗之中,也试图就此入睡。
但不出意外地再次失败。他始终都无法安然地入睡。
这种失眠的情况再持续下去,恐怕……
他的另外一只手缓慢地往下滑落,最终落至小腹处。
三个月了。这本来平坦覆有薄肌的位置,现在微微地隆起来。那儿就犹如玲珑的珠玉,将平日里合身的睡衣都撑出一小点弧度,能够恰到好处地顶住他的掌心。
而他必须稍微地蜷缩起来自己的手指,才可以更好地去贴合上去。
宋之澜只敢很轻地将手置在小腹上,时间长了,他那使着劲的手腕就有些发酸颤抖。也只有接着这股细微的抖动,他才敢去隔着衣料更真切地抚过这片隆起的弧度。
即使已经是怀孕的第三个月了,宋之澜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他真的,怀孕了?
就在这片布料之下,就在他的身体之内……真的已经诞生出另一道能够与他共同生长与呼吸的新生命了吗?
“……哈。”
终于,宋之澜无法忍受地放下摁住眼睛的手,抬手拿起床头柜子上的光脑。随即,他微微支起身,靠在墙上。认证通过,他登录进入账户,开始翻看不久前才保存下载的文献资料。
《男性Beta的孕期注意事项》。
被特意调低的冷蓝色光芒从下往上地笼罩住他的面庞,而那振动着的眼睫所投下阴影,都更加衬托出其眼下的青黑与倦态。可即使如此,宋之澜也高度集中地将眼前海量的文字、数据表格和配图纳入眼底。他时不时手指轻点,对所认为的重点内容进行划线、标记。
从小到大,每当宋之澜需要去直面某些棘手的问题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去翻看手边的书籍、资料,试图在里面寻找和得到答案,从而解决问题。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他的一生本该都是如此去度过的。
“啊,找到了。”
“男性Beta会比女性Beta更加难以受孕,一旦有孕,前者却往往会比后者更易收到孕期分泌的激素的影响。尤其是在孕早期,这其中包括且不仅限于嗜睡、畏寒、食欲缺乏……”宋之澜目视十行,默念,心下愈发困惑。
嗜睡、畏寒、食欲缺乏这类孕早期常见症状,似乎都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过?
继续往下看去,则这样写道:“……不过,Beta的孕期状态也与其配偶的分化性别、等级有着密切的联系……除却前文所列举的情况之外,也有极少数的案例,乃是高等级(A级及以上)Alpha与Beta结合,从而引发……”
宋之澜愣住,睁大眼睛,对于自己所看到的内容感到不可思议。
——从而引发Beta体内的激素混乱,陷入假性发情期。在此期间,Beta身体的敏感度与性欲都会大幅度提升,可能出现焦虑、心悸、难以入眠的状况……同时,极个别高等级(同上)Beta可以在此期间闻到自己配偶的……
“……信息素味道。”宋之澜的目光凝固在那几个字身上,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就攥紧了手,呼吸加重。
他的手再一次贴上了自己的小腹。
这一次,他终于彻底地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这个由他所孕育着的存在,是没办法只用“一道新生命”那样简单的话语去概括出来的。
暖黄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钻了进来,盈盈地罩着坐在床上的宋之澜。
只不过一瞬之间,他的心便无可抑制地狂跳起来,那从心底最深处滋生出来的柔软爱意,以及些许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悸动,就这样朝着他的四肢蔓延过去了。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等宋之澜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拨通了许越的通话。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去挂断它,那边就已经接起来了。
“许越,”他没有想到许越会这么快就接听,“你……还没有睡吗?”
“嗯,还没有。”
“你的声音怎么了?”闻言,宋之澜立刻蹙眉,“你又受伤了?是哪里——又是脖子吗?”
否则为什么听起来吐字不太清晰,仿佛声带受损般的还有些发哑?
说着,宋之澜的气息急促起来,“你现在在哪里?你身边有没有军医,你——”
“宝宝,”许越的声音好像更低沉了,而在宋之澜的话语被打断的间隙里面,还有极微弱的“滴”的一声,也从许越的那一边话筒响起来,“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脖子受伤了的。”
“所以……你不要着急。我什么事都没有。”
许越推开门,走上楼,在行走的间隙里面,军装上的金属纽扣发出碰撞时的清脆声响。
正趴在沙发一角睡觉的小财听到走动的声音,顿时支起身子,耳朵动了动。恰好与已经走到客厅的许越对视视线,顿时惊喜地跃下去。它跑在许越的军靴旁边打转,耸动鼻子开始闻来闻去。
“那你给我拍一张照片。”宋之澜故作冷淡地说道,“你每次说‘没什么事’,结果都会是很有事。拍照。”
许越摸了摸小财的头,“好,拍照。宝宝想要我拍哪里?”
宋之澜没有回应了,就在许越准备开口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宋之澜忽然喘息了一声。
“……宝宝?”许越摸着小财的动作停滞了,他站起身,没有再理会小财,径直地朝着二楼大步地走去,“你在做什么?”
直到他走到了房门口,宋之澜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来。
“许越,嗯……哈,”Beta的声线发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刚才……突然就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宋之澜踢开了被子,小心地护着肚子,背对着房门侧卧下去,一侧的脸颊贴在枕头上面,张着嘴大口地呼吸起来。
他无意识地将被子卷成条状,夹在了痉挛的大腿之间,轻轻晃着身体蹭了起来。
就在这番动作之间,宋之澜将自己的睡衣也蹭得向上卷起,敞露出一大截白皙的后腰。从后面遥遥地望过来,甚至能看清楚他臀部的那块布料都已然被水渗得湿透了,变作更深的一块色泽。而他身前微隆的小腹,则会在他颤着身体向前摆腰的过程中,若隐若现地呈现在窥视者的眼中。
推开门的许越从未想过自己会看到如此的一幕。
Alpha抬起手,将额前的头发都向后梳去,他无声地深呼吸一口气,微微阖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去。
“嗯呜……许越,许越……”
耳机里面,宋之澜的声音正在贴着他的耳朵喘息着。在耳机之外,他更加清晰地听到了那难以忽略的“叽咕”水声,还有,那因为在夹着被子磨大腿肉,而连绵不绝响起的窸窸窣窣的摩挲声。
妈的。许越睁开眼,刚才闭上眼,他反而就将这些声音听得更加清晰了。
“许越……你还在吗?哈……”
他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他的老婆不再浅尝辄止于用腿夹着被子蹭,而是红着脸闭着眼,褪下睡裤,仰躺着,支起两条光洁无暇的大腿。
隐约之间,许越甚至看见宋之澜已经把自己大腿根处的嫩肉都磨得泛起红印。
宋之澜向后扬起头颅,腰部不自觉地向上拱起,他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另一只手却从身前探下去,擦过那半勃起来的肉根,铃铛似的卵蛋,滑落到那翕合着、疯狂淌着水的后穴。
就见这挺着孕肚的Beta并拢起手指,不太熟练地一鼓作气,直接将两根手指都彻底地插进后穴,让整张掌心都猝不及防地撞上那泛满水液的穴口,仿佛自扇后穴,他就这样拍得自己下身“噗嗤”一声。
“啊……!”
顿时之间,宋之澜被身下袭击而来的剧烈快感冲击得脊椎骨都一软,他的指节毫无缓冲地重重碾压过他体内鼓胀的前列腺点,硬生生地摁得他身前的肉根完全勃起,马眼喷出一小缕浓稠的白液,落到被子上。
“呜嗯——哈、许越……”宋之澜的另一只手从自己的小腹处跌下去,他无力地攥住身下的被单,两条腿张更加开。他的胸膛剧烈地伏动起来,迷糊得只懂得翻来覆去喊“许越”。
只听到又是“噗嗤”、“噗嗤”紧密响起的两声,他不知是不自觉还是故意地,居然又将手指插得更深。这下子,穴内的软肉都被捅得猛烈紧缩起来,汁液也随之被挤了出来。它们细细密密得像是一圈化不开的乳白色奶油,就这般淫靡地缀满了Beta那发着抖的臀尖。
在宋之澜已经晃着身体,爽得满脸红潮,准备要把第三根手指也插进去的时候,许越终于动了。
他们的卧室里面,有一扇很大的玻璃窗户,明亮而干净,总是能够很清晰地将室内的一切都映照出来。
如今,那玻璃窗比镜子还要忠实地记录下了它眼前的这场香艳场景:
还穿着军装、踩着军靴的高大Alpha,一边朝着床边走去,一边抬手解开自己军装最上面的两颗金属纽扣。而在他准备向下,将自己的第三颗纽扣也解开的时候,床上的Beta就心有所觉地转过头,朝着Alpha所在的方向望过去。
“……许越……?”宋之澜忘却了身下的快感,茫然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许越。
许越没有再与自己的纽扣作斗争,他就在宋之澜的目光下,在床边半跪下去,从原本俯视对方的姿态瞬间转化为平视。
他握住宋之澜跌在床榻上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爱惜地吻了下,又主动地用脸颊去蹭了蹭,埋在那手心里,再度颤抖着深呼吸一口气。
克制,克制,克制。他反复地告诫自己,竭力忽视自己身下硬得发疼的性器,再度抬起头,看向还懵然的爱人,薄唇微启。
在月光的、玻璃窗的见证下,宋之澜清晰地看见许越的唇缝里有一点夺目的光亮闪过。
许越先是对他说,我提早回来了,宝宝。
而后,就像是洞悉了他的心声,许越轻轻地说道:“啊,你在看这个吗,宝宝。”
话音才落下,这个穿着军装、却偏偏敞露出锁骨和一点胸肌的Alpha就动了动身体,从半跪改为双膝跪地,彻底从平视他,变作仰视他。
Alpha张开嘴,对着宋之澜露出自己的舌尖。
殷红柔软的舌苔上,赫然是一枚透澈晶亮的银蓝色舌钉。若是仅仅如此就算了,可偏偏许越还在那舌钉上多打了一个环扣,又系上了链条。随着他伸出舌头的动作,那环链也将清脆地奏鸣。
甚至于,那个环扣不大,也不算小,恰好是——
宋之澜试图从许越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却失败,但他实在心痒得厉害。
因此,他只好抽出自己那双本来埋在穴里的手,用这只被清液浸得湿漉漉的手去摸许越的唇缝,他伸出一根手指,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又带着一点他自己都讶异的喜欢,去勾住了那个环扣。
许越顺从地迁就宋之澜,为了方便后者更好地玩他的舌头,他甚至更进一步张开自己的嘴巴,将舌钉、环扣、链条都顶出来。
“你真的……”宋之澜勾着那个环扣,身体更加燥热,他甚至更加鲜明地感知到自己的后穴开始了怎样疯狂的新一轮翕合。
一时之间,他甚至不知自己该继续说些什么。
在勾着环扣的过程中,那链条还在哗啦地作响,而许越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勾着,玩着。就好像——无论他要对他做些什么,后者永远都会甘之如饴,不会拒绝。
这哪里是什么舌钉。哪里是环扣,哪里是链条……
宋之澜看着许越的眼睛,心跳如雷。
它们打在许越的舌头上。
更像是打在了许越的脖颈上。
偏生,又像极了是打在宋之澜的心口上。否则,他为什么会心跳得这样快?
没等细想下去,宋之澜就想要松开对于那个环扣的禁锢。太危险了……如果他再稍微分神,或者不小心地用力拉扯一下,就立马会让许越的舌头流血。
许越会受伤,仅仅是这样的一个念头闪过,就战胜了他对于这枚舌钉、这个环扣、这条链条的迷恋和喜爱之情。他不得不承认,许越打着这些真的很漂亮。可是,他更不想要他会因此受伤。
没等到宋之澜将手指撤出来,许越就闭上了嘴,用牙齿轻轻地叼住了宋之澜的手指,不再给其任何抽离出去的机会。
随后,许越就微微偏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宋之澜的脸庞,动了动舌头。
那些坚硬的、本该冰凉却被捂得温热的金属器物,就这样强势地碾过Beta那根先前被淫水浸得发白发皱的手指。
“……嗯……!”宋之澜被舔得浑身一抖,眼睛湿润。
就在这间卧室里面,小腹微鼓的Beta坐在床沿边,他伸着腿,赤脚地踩在跪在他面前的Alpha紧绷的大腿上。而在他的两腿之间,那根秀气的、色泽粉嫩的肉根,正因许越此番突兀的动作和露出的神情,而完全不受控制地发抖,弹跳,泄出一大股精液。
顷刻之间,他的脸颊发烫,举起另一只手,想要去盖住许越的眼睛,“许越,你……哈!”
剩余的话音被宋之澜尽数吞没在喉间,目光向下挪去,正是许越的两只大手捏住了他的大腿肉,粗糙的指腹在他肌肤上留下的红印上反复地搓揉,用不算轻的力度,压着,覆盖着,直让那片柔软的肌肤都微微向下凹陷,变得青白——他试图要抹去他身上任何不属于自己的印记。
很快,许越不再满足于此,他吐出了宋之澜的手指,站起身,也跨上床,并将对方平放到床榻上。随即,他躬身跪俯在宋之澜的大腿之间。
“嗯……!”
宋之澜攥住许越的头发,感受着从自己后穴处传来的感受。
湿热的呼吸,细密的亲吻,还有那戴着舌钉的舌头……它们一点点地从外面渗进去。
“哈、哈啊——”宋之澜感觉到一条柔软的物体钻入了他的穴内,扫过里面的那些湿淋淋的软肉上面的褶皱,粗糙的舌苔像是长着倒刺,刮得他的腔道愈发紧缩起来,“叽咕”地冒水。
“呜嗯、哈,不行,许越,你不要把你的舌钉也顶……啊啊啊啊……!”
在又一次喷出水液的高潮里面,许越猛然地将舌头上面的钉子也送进去,径直地压上腔道上的某块翕动的软肉块上。
随即,许越高挺的鼻梁就顶上了宋之澜的卵蛋,他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入了后者的臀缝之间,吃得哧溜作响,水声翻涌。
“哈……噢,呜……”宋之澜的呻吟中都带上了哭腔,他那被许越抱在怀里的大腿也挣扎起来,“等等……真的不能再吸,嗬呃——”
许越用一只手摁住宋之澜的大腿,另一只手则钻下去,修长的两指分开,撑开了整个穴口,让舌头可以更加方便地进出。
“哈啊……!”
最后一下,许越拔出舌头,将两根手指全然地捅插进去,没有任何摸索,就非常娴熟地抵住了宋之澜的前列腺点,不容抵抗地扣压上去,手腕动得变作残影,“噗嗤噗嗤”的汁液被捣撞的水声连绵不绝!
“——啊!”
极致又没有任何缓和的强烈快感从穴内爬过,宋之澜更加用地力抓住了许越的头发,大口地呼吸和呻吟出声。甚至于,他的大腿都爽得、抽动得夹不住许越的腰腹了。
在即将濒临射精的那一刻,许越却猛然抽出手指,将宋之澜抱起来,抱上自己的大腿上。
宋之澜连忙双手撑住许越的肩头,这次,仍然是由他俯视着许越,也仍然是他被许越高高地捧在怀里。
从高空中陡然跌下来的感觉并不好受,宋之澜被这未能了结的快感吊在半空中,颇为难受。
但许越胯间勃起的肉屌也隔着军裤顶住了宋之澜的后穴,在那穴口周围转着圈地碾压。
每当许越搂住宋之澜的腰,将后者往上轻轻一颠,那肉屌的硕大龟头就会带着军裤的布料,“噗嗤”地戳进去一小截,将这狭小的穴口扩张得越发湿哒哒、合不拢。
但对于今夜性欲鼓胀的宋之澜来说,这样的插入约等于无,不仅堵不住他泛滥成灾涌出的水液,反倒更是折磨得他想要夹紧大腿,想要……自己扶住Alpha的肩头,用膝头抵住床板,直接从上往下地坐套住整根肉屌。
好想……好想要一整根都……宋之澜的眼尾有些发红,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刚才被口交插穴时未能得到的高潮。于是,他的注意力又从许越的身上抽离出去了,重新倒入了那怎么也无法填满的欲壑里面。
“许越,许越……”
他勾住眼前的人的脖颈,赤裸的大腿分开地跪坐在了军裤的两侧,而上身轻薄的睡衣,也不断地和紧贴着他的军服上的金属纽扣互相磨蹭起来。
身形修长的青年就这样骑在许越的身上晃动着,仿佛是在骑着什么有趣的木马玩具。
在这天旋地转中,宋之澜更紧地搂住许越的脖子,将头也埋在了对方的胸前,情动地喘息着。
好香。他模糊地想着——好香。
那股在先前诱发他想要去自慰的香味,又在此刻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钻入到他的骨髓里面,好香……
宋之澜不知道能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这股香味。
只是莫名地觉得好闻,特别好闻。
仅仅是闻着,他的心就会跳得很快,身体也会微微发热。
就在这样的恍神里面,宋之澜不断地磨蹭,而他那因孕期而隆起少许弧度的前胸,也在不经意中,重重地蹭过了许越身前那些坚硬又无情冰冷的金属纽扣——敏感流水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突然的刺激,倏然之间,酥麻的电流从他突起的乳尖,窜向四肢!
“哈啊……要、要去了……呃…!”
宋之澜没有任何防备地大叫出声,两眼翻白,身前的肉刃抖动着喷出精液,他抓皱了许越的军服,同时,也浑身痉挛地高潮了。
他的这股精水射得又长,又远。它们大部分溅射到许越的制服上,还有几撮则飞到了后者的下颌,甚至是眼睫之下。
大概是因为先前已经泄过许多出来,这次的精水很是稀薄,以至于令它们没办法牢固地挂在许越的脸上。
许越也被这劈头盖脸而来的精水滋得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抬手去擦拭。他以为——宋之澜还要再过一下才能高潮,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缴械了。一时之间,那些淫荡的水液就只能在他的那张脸上滑落下去,从他的唇缝里面渗进去。
直到吃到了舌尖迸发出来的一点腥臊,许越才有些惊讶地回过神,看着还在痉挛的宋之澜。
只是被金属纽扣磨了下胸口,就喷了这么多……
Alpha抹走下颌的一滴精水,又抬起手,吮吸进去。
随后,他又扶着宋之澜的手,摸了摸对方的小腹,犹豫着估量情况。
如果插进去的话,会很容易顶住深处的生殖腔……如果像之前那样顶进去,宝宝可能不止会喷精,还可能会失禁……
“哈啊——不行,许越……呜、呜嗯!”
多日之前,也是在这张床上,他将宋之澜的两条大腿都抱在怀里、夹在肩膀上,狠然地挺动腰,将身下的凶根重重地钉入对方微微扩开的生殖腔内,凿进去,用龟头挤进去。
“——呃、呜!”
宋之澜几乎是在他肏进生殖腔的那一刻,就整口后穴骤然紧缩,周围的软肉都猛烈地勒住他的根身,让他根本没办法后退抽出分毫。
再在那之后,没做多久,宋之澜就被顶得失了声,全身发抖,直接从马眼尿出来,淋了彼此一身。
那些滚烫的尿液……等等——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许越立刻咬了咬自己口腔里的舌钉,袭来的刺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也将宋之澜更紧地搂入怀里。
不行。
许越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第几次深呼吸,他低下头颅,抵着宋之澜的胸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声。
……不行。不能再那样失控了。
像上次那样的时空,不能再有了……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许越掀起了宋之澜的上衣,这下一看,他的肉屌更加胀痛,几乎是疼得他都要流下冷汗。
在他的眼前,正是一对微微鼓起了的胸乳。就连那粉嫩的乳尖,变得比过去都要大颗,就连乳晕,也散开了,仿佛被人咬着吮吸了许多日那般的红肿。
宋之澜是一个男性Beta。
可是因为怀有身孕,他身前那本来只覆有很薄一层肌肉的胸膛,如今竟都有了点玲珑的弧度。
真的很……
许越更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钉,可是这次,无论多么剧烈的疼痛,都更改不了他想要埋在宋之澜的胸前的欲望。
他想要埋在那里,用犬齿咬住它们,将它们拉扯拽揉成红肿不堪的模样,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够把那上面的奶孔都吸得通奶,止不住地狂淌出奶水?
“宝宝,宝宝……”许越的脸也有些发红,他痴迷地看着宋之澜,反复地呢喃。
他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但是缓过神来的宋之澜又好像什么都懂了。
也用手摸了摸许越的后脑勺,五指嵌入到发丝里面,纵容地摸了下,而后,他微微施力,让后者的脸颊埋入到自己的胸膛上。
只是这样还不够,宋之澜还把被撩上去的睡衣重新放下去,笼罩住许越的头颅。
他好像知道许越对自己有多么的痴迷。
也知道许越是个多么别扭不会吐露心声的顽劣孩子。
于是,他主动地将衣服拉了下去,给这个孩子留了点颜面,不去看对方眼底疯狂而不加掩饰的占有欲、爱欲。然后,他又拍了拍许越的肩头,说,好的。
——好的。
很想吃吗?好的,吃吧。
没有关系。
这一刻里面,二人之间的身份位置好像颠倒了过来,分明是许越总是口口声声地喊着宋之澜“宝宝”。可是在这场关系里面,前者似乎才是那个总是被后者纵容、溺爱的“宝宝”。
“嗯……”宋之澜隔着衣服,摩挲着许越的头,脸颊泛红,眼眸里面有没有褪却的情欲,也有从未消失过的爱意。
许越在衣服之下舔吸起宋之澜的乳尖,在这片布料的掩饰之下,他的蓝眸彻底竖得犹如水中探出的鳄鱼之瞳孔,却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一份多么激烈的情感在他的身体里面冲撞着、翻滚着。
在最为激烈的某个瞬间里面,许越甚至滋生出想要把宋之澜啃吃吞咽进腹中的食欲。
但是,那双抚摸着他后脑的手很轻柔,很轻柔。
他打下的那颗舌钉,表面并非是平整的,而是带有少许的棱角。那些棱角刮过、碾压过宋之澜的乳尖,刺得宋之澜的身体忍不住地战栗。
一颗尖尖凸起的肉粉色乳头,就这样被许越裹挟着,吮吸着,变作肿胀的紫红色葡萄。许越的两腮微微下凹,他顶着舌钉,反复地刮弄着那还没有张开的奶孔,直到携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流入他的唇齿里面。
它是那样的滚烫,许越身体微微僵硬,下一刻,他从宋之澜的衣服里面退出来,抬眼,便与宋之澜对上视线。
“有那么好吃吗?”宋之澜像没有看见他的不自在,而是示意他张开嘴,让自己看看。
许越听话地张开嘴了。
借着月色,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见,就打在Alpha舌上的那颗本该是银蓝色的舌钉,如今已然沾上了好几缕血丝。它从透澈、干净的颜色,变作此时的不堪入目了。
就在许越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宋之澜却抵住了他的嘴巴,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搞的?”Beta有点凶地开口了。
“明明是你在舔我,你怎么反而把自己的舌头拉出了一道伤口?”
闻言,许越才后知后觉地动了动舌头,终于感觉到疼痛。
原来并非是他弄伤了宋之澜,而是他弄伤了自己。但这样的结论却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他道:“没事。”
“没事?”宋之澜真的生气了,“又是这句话。”
“很快就会好的。”许越说。这样的伤口,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
但宋之澜却推了下他的肩膀,示意自己要下床,不要再做下去了。
“宝宝?”
许越茫然了,不解地想要抓住宋之澜的手。
等到他真的抓住了,看清楚宋之澜脸上的表情的时候,他却心里瑟缩了一下,涌起剧烈的疼痛。
他也从床上走下来了,走到宋之澜的跟前了。
“许越。”
宋之澜挥开了他的手,同时侧过头,不再让许越看见自己的眼睛,“很多时候……我希望你不是告诉我,‘没事’、‘没关系’。”
“我想知道你的‘有事’、‘有关系’。”宋之澜继续说道。
“你应该明白,你应该比谁都明白一件事。”
他终究还是没有忍心说下什么狠话,于是只是回过头,看着许越,再度说:“……我的心与你的心并无不同。”
Beta轻轻眨了眨眼,“我爱你之心,一如你爱我之心。”
“所以,许越,”宋之澜的声音变得有些小声,他忽然在想,难道孕期也会让人变得格外地直白、袒露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多说些什么,都告诉许越。
“不要总是害怕。
“哪怕有一天,你受了很重的伤了,也不要害怕。你只要告诉我就好了。我并不会因为你的失败、负伤、落魄,或者别的什么,就离你而去。
“你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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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澜?”
宋之澜睁开眼,入目是满眼的藏绿。
扭头,他正看见奥斯顿等人围在自己的附近。
“你晕了好久,我们还以为怎么了——”
宋之澜被扶着缓慢地坐起来,有人递给他一杯水,他没有喝,缓了片刻,他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你们……知道‘许越’这个名字吗?”
“许越?”有人思考了一下,“哪个‘yue’?”
宋之澜:“也许,是‘关山难越’的越。”
“哦!等等,我知道了。”那人一拍手,想起来了。
“——不就是前两年在前线牺牲的军官吗?好像是从A区许家出来的吧。”
“……是吗?”宋之澜紧握住水杯,很久后,他说:“我有些累了。”
“是了,你是该好好休息,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们出去,有事你再叫我们。”
临出门前,奥斯顿回头看了一眼,宋之澜还是愣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也跟着出去了。
直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后,宋之澜才把水杯放在一旁,呼吸发抖。
他慢慢地环抱住自己,将头埋在被子上。
是梦啊。是梦……吗?
宋之澜碰了碰自己的眼尾,又碰了碰自己的心口处。
也是。
他怎么会对一个人说出像“我爱你之心,一如你爱我之心”那样炙热、不顾一切的话呢?
——从小到大,每当宋之澜需要去直面某些棘手的问题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去翻看手边的书籍、资料,试图在里面寻找和得到答案,从而解决问题。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他的一生本该都是如此去度过的。
他从未遇到过任何超出书本之外的难题。
但是……
宋之澜浑然不觉地流下泪来。
他终于模糊地感知地到一件事,不是的,不是的,其实这世上当真存在着书本也无法解决的难题。
而他也许永远都不会遇到像那样的难题了。
Chapter 57: 飞往B区
Chapter Text
洗漱完后,宋之澜本来想回去穿拖鞋。
结果许越二话不说,直接托着他又下了楼。
见状,宋之澜也没有再执着要回去穿鞋,只是对许越的日趋黏人程度感到些许不习惯。
但很快,他就坐在桌边,边喝着热乎乎的巧克力奶,边赤脚踩在正坐在他对面的许越的脚背上。
他就像热衷于踩奶的猫咪一样,开始有意无意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踩起许越。
宋之澜脚心虚虚地压着许越的脚背,亲昵地摩挲着。
许越任由宋之澜踩着,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
好冰。
等一会,他该往行李箱里面再多放几双厚实的棉袜。五双?还是六双?
不,B区太冷了。七双吧。
这时候的许越全然忘记了他只是要和宋之澜去B区待四五天。
他忘记他们只能短暂地相聚一段时间。
正在他分神想事的间隙,宋之澜又踩了踩许越,问道:“许越,你有听到我说什么吗?”
许越回过神,显然是没有认真听。
宋之澜笑了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棉袜是吧?我已经装了。你先告诉我——你还没说呢,我们不坐星船的话,到底要怎么过去?”
阳光从许越的身后照进来,错落地映在宋之澜的脸颊上,将那双浅茶色的眼眸照得更恍如美玉般透亮、干净。
凭借着这点阳光,许越可以清晰地看见宋之澜面容上细微得不得了的小绒毛。
他贪心地看了宋之澜好一会儿,才微微动了动身体,用身躯挡住那炽热的阳光。
阳光径直地落在他的脊背上。晒得时间长了,也令他几乎生出一种自己的骨头都要被烫得融化的错觉。
可这并不是什么糟糕的感觉。相反,它令他感觉到无比舒适。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每日只是这般晒着太阳,可以看见宋之澜在吃到好吃的食物时露出的愉快的神情。从很久很久以前,他所求的也不过是如此。
许越勾住脖颈上的两条项链,一条是他佩戴多年的机甲项链,另一条……则是他在今日清晨时分才收到的飞行器项链。
他将飞行器项链摘下来,递给宋之澜看,“我会带你过去。”
宋之澜接过,放置在掌心内,仔细地端详起来。
项链的链条有些褪色了,看起来已经有了一些年份。而尽管那飞行器已经缩成指甲盖大小,却仍旧能够想象它被放出来时该拥有着多么流畅、漂亮的机身线条。
“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坐飞行器?”宋之澜微微拧眉,“会不会……”
Alpha则轻轻地摇头,“以前是不喜欢的。”他沉默了片刻,又道:“在F军区那里,有很多比飞行器还要……”
一时之间,许越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F军区里面那些奇形怪状、又不得不去上手使用的破烂机器,只好忽略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
“后来也有几次紧急任务,轨道断裂,坐不了星船,只能开飞行器……”
宋之澜看着眼前敛目回忆、讲着话的Alpha。也想起了对方曾经在文心老师家里说过的那些话——
“F区的资源匮乏,有时候补给不及时,没有能源棒也没有营养剂的时候,士兵们就会自己搜集当地的产物,做饭。”
“荒漠之地……昼夜温差也很大,而辛辣之口也往往更能暖身。”
而在他们的家里面,许越也罕见地说了许多,向宋之澜解释,向其讲述他在F军区时候的经历。
不知不觉,许越的声音慢慢消下去,但宋之澜始终认真地注视着许越。
许越不明所以然地看着宋之澜,“怎么了?宝宝。”
Alpha的眉眼已经比少年时期长开了许多,肤色也更深。
可宋之澜忽然莫名其妙地意识到一件事——其实许越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他不禁又想起前个夜晚。
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骑坐在许越的身上搂着对方,思绪茫然,满脑子都是奥斯顿对他所说过的话语。
他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真的选择错了什么?
而许越则是那样抱住他,将他托在他的怀里,仰头望着他,说——宝宝。
说,我想等收复完F区的最后几个地方,就去申请退役。
在这一刻里面,宋之澜凝视着三十一岁的许越,却偏偏仿佛又看见了十七八岁的许越。
曾几何时,在联邦第一高中的饭堂之内,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电子屏幕播报着有关F区的上层官员贪污腐败,吞吃军费,以至于下面的军区无粮可吃、无兵可派的新闻。
A区的世家小姐少爷们在饭堂里嬉笑打闹,而因成绩过于优异而被破格录取的、来自下等星球的贫困生们则停止吃饭的动作,无声地抬头望着那块屏幕。
宋之澜坐在许越的身旁,清晰地看见年少气盛的Alpha也如那些贫困生一般,定定地望着那屏幕。
他们所在的位置与那群贫困生们所在的位置相隔恍若千里,可是在某个瞬息间,宋之澜却觉得自己仿佛看见许越的身影与那些人的身影重合。
那天的许越什么也没有说。
但宋之澜比谁都要明白——那天的许越在想些什么。
忽然,宋之澜觉得手中由许越亲手制作的芝士培根三明治,也变得索然无味。
其实——他想,他的心里也同样很明白,让许越作出会退役的承诺,其实是一件很困难、很困难的事情。
“……没什么。”宋之澜摇摇头。
他放下三明治,眼眸微弯,又轻轻踩了踩许越的脚背。
“还有时间,你可以再和我说多一点。你还没说完,那次你出任务,是别人负责开的飞行器,然后呢?”
顿时之间,许越的湛蓝色的眼眸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明亮。
也许,他是在因为宋之澜正在认真地听他说话儿感到了开心。也许,他是为即将到临的二人世界感到开心。又或者是二者兼有之。
在心尖慢慢膨胀开来的满足感和愉悦感,都令许越不由自主地吐露出更多的话语。
“然后……”
直至坐上飞行器,宋之澜仍在回忆着许越在桌前说出的那些话。
他靠在窗边,注视着脚下越变越小的A区建筑物。
终于,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向后倚去。
但下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腰部被某个尖锐的角扎了下,被戳中的位置隐隐作痛起来。顿时将他惊得重新坐起身来。
椅子里面是什么?
宋之澜困惑地摸了摸,方的?似乎有点厚度?
摸了许久,他终于确定在那椅背之中正放着某样具有着八角尖尖的物品。也许是一本书?也许是别的什么?
又找了好一会儿后,宋之澜才终于找到掀开椅背的机关。
“嚓”的轻响。
一本通体银蓝色的方正小册子随着椅背的打开,而赫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待到宋之澜看清小册子上面的花纹的那一刻,他有些讶异地睁大眼。
他不由地伸手拿出它。
在这小册子之上,正画着一颗朝天生长的古老树木的花纹。他没有看错。
这是属于……
为了验证某种猜想,宋之澜的目光凝聚在花纹之下,那被人为雕刻出来的、极小的两行字。
上面的字因为年份的悠久也有点模糊不清了。
但宋之澜仍然可以通过字的走势、笔锋的勾起回转,来笃定地在心中默念出来它到底写着什么——
它所写的并非什么其他的内容,而正正是:
赠小眠
——许闻
Chapter 58: 枕腿入睡
Chapter Text
飞行器不同于星船,它是一种濒临被淘汰的老产品。
但许越需要的正是这样的老产品。
现在在联邦内所流行的交通工具——无论是城市内部的悬浮车,又或者是往返于各大区之间的星船,它们的身上都有联邦统一监控的芯片。同时,它们也必须在搭建好的轨道上行驶。不可偏航、不可随意打破前行的秩序。
飞行器却不一样。它做不到全自动化驾驶,只能半自动半手控。而它的好处也在于——它从未被植入过任何芯片,也没有“必须循着轨道前行”的设定。换而言之,许越开着它,基本就相当于不会被任何人追踪到行踪了。
而有关飞行器的这点优点,许越也是在F军区的那些年里学到的。
所以在向管家提出他想要一架性能比较完好、没有什么破损痕迹,还要看起来美观干净的飞行器的时候——许越的心里也没什么底。
他是正在对一个被淘汰近乎三十几年的东西,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能符合这样的要求的飞行器,恐怕全联邦也找不出几架。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在他提出这个事情之后,通话那头的管家就陷入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像是在对他所处的话感到不可置信。
但很快,管家就在那头哑着嗓音,说,没有问题。还告诉他,许家刚好有一架,并且完美地符合他的要求。
挂断通话之前,却模糊地听到管家的一声长叹。
“还真的是……像啊。”
像?
许越的心中闪过一点奇怪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对此过多的纠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在收到飞行器项链后,他就找了一块空旷的地方,将其放出来,自己钻进去,对着里面一顿整理。
直到将里面的座位都铺上软垫,也把路上能给宋之澜当零嘴的甜食都塞进去后,他才回被窝又抱着宋之澜眯了不到半个小时。然后起床,做早饭,再叫宋之澜也起来吃饭。
尽管睡得很少。但整个早上过去,许越的心情都非常好。前所未有地好。
此时此刻,他坐在驾驶座上,将飞行器开得又快又稳。
白银流星般的飞行器从A区这片巨大的、拔地而起的钢铁森林里挣脱而出,飞向广袤无垠的苍蓝色天幕,近乎是贴着云朵的身躯向前狂飙而去。
在他的眼前,是一条通向远方雪山的慷慨之路;而在他的身后,也再并没有任何会从沙漠荒原里突然窜出来、追着他厮杀的魔兽或敌军。
他不必戴着耳麦,不必一边想方设法地把敌人吸引过来,一边分心地听下属频道里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或搏斗时的剧烈的喘息声。
他可以……短暂地不再去面对任何的死亡,短暂地不必再承担任何的责任。
即使短暂,也很好。
只要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可以仅仅作为“许越”而活着,活下去,向前飞去,也很好。
更何况……许越微微地侧耳,听见不远处的宋之澜正在翻着什么看,正有“沙沙沙”的书页被翻动的声音传过来。
又手动开了很长时间,直到飞行器彻底从A区平安地驶出,许越才将它调整为自动化行驶,站起身,朝着宋之澜走过去。
宋之澜已经没有在看书了,而是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显示屏上的电影。
许越将宋之澜旁边的几个椅子放平后,就将头往宋之澜的大腿处一放,整个人侧躺下去,也跟着对方一块儿看电影了。
他本来就有一米九几那般高,莫说躺下去,就是老老实实地坐着,那椅子前的空间都放不下他的腿。如今躺下,更是显得空间逼仄狭小。可是也正是这样紧凑又拥挤、还偏偏要挨在一起的时刻,会带给人难以言喻的心安与幸福感。
许越枕在宋之澜的大腿上,身体微微蜷缩,他感受着宋之澜身上温暖的气息,慢慢地起了困意,眼前的一切都变作模糊的幻影,时而放大,时而缩小。
电影的片头曲响起来,许越隐约望见显示屏上闪过一片白茫茫的光。
有些沙哑的女声台词响起来:“我……”
……啊,他知道了。是那部电影啊。是宝宝最喜欢的那部——
他试图从这重如泰山般的困意之中清醒过来,好继续和宋之澜一起看下去。但有一双手却轻轻地捂住了他的眼睛和耳朵。
“睡吧。许越。”
“……”
Alpha的睫毛颤抖着扫过宋之澜的掌心,电影仍在继续播放。很快,宋之澜的掌心不再发痒,许越沉沉地睡了过去。
电影仍在继续。
十年一次的暴雪淹没过连绵起伏的黑色山脉,凛冬的狂风席卷着天地万物,位于峡湾口的小木屋顽强地屹立在其中。
镜头拉近,在木屋之内,一个眼角有着细纹的女人站在窗前,长久地凝视着外面,她看着一座高大的山,神情恍然,仿佛进入了某种回忆中。
在昏暗教室内的最后一排,宋之澜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电影中的女人。他的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搭在那正把头放在他腿上、睡着了的许越的眼睛上。
多年前的昨日与多年后的今日相互重合。
疲惫不堪的许越仍喜欢枕在宋之澜的腿上,而宋之澜也仍会捂着前者的眼睛、为他遮蔽电影投射出来的亮光。
宋之澜坐在飞行器内,无声动唇,跟着眼前的电影,与女主角一起念出他从第一次看过后,就默默记在心中,不知念过多少遍的台词: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是宿命。”
“……每次任由自己贪婪地需要你,任由自己享受你所供应而正能满足我需要的爱……”
许越微微动了一下,宋之澜轻轻地拍了拍他。
“……就觉得自己像自杀飞机,快速俯冲的快感与浪漫热情之后,就是爆破的灰飞烟灭。”
女主角念完书中的话语,沉默下去。她坐在壁炉的旁边,悲伤地看向窗外。
这是她在这里等待的第五场暴风雪了。
Chapter 59: 老公,我给你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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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一家世代生活在B区的神山脚下。
早在几个月前,希尔家的大儿子就被母亲喊回了家,说是几个月后会有贵客要来,让他不要再忙活小镇里面的酒馆生意,早点回家帮忙打扫屋子、清理驯鹿们的棚子。
大儿子不以为意,但拗不过母亲亲自来酒馆抓人,只好灰溜溜地跟着回家了。
此刻里,他的母亲正在家里忙着生火煮汤。而他则不得不穿上家中颜色最鲜亮的衣服,牵着驯鹿与雪橇,站在指定好的白桦树林里面的某个位置,搓着手地等待贵客的到来。
“斯帕克斯,你可不能搞砸!”无聊下,他开始红着鼻尖模仿起母亲的话语,声音怪异,“‘你要是搞砸了,我就让你再也不能回那酒馆!’哼!再不能回去……”
他都想不明白——家里也不差什么钱,现下又是最冷的季节,母亲怎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接待什么贵客?听说,还是从A区来的——哼,A区。斯帕克斯无声冷笑,那群总是要将B区视作为是他们家后花园的、傲慢无礼的世家子弟们的聚集地。
他又低头看了眼时间,还差几分钟就要到约定好的时间,一个鬼影都没见着!
斯帕克斯不耐烦地轻“啧”了声,原地打转,又蹦跳几下以便暖身。而站在他旁边的驯鹿眨了眨黑得发亮的眼睛,从睫毛上抖落下几片雪花。
“……妈的。”又过了一会儿,斯帕克斯看了看周围,还是没有任何有人要来的迹象。就在他准备拉起绳索,牵着驯鹿不顾一切地回家之际——
他周围的细弱的白桦树像是骤然受到无声的袭击,纷纷不堪重负地晃动起来,将浑身上下的积雪都震得向下坠落。与此同时,以他所身处的位置为中心,四周地面上的厚雪被一阵烈风吹得向空中刮去,这些雪粉便在他的头顶上旋转、飞舞,像是被龙卷风带得失去了重力,始终无法掉下来。
斯帕克斯茫然地张开嘴,哪里来的风?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发愣,直到冰冷的雪粉也飞入他的嘴中,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更加卖力地仰起头向白茫茫的天空望去。
犹如电影的开场镜头,身穿彩色衣服的人站在白桦林中,看着从天而降的飞行器的身影在他的眼中逐步地放大,而由它所带来的狂风则将漫天的雪粉吹得更加难以停歇。
“还真的是……”斯帕克斯沉默了,只能拍拍身边的驯鹿,小声嘀咕:“哪家的少爷……这么大的排场?”语气中却不带先前的不屑鄙夷,反而隐隐有几分羡慕了。
飞行器在他的不远处平稳降落,他连忙向前,无比好奇里面将走出来怎样的一个人——
噢,走出来了!斯帕克斯激动起来,好高……这得有一米九往上了吧?
……哎?是两个人?
斯帕克斯挠挠头,心想还好今天带的雪橇够大,驯鹿也带的最强壮的两匹,不然可就尴尬死了。
他迎上去,不太熟练地用联邦官方语言说道:“先生——你们好,我是斯帕克斯。”
只听到站在一米九的男人旁边的青年笑着用方言回答道:“你好,斯帕克斯。”
“您好——哎?”斯帕克斯吃惊,“您会说我们的语言?”
青年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氤氲,更衬得其气质温润平和,“学过一段时间。”说着,青年递出手,“辛苦你还要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面出来接我们。”
“嗯……嗯啊,没什么事,这是我应该的。”斯帕克斯的声音骤然压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与青年的对视,目光落向青年那伸出来的、冻得有些发红的手,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这贵客……说话温柔也就罢了,怎么连手都这么白?
就在斯帕克斯愣愣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真的握上去的时候——有一双肤色更深、也更为宽大的手蓦然地从旁边插进来,强势地压在了那双白皙的手上,将其遮挡得严严实实。这也同时彻底地阻断了帕斯克斯看向其的视线。
“……?”斯帕克斯不解地抬头,就见那一米九的男人正在冷淡地看着自己。
“许越……”
青年低声警告般对着男人说道,“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了?”
男人沉默:“……”
下一瞬,斯帕克斯就见男人一手仍包裹着青年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则伸出来拉过他的手,仿佛很轻柔、礼貌性地握了下。
于是他就听到男人又道:“记得,我现在握过了。”
青年满意点头:“做得很好。”
斯帕克斯无声地握紧自己的手,又松开,无声咬牙:很好?哪里好?谁好了?有没有人知道——现在他的手——很痛啊!
他不禁心中冷笑:A区!果然还是那个A区!这些该死的世家子弟。哈!
但无论心里如何想,斯帕克斯都保持了脸上的微笑——瞧瞧那飞行器,保养得这样好的老古董……恐怕非富即贵。如此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老妈会接这单生意了。
估计是真的给了他都难以想象的丰富报酬吧……
斯帕克斯很有眼色地安静在旁边等候着男人收完飞行器后,才将驯鹿牵过来。他自己坐上雪橇前端拉住驯鹿,让财主们则坐在了后面。
“先生们要坐好啦——”斯帕克斯提高声音喊道,随即一声口哨声响起,两只驯鹿的前蹄发力,显出漂亮的腱子肉线条,它们蓄势待发。随后,斯帕克斯叫道:“——走!”
话音未落,宋之澜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晃,坐在他旁边的许越及时地揽住他。
下一刻,整架雪橇好似被拉得腾空而起,细微的雪粒从旁飞起,抛物线状地从他们的面前飞梭而过。
结实的动物蹄子踩过棉花般的雪地上,风声带来它们所踩出来的“沙沙”声响,周围的白桦树被拖着长影地都落在身后,雪橇朝着白桦树林的出口而去。
踏出白桦树林,一座巨大的峡谷就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转!”
斯帕克斯命令道,驯鹿加快速度,踩着雪,在峡谷之内穿梭而过,周围慢慢地出现有人住着的房屋。随后,就遥遥可见到远处的峡湾了。
峡湾的边沿地带尽是涂满红、黄、绿、蓝等各种颜色的木屋,它们相互重叠,成为这片茫茫雪地与无垠蓝海之间唯一的色彩。
此时,前方传来斯帕克斯爽朗的笑声:“先生们!欢迎你们来这儿——”
这里是B区里面最普通的一个小城镇,但是它也拥有着联邦内最美的神山。
在所有木屋的最后面,赫然是宋之澜与许越在少年时期就曾在电影里面见过的山影。皑皑白雪覆盖着它的山体,它是那么的遥远,又是那么的庄严。
宋之澜出神地看着它,呼吸微微急促。
滔天而来的风声、雪声也没有掩过他耳畔那来自于许越的声音。
他说:“宝宝,看一下我。”
于是宋之澜就回头去看了。
前面的斯帕克斯在专心地引路,驯鹿也在专心地奔跑,除了他们之外不会再有人听得见他们的对话。
除了天地,除了神山。
许越轻轻地摊开自己收拢了一路的手。而在他的手心之中,赫然是一枚银白色素戒,正是他刚刚从宋之澜的手上偷偷摘下来的。
唯一的不同在于,素戒之上竟不知何时地被镶嵌上了一颗精巧透亮的湛蓝色小矿石。
它在雪的映射之下,呈现出银器般漂亮、锐利的光泽。
它是宋之澜从很多年前就想要找到、却始终寻而不得的来自冰湖深处的稀有小矿石。据说,百年才会出一颗。宋之澜曾经以为他永远都只能在书籍上、影像上看到它的模样。
可是,现在,就在现在。它就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变得这般的触手可及。
风声和雪声好似都统统地停止了,宋之澜的感观进入了一种绝对寂静的瞬间,直到不远处隐隐的鹿鸣声响起,他垂下眼睛去看,看见许越拿着戒指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宋之澜没忍住笑起来,眼眶有点发红。
他伸出手,伸直那根因长久戴着戒指而留下一道浅浅白痕的手指,“这个时候,你难道没有什么台词要说吗,许越?”
“你应该说像‘我——’”他还想要故作轻松地继续打趣许越,但后者却骤然开口了。
“——我爱你。”
“……”
他定定地看着宋之澜怔住的样子,再度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宋之澜无措地坐在原位,他就像一个从小到大都从未收到圣诞老人礼物的人,本来已经打消了对于礼物的期待之心,却又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突如其来地收到了一份不可思议的巨礼。
“我……”他茫然地眨眼,他想,他当然知道许越是爱他的。
可是即使是在少年时期,在最该直言不讳的年龄阶段,他们之间的表白都是那样的含蓄而委婉无声,只会拐弯抹角地问:“你要不要和我继续一起走下去”、“好不好呢?”
他们都是很难直接说出“爱”的人。
所以他从未想过——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幕发生,会能够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永远也忘不了今天了。永远也忘不了了。
*
是夜,宋之澜和许越都收到了来自希尔一家的热情招待,喝上了最新鲜浓郁的鱼汤,也吃了许多片被放在黄油上煎炸过的鹿肉。
吃完饭后,希尔妈妈便告诉他们,他们的房间在二楼,而后便很自觉地没有再来打扰他们。
洗漱完毕后,二人躺在床上,皆是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越都还没有睡着。他吃了太多鹿肉了,也喝了些烈酒,直到现在都有些身躯发热,难以入睡。但他也不敢太大幅度地动弹,唯恐惊醒了旁边的宋之澜。
就在许越以为自己今夜就要如此煎熬度过的时候,被窝却轻微地动了一下。
“——唔!”许越顿时浑身一颤,他难以置信地掀开被子,就见宋之澜不知何时偷偷地俯趴到了他腿间,还用脸颊贴住了他半勃的胯间。
借着一点微弱的光,他看见宋之澜的眼睛明亮,嘴唇还有些红。
“……宝宝。”他试图拉起宋之澜,“你不是在睡觉吗?”
结果,宋之澜却没有理会许越,反倒是隔着后者的内裤,用脸颊用力地蹭了蹭其硬得愈发挺立的鸡巴,并且含糊地说起了胡话:
“老公……我给你口,好不好?”
许越:“………………”
他的鸡巴,更硬了。
同时,他也反应过来了——
宋之澜喝醉了。
Chapter 60: 腿交
Chapter Text
“老公……我给你口,好不好?”
老公。
老公。
老公。
许越彻底沉默,耳边只有宋之澜的声音在回响——老公、老公、老公……
一时之间,许越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胯下的鸡巴更能硬得他发疼,还是他胸膛处传来的震耳欲聋的过快心跳声振得他更疼。
短短二字引起的激烈的情感与胃中鹿肉、烈酒带来的热意混淆在一块儿,将他整个人都烧得头昏脑胀,失去所有的判断能力。
这是宋之澜第一次这样叫他。
第一次。
许越甚至无法回答出是“好”还是“不好”,他满心满脑都是:他的宝贝喝醉了,他的宝贝在叫他老公,他的宝贝……他的宝贝。
“……”
忽然,许越明白了什么,他伸出手,轻轻地盖住宋之澜那双明亮的眼睛,问了一个问题。
他问宋之澜,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为什么今天不仅喝了,还把自己都喝醉了?
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宋之澜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挣扎。他只是偏了下头,做出一个思考状,随后笑起来,反问回去:“为什么?许越,你说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好像吸引了宋之澜的一部分注意力,他没有再执着要给许越口交,而是抬起手,将自己的手又叠加地盖在许越的手背上,语调上扬,像是要考一考许越般,再度问道:“老公,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喝了很多呢?”
“……”
许越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宋之澜拉下许越的手,他示意后者低下头,他要许越和他一起借着房内微乎其微的光,去看他手上的那枚镶嵌着矿石的戒指。
“因为我很开心,许越。”宋之澜自问自答了,喝醉后,他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直白。
“在那么多的矿石里面……”
宋之澜撑起身体,改变姿势,转而将自己的头窝到许越的大腿根处。他身体蜷缩起来,在对方那岔开的大腿之间舒服地侧躺下去。
他将手高高地举起来,五指微微分开,“这颗始终都是我最想要找到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回,许越也不太清楚答案了。
Alpha不太肯定地开口:“……它很漂亮?”
“是啊。”宋之澜笑得更开心了,“它很漂亮。但是你心里肯定不这么觉得吧,比起矿石,我知道你更喜欢机甲。”
许越抿了下唇,没有回答。
宋之澜将手在半空中划了小半圈,从他的视角望去,他的手刚好就落在了许越的脸颊的旁侧。
于是在这昏暗的房间内,他能够看见两道同样色泽的光芒在对着他闪烁。
“很漂亮。”宋之澜喃喃地说着。它就像你的眼睛,一样的漂亮。
在连许越都不知道的某段岁月里面,宋之澜甚至想过要拿手里的所有矿石去换它。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会在看见神山的那一瞬间里,在那个他的心情最为澎湃起伏的时刻里,会扭头就看见许越拿着它,递给他……
“这个时候,你难道没有什么台词要说吗,许越?”
“你应该说像‘我——’”
像什么呢?宋之澜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刻里,那两句脱口而出的话,就已经在表明某种期待。
他仿佛在说:许越,再说多点吧,再说多点吧。说出像是“我——”
“我爱你。”
这世上好像真的有人能懂他的未尽之语,宋之澜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许越。
许越却再次重复,说,我爱你。
我爱你,宝宝。
“所以我很开心,很快乐。”宋之澜放下手,他注视着许越。“我也想要你快乐。”
说着,他示意许越低下头来,他则自己半撑起身体,勾住许越的脖子。
宋之澜就像小猫般舔着许越紧闭的唇缝,将那一小片薄而殷红的地方都洇上湿润的水雾。没过多久,那唇缝就被一点点地打开了,宋之澜的舌尖得逞地钻了进去。
“我想要你也快乐。”他们额角相抵,鼻尖摩挲着,宋之澜的声音很轻,却能够每个字都敲在许越的心尖上,引发着阵阵地动山摇般的震感。
“所以……今晚怎么样都可以。”
Beta用舌尖去描摹Alpha那两颗尖锐的犬牙,唯恐伤了宋之澜的许越更加不敢动弹,他只能将自己的嘴张得更大,去容纳那一截的柔软不断刮过自己的犬牙。
细微的摩擦声和含不住的涎液向下坠的声音响起,许越被逼得浑身都发起烫来,他的整个后背都是细密的汗珠。
就在此时,宋之澜的手从许越的脖颈滑下来,一路划过许越饱满的胸肌、微挺的乳尖,又摸过那分明的紧绷的腹肌,最终落到胯部被内裤紧裹着的性器上。
“……哈。”许越低喘着,眼尾仿佛也被浸得湿漉漉的了。
宋之澜却变本加厉,力度不算轻地用手揉了揉许越那颗将布料都顶出一道弧度的龟头,硬生生磨得这可怜的龟头马眼大开,“叽咕”地喷出一小股精水。
“嗯——”
Alpha的喘息声听起来又沉又闷,但他又总喜欢将自己的尾音刻意地吞咽下去,最终使其变作一道短促而难以捕捉的轻哼。
尽管如此,宋之澜还是听见了。
“许越,许越……”
他喜欢听许越情动时的声音,于是,他又俯身含住许越内裤上的那道弧度,用牙齿轻轻了咬了咬,磨了磨。
“……呃,哈……!宝宝……”
许越的大腿根都紧绷起来,显现出漂亮而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其上的筋骨伏动片刻,再也无法恢复平静了。
“我帮你口吧,许越。”宋之澜吐出来那片被他含得湿透的布料,步步紧逼上去。
越是看到许越这般又难受又隐忍地呻吟、喘息着,宋之澜的心口就越是涌出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模糊地意识到,他很喜欢这样。
他很喜欢……很喜欢看到许越的这副为他而失控的模样。
就好像哪怕没有任何信息素的相吸与契合,哪怕什么也没有了,许越也仍然会被他所吸引,仍然会因他而难以自制地动情。
他喜欢许越因他而沉沦的样子。
酒精带来的后劲愈发显著,宋之澜无法像平日里那般去克制自己的情感了,他不能再理性又冷静自持地维持什么了,如今的他就像是终于不再高冷的猫咪,他瘫在床上,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同时又用爪子牢牢地捕抓住他眼前的那根逗猫棒。
平日里,宋之澜决计不会这般坦然又直接地握住许越的鸡巴,眼中满是痴迷。
这是一根能够令他在少年时期,在许家、在许越的房门外,不小心窥见一面之后,就滋生出隐秘的、莫名的向往与喜爱的逗猫棒。
他攥着它,不再掩饰自己的神态,而是放纵地吻住、含住那头端,贪心地吮吸起来了,妄图将里面的精水都悉数卷出来,吃下去。
“老公,老公……”
宋之澜呢喃着,越发地醉了,迷糊了——很好吃。
*
楼下早已恢复平静,窗外更是寂静无声。二楼的房间则门窗紧闭,开着暖气。
原本盖在他们身上的羊毛毯,如今也皱巴巴地被推到了床脚,甚至还有些垂落到了地板上。
“……哈。”
许越低喘着。
在这张床榻上——在他的眼前,正是重新俯趴在他大腿之间的宋之澜。
宋之澜以手肘与膝盖作为支撑点,两腿呈分开状地跪着。
这样的姿势……许越暗自调整呼吸,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但脑子里却仍不可抑制地浮出画面。
按照宋之澜的这般姿势,其臀缝之间的穴口就能完全地敞露在空气之中。还记得昨夜帮对方擦药的时候,他还看见其穴口的周围都还仍有些肿胀。
而那正是因为被鸡巴撑开太久、又做得过于激烈所带来的局面。
包括他用指腹沾着药膏插进里面的时候,那穴内的肉都还是非常软,好像被肏熟了,他……等等。
许越打住思绪,不,不行。
明天他们还要早起去看雪山,他还打算要带着宋之澜去滑雪去坐缆车,他还预定好了餐厅。无论从哪方面出发,今夜都不应该做下去。
“宝宝,你还是先起来。”许越低声哄着,“我抱着你睡?”
宋之澜却不理他了。
方才的那一长段对话仿佛已经耗尽了他仅有的清醒。
现在,他的脸颊变得比之前还红,原本明亮的浅茶色眼眸也变得雾蒙蒙的,满是遮掩不住的醉意。
他就这般塌着腰,抬着屁股,伸出手,捧握住许越胯间那根硬挺高翘着的紫红色鸡巴。
只是握着他还是不满足,还要探出自己那张酒意上来的、发烫的脸,去主动贴上去。
“老公,老公……”
他眯着眼,仿佛十分地喜爱它的触感,恋恋不舍地蹭了许久,直接蹭得许越都低喘几声,逼得其马眼口都喷出来好几簇稠液。
许越:“……”
Alpha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他努力忽略腰眼传来的剧烈酥麻感,尝试锁住自己的精关,结果反而“叽咕”地喷出更多精水。
……要命了。许越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急促地呼吸着。
而这边的宋之澜,则是仍然没有要放过许越这根濒临射精边缘的鸡巴的样子。他还在执着地蹭弄着、把玩着它,乐此不疲。
于是乎,那些从马眼口里面喷射出来的稠液,就很是顺理成章地沾湿了他的脸颊,留下好几道蜿蜒向下的晶莹水痕。
直到脸颊上传来了湿意,宋之澜才微微一愣,伸手刮了点下来,又不解地舔了下。
——没什么味道。
那这是什么呢?他思考了下,少顷,恍然大悟了。
没什么味道,不就是水吗?
意识到是“水”的那一刻,宋之澜只觉自己的喉间迸发出一股难耐的灼烧感和渴意,烈酒所带来的刺激和后遗症终于被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
于是,他说,老公,我好渴。许越,我好渴。
许越缓过神来,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如释重负,连忙道:“喝水是吗?知道了。”
他作势要下床去给宋之澜拿水。
但宋之澜却往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许越只好低头,安抚地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宋之澜却仰视许越,重复道:“我要喝水。”
这次说完后,他就伸出舌尖往许越的马眼口上抹了下,将那上面的几滴精液悉数舔了个一干二净。
“这样的水。”
操。
许越猛地憋住一口气,又深呼吸起来。
他忍得自己腹部的肌肉都开始剧烈地上下起伏,某个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直接射出来。
Alpha的鸡巴完全是难以抑制地胀大一圈,就连那些盘缠在其上的青筋都疯狂地抽跳起来,这阵猛烈的抽跳频率,甚至让许越生出一种“下一秒它们就要化作一根根鞭子,去抽打老婆的脸颊”的错觉来。
不、不,不可以。
许越有点想要伸出手探下去,他想要掐住自己的肉屌根部,用一些刺痛去克制住那阵疯狂想要射精的念头。
现在才过了没有多长时间……
他万分痛苦地抵抗着自己的生理反应,整个人都打起尿颤般晃动起来。
未等他从亲眼见到爱人舔吃自己的精液那极具冲击力的场景中缓过神,就见宋之澜好似又想到什么,竟是猛地偏过头,整张脸都埋到了他的胯部,深深地嗅闻起来。
“!”
许越浑身一颤,几乎是瞬息之间,他的鸡巴就狂跳起来,“啪”、“啪”地甩打到宋之澜的侧脸上,留下几道柱状红痕。
硕大紫红的肉屌拍打在冷白无暇的脸颊上的场景效果,远比前面宋之澜舔吃他的精液还要有冲击力!
“……老婆,睡觉吧。”
许越的语气中都不自觉地带了点哀求,他快要忍不住了。“宝宝,我抱着你睡?”
滚烫的呼吸连绵不绝地喷洒到他的耻毛里,他甚至能感觉到宋之澜同样滚烫的嘴巴贴着他的茎身,“明天我们还要——呃啊……!”
许越猛然弓身,背肌紧绷起来,剧烈袭来的快感让他的眼前一阵眩晕,浑身发麻。
吞咽时的含糊水声响起,宋之澜从下而上沿着青筋的走势舔舐起许越的肉屌,他用舌尖细细地勾勒起每一根盘缠凸起的青筋,时不时地用舌苔碾过它们,压着打转几圈,带着白沫的唾液悬挂到它们的身上,好不淫靡。
不知情的人若是远看过来,还会误以为这根肉屌才从哪个屄穴里面拔出来,才会至于上面裹满晶亮的水泽。
“……哈,宝宝,”许越被舔吃得腿根都轻微发颤,他垂下眼去看,恰好与仰视他的宋之澜对上视线——
只见后者一边继续看着他,一边将他硬得贴小腹的鸡巴微微向下压,同时张开嘴,将他的整个龟头都含入口腔内,“呃……”
硕大的冠状沟撑开宋之澜的嘴巴,那翘起的龟头更是径直抵上他的上颚,马眼刮着那儿的血管筋肉,溢出的前列腺液与唾液混杂在一起,复又滴落到宋之澜的舌苔上,向着他的喉道滑落下去。
“咳……!”
鲜少为许越口交的宋之澜猝不及防地被呛了下,为了吞咽下那些液体,宋之澜无意识地更加用力地嘬吸起许越的冠状沟,突如其来的紧窒感勒得许越忍不住抬手压住宋之澜的后颈,却没有施力。
他强忍着想要摁住宋之澜头往下的冲动,咬紧颌骨,鼻尖都沁出少许汗珠。
许越微微地偏过头,试图将目光锁定在床头,借此转移注意力,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也有些发哑,“老婆……”
“可以了。”
许越很轻柔地摸了摸宋之澜后颈处陈年的疤痕,“……这样就可以了。”
何止是可以,简直是太他妈可以了。
Alpha的拇指下意识地摁着手下的疤痕打圈,他一点点地描摹着它的痕迹。真的够了,下次不能再让宝宝喝酒……嗯?
忽然,许越冷静了许多——
他从欲壑里面醒过神来,他想起来了。他现在正摸着的,是他过去无数个失控时刻里,在宋之澜的后颈处留下的咬痕。
它们经年沉淀,难以愈合,仿佛永远无法被洗去的烙印深深地嵌在他的爱人的肌肤之上。
这是宋之澜对他的纵容,也是他的罪证。
许越彻底冷静了。他不能再这样了。
他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他两手捧起宋之澜的脸颊,同时自己微微向后退去,想要把鸡巴从宋之澜的嘴巴里面抽离出来。
“宝宝,够了。”
可是喝醉酒的人哪里会听得进去旁人的话语?
宋之澜非但没有就此听话松开嘴,反倒把牙关收好,又把许越的肉屌吃进去一大截。
许越:“!!!”
这下,大半的茎身都没入了宋之澜的口腔内,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舌苔上。而许越的马眼口所对着的位置也不再仅仅是他的上颚了,而是直接正对柔软脆弱的喉口。
整根粗长又分量不轻的玩意儿压在舌头上,哪怕宋之澜是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他的身体都会下意识地产生生理反应,对肉屌带来的异物感产生排斥心理。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的舌头就自发地向上顶,喉道猛缩起来——它们想要将肉屌驱之门外。
而这种用舌尖去顶鸡巴底部,以及喉道收缩紧裹住龟头时所给予的快感,再加之那口腔内的唾液对于马眼口的反复浸泡……它们两相结合所带给鸡巴的刺激感正是无与伦比的!
“嗯……!”
许越竭力压抑着自己喉间溢出的呻吟,却还是被从椎骨猛窜上天灵盖的剧烈酥麻感席卷得浑身痉挛。
视线下移,是宋之澜跪在他的腿间,叼着他的肉屌,从下而上看着他的神情。
Beta的脸颊泛着醉酒后的红,过大的异物更是撑得他只能将自己的嘴巴张到了最大,合不拢的唇角滴落着无尽的唾液。
在那些透明的唾液里面,则夹着丝丝缕缕无比鲜明的殷红血丝。
他用许越的肉屌将自己的腮帮子都顶得出了痕迹,这过于勉强自身的口交并没有让宋之澜退却半分,他反而是又吞咽了一下口水,将整根肉屌吃得更深了。
这一下子,几乎是让许越的耻毛都贴上了他的脸颊。
浓黑的硬毛与白皙的肤色相互映衬,摇摇欲坠的血丝镶嵌在旁,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能够冲击人心的画面了。
许越的呼吸发抖,他的手压在宋之澜的后颈处,终于是微微下压,“啪”的一声,整根鸡巴彻底地送入了宋之澜的嘴巴里面。
“……哈,哈啊……”
宋之澜的整个下半张脸都被耻毛扎住,而他的下颌则被沉甸甸的卵蛋狠狠地拍了几巴掌。
而这前后的夹击——从后颈处传来的压迫感,以及喉口被抵住的饱胀感,终于刺激得宋之澜的眼眶发酸,淌出生理性的眼泪。
“咳……呜嗯,呃……”
许越摁压着宋之澜插了几秒钟的深喉,此刻里他的瞳孔已然完全呈半竖状,腺体处更是涌出浓郁至极的信息素气味。
他的信息素缠绕上眼前的Beta,苦苦地搜寻起来,却寻不到任何能够安抚它的其他信息素。
这种仿佛抓不住对方的不安感让许越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
许越将宋之澜搂到大腿上,顺势摸了摸其还在发肿的后穴,又亲了下对方那有些撕裂的唇角,又伸出舌头,舔走了宋之澜眼角的眼泪。
铁锈的腥味与眼泪的苦味交织着,它们只是一种味觉,却仿佛凭空地化作一股“信息素”,变成了许越鼻端的嗅觉,将他躁动不安的信息素也慢慢地安抚下去。
许越更加用力地搂住宋之澜,将头埋在宋之澜的脖颈处。一时之间,他没有再继续动作。
不明所以的宋之澜偏偏头,没有理会许越的异常。
他只是低头看了眼,看见许越的鸡巴上满是唾液白沫,还有许多许越他自己忍不住时喷出来的精液。
现在这整根鸡巴都勃发到了极点,龟头胀红得几乎都发紫发黑了,显而易见,若非主人的刻意忍耐,那口马眼早该射得个酣畅淋漓。
见状,宋之澜有些好奇地伸出手拔弄了一下那龟头,拔得整根肉屌左右摇晃着,它就像是木马那样颤颤悠悠地摆动起来了,期待着有什么坐上去般。随即,那马眼便翕合起来,“噗嗤”地又喷出一股精液了。
许越:“………………”
本该忍下去的欲望再次席卷而来,许越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气极反笑了。
今夜是注定睡不好的了。
至于明天的行程,许越心想,去他妈的吧。
*
随后,许越就像抱着孩子把尿一样,将宋之澜抱到床头。
“宝宝,”许越让宋之澜自己用双手扶住墙,他赞许地说道:“扶着,对……就是这样。”
他让宋之澜的胸膛对着墙壁、后背靠着他地跪下去,跪坐到他的大腿上。
这样的姿势可以让他全然地掌控着宋之澜的一切。
“……再夹紧腿,乖,夹紧一点。”
许越一边说着,一手绕到前面,掐住宋之澜的脖子,另一手则从另一边绕到前面去。他用整条手臂紧紧搂住宋之澜的小腹,束缚着后者的行动。
远远地看去,宋之澜可以说是被放置到了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体位里面去了。
他的身前是一堵墙壁,身后则是许越高大的身躯。甚至——他的两条腿还被许越用大腿夹在中间。
这个姿势的好处就在于,他是跪坐在许越的大腿上,他的后臀恰好能够顶着许越的下半身,这让腿交能够更为便利顺畅。
而另外一方面,许越还维持着一手搂抱他、另一手掐着他脖子的动作。
这也迫使他的上半身只能向后仰,用后背紧贴着许越的胸膛。
也就是说,宋之澜无论是上身还是下身,都在许越的掌控范围之内。这就是一个充满控制欲的强势又不容抗拒的姿势。
若只是如此就还是算了,偏偏许越的肉屌还会从后往前地从他的腿缝中穿过。
他的大腿根——那块最敏感柔软的嫩肉,都要被拿来磨鸡巴了。
而许越的这根玩意儿粗长又上翘,每次进出都会猛然地撞上宋之澜自己的男根。
紫红得近乎发黑的鸡巴比上面那根殷红秀气的男根大上几倍,极致的色差与体型差让它们的相互摩挲与同框更显得欲态、色情无比。
宋之澜低头看见这一幕,有些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反被许越抓住手腕。许越令他的两个手腕交叠在一起,垂在了身前。
“哈啊……许越,呜、呜嗯,老公……啊啊啊!”
他被束缚得有些不舒服,想要挣扎,却换来许越更加用力地束缚。
随即,许越已经悍然挺动起公狗腰,从后往前地大力撞上去!
“——啪!”
“呃……哈啊,等一下……”
宋之澜被撞得身形都跪不稳,他本就紧贴着床头和墙壁,每一次,许越往前肏干他的腿缝,他的男根就不得不磨着墙壁而过。
他有些失声地张大嘴,半响后,才“呜嗯”地带着哭腔呻吟出来,“老公,不行了……哈啊,磨得好疼……嗯,啊啊……!”
这间房子的墙壁上也是挂满了各种羊毛,它们更为坚硬,更多的是发挥装饰的作用。
如今,许越从后压住宋之澜的身体,后者赤裸的胸膛与敏感脆弱的鸡巴都只能反复地在上面摩擦着,硬生生地磨得龟头泛红,乳尖也慢慢地挺立起来。
这种被其他毛绒物件摩擦的陌生感刺激得宋之澜后穴收紧,他试图抓住许越的手臂,想要阻止对方这样蛮力腿交的架势。
“老公,不要了……许越,许越——呃啊,哈、呜……啊……”
换来的却是许越更加用力和强势地肏干。
他分明没有真正地插入他。但每一次,许越的鸡巴都会挤压着、戳弄着宋之澜的阴茎底部,同时也将后者的大腿根嫩肉插得泛红发烫。
“啪啪啪”的重响不断响起,许越始终虚虚地掐着宋之澜的脖颈,下身耸动地往前顶,硕大的卵蛋噼里啪啦地扇打着Beta的肉臀,留下一层叠着一层的红印。
细腻的软肉磨着他怒胀的鸡巴,马眼流出来的精液化作最好的润滑剂,而这夹紧的腿缝也好似化作了一口真正的后穴。
它“噗嗤、噗嗤”,“叽咕、叽咕”地吞吃着他的肉屌,将他的整根东西都包裹得密不透风。
顿时之间,每一次挺身向前都不像是在肏腿,而是像在真的肏穴。
好紧,哈啊……好紧。
许越更加用力地搂住宋之澜,撞得更加地大力。
在沙场上厮杀搏斗练就的结实腰腹,在此时化作最强而有力的武器。许越高频地耸动着胯部,“砰砰砰”地就提着肉屌往前插,好几次狠然抽插之际,宋之澜都近乎是膝盖腾空,被迫地坐在了他的玩意儿上。他就像骑在木马上那般,被晃得不断前后倾倒,呻吟不止。
“老公……呜,哈啊……”
抓到了。抓到了的——他抓住了宋之澜。
像这种全然控制着宋之澜的体位,即使没有插入进去,仍为许越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快感。
这是他的。这是他的。他的……
“哈……老婆,老婆……”
他将头埋在宋之澜的后颈处,探出犬牙细细地磨着那片皮肉,兴奋得蜜色的胸肌连带着锁骨、脖颈,一整片都起了动情的红潮。
好爽……!真的好爽。
许越微微松开对于宋之澜的禁锢,转而用双手捏住后者仅覆有薄肌、微微起伏的胸膛,抓揉着,在上面留下指痕。
他就这样抓着宋之澜的胸,爱不释手地捏在手心里,让那些柔软细腻的肉从他的指缝里面溢出来。
纵使身在后方的许越看不见此番香艳场景,他却也能够想象得到——
他的宝宝,如今该是爽得满脸是泪,口水止不住地流出来,甚至还会双眼向上翻去。
而那两颗乳尖该是被他捏玩得挺翘得不成样,红得像是两枚透亮的石榴,挂在他的宝宝的胸前晃动着。
许越咬住自己的下唇,手腕发力,将宋之澜的胸膛捏成一滩软水。
是他的。
是他的……都是他的。
“啊啊——呃,哈……许越,呜……”
Alpha“嗯”了声,再度将宋之澜整个人都搂入怀里。
而后,在猛的“啪啪啪啪”之后,他的手臂发力,一手就将怀里的人半腾空地抱起来,令其彻底地坐在自己的鸡巴上面,失去所有的反抗之力。
“宝宝,宝宝。”许越重新掐住宋之澜的脖颈,这回,他用了力度。
“嗬……唔!”
许越的腰部摆动得近乎化作残影,他“砰砰砰”地挺着鸡巴插着宋之澜被磨得破皮的大腿,整个脊背上都是汗液。
他凝视着宋之澜的侧脸,目不转睛,手中的力度逐步收紧,又是“砰”地重重一个撞击,宋之澜那敏感的龟头直接被撞得毫无缓冲地磨过羊毛。其冠状沟与生嫩的茎身,都悉数蹭过那粗糙的硬毛上,其中的力度之重与所袭来的快感之剧烈近乎可怖!下一瞬间——
Beta的浑身僵住,脚趾绷直,发不出声音了。
而后,接二连三的“噗嗤、噗嗤”声响起来,他的身前喷射而出几撮浓稠至极的精液!它们统统地落在墙面的羊毛上,无比斑驳而显眼。
许越弓起身,嗅闻着空气中这股来自宋之澜的精液的腥味,愈发地兴奋。
他掐住宋之澜的脖颈,令宋之澜陷入空气逐渐稀薄的窒息感里面去。而先前那股还未完全过去的射精快感,就这般又被这股窒息感推向另一个巅峰。
宋之澜“呃唔”一声,吐出舌头,翻起白眼,陷入这濒死的双重高潮里面,全身抽搐地抖着男根,将所有的精液都射了出来,射得空了底了,他的男根都还在发抖。
“嗬……呜,呜啊……”宋之澜的眼前一片昏黑,他抽噎着收紧后穴,臀缝之间满是许越的精液和他自己的精液,还有后穴里面流出来的少许肠液。
只是这样被磨几下鸡巴而已,他就已经前后都高潮得流水不止了。
许越意识到这件事,忍不住咬了咬宋之澜的后颈,却没有用力,只是叼着一小块肉,轻轻地研着、打圈地磨着。
他又亲了亲宋之澜红透了的耳尖,小声地说,“宝宝,你的这些水——”
淋得我的鸡巴都湿透了。
大腿也湿透了。
怎么喷了这么多水呢?宝宝?
闻言,宋之澜的身体再度痉挛起来,“不要说了,嗯……嗯啊……”
他羞耻极了,甚至从醉酒的状态里抽离出来些许,太羞耻了。
“嘘,没事。”许越却一路顺延着亲下去,亲吻宋之澜的后背,蝴蝶骨,椎骨,“很漂亮。”
“……!”宋之澜睁大眼,而后,剧烈的尿颤袭来。
也是,喝了那么多酒,又在床上耗费了这么长时间,他也到了有尿意的时候了。
许越像对宋之澜的不自然浑然不觉,他只是一改先前粗暴的肏干腿缝,也不再蛮力地磨撞宋之澜的阴茎底部,而是很轻柔地吻着咬着对方的背部,慢悠悠地用鸡巴在对方被磨得鲜红的大腿肉里来回前后抽插。
尽管他自己已经想要射得发疯了,也忍得整个鸡巴都肿胀得红得可怖。
但他还是想要看到更多,看到更多……他的宝贝崩溃着高潮的模样。至于他个人的纾解所带来的快感,都远远不及他看见那副景象所带来的快感要大。
于是乎,这一次,许越将宋之澜翻过来,让他们变作面对面地相对了。
许越伸出手,捞起对方那根射完精后就垂落下去的秀气男根,将它和自己的那根还怒胀着的狰狞肉屌放在一起。
他的另一只手牵住宋之澜的手,将彼此的手都落到这两根性器上面,握着,摩擦着。
Alpha看着眼前的爱人,像是不解,又像是满足,他望着宋之澜,问道。
他问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漂亮呢?
宋之澜的脸上还有未干涸的泪,他愣愣地眨了眨眼,又落下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分明比他漂亮太多的人,为什么总是要对着现在这个狼狈不堪、浑身都是精液肠液的自己,笑着说“好漂亮,我的宝宝,好漂亮”。
他不明白。他的意识昏昏沉沉,他真的不明白。
可是——他的心却快乐地颤抖着,跳跃着。
身心放松到极致的下一刻,稀里哗啦的水声响起来,滚烫的尿液向下流淌,它们大部分都射到了许越的鸡巴上面,洒在落在了它那不断翕合流精的马眼口。
许越低喘,“嗯……哈。”
Alpha躬下身,带着茧子的大手用力地握住两根性器,飞快地搓揉、相互摩挲碰撞起来!
“呜啊……啊啊啊——!”
宋之澜抖着大腿,抽噎着喷出更多的尿液了,后穴更是吐出一大团的肠液,他们的身下一片湿漉漉。
松开手的同一时刻,许越的鸡巴终于如释重负地“噗嗤”射出精液。
乳白的浓稠的精液落在许越自己的腰腹上、耻毛里,也有许多射到了宋之澜的小腹上,红肿挺立的乳尖上。
向后倒去、躺在床上的宋之澜,微微侧起身体,他还在浑身抽搐,脸上则满是剧烈快感所带来的眼泪与汗液。
许越俯身亲了亲宋之澜湿润的脸颊,又起身去接了水来帮其清理掉身体上的黏液。
然后,他又从衣柜里面拿出新的被套枕套床套,全都弄好后,他才抱着宋之澜盖上被子,接了今夜最轻柔、浅尝辄止的吻。
“晚安,宝贝。”
这一回,是真的可以睡觉了。
宋之澜已经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他还是轻轻点头,最后的视线里也满是许越的脸庞。那张他看了许多年的、许多年的脸庞。
晚安,晚安。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白桦树依旧挺拔地立着,月光似银色的河流在神山之巅淌动着、闪耀着。
他们在沙沙的雪声里沉沉地睡去了。
今夜,他们都会做一个好梦。
Chapter 61: 谢伏山
Chapter Text
相较起B区的万籁寂静,这个时间段的F区则正是狂欢时刻。
干涩而燥热的空气,打着赤膊的男人将手中的银币投掷到巷口站街女的胸脯上。说是银币,实际上已经肮脏得分辨不出色泽。
它落在站街女那白花花的乳球上,片刻,就能烙出一道圆状黑色油迹。
站街女不在意地捂嘴笑起来,将银币塞入乳缝里面,拉着男人就走入巷尾。她撩开裙子扶着墙地翘起屁股,摆着腰地吞吃身后那根皱巴巴的肉茎。
那根肉茎短小如她的小拇指那般,但她还是夸张地仰起脖子,呻吟起来。“啊……大人,嗯,大人……”
伴随男人的一声低吼,射精,那萎靡下去的肉茎很快地滑落出去。
站街女的呻吟骤然停止,她很快地作出反应,剧烈地发起抖来,缩着屄,让那些浓稠腥臭的男精顺着她的大腿根下滑,变作地上的一滩污水。
三分钟,这场交易便算是完成了。
男人摸了摸站街女柔腻的大腿根,又是颇为意动。但很快,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是决定要离开。
他还要去交货呢。发泄完了,就该去做正事了,若是耽误了,那可就——
“大人,大人!”
身后却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她喊住他,缓了声音,又对他说道:“大人,您也来了这么多次了。”
说着,一双手便勾上了他的裤腰带。他看着那才含着他精液的女人,如同灵蛇般地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女人长着双上挑的眼眸,如今从下而上俯视着他,更是显得眼尾上翘,说不出地漂亮招人。
只见到她用唇舌拉开那条才被他拉起来的裤链,吮吸起他才射完精、蜷缩起来的阴茎。“哧溜”、“哧溜”,这女人像发情般地嘬吃起他未干涸的精液。只听得她含糊地说道:“这便当是……给老顾客的赠品。”
“……啊呃……”
他被口交得后背发麻,仅有的理智告诫他,他该回去送货了!
但是,下一瞬,他的阴茎就被狭窄温暖的口腔紧紧地裹住,里面的软舌戳弄过他敏感的马眼,刺激得他弓下腰去,忍不住用力地攥住那女人的头发。
罢了……他抬起手,更加用力地抓住女人的头颅,抽送起来。本来萎靡下垂的阴茎在那紧致的口腔里慢慢地勃起了,一股热火在他的腹下燃烧。
货——也不急。左右不过是一些催情的小玩意儿。
据说老板入手了一个好货色,好像,是什么长着异瞳的高级Omega?像那种Omega,哪个不是屄紧水多的?
有那样的极品在,客人们也不着急吸他要送的货了罢?晚些就晚些吧!男人盘算着,愈发觉得可行,胯下抽送的动作就越发用力。
但莫名的另外一股郁火却又在他的心中悄悄燃烧起来了。
来F区这么多年了,他连一个Omega都没玩过,只能来这些红灯巷子找点屄都被插松了黑了的骚货发泄一下。嗯……不过这次这个的口活不错。
他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快感却覆灭了他的理智。
罢了,想不到,大抵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呜嗯……”
他俯视着被腥臭鸡巴捅得流出眼泪、膝盖都跪得发红的站街女,动作越发不加收敛地粗暴起来。
男人不禁又在这铺天盖地的快感里面分神,他心想,若是待会那些客人们玩得尽兴了,不如他也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玩一玩那Omega……
他也不真的做些什么,就摸摸屄,捏捏奶子,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举动。那可是Omega……还是高级Omega!
“嗯,嗯……插死你,肏烂你这婊子……呃,好紧……”
他开始幻想起来。他幻想着,如今帮他口交的就是那异瞳的Omega。
男人的阴茎因为心中见不得光的念头而勃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硬挺,他抬起头,粗重地喘息起来,妈的,这些婊子。
什么高级Omega,不都是欠操的骚货?看他待会怎么玩得那骚货疯狂流水求他肏,哈,婊子,全都是婊子!
“哈啊——”
在这濒临射精的瞬间里面,男人全然没有留意到巷口处的动静。
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已经太迟了!
只听得“咔嚓”的清脆上膛声,一个冰冷坚硬的枪口就抵住了他脖颈的大动脉,而一股仿佛凝结许久的浓厚铁腥味就从他的身后钻到了他的鼻尖。
“我找了你好久。安德。”
那人笑道,语气自然亲昵,像是在与自己的好朋友打招呼。
射精的快感与危机感同时窜上安德的后背,他的阴茎瞬间垂落下去,擦着女人的唇角滑出去。
这把声音……这把声音是——
安德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先一步颤抖着将那名字喊了出来:“卫——”
“嘘,”枪口更加逼近,它牢牢地贴住他的大动脉,细细地感受着那之下奔涌的生命力,“这么大声做什么?”
说完后,那人又道:“起来吧。”
但是这话却不是对安德说的。
跪在地上许久的女人终于摆脱了男人的禁锢,她抬手擦拭了一下唇角,毫不在意膝盖上的灰尘与泥巴,反而是直直地看向了男人身后的Alpha,邀功地说道:“怎么样?我可是硬生生从三分钟,三分钟——拖到了,嗯,多久来着?”
“七分钟。”
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人从墙根处走出来,远处虚浮的炫彩灯光从他的脸庞上扫过,正是江宴。
他示意女人伸出手,随后,他将装满金币的袋子放到她的手上,语气平淡:“承诺会给你的报酬。”
直到此时,安德才知道方才他所感觉到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
“臭婊……”
这贱人口口声声对他说什么“给老顾客的惠顾”,但这分明是一张他第一次见到的脸庞!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抵住他的枪就更加用力,压得他的那片皮肤都微微向下凹陷。
安德只能不甘地闭上嘴。
而女人则有些愣住,她全然没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她像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就这般客气地将钱递给她,颇有些不适应:“啊,嗯……好。”
她掂了掂重量,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好像给多了一些……?”
不是一些,是多了很多,很多。远超她想象的多。
她倒是有心想要全部收下,却又有些怕,若是她什么也不问就稀里糊涂地全收下了,万一事后以此来追究她,那她便真的什么也解释不清了。
江宴“嗯”了一声,轻扬下巴,隔空地点了点卫雀,意思是说给多的那些都是其给出的。
这下,女人反而没那么别扭了,相较起她第一次见到的江中将,又联系其过去的传闻,她下意识地就有些畏惧。但对真正的老顾客卫少将却只有亲近和依赖。
只见她转头扭身,看向男人身后的女Alpha,语气中满是嗔意:“少将,比起多点金币,我还是更想念您的……”
她没有说完,只是眼神暧昧地伸出舌头,摊出舌苔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精液——
比起金币,我还是更想要再吃一吃您的那根粗鸡巴呢。
但是今天的卫雀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嬉笑打趣,更没有接话。
远处的红灯晃悠着打过来,照在女Alpha的脸颊上。
女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忽而心尖颤了下,多年来在F区摸滚打爬培养起来的直觉让她的后背渗出冷汗。
她蓦然地意识到,今天的卫少将……很不对劲。
很快,她就摸了摸头发,故作无事发生,娇笑着说了句“少将,那我先走了”,便匆匆拿着钱袋从这小巷子里离开了。
方才还充满吞咽声的巷子,现下却变得一片死寂了。
“少将,”安德慢慢地抬起双手,作出投降状,他道:“少将,少将大人……不知道小人做了什么事,让您如此大动干辄。有什么要吩咐的,您尽管说就是了。”
卫雀不同于江宴、许越那样的疯子,他基本没有听过她出现过什么精神暴、乱胡发疯的事迹。
安德的心微微放下来。不再似刚才那样紧张了。
他想,她绝对不会开枪的。
“……您也想要那批货?”安德估摸着,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可以给您一部分,只是——”
他又暗示性地说道:“少将,那边对份额都有严格要求。我也只能给到您一点……如果您还想要,我可以下次再给您亲自送过去。现在我还得送货,您大人有大量……?”
“什么货?”卫雀开口,“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这…”安德的额角顿时渗出少许的汗珠,莫非卫雀不是为了那些催情药而来的?
他干巴巴地说:“少将,您莫开玩笑了……”
“开什么玩笑?”女Alpha像是真的觉得有趣,她顿时嗤笑了一声。她的声音低下去,“谁他妈要和你开玩笑。”
安德:“少将——”
“嘭!”
枪声骤然地响起,余音长久地在这狭窄的巷子里尖锐地回荡。
男人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直到湿热的液体喷射到他的眼皮上面,悬挂着,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股猛烈而强势的痛感席卷而来。
“啊啊啊!”
大股的血液从他的大腿动脉处泉涌而出,呈喷射状飞溅到他面前灰扑扑的墙皮上,像是一朵绽开的血花。
顷刻之间,源源不绝的冷汗从他的后背、脖颈侧面、额头上流淌出来。
在这剧痛中,安德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卫雀是真的会杀了他。
也是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里面,安德才想起来,当在枪口抵上他脖颈处时,他闻到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原来那并非是他的错觉。
那正是从卫雀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是……不知杀了多少人,沾了多少血,才终于找到他的证明。
她是冲着他本身来的,而非为了那些催情药。
可是,为什么……?
在大量失血所带来的眩晕和脱力中,安德的眼前一阵发黑,他浑身上下却如坠冰窖般地打着冷噤,止不住地发抖。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的F军区就像是铁桶那般坚固。从前的那些交易与势力,已经完全无法深入其中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他都没有危及到军区利益的任何可能啊?
那么卫雀究竟为何回来找他?为什么?为什么……
安德百思不得其解,脑子也越发地混沌。他想要去说些什么,却像是失声了般地说不出话来。
又一次“咔嚓”的上膛声。
有些发烫的枪口,这次贴上了他那根射完精后还没来得及放回裤子里面的鸡巴。
“……谢伏山在哪里?”
在巨大的恐惧面前,安德抖得像个筛子。而他身后的人的声音沙哑,就像是积攒许久的情绪到了某个无法忍受的临界点了。
谢伏山……?
“大人,少将……少将,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啊啊!”
安德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鸡巴被那枪口用力地摁压住,硝烟的味道还没有消散,他大腿根的血液还在往下流淌。
女Alpha就像是在用行动无声地警告,逼问,像是在说——
下一枪就是打在这里了。
淅淅淋淋的水声响起来,尿骚味弥漫开来。
“大……大人,我是真的——呃,真的……不知道谁是‘谢伏山’……”
卫雀点头,“这样。
“那我换一个更简单的说法吧,”她的手腕发力,发狠地用枪口碾压起来那根如同小肉虫般丑陋、蜷缩着的阴茎,“那个长着异瞳的……金色头发的Omega,现在在哪里?
暗绿色的灯如同流光,淌过巷子里三张有着不同表情的面容。
“现在,说吧。”
*
安德回答了她的问题。
“少将,少将……我将我知道都说了,呜啊……您,求求您放过我……”
卫雀点点头,而后,她意识到安德看不见她的动作,就说,“哦,好啊。”
“谢谢少将!谢谢少将……!您真是——”
“嘭!”
枪声又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开枪打烂了他的阴茎。
江宴无声地皱眉,但他仍没有说话。
他倚靠在墙角,凝望着卫雀继续对一个已然失去反抗之力的人进行施虐。
痛苦的尖叫在巷子里回荡片刻,又逐渐地弱下去,趋向于衰微。
也许是死到临头的时刻,能够让人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只见安德的下半身满是鲜血,但他却竭力地伸出手攥住卫雀的裤脚,从下往上地仰视着她。
安德的眼睛凸出来,眼白尽是血丝。
“那是你的Omega——?嗬……呵呵,”他嘶笑起来,又重重地咳嗽一声,喷出一口血,就在刚才,卫雀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上他的腹部,将里面脆弱的器官都踢得近乎碎裂。
这是高级Alpha不加以克制后,随意就能做到将人置于死地的、近乎于可怖凶悍的力量。
“那你来晚了……太晚了,那婊子……”
他带着恨意与畅快地笑起来,牙齿上全都是鲜血,生命在流失,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但他仍能察觉到卫雀正因他的话语而停止了对他的虐打。
安德竭尽所有地说下去,“那婊子……现在,哈哈——恐怕都被摁着肏烂了!咳、咳……哈哈哈,太晚了!验货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他的屄穴又紧……又骚,哈,现在估计不知道吃着多少——”
“嘭!”
第三枪,卫雀打在了安德的脖颈上。
子弹擦着后者的脖颈一侧洞穿过去,射入地面,留下一道弹坑。而那属于人类的身躯则被打得冒出一个黑洞,瞬息间,那里喷射出大股的血液。
动脉的鲜血就像公园里面浇灌植物的喷头,“噗嗤”、“噗嗤”地四处乱射。
天空也仿佛下了一场血雨。
卫雀站在安德的尸体面前被淋得彻彻底底。
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很短,这次,那些爆出来的血液有不少都淋到了她的手腕上面,还有很多飞溅起来,落到她的头发与脸颊上。
女Alpha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她无所谓地抬手擦拭了下,见越抹越多,就索性放下手,收起枪,准备就这样直接走出去。
终于忍无可忍的江宴往前跨了一大步,他拦住她,声音森寒:“你准备就这幅样子出去?开枪之前,你不知道躲开避一下那些血吗,你——”
剩余的话语悉数卡在了喉咙里面,江宴看着卫雀的眼睛,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卫雀的瞳孔就呈现出极细的竖状。
她冷漠地迎上江宴的视线,那股连血腥味都掩盖不了的凶悍至极的信息素席卷着整个巷子,它肆无忌惮地朝着江宴攻击而去。
江宴表情难看地克制住自己想要反击的念头,将自己躁动的信息素压制下去。
……卫雀的状态很不对劲。
“……你疯了。”江宴平静地说道,重复着:“你真的疯了。”
随后,他就像是无法理解为何卫雀会这样激动,声音骤然提高:
“你这种状态过去,这一片地区的Omega都会被你暴动的信息素引发得发情!
“还有其他的Alpha,如果你遇到成群的等级不算低的Alpha,你会被围攻!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卫雀!”
江宴呵斥道,“清醒一点!”
他必须拦住她。
必须拦住她。
这样出去他根本护不住她。
他步步紧逼,“你不是说过不在乎吗?
“你说过无所谓谢伏山遭遇什么,也不想管他是被谁肏被谁玩,不是也是你说过的话吗?你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卫雀无动于衷,她只是轻轻偏了一下头,没有与江宴对视。
也许是持续了几十个小时、都没有合眼的追踪让她感到疲惫,也许是鲜有的这般胡乱杀人刺激了她的神经,她变得与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了。
她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具备攻击性。
“你们简直——”
“你懂什么?”她忽然开口,轻声说,打断了江宴。
女Alpha笑了下,露出一个很短暂的笑,只是那笑不留痕迹,很快就消失。
“江宴,你什么也不懂。”
“……什么?”
卫雀往前走去,她擦过江宴的肩膀,什么也没有再说下去。
远处的酒红与暗绿灯光化作火焰,在她的眼前扭作化作过往的一幕幕,最终,所有的一切安静下去了,她的眼中只看见无数年前的那个暴雨的夜晚。
打完黑拳,赢了奖金的,比现在年轻十多岁、面容青涩嘴角还有淤青的女Alpha,顶着暴雨跑到一间华丽的首饰店铺里面。
她在店员震惊的目光中打开外套的拉链,抖出怀里一叠又一叠的钱,指着一枚戒指,说,我要买这个。
还要再这枚戒指的内环,刻一些字上去。
年少无知的Alpha又在花店买下一束被店长推荐说“适合用于求婚”的花,步履匆忙地赶回出租屋。
推开门,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坐在床沿上。
她小心地将花藏在背后,戒指藏在手心里,靠近。
“谢——”
话还未说完,那人便先转过身来,望向她。
Alpha顿住了脚步,愣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许久,她故作镇定地说:“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说着,她努了努嘴角,嘟囔道:“今天被打得好疼,老婆,你看我的嘴角都流血了。”
她尽力地挪开视线,不去看那人脖颈上斑斑点点的吻痕。
那不是她留下来的。
是幻觉吗?是幻觉吧?她看错了吗?是看错了,一定是,怎么会?她从来没有碰过他,她根本不敢碰他!她还没有做到承诺的事情,她还没有娶他,还没有——
她像淋了雨的狗,可怜兮兮地蹭过去,“老婆,帮我涂药吧。”
离得近了,她更清晰地看见了那些痕迹,不,真的不是错觉。完全不是。
在浑浑噩噩的茫然中,她看见眼前的人的嘴巴一张一合,说些什么。
他说,他对她说。
“我们分手吧,卫雀。”
谢伏山长着一副好皮肉,天生的冷情禁欲脸,却偏偏有张饱满肉欲的厚唇。卫雀曾经抓着他抱着他,迷恋地亲过那里无数次。
如今,那厚唇很是红肿,唇角更是撕裂过一般带着微小的血丝,就仿佛……就仿佛……她没敢再细想下去了。
“我和别人做过了。”
Omega的声音平淡,就像在陈述外面在下雨那般平淡冷静。“我也和他订婚了。”
说着,卫雀才看见谢伏山的手上已经有一枚漂亮的戒指。
上面有鸽子蛋一般大的粉钻。
不像她手里的那个,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颗苍绿色小钻。
但是苍绿色很好看呀,卫雀无措地眨眼,她选的是像谢伏山眼睛一般颜色的钻石。
但是……但是,Alpha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谢伏山已经有更好的戒指了。
谢伏山的嘴巴一向厉害,平日里不说话倒是还好,开口就必定句句伤人。最开始,卫雀追他的时候,不知道被刺了多少次。但无论谢伏山昨天对她说过多么过分的话,第二天,她就还是会像是那种一根筋、满脑子只有主人的小土狗,又眼巴巴地在谢伏山面前刷脸,给他带早饭,给他热牛奶,给他做一切她能做的事情。
后来,她还去打黑拳,赚钱,租了这么一间距离学校很近很近的房子,准备了最贵的羊毛毯子,铺了很暖的床单,只是为了让总是犯困的谢伏山可以有个午睡的地儿。
每次谢伏山睡在床上,她就蜷在床边,出神地望着他的睡颜。
直到现在,她对他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只是搂着他接吻。
连伸出舌头,都得先问问他,得到他的同意才可以。
卫雀定定地看着谢伏山唇角的撕裂伤,她的心里仿佛分出了两道声音,一道在说:“你看看你,这么爱惜又有什么用?他甚至愿意给别的人口交!”
一道却在哭泣,撕裂伤,这可是要多疼呀?
谢伏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小口小口的,遇到太烫的食物,都要吹好久才能吃得下去。他那么怕烫,又那么骄矜的一个人。
怎么可能在谁的胯下为谁去口交?
是被迫的,不得已的,还是——
*
“卫雀,你不能这样出去。”
又有人抓住她的手。
是江宴。
噢,江宴。
她忽然又想起来,就在不久以前,她和江宴并肩而坐,她告诉江宴,她说——
“——是,他是我的初恋。但当年也是他提的要分手。你该不会以为我找他那么多年,是因为对他留有什么旧情吧?我只不过是想问一句……”
问什么呢?
前所未有的疲倦从心底涌上来,卫雀被拉得一个踉跄,真的顿住脚步。她到底要去问些什么呢?
针扎的刺痛从她的后颈蔓延而过,不过几秒之后,这股阵痛就愈发地强烈显著。
濒临精神暴动的Alpha想要不顾一切地向前走,她的本能却抓住她的脚踝,试图将她拉向不见光的深渊里面,缠住她,包裹住她。
耳畔的声音时而的清晰,又时而的模糊着,断断续续地,卫雀听完了江宴的话。
他说,卫雀,我现在带你回去找楚医生……我们先回基地。
“你要先……抑制剂,然后洗澡。我答应你,很快就可以都弄完,然后我们再出来去找……,好吗?”
Chapter 62: 江宴的选择
Chapter Text
F军区,医疗室内。
“你知道吗?”楚河平静地说道,“如果你再送得晚一点——”
江宴的脸色骤然难看:“她就会精神力受损?”
“她就已经自己恢复正常了。”
江宴:“……”
浑身污血的男人站在病床前,他看着卫雀苍白的脸色,想起对方那充满攻击性的种种疯狂行径,非常果断地否定了楚河的说法,“不可能。”
卫雀今夜的每一个表现,都非常符合Alpha陷入精神暴动阶段时的特征。
“陷入精神暴动的Alpha是不可能自己冷静下去的,它必须借助大量的抑制剂进行压制,才能勉强冷静下去。”
江宴语气森寒地说道,面对和卫雀有关的事,他总是很难保持冷静,以至于对救过自己无数次的“救命恩人”楚医生都直呼出其大名,“楚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点。”
而面对扑面而来的怒意,楚河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他早就习惯这帮Alpha的狗脾气了。
他只是将手中的报告文件拍到江宴的怀里,示意对方拿去打开看。颇为耐心地解释起来:
“看到了吗?这条线,它能够呈现出你们Alpha一个月之内的精神力起伏曲线。
“然后就是这里,看见了吗——卫雀的精神力始终都在红线之下,这意味着,至少在这个月内,哪怕是在今天晚上,她都从来没有真正地精神暴动过。你不相信我,却总该相信数据的不是吗?”
江宴沉默地看着报告文件,没有说话。
“而且,”楚河定定地注视着江宴,“能够引起Alpha失控的原因有很多,精神暴动只是其中最广为人所知的原因之一。很多人总是会将Alpha的失控归咎于是精神暴动。在大部分的情况下,确实如此。可这并不适用于卫雀。
“她不仅是今天不会精神暴动,她以后也不会。更准确来说,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她永远都不会。”
说到这里,楚河忽然有些同情江宴了。
江宴喜欢卫雀这件事,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有卫雀自己对此毫无感知。也是,AA恋是难得而相当不易的。毕竟又能有多少Alpha能够压制下想要攻击同类的斗争本能,去和另一个Alpha接吻、拥抱、做爱?
“……‘永远都不会’,是什么意思?”
问出口的那一刻,江宴的心里已经知晓了答案。他怔愣地站在原地,许久之后,他低喃道:“这不可能。”
楚河:“为什么不可能?她和谁终生标记了,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她每次找人,我都在旁边。我从来没见过……她对谁终生标记过。”这一刻,江宴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分裂切割出了两具身体,一具犹在不可置信和怀疑,另一具则已经开始冷酷地搜刮起记忆中那些Omega的名字。
是谁——谁可以被她终生标记?
短暂的十几秒钟里面,江宴想起了无数张姣好的面庞,想起卫雀对待他们的态度。是他?不,不会是,她对他笑得很敷衍;那么是这个?应该也不是。她对他下手很重……那么到底是谁?
直到此刻,江宴才发觉,他竟然记得那么多与卫雀有关的细枝末节。
仿佛从遇到卫雀的那一日起,他的脑子里面就凭空地长出了一台摄影器。它近乎病态地记录下所有与卫雀相关的事情。
无论是她在性事中那张总是容易泛红的脸颊,是射精时会微微扬起脖颈而露出的漂亮线条,还是负伤后隐忍的表情,又或者是在今夜,她擦过他的肩膀,说“你什么都不懂”时的那带着微妙厌恶的眼神,他都统统记得。只要他愿意去回想,那些片段就会场景再现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等等。江宴猛然反应过来,如果说,卫雀是在认识他以前,就已经对某个Omega做出终生标记了呢?
那么他确实会无法在记忆中找到符合条件的存在。
而在认识他以前的就认识的Omega……江宴只能想到谢伏山。
他只能想到他。
楚河还在继续说话:“当Alpha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剥夺抢走的时候,他们同样会失控,易怒,难以遏制自己精神力和信息素。而唯一能够被Alpha认定为是所有物,并且绝不容许他人觊觎的,一般都会是终生标记了的Omega。
“所以我还给她做了个小检查,她确实有Omega,而且等级也很高。哦对,所以她的Omega呢?”
“……被掳走了。”
“哦,被掳走了。”楚河附和道,“啊,这不就找到病因了吗?那估计就是她的Omega吧。”
他抽中江宴手中的文件,“反正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找回那个Omega,让他好好安抚卫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叫什么?被掳去哪里了?”最后两个问题纯粹是楚河顺口问出来的,实际上,他并不关心这些。
但江宴的回答却让他顿住脚步,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才会让他幻听到某个名字。
怎么可能?
他忍不住转过身,重新站到江宴的面前,“你刚才是在说,‘谢伏山’吗?言字旁的‘谢’,‘起伏的山脉’里面的‘伏’和‘山’?是不是?”
谢伏山,谢伏山!楚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谢家的Omega,天啊……!
“是这个名字。”江宴莫名其妙,却还是回答了。
他将目光投向卫雀,半响后,他像是觉得有点难受,就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主动地开口,和楚河聊起来:“难道你也知道他?卫雀和你提过?”
“她没有和我说过。但是,谢伏山……你不知道他是谁吗,江宴?那可是谢伏山!”楚河深呼吸一口气,他笑起来,脸颊发烫,“我和你一起去救他出来吧?江宴,我们现在就走吧!你刚刚说在哪里?我好像有认识的人,我让他带我们进去,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是卫雀的Omega,”江宴又垂下目光,语气冷淡,“你着急什么?”
但很快,江宴的视线触及到楚河那异常鼓起的胯部,他愣住,抬头重新看向楚河。
只见楚河的脸色涨红,眼睛发亮,说话语速越来越快,俨然就是一副发现了好东西的兴奋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见状,江宴想起了楚河见到白诺时的样子,他猛然地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谢伏山很特别?是他的腺体吗?他和白诺一样……有问题?”
楚河摇头,“不是有问题,是别的。他——
“总之,只要能找到谢伏山,那个玫瑰型就毫无用处了。送回军妓营吧!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采集到谢伏山的腺体液,那……”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量就越小,语速极快,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江宴根本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会是很大的一个进展,我还以为他死在了那场审判里面,没想到……”楚河几乎忍不住地想要笑起来,他抬起头看向江宴,表情认真:“我不怪你半夜来打扰我睡觉了。
“我们现在就走吧,让卫雀好好休息,你说呢,江宴?”
江宴却怔住了。他从这只言片语中听懂了楚河话里话外的暗示。
现在——
只要他选择不叫醒卫雀,那么楚河和他之间就会保持某种缄默,他们可以一起去把谢伏山救回来。而最终的结果会是:谢伏山犹如人间蒸发般地消失,楚河则将得到一个更好用、更有价值的实验体。
偌大的联邦内,也将不再存在一个曾经被卫雀终生标记过的Omega。
这样的结果对于江宴而言,简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他只要做到不叫醒卫雀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他就可以拿到这样多的好处。这样的买卖,谁会犹豫不决呢?
本来那个快要从江宴口中冒出的“好”字,又蓦然地吞咽了回去。
实际上,楚河一向只对和许越相关的事情异常兴奋,对白诺是这样,对过往的那些数不清的实验体也是那样。显而易见,谢伏山也是对许越有用的。
但是……谢伏山,他是卫雀拜托许越买回来的,而许越也确实做到了。
作为谢伏山的标记者,卫雀会不知道谢伏山身上的特别之处吗?
退一步来说,就算卫雀真的神经反应愚钝,她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件事。那么许越呢?他作为天然S级,他怎么可能闻不到谢伏山身上的信息素?他对于信息素的感知那么高,他不可能不知道谢伏山对他具有怎样的帮助作用。
可许越还是把谢伏山送回了F区,甚至选了最好的物流服务,要将其送到卫雀的面前。
许越是在真心地帮卫雀,真心地帮她实现了她的愿望。
江宴茫然极了,他只能下意识地看向卫雀,脑海中又在不断地回荡着对方的那句“你什么也不懂”。
他到底不懂什么?又或者,他到底应该懂得什么?
“你想要叫醒她?”楚河对江宴的犹豫不决感到讶异,他说道:“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Alpha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怎么样?”楚河看了眼光脑,“再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江宴陷入沉默,第四十五秒的时候,他开口问楚河,他说,可是失去永久标记的Omega,会对卫雀的精神力造成伤害吧?
楚河挑眉,“只要永久标记的Omega没有死就行,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不在她身边,她不是也好好的?永久标记没有像你想象的那么神奇和重要。她今晚这么失控,只是因为她差点就要找回他,却又在那关键时候骤然失去他。这件事换到任何Alpha的身上都很难接受吧。”
他摊开手,笑道:“更何况,卫雀又不像许越那样,从不接受任何Omega的精神抚慰,就算她真的受到了什么伤害,多找一些Omega,多抚慰几次,也都会慢慢痊愈。”
“将谢伏山交给我,比将他还给卫雀更有意义。而且,”楚河轻轻敲击光脑,一分钟的倒计时已经结束,他催促江宴赶紧作出决定,“你不是也希望那个永远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你自己吗?”
“江宴,你还在纠结什么?”楚河的声音又响起来。
是啊……他在纠结什么呢?
有什么好纠结的?
权衡之下,哪个对他更有利,他再清楚不过了,可是——江宴僵硬地站在原地,全然说不出话来。
纷扰杂乱的信息堆砌在他的脑中,缠成一团麻线。他满脑子都是几十分钟前,他站在那个交织着艳红色与暗绿色光影的小巷里,空气燥热、黏腻,散发着血液、尿液和精液混淆在一起时的刺鼻腥臭。而卫雀就那样与他擦肩而过,她的眼神冷漠,其中更夹杂着他所无比熟知的、却从未想过会有朝一日出现在其眼中的厌恶。
他被那样的眼神看得浑身僵硬。
哪怕是在不久前,他掐着她的脖子去亲吻她时,她都从未露出过那样的神情看他。
“你懂什么?”她轻声地问他,仿佛真的在等待他的回答那般。
下一瞬间,她却笑起来,脸上满是讥讽,她的语气是那样的笃定,她说,江宴,你什么也不懂。
脑中的摄影器又“咔嚓”地运转起来了,江宴站在医疗室内,看着眼前的楚河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眼睛却穿过楚河,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再度浮现在他的面前。
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江宴都觉得在他们的那支三人小队中,他是和卫雀关系更好、更亲密的那个。
他全然不觉得许越那哑巴能和话痨卫雀有什么共同话题。抱着这种微妙的优越感,那段时间里面的江宴都对许越很是宽容,颇有要与对方冰释前嫌的趋势。
直到再后来的好几次任务,他才终于发现——卫雀总是更喜欢跟在许越身边,而不是他的身边!
面对他的质问,卫雀非常惊讶,也回答得非常坦然:“因为许越更牛逼啊,我肯定是跟在他身后更安全吧?”
将他气得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又到后来,他发现卫雀不仅喜欢跟着许越,还会笑嘻嘻地问许越,能不能让她看看嫂子的照片。还有几次,他撞见卫雀也会偷偷地问许越,哪些约会地点好玩,哪些花送给伴侣更能讨欢心。她还会自己去搜许越初高中的论坛,问他,其中的某张合照上面的人是不是嫂子呀?
那时候的江宴几乎都要怀疑卫雀喜欢着许越!
但是,所有的痕迹串联在一起后,此时的江宴终于有些恍然地意识到,为什么卫雀总是喜欢缠着许越问这里、问那里。
她只知道许越有一个相伴多年的爱人,只知道她有一个失去多年的爱人。仅仅只是这样一点微不足道的相似性,就足以让她更加亲近和信赖许越,足以令他们俩之间建立起一种无形的默契和近乎可笑的信赖——更加足以让他们就此将他排斥在外。
同样的,卫雀问过许越那么多的问题,可是在这些年里面,江宴从来只见过她与数不清的Omega、Beta发生着肉体关系,她却从来没有带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去过许越介绍的约会地点,更别提主动送花给过他们。如今,江宴却是明白了。
卫雀不带他们那些人去,只是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是她要选择的人。
她对许越的信赖,亲近,她望着许越和宋之澜的合照时露出的神情,她看着许越手上的戒指时喃喃自语说出的“真好看”——那些无数的细节拼凑在一起,组合而成的是卫雀从未袒露出来的羡慕和爱意。她羡慕着许越,羡慕着对方能够与自己所爱之人相伴、相爱。她始终爱着谢伏山,即使那不是爱,也必然是另外一种如同爱一般深远绵长、难以消散的情感。也许是恨,也许是不甘,是意难平。
但无论是哪种,都是江宴永远无法从卫雀那里得来的情感。
直到此时,江宴站在医疗室内,闪回般地过完所有的记忆片段,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卫雀的那句话了。
她说他不懂,他什么都不懂。
“……江宴,你有听到我说的吗?”楚河等得有些厌烦了,问道。
江宴从记忆中抽身出来,回到了他必须面对的现实困境中。
他看向不远处那仍处于昏迷状态的人,他想,确实。卫雀所说的是对的,他的确不懂,也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卫雀会那么放心地把谢伏山交给许越。
不明白为什么许越会真的把谢伏山带回来,会愿意将其交给卫雀,而不是留着自己用,自己玩。
难道他们总是那么地盲目信任他人,又总是做事不顾后果、不计利弊吗?
从想方设法地摆脱江家的束缚,到选择最缺乏人才的F军区,再到现在走到中将之位——他能走到今天,全凭“权衡”。
他不能理解许越为什么多年来都不接受任何人的抚慰,只偏执地死守着一个Beta,不理解为什么其连出轨都出得痛苦万分。做了就是做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忠贞,一心一意,都是那么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存在。
他更加不能理解,为什么卫雀要为了买回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男妓,耗尽她多年来拼命存下的所有积蓄。
他不懂,不明白,不理解。
在这个瞬间里面,江宴甚至对许越产生出难以言喻的反感和厌恶。
如果许越没有将谢伏山带回来,也就根本不会出现像现在的这种状况了!这一切都是——
“嘭!”
不知哪里蓦然传出来的巨响打断了江宴的思绪,他敏锐地转过头去看,那声音正是从医疗室的某个隔间内传出。
楚河“啊”了一声,解释道:“估计是哪个实验体醒了,你等我一下。”说完,楚河就推开那隔间的门,又关上,只听到几句嘶哑的咒骂和碰撞声响起,那隔间便恢复平静。
江宴却因方才的这道撞门声,而被牵引向记忆深处的某个开端。那是他与许越、卫雀的初见之日。
在推开宿舍的大门之前,江宴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未来舍友是哪两个人。
许越,一个他在A区时就已经听过无数次的名字。
他不过是提了几句外界对于宋之澜的评价,本想要试探一下对方,却不想那样几句话就踩到了疯狗的尾巴。被惹怒的许越径直出手,就直接抓着他的脖子抵在墙上。
“你以为你的背后还有江家吗,江宴?”蓝眸Alpha的瞳孔缩得近乎如针尖,“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保得住你。”
他没有想到许越会反应这么剧烈,但同时,他也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他说——“你在亚特兰蒂斯也敢这样吗?老婆不在这里,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的本性是吧……嗬……!”
话音未落,许越就已在不断地收紧手中的力度,有几个瞬间里面,江宴甚至怀疑自己的脖颈都要被捏碎了。
就在那由窒息所带来的眩晕和闷痛种,江宴的眼前阵阵发黑。下一秒,“嘭”的巨响,宿舍的大门轰然倒地——
一把女声钻入耳中。
“呃,你们……不好意思,打扰了哈,我这就走。”
与此同时,许越手中的力度稍微减弱,他终于可以重新地呼吸。
循着声音,他和许越同时地转头,朝着门口处望去。
门口的人背着光,他一时之间未能看清对方的面容,却看清楚了对方挂满全身的廉价塑料袋。他想起他看过的有关资料,里面是如此写道:
卫雀,第一性别女性,第二性别Alpha,十九岁,自幼丧父丧母,在玫瑰教堂长大,曾在A区地下城打黑拳,信息素味道是——
与此同时,门口的人感受到他们的打量视线,似有些不安,便挪动身体,又稍微地朝后退了一步。
也正是正一步,让江宴看清了她的脸。
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息之间,江宴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就连四肢也都像被火烤了般的暖和起来了。
满心满眼里,他只能看得清女Alpha的脸庞。后来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他都没有仔细听,只听到最后的那句话。
她说。
“——我叫卫雀。”黑发黑眸的女Alpha站在那里,笑起来时,眼下的一颗小红痣也在轻轻地伏动,让江宴生出一种想要伸手去揩走的冲动。
“守卫的卫,麻雀的雀。”
场景随之一转,在漫天的黄沙中,江宴捂住腹部的伤口,艰难地爬到石头的后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液不断流出,就像是亲眼目睹自己如何一步步走向死亡那般。他想,如果有人能发现他……不,他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
下一秒,却有一道声音穿过所有的沙砾尘埃,从天而降,落入了他的耳中。
“江宴!江宴?他妈的——人呢?”
那人一边喘气,一边破口大骂,“江宴,狗东西!再不出来我真的走了!我记得就是这个方向啊?”
江宴怔怔地坐在原地,听着那道声音如何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终于,他深呼吸一口气,吸了满鼻的沙子,但他的心情却从所未有地畅快起来。
他想要笑一下,却牵动伤口,又疼得只能连忙收住笑容。
看着朝着自己跑来的、灰头土面的卫雀,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那也是他喜欢卫雀的第一年。
……但是,为什么那时候卫雀可以找到自己?忽然,江宴想到了这个他在当年从未深入思考的疑点。那时巨大的喜悦席卷他的全身,他全然没有想过,为什么卫雀可以找到自己。
在那次任务中,他并没有和卫雀、许越被分发到同一个地点,他是和另一个人被分到了另一个地点。而这两个地点相隔几十公里。卫雀又怎么会恰好在他负伤的下一刻就突然降临到他的眼前?
“怎么样?你决定了吗?”楚河处理完了,走出来。
“……我想好了。”
江宴看向楚河,平复自己的心绪,回答道。
他知道他该做出怎么样的抉择。他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
-
“卫雀。”
恍惚之间,卫雀睁开眼。
有人伸出手,帮她遮住光,让她更好地适应醒来后的状态。那人同时说道:“你睡了一个小时了,但是没有关系……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我让他们看情况处理。现在起来,我带你过去,还来得及。”
江宴将手放得更低了一点点,他的掌心触碰上卫雀发颤的眼睫,却没有再更进一步了。
在卫雀看不见的这几秒钟里面,他贪婪地看着她。
下一瞬,卫雀抬起手,覆盖到他的手背上。
“……怎么了?”
“江宴,”女Alpha开口道,“谢谢你。”
江宴的手一僵,很快,他就抽出手,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走出几步后,他才轻嗤一声,说道:“你也有一天会说出这么有礼貌的话,还真是难得。”
卫雀也笑了,“不然呢?再让你亲我一口作为谢礼?”
“……”江宴垂下眸,没有回应这句话,半响后,他转过身,背对着卫雀,语气认真地喊了下其名字,又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收复F275区的时候,我受了很重的伤那次外出任务,你还记得吗?”
卫雀:“我记得。怎么?”
“那次,你怎么会找到我?我记得你和我被分到了不同的地点。”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卫雀已经从床上下来,她反手脱完了所有的脏衣服,拎起江宴放在床脚的新衣换上。
她一边套衣服,一边回答:“是许越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他那里可以一个人处理,就让我去找你。”
江宴点头,平静地说,原来是这样。说罢,他没有再问什么,只推门走出去。关上门后,他靠在墙上,慢慢地仰起头,眼中的情绪复杂。
最后,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身躯发抖。
原来是这样。
Chapter 63: 母亲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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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区,已然天光微亮,日出的金光洒在雪山之巅上。
许越走下楼时,希尔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在摆盘。
“宋先生呢?”
经过昨日的相处,斯帕克斯对会说方言又知识广博的宋之澜产生出极大的好感,如果不是昨天太晚了,他真的还想抓着宋先生再问多一些事,比如E区是不是真的存在着流淌蓝色岩浆的火山,C区的雨林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神庙,他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为此,他甚至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写满了整整五页的问题,就准备早上起来问宋先生呢。
结果只有那位大人走了下来。
斯帕克斯有些担心,于是又问许越,“宋先生是不舒服了吗?”
许越拉开椅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看向斯帕克斯,只见对方皱着脸,眼中尽是真切的担忧。
“他只是有些累了。”他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地回答,随后坐下,一副生人勿扰的冷漠模样吃起早餐。
平心而论,许越对斯帕克斯并没有什么恶感,他看得出来对方对于宋之澜的好感更像是文盲对富有学识的人的天然的崇拜。同理,他也对斯帕克斯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因为斯帕克斯实在是太多问题,太能闹腾了!
如果不是因为宋之澜起不来、现在没有坐在这里吃早餐,许越都无法想象斯帕克斯又该是多么吵闹地提出一堆问题,然后又回多么满脸惊叹地听着宋之澜的回答了。
想到这里,原本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心情极好的许越都有些郁闷了——宋之澜并不算是那种喜欢热心解答问题的人。可巧就巧在,斯帕克斯问的偏偏都是那些和地质学有关的问题。
“啊,好可惜……”斯帕克斯失落道,说着,就将手旁边的一张纸折起来,想要放回口袋里面。
许越注意到他的动作,极好的视力让他看清了纸上所写的内容,都是关于各个星球地貌、文化的问题,问得不深,却都是一些细节问题。如果不是亲自去过的人,大概也是真的回答不出来。
——比如,“C区是不是真的有神庙?”
是的,那座神庙很偏僻,当时他和宋之澜还是找了当地人带队才找到的。神庙里面有……许越被那些问题牵引着回忆起许多事,分神之际,他忽然想到:其实他也可以回答斯帕克斯的问题。
既然他可以,倒不如趁现在解决了这些问题,让斯帕克斯没有再继续纠缠宋之澜、打扰他们的机会……
“你可以挑十个你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许越想好后,就果断开口,“但是问完后就不能再问了。”
看到斯帕克斯猛然抬起头,许越又补充:“也不能再去问他。”
Alpha的表情很冷淡,他坐在桌边,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这分明是很居家的装扮,但却让斯帕克斯莫名地感到一股压力。
餐桌前的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只有壁炉那儿还在噼里啪啦生着火的声音,以及希尔妈妈在砧板上切着火腿片时哒、哒、哒的声音清晰可闻。
“好、好吧……”斯帕克斯不安地回答,他抓了抓头发,慌乱地低头看起自己准备好的问题,“嗯,那么,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
话音未落,斯帕克斯就察觉到那股如有实质般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而那压迫着他的无形的力量也随之散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他忍不住更加不解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不,不是错觉……是真的。借着余光,斯帕克斯看向毫无知觉还在切肉的老妈,天啊,老妈到底知不知道她迎接的这位大人是谁……恐怕不是仅仅只是一位来自A区的权贵那般简单吧?
斯帕克斯欲哭无泪,他又瞥了一眼楼梯口,如果现在宋先生下来就好了……
总感觉,没有宋先生在旁侧的许大人突然变得很难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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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E区真的有流淌着蓝色岩浆的火山吗?”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斯帕克斯已经在问第九个问题了。
许越:“不是蓝色岩浆。是流淌下来的岩浆会受到毒气的影响,燃烧起蓝色的火焰。如果要去那里的话,就必须穿戴面罩和防护服。”
“原来是这样……好神奇。”斯帕克斯拿起笔,写写画画起来。
不知从何时起,希尔妈妈也坐在桌边开始听着斯帕克斯和许越的交谈。
在斯帕克斯做笔记的过程中,许越端起水喝了一口,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接下来和他搭话的不是斯帕克斯,而是希尔妈妈。
她是个聪明、善于观察的女人,否则她也做不到在当年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就抢先付出所有积蓄,买下这间最靠近神山的木屋,并在后来吸引无数权贵愿意屈尊来她家中借住,从而大赚特赚,甚至发展出令无数人艳羡的A区人脉。
“大人如果忙的话,可以不用理会斯帕克斯。他总是这样孩子气,不知道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她语气自然地笑道,旁边的斯帕克斯顿住动作,喊道:“噢,老妈!”
“这里有蜂蜜水,和一些比较清淡的食物。”希尔妈妈没有理会斯帕克斯,又说道:“也许会让宋先生吃了更舒服一点。”
她留意到昨夜有人喝多了,并为此准备好了一切。许越的指尖微微一动,这份示好很恰到好处……无法让他生出任何的厌恶。于是他颔首,“谢谢。”
“老妈——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
希尔妈妈这时才转头去看斯帕克斯,“你已经问得够多了!宋先生和许大人的解答都很详细,我想已经足够让你应付警务员考核了。”
“警务员考核”?
许越留意到这个词汇,他很难想象到——他再次地看向斯帕克斯,心下困惑。
斯帕克斯的脸颊顿时红起来,他站起身,粗声粗气地说道:妈妈!你怎么连这个都直接说出来!”说着,他像是十分羞愧,直接跑出去,将门都摔得一声重响。
希尔妈妈抱歉地看着许越,“斯帕克斯的性格总是有些冲动……”
许越没有说话,希尔妈妈则面露无奈,就像每一个会为孩子的未来感到担忧的母亲,但是她的无奈中似乎又夹杂着几分骄傲和高兴,“在您和宋先生来之前,我已经一度以为他放弃了成为警务员的梦想了……毕竟他现在整日就知道埋头在酒馆里面干活儿,已经不怎么看那些关于考核的书籍了。”
“……直到他是那样崇拜又好奇地,抱歉……他也打扰了您很久。”她叹道,“我才知道原来他还记挂着他的梦想。”
壁炉的火焰仍然在燃烧着,噼里啪啦地响着。但这次感到不适与不安的人却是许越。
他听着希尔妈妈缓慢而温柔地回忆着有关儿子的事迹——这位年长的女性的面容被炉火的橘红色光影映照着,显现着与——许越想到了师母,文心老师的妻子——她们分明长得并不相似,却又携带着相似的气质,给予他类似的感觉。
希尔妈妈提起斯帕克斯时露出的神情,给他的感觉——就像师母在见到他与宋之澜同时登门拜访时,对方的目光会轻飘飘地扫过他,而后集中到宋之澜的身上,显出更加真切的、亲近的笑容——她们对他们都是那种任何外人都无法靠近的、如同……
“到底是有些像他的父亲……”希尔妈妈还在说着话,此时的她好像忘了自己先前还在担忧许越赶时间,只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对儿子感到骄傲,又感到无奈。
——她们对他们就如同母亲对待亲生的孩子,是那般的亲昵,让外人无法靠近。
许越抿着唇,不语,浑身不适。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朝着旁边的位置伸出自己的手——他想要抓住一个常在他身旁坐着的、能够给予他安全感的人的手。
抓了个空。
他愣然地转过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宋之澜并不在他的身旁。
橘红色的光影笼罩着他面前的希尔妈妈的身上,分明是一个温暖的场景,可许越却越来越不安,那些光影好似化作一条条扭曲的火舌,将女人的面容都分割成难看歹毒的模样。他想要站起身,离开这里,想要上楼,去找宋之澜。
终于,就在他无比想要起身的那一刻,希尔妈妈终于话题一转,说起了旁的东西:“其实,斯帕克斯的格斗术也不太好,如果能够有人指点他就好了……”
Chapter 64: 噩梦
Chapter Text
邻居喊走了希尔妈妈,木屋的餐桌前就只剩下许越一人了。
直到所有的人声都消失,他紧绷的肩膀才松弛下来,神情复杂。
从很早以前开始,许越就模糊地感觉到自己总是非常难以去应付一类人——那些年长的、总是会在家庭中具备母亲形象的角色。
无论是希尔妈妈,还是师母,又或者是……
许越打住自己的思绪,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后,才想起什么,又转身端起桌上被精心摆盘过的早餐和柠檬水,朝着楼梯口走去。
他尝试着想一些其他的事情——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肯定来不及攀登神山了,更重要的是,昨夜才……那么就把这个行程推到明天,今天就先去镇上走一走。想了一会今天的安排后,他逐渐找回一点心安感,不再那么的心烦意乱了。
等到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许越已经在想另外的一件事了,比如说——也许可以让希尔太太不必再做他们的早餐了,他可以带着宝宝去外面吃……但是,他又想起宋之澜在面对希尔一家时那轻松的、笑着的模样,不,还是让希尔太太继续做早餐吧。
许越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推开门,不知道刚才斯帕克斯那摔门的动静有没有吵醒他——
走进去,还好,宋之澜并没有被吵醒,反而是还侧躺在床上熟睡。许越无声松了一口气,但待他真正看清对方的姿势时,那口松下的气就又有些不受控制地深吸进去。他忽然不敢太大声地去喘息了。
——熟睡时的宋之澜和平时很不一样,至少很难让人想象得到,他竟会是个喜欢踢被子的人。
如今,宋之澜已经快将被子踢下床,他毫无防备地背对着房门,敞露出自己白皙修长的身躯。他侧躺着枕着枕头下的手臂睡着,一条大腿则搭在快要掉下床的深棕色被子上,整个人的姿势都非常放松。
而窗外和霜雪一般冷白的阳光落进来,就洒在他的小腿上,伴随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光斑在他的肌肤上跃动。它们从下而上,将他从小腿处到大腿根,再到腰线,肩线的漂亮线条一点点地勾出边——在此过程之中,宋之澜身躯上那些鲜红色的吻痕、指痕都被白光笼罩了,遮蔽了。
许越顿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之间舍不得去惊扰。仿佛昨夜所有痴狂的、放纵的欲念都在这点光芒之下被蒸发了,他像是俯瞰着一副平生所见过的最能动他心魄的油画,就这般看着宋之澜赤裸的身躯,心中却没有滋生半分欲念。
而是像有一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心尖,痒得他的心尖发颤,但他却更害怕自己将这根羽毛惊落了地。他甘愿去承受它带来的酥麻和那流窜全身的暖意,觉得无比地心安,踏实,以及……幸福。
刚才在楼下独自面对希尔妈妈时的不适、不安,以及那点说不清的厌恶,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地烟消云散。
他放下早餐和蜂蜜水,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想要将被宋之澜夹在腿间、卷成咸菜的被子拎出来,见实在扯不出来,又怕惊醒了宋之澜,他只好无奈地拿出一床新的被子,盖在对方的身上。
尽管他已经做出了这么多小动作,也难免地发出了一些声音,但宋之澜也只是用脸颊蹭了蹭枕头,眉眼舒展,依旧睡得很熟。
其实,许越想,他依旧可以明天早上下去吃希尔太太做的早餐,继续看着希尔母子是如何喧闹又亲密无间的相处。他也可以不那么地在意和抵触他们的存在。
他没有选择上床和宋之澜继续一起睡,而是像耐心地守着、等待着主人起来的德牧犬,赤脚坐在了地板上。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将头轻轻地放在床沿边,以一种微妙的、带着仰视意味的角度看着宋之澜。
——前提是宋之澜会和他一起吃明天的早餐,后天的早餐,大后天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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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天,风雨交加,除却天幕上闪烁而过的暗紫色电光,这所坐落于A2区、隶属于琼斯家族的山庄内竟无亮起哪怕一盏灯。
穿着红色睡袍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在这所山庄二楼的长廊里逃着命,窗外电闪雷鸣,只有一闪而过的电光能够照耀出他脸上惊恐的神情——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穷凶恶极的魔鬼在追着他。
直到他奔跑到长廊的尽头,“吱呀”地猛推开大门,钻进去,飞速地落锁,他才敢大口地喘息起来,身躯瘫软地贴着门滑落在地,止不住地浑身战栗。
过了几秒,他连忙翻出光脑,想要呼叫——谁,是谁,谁都好!
但下一瞬间,已经抵到门外的人却已然释放出极为强悍的精神力!它是势不可挡的利刃,能够直接刺破坚硬的大门,直攻向男人的大脑。它的目的非常明确:杀了他。
作为琼斯家族的家主,好歹也是A+级的Alpha,即使万般惊恐,即使明知自己在那人碾压性的精神力攻击下毫无胜算,他也还是咬紧牙关,挣扎着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化作盾牌,化作另一把不再尖锐的利刃,顽强抵抗!
“你……咳!”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那股精神力却更加强势地向他袭来,在最后的一丝生机里面,男人没有再选择发出任何求救信号,而是下意识地点击到某个置顶的头像上。
“嘟、嘟、嘟——”
通讯接通的那一刻,电光再度闪过,笼罩住男人垂下的手,以及从他手心中滚落出去几圈的光脑。
“喂,爸爸?”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你怎么不说话呀?”
另一道温柔的女声在旁边响起:“可能是不小心摁错了,我们晚点再打回去吧……”
门外,本欲直接离开的人顿住脚步,他垂着眸,看着从门缝里渗出来的暗红色血液,听见门内的声音钻入耳膜:
“好吧……那妈妈,爸爸今天会回来吗?不是说好明天陪我过生日吗……”
人声逐渐远去,雨声和雷声越发震耳欲聋。
暗紫色的光芒再度劈下,映照出这沉默地屹立在长廊尽头的人的小半张侧脸——他看起来很年轻,也许只有十七八岁。如今,他紧紧地抿着唇,像是在某种痛苦中剧烈地挣扎、摇摆不定。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手取出那始终贴放在他心口处的一张小照片。那是另一个人望着镜头微微弯眸、笑着的大头照,白皙的皮肤,浅茶色的眸色,看起来温柔又干净。
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轰隆”,“轰隆”——雷声大作。长廊上已没了任何人的踪影。
“许越……”
“许越!”
许越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来,浑身紧绷地喘着气。
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用掌心贴住他流着冷汗的额头上,奇怪地喃喃道:“没有发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呢?”
这道声音无比的熟悉,许越下意识循声望去,与一双浅茶色的眼眸对视。
宋之澜依旧是浑身赤裸,但他却顾不上给自己披上一件衣服,只跪在床榻上,探出半边身子,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许越的表情,最终直接走下床,坐到对方的大腿上,与其面对面地相望。又道:
“还是做噩梦了呢?”
“……”
许越伸手搂住宋之澜,将头抵在对方的锁骨处,有些轻微发抖地闭上眼睛。
见他不说话,宋之澜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将手放置到许越的颈后,安抚般地摸着。他不着片缕,坦荡而怜惜地接纳对方,“没事了……”
“没事了,许越,你已经醒了。”
Chapter 65: 芒夏斯塔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宋之澜边擦着头发边走回房内时,Alpha已经脱下被汗水浸湿的毛衣坐在床沿边上,眼也不眨地看着什么。
窗外透进来的微光落在Alpha垂下的眼睫和肩胛骨上,半空中的灰尘也化作金粉,扑簌地落着。宋之澜就这般倚在门边盯了Alpha有半响,才笑着走过去,踩上床。他将整个上半身都泄力般地压在对方的后背上,又向前探头,“在看什么呢?”
许越牢牢地接住宋之澜压下来的力,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只要宋之澜在他的身边,他就能将那些过往压到心底,视它们为无物。
他将规划好的路线图传给宋之澜看,回道:“我们今天应该来不及去芒夏斯塔了,宝宝。”
神山自然也有自己的名字——还是很长的一串呢。翻译成联邦语后,却缩写成为了有些拗口的“芒夏斯塔”。
不过,在当年那部有关于它的电影出名前,也只有当地的人才知道它的本名。出名后,只要提起神山大家都知道指的是它。慢慢地,也就越来越少人会呼喊和记得它的本名。
许越能知道与记得这个名字,还是因为这是当年宋之澜捧着书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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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夏斯塔。许越,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吗?”
高三时,在联邦第一高中内。
正是上课的时间,图书馆的第五层又极为偏僻,于是这儿便也就只有许越与宋之澜两人了。
宋之澜踩在高达五六米的书梯上,伸手够着最高处的那本旧书。站在下面的许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的手始终半展开着,就怕上面的人掉下来后摔伤了,所以时刻地准备着。
直到宋之澜平安地下来,许越才蹙眉道:“下次还是让我上去拿,你告诉我是哪本就好。”
“太多本了,你会分不清的。”宋之澜甚至没有注意许越的表情,随口回答后,他就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又小心地翻开书,找到目录,根据页码去寻,“197页,啊……在这里。”
细白的手指划过泛黄发皱的书页,“还有手绘的山脉图,这很难得……”
Beta的眼睛亮晶晶的,他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小声地念叨着,“虽然说现在的技术已经能扫描和形成模型,但是手绘的还是不一样的。”
许越坐在一旁,他顺着宋之澜的动作和话语瞥了一眼那书页后,目光就又重新落回到宋之澜的侧颜,没有再挪开。
有人在专注地看书,也有人在专注地看着看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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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夏斯塔,”不知过了多久,下课的铃声都敲响过几轮了,图书馆外的长廊已走了好几波的人群,宋之澜才忽然抬起头,抓住许越的手,示意其低头去看,“许越,我找到她的名字了,她叫芒夏斯塔。”
宋之澜的语速愈发地快,他在为自己所发现的新材料而感到兴奋。
“看这里,许越。”
手背上传来的温度有些冰,却也很柔软。许越的手指蜷缩起来,他没有挣开,而是顺从地低头垂眼,和宋之澜挤在一块儿去看那一页书。
很近。近得他能感知到自己的臂膀处正被宋之澜的肩膀抵着,大腿与其隔衣相贴,亲密无间。
……但是太近了,许越的手指蜷缩得更紧,真的太近了。
他甚至还嗅到一阵沐浴露的香味从旁边传来,在这阵香味之下,身体也仿佛慢慢失灵,不受控制。
只是过去了几秒钟,他就已经忍不住偏过头去,再度朝着旁边的人望去。
宋之澜在短暂地朝他说过一句“看这里”后,就又继续低头看起来,连还抓着他的手都忘了。
……小书迷。
许越心下轻笑,也更加肆无忌惮地端详起宋之澜的侧脸。这种情况下,宋之澜根本不会回头发现他正在看着他——
“许越,原来芒……”
正在此时,宋之澜抬起脸,转头,小声地开口。话未说完,他就蓦然地止住了话。
而许越的湛蓝的瞳孔则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猛地紧缩又扩大。
不过是顷刻之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如同一面被重锤敲打的鼓面,嘭然一响,鼓面震颤,他浑身的筋骨都发麻了。
……沐浴露的香味,更显著了。
简直就是在他的鼻尖萦绕,无法挥散。
他们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地靠近自己,顿时都猝不及防地怔在原地,望着对方,不自觉地放轻、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声。
——这已经越过了正常朋友之间应该拥有的社交距离。
他们挨得太近了,近得仿佛就要在下一刻贴面私语,只要再往前几厘米,他们的鼻尖和眼睫都会相互碰撞。
最后,还是更先反应过来的许越轻“嗯”了一声,“……想说什么?”
他竭力地压住自己的声线,喉结也不自然地滚动了下。
凝望着近在眼前的那双浅茶色的眼眸,许越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火烙般地滚烫起来了。
宋之澜发现了,他会知道他一直在盯着他看。
可许越没有收回目光,他更加得寸进尺地将视线投到宋之澜的眉眼、鼻尖,在那上面转上一圈。
“啊,我是想说……”宋之澜眨了眨眼,嘴唇微动。
这番动静引得许越的目光也落上去,但是没等宋之澜再说出下一句话,他就已经像是被烫伤似地极快地错开了眼,不敢再继续盯着对方的嘴唇了。
在这沉默无言的寂静之中,许越看向那已经有了少许年份、被磨损得露出一点浅黄色木屑得书桌左上角。
他在想的却是——原来小澜的嘴唇是那样的。
殷红的,饱满的,像不用太用力就能挤压出汁水的果子那样,是有些肉的。
“许越。”
最终还是宋之澜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僵持。
“……嗯?”
宋之澜顿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在这股氛围底下,他下意识地又念出这个名字。只是这次,这名字咬在齿间都犹如带上了一丝莫名的味道。他只要想起方才许越看他的眼神,神情,就无端地舌尖发甜。
迎上许越那等着他说下去的目光,宋之澜只好不自在地干巴巴地讲下去。
还是上课时间,他们是翘了课来的这里,四周没有任何别的人。
可他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说话:“你知道芒夏斯塔这个名字的来源吗?”
许越当然不可能知道,便很配合地摇头。
“B区是峡湾地貌,有冰川侵蚀形成槽谷,等到冰期结束冰川融化,海平面就会上升了。高纬度带来的低气温,以及天灾的影响,让那里的沿海的山脉都处于常年覆雪的状态。”
宋之澜说着话,握着笔,轻松几下勾出B区的地貌示意图,线条流畅简洁,一目了然。
提起地质学知识的宋之澜的声线愈发平稳,表情也认真起来。飘荡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顿时荡然无存,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察觉到这种变化的许越无声地笑了下,他就知道会这样……但是这样才是小澜,不是吗?
“可是她不一样,”宋之澜没有发觉许越短暂的走神,他的眼睛微微发亮,继续勾画出更多的细节,“她处在一个非常微妙,不,该说是奇妙的位置。”
“而且它也比其他的山脉要低矮许多,所以如果B区能够连续停雪几日,再遇上比较晴朗的天气的话,她是有可能显露出原本的山体颜色的。
“你想呀,许越,”宋之澜弯了弯眼睛,他用笔尖轻轻地碰了一下纸张上,那由他亲手画出的雪山小模型,“B区,终年下雪,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可是有一天,你不知道在哪一天,也许是你偶然抬头的某一刻,你就看见——一片绿意朝你涌来。”
“我明白了。难怪她会叫‘芒夏斯塔’。”宋之澜说得很认真,渐渐地,许越就算再分神也听进去了,他如此说道。
闻言,宋之澜的眼睛微微发亮,他敏锐地捕捉到许越也开始用“她”去称呼芒夏斯塔了。
他开心地笑起来,像满足的孩子,“对,所以那部电影里面才会出现有人对着芒夏斯塔朝圣,并将她称作为是神山。”
B区就像是一片冰雪世界,身处其中的居民都对白色之外的彩色有着无与伦比的痴迷。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总是致力于将自己的房子装潢成鲜艳的红、蓝、黄色,好像只要这样做了,就能抵抗由风雪所降下的黯淡与苦楚。
而芒夏斯塔山的存在就像是一种奇迹。
它因此而被赋予“神山”的意义。
许越若有所思地看着宋之澜,他自然知道,小澜有多喜欢那部电影。那么同理……芒夏斯塔在其心里也该是无比特别的。他最终又看向那张纸上的雪山手绘图,默默地记下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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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许久,宋之澜看完关于“芒夏斯塔”的所有部分后,才开口:“走吧,我陪你去训练场。”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应该来得及,你要六点半到,我们——”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等等,现在已经是八点了?”
“取消了。”见宋之澜的眉毛耷拉下去,许越立马开口,他自然地抬起手,拉过宋之澜的手,让对方重新坐下来,“今天的格斗取消了,我明天再去。”
Alpha的声音低缓下去,“你可以再多看一会。”
……他也想要再和他多待一会。
“取消了?”宋之澜愣了下,半信半疑,“你确定吗?不是快要比赛了吗?”
“嗯,我确定。”许越将宋之澜的手指拢在手心,他很想一直握下去,但他还是克制地收回了手。又看了一眼宋之澜的表情,他再度补充道:“真的。”
听他这么说,宋之澜也就不再追问。
八点半,回家的路上,正是夜风拂面,明月高挂在天幕上,银白的星星闪烁着。春天,路旁的花香也很浓郁。
宋之澜打趣道:“刚好你比赛过后没多少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这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说完,他又笑起来,眼眸弯弯的,“十八岁欸,说吧,寿星?今年总不能还是‘都可以’了吧?”
许越顿住脚步,看向宋之澜。
每年,宋之澜都会问许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而许越每次都会回答“都可以”。
但是今年,许越想说——
“有。”他道。
他有特别特别,特别特别……不,是非要不可的存在了。
在六岁之前,许越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但是在遇到宋之澜以后,许越才知道原来“生日”是那么与众不同的一天。
原来那是值得人去期待一整年、庆祝一整晚的好日子。
他又低声地说了一遍,“我有特别想要的了。”
许越说完后,就抿着唇没有再说下去了。
如果——他是说如果。
如果在他的生命中,有某一天是能够被赋予“与宋之澜在一起的第一天”的意义的话,他希望是他生日的那天。
但是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出来,也不准备在未来说出来。
另一边,看着许越的表情和眼神的宋之澜忽然心中一跳,他觉得自己不必再追问下去了。
这几年以来,尤其是高三这年,他其实也有隐约地察觉到……他并不知道那是否是他的错觉,亦或是许越确实同样对他……
后来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像是都在费尽力气地掩藏自己那份快要溢出去的情感。
爱念犹如火上栗,未爆,却已经将两颗心折腾得满是忐忑。
“小澜,你想去芒夏斯塔吗?”
临别前,许越才又抛出一个问题。他问得突然,宋之澜来不及多想,嘴上就已经不设防地回答了:
“当然。”
许越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我记住了。”他没有说“我知道了”,而是说,“我记住了”。
Alpha的语气很是郑重,神情认真。在莹白色月光的映照下,那双凝望着宋之澜的眼眸竟比天幕上的繁星还要明亮。恍惚之间,宋之澜几乎要错觉地以为许越是在向他许下誓言。
他的心“怦怦”地加速鼓动起来,心中的猜想愈发地真切,片刻后,他道:“但是B区已经宣布将她封锁起来了,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去看一眼。”
没有人知道B区会什么时候将芒夏斯塔开发完毕,允许其他星球的人前往到那座小镇。
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十几年,也许是几十年……
“没关系,”许越的声音慢慢地低下去,但他的眉眼却舒展开,唇角也露出很浅的上扬的弧度。
当这样一张极具侵略感与攻击性、同时又漂亮的脸上显出这样的神情时,没有人能够移开眼睛,连宋之澜都不行。他继续说道:“什么时候去看都可以。”
少年Alpha的爱意终究是藏不住的,他看着心上人,道:“我会陪你去的。”
都到了此刻,宋之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终于确定了什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许越则在这时才向前一步,伸手,用手背很轻地碰了碰宋之澜的侧脸,以及脸颊旁边那发红的耳尖。
很凉,也很烫。
“风很大,先进去吧。”他说。
“我们明天见。”他说。
“——晚安,宋之澜。”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轻缓极了,仿佛怕将它咬碎了。风一阵过,也将消散在半空之中了。
可宋之澜还是听清楚了,他抿了抿唇,“……晚安,许越。”
-
十三年后的B区内,他们已经在芒夏斯塔的山脚下的小木屋内。
书页上的手绘而出的山脊、山脉,成为眼前真实而立体的存在了。
他们距离年少时的憧憬仅有一步之遥。
“我们今天应该来不及去芒夏斯塔了,宝宝。”
许越继续说道:“……我们可以今天先去别的地方,然后明天早上的时候,再去看日出时的芒夏斯塔。”
来之前他特意搜过资料,芒夏斯塔山积雪融化的契机真的太随机了。
但他也记得宝宝在当年的时候提过,要看芒夏斯塔的话,就该去看日照金山。看天边如何翻出鱼肚白,看云层中的第一缕阳光是如何穿破阻碍落到山脊上……
如果实在碰不上那所谓奇迹的时刻,那么他也希望自己能至少和宋之澜一起看到这另一番的景色。
而听着许越的话,宋之澜的身体微微僵住,他没有想到的是——
许越的“我记住了”,是真的“我记住了”,然后,他就真的再也没有忘记过。
宋之澜偏头,望着爱人说话时的侧颜,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了。
就在许多年以前,也是这个人对他说“我陪你去”。
霎时之间,宋之澜的心尖都软得快要融化了,它阵阵地战栗着,让他的胸口到指尖都泛起麻意。
“你觉得呢,宝宝?”许越转头,问道。
这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被拉得无限接近了。
他们好像很多年没有这样近地对视过了,又好像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这么近地对视着。
在这一刻,一股无端的冲动涌上宋之澜的心头,他什么也不想管了。
他只想亲一下许越。
“嗯,我觉得都很好。”
话音才落下,他就又喊住许越的名字。
许越:“嗯?宝——唔……”
他拉过许越的脖颈,探身向前凑近。他先是蜻蜓点水般亲了亲许越的嘴唇。下一刻,他伸出一小截殷红的舌尖,抵在许越的唇缝之间,留下一道显眼的水痕。
而许越则在短暂地怔愣后,立马抬手扶住宋之澜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比起宋之澜,他的亲吻更加色气。只先听见“啵”的轻响,许越含住宋之澜还未消肿的下唇,他从下而上地向上吮吸舔咬,不容拒绝地将舌头扫过其唇缝,钻到温热的口腔之内。
“咕咚”的几声吞咽后,那来不及合拢嘴巴而淌出的银丝就随着唇分的动作,拉出一长条,又在半空中断裂。
两个人的嘴唇都变得红艳艳的,胸膛也一起一伏,喘息着。
再去细看,宋之澜的唇上已经有好几个明晃晃的咬痕,是犬齿的形状。
待到两个人相拥着缓过最为冲动的那一刻之后,宋之澜才再次开口:
“其实,芒夏斯塔不是只有在日出的时候好看。”
Beta的眼中露出真切的笑意,“你知道‘蓝调时刻’吗,许越?”
Notes:
我的AO3账户名和神山同名…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get到啊啊啊
以及果然在凹3是无人看的,我也只能自娱自乐了(……)
Chapter 66: 奇迹一刻
Chapter Text
“陛下,还是没有查到踪迹。”
A1区王宫的寝殿内,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光线能钻进来,伸手都难以见五指。
视觉“失明”也令身体的其他知觉变得更为敏锐,话才出口,下属就察觉到空气中那股如酸雨般刺鼻的信息素就愈发浓郁。
下属无声闭目,额角尽是冷汗,眼前阵阵发昏:完了,陛下的发情期居然又提前了……难怪那帮孙子今天说什么要靠抽签来决定谁进来汇报任务。他苦笑一下,心中没底,现在他只能祈祷陛下还有理智,不至于让他躺着出去……
下一秒,沙哑阴冷得就像是从地狱而来、带走亡魂的撒旦之音传来。
撒旦道:“查不到?难道许越会凭空消失吗?”这句话他说得又轻又慢,尾调向上扬,好似真的困惑极了。
“……”下属抖着身体跪下,“陛下,是属下无能,但已经在加派人手去搜寻——”
“也不是不可能凭空消失,”撒旦却已经自顾自地回答起来,“比如,像是,这样……”
他顿住,模仿发出烟花升空爆炸时那“bong”的一声。
伴随“bong”的拟声词落地,时间与空间层面上的事物都如同暂停般停滞。
跪在地上的下属仍保持着张嘴解释的着急模样,但他的脸却像是破碎的玻璃纹,从下颌向上地渗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线。
“陛……”
“啪嗒”,像是什么东西落地,这忽然出现的声响打断思绪,下属半是茫然又半是焦急地低头去看,只见到一个表皮光滑、侧面袒露出血红色肌理的小方块竖立在他的面前。
直到越来越多的小方块凭空冒出,那钻心刺骨的疼痛才乍然地涌入脑海中,下属才明白——
这些小方块,都是从他的脸上掉下来的。
“……这样倒是可以凭空消失。”撒旦轻笑,很满意。
直到从房间里连续抬出去好几具尸体,新进来的人都觉得踩在地上像踩入一片黏稠的湖水里时,空气中的酸雨味道才稍微褪却几分。
“继续说吧。”他命令道,向后倚靠。
现在进来的人是跟随他多年的下属,更是当年哥哥送给他的人。其也确实好用,不蠢,办事也利落……先不杀。
此时,他才顺手捞起旁边的抑制剂,面无表情地扎到手臂上。
老下属对眼前堆成小山坡的尸块视若无睹,躬身,沉声开口汇报,“……之前他购买的星船票是指定要到B区口岸,但最后他们并没有乘坐那艘星船。”
而B区又管辖着好几百个小区域,在没有芯片追踪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无法锁定许越到底是去了B几区。
“约书亚呢?”
“一直高烧未退,现在还在齐岸的私人住所里面被照看着。”
特制抑制剂中滴落出来的液体,散发出果子熟透后的甜香,它包裹住酸雨的味道,而男人的气息也渐渐平稳,恢复成往日难辨喜怒的语气:“他那手下呢?”
下属:“似乎……是正在制作新的药剂,已经好几日没有从潘多拉的实验室里出来了。”
男人未再言语,这些年来,他们不知安插了多少人到许越的身边去,可其中的绝大多数都以死亡宣告失败。
若非这次刻意拖延给F军区的资源补给数月,制造出让对方在回收F299区的几场战役中身受重伤,精神力受损程度几近崩溃的机会,白诺、约书亚……这些人可否成功取精恐怕都仍是未知数。
按照正常来说,现在应该正是该派遣下一批玫瑰型抵达对方的身边的时候,但其竟忽然改变原本的出行计划,还选的是没有安置芯片的老式交通工具。
这个举措来得太突然了……许越发觉了?不,是哪里泄密了?是谁去提醒他了?
男人微微闭目,脑中闪过好几个名字,那些被他安放到F军区的人之中,谁最可能成为背叛者?
他该愤怒的。可是嗅着那模仿着哥哥信息素味道的果香萦绕在身畔,心中尽是一片平和。他又睁开眼,若有所思地动了动手指,轻敲着桌面,一时之间,唯有“叩、叩”的声音回响。
下属不敢出声打扰,只好静默地等待命令。
直到他的腿脚都站得有些发麻,才终于听到暗处中的男人开口吩咐:
“去联系——”
“陛下!”
话未说完,已有几人猛然推开门,走廊外的光亮极了,它趁着大门乍然打开而钻进来,将男人的身形和寝宫内的血河都照得透亮。
男人的脸色先是一沉,但待他看清那几人所穿的白色实验服后,他愣了一瞬后,顿时意识到什么!
其中一个人急开口道:“陛下,大皇子的脑部活跃度突然下降——”
他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出口,一道身影已经极快地从他的身边掠过,卷起一阵狂风,霎时之间,铺天盖地的酸雨味道再度侵袭而下!几个等级较低的Alpha浑身发抖地跪下,而不知发生什么的Beta实验员们则茫然地看向寝宫内还站在原地的老下属。
老下属也未曾想到会突然有这般变故,教会不是才在这几日送来新的浸泡液,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这未必就不是好事了。
年过中年的下属在此时才将目光投向那堆砌成山的尸块,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多年前的一幕幕。
记忆中的王宫不似现在这般总是门窗紧闭,路过的下人们不会总是神情惶惶、动作轻缓,惧怕自己惊扰一个恶魔、没了性命。那时的王宫永远敞着窗,仍由阳光洒落到长廊的每一处,花园里的春花灿烂,下人们会悄悄地聚集到大皇子的寝殿周围,听那里面悠悠传来的竖琴声。
“侍卫长。”竖琴的声音停下,比现在年轻太多的他抬起头,看向那坐在窗台边长发拢到一侧的青年,“属下在。”
“二弟呢?”说话的人长着一副好容颜,难辨雌雄,尤其是眼下一颗小红痣,更是令人见之难忘,也唯有微微突出的喉结还能证明他是货真价实的男性Beta。
“二皇子……”他犹豫片刻,继续回答:“似乎是在五皇子他们那里。”
青年的神情顿时严厉起来:“我不是让你们多看着他吗?”
他没有说话,只沉默地跪下认错,好一会儿后,头顶才传来一声“罢了”。
“侍卫长,从今日起你就调派去二弟宫中。好好看着他。”青年垂眸,“再怎么样,他也是皇子,我的弟弟。容不得你们怠慢。”
“……是。”
大皇子,下属站在尸山面前,心情复杂地扯了扯嘴角,最终却还是未能笑出来。您视他为弟弟,处处护着他,可是他却谋权夺位,血洗王宫,亲手杀了您,又将您身体中最重要的部分存放在地下实验室,不容许您的灵魂走向新生。
如果这次您能够彻底地脑死亡……也许,也会是一种解脱。
他又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些因为这位陛下的私人欲望和嫉恨而遭罪的无数人,譬如谢家,又如许家,也许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
实验员们已经回了实验室,门口的几个下属也走出来,低声问道:“侍卫长,那B区那边,我们还要派人手去继续寻找那位的踪迹吗?”
“B区……”侍卫长沉吟。
“谢许两家的继任人都是可用之才,”他的耳边又响起青年平缓含笑的声音,“尤其许越,只需稍加打磨,放在任何军区都是势不可挡的。”
侍卫长站在原地,无端也久违地心下凄惶,如果大皇子还在,也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了。
可事到如今,谢家的覆灭已然成真,许家也注定会被逼上这条道路。他唯一能做的只不过是让这个进程稍微缓上几步,让那位曾经被大皇子盛赞过的人也能够再多享片刻的安然。
——他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于是,他缓慢地说道:“陛下还未下吩咐,如今王宫内人手也不足,B区那边……先不必追踪了。”
走出门至长廊外时,鼻尖腥臭的酸雨味与血味才散去几分。他不禁转头,看向寝宫内俯身收拾尸块的人们,那一道道身影在血河中来回地行走着,恍若鬼影。
谁又能想到,看起来如此光鲜亮丽的王宫之内,存在着这样一间仿佛永远都洗不净、明亮不起来的地方。它如同沼泽般,吞噬着身处在这其中的每个人。
在这片沼泽中,唯有那散落一地的抑制剂碎片闪烁着银白的光芒,它就像洒在暗流礁石上的一点月色,微弱得可笑。可它偏偏也是令一个恶魔不至于失了理智的良药,以及希望。忽然,侍卫长又有些怜悯他的陛下了。
无论怎样,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大皇子这次也被救回来,不会脑死亡,可是那颗大脑也永远无法开口对谁说出“二弟,来哥哥这里”这类的话。
他又是轻叹,朝前走去。接下来,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已经没有时间感怀过去了。
/
某个论坛内。
【40023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图片][图片][图片]】
三张照片中都是一个女性的自拍照,她大概是高举着手从上而下地拍下的,这个角度之下的照片不仅露出她的大部分面容,也将她背后蔚蓝色的天空与银白的雪山都纳入镜头内。
而她的视线却牢牢地盯着她的前置镜头,眉毛高高挑起,唇角止不住上扬,仿佛她通过它看见了什么不得了、能够令她无比兴奋的场景。
很快,就有人放大图片圈出重点——只见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站立着两道高大的身影。
第一张照片中,那两道身影在并肩而立看着前方;第二张照片中,一个人正笑着说话,另一个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仿佛只看得见对方;而第三张照片之中,后者似乎察觉到什么,略微侧脸,目光冷淡地看向了镜头。
【40097L:我操仙品……尤其p2到p3,那谁的眼神转变也太大了……】
【41005L:点开p3我心都抖了一下,捏吗,又不是和你抢老婆,眼神那么凶神恶煞干嘛!你是什么终极护食的狼狗吗,真的受不了了!!(建议再多发几张这样吓到我的图!让我好好练胆,嗯嗯。)】
【41006L:楼上你打的算盘我在C区都听见了:)】
【41013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哭了我哭了我哭了我崩溃!我为什么要拒绝我男朋友说的去B区旅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A区有什么好的!我靠,我现在飞过来还来不来得及啊啊啊啊啊啊啊】
【41020L:偷拍不太好吧?许越好歹也是军区的人了,照片不能乱传的吧……】
【41033L:有什么关系,能进来这论坛的都是老同学了,这条帖子还是加了限制,又不是谁都能看见,少多管闲事。】
【41048L:呜呜呜呜p2的眼神谁懂。。。我要发大水了。。】
【41049L:?楼上疯了吗,看看得了,少代入自己,你以为你是宋之澜啊?】
【41050L: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大家!他们真的去B区了,奶奶,您磕的CP至今还在一起啊啊啊他们甚至一起去了其中一个人喜欢的电影里面的地方,我草我眼泪出来了……】
【41051L:其实还蛮惊讶的,之前楼里不就有人猜测,说B区神山重新开放了,他们会不会去。我那时候就想,怎么可能,谁还会记挂着自己十几岁时看过什么电影啊,我当年看《沙溪》时都想过去F区看看啦,可是时间、金钱、安全与否,哪个不是需要考虑和担忧的问题?结果他们还真的去了,去就算了,还真的就是去看那神山的,哎。】
【41052L:神山之所以被称作为是神山,不就是因为它是B区唯一能冰雪融化、显露出春意的山脉,除它之外再无任何山脉可以做到。某种意义上来说,许宋的感情其实也蛮像它的。也许就是缘分啦?PS:楼上,如果想去F区,你现在完全可以放心去呀!谁敢弄你,你就说“老子是许越的初中同学!”(虽然我个人觉得他不会记得宋之澜之外的任何人……)】
【41053L:笑死我了,41052】
聊到这里,连许多习惯沉默窥屏的人都冒出来提及自己曾经的旅行梦想,有人表示自己已经在路上,也有人仍在踌躇不前。一时之间,两派人开始热烈地交流起来,渐渐地,竟当真有不少后者被前者说动,纷纷计划起行程表。
【43087L:……过几天我也准备去芒绿斯塔了,不过我是为了参加当地的山神诞。】
【43096L:43087是B区的当地人吗?】
【43097L:哈哈我不是,但我妈妈是。最近我状态不是很好,决定退役了。但我妈她想让我先回去参加一下山神诞,趁此机会休息一下,也再考虑退役的事。】
【43098L:啊,退役……你是和我们同一届的吧?现在退的话你收不动任何的补贴的欸,确实像阿姨所说的,再考虑一下吧?】
【43099L:其实我考虑得很清楚了……我是E军区的人,环境恶劣我也就忍了,从军嘛总是要吃苦的,那这无所谓。但是你们知道我们军区每年的伤亡率有多高吗?粗略估计都有百分之六十七。最可笑的是,绝大部分都不是死于魔兽的爪牙下。】
【44000L:……楼上谨言。】
【44001L:我开的匿名,无所谓,又或者说,真被发现了又能怎样?这件事本就不是我不提它就不存在的。***狗王室,我****!】
【44008L:啊?啊??我突然好害怕……你们现在聊的是什么啊啊啊啊】
【44015L:@44001L,你**以为只有你们E区这样?F区更严重!但F区伤亡率才百分之七,谁的问题自己想清楚,少在这里发疯撒野,这种敏感话题自己滚去阴暗地聊!】
【44016L:百分之七?行,F区伤亡率是低。你猜为什么王室不敢公布各军区的Alpha士兵们的精神力稳定数值?我和你打赌——你信不信,F军区绝对断层的倒数第一。他们活着是因为他们是他妈的疯子!疯狗!】
【44017L:我看许越挺正常的啊,而且你口说无凭,精神稳定数值本来就是很私人的东西,公布出来整个联邦岂不是大乱……】
【44020L:呃呃咋回事啊,这不是磕cp的帖子吗,为什么走向越来越危了……@管理员1@管理员2,快出来管管啊啊啊我可不想这帖子炸了……!!!】
【44032L:@44017L,他能不“正常”?他一个月打的抑制剂就是别的Alpha一年的量,没疯无非是还没到那个临界点罢了,你以为?我看了你主页,你一个Omega来插什么嘴?你懂Alpha吗?】
【44038L:怎么?Omega就不能说话了?没有Omega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臭傻逼!】
【44039L:等等——只有我关注的重点是“许越一个月打的抑制剂是别人的一年的量”这句话吗??我靠,真的假的??不是,这严重过量了吧?】
【44040L:呵呵,是啊。为什么他严重过量呢?还不是因为他妈的**王室定了不给研发解决精神力问题的法律呗!笑得,还磕cp呢你们,到时候给许越磕头去吧。】
那三张照片的楼层早已被顶得不见了踪影,短短几个小时内,无数外来访客花重金购买进入该论坛的账户,均是半惊疑不定半好奇心作祟地刷起帖子。
【45093L:……**,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啊……】
【45094L:呵呵,我已经在疯狂截图截到手都快抽筋了,如果这帖子炸了,我还能靠看截图回味过去的糖。】
【45097L:为什么只有我感觉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专业的人在带节奏往许越的精神力这件事上扯……其实是不是不聊这个比较好啊,如果他真的精神力不稳定,有什么人要借此削了他的军职那怎么办??或者……要借机查他怎么办?】
【45099L:我也觉得好危,别聊了,真的别聊下去了。】
【45111L:对不起只有我又磕了,虽然这是血糖……就是,嗯,如果许越精神力真的很不稳定,恐怕更加能说明他确实这么多年来没有找过任何抚慰者,就只是和宋之澜在一起吧……(对不起啊啊啊虽然这很歹毒但真的很好磕呜呜呜对不起…)】
【45134L:@管理员1@管理员2@管理员1@管理员2@管理员1@管理员2你们亖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删了那些敏感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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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芒绿斯塔神山最近的垭口上,许越站在坡道处,怔怔地看着远处的太阳落入地平线之下。
只见金光散去,漫天色调都化作深蓝色。数之不尽的云海从神山的方向流淌而来,它们横穿过他与宋之澜的身畔,如悬挂在山巅的泉水,源源不绝地朝着垭口的另一侧倾泻而下。
而在他的眼前,山尖上的皑皑白雪几乎在深蓝的天空下泛着银光,但更吸引他注目的——是那漆黑的山脊正在渐渐显露出极其微弱的绿意——是芒绿斯塔神山正在为迎接春神的降临做着准备。可是……许越茫然极了,今天早晨,这里明明还下着大雪。
这场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奇迹,如今就在他的眼前悄无声息、又无比伟大地诞生了。
直到此时此刻了,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越转头看向宋之澜:“你知道今天……它会变成这样?”
自天色暗下后,就有很多人离开了。没有人会知道在这蓝调时刻下,这座雪山竟逐渐显现出另一番的模样。于是,垭口处只剩下他们两人。
宋之澜也有些没想到,他怔了几秒,才缓慢道:“不。”
“——我没有想到可以刚好遇到这一刻。”
顿了片刻后,宋之澜又道:“但我今天……有种奇怪的直觉,我总觉得我们今天该来这里。”说罢,他的眼睛轻轻地弯起来,“还好我们真的来了。”
“……你曾经说过,”许越安静地听宋之澜说完,他重新看向芒绿斯塔神山,眼也不眨地仔细望着那一点点蔓延开的绿意,“这一刻是奇迹的一刻。”
“是的,许越,我曾经这样说过。”
许越陷入沉默,那点苍翠的色泽好像附着在云海的身上,从对面的山脊来到他的眼前,顺着他的脚跟向上,一点点地攀爬进入他的心底,说不清也道不清的暖意充盈过他的整副身体。
他从不相信“运气”,那并不能让他赖以生存下去,因此,他对在这场旅行中能否看到这样的奇迹时刻并不抱任何期待。如果能看到那自然最好,因为那能让他的宝贝开心。
但是在这一刻,许越发觉自己也是有些开心的。
其实没有人会不喜欢好运气,只是因为从小到大都遇不到它,所以才会变得不相信,也不期待。可如果能遇上,那到底是会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与满足,更是会滋生出哪怕一星半点儿也万般美好的快乐。
“许越。”这时,宋之澜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循声望去,却见到宋之澜将一样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其实,我本来是想等过几天再给你,但现在就有个好兆头在眼前,我又觉得,也许现在就给你会更合适。”也还好他是随身携带着它。
许越低头看着这小小的、薄薄的册子,上面的花纹与字迹都映入眼底,它们看起来是那般熟悉,又那般陌生,仿佛悉数变作了另外的一种语言和文字。他就像是认不得它们那般,久久地望着,始终不敢伸手去接过。
“赠、小、眠。”不知过了多久,脑中的空白褪却,他努力地辨认出上面的每一个字,也看清了末尾处笔法锋利的“许闻”二字。
直到他伸手,触碰上它,感受到因年份悠久而微皱的封面,许越明白了——这不是他的错觉,更并非他的幻觉。这就是真切存在的事物。
地平线的最后一缕日光消散了,絮状的云海淌过许越的身侧,晚风吹拂起册子的第一页,和封皮上锋利的字迹不同,内页的字迹更内敛、柔和,像是另一个人写下的。
许越低下头去看。
——“我曾经与阿闻说,我想来看芒绿斯塔神山。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没有忘记这件事。不过有点可惜的一点是,直到我们离开这里,都没有来得及看到它的奇迹一刻。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以看到。”
许越彻底地怔在原地。
……母亲,也曾经来过这里?
他失神地再一次看向芒夏斯塔,这次,他与神山隔着距离地相望,像是一场迟到数年的再度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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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以看到吧——Beta仰着头笑道,阿闻,什么时候我们再来一次?又或者……他轻轻地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下次我们带着孩子一起来吧?
黑发蓝眸的Alpha大笑起来,他毫不在意地在Beta面前屈膝半跪下,爱惜地捧住其的后腰,减轻着胚胎为对方所带来的压力,又隔着衣服爱惜地落下一吻,而后才道:老婆大人说是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到时候想来多少次都来。
“不知道他以后会像我,还是像你。”木怀眠忽而想起什么,脸色也随之一变,“要是像你那样,岂不是以后也要常常上前线,我见不着也就算了,还总是落得自己满身伤痛。”
许闻连忙道:“千万不能像我。”
木怀眠瞥了他一眼,“哦?”
“外面有我就好了,”许闻握住木怀眠的手,“我不会勉强他和我一样,不要求他必须继承许家……或者必须做出什么特别大的成就。”
Alpha唇边的犬齿若隐若现,堂堂一家之主,一区之将军,却偏偏在爱人面前笑得像还未彻底长大的孩子,眉眼俱是掩不住的爱意,“我知道你的担忧,老婆,我向你保证过,他会自由自在地长大。我不会像我的父亲那样,将家族的责任强加给他。”
听到这里,木怀眠脸上的冷色才散了点,他叹了口气,“是,我希望他……我只希望他是能够自由自在、快乐地长大。”
“会的,老婆。”许闻认真地说道,“我从不骗你,不是吗?”
这既是小眠的愿望,也是他必须做到的事情。
他就是因此还继续留在前线,继续与王室抗衡。待到一切结束后,他们一家三口就会再回到芒夏斯塔。
到时候他们有很多的时间去等候那“奇迹一刻”的到来。
Chapter 67: 你喜欢吗,许越
Chapter Text
他们在小镇的一家餐厅里解决了晚饭,值得一提的是,里面的招牌菜竟然不是当地的特色鹿肉或海鲜,而是一碗芝士蘑菇汤。
只是过程中,宋之澜也留意到许越吃得很慢,似是没有什么胃口。
回去路上,两人并肩走着,耳边是鞋子踩过积雪时的咯吱声。天全黑下去了,好在路灯与旁侧的木屋群亮着灯,能将他们回去的这条路照得明晃晃的。
也许是到了饭后散步玩耍的时间,很多孩子都跑了出来,三三两两地聚在空地处,嬉闹着,互相扔雪球、比赛谁的雪人堆得更高大漂亮。
“你的胡萝卜不够红!还是我的好看——”一个长着雀斑的男孩如此说道。
“雪人要什么红鼻子?又不是小丑!就是要白萝卜才好看!”另一个羊角辫的女孩也不甘示弱。
顺着声音,宋之澜定睛看,发觉这俩孩子堆的雪人竟都带着对方的影子。
男孩堆的雪人头上插着两根黑色树枝,对应的不正是女孩的羊角辫?而女孩又在自己的雪人的脸颊上点缀了好几颗豆子,对应的不也正是对方的小雀斑?
可他们却都急得面红耳赤,争着抢着说自己堆出来的那个更好看。
看了好一会儿后,宋之澜终于确定——他们是真的没认出来对方堆的雪人是自己;甚至可能也没意识到自己堆出的雪人是循着对方的模样来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一声,“许越,你看那边……”
回过头,却发现Alpha早已驻足在原地,眼也不眨地看着那两个孩子。
“算了!和你说不清,我要让妈妈来看!她肯定会说我的好看!”女孩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跑回屋子里,喊起来:“妈妈,快出来!快出来看一下——”
没过多久,一个还系着围裙的女人就满脸无奈地被小女孩拉出来。“你猜哪个是我堆的雪人,哪个是杰克堆的?”
女人看看脸上插满豆子的雪人,又看看头插树枝的雪人,最终又看向自己女儿的头顶,迟疑又困惑地道:“这个吗?”说着,她指了指后一个。
“……当然不是!”小女孩更生气了,“这么丑,怎么会是我堆的!”
“丑吗?”女人道,“挺可爱的呀,很像你呀?”
“我?他……他堆的是我吗?你说!杰克,你堆的雪人是我?”
男孩结巴起来:“怎、怎么可能!我是乱堆的!”
两个孩子又争吵起来,脸红扑扑的,女人在旁边看着,忍俊不禁。
许越的视线从那雪人上移开,他看向这对母女如出一辙的金发,以及她们一大一小互相牵着的手。血缘——血缘,到底是什么?是相似的容貌,还是亲昵自然的肢体接触?母亲,母亲——又是什么?是一个愿意穿着单衣就从温暖的房子里走出来,只为了满足孩子的请求与心愿,去看看其所堆出的雪人的人,就能够被称之为是“母亲”吗?
Alpha茫然地站在原地,眼前闪过零星的记忆碎片。如果要用容貌上的相似与否来判定,那么毫无疑问,他像极了许闻。可他与许闻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亲昵的、称得上温馨自然的接触。偌大的许家之内,和他有过肢体接触的人只有——
许越脸上的血色在霎时之间褪却得一干二净,他闭上眼,喉头微动,企图压抑住那即将从胃部泛上来的恶心感与呕吐欲。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避免让自己去想起那段记忆。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象征着一副多米诺骨牌,只要你想起他哪怕一秒钟,所有有关于他的往事都会像倾倒的牌面,朝着你袭面而来——将你淹没。
如今,许越就陷在了那一秒钟里面。
只是瞬息之间,“阿越、阿越”的喊声就在他的耳畔边响起,那一股甜得发腻的玫瑰香飘荡到他的鼻尖。
“阿越……管家说你想要去堆雪人,要不要和妈妈一起去?”
不,不要,他不要。
“少爷!”
“……哪里都没有看到少爷,他刚才不是还在和加医生在一起吗?”
“分头去找……这里是家主的房间,不能随意进去……你们……”
年幼的许越竭力地蜷缩起身体,将自己埋在垂挂下来的西装海洋里面,不等他为房门外的下人们不准备进来这里而松下一口气,就又听到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问好声。
“家主……”
“家主您回来了!”
“家主,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这些声音如惊雷般迸开,许越顿时下意识地搂紧怀里的衣服,他错愕地睁大眼睛,怎么会?那个人,不是回军区了吗?
“……来拿一些东西。”门外,Alpha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许越深吸一口气,与此同时,指纹认证,门把转动,轻微的“滴”的一声,门开了,Alpha走入房内。门关上的那一刻,许越开始憋住呼吸,不再动弹。
他必须隐匿自己的踪迹,如果被那个人发现他偷偷进来……
许越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衣服,试图借此寻求到少许的安全感。
那个人一向厌恶自己,如果发现他如此这般肆意大胆地进来,还偷走了这件锁在箱子里面的衣服,一定会非常愤怒——
可是,那从手心中传来的柔软质感,以及那覆在上面的气息,又都让许越的心蓦然地平静了下去。他想,不,没关系了。
他将头低下,将鼻子轻轻地埋在那衣服中,就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抱着唯一的暖源,神态中带着眷恋,更有着谨慎与小心,生怕自己的爪子弄破了它。
终于,他动了动鼻子,在暗光中,他的眼尾闪过一点晶莹的水泽。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关上,许闻离开了。
钻出衣柜的许越抱着衣服一路狂奔,他还那么小,却已经无师自通学会了藏匿的方法。知道怎么躲过所有追踪的人的视线,将自己藏到花园的茉莉花丛底下。
妈妈。他抱着衣服,在风声和花香里昏昏欲睡,在那恍惚之间,仿佛有人俯身摸了摸他的脸颊,回应他的呼唤。
许越微微偏过头,将脸颊放入到那掌心内,眼尾愈发湿润,妈妈,妈妈……
……我好难受。
“难受我们就回去吧。”
宋之澜托着许越的脸颊,放轻声音,他又摸了摸许越的额角,“是不是刚才在雪山那里吹太久冷风了?好像有点烫……”
他示意许越低下头,让两个人的额头相抵,感受温度。许越犹如身在梦中,眼神还未全然聚焦。“许越,我们先回去。”宋之澜蹙眉,“你的体温有些过高了。”
许越仍由宋之澜牵着他往前面走,那对母女与小男孩的交谈声渐渐地被他们抛在身后。只是临走前,许越忍不住地又看了那两个小雪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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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澜问希尔太太要了点药和热水,直到盯着许越全部吃完后,他才放心地去洗澡。
而坐在床上的许越虽越来越头痛难忍,可他还是再度拿出那本小册子,翻开第二页,安静地读下去。
黄金时代第二十九年,四月五日。
今天,阿闻带我们出海追鲸鱼了!……船上的热狗很好吃。
许越拿起夹在这一页中的几张照片,上面正是鲸群跃出海面时的抓拍。在圣洁的雪山与广袤的海洋之中,庞大的生物一跃而起,由它而掀起的水花在空中绽放、定格,整个画面显得无比壮大与不可思议。
黄金时代第二十九年……四月。而他的生日正在八个月之后。所以……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情不自禁地摩挲起这几张照片。所以,他也曾经“看”过这些鲸群。
许越接着翻到下一页,他不断地往下看着,看着。
他本以为——只要将这本册子看完,他就一定会对那两个给予他生命的人有更深刻的了解。可是直到翻到末尾,他跟随着那些文字隔空地在B区的各个地方周游一圈后,他的第一反应竟是——他觉得他更加无法想象得出来,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了。
其中的一段描述,更让许越陷入极大的错乱之中。
册子上写道:“阿闻向我承诺,他日后绝不会勉强孩子去继承许家的责任,除非孩子自己有意如此。”
“不会勉强”——许越向后靠去,他仰起头,看着头顶的灯。
黄金时代第四十七年,他自割腺体,生死一线。
天然S级的天赋暴露之后,来自各大家族的联姻“请求”纷纷飞来,在那个情况之下,许闻甚至只对他说“可以选江家和齐家”。
不会勉强吗?
许越攥紧册子的边缘,再度想起今日下午时的那个噩梦,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他拿着由二皇子传来的名单,日夜奔走,杀了不知多少人。
那时候,那个人会全然不知情吗?不可能。但是他有对他说过一句“你不必勉强自己”吗?从来没有。
也许人在病中就是会格外地脆弱,会将心中苦苦压抑的、隐秘的情绪格外地放大。
许越一直以为,他曾经对许闻的不解、埋怨、恨意与敬意——那些错综复杂的情感,都在他得知对方死讯的那一刻灰飞烟灭了。在恍惚和也许可以称之为“难过”的情绪后,他就不再令自己想起许闻。
可是,他从未想过——那个人竟曾说过“我日后绝不会勉强我的孩子”那样的话语。
……怎么可能?
无法言喻的情绪似巨涛般席卷而来,将许越淹没得彻彻底底。
他久违地想起了那个人的脸,那张在墓碑上浮动的电子照片,那些荧蓝色和石灰色的色彩。十年恍如昨日,也恍如隔了一个世纪。直到这一刻,许越才发现自己竟还记得葬礼上的每个细节。他记得——那雨后的土腥味,记得那些假惺惺的哭声,也记得那天的雨水特别地冷。
也许这些都是他从未忘记的证明。许越却不愿自己再深想下去。他打住思绪,转而思考别的事情。
可是怎么会呢?那个人怎么会对他有过那样的祝愿呢?除了是造假的之外——许越想不到任何的可能性。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也许这本册子也是王室的诡计,世家的诡计,他们将它送到小澜的身侧,就是为了——为了什么呢?许越的头愈发地疼痛,可高烧让他无力再思考下去。他只能再次看向那册子,只觉得它越来越像是那些阴谋诡计的产物,顿时之间,他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想要将它烧毁、撕烂的欲望!
可是,他又想起那上面的字迹,那些一张又一张像是被很好地保存着的照片,以及那一段又一段的自述。
……如果,这是真的呢?如果这真的是一份遗物呢?
最后,许越拉开了床头的柜子,小心地将那本册子放进去。
他在床上慢慢地躺下,在高热与疼痛中,半睡半醒地梦见许多年前的某一日。
“……每当小兔子感到孤独的时候,它就会来找雪人玩。”
许宅内,年幼的许越躺在昏暗无光的卧室内,这里空敞,安静,只有床头的小机器人还在闪烁着幽光,念着睡前故事。
什么是孤独?稚嫩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小机器人的机械音。
小机器人歪歪头,解释道:孤独,是一种感觉,也是一个人的意思。比如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玩耍。
许越似懂非懂,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是属于孤独的。
“就这样,小兔子和雪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后来,冬去春来,天气越来越暖和,有一天,小兔子发现,雪人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兔子伤心地哭道:‘呜呜呜呜……雪人,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失去唯一的好朋友。’”
机械音念得毫无感情,连“呜呜呜”都是非常平静地念出来。
但小许越却莫名地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的身体内流动,他眨了眨眼,继续听着。
“……小雪人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它对小兔子说,小兔子呀,你不要难过。就算我消失了,但也不代表我离开了你。我会变成天空上的白云,变成落下地面的雨水……我始终都陪伴着你……永远陪伴着你,从未离开。”
“它会永远都陪着小兔子?”许越开口问,“它说的都是真话?”
小机器人卡壳了一下,它道:“这……当然不是真的。因为从客观来说,没有任何人能永恒地陪伴另一个人。”
“从来都没有吗?”许越执拗地追问,“为什么不能永恒?”
“‘永恒’本就是一个很复杂的概念,时间不可逆转,万物都因此受到限制。人类所强调的‘永恒’、‘永远’,其实都是另一种层面上的东西。”小机器人慢慢找回主场,“小雪人会对小兔子那样说,是因为它所说的‘永恒’更多指的是……他们情感与记忆上的‘不断绝’。只要小兔子还记得它,那么它就永远在小兔子身边。可如果有朝一日,小兔子忘记了它,那么它所说的‘我永远陪伴着你’这句话也将失效,不再特殊,毫无意义。”
“所以,”许越总结道:“只要两个人永远记得彼此,爱着对方,他们之间的情感与记忆没有断绝……那么他们就算是永恒地在一起?”
“可以这样理解。”
许越点头,“我明白了。”他顿了下后,脸上竟少有地露出少许鲜明的情绪,他期待地看着小机器人,最后问道:“那么我以后也会遇到一个小雪人吗?”
“这也是未知的,也许会,也许不会。”小机器人道,“人类似乎喜欢将这个称之为,‘缘分’?或者是——‘命运’。”
/
宋之澜端着早餐再推开门时,许越已经醒来,坐在床边,正看着窗边发愣。
“醒啦?”他走过去,笑道。
“……这个是?”
只见在那玻璃窗外的窗边上,站着两个不过巴掌大小的小雪人。
一只横眉冷眼,佩戴着两枚蓝色袖口作为眼睛,嘴巴是一截平平的黑线,看起来就很臭脸;另一只则佩戴着两枚茶色袖口,嘴巴是一截向上弯起的红线,甚至还戴着一条很小的围巾,要比前者温柔很多。
“昨天看到你一直在看着那几个小孩,”宋之澜打开窗,将两个小雪人捧到手心上,也正是此时,许越才发现原来它们不是真的用雪制作而成,而是用白色的绒毛扎成的。“然后今天早上和希尔太太一起出门时,我就发现竟然有一家专门做这类小东西的店。”
宋之澜自个儿捧起蓝色袖口小雪人,将另一个递给许越,“我想着……要是我们在这里堆雪人,最后也带不走。不如干脆做两个可以带走的。”
许越无措地伸手,接过那明显貌似宋之澜的小雪人,他抿住嘴唇,很久没有出声。捧在手里,它是那样地轻盈,就像羽毛一样。
可就是这么轻的一个存在,竟就将他的心压得沉甸甸的。
“你喜欢吗?许越?”宋之澜说道。
“我喜欢。”许越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很喜欢,很喜欢。”他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那雪人身上的小围巾,“很可爱,很漂亮。”
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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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后,宋之澜却拿出了一张空白的纸,递给许越。
许越不解地抬起头。
“我想给我们接下来几天的旅行做一个新的计划表,”茶色眼眸的爱人在他的旁侧坐下来,神情认真,“许越,我想要你在这上面写下你想去的地方。”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做了很详细的计划表,但是你排的都是我想去的地方,可是我们不应该这样——许越,我也想要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昨日,许越的不对劲和突然的高烧,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些都与那本册子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他并不后悔选择将它在那时递给许越。
他虽不知道里面写着什么,是好是坏,但他认为许越有知情权。更何况——无论里面写的是什么,这几天他都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会陪他度过这一切。
“所以,我们一起重新列一份新的计划表,好不好?”
Chapter 68: 插马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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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新制定计划表后,宋之澜和许越便没有再留在希尔家,而是购买了船票,开始追寻鲸鱼的踪迹。
在停船歇息的时间里面,他们则会登录陆地,四处乱逛,在各个不同的小镇之间来回穿梭,发现许多计划之外的惊喜。比如,他们发现了一个地下拍卖会,里面竟贩卖各种非常罕见的矿石与星兽标本。
就在这拍卖会上,宋之澜买到了他心心念念许久的另外一颗矿石。
只不过,这样的游玩方式虽比原先所计划的更加丰富、有趣,却也更令人疲惫。宋之澜常常在回到轮船洗漱完后,就直接一沾枕头,昏睡过去。
但或许是接连得到两颗梦寐以求多年的矿石实在令他高兴,宋之澜竟梦见自己坐在矿石的海洋里面,正在专心地挨个研究着。
这颗——嗯,成色漂亮,摸起来光滑微凉,可能是D区来的……
研究得正当时,他却忽然感觉有异物在他的腿间作祟。它前后地抽插着,频频地顶过他的穴口与男根的底部,将他磨得浑身发烫,慢慢地硬起来。
是什么?宋之澜紧闭双目,下意识伸手向下攥住。
巧就巧在,那正不安分地蹭着他大腿内侧软肉的硬物也向上翘着。如此一上一下两相碰撞,他极为顺手地就用手心牢牢地兜住了后者,令其再无法动弹。
“……嗯?”什么东西,竟这般烫?
他还沉浸在研究的状态中,便直接开始思索起来:莫非这颗是从E区而来的矿石?形状倒是很独特——奇长粗硕,竟难以用一手握住。
这般想着,宋之澜便用无名指与小手指虚托住“矿石”的身躯,又用大拇指撑住那头端的下部,最后才用食中二指开始摩挲、描绘其形状。
但是这样的圆润,饱满……也不符合E区矿石的特点啊?
他认真地研究着,心中不解。于是继续用指腹四处摸寻起来,这浑身都是盘缠突出的筋脉,还有头部顶端……怎么会还有一个又狭小又微微下陷的小孔?
他忍不住愈发好奇,心痒难耐,索性用指腹碾了碾那小孔,不想“叽咕”一声,却从中压榨出一小簇的液体。他将手放在鼻端闻了闻,有些腥。
宋之澜更加不解了,什么矿石——还会有液体渗出来?
忽然,他想起床头柜子里就有一盒棉棒。虽说那些棉棒的大小也与这小孔不符,但也总比手指塞进去的希望更大些。想到此处,他就用另一只手拿出棉棒,抵上去,手腕微动,打着圈地转着,让那棒头一点点地浅插到那孔中。
“矿石”仿佛感受到不妙,竟像有生命力般不安分地抽动起来,险些就此从他的手中挣脱。
“乖一点!”
宋之澜低声轻呵,以手作掌,轻轻掴了那头端一巴掌,将其打得又是狠狠地一跳,泄出更多液体。
至于那在房间内响起的另一个人沉重的喘息声,此时的宋之澜自然是全然听不进去的。
他只觉得流之不尽的水液顺着那浅插入洞口的棒头,一路地流到他的手心与手腕中。太黏了,这样的实验结果可是不精准的。
他蹙起眉心,只好抽出棒头,将这作废的棉棒丢掉,重新抽出一根干燥的棉棒,再度抵上去。这次,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学会了一点点地研进、磨入,让那棒头渐渐地隐没到殷红翕张的小孔,好堵住液体,不再让它们淌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的动作,躺在他身后的那副身躯已然颤抖得近乎崩溃。
直到棒头几乎都被小孔吞吃进去后,宋之澜才心满意足地停了手。他仍一手托住这矿石的身体,另一只手则开始摩挲上面的筋脉,他一路向下摸去,直至摸到所有筋脉的底部——而那里竟连接着两颗比头端更加圆润饱满的球状物。
他心下更加困惑,这到底是何物?他不禁四处看起来,这摆放在他身边的矿石堆里,也不曾有过像他现在手中这般奇形怪状的存在呀?莫非是什么受到辐射后、变异了的矿石?
宋之澜忍不住捏了捏那两颗球,鼓鼓的,倒是手感不错,就是……
不等他继续思考下去,他终于听到耳边传来一道似疼,又似爽到极点的闷哼声。
下一秒,那被他托在手中的硬物竟止不住地痉挛、抽动起来!“噗嗤、噗嗤”几声,插立在小孔中的棉棒随同大量的精液喷射而出,它们统统地从宋之澜的指缝间落下去,哗哗地将他们身下的被褥淋得彻底!
这下,就算是再怎么困,再怎么深陷梦境,宋之澜也该醒了。
他低下头,借着舷窗透进来的莹白月光,清晰地看见自己那双沾满精液的手,以及那根插在他腿心间的发红的、挂满水液的阳物。
终于——他意识到自己方才所以为的“矿石”竟就是——他不禁浑身僵住。
那他方才用力摁压的、用棉棒插进去的小孔,岂不就是?
他忍不住再度低下头想要确认一下,难道他真的把……?
不知是否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又或者只是巧合,那根粗红的鸡巴竟又轻微抽搐起来,慢慢地从那明显被异物开发过后、显得有些肿胀红润的马眼口溢出几滴精水。
“嘭”地一声,宋之澜只觉得有一股火从他的脚心从下而上地烧到他的脸颊,而那在他耳边响了许久的喘息声,也变得从所未有地大声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身躯,让那被玩得发红的阳物从他的腿间滑落出去,而他自己则撑起身体,翻身坐起,往后看去——
只见那侧躺在他身后的Alpha将手背搭在脸上,让他看不见其表情,只能看见其胸腹都在剧烈地起伏着,臂膀、大腿处的肌肉线条更是紧绷得如待发的弦般。
这种紧绷,让Alpha的整副身躯都显现出如猎豹般漂亮、流畅的线条,但又无端地显出点可怜的意味。
若非是疼极了,Alpha怎会紧绷成这样?想到这里,宋之澜又是心虚又是心疼,他知道自己的睡相一向不太好,偶尔梦游与说梦话。包括每次醒来,他的腿脚都会压在许越的小腹和胯上,这些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这次,他似乎有些太过头了。
但是自己的睡相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宋之澜又有些困惑。不过现在却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立马凑到许越身旁,很是愧疚地说道:“许越,你是不是很疼?”
应该是很疼吧?否则按照平时来说,许越应该不会仅满足于一次,而是会很快地就再硬起来——
“……?”
宋之澜低头,却正与Alpha重新昂扬起来的阳具对个正着。
他愣愣地抬眼,这次,许越放下手,露出整张脸颊。
那上面明明并看不出有多少痛意,有的只是发潮般红艳的眼尾,以及那双在暗夜中仍然无比明亮的眼眸。
但他却听见许越喊了他一声“老婆”,声音沙哑,似是有些委屈,又像是在撒娇。而他则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了,因为他满脑子里都是对方的下一句话:
“有些疼。”
Chapter 69: 69口交
Chapter Text
宋之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情况。
他在听见许越说“好疼”后,就立马想要下床拿涂擦伤的药回来,但许越却反而攥住他的手,说不用涂药。
不用涂药?他看着对方那红润发肿的马眼,不明白除却涂药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现在,他明白了。
“啊啊啊太、太深了……许越,许……呜!”
船舱之内,深色的床榻上,是两道纠缠的赤裸身躯。
躺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人的身躯白得发光,现在,他的头搁置在对方的两腿间,双膝跪在对方的头两侧,发着抖地呻吟。
躺在他身下的人则一手环抱着他的腰部,令他没有办法挣脱爬走,另一只手则在他的臀缝间极快地进出抽插着,搅得水声“叽咕”、“叽咕”地响得不停。
“够……够了许越……”
蜜色的手宽而大,每当它的两指全根没入到对方的后穴内部时,那掌心也会随之“啪”地拍在柔软的臀肉上,直将后穴的主人打得腿根发颤,止不住地腰部向下塌陷。
当他的腰向下坠去时,他胯间那半勃的粉嫩性器就会在身下人的胸肌上滑过。
这饱受风沙和战火洗礼的胸肌算不上柔软、细腻,可也许是因为它的主人拥有着过高的体温与肌肉含量,也就让那根不断蹭过它沟壑之间的性器,拥有了犹如插入温热、紧致甬道一般的极致体验。
前有紧紧夹着自己男根的胸肌,后又有不断戳弄到前列腺点的手指,连绵不绝的快感像潮水淹没头顶。
宋之澜本来也在给许越口交,现在却只能泪汗津津地双手撑在许越的大腿上,弓着腰承受着,“呜啊、呃……嗯——许……许越……可以拿出来了,不用再……呜——”
“嗯,知道了,老婆。”肇事者一边应着,一边终于抽出水淋淋的手指,带着点哄人的意味,他偏头在宋之澜那被拍得发红的臀肉处“啾”地亲了一下。
“……嗯?”
宋之澜没料到许越会这么听话,让他抽出手指,就真的抽出来了。但他也羞耻于开口索要,只好自己努力地抵抗住后穴处涌上的空虚感。“可以了吗,许越?”
他问道,就重新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对方的身上翻下去。他以为这已经是许越做好润滑、可以开始做的预兆了。
然而,下一刻,有一双手却忽然从他的大腿内侧穿过,从下往上地掰开他的臀肉,将他整个下半身都向后拖去!
直至臀缝压在对方那高挺的鼻梁上,温热的鼻息落下来,一条柔软得令人心悸的外物,将他后穴里流出的水液都“咕咚”地舔吃入肚。
“……!”
直到此刻,宋之澜才明白过来,指交的结束仅仅是意味着这场前戏的开始。
他想要推开许越,说很脏你不要舔。可是当那条湿热的舌头钻入后穴,用舌尖扫过里面的肉褶,无比坚定又强势的深入进去时,他却说不出任何话了。
即使看不见许越的脸,他依旧能够想象得到许越在帮他舔着穴时的神态。
曾经在大学的宿舍里,在悬浮车内,在那些只能抚慰不能插入的时刻里面,许越都曾经跪在他的腿间或脚下,将他的大腿架在肩膀上,边俯身为他口交,边抬眼观察他的反应。
在那些时刻里,他见过许越的各种模样。
无论是对方因吮吸性器而变得更红的薄唇,还是因为被喷出来的汁液溅得湿漉漉的下颌骨,又或者是沾上精斑的眼睫毛……他都见过,他都知道。
其实,早在性启蒙的少年时期里,宋之澜就出于好奇打开过各种的网址,看过各种性交的视频,但听着那些夸张的呻吟与喘息,看着那些交叠交缠的肉色身躯,他不仅索然无味,甚至有点反胃。那时候的他想,如果这就是“性”,倒不如不做。
直到那天,他在许宅内偶然看见正在自慰的许越,瞥见其勃发的性器,以及那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感的表情。心神恍惚下,他当晚就做了一场与许越有关的梦。第二天晨起,他的被单湿透了。而他也自此明白自己所厌恶的是性交,而非性爱。
在一起之后,宋之澜更是逐渐地发觉,自己很喜欢也很享受一件事——那就是让许越在他面前露出只有他能看到和知道的表情。
所以即使在此时此刻里,尽管他看不到许越的脸,可他也至少能通过借助回忆,去想象出其表情。而这同样也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宋之澜就感觉有一种从心到身的快感,从他的脚尖,细细密密地流窜过脊背。
这种心理层面上的高潮几乎能让一个人小死一回。
终于,他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前倾倒,他只好将脸颊埋在许越的腹部上,浑身过载般地嗡嗡发着烫,发软,发麻。
在下面的许越并不知晓宋之澜复杂的心路历程,他只感觉自己的舌头被猛然收紧的甬道紧紧地夹着,一股又一股的淫液,就从更深处哗啦地流出来,淌到他的嘴里面。
为了不被呛住,许越只能更用力地掰开宋之澜的臀肉,好让自己能一边舔舐甬道,一边稳稳地接住和吞咽下那些淫液。
Alpha吞得有些狼狈,尽管他已经将嘴巴埋在宋之澜的后穴处了,也仍有不少接不住的水液溅射到他的眉骨上。
过了好几分钟,待到对方终于抖着屁股,不再疯狂地高潮后,许越的脸都已经被闷得有些发红了。
“噗嗤——”
许越托起宋之澜的屁股,拔出舌头,那脂红色的肠肉却很是舍不得,于是在舌肉退出甬道那一刻,两人都听见极响亮的分离声——噗嗤,噗嗤!
“宝宝,”许越再度抬起手,这次,他插入了三根手指,让它们慢慢地消失在后穴口处。边说着话,他边用犬牙轻轻含住宋之澜因高潮而泛红的大腿肉,磨了磨。“你的水怎么比那天晚上的还要多?”
话音未落,他就将手指插得更深一些,用指腹顶住软肉,耐心地打着圈,直接摁压得宋之澜的小腹痉挛,前头的男根泄出一小簇精液,喷在他的胸肌上。
“呜嗯——!”
“今天也喝酒了吗?”Alpha的心情愉快,不断追问下去。
在清醒的状况下听到这样的话语,宋之澜的脸如火烧般发起烫来,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试图转移话题:“……许越,你刚才还说你很疼。”
闻言,许越顿了一下,他完全忘了这件事。
要说很疼吗,其实倒是真的还好。但要说完全不疼,也是不可能的——虽说那棉棒头插得很浅,但它到底是个比马眼口要宽大上许多的物件,更何况他那处不仅是个出精的地方,也是尿道口,本就异常敏感。
再加上他们已经好几日没有做过……才让那棉棒刚进来,他就被刺激得忍不住射精。
只是后来目睹宋之澜高潮所带来的满足感,早已足够让许越将痛意抛之脑后,彻底忘却了。
见他半天没说话,脸颊还贴在他腹肌上的宋之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看着近在眼前的粗硬肉屌,望着那口红润的马眼。也被许越的话语带得想起了前几天那晚——
他在为许越口交的时候,在嘬吸到这处的时候,这整根的肉屌不仅会更加充血,勃起得比现在还要粗硕可怖,肉屌的主人还会从而发出带着哀求的:“宝宝,可以了”,发出那难以抑制的痛苦喘息。
想起那没有插入却异常激烈的一晚,宋之澜都觉得眼前有些发晕,非常口渴,他的脸更烫,也更想要……再尝试一次。
最后,他的好奇心与渴求还是克服了羞耻心,他伸出自己的双手,握住许越的肉屌,先是试探性地伸出舌头,像小猫舔羊奶般,很快地在那红润的马眼口蹭了一下。
几乎是同一瞬间,宋之澜就感受到被自己压着的胸肌、腹肌,都痉挛般地抽动起伏一下,将他整个人都往上顶去。
弹跳起来的肉屌也“啪”地拍了一下他的脸侧,宋之澜摸着它身上的青筋,看到它也在微微鼓动。视线再往下移,肉屌之下的两颗饱满的囊袋,竟然也小幅度地紧缩起来。
这是许越很爽、很爽的证明……他了解,他明白——这更是许越很喜欢的表现。
“既然你说你很疼,”宋之澜垂着眼,决定将错就错地说下去:“那你就不要动了。”
他说不出更露骨的话语,他只能这样说。
俯身的那一刻,他再度想起来曾经在书上看过的一些性知识,以及看过的片子。
书上说,性器的下端会更加敏感,如果他用现在这个姿势给许越口交,那下端恰好会顶在他的上颚软肉上。那种情况下的许越,会比那天晚上更加的……吗?
还有那些片子里面,有的姿势,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试过,也许今晚他们可以……
许越怔住,“不,宝宝,我——”
宋之澜却打定主意了,他既然下了决心,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于是他不再理会许越,用做学术一般认真的表情,继续捧起那根肉屌,不管不顾地张嘴,埋头,结结实实地含住整个龟头。
但他忘记了——这种姿势下的口交要比以往的难度高太多了,需要用到的技巧也是不一样的。
“啪”的一声,这根平常最不易被抚摸的、敏感得要命的阴茎下端,毫无防备地在他的牙齿上蹭过,撞上那遍布了肉筋、而非后端的软肉的口腔上颚的前端!
“……——嗯!”
许越颤抖地低吟出声,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抓握住宋之澜的臀肉,才能压制下这股近乎于可怖、痛楚远大于快感的滋味。
这下,他是真的觉得,很疼,很疼了。
Chapter 70: 射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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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口腔内的阴茎猛然疯狂地抽跳起来,宋之澜只以为是许越从中得了快感,便将头埋得更低一些,含入得更深。
“……嘶——”
牙齿再度刮蹭过敏感的肉筋,阴茎的主人紧绷起自己蜜色的大腿,那些漂亮、结实的肌肉线条也随之在眼前一晃而过。本欲继续深喉的宋之澜瞥到这些细微的变化,不禁顿住动作。
他怔了下,有些不解,许越是觉得不舒服吗?他抬起身,打算先将口中的性器吐出来。
先从Beta的唇缝里露出身形的,是那被涎水涂得晶莹发亮的茎身。尽管被牙齿磕了好几次,但那上面的肉筋依旧凶恶地盘缠突起。
待到将茎身都顺利地吐出,半截殷红色的龟头也渐渐地显出来,它与喉肉贴得最紧密,被含得最深,自然也是被吃得最水润的。
但糟糕也糟糕在它实在是太润了——在它剩余的半截快要与宋之澜的唇舌脱离之际,许越忽然伸手轻抚了一下宋之澜身前的男根,顿时,一阵发麻的快感从男根处蹿上来,宋之澜松了口中的力度,溢出一声喘息声:“哈啊……!”
湿润的龟头趁此朝内打滑进去,在毫无牙齿防备的口腔内长驱直入,挺翘的阴茎上端重重地压过宋之澜的舌根,仿佛要直接朝着最深处的喉道抽插而去!
等等、太撑了……
宋之澜被这猝不及防的深喉顶得喉道痉挛一下,“嗯咳——”
“啵!”
他只能下意识地收紧腮帮子,试图夹住这根鸡巴,阻止它的前进,却反倒因此狠狠地嘬吸了它一口,发出宛若啵嘴接吻时的声音。
清脆,大声,在房内响彻不止。
听到这里,许越也短暂地愣了一下,停下抚摸宋之澜的动作。
随即他看到趴在他身上,僵住身躯,浑身都渐渐地漫上红潮的人儿,忍不住笑起来,道:“亲得好响,宝宝。”
亲得好响……
亲得好响!
宋之澜羞耻得耳尖一片滚烫,随后心里也起了些许恼意。要不是你突然摸我,我怎么会——
可下一刻身后又传来Alpha的声音。
“就是这样,乖宝。”
许越用指腹轻轻地揉了揉宋之澜的男根,侧过脸颊,也“啵”地亲了一下对方淌满腥甜淫液的大腿侧,“会很撑吗?”
乖宝、乖宝……
Beta仍含着粗大的肉根,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许越喊过他宋之澜,小澜,宝宝,老婆,宝贝,但叫“乖宝”还是第一次。
乖宝,乖宝。
宋之澜忽然想,他想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前几天——许越会对他喊他“老公”那么的激动。
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些称呼,它们动听,悦耳,很少被说出口。
让人听了还会想要再听。
也许我确实喝醉了,宋之澜调整了一下姿势,小心地收起牙齿,双手捧起许越那两颗遭受冷待许久的囊袋,用细白的手指托着,像小猫踩奶般轻轻地揉着、压着。
他垂下眼眸,脸颊发红,却有些生疏又认真地重新吞吐起口中的肉屌。
宋之澜的唇肉本就生得饱满,如今这肉嘟嘟的唇紧贴着遍布肉筋的鸡巴,上下套弄着,活似另一口被撑开抽插的软穴,“噗嗤、噗嗤”地流着仿若汁水的唾液。
“哈……”
许越情难自禁地低吟出声。好紧……!
Alpha被吸得再度紧绷起肌肉,这次不再是痛的,是真正爽的。
现如今,他那少经抚慰的敏感的鸡巴下端,就压着宋之澜的上颚软肉。而他那被宋之澜的舌根顶起的上端,则像被放置在小猫布满倒刺的红舌上,只要能被偶尔地舔舐几口,就会有股尿颤般的爽意漫过全身。
这种姿势下的口交确实与平时太不一样了。
真的很……许越微微向后仰头,眼尾泛出薄红,不是“很”,而是太爽了。他忍住自己想要支起腿猛肏嘴的欲望,只能用力将宋之澜的臀肉朝自己脸上压去。
他痴迷地在宋之澜的后穴口舔舐几口,卷下那些腥甜的水液,也将宋之澜马眼口溢出来的薄精吞食下肚。
他知道自己必须转移注意力——去克制那几乎让他颤抖的快感,以及那想要不顾一切的插嘴猛肏的强烈欲望。
再扩张一会儿。Alpha微微闭上眼,很多天没做了,一旦开始他势必多少会有些失控。
再扩张——
“噗嗤!”
忽然,伴随宋之澜越来越深的吞吐,许越也察觉到自己肿胀的马眼口抵达到一处更为狭小的地方——就在那舌根与上颚软肉的间隙处,有着一道通向喉道的狭窄小口。它被上下两片滚烫的嫩肉包裹着,因为吞咽的动作,时不时地痉挛,犹如一道颇有诱惑力的软穴,翕合着,无比地动人。
……不行了。
许越忍得额头渗出汗珠,他轻轻拍了拍宋之澜的屁股,“可以了,乖宝,吐出来吧,你……呃!”
在又一次深喉中,许越立马睁大眼,他敏锐地感知到自己的龟头正在逐步插入那个地方,一股可怖的紧致感朝他袭来!
剧烈的酸胀感在喉肉的收紧下爆发开,敏感的龟头被榨出一小簇的精水,许越的呼吸愈发颤抖,他想要直起身,让宋之澜赶紧将他的性器吐出来,他快要——
“咳呃!!”
宋之澜被口腔里猛然抽跳的鸡巴射出的一大股浓精呛到,在不适感下,他终于挺起身,将鸡巴从口中吐出来。
但奈何Alpha的射精时间远非短暂的几秒,在性器从他的口中脱离的那个瞬间,它竟仍在“噗嗤”地射着精。
躲避不及,宋之澜只能连忙闭眼,他只觉眼皮一烫,就有什么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眼窝向下滑。
他被颜射了。
-
“让我看看,有没有流进眼睛里面?”
许越紧张地让宋之澜转过身,“怎么不吐出……”他看清宋之澜的模样,立马顿住,说不出话。
只是一眼而已,许越无声地吞咽了一下,不必低头看,他知道自己胯下又硬了。
但他还是抬起手,开始擦拭宋之澜脸颊上的精液。
经过漫长的互相抚慰,Beta那张冷白的脸颊都覆着动情的红艳,再有浓稠的男精在上面淌着,看起来有种难言的……
……真的很漂亮。他忍不住在宋之澜的红肿的唇角亲了下,喃喃道,是漂亮的乖宝。
但同时,许越的心里又蔓延出一点奇怪的滋味。
尽管这样看起来很漂亮,但他莫名地不想让那些精液留在宋之澜的脸上。
他的乖宝应该是干干净净的。
“又说漂亮。”宋之澜不自在极了,他想要睁开眼,但被许越阻止了。
“还没有擦干净。”说着,许越就直接将宋之澜抱在怀里,长腿一迈,下床,朝着浴室走去。
许越小心地捧着水,一点点洗掉宋之澜脸上的污浊。
“好了。”
洗完后,许越又将人抱回床上。他怕宋之澜着凉。
再睁开眼时,眼前先是不适应光线地一黑,随即才慢慢重新看清眼前的事物。看着许越硬着肉屌却开始收拾床单的动作,宋之澜沉默了一瞬间,“你在干嘛?”
“床单湿了。”
坐在床沿边,后穴流出的水液还挂在腿根处,强烈的空虚感席卷全身,宋之澜:“……湿了就湿了,换新的也会再湿的。”
许越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回答:“不会湿,新床单是干的——”他反应过来,怔住,不可置信地望向宋之澜。
他以为做到刚才那个地步,宋之澜会不想要再做下去了。
宋之澜被看得不太自在,他伸腿踩住许越,用脚掌压住那根第三次硬起却依旧昂扬得可怖的性器,“只是不小心……弄到脸上,你以前不是也经常帮我这样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一样。”许越握住宋之澜的脚踝,抿了抿唇。让宋之澜射到他脸上,他会觉得满足。可是看到他的射在宋之澜的脸上,他虽也看得有些兴奋,却又同时觉得心中的某块地方不太好受。
他的声音低下去:“你不用这样。”
“有什么区别?”宋之澜蹙眉,他打量了一下许越,又道:“许越,过来。”
Alpha顺从地走过来,在他的面前半蹲下来,像耸着耳朵的听话的德牧犬。
下一秒,柔软温热的一物却压在他的唇上,湿润的舌尖很轻地扫过他紧闭的唇缝。
“没什么要不要这样的,”宋之澜亲吻着,安抚着不知为何忽然拧巴、闷闷不乐起来的爱人,“我又不觉得你的脏。”说着,他伸手摸了摸许越那翕合流水的阳物,难得直白又强势地道:“我还想做,许越。”
“我还想做,”他顿了一下,声音轻了一点,“……老公。”
-
“嗯、呜啊……”
上翘的龟头滑过穴口,“啵”一声,浅浅插入半截,又很快滑出去。
“额——嗯、哈啊……”
尽管只进去了极短的一瞬间,但那饱满硬硕的头部强势地撑开穴口,顶住一点软肉的压迫感,还是让宋之澜发着抖地红了脸,微微向上翻白眼。
宋之澜背对着许越半蹲在这根鸡巴上,只觉得在那龟头抽出来之后,自己的穴口就止不住地猛抽搐好几下。仿佛在极度地渴求什么狠命地插进来,填满,毫不留情地填满。
可仅仅是自己用龟头磨了一下穴口,他就浑身发软地撑不住身体,想要向前倒去。
好想让许越直接进来……宋之澜的鼻息急促起来,喉间溢出些许呜咽声。
但他刚才已经说了让许越躺下去,说他要自己动一下试试。
说出口的话又怎么能收回来。
背对着许越,他也不知道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有没有要伸手帮自己的意思,宋之澜只好咬牙重新抬起一点身体,又膝盖发力蹲下去一点点,浑身发颤地将龟头滑出去,又吞进去一点。
好大,好撑……
人对于看不清的又不能掌控的事物总是怀有少许恐惧,这种半蹲的姿势又让他的穴口大开,宋之澜太害怕自己会用力过猛,一下子把屁股底下的这整根肉刃都吃下去,所以动作愈发地小心翼翼,慢吞吞起来。
这种时不时磨几下才进去一点的进度,让许越忍得颈侧都绷出青筋。他好几次想抬手抱住Beta的腰,摁着对方往自己的鸡巴上掼,但他还是忍住了。
再等等,再等等。
“呃、嗯啊……好胀,哈……”
宋之澜将自己的腿分得开了一点,翕合的后穴吃着空气,发出“噗嗤”的渴求声,直到一点点插进来的阴茎堵住空虚的甬道,才慢慢滋生出“叽咕”、“叽咕”的水声。
不知为何,宋之澜也觉得今晚的自己似乎格外地……格外地……他说不出口那句形容。
他只觉得有大股的淫液被硕大如蛋的龟头一点点地挤出去,从他的甬道里面流出来,淌到许越的鸡巴上面,将许越的耻毛和腹沟都浸得湿漉漉的。还有一些流到许越的大腿上,让他压在上面的手都有些打滑,抓不稳了。
好几次宋之澜都觉得自己会因此失了平衡,彻底地坐在鸡巴上,被用力地干透。
还好他都最后依靠脚部的力量撑住了。
但他没有发觉的是,还有一些挂在他腿根和小腿上的、干涸的淫液,正因为他肌肤上的汗珠而被熨得再度湿润、流动起来,那些淫液慢慢地向下滑落,在他的脚踝和脚掌汇集。
“呃啊、嗯,进来好多了,啊……”宋之澜小声地呻吟,他掌握着节奏,让快感不至于过于强烈。
只要这样一点点下去,就不会太刺激,就会……
“啊啊啊……——!”
再又一次的下蹲,他却蹲不稳地往下坠,这下,他结结实实地一口气将大半根肉屌都吞吃进去!
“嗬呜……许越,先、哈……不行,先拔出来,好撑呜……!”
宋之澜被这猛然的肏入顶住生殖腔的入口,整个人都发抖起来,脊背拱起来,在许越的面前显现出清晰分明的脊椎骨,一节,又一节,覆着晶莹的汗珠,就像油画般泛着奶白的光泽。
许越自然也是不好受的,他的龟头现在正被那紧得还没一指宽的生殖腔小口狂吸着,又疼又爽,额角的青筋都绷出来。
可是当他的目光向下移去,看到宋之澜那因多年久坐而发软的臀肉,像两团白里透红的多汁的桃,正因快感而轻轻地抖动着,上下起伏着,泛着浪。
每次抬起,这饱满多汁的臀缝之间就会露出猩红的肉棒。落下,就又消失了。
Alpha抬起手,握住这两瓣遍布他的齿痕和捏痕的屁股软肉,他掰着它们向两边分开,清晰地看见被撑得红通通的穴口是如何贪婪地吸咬、吞吃着他的鸡巴。
许越的呼吸声都顿了几秒钟,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思考下去。
过了一会儿后,宋之澜的呻吟声才又断断续续地重新传入他的耳中。
“……嗯,嗯哈……许越,太深了……呜、你,你抽出来一些。”
半响,他听见自己说:“好。”
于是他又抬起手,将两手的大拇指都嵌入宋之澜的腰窝处,手臂发力地将宋之澜这也有一米八高的男人腾空抱起。“叽咕”一声,恋恋不舍的后穴软肉追着肉棒吃,分离那一刻,拉丝的淫水在他的眼前断开。
腥甜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宋之澜连忙使劲重新支起自己的身体。
但许越却在这时抽出一只手,将手伸下去,抹了一把宋之澜后穴流出来的水液,将红通通的软穴涂得晶莹发亮,无比均匀。
他放缓力度,不轻不重地扇了几巴掌上去,打得穴口更加地红润晶亮。
“嗯……哦啊、嗯……!”
“好红,乖宝的这里好红。是没有吃够吗?”许越问着,继续扇着,打得汁水飞溅。
宋之澜听得浑身抽搐了一下,“不是,呃、嗯啊……不要打,好……啊啊——呜!”
他张大嘴,小腹痉挛,身前的男根也上下晃动。
眼前像卡机的老电视覆满雪花,脑神经里面也像是在“噼里啪啦”地放烟花,等到回过神时,宋之澜低头才发觉自己的小腹湿漉漉的——他不是被操射的,是被许越扇穴扇射的。
这种认知让他觉得难以置信,可是一种夹杂着耻意的快感又倾泻而来。
“没事,乖宝。”
许越的手持续地动作着,他轻扇轻拍,时不时地揉几把,浅插几下,延续着给宋之澜带去的快感。
“哈……嗯、嗯啊……呃!”
宋之澜身前的男根可怜地流着稀薄的精水,他整个人不再半蹲在许越身上,而是被许越抱着,倒在其身上。他的后背紧贴着许越的前身,黏糊的汗液和灼热的气息都在他们之间传递着。
借着这个体位,许越支起自己的双腿,将宋之澜的两腿分开,他向上挺腰顶胯,从下地将肉屌插进宋之澜被扇得红肿的穴,“啪啪啪”地顶撞起来。
“许越,呜、嗯啊,哈……”
“嗯,”许越一手环抱着宋之澜,另一手轻轻地扣压着宋之澜的脖颈,他让宋之澜侧过头来,而他自己而微微抬头,卷走了宋之澜唇角溢出的涎水。“我在这里。”
细密的白沫从他们的交合处溢出来,许越的顶撞速度愈发地快,直肏得宋之澜觉得自己的臀肉都被撞得发烫,“太快了……许——呜,啊啊啊……许越……!哈、哈啊……”
他想要合拢双腿阻挡这火烧般的极致快感,但躺在他身下肏着他穴的人却反倒将他的腿分得更开。
“啪啪啪!”
“——啪、啪、啪!”
Alpha的胯部不断地撞着Beta的肉臀,肏到后面,Beta的下半身几乎都被顶得腾空,他只能崩溃地哭吟着岔开大腿,任由穴内的肉屌疯狂地进出抽插。“唔、啊啊啊啊不……许……呜!慢一点,许、许越——嗯要喷了,慢——呃啊!!”
宋之澜止不住地流泪,这个姿势真的插得太深了,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就是这个时候,那一直压在他脖颈处的手施加力度,让他偏过头来,强势不容抗拒的亲吻随之覆上来。
“唔嗯……!”
经过细致的前戏开发和抽插,后穴软得不像话,湿热的嫩肉套着鸡巴,“哈……”许越也动情极了,他的瞳孔早已竖得犹如蛇瞳,危险至极。在与怀中的人唇舌交缠的时刻里面,他胯下的动作也没有慢下来半分,反倒愈发地激烈!
他想要收紧手中的力度,但他忍住了。
“啪!”
粗长的肉屌再度撞向敏感窄小的生殖腔,宋之澜呜咽着和许越接吻,稀薄的空气让他轻微地窒息,也让他的后穴反复地抽搐收紧起来。慢慢地,他感觉到一阵眩晕,天旋地转中,一股让他感到害怕的高潮像潮水淹没他的全身。
不、不……呜,真的要……哈,嗯啊啊!!
在宋之澜失禁般地喷出精水的那一刻,许越终于耸动着鼻子,嗅着空气中漫开的味道,让他和宋之澜的唇舌分离。
扯不断的银丝在他们之间拉成长线,Alpha顺着宋之澜的唇角一路舔吻下去,直至落到那光洁无暇的脖颈侧面。
伴随着紧密袭来的被肏喷的快感,宋之澜脖颈上面的青筋也在清晰地伏动,许越望着那儿,轻轻眨了眨眼,随后,他将唇贴上去。闭上眼,借此去感知到在那之下流淌着的有力的生命力。
他的神情带着依恋,但他下身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半分。
因为他知道,至少在今夜,在这里,在此刻,失控的人不是只有他一个。
狭窄的生殖腔被撞开,敞出一道浅浅的口子,许越压着那里肏了很久,才让半截龟头可以挤进去,射精,灌满。
而贪欲本就是一个会疯狂滋生的怪物,在射完精没多久之后,许越就察觉到一阵尿颤袭来。他顿了一下,没有立马地拔出去。今夜最开始的时候,他本来只想浅尝辄止,可现在他想要更多,非常多。
于是他问宋之澜,乖宝,我可以尿进去吗?
宋之澜还在捂着发烫的小腹,浑身狼藉,他还在高潮后的不适里,他没有说可不可以,只是将自己的大腿分得更开,方便许越动作。
这是他无声的回答。
许越的呼吸声立马加重,他抱紧宋之澜,就这还在插入的动作,翻了一个身,将宋之澜压在了身下。
肉屌碾过体内的每一道肉褶子,“嗯……”宋之澜小声地喘息起来,泪汗津津,脸颊更红了。
“啊、呜……”
宋之澜小幅度地抽搐了一下,他感受到那根埋在他生殖腔口的鸡巴正抽跳着射出精液之外的东西,只是一两秒后,那滚烫的水柱就猛烈地拍打到肉壁上,“好呜……好烫,许越,嗯呜……啊啊啊……!”
软嫩的生殖腔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冲击力,没等许越尿完,宋之澜就已经翻着眼,又高潮了一次。
当鸡巴从他的身体内离开时,精液与尿液都齐刷刷地从他被肏得合不拢的后穴口淌出来,将身下的床单淋得湿透。
许越抱起宋之澜,朝浴室内走去。
窗外,海面的尽头,云层如金鳞一般。数不清的鲸鱼和海豚破水面而出,早起的水手惊喜地喊道:“鲸群——”
打开水,许越将快睡着的宋之澜搂在怀里,他们坐在浴缸里面,他帮他清理着后穴里面还没流出来的液体。
“今天是好日子,”船长也走出来,惊叹地说道,“上一次出现这么多大型鲸鱼出没,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摸着又发肿的穴口,许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将头慢慢地倚靠在宋之澜的颈后,他还是又失控了,又贪婪了,又……不知收敛了。
“是啊,好日子!”水手朗声大笑起来。
许越想,这已经他们来B区的是第九天了。
距离他离开宋之澜,回到F军区,只有最后两天了。
两天……两天。他亲了亲宋之澜的后颈,为什么时间会这么短暂呢。
今晚他们都有些失控了。
也许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时间所剩无多。
时间、时间、时间……
如果人可以选择在人生的哪一刻摁下暂停键,可以选择哪一刻是永恒就好了。
水温一点点地下降,许越打住思绪,拿起旁边的大毛巾将宋之澜裹得严严实实的,他放轻声音:
“乖宝,我们回床上睡。这里冷。”
换好床单被单枕套之后,又帮宋之澜吹干头发,许越才把人再搂进怀里,盖上被子,准备入睡。
宋之澜却偏头,他眼尾都挂泪花了,困极了,却还在挣扎。他迷糊又执着地问道:“许越,我听见……外面好像在说鲸鱼,是它们出来了吗?我们出去看看?”
他们就是为鲸鱼而改变行程的。想到这里,宋之澜半清醒过来。他尝试从被窝里面爬起来,但无奈手脚都像面条似地发软,完全使不出劲。
“我知道,没关系,睡吧。”但那人却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样说道。
这声音好像很遥远,远得像是从天边而来,偏偏听起来又很低沉、带着少许的沙哑,声调平和,仿佛睡前的摇篮曲那般温柔。宋之澜不禁听得全身放松下来,将自己整个人都更深地陷入到被窝中。他无意识地紧贴到那人的胸口上,听见砰、砰、砰的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久而久之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也与这抱着他的人趋于一致,难分你我了。
砰,砰,砰……
意识向下坠去,外面水手与船长的交谈声渐渐地消散,宋之澜还想要再睁眼,继续说些什么,许越却已经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
一片漆黑中,他闻到许越身上与他如出一辙的沐浴露香味。
“我们还有时间,现在可以先好好睡觉。”说着,那人顿了下,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晚安,乖宝。”
……好吧。宋之澜放弃地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浸到这片温暖之中。
晚安,许越。
Chapter 71: 【520番外】一则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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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很高兴今天能邀请两位来参与这场特别的访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台下观众纷纷如海豹般拍起手)
许越:……
宋之澜:谢谢(笑)。
主持人:此次访谈总计10道问题,而两位各有1次“跳过”不回答的机会。时间宝贵,话不多说,我就直接开始提问吧!
【Q1你们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对方的?(主持人:我指的是“爱情”层面的喜欢哦!)】
宋之澜:“意识”到吗?那应该是高中,在我十七岁生日的那天晚上。
主持人:哇!那天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宋之澜:哈哈哈,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了哦?
主持人:……(扭过头)许上将还没有回答呢。
许越:初中。
主持人:我想我需要增加一条说明,回答不得少于15字。上将可以展开叙述一下吗,具体是初中的哪一刻呢?
许越:第二个问题?
宋之澜:哈哈哈哈哈——
主持人:……
【Q2你们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喜欢对方的?(回答不得少于15字)】
宋之澜:那天他本来应该在其他地方比赛,来不及赶回来帮我过生日。但他还是回来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提前结束申请了越级挑战。刚好那天我住的地方的电梯坏了,很晚了,楼梯门也全都锁了。他就爬窗户,用嘴巴咬着蛋糕盒上的绳子,敲响我的窗户。他进来的时候,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那之后……我就再也忘不了了。
主持人:这实在是太……等等!上将,您刚才是笑了一下吗!?
许越:你看错了。
主持人:……?
主持人:好的,就当是我看错了吧。那么请问上将您是怎么意识到的呢?
许越:我的分化期来得比一般人都晚,反应也更加激烈。但那个时候,我依旧认得出和记得住他。
主持人:噢?这种情况确实很少见……正常来说,大部分会分化为Alpha的人都会在那时候比较……不理性,无差别攻击他人,都是常有的事。这么来说的话,您很可能是分化期前就已经喜欢宋先生了,所以才会在分化期里对他不设防备?
许越:分化期让我更明白了,仅此而已。
主持人:是的,是的,哎。
【Q3你们觉得自己人生做过最对的一件事是什么?】
许越:申请越级挑战,陪他过十七岁生日。
宋之澜:陪他度过分化期。
主持人:OK,我明白,我不该把这道题放这里的。下一题。
【Q4你们做过最错误或者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
许越:……
宋之澜:在医院那天,我和他提分手。
许越:很多。
【Q5如果重来一次,你会想尽办法规避让你觉得错误或者后悔的那件事吗?】
许越/宋之澜:会。
主持人:想尽一切办法吗?哪怕付出生命?
许越:是。
宋之澜:会想尽一切方法,当时的情况最好的处理方法其实是……我应该好好地听他说完所有的话,陪他度过难关。我那时候太年轻气盛了。
主持人:我想“年轻气盛”并不是一个糟糕的词,您当时的选择也许也并不糟糕。
宋之澜:但它带来了糟糕的结果。
主持人:嗯……上将赞同宋先生的话吗?
许越:那不是一个糟糕的结果,它只是我的选择“失败”后的结果。你没有任何错。
宋之澜:你本来有可能不做出那个选择的。
许越:不。
许越:那时候的“我”永远都会做出那个选择。不要再想了,宝宝。
宋之澜:……
【Q6听闻两位常年分居,许上将没有考虑过调回A军区吗?或者宋先生没有考虑过迁居F区吗?】
许越:F区的辐射和污染指数太高了。A区有天幕,没有比它更安全的地方。
主持人: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申请调回A军区呢?
宋之澜:我们都有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
主持人:哪怕代价是不能总是相见?
宋之澜:哪怕代价是不能总是相见。我和许越都很明白自己所选择的是一条怎么样的道路,我们的老师也不赞同我们分居两地,但他也曾经与我说,“如果要坚持,就坚持走到底”。
主持人:我大概能明白了。啊,不知不觉快到尾声了,我们还是聊回轻松的恋爱话题吧!
【Q7两位在一起多年,觉得最刺激的一次性爱是哪一次?】
宋之澜:……你的话题跳得有点突然。
主持人:观众爱听这些嘛。
宋之澜:这个能跳吗?
主持人:你确定吗?后面可能有更色情的问题哦?
宋之澜:……
许越:跳。
主持人:……上将,您为什么突然换了个姿势?
许越:你很多问题?
主持人:对不起,我的错,我们直接下一题。
【Q8一直想尝试但是还没尝试过的姿势或者play是什么?】
宋之澜:……制服。
许越:下次穿回来。
主持人:军装制服?要不然水手服也是制服,女仆装也能是制服,还有……
宋之澜:你很多问题?
主持人:对不起,我闭嘴。
【Q9如果有机会尝试SM,你们觉得自己会是什么,对方又会是什么?或者希望对方是什么,自己是什么?】
许越:他S。
宋之澜:什么?我有吗?
主持人:我想许上将的意思是,他希望您S一些。
宋之澜:…………
宋之澜:所以之前有几次,你特别兴奋,是因为……
许越:嗯。
主持人:宋先生,您的脸有点太红了。看来这个问题很刺激您。
【Q10如果有机会,许上将最想宋先生如何对待您?】
许越:我和他说过的了。
主持人:哦哦?宋先生,是什么呢?
宋之澜:……跳。
【最后】
主持人:唉,好遗憾,这次访谈只能问10道问题,我这里还有好多想问的……
主持人:或者哪怕让我追加最后一个问题也可以!
宋之澜:又是和7、8、9、10同类的题目?
主持人:不!很温情的!
宋之澜:你说说看。
主持人: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准备的一百个问题中,最后的一个问题。它很平常。
主持人:假如明天就是末日,星兽席卷所有星球,人类毫无存活的可能性了,你们有什么最想对对方说的话吗?
许越:人类不会毫无存活的可能性。
主持人:……“假如”!
宋之澜:我也觉得人类不会毫无存活的可能性,虽然这几年星兽的变异速度确实越来越快,不排除它们席卷所有星球的可能性,但是……
主持人:当我没问。我不该问你们的,你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
宋之澜:其实真的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也许什么都不会说。
主持人:可是那不是已经是生离死别的时刻了吗?如果什么都不说,不会觉得非常遗憾吗?
许越: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
宋之澜:你有看过一部电影吗?直到大结局,也没有任何人知道男主角到底去了哪里,他是活着,还是死去了;他会回来,还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都没有人知道。但有些情感和往事,是无论他在还是不在了都永恒存在着的。
主持人:但“永恒”本身就是一个很虚无的东西,不是吗?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永恒的。
许越:有的。
主持人:您怎么知道呢?
许越:它们支撑着我走到今天,也将走过今后。即使有一天我……我也依旧相信。
宋之澜:嗯,我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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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后,主持人与台下观众们的身影都统统消失了。
许越和宋之澜的眼前只浮现出一行字,以及一个打着转的圈。
【极乐乐园:520情侣测试】
【结果:★★★★☆】
“嗯?扣了一颗星。”宋之澜摘下全息眼镜,取出打印出来的结果单。
他翻到结果单的背面,上面写着:性癖不符,疑似其中一方有M倾向,而另一方并无S倾向。
宋之澜:“……居然是因为这个扣的。”
其实他们今天本来不打算来乐园玩,毕竟年纪已经摆在那里了。但无奈老师师母非要送他们两张票,还强烈推荐他们来玩这个测试游戏。说是能帮助解决夫妻之间的矛盾问题。
想到这里,宋之澜顿时有些困惑,虽说这个游戏的问题设置确实还挺……深入?但应该也不至于让老师他们推荐到那种程度吧?
还是说每个人遇到的问题都会有所不同?
此时,许越开口说道:“其实,我没有什么M倾向。”
顿了一下,Alpha又看向宋之澜,目光专注,“但我确实很希望你把我……唔。”
宋之澜的脸一片滚烫,他捂住许越的嘴,“好了,我们回家,不要再说了。”
“你又不是小财,干嘛总是想着要我用……来锁着你,你真是……”
两个人逐渐走远,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出去没多久后,机器又缓慢地吐出第二张结果单。
【结果:★★☆☆☆】
【原因:双方皆有隐瞒之事(存疑),建议及时沟通,解决问题。】
最后出来的第三张结果单,则显示:
【结果:★★★★★】
【原因:恭喜你们!你们有着高度相似的理想与决心,并且能够理解对方的抉择,简直是天造地设!
希望你们能够并肩走下去,携手共达终点!】
自此,三张打印单组合在一起,才能形成许宋二人此次匹配度测试的最终结果。
不过他们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Chapter 72: 无形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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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他们睡了许久,久得醒来时世界已是一片寂然。
眼前漆黑,宋之澜还没彻底清醒,心却像是踩空般下坠,猛地抽搐生疼。
“——许……”
他正要撑起身坐起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股力结实地压在自己的颈侧和胸膛上,他顿住,声调低下去,近似于呢喃:“……许越?”
回应他的是Alpha收得更紧的拥抱,和蹭过他下巴与脖颈处的、毛茸茸的发丝。
宋之澜没有再说话,醒来那刻的安静与黑暗让他乱了分寸,他轻轻阖上眼,抬起手向那覆在他胸膛上不知多久的手摸索而去。
宽大的指骨。
关节处的枪茧……
他一点点地耐心摸索下去,借此来确认身旁的人确实存在,而非幻影。
许越松了力度,他将手翻过来,由着宋之澜的手指嵌入他的指缝。
如果宋之澜可以闻到,他就会发现身后的人的信息素正丝丝缕缕地渗出来,温柔而又霸道地将他笼罩个彻底,试图解析出他的情绪。可惜他闻不到,也给不了回应。
许越的鼻尖轻轻地蹭过宋之澜的耳尖,目光凝聚在毫无知觉的Beta脸上,仔细地观察着。
下意识地放出信息素安抚伴侣,是属于Alpha的天性与本能。观察伴侣的微表情,解析其中的含义,却是许越后天逐渐习得的。所幸,这门课他一向学得很好。
“你很不安。”Alpha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宋之澜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黑暗中,他静静地握着许越的手,任由那总是高得惊人的温度传过来,将他的小臂也烫得阵阵发热。
随着视力逐渐地恢复清明,他看见船舱窗外的幽蓝色光芒钻进来,像一条条摆尾的小鱼,在半空中浮沉着。
他观察与感受着身边的一切,终于,他确信许越真的在他身边,而他……也是真的不在A区。
宋之澜的心绪平复下来,仿佛刚才险些惊出浑身冷汗,大声喊许越名字的人不是自己。
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地笑了一下,开口道:“胡说什么呢,只是……睡太久了。”宋之澜心中暗自懊恼,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在床头留一盏小灯,只有今天实在顶不住睡着了,再加上船舱内又实在是不透光……
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向许越解释自己的异常上,他想,没有什么是比接下来最后两天的旅行行程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小澜——”许越的声音微微发沉。
“我很饿了——”
他们同时开口。
只是Beta更抢先地撑起了身体。可惜的是,他起得太急了——以至于完全忘了自己不久前才被人抱在身前操了许久,忘了自己那口被撑开狠灌过精和盛过尿液的后穴,根本就就禁不住他这么突然的起身。
“……呃——”
几乎是瞬间的,他浑身就过电般地抽搐一下——剧烈的酸胀疼痛感从那处蹿上脊椎骨。他的脸色瞬间泛白。
在这声痛呼后,宋之澜就不再勉强自己起来,他侧过脸,肩线紧绷,不看许越,整个人都莫名地透露出一股执拗。
许越明白这已经是对方打定铁心要转移话题的模样。他沉默地伸手,扶住那离开被窝和他的怀中后就很快变得冰凉的身体。
不久前抱着爱人共赴云雨的畅快满足在他的心中消退,了无痕迹。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的宝贝开始变得怕黑?不,与其说是怕黑,不如说是在害怕其他的什么——是什么?
许越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他像对宋之澜说的,也像对自己说的:“我不问。”
Alpha伸出手去探Beta的眼尾,摸着那片与对方的腰背一般的冰凉,“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做,送上来。”
宋之澜却摇头,“我想直接去餐厅。”
许越点头,起身,衣服都还没穿地就先在宋之澜的面前半跪下去。他将一条柔软的棉白色内裤攥在手中,同时握住宋之澜的小腿,抬高,就要帮对方套上去。
我不问。许越告诉自己,我不问,不问,不问,不……
宋之澜任由许越强势地帮自己穿完所有的衣服,直至对方要躬身拿起他的鞋子时,他才弯腰抚上面前这高大又闷闷不乐的男人的后颈,妥协似地说道:“我以后会告诉你的,许越。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该怎么——”
该怎么向你坦白我的恐惧,担忧。
“但是我没有骗你。”说着,他拉住对方的手,放置在自己平坦的小腹处。
“……你弄得我很累,”宋之澜的脸慢慢红了,他忍着耻意,“我真的……很饿了。”
许越贴着那几乎算得上是人体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心中翻涌的某些阴暗面也终于是沉没了下去。他“嗯”了一声,说好。说,我知道。
老公带你吃好吃的。
Chapter 73: 追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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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可B区的天已经暗下去。
许越和宋之澜收拾好情绪后,就前往餐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几只猎食完毕的苍鹰,则在他们的注视下振翅高飞,疾掠过银白色的高山。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静。
——显而易见的,鲸群已经离开了。
他们的追鲸计划失败了。
若昨晚他没有压着宋之澜做到对方力竭,他们今早无论如何都能来得及看见鲸群。
但许越反而因此松了一口气。他拿起餐单,询问宋之澜想要吃些什么。
这几天以来,他和宝宝循着册子中所写的路线而前行,去那个人与母亲去过的地方,吃当地的美食,看当地的表演。可越是这样,许越的心中就越有一团无名的情绪在发酵,膨胀,压得他浑身不舒服。
他隐约的有一种直觉,只要他走完、做完册子里所提到的路线和事情,他就能够摸索到一些真相。
比如,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他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又比如,他素未谋面的母亲,曾经令年幼时的他展开无尽幻想与思念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但是——
许越默默记下宋之澜想要吃的菜,唤来侍应生,将宋之澜戒口不吃的配料也一并说了。
这一天来得太迟了。
那个曾经在名为“亲情”的迷宫中被困住和折磨多年的人,早就找到了另一处出口,而他很幸运,因为那出口所通往的并非另一座束缚之地。
相反,那里自由,美好,比世上任何一处地方都要好。他在那里体悟到心动,学会了珍惜。
许越想,也许,他对那个人的骤然离世是确实有所悲痛的——他对母亲,对母爱也确实是有所渴求的——但是……但是——
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这里,不知何时才能再度回到爱人的身畔。
更何况就在十几二十分钟前,他的爱人才在他的怀里惊醒,惊叫,全然是一副不安的模样。而他甚至无法追问出一个缘由。
许越的心中难以抑制地翻涌起自责又难过的情绪。
他懊恼地想着,开始后悔自己同意更改路线的决定。过去的事情永远都过去了,他不该总是往后看,不该总是放不下对血缘父母的好奇心、探索心,不该放不下那一点堪称微弱、不值一提的……追念。
“……如果我们现在就去坐小船,还有可能追得上鲸群!”
耳畔传来的声音却蓦然地打断他的思绪,许越缓慢应道:“……什么?”
宋之澜点开光脑,将一个视频投到许越的面前。
他说:“它们还没有离开,这是刚刚发布出来的视频。”
视频的开头,镜头很晃,只能听清拍摄者的呼吸声。过了片刻,拍摄者小声地惊呼起来,他将镜头举高,对准某个方位,拉近。
那片区域的海面颜色较之周围更深,更浓,是潜藏其下的巨物正在无声地向上逼近。
“天,”拍摄者喃喃自语,“太难以置信了……”
令人无法忽略的喷气声就在此刻响起——正是什么即将破水而出的预兆。
视线一花,浑身挂满水帘的黑蓝色身躯就已然滞留在半空中,那如高山般不可撼动的阴影,就这样毫不费力、自上而下地笼罩住满船的人。
他们根本来不及观察鲸鱼,仅仅是这种压倒性强悍力量的一点倾泻,就足以让他们的心神大震。
但没等恐惧之心升起,阴影就从他们的头顶撤走,鲸鱼侧身重回到海洋之中。
毛毛细雨似的水汽将镜头模糊,整个视频结束。
光脑已经黑了下去,可不知为何,许越发觉自己竟舍不得收回视线。
始终在旁边观察着他表情的宋之澜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伸手握住许越微微蜷缩起来的手指,缓声道:“许越,我们——”
“……宝宝,”许越却率先地提起了旁的事情,“有一次出任务,我们在废弃的敌军基地里找到了地图。那是一份……记录着很多重要信息的地图。上面有对魔兽巢穴的标记,有对资源库所在地的标记。”
当年他刚进军区,不可能参与到军区领导们的会议中,更不知道他们经过多少次商议或争论。
“最后那份地图还是没有被采用。”他说着话,只字不提其中的艰难,“后来,通过我们十多年来的自行摸索,我们也慢慢地总结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地图。”
“尽管技术人员将两份地图进行比对,最后发现几乎毫无区别。”许越看向宋之澜,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平静:“可是可怕的从来不是做错选择,而是做出不知会带来什么后果的选择。”
同样的,这几日他想了很多,并最终在昨夜动了放弃追寻下去的念头。而在经过刚才的事情后,他更加确信他应当放弃。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最重要的存在就在眼前。他没有必要——回头看。
于是许越摸了摸装着炸鱼柳和酱料的盘子的底部,确认其还是温热的后,才动手切开,最后才再放到宋之澜的面前。
“我不想……浪费我们的时间,去做也许并无意义的事情。”他最后如此说道。
宋之澜沉默地吃了几口。他本以为,许越愿意更改路线,愿意走到现在,就已经会是其愿意解开心结的象征。
等等——
许越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
餐厅的吊灯很轻地晃动着,暖黄的光也在盘子上划过。见宋之澜突然停下不吃,许越有些紧张地蹙起眉:“怎么了,老婆,有刺吗?”
盘子折射出来的光刺激得宋之澜眼眶发酸,他眨了眨眼睛,明白了。
他该知道的,但凡只要他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许越就会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停下所有的步骤。
难道许越真的不想去追鲸鱼吗?怎么可能。
宋之澜忘不了,他始终忘不了多年前那个在茉莉花从里,抱着母亲的衣服流泪的孩子。
“那如果我说……是我想要去看呢?”
他看见Alpha怔住的神情,看见对方深吸一口气,说:“不,你不要因为我而——”
“许越。”他必须表现得坚定,毫不犹豫,“你还记得吗?”宋之澜顿了下,才接着说道:“高中的时候,我们去海洋生物骸骨博物馆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亲眼看到它们。”
“现在它们就距离我们一步之遥。”他的声音低下去,“你……我们不应该放弃。”
无论是真是假,无论迎来如何的后果,我们都应该去尝试。
未知从来都是危险而迷人的,唯有什么都不去做才会是最可怕的。
许越没有正面地说好,还是不好,只说道:“……听说这里的热狗面包很好吃。”
“那就吃,”宋之澜跟着笑起来,“吃完我们再走。”
Chapter 74: 谢谢你来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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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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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轮船靠岸歇息,在这期间许越和宋之澜赶紧寻找港口附近能够租借小船的店铺。
他们很幸运,很快地就找到了合适的小船。
许越根据视频中所标记的位置,迅速地规划出最为快捷的路线,再将路线录入系统后,他就将小船设置为自动驾驶模式,朝外走去。
相比较轮船的宽敞温暖,站在低矮又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小船上,自然更易受到寒风的洗礼。也正因为如此,海面上的景色不再遥不可及。
Alpha走到宋之澜的背后,为其拢了拢围巾,以免风跑进去。他们都没有说话。
斑斑的积雪压在湿黑的岩石壁上,小簇的瀑布顺势而下,流入海洋。船下的发动机划开深蓝海面,令其露出雪白的内腹。天地无比寂静,好像世上就只有这么一艘小船,也只有这么两个人了。
“许越。”宋之澜率先开口了,被叫到名字的人也低低地“嗯”了声,“我在。”
宋之澜:“你带了吗?”
这句话问得很突然,但许越却立马听懂了,只见这位脸上鲜少出现明显情绪的Alpha都失笑了,他问道:“真的这么好吃吗?”
他一边问着,一边从风衣一侧的口袋里面拿出被包裹得严实紧密的——
热狗面包。
“当然,”Beta那浅茶色的眼眸微微发亮,“你不是也尝过了吗?”他接过它,用冻得有点僵硬的手费力地一层层撕开包装纸,肉酱的香味随之弥漫出来,“真的很好吃。”
轮船上的厨师都很舍得下料,蓬松的面包体夹着远超其承受范围的肉碎与酱汁,它们满得溢出,一时不察,宋之澜就被弄脏了手。
他“啊”了声,想要翻找纸巾,却双手无空。
“许越,你有带纸巾……嗯?”
微微向前倾身的Alpha握住Beta的手腕,低下头。
当那张深邃俊美、总是过于让人的注意力集中上去的脸被隐没后,其所表现出来的肢体语言就将无限地被放大。顿时,宋之澜模糊地猜到对方想要做什么——他的耳尖一烫,果断地要将手腕收回来。
但太迟了。
Alpha微张开薄唇,伸出一小截红舌,飞快地卷走了爱人细白手指上的肉酱汁。
宋之澜:“!!”
“你……”
只是这样,Alpha好像还嫌不够,又拉着对方的手腕,抬高,挨得自己更近。
距离的缩短让宋之澜可以重新看清许越的表情,仅仅一眼,他看清了Alpha含笑带着情意、又带着侵略性的眼睛,看清对方如何捉着他的手,用红舌吮走残留的酱汁。
说不清是羞耻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带来的热意,猛地冲上宋之澜的头顶,又自上而下地扩散至全身,就连海风带来的寒意都在此刻一挥而散。
大概是看老婆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眼眸湿润带嗔怒,许越终于松开手,堪称非常愉悦地低笑了一声。
宋之澜:“……”
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对面的人说道:“确实好吃。”
终于,他忍无可忍,“你是什么小狗吗?”见到他手指弄脏,不去找纸巾,反而在这里舔得津津有味——再度想起许越方才的模样,他又觉得耳尖像火烧般滚烫起来。
“很开心。”许越没有再接着逗下去了,他转而如此说道。“我很开心,老婆。”
宋之澜怔住,片刻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很久没有这样说过了。”
小船向前驶去,但宋之澜却有种时间静止,此刻化为永恒的错觉。他的声音更低了,“很久。”
宋之澜是一个理性冷静的研究者,也是一个敏锐的爱人。他能够感觉得到,有的往事与记忆就如风化的石头,死死嵌入许越的体内。它们越积越多,迟早有一日,它们将拖垮许越的身体,乃至于精神,灵魂。
而许叔叔就是其中的一块巨石。
好在,宋之澜垂下眼睛,咬住食物,将喉咙中泛起的酸涩情绪也一同吞咽下去,好在——如今,石头拥有了松动的契机。真的太好,太好了。能让许越开心,也真的太好了……
下一秒。
“……这个,”风将许越的声音带到宋之澜的耳边,“是……妈妈也说‘好吃’的食物。”
许越说得很轻,很轻,轻得宋之澜几乎以为只是自己的幻听。
尤其是“妈妈”二字,更是轻得恍如气音,就像说话者从未念过这个本该近似于人的本能的词汇——这个,在痛苦,在生死之际,总是发自本能般吐出口的词汇。
宋之澜彻底忘记要接着吃热狗,他的整颗心都疼得蜷缩起来,只能继续听下去。
“宝宝,”Alpha的声音低得就像呢喃,“我很开心。
“很开心你找到册子,很开心你陪我来找鲸鱼,很开心……”许越弯腰,用头抵住宋之澜的额角,无限缩短的距离之下,他们只能看得清对方的眼睛了。“……很开心你在那个时候,拉住我的手。”
两个人的呼吸均因为这句话而发抖,许越没有说是哪次,宋之澜也没有追问。
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次了。
无论是幼年时的许宅,还是少年时的医院,还是毕业后在雪山上的求婚,又或者是无数个他们自己都数不清的日夜里——
“谢谢你……宝宝。”
——谢谢你来爱我。
忽然,许越的眼前蓦然一黑,他的鼻尖触上柔软的衣服。
他不解地想要抬头,可眼尾却传来了冰凉的触感。是宋之澜的手。
这份冰凉的到来让许越重新打开自己所有的感官,直至此时此刻,他才听到自己从胸腔至鼻腔都在发出极为急促的呼吸声。
“没事了。”头顶上,爱人的声音传来,“没事了……”
那只手像羽毛般拂过了他的眼尾,揩走藏在那儿的液体。
原来他在帮我擦眼泪。许越想。
我竟流泪了。他又难以置信地想道。
……不,不重要了。许越闭了闭眼,他无意识地收紧双臂,将自己的脸颊彻底陷入那柔软的衣服里。
好温暖……好温暖。
“家主,您怎么突然回来了——”记忆翻涌,许越想起多年以前,他曾经蜷缩在衣柜里,抱着一件被遗留下来的衣服,像现在这般地将脸颊紧贴上去,努力地从中汲取暖意,闻着上面模糊的气息,怔怔地流下泪。
只是这一次,脚步声不再是路过衣柜前,而是直接朝着衣柜走来了。
许越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他浑身发起抖来,不,不要过来……
他死死地攥住怀里的衣服,眼神从茫然痛苦害怕,渐渐地转化为尖锐的恨意与怒意,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夺走这件衣服,这是他唯一……更多的眼泪流了出来,这是妈妈留下来的……
遗物。
他没有其它的遗物了。没有了。再没有了。
脚步声在衣柜前停下,许越的身体紧绷起来,整颗心激烈地作响,哪怕受到惩罚,无论多大的惩罚,他都不要将它拱手让人——就算是——
“吱呀。”
柜门打开,许越戾气地抬眸,对视上的一瞬间,他顿时浑身僵硬,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你?
原来是你。
止住的泪水再度涌出来。
来者无奈地笑起来,伸出手,将他抱起来。
怀中的与来者的衣服紧贴在一块,它们窝在许越的心窝处,结结实实地温暖着它,熟悉的声音也在耳畔响起:“没事了,许越。”
鲸鸣声起,最后的一线日光打在银白雪山上,折射而出的光芒将鲸鱼跃出海面的身躯也照得闪闪发亮。一切都如同幻梦般不可思议。
过去与现在重叠交错,六岁的许越与三十一岁的许越一同地抬头往旁边望去,他们同时与那双浅茶色的眼眸对上视线。
是你。
“我们许越,”青年抱着许越,像唱着摇篮曲想要哄睡孩子的母亲,左右摆地轻轻晃了晃、颠了颠其,嗓音温柔:“小的时候也会这么爱哭吗?”
小船上的人类在流泪,在拥抱,在相爱。
而围绕着小船而游动的鲸群,它们也正在惬意地展开自己的身躯
有一种令它们感到舒服、放松的精神力正笼罩在这片海域附近,吸引得它们不由自主地聚集过来。
出生不久的小鲸鱼甩打着尾鳍,好奇地多次跃出海面,想要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人类散发出来的精神力——
它的母亲轻柔地将它摁回海面,告诉它,不要在此刻打扰人类。
尽管它自己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类才能够散发出连它们都能够接收到的精神力?
在鲸群活动的这段时间里,更多的生灵也在朝这里涌来。它们并无恶意,只是那精神力实在汹涌,温和。它们能够感知得到,散发出这精神力的主人如今的情绪无比激动,但这份激动中并不包含任何的攻击意向。
船上的人类不知道它们的变化,青年只继续地说道:“怎么我越说,你还哭得越凶了……?”
两个人早就跌坐在船上,宋之澜费了很大劲,才终于让许越与他的衣服分离开。再定睛一看,他的衣服上竟都印上了两行泪。再仔细看,罪魁祸首已经哭得眼皮发红了。
“天。”宋之澜紧张道,“待会回去,我帮你敷一下。”
缓了好久,许越忽然道:“宝宝,你有听到吗?”
宋之澜:“什么?”
Alpha蹙眉,“很多的声音……有从海里散发过来的,天空,山林……”他抬起头,朝外望去,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小船犹如一座岛屿,数之不尽的鲸鱼、海豚、飞鱼在附近游动着,宋之澜看到此情此景,也愣了。
“我听见了它们的声音,”许越意识到什么,“不是我的‘耳朵’听到的。”
“它们在对我……对我们,”他缓慢地说道,“表达喜悦?”
-
《天然S级Alpha精神力暴动之因素探究,及有关其治疗方案之初步设想……》
撰稿人:宋远
“至于如何判断天然S级Alpha的精神力确实有所修复,因史无前例,笔者也仅能作出以下猜测:
其一,他们将可以逐渐控制自己的精神力,不再完全充斥攻击性;
其二,自然界的生灵拥有比人类更加敏锐的感知,若天然S级Alpha能够控制自己散发出友好、温和的精神力,它们将可能对前者表现出依赖、喜爱的行为;关于这点,前文有所提及:天然S级Alpha的特殊性之一,就来源于他们是这世上唯一能够与所有生灵进行精神交流的存在……就如寻常人类根本无法“听见”鲸鱼的声音,但他们可以。
……
Chapter 75: 你很珍贵,许越
Chapter Text
天已经全黑下去。许越和宋之澜还了小船,重返轮船。
“它们喜欢你。”
而被喜欢的Alpha现在正笔直地躺在床上,任由说话者将散着热气的毛巾盖到他的眼皮上。
“……这很奇妙,许越。”
失去视线后,爱人的声音与动作就愈发地清晰。
许越感受到宋之澜的手正隔着毛巾,收着力度,小心地轻压着他哭得肿胀紧绷的眼周围。暖意从眼皮上的毛细血管蹿到耳根后,引发阵阵颤意,又顺延着脖颈、腺体,背部神经,慢慢地渗透下去。
这是一种和性快感,和由性所引发的感官刺激所截然不同的滋味。
性让他亢奋,让他如野兽般渴求交媾,让他迫切地想要插入爱人的体内,寻求到安身处。
可此刻,他却觉得那股暖意从外至内地温暖着他,他从未感到如此的心安,如此的舒适和快乐。
这很奇妙,许越。
是的。我知道。
他并不是从来没有与任何东西产生过精神交流。在模拟舱,在八角笼,在废土之上,他无数次地用精神力与那些非人的生物产生交流。可是……
宋之澜的手从毛巾上滑落到Alpha的鼻尖和侧脸处,Alpha也顺势将脸颊送入其掌心内,蹭了蹭。
毛巾之下,许越阖上眼,在黑暗中闪现回忆起那些飞溅的血沫。
可是,过去所谓的“交流”从来都是生死一线的厮杀搏斗。
他曾经攻击过无数星兽的脑神经,被它们那野兽般的吞食与生存本能迎面回击过。他与它们,从来都是不是我死就是你活,容不下第三种可能性。
但这次却不同。
直至小船行驶出一段距离,许越都看见鲸群中最小的那只仍尾随在后。在精神交流下,他察觉到了它的好奇与依依不舍。
不舍什么?对他吗?许越觉得难以置信,可在这之后,他又隐秘地生出一种欣喜。
他从未想过,那为外人所惧怕,为星兽所忌惮,让他无数次崩溃、痛苦的精神力,竟还拥有着作为“武器”之外的可能性。
尽管这份可能性是那么的华而不实。它既无法在战场上保全他的性命,也无法帮助他摆脱什么困境。它是无用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无用,是他不曾拥有过的。
他从未想象过自己的精神力,会拥有着除却“强悍”、“杀伤力”、“强攻击性”、“欲望”和“崩溃”之外的蕴意。
“宝宝。”他忍不住呼喊爱人。
“嗯?”宋之澜低头,“怎么?我在。”
“……刚才我们看到的,”Alpha却顿住,不知该如何说下去,“都是……”
可宋之澜像是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总是可以洞察到Alpha的情绪,明白那些未尽的话语。
于是他笑起来,说道:“都是真的,许越。你可以相信你的眼睛,或者相信我。”
床边有一盏小灯,油黄的光芒照在他白皙的肌肤上。他的声音也像流动的丝绸,柔和地裹住许越:“那些生灵,它们……是为你而来的。”
它们是为你而来的。
“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许越小声说。
宋之澜也开始小声说话:“那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习惯,以后你会和越来越多生灵产生交流。
“它们都会喜欢你,就像今天那只小鲸鱼,舍不得你离开。”
因为你是唯一能与它们交流的人类。
你拥有着常人无法具备的能力,当然你也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
“……你很珍贵,许越。”宋之澜用微不可闻的音量说完这句话,不等许越反应过来,就很快调整好情绪,抹去嗓音中的小小哽咽,转而闷笑一声,道:“而且说不定下次回家,小财叫一声,你都能听明白它想做什么了。”
但许越却没有跟着笑,他沉默片刻,然后,保持着眼睛上盖着毛巾的模样,张开双臂,示意宋之澜也上来。
他侧过身,将爱人揽入怀中。毛巾顺势滑落,他在一瞬间里看清了爱人不知何时微红的眼睛。
“怎么了?”下一秒,宋之澜却如常地问道。
许越摇摇头,没有选择追问。
熄灯后,宋之澜的呼吸声渐绵长,而许越则始终保持着揽着其的姿势,出神。
他明白宝宝为什么要以开玩笑的方式,用尽量轻描淡写的语气提起“下次回家”。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下次”。他们默契地对此避而不谈,似乎只要这样,分离就会变得不是不可忍受的。
验证到册子真实性和追寻父母踪迹的喜悦、感受到平和精神交流的满足,又忽然像露水一般逝去了。
天亮后,就是他们相聚的最后一日,也是即将分离的倒数日。
他们要前往此行的终点,抵达B区最寒冷的小镇,在那里度过山神诞。此后……
许越慢慢地低下头,他从揽着宋之澜的肩,到变作将头抵在对方的胸膛前,揽住腰。
美好是如此的短暂,如此的短暂。
Alpha闭上眼睛,细细地听着耳畔的心跳声,数着,数着,数着。不知数了多少拍后,许越才觉自己的心忽然一轻,整个人都好受多了。他再度想起方才听到的那句话。
——“你很珍贵,许越。”
他想,不是的。
环在青年腰间的蜜色双臂下意识地收紧,他们更加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不是的。
……不是的,宝宝。
从来都是我在向你索取。
熟悉的气息与味道缠绕着他,Alpha贪恋地汲取着从青年柔软胸腹处传来的阵阵热意,可仅仅如此,他犹然觉得不足够,不满足。于是他得寸进尺,将自己的大腿抵上去,直至他们的身躯间不再有任何的缝隙。
也许是因为被抱得太紧了,宋之澜动了一下,想要挣脱许越的怀抱。但在尝试无果后,他就再度浑身放松下来,将手搭在许越的肩膀上,安抚式地拍了拍。
是我向你索取。
得到纵容的Alpha再无任何忌惮,他将脸颊也埋入纵容者的胸前,仍由自己的鼻尖摩挲对方的乳尖。
滚烫的呼吸洒在敏感的乳尖上,宋之澜的呼吸声急促起来,面色渐渐转为酡红,似乎就将要完全醒来。
许越不再更进一步。
他听着耳畔边骤然激烈起来的心跳声,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你是珍贵的,许越。”
可无论他如何在心中万般否认,爱人的话语始终都萦绕在耳畔。
终于,他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再度阖上眼。这一次,困意如潮水一样包围着他。他不再胡思乱想。
Chapter 76: 玛尔
Chapter Text
轮船最终在阿诺斯小镇停靠,从码头走向镇中心,一路上都热闹非凡。有一家五口忙着用鲜花装点家门,有人在街道旁撑开五颜六色的帐篷摆起占卜,甚至有几条狗从许越和宋之澜之间蹿过去,而走在他们后面的狗主人们则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天啊,我的安妮,噢亲爱的快回来!”有主人反应迅速,立马吹口哨叫名字。
话音刚落下,一只斜着嘴露出尖牙,浑身腱子肉的斗牛犬就急转弯拐回来,又从他们之间蹿过去。
见状,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顿起。又有一两条狗跑回来,蹿过去。
尽管此时他们就身处在全B区最寒冷、边缘的小镇上,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却拥有着和气候截然相反的脾性。火热,不拘小节,非常的自由和——
“妈妈!”
突然之间,一道声音又从他们之间蹿出来。
很好。仿佛今天全联邦的道路都堵住了,无论什么生物都要在他们之间横插一脚。
许越终于冷笑起来,忍无可忍,低下头准备说些什么。
半响后,他望着才到他大腿处的小孩,陷入沉默。
而察觉到他视线的小孩则身体一抖,再度颤巍巍地喊起“妈妈”。
随即,她抬起手,尝试攥住许越——旁边的宋之澜的衣角,“妈妈……”
许越拧起眉,眼中顿时升起警惕之色。他立马将宋之澜拉到自己身畔,硬生生地打断了小孩的动作。
完全没料到自己伸出的手会抓个空的小孩愣住,她看着眼前高山一般的人,对视上那双充满打量和冷漠的湛蓝色眼眸,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躲避,将视线投向旁边的青年,“妈妈,妈妈……”她想要朝着宋之澜走去,却不敢,只能无措地反复喊着,声线慢慢地变得沙哑,带上哭腔。
“许越,她可能是走丢了。”宋之澜知道Alpha在警惕什么,便附耳对Alpha说道:“还记得文老师家隔壁的小孩吗?”
“……我记得。”
文心家隔壁也住着一对老人,他们有一个痴傻的孙子,从小到大都只会翻来覆去地喊一两个名词。
“但我们不能确定,我也不能让你冒风险。”他明白宋之澜的意思,但是他曾亲眼见到有人死于小孩之手。
他记得,那个人叫乔斯。是F军区第九小分队里的队员,才二十岁出头,战绩已然斐然。如无任何意外,他甚至很可能成为下一个小队队长。
可就是这样的人,死在了一个总是跟在其身后喊“哥哥”的小孩手里。
在这个充满天灾、星兽和叛军的世界里,许越根本无法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有什么信任。
更何况此时他的身边就是宋之澜。
他绝不容许有任何的风险出现在对方的身边。
而也许是感受到许越的决绝,小孩终于生出怯意,她立在原地,没有跟随远去的许越和宋之澜的脚步。
周围俱是一片热闹,行人们笑容洋溢,向同伴家人分享着自己为今日的山神诞所做出的准备。他们擦肩而过,仿佛根本看不见这个无助流泪、没有去处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上的流云都变作绚烂瑰丽的粉红色,镇中心广场上的篝火被点燃,演奏声、歌声与风声共振,它们将火焰燃烧时的暖意带到孩童的身畔。她忘却悲伤,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瞧着半空中飞舞的星火,完全被吸引了注意力。
不远处。
“你还是不放心。”
宋之澜露出“你果然会这样”的无奈笑容,此刻,他与许越就站在街口,能够很好地观察到那孩子的状态。
方才许越拉着他离开,他没有拒绝,也只是因为他知道许越并不会真的如嘴上所说的那样不管了。
被说中心事的Alpha抿住唇,“我没有。”
“好好,那就没有。”宋之澜笑得更厉害,然后他模仿起许越冷漠并且严肃的表情,也干巴巴地说道:“‘我没有。’”
许越:“……”
他深呼吸一口气,尝试转移话题:“光脑显示附近就有一个广播站,我们可以把她送过去,让那里的工作人员联系她的父母。”
宋之澜保持着扑克脸:“好。”
许越:“……不要模仿我了,宝宝。”
宋之澜:“不。”
许越:“……”
望着许越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宋之澜终究忍不住大笑起来。
Beta笑得眼睛亮晶晶的,随后,他示意Alpha低下头,下一秒,Alpha的眼睛微微睁大。
广场上飞扬的星火也好似在Alpha的心尖烧起,他感受着唇角处残留的温热又湿润的气息,意识到方才确实有一个短暂得近乎于无的吻落在了那儿。
可就算再短暂,那也是切切实实的一个吻。
霎时之间,他们俱安静下来。
演奏的曲目已经切换到另一首,意识到自己竟然主动在外面索吻的宋之澜面色爆红,他率先朝外跨出一步,“那个,我们先带那个孩子去广播站吧。”
背对爱人后,宋之澜才猛地闭眼,天啊,他怎么突然鬼迷心窍似地亲上去了啊!
可是,他真的觉得那个人表面装作不在意,实则却走到角落里专注望着孩子的样子非常、非常的——
宋之澜难得地找不到词汇去形容。
但他知道,他光是站在那儿,望着那样的许越,心就像陷入棉花堆里,软得一塌糊涂。
也许就是那瞬息之间的触动,驱使他情不自禁地亲了上去。
“我去吧。”
Alpha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
距离有些远,乐声又太大,宋之澜并不能完全听得清许越在走到孩子面前,半蹲身后,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他清晰地看见那孩子脸上的神情从畏惧、迟疑,到逐渐地卸下防备。
“所以,你跟着我们就可以了。你叫——”
准备询问名字的许越止住声音,他浑身僵硬,视线下移,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衣角已经落入他人手中,被死死地攥住。
那只手很小,还带着一点灰尘和污迹,同时,它在小幅度地发着抖,在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发青。
本来还在思考要不要起身挣脱的许越怔了一下,他抬起眼,真正意义上的看清了眼前的孩子的面容。
这是一张犹带着不安与泪痕的,稚童的脸。
何其相似。
“嘿,”宋之澜走上前,在许越的身畔蹲下,他伸出手,小心地包裹住那攥着许越衣角的小手,笑道:“你愿意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宝贝?”
或许是眼前的人的语调实在温柔,也或许是这握着自己的手实在温暖,女孩终于卸下最后一丝的防备,说出了除却“妈妈”之外的词汇。
“……玛尔。”她松开衣角,小声地重复:“玛尔。”
宋之澜用当地的语言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玛尔,玛尔。
他再度笑起来:“希望之花,很好听的名字。
“你的爸爸妈妈现在一定很着急,玛尔,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广播站吗?”
而在他们进行对话的过程中,许越则始终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他注视着耐心说着话,时不时露出笑容的宋之澜。忽然,他明白并且理解这个孩子为什么会穿越人群,来到他们的身边——不,更准确地来说——是来到宋之澜的身边。
这难道是属于孩童的本能么?他们好像就是拥有着这样的能力,可以敏锐地察觉到大人们的情绪,知道谁会更包容自己,知道自己可以更加依赖谁。所以玛尔才可以做到穿越人海,精准而幸运地找到宋之澜。
Alpha看着女孩望着爱人时所流露出来的依赖之色,他再度想起——前段时间,某个在他心中疯狂滋长又最终褪却消散的念头。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私欲,不再以恐惧失去而作为出发点——他真正地好奇,真正地期待与思索起来——
假如,他们也有孩子的话——
青年站起身,回身望向还驻足在原地的Alpha,“许越,我们走吧。”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来了。”
他没有再让自己深思下去。
-
片刻后。
两个人望着空无一人的广播站,面面相觑。
广播站旁边架着帐篷作女巫打扮的少女扬声道:“喂,你们是来播广播的?”
“对。”宋之澜牵着玛尔的手,回答道:“这个孩子应该是走失了。”
“哦——”少女了然点头,果然不是本地人。善良又好看的帅哥,她一向对这类人很有耐心。她便吹着泡泡糖,索性用手指了一个方向,“这个广播站今天不会营业的,你们要是想找人,只能去那边的游乐场碰碰运气咯。”
“游乐场?”
少女:“是呀,这届山神诞设置了移动游乐场,大部分人都去那里了。”她耸耸肩,“那里全是小孩,说不定她就是从那儿走出来的。”
这完全是碰运气。
但除此之外也再无他法了。
之后他们又赶去游乐场,好在游乐场内也有广播站,并且是正在营业的。这才让他们不至于盲找人。
在留下玛尔的名字和外貌特征后,因为也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才能找过来,宋之澜便提出不如先带着玛尔去吃晚饭。对此,许越自然不会有异议。
从广播站走到餐厅,几乎需要横穿整个游乐场。一路上,他们看见彩色的电灯在空中错落有致地悬挂着,旋转木马、星际飞船排满了队伍。在棉花糖的香味中,宋之澜察觉到玛尔越走越慢。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打气枪项目。上面标志着连续打满多少次9环就可以分别换取到什么玩偶,其中,头等奖是一只巨大的鲸鱼玩偶。
“玛尔,你想要它吗?”
女孩没有说话,可她的眼睛却闪烁起来。
见状,青年沉吟,是不好意思?随即他就像想起什么,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在吸引得玛尔看向他后,他才背对着许越,俯身,用神秘的,说着秘密一般的口吻对女孩说道:
“如果真的想要的话,不妨试试和那个叔叔说哦?”
说着,青年的笑容带上少许的孩子气:
“他很擅长打气枪的。”所以如果你找他,无论什么玩偶,他都一定能打下来给你。
见玛尔犹豫不决地看了许越一眼,却没有行动,宋之澜又道:
“他不会拒绝你的,玛尔。你可以相信我。他只是不爱说话,并不是讨厌你,他应该也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也是很喜欢小孩的。”
就像我即使只是第一次和你见面,却也已经很喜欢你一样。
“所以,你要试一下吗,玛尔?”
Chapter 77: 小狼和小鸟
Chapter Text
玛尔有一个妈妈,一个哥哥。她没有爸爸。
不知从何时起,围绕在打气枪帐篷前的人越来越多,惊叹和议论声都钻入玛尔的耳朵里。有很多话她都听不懂。也有的她听得懂。
“喂。”
直到感受到衣角被人向后猛拽的拉扯力,玛尔才慢半拍地转过头,看向始作俑者。
暴力扯女孩衣服的也是个小孩,他神情倨傲,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没听到我一直在喊你吗?平民。”
说着,他冷哼一声。
玛尔诚恳摇头,见状,男孩一噎,翻起白眼。
看女孩即将将头扭回去,他又“喂”了声喊住她,“他是你的谁?”他扬起下巴,点了点不远处正持枪射击的高大男人。
“嘭!”
话音刚落,又是一次十环。
“那是什么枪?看起来好老式……”人群中,嘀咕声不断。
有人回答道:“猎枪。价格便宜,很多本地人都还在用它去捕猎。”
“哈?”有人不信,“你们现在还有捕猎的习惯?况且那种枪的后坐力不是很强吗?”说着,他指了指前方的男人,“可是他的命中率还是那么高!”
众所周知,后坐力越强对射击,尤其是连发射击命中率的影响力就越大。因为反作用压力带来的强震感会影响持枪者的手感,同时也会导致瞄准线的偏离。
要想在这种情况下仍保证连发射击命中率,除却需要迅速的反应与自我调整能力,还很考验持枪者的体能素质。他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来与后坐力抗衡。
而那个Alpha已经射击出连他们都数不清的发数了!而且还颇有越打越顺手,开枪相隔时间越来越短的趋势……这太不合理了!
于是说话者的底气更足,“绝不可能是猎枪!”
一直被否定的本地人嗤笑起来,他走到帐篷另一边,将闲置的枪支丢到前者怀里,挑眉,“那你试试看?”
“试就试!”
下一刻,他射出的子弹直接擦着靶子而过了。
“……”
本地人:“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定是猎枪,”男孩肯定地对玛尔说道,“因为我在家里没见过这种枪。”
只有像B区这样落后的地方才会还在使用这种枪。
说完,男孩发现女孩依旧面无表情。她不仅对他提出的问题不回答,对他透露出来的家底也毫不在意!他忍不住又“喂”起来,将女孩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是你的谁?是你爸吗?”
“你们长得也不像啊,”他自言自语猜测起来,“气质更不像……”
他打量起很快又打出一发十环的男人,暗自判断,他身边A级的Alpha护卫都未必如此出色,莫非这个人是……S级?男孩将眉头皱得更紧,S级的Alpha一定是军区内部的高层,或者是大家族的继任者,可是——
注视着Alpha冷淡的侧脸,以及极具辨识度的湛蓝色眼眸,他搜刮遍记忆,最终确信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从未见过这张脸。
终于这时候,他身边的女孩说话了,她说:“不是。”
“嗯?”他回神,“什么不是?”
“……不是‘爸爸’。”玛尔低声道。她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哥哥。
“那他刚才为什么要和你说话?”男孩莫名其妙道,“还有刚才那个Beta,是他的伴侣吧?他们戴着同样款式的戒指。你们如果没有任何关系,那Beta为什么要去帮你买饮料?”
玛尔道:“是、是妈妈……”
男孩皱眉:“Beta是你妈妈?你们是重组家庭?”
玛尔摇头,“不,不是。”她有点无措,“妈妈,玛尔,只是妈妈。”
原来是傻子。男孩意识到这点。如果说,他刚才还抱着点打探与拉拢的心态去接近女孩,那么现在他则彻底打消了这些念头。因为没有人能算计一个傻子。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喝彩和叫好声,原来是子弹都已经被打完了。
气枪摊的老板的声音也遥遥传来,“各位,今天我安德斯算是遇到敌手了——”
哄笑声也响起,本地人们附和:“这下你这些压箱多年的玩偶可算都有了去处了,安德斯!”
安德斯仰头大笑,“好事啊!”这可都是他年轻时四处收集来的玩偶。他本想留给子女们,却没有人喜欢,这才趁着山神诞办点活动。他是不愿意轻而易举送出去的,所以才设置出“用猎枪连续射击出九环就送玩偶”的高难度规则。而要想换取他当年千辛万苦得到的鲸鱼玩偶,则需要连续射击一百次。
不少人都说他是刁难外地人,说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到。
可现在不仅有人做到了,还做得很好。
年迈的、曾经无比风光的老猎人小心地捧出一个个玩偶,用托付珍宝似的语气对眼前的人说道:“你要好好珍惜它们!”
许越:“……”
他纠结地拧起眉,余光中,他看到围观者们热烈的目光,仿佛老人递来的不是一袋子玩偶,而是某种传承、某种信念。
“我只要那只鲸鱼就够了”的话也被他吞咽下去,最终,他顶着老人期待的眼神,接过整袋玩偶。
众人又欢呼起来。
尽管许越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为什么而兴高采烈,可现场热闹的氛围、手中传来的沉甸感,还是让许越感到了少许的放松,他的唇角也很小弧度地扬起,“谢谢。”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安德斯又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人群听不见,却足够清晰落入Alpha的耳中:“您是军官——对吗,大人?”
许越顿住脚步,他望过去,却只看到老人炽热、纯粹,不带一丝恶意的眼神。隐约之中,他也看到对方眼底的紧张和期许。就好像他的回答很重要,很重要。
这样的眼神,他见过无数次。
乐园内的儿童歌响个不停,风吹得彩色的气球都飘摇,在这雪白的天地中,许越恍然滋生出一种回到沙尘暴中央,回到那片黄色土壤上的错觉。
“大人,谢谢你救了我们。”很多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
有人流着泪,喘息着,痛苦地抓住他的手,“上将……我没能保护好那个村子,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任务,对不起……”
“大人,大人!这是妈妈让我送给你们的,她说谢谢你们。”
也有失去父母的人望着他,含着恨意,大吼道:“为什么要救下我!为什么你们不早点来,为什么……!”他哭泣着跪下,声音愈发低下去:“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
“大人?”
对于联邦内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什么王室家族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真正让他们发自内心信任与崇拜的对象从来都是军区。在越贫瘠落后、越饱受星兽侵扰的星球,这种现象就越显著。
他们很明白自己所生活着的家园,所度过的日子,都是另外的一些人用血汗,甚至于是生命换来的。
所以每次见到军官出行,很多平民都会忍不住带着自己做的食物靠近。他们太好奇也太感激了,太想用点什么去表达对保护自己的人的感谢和信赖。
见许越一直没有说话,安德斯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或许是非常冒昧的。
在这个时期还能在外自由活动的军官,无论怎么想,应该都是处于休假状态。他不该问出口,不该打扰的。安德斯摘下头顶的帽子,嘴唇嗫喏:“大……不,先生,我无意冒犯。”
就在他的不安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候,他终于看到年轻的军官摇摇头,对他说道:“没关系。”
“不必紧张。”
许越说完,又朝着老人点头,算是隐蔽地回答了前面的问题。
安德斯有些激动,他道:“是我的荣幸,大人,我的荣幸。”他搓着手,眼睛微红,最终他张了张嘴,把冗长的感谢语都憋在喉咙里,只送上了祝福:“大人,祝愿您旗开得胜,一往无前。”
Alpha短暂地愣过一瞬间,很快,他的神情也柔和下来。
“……我会的。”
许越拎着一大袋玩偶,穿过人群,走到买完饮料回来的宋之澜面前。
“好多玩偶啊。”宋之澜惊叹,一边将买给对方的那杯递过去,一边补充道:“我刚才特意选了距离你近的摊位,看完了全程的。”
说完,他低头看了眼正两眼放光拆开袋子选玩偶的玛尔,才笑盈盈地拉近和Alpha的距离,“你还是打得很好。”
甚至是更好了。
方才在无数人的赞叹与叫好声下都面色不改的许越只觉热意在耳尖蔓延,他“嗯”了声,紧握住饮料,忍了一会后,他还是垂下眼眸,笑了。
这种能够在爱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是自军校毕业后就愈发地少,也愈发地珍贵。
于是,难以言喻的愉悦与满足感也充盈着许越的内心,它们似蜜糖一般在他的体内流动、奔涌,他说:“看到就好。”
而对于宋之澜而言,这种能亲眼看到爱人在众人中意气风发的机会……也同样是少且珍贵了。
注视着Alpha那因为扬起笑容而一闪而过的犬齿,小弧度弯起瞬间的湛蓝眼眸,宋之澜的手指动了一下,也勾住前者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也是这个时候,玛尔突然抬起头看向他们。
宋之澜:“!”
更快反应过来的许越往旁边挪了一步,用衣服挡住了玛尔的视线,也掩盖住他们勾着手指乱晃的动作。
顿时,宋之澜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孩子面前勾手指好像……他的脸颊微烫起来,好像有点太幼稚了。
可宋之澜不舍得松手,许越也不愿意松手。
好在玛尔并非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才抬头的,她只是玩偶堆中选中了两只,然后站起来,想要分别递给许越和宋之澜。
这下宋之澜是真的有点讶然,他道:“给我们的吗?”
女孩用力地点头,然后先是伸出右手,将玩偶给宋之澜。那是一只通体蓝黑色的小狼,眼神傲然,巨大的尾巴落在身后,一副冷漠又强大的狼王气质。她说道:“叔叔,你。”
宋之澜接过,像意识到什么。
玛尔又伸出左手,递给许越。这次是一只浑身浑身雪白的小鸟,它的口中衔着象征新生的枝芽,翅膀展开,看起来无比自由。她又道:“妈妈,你。”
见两个大人都接过了自己精心选出来的玩偶,玛尔也满足地笑起来,脸上丝毫不见几个小时前的谨慎与畏惧。
在她的眼里,黑发蓝眸的Alpha就像难以接近的狼王,他的实力超群,拥有着保卫家园的能力。而那给她妈妈一般感觉的浅茶色眼眸的Beta,则像是白鸽。
她将小狼送给宋之澜,将小鸟送给许越。
“一起,”玛尔慢吞吞地说道,“好,很好。”说完,她又笑起来。
一起好?
“玛尔是想说,我们在一起很好吗?”
宋之澜半蹲下来,他小心地捧着小狼,像不可置信般地问道。
“嗯!”女孩点头。
听到回答后,宋之澜的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想要微笑,可最终还是露出了有少许难过的表情。
“为什么想选……狼呢?”他继续问道。
这次的问题有点难到玛尔了,她皱起眉心,很久后,她才挤出来一个词汇。
只不过她是用当地语说出口的:
“感觉。”
宋之澜道:“那,小鸟呢?玛尔是觉得我很像小鸟,对吗?”
“嗯!”
“……原来如此。”宋之澜抿唇,他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玛尔,你也拥有很珍贵的能力。”顿了一下后,他道:“谢谢你,玛尔。”
谢谢你送的玩偶,谢谢你说的话。
玛尔笑起来,她听不懂,可是她觉得那应该是很好的话。她又蹲下身,掏出一个玩偶,跑去找不远处始终望着他们的小男孩,也递出去,“给你。”
宋之澜也站起身,他将小狼放到许越的头边,对比了一下,“确实很像。”
他先是笑了一声,随即,又收起笑容,再度看向玛尔的方向。
“你知道吗?许越。”他看着男孩震惊地看着玛尔,“我刚才回来,就听到那男孩在对玛尔说一些不好的话。我赶走了他,可是她还是想送一个玩偶给他。”
许越安静地听着。
极好的听力和风声,将不远处两个小孩的对话也带到他的耳中。
“你送我一只乌龟做什么?!”
“你,乌龟。”
“……我是乌龟?”男孩不可置信极了。
玛尔道:“保护。”
男孩:“你……你觉得乌龟能保护我?”
玛尔点头,“壳,保护。”
男孩陷入沉默,声音也冷下去:“我多的是人保护,不需要!”
“孤独,”女孩执拗道,“陪伴。”她不理解为什么眼前的同龄人不像“妈妈”那样能快速理解她的话,只好艰难地吐出一些词汇,解释起来,“也陪伴,你。”
“……”
宋之澜也听着,“她很好。”他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再次笑起来,“其实我刚见到她,就觉得她和你很像。”
许越道:“很像?”
宋之澜道:“很像。”不是外貌上,不是气质上,而是一些更内核的东西。
“刚才我已经接到电话,是玛尔的哥哥打来的。再过一会,他就会到这里,接走她。”他又道。
青年用细白的手指很轻地点了点小狼的鼻子。
“其实……我一直在想。”
夜晚九点,爆裂声乍起,游乐园的上方突然绽放出大朵的烟花,无论是男孩还是玛尔,无论是大人们还是小孩们,都惊喜地抬头望去。
星火在黑幕上跃动,它瞧着比无光的乡野间,行人手里提着的一盏灯火还要明亮。
金色烟花呈柔和的流水形态而滑落,银色点状烟花则像星辰,在它们之间,偶尔也有火星子迸裂的身影。绚烂的光芒扑簌地落在宋之澜的身上,勾勒出他竟有点蜷缩起来的身影。
借着这些人造光影与火焰,许越看见爱人缓慢地将手放置在小腹处,用很低,很低,接近于喃喃自语的音量说道:
“如果我们也有孩子……会是怎么样的。”
人群中,有一个面色焦急的青年走出来,他向四周环顾,最终将目光锁定在玛尔身上。他大叫起来:“玛尔、玛尔!”
他朝着女孩跑过去,巨大的烟花声都遮盖不住他的声音:“玛尔,妹妹!玛尔,是哥哥啊!”
而玛尔也如他所愿地抬起头,看向他。
“我一直在想,许越。”
想了很多,很多,很多年了。
玛尔也跑起来,朝着与她有着确切血缘联系的哥哥跑去。他们拥抱在一起,他们在烟花下团聚。
宋之澜将额头抵在小狼的鼻尖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这么说了。”
也许是因为玛尔那句一起很好,也许是因为玛尔是极少数会对他说他与许越在一起很好的存在……又也许是玛尔无助流泪的模样,那出人意料的敏感,都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许越。
其实他们也有很多地方不像。宋之澜又想。
可是,青年攥住小狼,将侧脸放上去,看向始终也望着他的Alpha,依旧忍不住有一点点难受。
他真的,真的,好想……
漫天的烟花落下来,光影打得他看不清爱人的神情。
他只能感受到他勾着的手指痉挛了一下,随后,炽热宽大的手掌覆上来,遮住他的眼睛。
“……会有的。”
会有的。
“真的吗?”他抬起手,抓住盖着他眼睛的手,酸意在他的眼眶中弥漫,“真的吗?”
他真的会有孩子吗?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可是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到。那么他在以后就可以做到了吗?
可是他却听到头顶落下Alpha的声音,很轻的一个吻也落在他发抖的指尖上。
“真的。”
“不要流泪,宝宝。”
Chapter 78: 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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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炉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满是暖意,Alpha觉着热了,便褪去了外衣。
尽管这里并非军区,但许越还是习惯性地有在衬衫外面再束上背带,以便贴身携带武器。现下没有外衣的遮挡,他那被背带勒得紧紧的蜂腰猿背便愈发一览无遗。
“宝宝,你……”
许越刚转过身,卷起袖子,准备洗手烫条热毛巾让宋之澜敷一下眼睛,但不等他说完话,宋之澜就已经自己先疾步走入浴室内。
水声很快地响起,传出来。许越只好吞下所有话语,沉默地坐到沙发边上,就像蹲守主人的德牧,神情落寞。
他知道,这是对方想要独处与独自冷静的信号。
那个会在烟花下流着泪诉说出对孩子的渴望,对始终无法生育心有介怀的、脆弱的宋之澜当然不是许越的幻觉。可那样的宋之澜到底是少见的。在更多的时候里,宋之澜都是一个不会轻言痛苦的人,他更擅长自我疗愈,有属于自己的心气。
而每当面对这样的宋之澜,许越能做的也只有坐在门外,安静地听着,等待着。
他不想,也不能贸然地推门走进去。
但直到外面的烟花都停了,细雪开始簌簌地下落,宋之澜都仍然没有要出来的趋势。也正是这时,许越才鼻尖微动,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犹疑地走到浴室门外,小声道:“宝宝?”
而走得更近了,Alpha更加确信方才闻到的味道不是错觉。他的脸色一变,不再等待门内人的回复,直接用力推门,不曾想那门是一推就开。
——宋之澜根本没有锁门。
许越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的脚步顿了一瞬间,但扑面而来的浓郁果酒香味让他再度大步迈入。
在氤氲的白雾与过热的水汽中,许越的视线变得模糊,高温与莫名的心慌则让他的后背都渗出汗意,他循着酒味向前走,边道:“宝宝?老婆?”
好在浴室的面积狭小,他很快找到气味的来源,毫不犹豫地就半跪下来,扶住浴缸内的人。
仔细端详确认过对方只是喝得半昏半睡后,许越高高提起的心才啪地回归原位,他松了一口气。又伸手去摸,水温都有点转凉了。他赶紧摁扭抽空水。
只是无奈对方未着片缕又浑身水迹,不管怎么扶都极容易打滑,许越只好站起身,转身寻找浴巾,打算待会直接将对方抱出来。
刚把浴巾垫到身下,还没来得及包裹起来,宋之澜就忽然睁开眼,看向已经衬衫湿透的Alpha。
“很快就好。”
和宋之澜对上视线,许越说道。
但宋之澜只是抬起被热水泡得湿润发烫的手,用手背贴上Alpha的侧脸,又滑落下去,到其喉结处。他像是对这个一直在吞咽滚动的地方感到好奇,便又伸出指尖,很轻地沿着这块突出的弧度勾了一下。
顿时,Alpha的呼吸声更重。
于是那块令醉鬼好奇的喉骨便又在醉鬼的视线内上下滚动一瞬。
嶙峋的弧度,并不柔软,甚至算得上咯手的触感。
宋之澜奇怪地点了点喉骨,作出如此的判断,好像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摸着它,就莫名地有点爱不释手。于是他更加得寸进尺,不再甘心用一根手指去抚摸它,而是两只手都抬起,握上去,用两根大拇指抵住。
“……哈。”
命脉成为爱人把玩的物件,许越却没有反抗。他压抑住自己想要挣脱的本能反应,选择顺着浴缸外侧跪下,小幅度地仰起头,以便对方握得更顺手。
感受到颈部传来的收紧的力度,他的眼睫很快地颤动了一下,喉间也发出说不清到底是疼的还是爽的喘息。
在这片浴室内,这声喘息的回响来得又急又大,几乎是在宋之澜的耳边炸开。他立马像烫到手一样松手,但猛然后退的动作让他顿时压到墙壁上的摁钮,哗啦的热水线状地下落,敲在他们的身上。
“还认得我么?宝宝?”
这时,许越才终于开口再说话,声音有些哑。
“这次是因为什么喝多了呢?”他像问宋之澜,也像在问自己,他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宋之澜被水汽熏得湿润红润的脸颊。应该不是因为开心了吧。
毕竟这次你都不说话了,不像上次那样对着我说了许多话。
宋之澜搭在浴缸边上的手抖了一下,见状,许越就握住那只手,紧紧地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滚烫的水打在许越的脊背上,方才在烟花下苦苦压制的情绪也终于在这时反扑上涌。
“还是很难过吗?”说着,他的尾音也颤了一下,他自言自语般地呢喃:“不要难过。”
我该怎么样让你开心起来呢?
宋之澜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过量的果酒让他的头脑昏沉,他只能看见眼前这个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嘴唇一张一合,说着话。至于到底说的是什么,他有点分辨不出来,也记不住。
他只能清晰地看见对方在说话间隙时不时会露出身影的犬齿与红舌,看见那因为水而更湿润乌黑、更显凌厉的眉毛,看见……
许越蓦然地止住话音。
比热水更加炙热的气息落在他的眼窝处,喝醉的青年像小鸟般,用喙很轻地啄着落在那处的几滴水珠。
那副白皙又修长的赤裸身躯也在此时落入许越的怀中,紧贴住他湿透了的衬衣上。
羽翼抵住他的肩胛,鸟儿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这天地中最强悍的Alpha向后倒去。在颠倒的视野中,更多飞溅的水花飚到许越的眼睛里,带来少许的刺痛,可许越全然不敢、不舍眨眼。
“不是难过。”
骑坐在他腹部上的青年似乎酒醒了,也似乎没有,只是在说,“是害怕。”
天花板上的暖光一寸寸地镀下来,本该透明无色的水线也因此在许越眼中变作拉丝的阳光,无论是雾气,还是宋之澜的表情、眼中的情绪,也都变得如有实质。
“是害怕。”宋之澜重复道。
许越听到自己在问,害怕什么。
但青年没有回答,仿佛又再次迈入果酒的陷阱里,神志不清了。可在许越想要起身的时候,青年也没有卸走力度,而是依旧执拗地跨坐在他的腰腹上。
“你这样会冷的。”许越低声哄道。
然而这句话像触发了某种关键词,他看到对方就像是想起什么,摇摇头,说“不冷”,然后就像是怕他不信一般地抓起他的手,向上移。
“这里是暖的,”宋之澜将许越的手牵到自己的小腹处,并压住对方的手背,让那宽大、总是温度过高的手掌压上去,压得那些蜜色的手指都陷入这片白皙的皮肉,“里面也是热的。”
小腹传来的压力让宋之澜的面色从红润转向有些异样的红艳,他小声地从喉间发出点低吟,才再对许越道:“所以不冷。”
这里是暖的,里面也是热的……?
许越彻底沉默。半响后,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
连带着别的地方也抽搐跳动了一下。
Chapter 79: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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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水雾都变得黏稠。
许越呼吸发沉,腰腹紧绷,但片刻后,他抬起手压在眼上,又叹出一口气。
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再试图与醉鬼讲道理,而是直接坐起来,将醉鬼抱起来抵在墙上。
他们站在花洒的正下方,Alpha的眼窝处又重新聚拢起一小团水,不等宋之澜要去舔,前者就微微低下头,让水顺着他的鼻梁蜿蜒地滑下去。没能如愿的宋之澜有点失落,可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又被眼前的人夺走了。
“老婆,可能会有些累。不想做了就告诉我。”
累?
宋之澜茫然地眨眼,昏沉的脑子缓慢地转动着,还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犬类的吻部很轻地蹭过。
好痒,他忍不住后退,可对方那湿得发软的鼻端却更进一步地凑过来,非要和他亲昵摩挲。
温热的鼻息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颈窝,引发一阵阵的战栗,而那副高大的身躯也趁着他愣神之际,强势而缓慢地挤入到了他的怀中,顶开他的双腿。
他无处可逃地被摁在墙上。
这种被全然掌控、打开的姿势终于让宋之澜生出危机感——这只埋在他颈窝处不断舔吻着他的狗狗,绝不是什么好狗狗。顿时,他想要并拢腿,可对方早已将大腿横插进来,紧挨着他腿间蛰伏的性器。
在感受到怀中人的动作后,“狗狗”许越非但没有后退,而是曲起膝盖,更加顽劣地用大腿托起那柔软的,被热水浸得微红的、漂亮的男根,上下颠了颠。
他们都低着头,清晰地看见它被颠得在半空中扬起一瞬间,又下落,“啪”地拍到湿透的裤子布料上面。
红润秀气的一根,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显得无比香艳,招人怜爱。
果然,片刻后,蜜色的大手便像是被吸走灵魂,情不自禁地就握住它,怜惜地捧在手心里,轻轻地揉了一下。
……好软。
许越不自觉地伸舌卷走唇上的水珠,无端地觉得口渴。
真的好软。
摸惯坚硬冰冷枪械的手,忽然在此时变得无措,它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面对这份柔软,唯恐自己太用力,碰坏了它。只好愈发小心翼翼地揉着它。
而这种笨拙又轻得不像话的动作和力度,根本不足以刺激喝醉的青年勃起。可即使是如此细密、轻微的快感,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积越多,渐渐地,青年的脸颊有些发红,他伸手攀住Alpha的肩头,呼吸急促,“哈、嗯……”
他白皙的大腿肉慢慢地紧绷起来,连带着内侧的大腿筋也抽了下。
这种不受控的生理性的痉挛,牵引得无人造访的后穴也一阵收缩,在上涌的空虚感中,宋之澜忍不住再次并拢双腿,将Alpha那拥有更高温、更强健有力的大腿绞入自己的腿心中央。
他几乎是贴着墙,面对面地“坐”到Alpha的大腿上。
骤然改变的体位让宋之澜惯性地前倾,但最糟糕的是,他整根性器也因此在Alpha粗糙的手心上,狠狠地磨了一下。其中最被磨得最重的,当属顶端。只见那圆润湿红的龟头都被挤压得扁下去几分,但很快,它就又颤悠悠地弹回原样。
“嗯啊,啊……”
剧烈的快感就从龟头处向后蔓延,蹿上脊背、后颈,直至头皮。在电流般的酥麻感下,宋之澜浑身都极轻微地抖了抖,他像无法呼吸的鱼,仰头,微微翻白眼地喘息起来。
空气中的果酒香味也好似更加浓烈,许越听着耳边的呻吟声,心跳如鼓。
他用手指圈住爱人柔软得不像话的龟头,露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眼底尽是痴迷。
好漂亮。许越觉得像是有一片火焰在他的胸膛里燃烧,让他无比悸动。好漂亮,好柔软。每一处都好柔软。“老婆,宝宝。”他好像也喝醉了,胡乱地喊着。
他再度低下头,舔砥过爱人的颈窝,慢慢地向下,吻过因为热水和酒精而同样泛红的乳尖。只是比起毫无反应的性器,Beta的这两颗小小乳尖反倒要争气多了——它们全都异样地突出来,连周遭的乳晕都瞧着要比平日的大上一圈。
如今,它们就在Alpha的舔弄下,承受不住般地不自然抖动着,带动得白皙的胸肉都剧烈伏动,晃眼得紧。
红与白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许越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颈后的腺体,下体的阴茎,都齐发出比方才要强烈千百倍的胀痛感。
他克制地将鼻尖抵在爱人柔软的胸肉上,阖上眼,试图不再去看,可口腔却极为干燥。这一次,无论他卷走多少落在他唇上的水花,都无法平息下去了。
身体的所有反应都在对他步步紧逼,他必须要去含住些什么,吮吸些什么——他必须去寻找某些腥甜的汁水来填满干涸的咽喉,丰盈枯竭的躯体。
Alpha睁开眼,瞳孔早已变得尖锐,全然是捕猎状态的蓄势待发。
他凝视着就在他唇齿边缘的乳尖,他好想,好想,好想……
可是就在他的唇缝快要触碰到它的时候,他的视线却落在Beta胸膛之下的腰腹处。那里正随着呼吸而一起一伏,上面还残留着指痕的印记。最后的一线理智破地而出,缠绕住他的膝盖,拉扯着他向下跪去。他的脸颊也因此离开Beta的胸前,落到了小腹处。
这时,许越才稍微清醒过来,他再度抬头向上望去,没想到却是正好与爱人对上视线。
那是一双有着琥珀蜜蜡般色泽的眼眸。
眼睛的主人仍未完全从快感中清醒过来,可他才触上许越的视线,就下意识地笑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想要摸一下Alpha湿漉漉的眼睫。
许越没有动,等到宋之澜摸够了,他才慢慢地眨了眨眼,再度弯下脊背,很轻柔地蹭了蹭对方的小腹。
随后,他的嘴巴就顺着小腹的沟壑向下,含住爱人腿间秀气又干净的男根,用舌尖很快地掠过马眼口,收紧腮帮,用力地嘬吸了一口。
如果普通的抚摸无法刺激得它勃起,那么就只能用更强势的方法。
许越膝行更前一步,双手握上宋之澜的腰窝,将鼻尖都埋入对方的腹下,用舌尖描摹过口中的阴茎上面那些浅细的筋脉,试图挑起它们的跃动。
“啊!”
Beta顿时绷紧身体,大叫出声,腰腹弓起来,两条大腿再度收紧,只是这一次,他什么都夹不住就又被Alpha用手顶开,被更深地含咬住身下物,不得动弹。
一时间,浴室内满是吞咽和吮吸声。
然而,无论许越怎么去舔弄,怎么去深喉,那在他口中的阴茎都没有丝毫硬挺起来的踪迹。Alpha有些苦恼地蹙眉,吐出已经被他吃得水淋淋的性器,伸手又摸了几下,不知该怎么办了。
但对于宋之澜而言,无法勃起,无法射精,却又能反复地感受到高潮——他何尝品味过这样的崩溃?更别说他本就喝醉了,现在更加是被快感刺激得浑身发麻,无力。
于是许越刚抬起眼眸,入目的便是早已爽得痴痴的爱人。
“宝宝?”他重新站起身,“困了对吗?”
那就不做了。
他重新拿起一条干燥的崭新的毛巾,裹住爱人,准备将其抱出浴室。
听到这话的宋之澜却忽然不困了,他反手拉住许越的手,摇摇头。
“你喝醉了,”许越耐心地哄道,“没办法硬起来,那样做下去你会很不舒服。”
感受到青年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胯下,许越的呼吸紧了紧,但很快他又调整过来,“没事,等会我自己……老婆?”
宋之澜的手指搭上Alpha的裤子拉链处,一副打算学对方也跪下去口交的样子。
“不。”许越却像是被烫伤一般猛地后退一步,他攥住宋之澜的手肘,让对方无法跪下去,“你不要这样。”
但见宋之澜仍执拗地将手指放在他的裤链处,许越只好问:“……想做?”
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回答后,许越松开手,由着宋之澜解开他的裤子。湿漉漉的裤子终于滑落到地面,显露出被撑得鼓鼓的内裤,以及蜜色的修长大腿。
白净的手指又搭上内裤的边缘。
许越:“……”
等到内裤也被脱下了,站在浴室中央的Alpha便变作上半身还穿着衬衫、背带,下半身却鸡巴高翘,硕大龟头处还挂着点透明黏稠汁液的色情模样。
但宋之澜却很满意眼前的景象。
“我不在的时候,你真的不能喝酒。”许越见他喜欢,便也不再纠结,索性就这样穿着。他将毛巾铺到浴室的洗手台上,将宋之澜抱上去,让他的腿架到自己的手臂上。
上次喝酒是话多动作多,这次是话少动作还是多。许越既觉得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
看青年听不进耳,许越也没有再多说。
春宵苦短,他们只能用抵死的缠绵去消解恐惧,用紧贴的身躯去抵抗时间的流逝。
他亲了亲爱人的唇角,低声道:“疼就说。”
*
“哈啊……嗯,呃啊、呜!”
暖黄灯光照在白皙的躯体上,晕出暧昧的光。
宋之澜的双腿分得极开,敞露出身下红嫩的穴口。
如今这口软穴正翕合地吐着润滑液,连大腿根都被淋得亮晶晶的。
因为怕他疼,这次许越倒了特别多的润滑液在手里,又细细地扩张许久,才敢将自己那狰狞的凶物抵到穴口边缘。
他抬头,一边观察着宋之澜的神情,判断对方是否真的承受得住,一边小幅度挺腰,小心又缓慢地用肉刃撑开那片足以叫他失魂落魄的生死地。
“啊……”
刚插入没多少部分,两个人就都已经动情不已,浑身泛红,莫大的快感侵袭着四肢百骸,他们不得不先停下动作,急促地喘息。
对上视线的瞬间,许越便俯身吻住宋之澜,分不清是谁先张开嘴,谁先伸出舌头,只知道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他们俱都吻得唾液从唇角溢出,拉成银丝,向下坠落。
阵阵的麻意在脊椎骨上游走,这种与爱人身体相连、水乳交融的快感是不同于普通的抚摸,或者是口交。它是一种能够直抵灵魂深处的战栗,让人上瘾,沉迷,无法自拔。
那始终没能勃起的性器,终于在穴口被一寸寸撑开的满足感里,颤悠悠地硬挺了半分。宋之澜竭力地将自己的腿分得更开,他环抱住许越的脖颈,随着对方挺动的动作起伏。直到体内的某块软肉被用力地顶撞数次,他才紧紧地拱起身躯,惊叫呻吟——
被穴口猛然绞紧的许越也不好受,他停下动作,额角青筋抽动,忍了片刻才止住强烈的射精的欲望。
太紧了。
他深吸一口气,先低头含住Beta红红的乳晕,试图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那口死死咬着自己不放的软穴的存在感不要那样强烈。
可宋之澜的浑身上下,他又有哪处是会不喜欢的呢?
吮吸乳晕,让口腔都被软肉充盈,非但没有让他缓过那股劲头,反倒让他更加意动,神魂颠倒般的鸡巴痉挛,险些就彻底泄了精关。
“啊、嗯……怎么……?”
宋之澜感觉埋在体内的凶器先是剧烈跳动,紧跟着就变得更大,顿时愣住。
本来就大得可怖的东西,现下更是撑得他有点难受。可在难受之余,另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感也顺着肠肉,攀爬到他的小腹,让他一阵一阵地发颤。未等他去感受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对方就抽身往后。
“对不起,宝宝。”许越发现爱人不正常的痉挛幅度,立马安抚,抽出半截肉刃,不再顶着那处软肉撞。“是不是撑得难受了?”
但宋之澜却攥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后退,而是再次让他去摸小腹。
许越听话地摸上去,不明所以。
“到这里,嗯……”
Alpha顿住,他的眼神微变,“……什么?”
“这里,很热。”但显然,宋之澜想要表达的就是他所理解的意思。青年就像之前那样,将手压在他的手背上,让那些蜜色的手指陷下去。
他不想要他退出去,相反,他想要他操得更深,更进一步。
许越不禁再次想起在烟花下,爱人所说的那些话语,想起对方对于孕育的渴望。
“太深了,”他抿唇,“你一定会疼的。”
但宋之澜却不愿意松手,他的双腿勾住Alpha的腰,想要让对方再度插进来。“不怕,许越,不怕。”这个时候的青年又似乎酒醒了,又似乎没有。他用浅茶色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反复地说道。
可是到底是在说,许越我不怕;还是在说,不要怕,许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也许两者兼有之。
我不怕,所以你也不要怕;你不要怕,我也不怕。
“进来吧,我想你进来。”他亲昵地蹭蹭爱人的薄唇。
许越沉默许久,最后,他抱着宋之澜调转了一个方向,让对方背对着他跪在洗手台上。
洗手台上的镜子布满水雾,可是没多久,那些水雾就统统被两只细白的手抓散了。但很快,滚烫的脸颊与呼吸也贴到镜子上,新的雾气又覆上去,让镜子里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整根没入体内的滋味绝算不上好受,可是在剧烈的疼痛之后,宋之澜却将额头抵在镜子上,低着头地笑了。他发着抖,全然打开身体,接受所有。他不后悔,不畏惧。
果酒的香味慢慢地都消退了,他可以闻得到的气息,可以感受得到的温度,都来自于身后的人。
直到缓过疼痛,新的快感渐渐升腾起来,宋之澜才撑起膝盖,伸手抹去镜面上的水雾,借着它,细细地看着另一个人的模样。
他们在镜像中对视,眼眶都有点红。
“不疼的,许越。”宋之澜温柔地说道,说完后,他将脸颊贴上镜子,亲吻了一下镜子里的许越。
如此隔空的一个亲吻,却含着近乎溺死人的缠绵和珍重。
Alpha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紧了爱人。
热气勾勒出他们头顶暖光的形状,他们四肢相缠地做了许多次,最后一次的时候,他们坐在重新放满热水的浴缸里,几乎没有怎么动,也没有怎么说话,只是不断亲吻。吻彼此的眼皮,眼尾,唇角。
浴室门打开,热气渐渐地褪却,在许越即将抱着宋之澜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宋之澜说:
不要心急。你慢慢来。
你说的要收复完就退役,我记得,可是你不要心急,不要……总是受伤。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而许越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的了。他只记得低下头时,他看见的爱人的神情。
此后在无尽黄沙里,在无数个精神崩溃的日夜里,在禁闭室内,在生死一线刻,他总是想起这一幕,这一刻。
可惜。
可惜……
“嘭!”
巨响声下,许越睁开眼,刺目的昏红光芒在房内闪耀,紧急戒备声贯彻整个军区。
“一级戒备!一级戒备!各区注意,兽潮来临!重复一遍,一级戒备,一级戒备——”
许越翻身坐起,打开门。
在朝外走去的前一瞬间,他看向床头依次摆放好的茉莉花盆栽、绒毛小雪人和小鸟玩偶。
已然恍如隔世。
此时,已是他重返F军区的第三个月了。
Chapter 80: 危机
Chapter Text
这三个月以来,宋之澜一直在文心家和实验室来回奔波,几乎没怎么回他和许越的家。就连小财的吃喝拉撒遛,他都基本交给机器人处理了。
此时,“诺亚方舟”实验室的餐厅内。
人们边吃着饭,边小声地交流着,视线有意无意地朝某个方向聚集。
“之澜,这次你忽然回来,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一个女Beta在坐下前警告般扫视周围一圈,和她对上视线的人纷纷慌忙转身,然后她才冷哼一声,坐到宋之澜的旁边,笑吟吟问道。
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量让宋之澜的脸色有些苍白,可他的眼眸却无比明亮,他笑起来,“我还不确定,艾尔。”
“噢,”艾尔定定看着他半响,也跟着笑了,脸上的雀斑跃动,“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想必是非常重大、珍贵的新发现。不管怎么样,恭喜你。你会……如愿以偿的。之澜。”
“谢谢。”这次,青年的笑容也真切几分了。
艾尔摆摆手,没再说话,她是真心为他高兴的。
对于她,不,对于这儿的许多人来说,“宋之澜”这个名字本身就极具神秘性。更遑论他这个人。
联邦史上唯一一位天然S级Alpha的伴侣,亚特兰蒂斯军校地质学专业的优等生,曾经获得无数天灾模拟赛冠军的天才……无论哪个头衔单拎出来,都非常具备争议性。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十年前,找上“诺亚方舟”这个名不经传,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要什么没什么的地下实验室。
在联邦,所有明面上的实验室都是由王室或教会或世家所资助的。它们拥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每天从管道排出去的“废弃品”,都是用能砸死人的金子银子堆出来的。而能进到那里面工作的人,要么有绝对的天赋,要么有通天的人脉。
显而易见,宋之澜两个都有。但他偏偏没去。
“为什么要选择来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在稍微熟络后,艾尔还是扛不住好奇心,曾这样问过宋之澜。
不知道是否是看她问得太过认真,艾尔犹记得,Beta先是被她问得愣了一会儿,随即弯起浅茶色的眼眸,回答了她的问题。
“因为我要做的,也是不见天日的事情。”
“……什么?”
巨大的绿藤缠绕在营养罐上,被浸泡在内的星兽的残肢在里面静伏不动。
二十岁出头的宋之澜就站在这些比他还要高的瓶罐前,不知道是不是艾尔的反问让他想起什么,他倏地收住笑意,侧过脸,有些冷淡地道:“可是不见天日又如何呢?”
“不如何?你……你放弃了大好的前途。”
艾尔忍不住往前一步,她看着莹绿色的光芒打在青年白皙的颈线上,就像看着潮湿阴冷的苔藓缠着一樽本该无暇的玉石,愈发地不适。
她不禁继续说下去:“在这个实验室里的人,很多都不懂到底什么是‘研究’,他们做出来的东西都只是因为……因为他们想做!可是那些东西毫无意义。包括我——”
艾尔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些什么,可她就是忍不住提高语调,情绪都愈发高亢,“我每天都看着那些星兽的尸体,解剖它们,可是我没有得到任何结论。”她在这场自白里,察觉到自己面对宋之澜时的自卑,“你不一样,你是好学校里出来的,你……你不应该这样。”
奇怪的是,面对她这一长段颠倒的话语,青年脸上的冷色反倒慢慢地褪却了。他认真地看着艾尔,安静地听着她说话。
直到女Beta气喘吁吁地说完,宋之澜才很轻地如此问道,“那你感到开心吗,艾尔?你有感到后悔吗?”
……开心?后悔?
艾尔顿时怔住,她想起自己抚摸星兽躯壳时的满足感。在面对它们的时候,她不必像面对同类那样,总是要慎重考虑什么话该说、不该说。她什么都不会多想。
宋之澜在她沉默的神情中得到答案了。
“那么我也是。”他垂下眼,他望着自己的手,对艾尔,也对自己说:“我也不后悔。”
他不断,反复、小心地摩挲过无名指上的戒指,重复道:“我不会后悔。”
记忆中银色素戒的光芒流转着,折射进艾尔的眼底,她被这光芒刺得微微偏头,才发觉身边人的戒指上竟多出一枚精巧的湛蓝色矿石。
“原来不仅研究上有进展,情感上也是。”她像发现新大陆,眨着眼打趣起来,“这次玩得开心吧。毕竟你们都半年没见,干柴逢烈火,简直是——”
她剩下的话语在宋之澜的眼神中停住了,她忙作封住嘴巴的手势,示意对方别再理会自己,赶紧吃饭。但瞥向对方的餐盘,她又开口:“你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清淡?”
再仔细一看,对方竟然连惯常要吃的甜食也没拿!
艾尔大惊:“你不舒服吗?之澜?”
宋之澜也对自己最近的口味感到奇怪,不知为何,他一向嗜好辣嗜甜,近来却总想吃点别的。
但到底要吃点别的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而听完他的话的艾尔的脸色微微扭曲,许久后,她艰难地说道:“你知道吗,就是,我哥哥,他也是一个男性Beta,他最近……呃,就是……很喜欢吃酸的。但是他以前最爱吃油炸食物,甜食,总而言之就是……”
宋之澜:“?”
“你想表达什么?”他礼貌地问道。
女人的唇角抽动一瞬间,她咬咬牙,说下去,“他怀孕了。你懂吧,他怀孕了。”
这回轮到宋之澜彻底愣住。他下意识地抬手盖到小腹上,“不可能。”
可是三个月前和许越亲密接触的一幕幕却在他的眼前闪过,真要算的话,他们那段时间确实几乎每天都在做,每次都是……内射。
尤其最后在B区的那天晚上,他缠着让许越一直埋在他的生殖腔里,几乎就没有拔出来过。事后他还肚子疼了好几天。
难道就是那一次?
宋之澜那只盖在小腹上的手有些发抖。
“不过也可能不是……”艾尔谨慎地道,“我陪你去医务室?”
他摇摇头,刚想说我自己去就好。也正是准备起身的时候,宋之澜察觉到更多人的视线聚集在他的身上。只是这一次,那些视线中不再满是忌讳、好奇、妒忌或是羡慕,而是有了更复杂的意味,譬如,同情,震惊,以及……惋惜?
不知道是谁连上餐厅的光屏,投影出最新的新闻。
“等等!”率先刷完光脑的艾尔猛地站起来,想要阻止,已经晚了一步!
光幕骤然悬浮到半空中,人们仰起头去看——
蓦然之间,仿佛有一种诡异的直觉击中宋之澜,他还没有去看,他的心就以近乎失常的、可怖的频率悸动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他用力压住的腹部,腹下,似乎也阵阵绞痛起来。
……好痛。
而主持人的声音则从上而下地穿过他的耳膜,振聋发聩。
“据悉,F军区现任上将许越,在收复F300区的行动中遭遇天灾级别兽潮,身负重伤,精神力失控——”
机械音般的女声顿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不完全统计,F300区有近千平民在其骤然爆发的S级精神力下遭到攻击……
“陷入脑死亡。”
Chapter 81: 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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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她晚了一步。
艾尔来不及去追究到底是哪个混蛋干出来这种事,她下意识扭头看宋之澜的脸色,无比焦急。怎么办?他可能才怀孕,这种新闻对他的打击绝对是巨——
咦?
女人愣在原地。她没有在对方的脸上看到她以为会出现的神情,恐惧、彷徨,无措,又或者担忧,等等的这些情绪统统都没有出现。
从高处投下的荧蓝色光芒笼罩着青年,而他只是眼神冷漠地望着那片光幕,就仿佛新闻中的当事人不是他的枕边人。
但就在艾尔都要将信将疑地认为宋之澜真的毫不受影响,以为传闻中的竹马AB恋其实都不过是噱头,以为他们并没有那么相爱的——下一刻,她看见宋之澜重重地闭上眼,极为剧烈地深呼吸一下。
这深呼吸的动作似乎扯痛了对方身体内部的某个位置,于是她又看见宋之澜蹙起眉,额角渗出少许的冷汗。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得很快,很隐秘。艾尔相信,如果不是她就站在对方的身边,她根本没办法发觉!
更不用说别的人了。
也许是投屏者没能从宋之澜的身上得到想要的反应,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些本就长期对宋之澜心怀不满的人站起身,想要朝着他靠拢。
“喂,”有人已经带着恶意地问道,“大学者,你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研究?”
在诺亚方舟,大家都默认从不过问彼此之间的研究。他们心知肚明,每个能够忍受这样恶劣、差劲的研究环境还坚持不走的人,一定都有属于自己的理想或者是不可言说的目的。为此,他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踩过联邦法律的红线,都在灰色地带中反复游走过。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多年来过街老鼠般的日子与心中光明灿烂的理想的强烈反差,也拉扯得这里的人的精神和心理都不太正常。
他们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口。
而出生富裕,高学历,又年少出名的宋之澜,自然是他们心头最大的那根刺。可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没有人敢去做些什么。
没想到,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如今这样的新闻爆出来。那个Alpha恐怕已经生死难料。即使活着,也必然难逃牢狱之灾。
也就是说,有的人的背后已经不再会有任何的支撑了。
他们不再心有顾忌,一个个朝着宋之澜靠近,想要逼问出一个答案。
“当年上面派了那么多人到处找你,想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研究。”另一个人开口,笑起来,“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怕是又要有很多人来找你。如今,诺亚方舟早就不像当年那样籍籍无名。你被找到,是迟早的事了。
“——可如果我们连你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又要怎么帮你呢?”男人的笑容愈发地大,他几乎要抬起手拍拍始终沉默的青年的肩膀,“你那么久没回来,一回来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们可是很苦恼。”
话音未落,艾尔已经愤怒地涨红脸颊,冲到宋之澜的面前,拍开男人的手,大吼:“巴特,你忘了这里的规矩了吗?!”
看了看被拍得泛红的手,男人唇角的笑意收敛起来。但几秒后,他又重新挂起笑容,故作轻松道:“当然没有。艾尔,你真的应该淑女一些,控制好自己的音量,毕竟……”
“既然没有忘记,那你现在在干什么?”艾尔粗暴地打断他,“任何人,都不能在诺亚方舟过问他人的研究!无论发生什么!”她将最后几个字咬得尤其重,“诺亚方舟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女人激愤的声音响彻餐厅,和光屏上仍在陈述F军区战况的平静得毫无起伏的女声交叠在一起,宛如一出惊心动魄的对峙。
餐厅内不少本来无动于衷的人面色微动,他们有意无意地开始劝阻巴特一行人。
“是,没错。”巴特不再保持微笑,也恼怒起来,“每个人都不能过问!可是说是不能过问,但其实都只是看见了不说而已!朝夕相处,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每天都在解剖星兽尸体吗,艾尔?谁不知道那些尸体是你从黑市非法购入的?而且你每次解剖完,那股腥臭味都要萦绕好几天,你以为你隐瞒得很好吗?!”
艾尔:“什么?我每次都喷了去味剂!”
巴特冷笑,“喷两瓶都没用。”又被女人这样打断话语,他的情绪却反倒平复了一些,他无奈地说道:“……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永远的秘密。要怪就怪你瞒得太好了。”后面那句话,他是对着脸色苍白的青年说的。
“宋之澜,你应该最清楚,未知的事物始终是最可怖的。”他淡漠道,“十年了,我们之中有谁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吗?即使是艾尔这个总是黏在你身边的傻子,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说谁傻子?”
巴特不理会,自顾自说下去,“又或者说,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哦不对,我换一个问法吧。”他再度笑起来,这次,他的笑容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也含着他自己说不清的别的情绪。“——你知道我们叫什么吗?”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顿住动作了。就连艾尔也像被掐住脖子,没有再说话。
果然,青年非常平静地说道:“不知道。”
众人顿时躁动起来,喧闹中,尖锐的嘲笑声钻出来。有人说,我就猜到他会这么回答,有人说,太失望了,有人说,我们干嘛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袒护这样的人?还有人说,把他供出去!他老公犯了事,上面也不会饶过他的!
宋之澜漠然地垂下眼,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感渐渐地蔓延全身,而更加强烈的疲倦与厌烦感则让他几乎想要冷笑。他不想要做出任何争辩,因为那毫无意义。人们从来只会去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记不住名字又如何?他应该记得住他们的名字吗?
失望?袒护?他有向他们索要过任何的期望和保护吗?
……犯事?
他的思绪忽然慢一拍地顿住了,犯事?什么事?谁?
正是这个时候,光屏上的新闻开始循环:“据悉,F军区现任上将许越,在收复F300区的行动中遭遇天灾级别兽潮,身负重伤,精神力失控……近千平民遭到其精神力攻击,陷入脑死亡……”
难道是在说这个?
居然是在说这个。
比疼痛、疲惫和厌烦还要鲜明的情绪涌上来,顿时,宋之澜冷笑出声了。
“你在笑什么?”有人听见,立马大声质问,“你觉得我们说的话很好笑吗?我们说得不对吗?”
“很好笑。”被质问的人放下一直捂着小腹的手,抬起眼,浅色的眼眸里是掩盖不住的嘲讽之意,“你将你‘研究’出来、未曾证明可以使用的分化剂卖给黑市中专门运货给F区的档口,同年同月,F区数以万计的孩子险些因你而腺体发育出问题,不可笑吗?”
“什么?”巴特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看向那人。
那人的神情也一变,“你……你乱说什么?!”
“你们将走私得到的兽骨制成武器,卖给反叛军,你们的罪名会比谁少吗?你们会被放过吗?”宋之澜很轻地对着方才大声辱骂许越的人如此说道。
接下来,宋之澜的脸色依旧苍白,可他针对刚才的发言者而依次吐出的每句话都无比骇人。
“巴特,”直到最后说到男人,宋之澜才稍稍顿住,他注视着对方,沉默片刻。就在巴特以为他说不出什么的时候,他更轻地开口说道:“你和他们朝夕相处,你也知晓他们的名字。可是……”
青年扯了扯嘴角,没有说下去。
——可是,你知道他们的罪行吗?知道他们背着你做过什么吗?
刚刚还用言语煽动着人群情绪的男人紧抿住唇,他狼狈地躲开宋之澜的视线,吞咽了一下口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驳。他确实毫无不知情,而这种不知情本身恰恰就是一种……罪行。
最后,宋之澜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那些刚刚还在对他步步紧逼的人,现在都畏缩地避开他的视线。可他没有感觉到半分的快意。愤怒就像烈火一样在他的心口燃烧,一时之间,甚至盖过了生理上的痛意。
这些人,到底有什么资格问许越的罪责?
许越……
宋之澜心头刺痛,他闭上眼,反复深呼吸,强压下自己的怒火。
他现在有更迫切需要去处理的事情。但在处理完后,他必须——他必须去一趟F区!
“可是,从来没有新闻爆出过F区有孩子的腺体发育出问题。”有人小心地开口,“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难道必须要有新闻去证实吗?!”艾尔强势地反问,她指着那个被指出罪行的满脸心虚的人,对质问者厉声道:“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吗?他为什么没有反驳?新闻说的就是真实的吗?没有就是虚假的吗?你没有自己的思维吗?”
“我……”
人群的争辩不停,愈发嘈杂。大多数的人都沉浸在宋之澜所说出来的那些事迹中。比起光屏上遥远的F军区所发生的生死一线,他们更难以置信的身边竟有人做出过那么多的坏事。
一时之间,没有人察觉到青年是如何在艾尔的掩护下离开餐厅,又是何时前往实验室内部消除掉他自己的研究痕迹,再彻底离开这里的。
少数若有所感的人则在不久后也紧跟着消除痕迹,离开。
他们知道,在今日之后,诺亚方舟就即将形同于无。他们需要迫切地寻找到下一个地方,继续践行自己的理想。至于别的,他们都不在意。
-
宋之澜甩上车门,发动悬浮车,银白色的车身疾掠上轨道,它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目标地而去。
同时,宋之澜打开家里的监控,确认暂时没有人闯入。
他的额角渗出更多的冷汗,痛意从剧烈转向绵长,一阵接着一阵地在他的腹下发作。隐约之间,宋之澜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一股血的腥味。
“……至少不要是现在。”
在只有他一个人的车内,Beta终于目露无措,他的眼皮也泛起很淡很淡的薄红,好像就快要流泪。
他依旧无法确认自己到底是否怀孕了。他来不及去做检查了。现在,他必须去老师家拿走所有的资料,必须让这场风波不要危及到他的身边人。
但是如果真的是怀孕了,真的是……
刚刚还在餐厅里孤身抵挡所有恶意的青年,在此刻暴露出不为人知的脆弱。
他小声地乞求,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不要是现在。至少,不要是现在离开他。
-
平日里要将近二十分钟的车程,被宋之澜压缩到仅有十分钟。
他大步地走入电梯内,奔到文心家门口,急切地摁响门铃。
“老师,师母!”
在摁了许多下都没有人回应后,宋之澜的呼吸变得急促,“老师!老师——师母?”
喊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尾音已经颤抖,带上自己都不知道的哽咽。就在他准备不顾一切地要大力去撞开门时,熟悉的声音却在他的背后响起来:
“嗯?小澜?”
他立马回过头去,只见文心夫妇手里拎着一堆菜站在他背后,师母笑道:“今天不是去实验室吗?这么早就回来了呀?回来正好,你老师正准备下厨呢。”
文心“哼”一声,“这么早回来,做完该做的没有?”
见两个人都没事,宋之澜骤然放松,他泄力般往后退,把后背贴到大门上。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的冷汗早已流了满背,将他的衣服都浸得湿透。
宋之澜没有出声回答他们的话,师母顿觉不对劲,她仔细地观察青年的脸色,伸手去摸其额头,立马大惊:“怎么这么冷?”
但下一秒钟,她就被宋之澜突如其来的拥抱揽入怀中。
比她高大许多的青年弯下腰,浑身发抖,像极了受惊的鸟奋力振动自己的翅膀终于回到巢穴。
“呀……这是怎么了?”师母手忙脚乱地扶住,“老头子你快来看一下!”
文心一听妻子的语气,立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维持不住平日的架子,急得直接丢下手中的菜,来帮手扶住。“做不完就不要勉强!是不是累到了?”
“造孽啊,好久都见到小澜这样了。是不是又受伤了?来,别怕,师母带你去医院?没事,没事啊。”师母像哄孩子一样低声说话,“怎么摸着发冷呢?”
宋之澜摇头,刚要说自己没什么大碍。
就在这时,电梯大门再度打开,几个人疾步走过来。
“小澜!”
警惕心刚又提起来,宋之澜就听到来者以熟稔的口吻喊着他。
好熟悉,又好陌生的声音。霎时间,青年的身体僵硬,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只见一个穿着风衣的碧绿色眼眸女人,踩着高跟大步地走来,神情焦急。“是你对吗,小澜?是你!”
而她的声音则穿过漫长的岁月,将他带到过去。
“……师姐?”
曾几何时,碧绿眼眸的少女也在亚特兰蒂斯的地质学教室内这样喊着他,问他要不要下课后一起去吃甜品。
彼时学院长廊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雪花飘进来,而他们则围着围巾,笑着往前走,争辩到底要去吃哪家。
“要我说,还是得街头那家最好吃。小澜你不准否认我。”
“好吧,那就听师姐的。”
“哇你居然屈服了?今天怎么这么乖?那好吧,师姐大方一点,请你吃!”
当年稀松平常的一个下午,在后来都成为奢望。
这一别,就是十年了。
在阳光的照耀下,细微的灰尘在空气中浮动,飘进在场几个连眼睛都不敢眨的人眼中,激发出无尽的涩意。记忆中曾经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变作对面对相望。
而宋之澜则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再见到这些人。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他的情绪从震惊到担忧、愤怒,再到后怕,他早已累得不行了。可尽管如此,他在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是情难自禁,眼眶红起来,“还有师兄……你们?”
那日在奥斯顿的家中,在投出来的光幕中,他隔空看到的那几个人,如今竟都真切地走到他的面前了。
他们是与他同个专业,曾经与他并肩走过无数场比赛,无数个日夜的前辈们。
几个人顿住脚步,全都眼眶微红,脸色憔悴。就好像从接到那通视频之后,就连夜地赶过来,寻了许久,未曾歇息过。
“——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Chapter 82: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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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F军区,医疗室内,剑拔弩张,氛围极为紧张。
浓厚的血腥味像大网,笼罩着这些几年都不愿意屈尊来一趟军区的高官们。他们闻不惯这样的味道,没多久,其中一个就脸色难看地开口道:“江中将,你——”
他还没说完话,就对上江宴危险的视线,顿时噤声。
“不要急,大人们。”
浑身血污的Alpha盘腿坐在床上,他咧嘴笑起来,露出尖锐的犬牙。他虽笑着,但眼底却毫无笑意,“起码让我缝完这个伤口吧?还是说你们打算让我就他妈这样流着血,给你们汇报情况?”
机械臂稳稳地托着江宴那被星兽撕咬过的右臂,不,与其说是手臂,不如说是还有一团模糊的血肉还黏挂在尺骨和桡骨上。连手臂的模样都快看不出来了。
而江宴其他的伤口,也都不容乐观,它们都像是被割裂的铁片那样翻卷起来,暴露在空气中。
见看着他伤口的高官们脸色越来越发白,江宴像忽然找到乐趣,挑眉道,“既然你们不走,想听,我就直说了——
“在这次F300区的收复行动中,我被小支的兽潮淹没。唔,可能过了有三四个小时?我力竭了,其中一只就将我从机甲舱内扯出来,打算把我嚼碎吞下去。
大人们,你们知道吗?星兽的嘴巴真的特别腥臭,闻起来就像是人肠胃泛酸后,食物残渣都冲到咽喉位置了,却吐不出来,只能干咽下去后留在口腔里的那股味道……也不知道那些星兽吃的什么。不过呢,我运气很好,手臂只是卡在它的齿缝里,用力拽出来后就逃生了。我的下属们,却都比较倒霉。”
江宴说得起劲,瞳孔渐渐变作尖锐的竖状,可怖的信息素气味也不受控制地弥漫出来,“有的是被蝎尾扎穿腹部,失血到整张脸都煞白了,最后被蝎钳夹断了头,嗯……那颗头一直咕噜咕噜地顺着沙坡滚下去,不知道埋哪里了。”
不知何时,整个医疗室都寂静下去,只有Alpha的声音。高官中也有分化为Alpha的,他们察觉到一股强势的、不容抗拒的威压铺天盖地朝着他们压下,让他们滋生出想要跪地臣服的欲望!
高官骇然:“江中将!你知道你现在是在意图袭击联邦治理官吗?!”
可惜,Alpha之间的等级压制是注定不可能受到任何人为因素——比如法律、职位,金钱,权力——的限制与影响。回归最根本的血脉深处,高阶Alpha根本就与兽类族群中的王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完全掌握着其他Alpha的生死权利。
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几个身为Alpha的高官已经双膝跪下,弓身蜷缩,脖子像被掐住一样眼睛充血,发出“嗬嗬”的气音。
Beta高官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颤声:“你,你是想造反吗?江宴!”
也许是其中的两个字眼终于唤醒喃喃自语的Alpha,坐在床上的男人停止了陈述,目光沉冷地看向发问的高官。
“我们还没有追究你们私藏许越不交出来的罪责,你竟然就开始袭击治理官!”高官的手都发抖了,“难道你们F军区是想全区造反吗?!”说到这里,他好像找到什么底气,声音变大:“果然——你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当年你们的长官执意要任命许越为上将的时候,我们就该知道!
“让一个随时可能发疯的Alpha带领你们去打仗,简直是可——”
最后的“笑”字还没能吐出来,冰冷的硬物就已然抵到他的后脑勺,含笑的女声也在他的背后响起:“您是要质疑我们军区的忠诚吗?”
医疗室的大门打开,F军区的士兵们佩戴着面罩涌进来,将早已瘫软在地的高官们拖行出去。
“你……你们,现在在做的事难道还称得上‘忠诚’吗?”眼睁睁地看着同僚被拖走,一股寒意袭上高官的心头。他想起这些年来外界对F军区的评价。
——“疯狗。”
“我们怎么不忠诚了呢?”女Alpha讶异地反问。
高官咬牙:“……暂且不论你们要如何对我们,就拒不交出许越这件事,难道不是违抗军令?他虐杀了近千的平民,这是大罪!”
江宴微微侧头,重复道:“‘虐杀’?”在卫雀和高官对峙的间隙里,机械臂缝好了他手臂上的伤口,他便索性起身,走上前,“你们亲眼看到了吗?”
“有、有视频!况且许越的作战记录仪也确实显示,他失踪那几个小时和那些平民无故暴毙的时间完全吻合!”
“居然连视频都有了,我还以为只是乱发的新闻呢。”这下卫雀真诚地惊讶了,“你们什么时候安排间谍进来的?”
高官还想反驳些什么,但已经听得不耐烦的江宴直接夺过卫雀的枪,对着高官的脚踝就是一枪!
嘣的一声,硝烟味弥漫开,刺耳的尖叫声随之而起,大片的血色在洁白的地板上晕开。
“哦豁,”卫雀举起双手,“可不是我开的枪,您后面回去写记录,千万别写是我。”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没有半点打算扶起高官的架势,反而双手插兜,对着身后待命的士兵扬起下巴,示意道,也拖下去关起来吧。
“是。”
长长的血迹被拖拽着延伸到门外,医疗室只剩下江宴和卫雀两人了。
他们相对沉默少顷,最后,江宴微微放松脊背,面上露出一些疲惫,“他怎么样了?”
卫雀没有再嬉皮笑脸,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营养液,喝了口,缓了缓,才回答:“……不太乐观。我把他绑起来,想让楚河进去看他的情况,但他完全受不了任何人的靠近。他完全是,听不进去任何话。”
闻言,江宴也皱眉。他也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过往许越精神力最失控的时候,都从来没有到这种要绑起来和完全拒绝交流的程度。连卫雀都觉得需要把他绑起来,那基本上可以说是理智全无了。
“怎么办?”卫雀无奈道,“他不清醒过来,我们也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什么……现在把那些人关起来,都不过是暂缓之计。”
情感上,他们都相信许越不会失控到误杀平民的程度。
可是各种证据和当事人的不清醒,都让他们无法不做出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许越确实失控到那种程度了。
“他回来的时候,不是精神力好转很多了吗?”江宴想起三个月前,楚河对刚度假回来的许越做出的精神报告评价,“怎么想都不可能突然这样。”
卫雀也想不明白,一时之间,他们再度陷入沉默。
等到他们再回过神的时候,他们俱都已经走到禁闭室的监控室内,并肩站着,注视着监控内被束缚带绑在铁架床上的Alpha,脸色多少都有些发沉。
明明只是一次很平常的收复行动,怎么碰巧就遇到百年难遇的天灾级别的兽潮?怎么……许越就碰巧在兽潮里失踪了呢?
黑发蓝眸的Alpha不断用力弓腰,试图撕开束缚带,可他越是挣扎,它就将他绑得越紧。
他的上半身几乎赤裸,绷紧的肌肉线条上,是一道叠着一道的狰狞伤口。强悍的自愈能力让许多伤口都合拢,变成浅浅的白痕。可是伤得更重的那些,则还流淌着鲜血,皮肉翻卷。最重的一道,在他的心口上。是很危险的位置。
好像再深一点,他的心脏就都要被挖出来了。
在这一刻,监控器前的两个Alpha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现在所注视着的人,他是真的差点就死了。
“……你说……”卫雀迟疑地开口,她问江宴,你说我们要不要——
禁闭室之内,许越像困兽般痛苦地嘶鸣,越是挣不脱,他就偏偏越要去反抗。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肯低下骄傲的头颅去服输,去屈服。鲜血顺着他蜜色的身躯和腹肌的沟壑蜿蜒,滑过刚硬的铁架床,哗哗地流下,在地板形成一滩血迹。远远地望去,Alpha就像躺在一个祭坛上,被活祭。
这些年来,他被觊觎,被畏惧,被信仰,被跟随。所有人都吮吸他的血液,犹如苍蝇要去啄食巨象的脊背上的伤疤。他们不在意他是否痛苦,他们只不允许他战败。可另一方面,他们又想看他如何为本能而臣服,为兽性而下跪。
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证明,哪怕强悍如神灵,从来都无往不胜的Alpha,也有着肮脏下流的一面。
所以许越失控的新闻一爆出来,那些从来都对军区的事漠不关心的人就像鬓狗一样,闻着肉香,猛地就扑咬上来。
无论是刚才的那些联邦治理官,还是守在军区门口的记者。统统都是如此。
“‘我们干脆把他杀了,然后把他当做神来拜。’”江宴无声地呢喃他曾在书中看过的一段话。是哪本书?他记不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喂,那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江宴?”
“什么?”江宴回过神。
卫雀:“我说,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个Omega,送进去。”
这下江宴听清楚了,可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难道是他失血太多,出现幻觉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定定地注视着卫雀,想要确信她在开玩笑。可是他看着对方漆黑的眼眸,发现那里面并无任何打趣。也就是说,她是认真的。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卫雀蹙眉。
“你——”
江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他满脑子都是前不久,卫雀对他说的那句“你什么都不懂”。
对,他不懂,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两个好友要一个接一个地为爱情死去活来。
但他更不懂前段时间还在质问他的人,现在怎么自己主动提出这样的方法?!
“你疯了。”江宴用他自己都觉得诡异的语气说道,“如果现在是你躺在里面,神志不清,你会希望我们送一个不是谢伏山的Omega进去吗?”
听他提起另一个人,卫雀的脸色也冷下来。
“我们现在在讨论许越,关他什么事?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赶紧让许越恢复清醒,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江宴也一字一顿地回答。
他忍无可忍,寒声道:“卫雀,是不是因为你已经得偿所愿,所以你就心无顾忌了?如果你真的那么为许越着想……”
江宴停顿,他知道,有的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但他忍不了了!这段时间里,他日日看着卫雀如何和那个Omega形影不离,他从来没见过——他从来不知道!卫雀竟然会有朝一日,能对着一个人笑得那么讨好,那么小心翼翼。
于是,他抱着自己都心惊的恨意,怒意,慢慢笑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把谢伏山送进去呢?还用得着花时间去找的别的Omega吗?在你房间里,不就有现成的一个吗?”
他凑近,紧紧盯着卫雀震怒的脸颊,目光如有实质地扫过那上面一颗殷红的痣,胸腔中的痛意被掩埋,更鲜明的畅快却荡漾开,“他的等级那么高,绝对受得住许越的鸡巴。还是说你害怕?你怕许越把他给操爽了,怕许越的标记覆盖掉你的,怕他忘了你?”
“说啊,你怎么不送他进去?”
Chapter 83: 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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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是很奇怪的生物。
明明在活下来后,江中将和卫少将问的第一个问题都是对方在哪里、许上将在哪里。但如果真的在意,又为什么总是要朝着对方的痛处下手?总是要撕咬得两败俱伤,还偏偏谁都不肯让步呢?
被派来驻守在监控室门口的Bete士兵认真地思考着这两个问题。
忽然,他想起过去听过的一场讲座。
“Alpha们拥有Beta和Omega所没有的强悍的精神力与体格。而那些等级高的Alpha,他们就像是头狼,天生的战斗机器。”
不苟言笑的教授站在讲台前,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教室,“他们好胜,好战,不服输,不让步,不低头,不害怕。这些特质放在战场上,当然是好事。可当他们脱离战场,脱离以暴力为主导的特定场景,脱离兽群——回归需要遵守秩序、讲求文明的‘人类’社群时,他们就是异类。”
门内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就像是对士兵记忆中的话语的回应。
难怪派他来,士兵默默地竖起耳朵,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Alpha,恐怕已经闻到中将和少将的信息素,受到影响了吧?
“……他们难以去建立亲密的关系,更谈不上维护。”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似乎是其中一个人攥住另一个人的衣领,将其甩到墙壁上后发出的声音。
怒吼声随之而起:“收回你说过的话,江宴!”
“收回?!”男人毫不留情,讽刺道:“凭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在许越理智全失的情况下,送一个Omega进去,无异于是“判决”了其此生所必须终生标记的对象是谁。
这个方法最大的好处只在于,它可以让许越恢复理智。然后呢?
余生的每一次发情期,每一次精神崩溃,许越都必须和被他终生标记的Omega一起度过。
他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迹,声音愈发地冷下去:“你说我不懂,卫雀,你又到底懂些什么?你明明知道许越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知道他坚持至今到底是为了什么。”
卫雀的胸口起伏,她深呼吸,咬牙道:“你现在装什么圣人?在这种生死关口,你居然反倒对着我捍卫起许越的爱情和忠贞?不是——”她怒极反笑,“你他妈有病吧?”
“忠贞。”
江宴也笑了:“卫雀,你真该庆幸许越有这种东西。如果他没有,你以为你真的能再见到谢伏山吗?”他微妙地顿住,“他就是因为有,现在才会像条狗一样,被绑在那里面。”
“……你说什么?”
-
“拿到了?”
再度回到医疗室,江宴身上的伤更多了,好几个地方青了。
是被卫雀揍的。
他没有还手。
江宴疲惫地“嗯”了声,将提了一路的银色盒子递给楚河。
“难以置信……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楚河小心地接过,顺口问道。他本来以为江宴不会采纳自己的建议,没想到不仅接受了,居然还真的成功地从卫雀手里拿到了谢伏山的腺体液!
打开盒子,冷气袭面,里面赫然放置着一支采样管。
他戴着手套,郑重地拿起采样管,对光查看。色泽纯粹,有异香,没错,就是腺体液。而且是有史以来级别最高的Omege的腺体液,太美了。太美了。再导入别的实验体的腺体液,稀释,降低浓度,就可以给许越注射。这是从未有过的尝试,有风险,可是绝对值得。假如成功的话……
楚和兴奋地踱步,完全没有再听江宴的回答。
但江宴不在意。他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开口:“我只是将上次她昏迷时,你和我的对话告诉了她。告诉她,谢伏山对许越的用处。”
告诉她,许越到底抵抗住了一种怎样的诱惑。告诉她,有让谢伏山不用被许越操,也能帮到许越的方法。告诉她……
江宴愈发感到疲倦,这回,他是真的有种失血后的眩晕和恶心感了。
在离开监控室后,他跟着沉默的卫雀回到她的房门口。
他知道卫雀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所以,他无视卫雀的驱逐,不离开,站在门口听完了全程。
“唔、啊!嗯啊……”
Omega的哭声和呻吟声就像猫咪,小声,又娇气。
可另一个人的声音却更是宠溺,腔调甜腻得恶心:“疼对吗?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接着就是唇舌交缠的接吻声。
以及交织得浑然一体的卫雀的味道和陌生的果香。
江宴从来没有如此憎恶过自己的听力与嗅觉。
他就那样听完了卫雀和谢伏山做爱的全过程,清晰地知道卫雀是在谢伏山高潮的时候抽取了他的腺体液。确实也只有那样,才会让Omega的身体误以为“只是在被标记”,从而减少抗拒,削弱痛感。
至于再后来,卫雀是怎么带着一身的腥甜味道,面颊红润又神色冷淡地把采样管交给他的画面……江宴低下头,嗤笑地俯视着自己勃起的胯部。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他第一次漠视自己的欲望,没有半点想要纾解的想法,而是站起身,漠然地对楚河说道:“给许越注射,不是什么难事吧。”
江宴见对方没反应,就径直走了。直到他都快走出医疗室了,沉迷研究的楚河才猛然惊醒,喊住他:“等等!卫雀没告诉你吗?没有人现在可以近得了许越的身。”
江宴:“……她说过,是我忘了。”脑子胀痛,身上的伤也火烧般灼痛,江宴缓了片刻,才说:“你还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楚河斟酌了一下,然后反问道:“你知道有什么,可以吸引许越的注意力吗?我是说,让他完全被吸引的那种。就像狗看到骨头,猫闻到猫薄荷,那种有绝对吸引力的东西。”
让他可以不抗拒被注射。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会知道吗?”江宴惊得神智都清醒了一点,“我和他关系有那么好吗?还狗看到骨头,鬼知道什么东西算得上是他的骨——”忽然,他想起什么,话音一顿。
楚河:“?”
只见Alpha拧起眉,语气诡异:“……我好像真知道?”
Chapter 84: 他没有抚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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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和楚河说完后,就带着一个Beta下属去找“骨头”了。
楚河瞥了一眼男人离开的方向,挑眉,他大概能猜到对方要去找的是什么。
他当然不认为那是一个好办法。
但相比较起自己与许越之间仅有的“医生”和“病患”关系,楚河又认为能与许越生死相托多年的江宴,的确会更了解许越,更了解此时那个躺在禁闭室里失去理智的人,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不再深思,只收敛心神,穿戴好所有的防护衣物,走到冷藏柜前。
无论怎么样都好,终于,他终于,等到了今天。
扑面而来的冷气散开,冷藏柜内赫然陈放着数千上万支的采样管。
每支采样管上都仔细地贴着编号、等级和信息素味道。它们是他数年来的研究心血,是他从无数Omega的颈后提取而来的精华。
他的目光从每一个标签上滑过,透过这些数据,他飞速地判断起来到底哪些可用,哪些不可用。
“要稀释到一个合适的数值,不能浓度过高,否则很可能会成瘾……”楚河喃喃道,时间紧迫,谢伏山的腺体液也不多,他没有多少试错的机会。
在这样紧迫的局面之下,楚河却有种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的兴奋感。
他的裤裆甚至都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变得湿润,散发出少许腥味。在这种极致的兴奋和紧张下,他勃起了,不需要经过任何抚慰,就仅凭心理上的快意,便达到高潮,射精。
裤子湿了自然不好受,可楚河早已习以为常。他动作小心地拎起其中一支采样管,查看,上面贴着:299,A级,玫瑰型。
——是那个在F299区里被许越用过的Omega的腺体液。
许越闻过这个味道,他们之间的匹配度甚至不低,将这个和谢伏山的混合到一起,许越的排异反应就不会太严重……很好。
“但是只能放一点点……”楚河手上的动作不停,神情无比专注。
医疗室内机械臂不停地运转着,那些单独拎出来都可以引诱无数Alpha发狂的异香则混淆为一体,反复地被过滤,稀释,静置,又过滤,稀释,静置。
用于计时的仪器则被安放在一旁,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此时,距离许越失控的新闻被报道出来,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
军区走廊里,江宴紧绷着脸,领着下属往许越的房间方向走去,他们的军靴踩在地板上,无声无息。
“睡吧。”卫雀在自己的房内也俯下身,安抚地亲吻过谢伏山的鼻尖,她的长发落在对方的脸颊边上,形成鲜明的黑与白的映衬。
谢伏山下意识地抓住卫雀的衣领,他的袖子因为动作而下落,露出手腕上的红痕。是刚才卫雀不小心攥出来的。
那道红痕映入卫雀的眼中,无比刺眼。她忍不住伸出手,很轻柔地抚摸过那里,又低头怜惜地亲了亲,小声说抱歉。
同一时间里,在F军区的角落里,被十几根鸡巴轮着奸玩的Omega尖叫起来。他翻过身膝行向前爬动,纤细的手腕上遍布青紫色的捏痕。
“啊……疼,啊……!”
但下一秒,他的嘴就被捂住,被抓住小腿地拖回去,得到的是用力的顶撞。
发不出的痛呼声堵在喉咙里面,Omega呜咽着忍受着身躯上的力度,粗壮的阴茎狠命地碾过他的生殖腔口。柔嫩的内壁被凿开,贯穿,他痉挛着收紧身体,双眼翻白,唇角流出来的口水浸湿了那只捂着他嘴巴的手。
在摇晃的视线里面,他看到不远处也有无数道交叠的身躯。
一群拼命从前线活下来的Alpha大汗淋漓地趴在Omega身上,疯狂地挺着腰。即使他们身上的伤口因为激烈的动作而再次开裂,他们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不曾停下来过。
而硬着鸡巴排队等着的人则会在前一个人射精后,就直接踩上床,毫不留情地抓住妓子的脖子,粗暴地没入那被干得红透了的穴中,力度之重,足以将里面的精液都悉数捣出来。
“额,啊——”
Omega受不住地弓腰,想要躲开,但下一秒就被Alpha一巴掌扇得停了动作。他就只能哭着颤抖着重新挺起身体,将大腿分得更开,以便鸡巴在自己腿间抽插。
“抓好你的腿,骚逼……操死你!”
性交和施虐的快感,让Alpha们得以从逼近过死亡的恐惧中抽离出来。
那些紧紧吮吸着阴茎的穴肉,包裹着龟头的生殖腔,就好似生命的渡口。当羊水般温暖的汁液浸过他们的身躯,高潮后的酥麻畅快漫过他们的脑神经,他们便开始逐渐忘却前不久的种种疼痛。
战败的、失去同伴的痛意,恨意,怒意;面对兽潮的无力和恐惧……这些情绪统统都在这场以他们为主导的,压倒性的性虐中,得以消解。
他们甚至无法意识到——
这些被自己骑在身下,浑身赤裸,两腿间都是精液的娼妓们,其实与曾经被星兽摁在爪下撕咬得血肉模糊的自己,并无任何区别。
这场暴力持续了很久很久。最开始的时候,哭声,尖叫声,喘息声,肉体碰撞的声音,抽插之间带动起来的叽叽咕咕的水声,都还是缠绵不绝的。但到后面,渐渐的,许多的声音都小下去了。
那些被当作飞机杯般使用的Omega们沒有余力再去哭喊。只有腥甜的淫液味,伤口裂开后的血腥味,腺体处散开的信息素,以及少许的因为被操过头而泄出来的尿骚味,无声地交织着,浓郁得可怖。它们在空气中弥漫,久久都无法散开。
此次厮杀中,人类方大败,惨败。F军区,失去了接近一半的战斗主力。
可是那些牺牲了的人,甚至不会出现在新闻之中。
/
“自联邦治理官进入F军区,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但至今还未有任何消息传出。”
众多记者站在军区的铁门高墙外,皆是一脸严肃地对着直播光幕陈述着现状。
“据悉,此次治理官们所将审查的对象正是F军区的上将许越。”
其中一个记者站在角落里,说的内容也和旁人没什么不同。但很快,他就话音一转,终于说出点与众不同的话:“他曾经在D区亚特兰蒂斯军校就读,这是他当时的一张照片。”
光幕随之呈现出一张证件照,照片上,正对着摄像头的人看起来二十岁出头。
他穿着亚特兰蒂斯军校的学生制服,黑发利落,眉眼深邃,脸上没有露出半分笑意。反倒抿着唇,眉弓向下压着,似乎是极不喜欢这种怼脸的拍照方式。
直播光幕上的弹幕停滞了一瞬间,片刻后,狂热地爆发出数千近万条回复。在线观看人数也猛然上飚。
【这就是天然S级Alpha的脸吗?实在是过于优异了吧……】
【这是他第一次被公开正脸照吧?】
【以前也有过照片流出啦,但是都不太清晰。但这张证件照还真的是我第一次见耶。这个媒体有点背景哈】
【omgomgomg——好嫩的上将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男大时期吧嘿嘿嘿】
【不是,你们是想Alpha想疯了吗?为什么要对着一个杀人犯发痴……那可是上千条人命啊!】
【治理官宣判结果了吗?前面的知道诽谤联邦上将是什么罪责吗?】
眼看弹幕开始争论不休,记者才继续往下说道:“许越,是联邦目前唯一记录在册的天然S级Alpha。在考入D区亚特兰蒂斯军校前,他一直都在A区生活、就读。而毕业后,他则选择了到F军区从零开始,一路走到上将之位。”
许越的成长轨迹、经历和功绩,都在记者的铺叙下,缓慢地在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人的面前展开。
【所以说,在他担任上将的这些年里,他已经快把那些被星兽、被反叛军占领的废弃区都收复回来了……?】
【好像是这个意思,但我不太懂,这很难做到吗?】
【F区出了名的环境恶劣而且补给不及时啊,要收复被星兽占领的那些地区,相当于你得把那片区域的星兽都给清除干净,让它们不能有机会卷土重来。F区那些编号比较前的地区还好,丢失的时间不算长。像F200往后的那些区域,被侵占的时间都起码是几十年起步了好吗。星兽的数量没有千万,也是百万级别了。许越相当于是在十年内扫光了一百多个废弃区里面的星兽。别说他杀一千个平民,他就是把王室全员给宰了我都觉得他应该被无罪释放。】
【收复了又有什么用,笑死,F区的资源那么差劲,对比为了收复它们所花费出去的资源,根本不对等啊。我请问呢】
【这个我有发言权了,我前段时间才参加了相关的研讨会,其实F区真的还有很多未开发的资源。就算后续的开发不成功,就仅仅是像变异毒蝎、沙狼那些的星兽,至今也都没有进行过系统的研究。这些难道不是价值吗?更何况,那些不是本来就是我们的领土吗?不收复,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星兽和反叛军一直占领下去?】
【对不起我看不懂这些有没有价值我只想问一句——问一句!!!就只是这张脸,难道不足以无罪释放吗?啊?要不宝宝你别当上将了qaq有这张脸,还去受什么罪呀】
【滚啊,真Alpha就该上阵杀敌,前面的发什么痴呢傻逼玩意儿。】
【骂谁傻逼呢?你妈的******】
【对不起,第一次见S级。虽然很不道德,但我真的很好奇,这么高等级的Alpha精神力也很高吧,那岂不是需要很多抚慰者?】
【我也觉得……我们学校有个Alpha,刚分化成A级,他家就到处搜罗,直接给他安排了七八个抚慰者,超级夸张。只是A级,用得着吗?】
【Alpha们的需求蛮大的,不过刚分化确实没必要这么多……如果是在前线的A级,7-8个抚慰者只能说刚好够吧。嗯……】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那个,其实我也想问】
【都不说是吧,我来说,S级Alpha那里肯定很大吧,真的不会……咳咳】
【我上周才约了一个A级的,真的特别粗特别长,爽得我想死啊啊啊】
【上将还需要抚慰者吗我可以自荐,真的好想吃啊……】
【求求了不要在这里发骚能不能让我安静地听完他的生平介绍啊?!】
直到一条弹幕飘过,整个屏幕才再度陷入短暂的安静。
【他没有抚慰者啊,不过有老婆。老婆是Beta。】
【????????】
【我眼睛瞎了?】
【Beta??】
【开什么玩笑,S级Alpha不安排抚慰者?那得精神暴动多少次啊?】
【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收复那些废弃区的,该不会是直接无差别攻击吧,我记得废弃区里面也还有联邦人吧?如果是这样去收复的,那岂不是从很多年前就开始虐杀平民?】
【……我居然觉得有点好磕。好阴间……对不起……】
【本来还不相信的,可是从来不接受Omega抚慰的Alpha,会失控到虐杀平民,完全就是有可能的啊。】
【严查,必须严查!!Alpha不接受抚慰还能当上上将??这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出调查结果?】
光幕上的弹幕几乎刷到一种看不清直播内容本身的程度,记者看着一旁高得惊人的在线观看人数,仿佛听到金币哗啦入袋的动听声响。他的唇角隐秘地勾起瞬间,又很快平复。
花大价格买下照片,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没有人会不喜欢对从来都是力量、强悍和不可击败象征的Alpha进行幻想和诋毁。无论是由前者而延伸出来的性幻想,还是后者所呈现的攻击与否认心理。它们的本质不过都是满足了看客们的心理快感。
他们并不在意许越到底有没有杀人。因为他们根本也不在意F区那些平民的性命。
谁能抓住这些心理,谁就能从中获取最大化的利益。
/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对许越外形的惊艳,对他过往战绩的震撼与怀疑,对他是否虐杀平民的好奇和质问,对他身为Alpha却只找了Beta这一事的不可置信,都将外界对许越的讨论度拉到最高——连带着对他所代表的素来最不出名,也最贫瘠、边缘的F区和军区——也都被投以从未有过的关注度。
而在某一个论坛内,许多加密的帖子悄然出现。
【楼主:我知道有很多人已经开始说“这一天终究是来了”,这句话背后的潜含义是开始相信新闻所说的是真的了。许越真的到精神崩溃的那天了。
但我不相信。没错,我用的是“不相信”。也许这个说法太自我,也太感性了。
可原谅我……我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我真的不相信。
我不觉得许越会那样。相反,按照他的性格,我想他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伤害那些平民的。如果他真的不在意他们,他打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舍弃那么多军区的橄榄枝,偏偏要去最艰苦的那个地方。他就是知道F区无人管,无人救,才要自己去。
所以我反倒不害怕调查结果非我所愿,我更担心是在调查之后,他会迎接什么。
很显然很多人现在都在对他没有抚慰者这件事加以抨击,他们认为他的失控来源于此。所以……】
楼主顿了很久,才发出下一条帖子:
【整件事都发生得太突然了,那个直播间的言论也太有煽动性了。】
【我很害怕他们接下来会检查他的精神力,然后要求他必须……你们明白吗?】
Chapter 85: 注射完毕
Chapter Text
“你没有抚慰者。”
谁能想到,曾几何时,那个在八角笼中经受考核、被自己所审视的Alpha,如今已经足以站在自己的面前,即将接任军区的最高位置。
“……这意味着你有可能失控。”
年轻的Alpha站立在桌前,沉默地听着这个已经引领F军区走过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上将说话。
今日过后,他将接任这个人的位置,成为新的上将。
但在那之前,他还需要先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
——他没有抚慰者。
“谁都可以失控,唯独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可以。”
许越一言不发地听着。但说话的人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话锋一转,便继续道:
“但我……我们仍打算让你担任这个位置。”
这下,许越真的有点惊讶。他抬起眼,蹙眉看向说话者。
老上将的身姿依旧挺拔,但在军装没有覆盖到的那些地方——颈侧、手腕,脸颊,俱是陈年的伤疤。最显眼的那道,甚至是从他的太阳穴贯穿到他的鼻梁,让他的一只眼睛半瞎。
他只是A级的Alpha,没有强悍到非人的自愈和修复能力,半瞎,已经是他当年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后来为了不影响作战,他便将这只眼睛替换成机械义眼。
而此时此刻,这只曾经让无数人生畏和厌恶的灰白色眼眸,就静静地注视着年轻的黑发Alpha,带着抚慰人心的强大作用。
就好像在说:别担心。
我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愿去做的事情。
在这道注视下,许越渐渐地松开眉心,但他到底年轻,仍然忍不住开口追问:“……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一个既没有也不愿去找抚慰者的Alpha接任?
难道——不害怕吗?不怕他失控吗?不怕他战败吗?不怕他……无法担此大任吗?
年轻的Alpha茫然极了。他不相信整个军区上下会没有一个军官反对老上将的决定。比他军功高的,比他有资历的,比比皆是。凭什么是他?
然而事实却是,现在只有他站在这里。只有他。
但老上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起别的事情:“F军区的选人方式是全联邦最激进的,谁能在八角笼中活下来,谁就获得了进入军区的资格。可是在收复失地这件事上,我们却始终谨小慎微,生怕出错。”
他似乎想起往事,顿了好片刻,才慢慢又说下去,“但是收复的速度远远追不上星兽们席卷重来的速度,有时候,一个地区,要收复、失去,失去,收复,反复数次,才能真正回到我们的手中。”
而光是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需要耗费他们全部的力气,甚至是牺牲生命。
但眼前这个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
“我请求你,许越。”老上将的脸上露出彼时的许越尚不能懂得的情绪,“不,我恳请你……许越。”
“带领F军区走下去吧,走到你再也撑不下去的那一天。”
许越怔在原地,许久都未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半响,他问:“只是这样?”
老上将:“只是这样,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如果是对着旁的人,他会以一个更加清晰、具体,甚至是崇高、宏大的目标去恳请和要求对方做到。因为“撑到再也撑不下去的那一天”是一个非常抽象和主观的形容。一个有能力做到100分的人,可以在做到50分的时候,就撒谎说自己已经用尽全力了,做不下去了。而你甚至无法去批判他为什么没有做到100分。
但许越是那种,他只要能做到120分,他就会拼尽全力尝试去做到150分的人。而可能做到160分了,他才会很疲惫很受不了地对你说,他尽力了,对不起。
拼尽全力是一个很辛苦的词语,可是在许越那儿,就变作了轻飘飘的四个字——只是这样。
老上将想,自己真的是一个糟糕的人。可是他不会承认。
于是他打算在卸任前,给这个婚姻总是不被看好的年轻人一点鼓励与祝福。
果然,Alpha那湛蓝色眼眸蓦地亮了起来,甚至连耳尖都微微泛红,全然不似平日里那副臭脸又倨傲的模样。
“……是的。他是极好的人。”
二十岁出头的人根本藏不住一颗炙热又青涩的心,如果幸福,他就恨不得告诉全世界的人,他有多幸福;如果他有一个珍宝似的爱人,他就既想宣之于众,又想捧在手心里不被任何人知道。听起来很矛盾吧?可这终究都是因为许越太少收到祝福了,尤其是来自于长辈,来自于他所尊敬的人的祝福。
“谢谢你,长官。”
许越最终如此说道。
他郑重地许诺:“我会带领F军区走下去,直到我……再不能走下去的那一刻。”
-
“嘭!”
“摁住他!”
无数医护人员冲上来,用力压住许越的四肢。见许越一时之间无法动弹,皆是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瞬,Alpha就已经怒吼着弓腰用力一挣扎,直接拉扯得束缚带深陷入他的伤口——铁锈味猛然在空气中弥漫开,血色浸湿束缚带,将整张铁床都拉得摇晃出吱呀声。
压在他身上的医护人员更是觉得手臂一麻,悉数都脱力,被甩开!
因为考虑到许越的信息正在疯狂溢出,所以特意选择性别都为Beta的医护人员前来。虽说他们的力气不如Alpha,可令众人骇然的是——这足足五六个Beta的力气加起来,竟甚至没办法将许越压住超过五秒钟!
禁闭室的大门被推开,两个身材高大的人浑身武装,佩戴着面罩冲进来,他们巧妙地躲开许越那些撕裂流血的伤口,快速而毫不犹豫地压住某几个发力的关键位置,吱呀声骤停。
其中一个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闻到什么,感到极为难受:“楚、楚河!”
另一个则直接许多:“他妈的这信息素也太有攻击性了,我操……注射啊!”
刚刚始终在旁边找机会下手的楚河也不废话,快步走上来,他在江宴和卫雀的帮助下,三两下给已经呈出竖瞳、攻击状的许越戴上止咬器,随后抬手压住其颈侧,强迫其偏头,让那早已肿胀不堪、烫得像被火烧过般的腺体暴露于人前。
注射器内,淡金色的液体就像高悬挂在伊甸园里的金苹果。针尖,有一点液体渗出,散发出惊人的香甜气息。仅仅是鼻尖微动,就仿佛已经咬下无数Omega的后颈,品尝到那柔软、果冻般的软肉。焦躁不安的神经,都统统被那软肉下的甘泉抚平。
好香。
好香。
好香……
在场的两个Alpha俱是失神地盯着这液体,像是被诱惑了。而楚河不给他们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立马扎入许越的腺体,推动,注射。
“呃——!”
针尖刺穿腺体,剧烈的疼痛犹如铁锤敲碎脊骨,让许越颈侧的青筋全部都狰狞地鼓起来。
他仰起头,眼底的血丝像蛛丝般疯狂漫开,一时间,他甚至发不出声音,只有挤出来的气音和喘息声。
他疼得眼前发黑,所有的自卫本能都被激发出来。就在他即将使尽全身力气,发疯地释放精神攻击与信息素,再也不能也不要顾忌现场任何人的性命也要去挣脱、去反抗,去打断这场凌迟般的注射的时候——
有人突然大吼:“江宴,你说的骨头在哪里?快拿出来!快!!”
好几件衣服和像是玩偶的东西被丢到了他的脸上,身上。
它们紧紧地贴着他的鼻子,顿时,那淡得似乎都快消散掉的茉莉香,以及洗好晒干后的太阳的味道,那个人最喜欢用的沐浴露的香味……这些熟悉的味道笼罩着他。
就是这个瞬息之间,天大的痛意,都被掩盖了。
他像是被那个人抱住了,他枕在那柔软的胸膛上,侧耳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一双手也温柔,轻轻地抚摸过他的颈后,捏了捏那儿的腺体。短促的轻笑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哄他,告诉他,不疼了,不疼了。
不疼了,许越。
……不疼了。
再也不会疼了。许越。
禁闭室内高挂的灯映入Alpha失焦的眼中,冷白的灯光渐渐化作暖黄色,多年前的一个黄昏时分,日落的光辉犹如蜂蜜,落在宋之澜的身躯上。他俯身,发丝都落在许越的额头上,细密的亲吻也落在后者的唇角。
“发情期是不是很难受?”宋之澜小声地问。
许越抿唇,摇摇头,眼睛湿润。当然难受,也当然很疼。可是他从来不说。
宋之澜却像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故意伸手揉了揉他发肿的腺体,“真的不疼?我本来还打算帮你揉一下的……”
“疼。”不等他说完,就被打断。许越飞快地回答。
“噢……”宋之澜笑起来,他还想继续逗逗对方,但看见许越额头上渗出来的细密的汗水,他就有点心疼,舍不得了。只能怜惜地去亲吻对方的鼻尖,“我知道了。”
他缓慢地揉着,抚摸着,像哄着孩子般,嗓音温柔:“以后会不疼的,不要怕,许越。”
许越没有追问为什么。阵阵的剧痛让他注意力有些涣散,他躺在爱人的大腿上,慢慢地,痛意似乎确实小了。他的呼吸声也沉下去,睡去。
他无条件地相信爱人的话语。
没错。以后,他会不疼的。
-
离开禁闭室前,江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看许越一眼。
他从不违反自己的本能,于是,他真的回头看了。
但就是这一眼,让他彻底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否则……
许越为什么会在流泪?
Chapter 86: 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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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在原地的江宴引起了卫雀的注意力,她追寻他的目光望去,很快也是一愣。
“这是用药后的副作用?”她不禁扭头问楚河。
楚河现在无心解答她的问题,他迫切地想要去监控室内观察许越的状态,为了打发这两个Alpha,他索性说:“没错。”
江宴皱眉,还想追问什么,医疗人员们就开始帮楚河撵人了。
“江中将您快去休息吧——”
“是呀是呀,您一直都没停过,上将清醒了我们会来通知您的。”
“您也快回去吧少将!”
几个人连推带哄,就将两个Alpha撵到了门外。
江宴:“……”
卫雀:“……”
但接下来对许越的观察和治疗也确实不是他们擅长和该去管的事情了。而他们也必须在许越清醒前养精蓄锐,为后续处理联邦治理官与外界舆论做好准备。
时隔将近十个小时,两个人再次并肩走在长廊内,只是这一次,他们都有意识地拉开和对方的距离。直到最后走到通向各自房间的拐角处,两个人才同时微妙地放慢速度,顿了一步。
但几秒过去了,始终没有人率先开口说话,没有人愿意转头看对方。
不知道是谁冷笑了一声,两个人便都大步往前走,摔上房门。
-
“楚医生,还是没有反应。”
监控室内摆满了各种仪器,上面实时更新着许越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各项数据。
急促闪烁的红光像是不详的预兆。每个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楚河:“汇报。”
“是。现在距离给上将注射腺体液已经过去45分钟,但上将的身体自愈和修复能力依旧缓慢,胸口上的伤口没有恢复的迹象。而精神力……仍远低于稳定数值。”医疗人员顿了一下,“按照我们本来的预测,此时上将的伤口应该起码止血了。”
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吗?楚河若有所思。
忽然,他想起什么,猛地起身,凑近看监控器。
铁床上的Alpha安静地躺着,呼吸沉稳,拉近看,才会发现他的眼皮轻微地颤抖着,是在做梦。
但楚河的眼神很快凝固到某一处——果然,许越的胯部没有任何变化。
这不正常。
一个失控的Alpha在注射含有多个Omega腺体液的药剂后,怎么可能如此平静?
“他根本没有在吸收那些腺体液!”楚河喃喃道,怎么可能?他很快修正自己的说法,“他在排斥……抗拒它们。”
他难以置信。
腺体液之于许越,无异于水之于海绵。后者吸食接受前者,根本就是天经地义,毫不费力。
然而,现实是,这块干得快死掉的海绵直到此刻仍在违背本能地挣扎着,拒绝着对他有千般万般好处的水液。
既不接受肉体上的交媾,也不接受自己的腺体与腺体液交融。
疯子吗?
楚河将目光投向一直蜷缩在监控室角落的人影,语气冷漠,“你,进去。”
但好在他早有准备……
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实验失败。无论如何,许越都要把那些腺体液吸收进去。
既然单独拎出哪个都不接受,就干脆双管齐下。
-
被喊住的人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Omega。
他的等级不低,甚至和许越的匹配度也不低。有85%。
接收到他的时候,楚河没有在给他体检完后第一时间送去军妓营,为的就是给今天作准备。
“编号300,”楚河摘下Omega颈上的防咬环,“知道该怎么做吗?”
束缚感消失,Omega小心地抬起手,像是不敢置信地想要摸摸自己的脖子。
楚河的声音更低下去:“编号300。”
Omega受惊地浑身发颤,“是,是?”
“你知道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吗?”
“……是,我……我接下来需要去抚慰里面那位大人。”
“很好。”
楚河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一支注射器,他淡漠地道:“这是会促使你发情的药物。进去后,无论你怎么做都好,想办法让那位大人短暂标记你。”
也只有这样,Alpha的感官、欲望和渴求才能被最大程度地调动起来,让先前的那些腺体液有机可趁。
他当时特意没有加入编号300的腺体液,为的就是预防这种情况的出现。但他依旧没想到,最后居然真的要走到这一步。
“但我依旧要提醒你。不管多痛,多受不了,你到时候都要好好掰着你的腿,敞着你的屄,打开你的生殖腔,弯下你的脖子,接受标记。
“毕竟只被一个Alpha玩,怎么想都算是好事了,不是吗?”
Omega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他无措地点头,小鹿般大的眼睛显得湿润又可怜。针尖扎入他的后颈,没多久,他就开始浑身泛红,青涩的脸颊上显露出不自知的情态。
他赤着脚,被推入禁闭室内。
过分亮的白炽灯让他眼前一花,与此同时,他嗅到了一股异香。这个香味,他从未闻过,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就仿佛他与这散发出这香味的主人天生一对,认识许久。
被卖来军区的恐惧和委屈排山倒海地袭来,Omega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视线慢慢恢复清明,他看清了铁床上的Alpha的模样。
“大人,大人……”
他小声地哭泣起来,握住Alpha的手指,开始痴痴地看着对方俊朗的容颜,心口说不出的发软,依赖。很快,仅仅是握着手都不能消除他的委屈,莫大的空虚感笼罩着他。他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
……他想要对方亲亲自己,将自己抱在怀里。
于是他爬上铁床,小心地避开对方腰腹上的伤口,收着力度地坐到其胯上。
奈何即使没有勃起,Alpha那蛰伏的性器的分量都依旧大得惊人。而敞开两腿的坐姿,更是让少年腿间的两瓣阴唇微微拉开距离,露出细小的一条线。
摩擦之间,嫩红的线磨过衣物下棒状的鸡巴。好大,好粗,比他练习时亲手摸过的那些还要夸张。
少年吞咽着莫名分泌出来的口水,药物也开始在他的体内发挥作用,不等他再去贪心地磨磨骚逼,淫液就已经“噗嗤”地吐出一大口,顺着他的腿根滑下去,亮晶晶的。
他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想要止住那些淫液的渗出,可这种收紧非但没有遏制住它们,反倒让他狠狠地品尝到一番屄肉抽搐、却没有东西填满凿入的难耐!
“大人,大人,呜嗯、呜……”
太难受了。太难受了。他再管不了什么理智,像吃不到奶的幼兽哀鸣起来。他挪了挪身体,往后坐,预留出让自己可以伸手解开Alpha裤子的空间。
冰冷的扣子撞到他的手指关节上,生疼。可当那根粗硕、布满青筋的性器闯入眼中后,他就忘却疼痛地急促喘息起来。
他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指搭上去,轻轻地握住。细白的手指缠着狰狞的红根,有种说不出口的色情。滚烫的温度从指腹传到指根,一点点地蔓延进少年的心里,什么委屈,什么痛苦,都消散了。他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他想要去舔吃这根鸡巴。
禁闭室内响起极大声的吞咽声,青涩年轻的Omega浑身赤裸,翘着全身上下最多肉饱满的屁股,像小狗一样俯趴在比他身型大好几号的男人的腿间,双手托着那根还未勃起的肉刃,从下而上地舔弄着。
嫩红的舌尖勾着鸡巴上的青筋而游走,留下津液,而大概是训练得当,每当青筋的尽头——那冠状沟时,Omega就会舔得更卖力。不消多久,整根鸡巴就在他的手舌的服侍下,慢慢硬挺起来。
而深睡的Alpha似乎也察觉到这种不对劲,眉心皱起,像是很不舒服。
“怎么了?许越?”
宋之澜晃晃手,问道。
许越顿在原地又感受了一下,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又消失了。于是他摇摇头,说没什么。
“好吧。但是你还不去训练吗?”爱人又朝着他笑起来。
现下里,他们并肩坐在亚特兰蒂斯军校的一处花园里,眼前是深蓝色的湖泊,在湖畔,还有几只雪白的天鹅吃着学生们投喂的生菜。难得的春景。
许越低头看了一眼光脑,确实是该去训练的时间了。可不知道为何,他莫名地抗拒,不想去。
他又抬起头,看着天空上漂浮的白云,D区有过这么好的天气吗?
待他回过神再转头,却发现宋之澜不知何时不见了。霎时间,许越的心踩空般地向下坠!他顿时站起身,“老婆?”
冰凉的一颗雪粒突兀地从天空中落下来,落到他的眼皮上,化开,流进他的眼睛里,发疼。
许越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向着四周看,却看到方才的春景全然崩塌消散,铺天盖地的大雪让天地都变得白茫茫。偌大的花园里面,仅剩下他一个人。
“老婆?”
他往前走一步,大喊起来,他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变成狂奔。
“小澜?宋之澜!”
被大雪压垮的树枝,被他一脚踩烂。许越跑遍了整个亚特兰蒂斯军校,看不见一个人,更看不见他最想要找到的那个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周遭的景象就像泛起水波般皱起来,再一睁眼,许越来到一条长廊内。
他站着看了一会后,迟钝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这里是他的高中。
“许越,你在这里?”一个看不清脸的人走过来,怕拍他的肩膀,“宋之澜在找你呢。”
“……找我?”他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是啊,在体育室的器材室那里。你们是不是要上体育课来着?”
许越怔住,半响,他“嗯”了声,“对。”
他循着同学指的方向走过去,到了器材室门口,他却踌躇起来,下意识地不想要进去,好像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如果进去了,就什么都完了。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嗅到一阵莫名的香味。那香味来得汹涌,猝不及防,他没有防备地吸了一大口。
“咚!”
许越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他摁住心口的位置,整张脸都发起烫来,后颈处更是受了刺激般地剧痛!有一个……和他匹配度很高的Omega在器材室里面!意识到这件事的瞬息之间,他就惶然地后退一大步,用尽全身的理智逼迫自己将注意力从那门口的把手上撕扯下来。不能进去,进去就完了!完了!
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一次吗?
重蹈覆辙,重蹈覆辙?
顿时,他意识到什么,往后看去。景象又是一变!这回,他站到了高中的天台上。
“你今天怎么了?”
熟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许越仓促地回头,终于,他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张脸。
Beta困惑极了,“不舒服吗?”说着,他伸出手,去摸Alpha的额头。
但很快,他的手就在半空中被Alpha握住。
不等他打趣说“又想牵手了吗”,他就看见对面的人弓下身体,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搬,将脸埋到他的手心里面,浑身发抖。同一个瞬间里,宋之澜察觉到成片的滚烫的水液落下来。
“许越?许越,怎么了?怎么了?”
头顶传来爱人急切担忧的声音,“不要怕,许越,抬头看我,看我……”
不。他不能。许越将身体弓得更紧,更低,他的脊背像被打碎了,再也直不起来。
“我一直……一直找不到你。”
伴随着他所说的这句话落下,那些再也无法被他压制住的、来自不同Omega的腺体液的香味就像海啸般袭来,漫过他的整个精神世界。极大的压迫感和引诱,只要往前一步就要解放的吸引……
许越没有抬头,没有理会,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地握着宋之澜的手。
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境,他做了无数个有关他们过去的梦。
“怎么会找不到呢?”爱人一如既然地哄着他,“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许越浑身一震,他将头埋得更低,痛苦地用嘴大口呼吸起来。
一直都在身边……吗?
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把一些话告诉给爱人听,可是那曾经扎在他腺体处的针,留下的针眼,正在在因为他的抗拒而愈发地痛起来。他的后颈就像被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有数之不尽的血液哗啦地流出去。仿佛在嘲笑他的举止,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去死了。
太痛了。痛到他甚至无法开口。
宋之澜若有所觉地伸出一只手,帮许越捂住后颈,涌出来的鲜血都淋到他的手上。
他有些悲伤地笑起来,“其实那时候在医院,我就与你说过……我们再那样下去,只会彼此痛苦。而你尤其是。”
“是你不愿意放手,许越。”
说着,宋之澜似乎想要抽出自己那只被许越紧紧抓着的手。
不,不。
许越抓得更紧了,恐惧下,他终于抬起头,去看宋之澜。
只见宋之澜慢条斯理地笑起来,几乎是瞬间,许越就觉得不对劲。
“不过没关系,现在你要死了,我们会永远地分开。你再也……没办法缠着我了。”
即使心中明知这不是爱人说话的口吻,不是他会说出的话,但许越还是无可抑制地感到一阵心绞痛,那痛意甚至盖过了后颈的痛楚。
……他想活下去。
他想要和宋之澜长相守。
-
“楚医生!”
楚河看着监控器内的景象,示意助手说话。但很快,他察觉到余光中有一尾蓝光闪过。
他意识到什么,回头看。
仪器的显示屏上,一些数据疯狂地更新着。
——是许越在接受那些腺体液了。
他大笑起来,狂喜席卷全身。果然有用!
禁闭室内,Omega迷乱地骑坐上Alpha粗大狰狞的阴茎上,刚插入便受不住地浑身发抖,面色酡红,尖叫声甜腻又刺耳。
很快,他就从中得了快感,双手撑在男人蜜色的腰腹上,大腿发力,上下吞吃。
叽咕叽咕的插逼声听得他自己都双颊发热,他咬住满是腥味的舌尖,眼仁微微向上翻,胸前小幅度隆起的乳肉都一颤一颤,在颠簸中,那两颗泛粉的奶尖也挺立突起。顺着胸膛之间浅浅凹下去的一条线,是他被肏到显出龟头形状的小腹。
“嗯、嗯啊……大人,好撑,呜嗯!”
Omega青涩的脸上遍布欲望,他越骑越兴奋,到后面,几乎是用尽浑身力气地撑起自己的身体,让那根被他裹得水淋淋的紫红色鸡巴从他的屄肉里抽身而出后,才再抖着身体,坐下去!
硕大的龟头将他的女穴外围都撑出圆嘟嘟的圈状,泛着可怖的白,可当整根没入进去后,那微弯的茎身就能结结实实地碾过他体内的每处软肉,犹如浪潮般的、发麻的快感顺着那些壁肉,从脊椎骨蹿上后颈。一时之间,初尝情事的Omega扬起头,颈线紧绷,像被人掐住脖子,小死过一次,失了声,只能张大嘴,两眼翻白地流下口水。
他身前的男根也失禁似地淌出精液,女穴前端的阴蒂胀红到极点。
高潮的余韵让他腿根痉挛,没等他缓过神,那埋在穴内的肉刃就忽然抽跳一下,力度之重,直拍得他的壁肉又收缩几分。
“嗬——呃!!”
少年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撑住自己,他膝盖发软地敞开大腿,任由那整根鸡巴脱离出来几分。紫红的茎身因为淫液的浸泡而泛着水光,上面的青筋有一半敞露在空气之中,另一半则还埋在那口才被开苞的嫩红穴里。一深一浅的色泽紧密地相连着,好生不堪。
鸡巴像是受不住冷空气,便动了动,又再度埋入了那口暖乎乎的穴里面。
Omega还在高潮的不应期里面,顿时被插得有点感觉到疼。可在那痛又夹杂着微妙酸涩的滋味下,他忽然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闻到一股骚味。
是他自己失禁了。
他骑着一个Alpha的鸡巴,给自己破处,还硬生生地把自己玩到失禁了。
Omega羞愤地哭起来,但在这哭泣之间,他的穴肉也在不断地收缩,一下又一下地夹着那根始终还未射精的鸡巴。
而他没能留意到,被他骑坐着的Alpha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Chapter 87: 让妈妈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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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年轻,又是第一次吃到鸡巴,生理上的高潮虽来得快,去得却也更快。
Omega渐渐停止了抽泣,他双眼迷蒙,还带着水雾,但身体就已经开始食髓知味,不自觉地用大腿根夹紧被他骑着鸡巴的Alpha的腰侧。
男人连腰侧的温度都高得惊人,将Omega的腿根烫得一哆嗦。只可怜那口还被鸡巴插着的小屄,也因此遭了殃,下意识地狠命用力抽搐了好几下!
“——呃?啊……!”
少年茫然地瞪大眼,几秒后,他浑身痉挛,很快,他胀红的阴蒂下的尿道口便喷出一小簇晶莹的水液,“嗯,嗯啊……好,呃啊!”
好爽。好爽,好爽……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屄肉因为抽搐,而绞紧,而死死地缠住了体内那根青筋突起的凶物。
有多紧呢——紧得就像他的屄变作了一只倒模飞机杯,然后找到了最能与自己严丝合缝地嵌在一块儿的肉棒。哪怕是空气都无法挤入他与大人的连接处。好像这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没办法插足在他们之间了。
原来、原来做爱这么舒服的么?
动情的红潮从Omega大腿内侧显出形状的腿筋,一点点地向上,蔓延到他那两瓣因为正吃着鸡巴而被用力撑开的、肉嘟嘟的阴唇,红得似要滴血。
他再度颤巍巍地夹紧男人的腰侧,这一次,他感受到对方肌肤上面那些刚刚愈合的、不太平坦的肉粉色伤痕。
大人,大人,大人。上将……许上将,许……
不,我不能乱叫名字。是大人。我,我在吃的是大人的鸡巴,我在大人的身上。可是,可是。Omega不甘心地咬住舌尖,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为什么不能说?听说大人从未有过抚慰者。那我就是第一个。凭什么不能说?
我在吃……我在吃许越的鸡巴。
“许越。”他用气音小声地念着,由身至心的快意让他的脸颊更热了,他的心跳得飞快,声音也愈发轻柔含情:“嗯啊,好爽,哈啊……!”
他重新捡起点力气,痴痴地挺起腰,一鼓作气地再度坐下去!
“呃!啊、好粗,嗯啊大人……!”
饱满软嫩的阴唇由上而下地套弄到底,“啪”地落到Alpha的肉刃根部,拍出两道明显的水迹。至于那早已肿得不像话,悬在外面的阴蒂,更是直接被粗硬的鸡巴毛给戳弄得愈发充血!
现下的Omega完全被欲望吞噬,他的脸上再没有半分的羞涩腼腆,甚至无师自通,懂得双手托住自己那又薄又软的乳尖,用力地揉捏着。
他幻想那是另一双更宽大、粗糙的手在作祟:“大人,啊——呜!要被捏喷了、啊啊……”
但也许是距离上次高潮才过去没多久,这次无论他怎么骑着那根鸡巴,又或者是怎么用力地抓捏自己的胸膛,他都觉得自己始终没能到那条线。
直到先前的淡黄色尿液都在他的小腹上干涸,凝固成肮脏的痕迹,他也还没能高潮。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让他倍感难受,穴道里阵阵发麻。甚至随着体力的流失,他挺腰抬臀的幅度也愈发小下去了。到后面,几乎只有被撑大的满足感,再无更刺激的感觉。
要是大人能主动肏一下他就好了。要是……
“——滚下去。”
忽然,一道沙哑冷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Omega终于后知后觉地望向自己骑着的鸡巴的主人——
他对视上那双清醒过来的,盛怒的,湛蓝色的眼睛。
……大人。
Omega浑身僵硬,但下一瞬间,他的呻吟声和另一个人的喘息声同时响起。
“噗嗤!”
乳白色的精液从他的马眼口喷出来,覆盖住先前的尿痕。他迎来了第二次高潮。
这次高潮的余韵更绵长更可怖,在阵阵颤抖中,Omega的逼口再度绞紧,让那根试图拔出的鸡巴寸步难行!
许越怒极了,他强撑着,逼迫自己从那阵阵麻痹他的异香中清醒过来,他不顾脑神经处剧烈的抽痛,更不顾是否会撕裂腰腹上正在愈合的伤口,直接坐起身,掐住Omega的脖子,就要掀翻这不知所谓的坐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但他忘了。这番动作只会害得他的鸡巴插得更深。
“!”
在许越察觉到自己的马眼口抵上一道狭小的口子时,已然迟了。
他实在对Omega的身体构造太陌生,太陌生了。
仅有的几次与之交媾,也都早已是模糊得几乎快消失的记忆。
他不知道Omega的生殖腔要比Beta的浅太多,太多了。浅得几乎他不需要费劲去润滑,顶弄,就能轻而易举地凿开,插进去。
“啊!”
一整个硕大的龟头钻入生涩的生殖腔,像是要将他劈开。顿时,Omega疼得蹬了几下小腿,将整个穴道缩得更紧。
他恐惧地睁大眼,脖子上和体内的威胁让他再次流泪,“不、额,大人……”
但他的下体却诡异地再次潮喷,溅射出来的甜腻淫液香味在空气中荡漾开。与此同时,他的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腺体里疯狂地溢出来。
面对能够杀死自己的雄性,他的身体本能地选择雌伏。它祈盼能以此换取对方的怜悯。便以气味引诱对方。
果然,当那浓郁的桂花香包裹住Alpha,足够高的匹配度足以让后者短暂地恍然片刻,稍微松开对他脖颈的束缚。
也正是这一瞬间!那阵好不容易被Alpha压下去的其他Omega信息素卷土重来。
它们齐心合力,就像难缠的蛇群,一条又一条地游走上去,爬到Alpha那仍留着针眼痕迹的腺体处,嘶嘶地吐着蛇信。它们用黄褐色的竖瞳凝视着男人,像是困惑,像是不解。
为什么到此境地了,这个猎物还不肯束手就擒?
剧烈的痛感再度席卷而来,许越的额角渗出冷汗,他的脸颊煞白。
不。
他绝不会,他绝不要——
他不要。
许越咬紧牙关,加大对Omega脖颈的桎梏力度。
“滚,下去。”
说着,他的手臂上都紧绷出青筋。他想要直接提起对方的脖子,将其甩下去。
伴随“啵”的一声响,许越的龟头终于脱离Omega那狭窄的生殖腔。伴随着他抽身往后退的动作,他的鸡巴也慢慢地从对方的穴道里抽离出来。
黏腻的汁液不断地从Omega那嫩红的穴口边缘滴出来,而当许越终于拔出他那根水淋淋的紫红鸡巴时,失去堵口的骚逼更是夸张到直接吐出好几团水液,“噗嗤噗嗤”地淋湿了他整个下体!
许越的脸色难看地甩开始作俑者,全然不顾对方正捂着脖子,敞开腿,合不拢逼地流泪咳嗽的狼狈模样。
他踩到地面上,往前走一步,抬起眼,精准地看向那闪烁着红光的监控器。
随即,他走到墙边,摸索摁下什么开关,顿时,禁闭室内的铁墙一翻滚,显露出整面单向玻璃!他望着玻璃上所呈现出的自己的模样,面色森寒,戾气纵生。
“打开门。”他说道。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就在监控器的红光不断闪烁,像是在纠结是否要放他出来的瞬间,许越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变。他猛地回头看,却空无一人。
“表哥。”
熟悉的嗓音在Alpha的耳边响起,白皙的手臂从后缠上来,环抱住他,“表哥,为什么把小诺丢到那个地方,小诺好疼啊。”
是幻觉。
许越闭上眼,屏住呼吸。但那股玫瑰香却丝丝缕缕地钻入到他千疮百孔的腺体内,可恶地作祟起来。
……是幻觉。
那副身躯更进一步贴上来,用柔软的乳肉,贴住Alpha的后背,反复摩挲。“表哥,越哥,你为什么不看小诺?是小诺哪里做错了吗?”
话音未落,又是一副身躯贴上来,是个看不清面容的Omega,他携带着阵阵的水仙花香味,在许越的面前跪下,仰起头看他,“大人,您为何不敢看我们呢?”
“Alpha被Omega抚慰,不是天经地义么?”他微微歪头,天真地发问。他用脸颊轻柔地抚过许越那根还未消下去的阴茎,任由上面的那些屄水弄脏自己的眼睫。
……不。
许越挣脱他们的拥抱,他不再犹豫,挥拳就要打向身后的玻璃。
但无数的身躯却前仆后继地贴上来,他们缠住Alpha的身躯,竭力地散发出各不相同的信息素味道。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与他有着极高的匹配度。铺天盖地的香味,就像藤蔓,绊住Alpha前进的道路。
滚开。
滚开!
他不需要。他不需要!
禁闭室内,Alpha愤怒得像困兽一般原地打转,他不断地甩开那些人。但无论他甩开多少次,下一次都只会有更多的身躯贴上来。
“上将,您不疼么?”其中一人抢先得手,近了他的身。他伸出舌头,小心地舔弄着许越狰狞的伤口的边缘,“如果好好接受我们,您就不会疼了呀。”
湿润的舌头从边缘一点点舔进去,那个Omega将舌尖探进去,用力地吮吸着从伤口里面流出来的鲜血,眼底尽是贪婪的光芒,“上将……”
刺痛从被舔砥的地方蔓延开,这种伤口被搅弄的滋味让许越的呼吸声一沉,他再无法克制心中滔天的怒意!他毫不留情地使出精神攻击,让对方连痛呼都没发出就轰然倒地。
周围的氛围蓦然一静!所有Omega顿住身体,他们脸上不再有任何的讨好和欲望,而是变作毫无情感的冰冷和审视——他们注视着眼前的Alpha,像一群鬓狗,扫视着远强于他们的狼王,盘算着——到底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榨出这个人的精液,才能获得他的血液,得到他——?
就在僵持之际,一个Omega从人群中走出来。
见到他的那一刻,许越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阿越。”
来者浅笑,“不记得妈妈了吗?”
他的年纪比周围任何Omega都要大,浑身上下散发出被肏熟过的韵味。细微的纹路落在他的眼尾,却也难掩他眉眼的艳丽。他抓住许越的手,眼底含泪:“是妈妈呀,阿越。”
——加西。
“……你不是。”许越听见自己说道。
“怎么不是呢?”加西困惑地问道,他慢慢褪去自己浑身的衣服,露出浑圆的胸部,轻轻一捏,挤出一大股的乳汁。那乳汁飞溅起来,落到许越的眉毛上,滑下去,像奶白色的眼泪。
“难道阿越没有吃过这里吗?”他再度笑起来,他抬起手抚摸着高他一个头的Alpha的肩膀,“不仅是阿越吃过,阿越的爸爸……阿闻他也吃过这里呢。”
“让妈妈抚慰你吧。”
投降并不可耻,阿越。你想活下去,不是吗?你想要与一个人长相守。那你首先需要活下去吧?
Omega轻柔地搂住黑发蓝眼的男人,另外一只手则灵巧地握住其依旧硬挺的欲根。他的手心柔软,带着香片茶的味道,像是某种遥远的记忆的呼唤。
细白的手指揉过那颤抖的孔眼,“乖,用这里摸摸妈妈的阴蒂吧。”
他跪下来,躺下来,敞开腿,用着曾经在许宅大厅里做过的动作,掰开自己的屄,露出那熟红色的女穴,充血肿胀的饱满阴蒂,呻吟着自我抚慰起来。
“肏进来……阿越。阿越。”
白皙的手指揉弄着鲜红欲滴的屄口周围,时不时浅浅地插进去。前所未有的浓度,馥郁得惊心动魄的玫瑰花香,抱着势在必得的气势,牢牢地圈着Alpha的腺体。
他眼也不眨地,从下而上地仰视着对方。
说:“让妈妈爱你吧。”
Chapter 88: 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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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妈妈爱你吧。
……妈妈?爱,爱我?
妈妈。
妈妈……吗?
玫瑰的香味愈发浓郁,熏得许越几乎感到眼睛酸痛。妈妈。妈妈。妈妈。他反复念着这两个字。
忽然,许越滋生出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他再度闭上眼,不看加西。
不,不。脑中似乎还有最后的一丝理智,心中也有一道声音在不断说,他不是。他不是。
加西不是你的妈妈。
你的妈妈是——是——是……
伴随闭眼,眼前的冷白光芒消失,回归到黑暗之中。他再次身处于那挂满衣服的柜子里,感受到空气愈发地稀薄,可即使如此,他还是紧紧抱着怀里的衣服。
妈妈,妈妈。妈妈。可无论他如何去喊,如何思念,始终没有人能够回应他。
香味从柜外渗透进来,渐渐地,许越松开手,他茫然低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件衣服偷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地将它抱在怀里。
妈妈,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脑子中有一些片段飞快地闪烁而过,像最后的挣扎。
深蓝色的光芒宛如飞鱼,从许越的眼前掠过。他跪坐在小船上,天地都在晃动。而有人跪在他的面前,抱住他,擦掉他的眼泪,告诉他,告诉他——
什么?
许越尝试去听那些话语,可听不清。他像被隔离在一层薄膜之外,过去的美好全都被那些无形的香味挡住了。他寸步难行。
他不想——他不想。Alpha的眼眶不自知地红了。
“许越,许越。”有人在喊他。
加西的声音也还在不断响起:“阿越,你不想看见妈妈吗?”
见许越久久都没有反应,加西也不着急,他只将手轻轻搭在自己鼓囊囊的白虎屄上,再往下滑,将那颗熟红色阴蒂,夹在指缝间。
“呃、没关系,哈啊……妈妈可以自己,啊嗯!好爽,阿越……”
他扬起头,用力地夹住女穴上方这颗饱满的玩意儿,指腹和掌心则往下碾压,将扯开两瓣阴唇后就敞露到空气中的嫩肉磨得发抖,“是阿越在咬着妈妈的小屄,啊啊——!”
“啊!不要咬了,唔!”
加西最后用两根手指狠狠地捏提起整颗阴蒂,将它都扯得充血发烫,剧烈的电流似的快感从阵阵痛意和热意中迸发,“妈妈要吹了、好爽,阿越咬得妈妈要——呜嗯!!”
Omega的眼仁向上翻,爽得大腿肉都翻浪地痉挛抖动起来,只见他的阴蒂都被他揉玩得从圆润变成淫荡的尖翘状,外翻着,令其下面的尿道口都再无任何遮挡物。
这口不常被他用来小便的尿道,如今翕合着,流出一小股透明的水液。
是阿越。是阿越在啃咬着他这里,咬得再用力些,阿越,啊……!
突然,加西整个人反拱起腰部,几大股水从他腿间喷出来,直直地飞到许越的身上。
“喷、呃啊——妈妈喷了,啊……阿越,哈啊!”
“啧,好可怜。”这时,白诺却从背后钻出来,他弯着那双招人的猫眼,笑吟吟地搂住许越,“哥哥,你居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吗?他可是光是想象着你就潮喷了。不过也是……毕竟你毫不留情杀了他。”
许越:“……杀了他?”
白诺点头,声线愈发甜腻:“是呀,哥哥,你杀了他。你杀了曾经养育过你的‘母亲’,毫不留情呢。”
“不仅这样,你还杀了很多别的人。”Omega围着许越转了一圈,“有家室的人,他们有的人的孩子那时候甚至才几岁出头呢。”他张开手,数着数,“我想想,还有呢。”
许越深呼吸一口气,眼睫颤抖。
“好多好多人——哥哥,你要怎么才能赎罪呢?”白诺歪头,笑起来,“这是你要来F区的原因吗?你要赎罪?你愧疚?”
Alpha没有说话。渐渐地,前不久那股被淹没在兽潮里面撕咬的记忆复苏了。他精疲力竭地垂下手,仍由它们吞食他的机甲,尝试一点一点将他挖出来。在和机甲维持着精神链接的情况下,许越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骨骼是如何在星兽成吨的体重的压迫下,开始一根根慢慢地断裂。碎骨扎入他的器官内,他的口鼻也都涌出鲜血。机甲的外壳被掀翻,机甲舱被抓出裂痕。他的胸膛、腰腹也随之浮现无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好疼。
好疼。
好疼。
现在这些包裹着他的信息素,这些缠绕在他身侧的人影,和那些星兽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濒死的绝望再度拉扯着许越向下坠。他不再试图回忆那片海洋,那只小船。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也再无余力去想了。他好疲惫。
许越下意识地抬起头,想要寻找一些能够包裹住他,接纳他的地方。他想要找到一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睡很长一觉。最好是永远,永远地睡下去。
他的目光投到不远处的床,又视线下落,定定地注视着那落在地上的几件衣服,以及一只沾满了精斑的玩偶。
“许越,这些衣服你拿走。嗯……我还有别的衣服,够穿的。乖……”
一些话语又在耳边若有若无地出现。
——许越的呼吸一窒。难以抑制的愤怒和难受,像一块巨石投入他心底的湖泊,他猛然清醒了几分。
为什么它们会在地上?
他推开身边的人,拔腿就要走过去。
“……不重要啦。对了,哥哥,你看我这里。”
Omega却挡住许越的视线,握起许越的一只手,引导着它放到自己胸前,“全都紫了,是你给我破处的时候捏的。捏得好狠,让我好疼。”
少年姣好的面容上露出少许委屈,他的奶子不是加西那种丰满的水滴状,反倒更玲珑小巧,更硬挺。他微微弯腰,好让这对小乳能够垂到许越粗糙的手心上,随后就像发情的小骚狗般,前后地晃着身体,将两颗奶尖用力地压下去,一下又一下地蹭起来。
另一股更为清甜的玫瑰香也席卷而来,围住许越。骤然之间,那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都被驱逐掉了。哪里还有什么星兽在啃食自己?
许越下意识地看向让他远离痛苦的人,但入目却见到那对乳鸽上青紫的捏痕。很显然。这些捏痕所呈现出来的手指形状与大小,和他的别无二致。
……是他做的?
“是你捏的,哥哥。”Omega的声音充满蛊惑,“哥哥,我是你的Omega呀,你忘记了吗?否则的话,你怎么会捏我的奶子,还和我上床呢?”他直起身,踮起脚,撒娇地舔吻许越紧闭的唇缝,“亲亲小诺,哥哥……亲亲小诺。”
是吗?
他有Omega吗?
“我是你的妻子,哥哥。小诺是你的——”
妻子?
新的词汇引开了许越的注意力,他忘却自己要去找什么,捡起什么了。转而升腾而起的,是令他自己都心惊与诧异的……快乐和满足。对,妻子。他有一个妻子。
“老婆?”他低声喊道。
白诺浑身抖了一下,他的脸颊发烫,笑意愈发地大,“对,对,哥哥,不……老公。”他勾住Alpha的脖子,他迫不及待地将舌尖探入那终于露出缝隙的唇中,“唔,嗯,老公。”
舌头相缠,津液交换,就是这么一个瞬间,白诺的腿心就流出一大滩的淫液,滴落到地上。
他的手指向上,陷入到Alpha的发丝里,即使小腿都踮得发抖,他也依旧执着地要把这个吻加深。即使他感觉到Alpha吻得非常犹豫,似乎还在怀疑中徘徊,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像久旱逢甘霖的植物,紧紧地攀附在男人的身上,顾不上呼吸、换气。
白诺终于知道——他当年偷窥看到的那个吻,到底是怎样的滋味了。
好舒服。好舒服。
Omega像小猫被抚摸过肚皮一样,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遍布红晕,好舒服。哥哥当年也是这样亲的……那个人吗?
“老公,哥哥,亲我……亲我。”在不得不分开唇来获取氧气的间隙里,他挺起乳肉,紧紧贴住Alpha的胸膛,他顶着对方被自己亲得泛水光、微红的薄唇,只觉得腿间的女穴止不住地淌水。而在他的身体内部,前后两个甬道,则都在渴求地阵阵收紧,疯狂地期待有一根东西能顶撞进来。
-
“……上将的数据正在飙升。”
单向玻璃之后,助手望着眼前纠缠深吻的两个人,吞咽了一下口水,才缓慢道。
楚河的后背一片冷汗,但他依旧故作冷静:“好。”
他仍在后怕。他深知——刚才许越是真的想要打破整个玻璃!并且,对方也确实有能力这样去做。
“心口处的伤口在愈合。”
助手继续说道,话一出口,就很沙哑。他立马神情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同时扯了下裤子,想要在楚河以及同事们的眼神中掩盖自己看勃起了的窘迫处境。
被这样一打断,楚河才觉得刚刚那种后怕的情绪消散几分。
他道:“其他人接着汇报,你出去整理。”
助手脸色涨红,“是,是。”
其他人没有出口嘲笑助手,他们顶替上来,继续道:“上将的精神力仍在稳步上升,上升速度有所加快。”
他们理解助手——其实,即使监控设备非常精湛,能够清晰地映射出所有的细节。可是——站在玻璃前,亲眼看,到底是不同的。看出反应也很正常。
不过,说实话,他们目睹了全程,亲眼看到那被推进去的编号300的Omega,是如何从被上将甩下床,再到一鼓作气再爬起来,前后通过自慰和索求接吻来蛊惑、迷幻上将。
尽管这其中有腺体液的作用,但确实不得不说,这个Omega一定是读过很多和上将有关的资料,所以才能清晰地知道说哪些词汇才能让上将的意志力被撼动。
只是,他们也有些讶异。
妈妈、妻子,就这样的两个词汇,就会对上将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是了,也许,在人的理性褪却到最后关口的时候,也只有这样代表着某种亲密关系、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词汇还能发挥出作用。
身为Beta的医疗人员们忽然在楚河的背后互相对视起来,等等,他们想起来了——上将的母亲与妻子……似乎也都是Beta。
这种联想让他们的心情顿时有些微妙。
距离楚河比较远的一个Beta望着玻璃内,他看着上将眼神温柔——对,温柔,如果上将是清醒的,没有被信息素干扰的,他会那样看这个Omega吗——地将对方抱在怀里,压到床上。
Omega的腿被架在Alpha的肩膀上,屁股高高地朝上翘起来,两口流满水的穴都在一吸一缩。
下一瞬间,巨大的“啪叽”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响起来,他清晰地看到上将是如何将性器埋入身下人的体内,汁液飞溅。
整根性器全部没入,又很快地抽出来,Omega的呻吟也越来越高亢和急促,偶尔几声甚至带着哭腔。
高大的蜜色肌肤的男人将胯部都压下去,结结实实地抵着那口被肏得不断喷水的逼口周围,反复抽插几十下,甚至将淫液被捣成白沫,挂在两个人的相连处。数之不尽的腥甜汁水从那里流出来,淋得Omega那无人造访的后穴都晶莹透亮。
而Alpha似乎在又一次深顶后撞到了什么地方,突然动作更加猛烈粗暴起来。
“啊啊啊大人!呜!插、插进——啊!!”
他猜。是生殖腔。
果不其然,方才还神情温柔的Alpha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危险起来,直接将Omega的腿狠命往上压,让其膝盖都抵到其耳边。
“啊啊太、太用力了大人,呜啊啊啊!”
“嘭、嘭、嘭!”
又是十几声沉重的胯部撞上肉臀的声响后,Alpha的性器终于埋到某片足以接纳、安抚他的地方,不再动。而被拍得通红的女穴也紧紧收缩地起来了,裹着那根部,像个鸡巴套子。两道赤裸的身躯也再无任何距离地贴在一起。
少年缓慢地抖着大腿,缠住男人的腰部,让对方的鸡巴更深地嵌入生殖腔里。
“——呃,嗯呜……大人,啊……亲亲我,大人,大人……”
Alpha蹙眉,但少年却不管不顾,竭力地用大腿将男人压得离自己更近。终于,他再度吮吸到男人的唇肉,吃到里面的津液。
唇舌交缠的水声落在Omega的耳朵里面,比下身的鸡巴射精液到他的生殖腔腔内还要爽上百倍。
又是亲到快要窒息,许越终于不耐烦,他扯住少年的头发,强迫其偏过头,露出后颈的腺体,俯下身——
-
“……我们到底在做什么?”
他不是Alpha,不是Omega,闻不到信息素,也从来没有受过发情期的影响。
可是。他见过上将驰骋沙场的模样,见到对方即使濒死也不屈的模样。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不愿再看那标记过程,索性找了个理由出门,去洗手间里洗脸。
“不要太把这些放在心上。”
洗完脸抬起头,耳边忽然响起另一道声音。Beta转头去看,是另一个同事,也是Beta。
两个Beta站在洗手间里,面面相觑。
“上将也只是……想活下去。”同事说道,“求生欲、性欲,对Alpha来说都很难抵抗。这没什么。”
“没什么的话,你干嘛跟着我出来?”
同事顿了一下,点燃一根烟,就是有点不舒服。”
烟雾在两人之间升起,让他们看不见彼此脸上的表情。同事抽了好几口,声音低下去:“你说,对Alpha来说,他们拥有的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许久后,他听见自己回答。
“我不知道。”
Chapter 89: 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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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监控室内,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但Alpha对Omega的索求,Omega对Alpha的抚慰——这场在Beta看来过于恶心的性交,依旧没有要结束的趋势。
“呜、呃啊……要喷了,要——啊啊啊!”
少年被压在单向玻璃上,两条大腿都被掰得极开,从楚河等人的视角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口没有任何遮掩的嫩屄如今红得有多厉害。
肥肿的阴唇被撞得合不拢,只有当Alpha狰狞凶恶的肉屌再度裹着淫液插进阴道里,由着那龟头将柔软的屄肉都撞到痉挛和疯狂喷水时,这两瓣可怜的唇部才会后知后觉地聚拢一点点,试图夹住那根鞭笞得自己受不住的玩意儿的茎身,希望得到它的饶恕。
但每当它们像含羞花般闭拢起来,缠绕住Alpha的狗屌根部的时候——恶劣的Alpha就又会猛然抽出全根鸡巴,用青筋用力地磨过它们,直逼得它们再度发抖求饶。
“大人……呜,不要磨了,求您……!”
龟头从阴唇之间滑落出去,没等少年庆幸地呼出一口气,他就整个人被撞得往前,胸前的小乳肉都紧贴上冰冷的玻璃上,变形成两块圆圆的扁扁的奶饼。
男人趁着他放松警惕的这一刻,再次将整根鸡巴塞入他的腿间,猛烈地从后往前地用龟头撞上他的阴蒂。
“……哈。”
“啊!”
两道呻吟顿起。
Alpha忘记了自己那早已射精过一次的鸡巴,如今正是马眼大开之际,他的这么一往前撞,顿时就让Omega那即使红肿也依旧玲珑的阴蒂浅浅地捅入孔眼里。
不算柔软,甚至有点发硬的肉珠顶弄着最敏感的马眼,这种酥麻中带着轻微不适的滋味,很熟悉,许越忍不住抱紧身前的人,将头埋在其颈窝处,低头闷喘了一声。
他下意识地将鼻尖结实地埋进那细腻的皮肉里面,迷恋地深深嗅起来,同时轻轻晃腰,任由那阴蒂堵着自己的精孔。
“老婆,老婆……”
尽管闭着眼睛,许越的眼前却仿佛闪烁过某些片段。
在昏暗无光的房内,海浪声入耳,他在一个人的背后,心尖发热地抱着对方,也是像现在这般地贪婪地将欲根插入对方的腿间。换来的是一根插到他马眼里的棉棒。
对方惊慌失措地检查他的身体,紧张地问自己是不是弄痛了他。
微弱的月光从海面折射进来,他看见对方眼底的光亮,恍神中,他几乎以为那是泪光。
不痛。一点都不痛了,老婆。许越越抱越紧,他像永远都无法被母乳满足的幼兽,他不仅要奶汁,也想要吮吸母亲的血液。他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最爱的人拆吃入肚,让对方永远地融入自己的身体内,让他们永不分离。
Alpha高挺的鼻梁都被他自己压得泛红,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极度渴求地嗅闻着Omega的脖颈,但无论他如何用力地去闻,他都找不到他想要的熟悉的味道。
吸味道的动静很大,大到让在高潮中失神的Omega都忽然心中一紧起来。
不。没事的。
Omega感受着自己后颈处的刺痛,那上面还有着大人留下的咬痕,他能感觉得到Alpha的信息素充斥在他的腺体肉和生殖腔内。它与他交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没有Alpha会对自己标记过的Omega产生攻击的欲望。
可是……连他自己都能闻到自己的桂花香正在发情、发痴地漫出来……这位大人到底还在闻什么?
他思索不出来任何结论。可背后传来的嗅闻的动静却愈发大了。
他甚至听到男人愈发剧烈急促的呼吸声——本能,身体的本能和经验告诉他——这和对方前不久高潮射精前发出的喘息声完全不同!不同!
单向玻璃之后,楚河眼也不眨地凝视着许越。
当他清晰地看见对方的瞳孔越缩越小,几乎要化作尖锥那一刻,他猛地转过头去看显示屏上的数据。没有任何问题,许越的精神数值确实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受到腺体液影响还未完全清醒而已——没错。他不可能现在清醒!没有任何人可以这么快就清醒,不会有任何人——
“啊!”
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医疗人员脸色大变,其中一个人甚至恐惧地大叫一声。
楚河还没回头,心却已经坠入谷底。
他缓慢地转过身,正对上许越的视线。
只是这一眼,就让楚河的后背一寒,他瞬间就忘记了呼吸,只定在原地。
许越清醒过来了。
禁闭室的白炽灯无比的刺目,逆着光站在单向玻璃前的男人一言不发。他甩开还试图缠着他的Omega,胸腔内,前所未有的愤恨吞噬了一切。这股情绪犹如永不熄灭的火海,将他的理智,彻底烧得一干二净。被算计,被背叛,被像发情的公狗般被人为地安排了一场交配,被围观。以为抱着的,肏着的,是老婆,以为亲吻着的,拥抱着的,是心心念念的人。
许越用力地闭上眼睛,可剜目似的剧痛迫使他再度睁开眼。他用力地呼吸一下,整颗心却承受不住地蜷缩起来。
在无尽的愤恨,怒火之中,一股巨大的悲怆也在他的体内游走。
“我说过的。”他动了动唇。无比干渴。
挥出拳的第一下,许越以为自己的力量都被情绪夺走了,以至于他甚至使不出力气,但下一刻,他听到玻璃传来轻微的裂声,那点裂纹以他指骨落下的方向为中心,像蛛网开始向外扩散。
淤堵于心的情绪伴随着这道裂痕,势不可挡地爆发出来。
他说过的。
许越仿佛听见浑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他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可为什么他想要做到的事情永远做不到?
在不知道第多少下后,全军区最牢固的玻璃被打穿,监控室内的人清晰地看到一只被玻璃碎片扎得鲜血淋漓的手从洞口穿出来。紧接着,手的主人像不怕疼般,又或者说,是别的层面上的疼痛胜过了这种肉体上的折磨,他们亲眼看着对方用力地握住烂掉的玻璃的一角,手腕的青筋一根根地紧绷起来,手指收紧,硬生生地将裂口给“撕”得更开。
用血肉之躯,却用着像撕棉花似的态度去对待玻璃。
众人不自觉地恐惧地后退,更有甚者扑到了门口,试图逃出去。但禁闭室和监控室之间的防护被暴力打破后,监控室的门就锁死了。这是军区自动触发的防护系统。除非有军衔的人从外面给予权限,否则,接下来无论发生,这扇门都不会再被打开。
“你不能杀了我。”
看着男人不顾玻璃划开身躯,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也要从另一边跨到自己面前,楚河便完全确认对方已经清醒了。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后退,不要退缩,在这种时候,他必须咬牙保持对视。
“杀了我,”他深呼吸,“你以后还会出现这种理智全失的情况,杀了我的话,你就再不能……咳!!”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蓝眸Alpha伸手攥住喋喋不休的人的脖子,虎口毫不留情地收紧。
吸入肺腑的空气愈发地稀薄,楚河的脸慢慢转为青色,他用力地拍打Alpha的手,“你、你不能——呃!”
他的脚尖却慢慢离开地面,Alpha不闻不问,只是提着他往前走,“嘭”的一声!他被掼到那一个个显示屏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荧蓝色的屏幕纷纷破裂,碎开的玻璃片扎进后背,楚河霎时间眼前一黑。
许越却没有看楚河了。他看着那些屏幕上的数据,扫过一行又一行。
鼻腔和齿间,桂花香也始终没有散去。而后颈处的腺体内,也有无数他或熟悉或陌生的信息素在游走。它们填满了他干枯已久的精神与渴望。即使他不愿意承认,生理上的舒适与前所未有的充盈,以及……
许越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飞速愈合的伤口。以及更快的恢复速度。
所有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着他,Omega的抚慰对他来说有多么有用处。
“你、咳,你看……你!本来可以更强悍——”
楚河竭力地用气音,一字一句地吐出来:“根、根本……就没有人,没……没有人,可以阻拦你!”
即使脸色发白了,楚河的脸上却忽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狂热,“许……越!你是……神,懂、懂吗?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可以像你一样!”
按理来说,作为科研者,作为医生,最不该信奉的就该是什么神明。
可纵横此生,又或者回看过往的所有书籍,研究,也从来没有过像许越这样的存在。
在这个天灾频发和星兽如潮的时代里,出现这样一个拥有绝对力量和攻击性的人,除了用“神”来形容,楚河找不到任何别的词语了。他相信,一定有很多很多的人都这么觉得。
窒息让他的眼前阵阵发黑,可就算这样,心中恐惧与兴奋来回交错的情绪却让他爆发出极强的生的意志,“我可以帮你,我可以救你,只有我!让我、让我活下来!咳咳!”
伴随着他的话语,他感觉到那束缚着他脖颈的力度在减弱。
他趁此机会,说出更多的话,“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期盼和等待你去救他们吗?不仅仅是F区,你可以去更多地方,你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只要你想,你可以——你可以做到任何的事情!”
力度更小了。
就在楚河欣喜若狂地以为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的时候,他却忽然看到眼前的Alpha的目光凝到了他的身上——
不。不是他的身上。
他顺着Alpha的目光望去,对方看着的,是正掐着他脖子的手。
那只手上全是血污,而在那肮脏的暗红色之下,其中一根手指上,有一点银白色的光亮在闪烁。
那是一枚戒指。
楚河的心突兀地跳了一下。他迟钝了抬眼,看见Alpha凝视着那枚戒指时,眼底遮不住的悲伤和温柔。
“你不知道吧。”
就在此时,始终沉默听着他说话的男人开口了。
“我从很久以前,最想做到的事情就从来只有一件。”
男人的嗓音干涩,嘶哑。
“……只是从来不能够如愿。”
Alpha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有一个瞬间,楚河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对方眼球同样干涩、艰难的滚动声。
“那么,”握着他脖颈处的手再度收紧,在难以置信中,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听到一句:
“你们又凭什么如愿以偿?”
-
玻璃上的血迹滴答连成线,落到地面上。
许越将楚河丢到地上,冷冷地扫了瘫软在地的其他人一眼,随即抬腿,再度跨入禁闭室内。
苏醒过来的Omega恐惧地蜷缩在床边,看到许越走过来,顿时蜷缩得更紧。
高大的阴影朝着他俯身,他害怕地紧闭双眼,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感。难道,大人并不打算杀死他?
少年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才发现男人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方才还和他身体相连的人,如今就半跪在床边,如同对待珍宝一样,将那些落在床底下的,沾满灰尘和体液的东西,一件又一件,一个又一个地捡起来,搂在怀里。
Omega怔住了,他望着Alpha的侧脸,感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无法想象得到,有人居然会对着一堆死物露出这般快要流泪的、极为难受的表情。
就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
忽然,少年的心底涌起了自己都不可置信的勇气,他扑过去,将手搭上去,哀哀地开口:“大人,让我陪在您身边吧。我当您的抚慰者,不……您的飞机杯,您的鸡巴套子,怎么都好。让我留在您身边!”
“大人您也觉得我很好用,不是吗?不然您不会对我短暂标记,不会——啊!”
两股极大的力气从背后传来,Omega仓惶回头,看到禁闭室的大门不知道何时打开,两个浑身穿着整齐的士兵左右夹击把他拖起来。
而他哀求的Alpha则像完全看不到他,只是抱着怀里的那堆破东西,任由其他士兵给他披上干净的新衣服。
“处理好。”
许越如此说道。
两个士兵点头:“是!上将。”
禁闭室的大门关上,室内只剩下三个人。
Omega挣扎起来,“你们想要做什么?!滚开、啊!不要摸!滚开——!”
其中一个士兵从后面束缚住他的胳膊,另一个士兵则掰开他的大腿,用还戴着手套的手直接挖弄他的女屄,让里面的精液可以流出来。
“不要碰我、不要!滚开!我是大人的抚慰者,你们凭什么……啊啊啊!!”
从一根手指,到几根手指,再到整个拳头都进入甬道内,Omega疼得脸色煞白,但这个酷刑远远没有结束,当那手腕全部没入后,拳头还在无止境地插入。
直到他的屄口都开始撕裂流血,那拳头才终于停下。
没等他大口呼吸,身后的士兵就像接收到什么讯息,把他的胳膊压得更紧,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
“……!!!”
Omega张大嘴,脸都扭曲起来。
但那埋在他体内的拳头却还在一下接着一下地殴打着他的生殖腔口,力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灌满精液的、娇嫩的生殖腔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折磨?没多久,它就像被打穿的水袋,“噗嗤”地喷出一大股的带着血丝的乳白色液体,哗啦啦地全部浇到地面上。
他浑身僵硬,说不出任何话,发不出任何喘息。
等到他再度清醒过来,他已经身处于军区的某个角落里,被一群Alpha架着腿,轮番地强奸。
“滚、滚开!”他颤抖着声音说话,“我是上将、我是许越的抚慰者!”
“上将的抚慰者?”正在把鸡巴捅入他那干瘪松垮的生殖腔的Alpha哈哈大笑起来,“上将会想要用你这种松垮垮的屄?开什么玩笑?”
说着,Alpha一巴掌扇到他的阴蒂上,激得他大叫一声,绞紧体内的阴茎。
“嗯……这样才稍微紧一些!收紧你的烂逼,骚狗,啊……这样就对了。哦?居然哭了,哈哈哈哈!”
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落到下颌,在动作之间又被甩落下来,滴答到脖颈和锁骨处。它们落在身上,就像一个个火星子,将那片肌肤烧得泛红。
许越将手也摊开,任由热水将他指缝间的鲜血也冲走。淡红色的水液在他的脚下聚集,很快又散开。可即使清理掉了这些血迹,他还是觉得不够。洗得不够干净。
他垂下眸,视线定格在身前的某一处。它早已陷入蛰伏沉眠的状态,可若是仔细看,不难从它尚且微红翕合的马眼,以及较之平日里更加突出狰狞的青筋——看出它在前不久是有多么的兴奋昂扬。
Alpha的脸色渐渐变了,对,不干净。他伸出手,握住这根囊括了他所有可恶欲望和本能的玩意儿,自虐般地收紧手指,用力地扣住冠状沟,将整个龟头都勒到充血胀紫。
可还是不够。不够。不够。
这场没有人作为判官的行刑是无用的。囚犯没办法透过自我的惩戒来缓解内心铺天盖地的痛苦与愧疚、不甘以及怒恨。
但许越还是继续收紧力度,他将头也抵到墙壁上,浑身都发起抖。
不够。不够……不够!
……
这场澡许越洗了很久。出来后,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把宋之澜的衣服和小鸟玩偶全部洗干净了。直至确保它们都在茉莉花香珠的浸泡下,重新散发出熟悉的味道,他才终于将它们挨个送入烘干机内。
衣物上的扣子敲击着机器的内壁,他赤着脚,蹲在那儿,就像孩子一样,认真专注地听着。
头发上的水珠垂下来,落到他的眼睛里面,即使这样,他也不敢闭眼。好像只要再移开眼神,这些衣服就又要不见了。
直到确认所有衣服都干了,玩偶也干了,许越才又把它们抱回床上,用它们堆出一个巢穴。
他躺进这片巢穴中,将鼻子埋进去,就像埋到爱人柔软的颈窝和胸膛里。
许越的眼睛变得酸涩,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小声地喊道:“老婆。老婆……”
过了很久,他终于小心地闭上眼。他乞讨,他期望,他许愿,他想要在梦中与心念之人见一面。哪怕只有一面,哪怕只有一刻。
“许越,许越!”
熟悉的声音在梦中响起,他看到他的爱人风尘仆仆地推开门,冲到床边,捧着他的脸,反复地看。“许越,你有没有受伤?”
好美的梦。许越心想。真的是对他的怜悯,竟让他做一个如此好的梦,如此好的……
但下一瞬间,温暖的体温涌入怀中,宋之澜的膝盖跪在床榻上,他弓着腰抱住许越,将对方揽入自己的怀中。激烈的心跳声,也一同进入许越的耳中。
许越睁大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以为,我还以为……”
爱人哽咽的声音伴随着心跳声,一同响起,许越连眼睛都不敢动了,他只敢轻轻地动了动鼻尖,嗅闻那挨着他的衣物上的味道。
“咚。”
巨大的一声,浑身的血液重新流动。是许越自己的心跳声。
他用自己都觉得小得听不见的声音,说,……老婆?
但偏偏对方竟真的听到了。
宋之澜将下巴抵在爱人的头顶,“我在,我在,不要怕……我就在这里。”
他就在这里。
他的爱人,从A区,到F区,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不是……这不是梦境。
许越浑身发抖,他不受控制地从喉间发出隐忍许久的哀鸣,就像是失散许久的幼象终于回归他的母亲的怀抱。他终于抬起手,回抱住眼前的人。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对吗?”
一双手正在抚摸他的后背,“对不起,许越,我应该更早、更快一点过来的……我……”
“不、不。”许越只摇头,“不。不……”
他说不出更多的字,更多的词。
巨大的悲怆再度袭来,将他淹没,在他尚未意识到自己在这股悲怆下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爱人已经先他一步地流下眼泪。
滚烫的泪水密密麻麻地砸在许越的眼窝上,像雨水。
“你一定很痛。许越。
“……你一定很痛。”
Chapter 90: 你怀孕了
Chapter Text
许越经常受伤。
在他尚未分化成Alpha以前,他就已经开始常常负伤。没分化,意味着没有后来的非人的自愈能力。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宋之澜都是那个帮许越擦药、换绷带的人。
“……叔叔也下手太重了。”
许宅花园内,槐树下,十五岁的宋之澜的脸色不算好看。明明是长辈,但他的语气中却毫不掩饰不满。
许越则乖乖地坐着,任由对方帮自己缠绷带。
“明明你之前那道伤都还没好,他就又让你加练。现在天气热,伤口又捂着,万一发炎……”说着说着,宋之澜停下动作,他抬起头,“你记得千万别沾水,你有听我说话吗?许——”
视线相撞,他吞下想要说出的另一个“越”字,怔怔地与眼前不知专注看了自己多久的人无言对视。
槐树叶子哗哗作响,宋之澜的心也无故地乱了一拍。
半响,他率先移开视线,手里的动作也变得急忙,“我……我要先回去了。”
说完,他甚至来不及检查自己的成果,就匆匆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许越则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才低头开始端详自己的手臂。
——宋之澜给他的绷带打了一个蝴蝶结。
还是死结。
黑发蓝眸的少年短暂地弯起唇角,然后,他继续在槐树叶的响动声里沉默地坐着。
他定定地看着蝴蝶结,直到看到天边的云都变作金粉色,他才小心地低下头,用鼻尖很轻地碰了碰这个蝴蝶结。仿佛这样就还可以感受得到那个人的气味,温度。
受伤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这可以让他多见小澜几面。可以让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被拉长。
许越的头低得愈发低,最终,他用额角,用侧脸,摩挲过绷带。他闭上眼,隐秘地深呼吸一下,又呼出。
好想……好想。好想再见他。
才开始分别一个下午,他已经开始思念宋之澜。
-
“许越!”
宋之澜猛地推开房门,首先嗅到的就是浓郁的铁锈味。
他快步走进去,灯光很暗,可他还是看见满地暗红色的绷带,以及坐在床边,表情有些冷漠的少年。
走得近了,他才忽然听到“滴答”、“滴答”的,像浴缸满水后水溢出的落地声。
循着声音去寻找,宋之澜看见数之不尽的鲜血从许越手臂上深可见骨的豁口流出来。它们沿着那尽管青涩,却已经初显出力量的肌肉线条,一道叠着一道地淌下去,在指尖汇聚,滴下,又在地面上化作一滩。
失血让许越的手臂渐渐有点发麻,意识也迟钝了少许。
但是他知道……小澜在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很不好。于是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将伤口捂住,故作轻松,想笑一下说没事。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经朝着他又走近一步。
熟悉的茉莉香钻入鼻尖,许越顿住动作,后背不自觉地僵硬。
……太近了。
下一秒,宋之澜却用行动告诉他,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可以更近——
“许越,”心上人的手不像自己,它们没有用来淌过泥巴,抓过岩壁,摸过冰冷的武器,它们只被用来写过字,摸过书,所以哪怕是最坚硬的指骨的部分的皮肉,也都是细腻的,相较起自己的更柔软的。“许越。”
直到被唤了好几声,许越才恍然地“嗯”了一声。
“很痛吧?”
“……什么?”
“我说,你一定很痛。”
许越缓慢地抬眸,看见眼前的人紧紧地皱着眉,就连总是含着笑意、微微上翘的眼尾,都垂下了,好似非常难过。
霎时之间,许越的心也被重重地拉扯了一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脏。
他立马说道:“没关系,我……”
但不等他开始安慰宋之澜,就见对方的眉毛又微怒地挑起,咬牙切齿:“他们不能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你分化!”
许越看愣了一下,很快,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嘴角勾起来,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不痛。”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反倒因为他这句话,又表情难过起来。
“怎么会不痛?许越,你怎么会不痛?”宋之澜握住许越的手,拿起旁边干净的布,小心地擦拭后者指尖上的血迹。“这么深的伤口,这么深……”
许越:“……已经习惯了。”
宋之澜:“不,不要习惯。不要习惯这种痛苦……许越,不要习惯它,不要容忍它。”
暖意从手指一点点地向上渗透,许越听见自己问:“为什么?”
他反握住宋之澜的手,眼也不眨,说出令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话语,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个人要让他必须在此刻问出这些问题:“如果我必须去习惯它呢?我必须去容忍它呢?”
可这一次,等了许久,他都没有等来宋之澜的回答。
就在他以为对方永远都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到:
“那就告诉我。许越。”
宋之澜轻轻地开口。暖黄色的台灯打在他的脸颊上,将绒毛都照显出来。当他抬起眼,这份光泽就落到他的眼底,让他那本就浅色的瞳色愈发剔透。
许越完全怔住了。
“在我这里,你不用习惯和容忍那些疼痛。”说着,宋之澜笑了一下,“痛到哭鼻子也没问题。我……不会介意的。”
-
往事在眼前飞掠。
当年的宋之澜会想象得到吗,他会有朝一日心疼许越心疼到只要知道对方在痛苦,自己就会先流泪的程度吗?
那些落在眼窝的泪水滑落下来,流入了许越的唇缝。
很苦。很酸。
许越滚动了一下喉结,将它们悉数咽下去。
“是的,是的……”
他不再掩饰,他更加紧地拥抱住怀中的人,手心也贴住对方背后颤抖的蝴蝶骨,“我很疼,我很疼,宝宝。我……”
我很疼。
我很疼……很疼。
他将鼻尖埋入爱人的胸前,可仅仅如此,还是不足够。
隔着衣物的拥抱不足以消解相思之苦,更无法让两颗同样跳得快要飞出去的心紧密相贴。
分不清是许越先动的,还是宋之澜先抬起的手,待到再拥抱时,两个人皆已经是浑身赤裸,他们肌肤摩挲,亲密无间。
一时之间,许越还是没有继续下去。
宋之澜却已经抚过他的后颈,“来吧,许越,没事……”
阵阵的颤意席卷过身体,许越将宋之澜揽到大腿上,他扶着对方的腰,径直地就低下头,将头颅再度埋到那柔软的胸膛前。
好香。
是的,他想要闻到的,找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Alpha的脊背振动着,像深陷地震中的山体,他久久地不敢进行下一步。
爱人没有意识到他的僵硬和恐惧,反倒是主动地将胸肉送到他的嘴边。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爱人的胸肉似乎更加软绵了。不,或者说,用乳肉来形容会更加贴切。
他阖上眼,不再沉湎在那些快要将他推入深渊的糟糕情绪。此时此刻里,他真的真的只想要……吃下去。
很快,那泛粉的乳尖,连带着一小团微微鼓起的乳肉,都被许越吸入嘴中。
宋之澜双手摁在许越的肩膀上,低低地呻吟一声,他下意识地挺起胸膛,将更多的乳肉送进去。
湿热温暖的口腔和舌尖扫过无人问候多日的地方,几乎是瞬间,宋之澜腿间的男根就流出一小股的精水,弄湿了许越的小腹和阴毛。
许越感受到爱人的反应,便索性也腾出一只手,去揉捏对方那另一边闲置着的乳肉。
粗糙的手指上的茧子磨过莫名变大了少许的乳晕,再捏住那慢慢变得殷红的奶尖,轻轻地提起来。
“哈、嗯啊……!许越,轻——唔!”
嘬吸声响得更大了,Alpha完全是痴迷地吮咬着唇齿间的乳肉,不停地用舌尖去顶弄那根本没办法流出奶水的乳孔。他的脸颊微微红着,直到他的小腹都被宋之澜流出来的水打湿了好几次,他才恋恋不舍地后退,“啵”的一声,被他吸得红肿得大了一圈的乳肉从他口腔里跳出来,弹了一小下。
白皙的皮肉上沾满了晶莹的津液,男性Beta那本该玲珑、不起眼的奶尖,更是化成了晃眼的熟红色。Alpha完全看得入迷了,想要将对方拆吃入肚的欲望再度奔涌出来。
最后,他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才让自己胯间的鸡巴不再硬得那么难受。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顺势从宋之澜的胸膛一路舔吻下去。亲到小腹的时候,许越顿住了,有些困惑。
“嗯……许越?”
不是他的错觉。
老婆不仅是奶子变大了,就连小腹也隆起来了一点。
尽管隆起的幅度很小很小,可是。许越将手掌贴上去,不是错觉,真的有一点突出来的、圆润的弧度在顶着他的手心。
他没有表情的收回手,呼吸却发抖起来。
“你……”
Alpha堪称惶然地抬起头,他看着泪痕还未干涸的,带着少许情韵的脸颊,看见那同样青黑的眼下,以及有些起皮的、算不上非常红润的嘴唇。
他的爱人,不仅仅是从A区奔赴到F区来找他。
还在意识到他情绪不好的第一瞬间,就先想要通过性爱来安抚他。或许,他的爱人还以为他还在精神崩溃,还以为他进入了发情期。
可是,可是……
“你怀孕了。”许越茫然地说出这句话。
几乎是话音未落的那个瞬间,他的心就像碎了好几瓣。
宋之澜道:“我还没来得及去检查,也不一定,毕竟那么多年了,其实——”
还未说完话,轮到宋之澜察觉到有成片、成群的泪水流到了他的胸前。这些滚烫的泪水冲刷走了他乳肉上的津液,烫得他都有点蜷缩。
“……你怀孕了。”流泪的人重复地说着这句话。
你怀孕了。
在他的妻子带着另一道生命,心焦,难过地来找他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许越的脑子慢吞吞地转动着,转动着,心口的剧痛盖过了此前他经受过的所有攻击。什么星兽的爪子,什么生死一线,都不过如此了。
对。他想起来了。
他在禁闭室里,抱着一个Omega在进行短暂标记。
他在亲别人。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妻子。
在他把精液灌射入别人的生殖腔的时候,宋之澜在做什么?也许是在星船上,不断担忧他的安危,恨不得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也正是此时,他闻到了一点的铁锈味。
他轻轻地掰开爱人的大腿,清晰地,无比清晰地看见,爱人的腿根上,有干涸的血迹。
在他的目光之下,宋之澜想要收紧大腿,“只是出了一点血,没事的,许越。”
但许越只是沉默地拿起一旁的衣服,重新帮宋之澜穿好。
然后,他抱起宋之澜,用被子也笼罩住宋之澜的大腿。再拿起光脑,让医疗室里的人带设备和器材进来他房间。
在他做着这一切动作的时候,他的眼泪仍然像脱离了他的控制一般,疯了似的流出来。
流之不尽。永无止境。
他让宋之澜受苦了。
他让宋之澜痛苦了。
……他还……
许越将额角抵到宋之澜的后背上,在宋之澜看不见的这个角度里,他咬紧牙关,闷声哭到脸颊发烫。
“许越,许越?”宋之澜没有执意回头和转身,他只是轻声喊了几下,然后握住许越抱着他腰的手,在对方的手臂上,同样很轻缓地拍了几下,“不要哭啦。”
眼泪啪嗒连成线,许越说不出话,完全失声。
他让宋之澜疼了。
Chapter 91: 安抚与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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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没有传来任何声响,连哭泣时的哽咽、喘息,都被许越很好地吞噬了下去。
但那些不断滴落在脊背上的,像蜡油一般滚烫的泪水,以及这双环抱着自己腰部的、发着抖的手,都让宋之澜无法忽略。顿时,他有些懊恼。在星船上的时候,他不应该只顾着看资料,调配药剂,他应该抽出哪怕几分钟的时间清洗一下腿上的血迹。
他明明知道的,知道许越见不得他受伤。
宋之澜将许越的手牵起来,放到自己的腮边,凝望着上面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新的伤痕,很轻地舔了一下。
兽类从来都只会与它所接受、认可与喜爱的存在相互舔舐,它们透过这样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情绪,进行交流,甚至是安抚——这是宋之澜在书里看到的,也是这些年来他发现的最好的安抚许越的方式。
他垂下眼,没有再执意劝告让身后的Alpha不要流泪。而是用行动,用自己的唇舌和唾液,不断地、反复地舔弄和包裹那一根根蜜色的手指。
明明是做着这样容易色情暧昧的动作,可宋之澜的神情却是极认真,极平静的,仿佛这样的事情他早已做过成千上万次。
直到那几根手指都被他舔得湿漉漉的,也不再发抖了,他才松开嘴,将自己的头向后仰,靠在了不知何时直起腰的Alpha的锁骨上。即使在这昏暗的房内,他也看清了那双哭完后的眼睛里,满是自己的倒影。
在他的注视下,许越终于再度低下头,他们的嘴唇很轻地贴在一起,接了一个近乎于没有的吻。
他们的气息交融,鼻尖相抵,安静无言。在寂静之中,几滴眼泪便又从许越的眼眶里跑出来,落到宋之澜的脸上。
宋之澜:“我不疼,许越。只是在听到你的消息的时候……稍微出了一点血。”
他放缓声音,“现在已经没有事了。”说着,他引导着对方将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会阴,后穴。“你摸,没有出血了。”
他耐心地陈述着身体的状况,带着那只手不断地摩挲自己,让身后的人可以相信他的话语。
最后,他牵引着它,覆到自己的胸前,像要将奶尖送入婴孩口中以此安抚其入睡的母亲,也轻轻地挺起自己那才刚隆起一点伏度的乳肉,将那些柔软细腻悉数埋到Alpha的掌心里。
在他们十八岁刚在一起没多久后,他们就已经血气方刚、偷尝禁果般地摸索过对方的身体,即使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宋之澜也从许越的眼神与动作里,明白对方尤其喜欢自己的胸腹。他曾经困惑过,作为男性Beta,他并没有女性和Omega那样明显的胸部弧度,为什么许越还总是喜欢……起初他是为此感到有些羞耻和尴尬的。
但当在后来,在他们第一次做到底的性爱里,他见过许越一边在他体内抽插,一边又嘬吸着他的胸肉,抬眼看着他露出射精高潮后的表情后,他就顿时间忘却后穴处的剧痛,也直接爽得流了精。也许正如他喜欢许越蹙眉喘息的神情,许越喜欢啃咬他的乳肉——也都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甚至在后来的欢爱里,在他受不了的时候,他也会主动地挺胸喂许越,好让对方早点地射精。
正如此时此刻,宋之澜也将手盖在许越的手背上,让后者的手指都能牢牢地陷入自己的乳肉里。他的另一只手也滑落下去,握住后面那根抵住自己臀缝的肉刃,指腹打着转地揩走那孔眼冒出来的淫液。
“所以不要哭了,许越。”他气息不稳地轻笑了一声,“真的要哭的话,”他用指尖堵住Alpha的马眼口,“这里哭就好了。”
宋之澜鲜少用这样的语调和词汇,几乎是瞬间,许越就愣了,连眼泪珠子也忘了掉。
“我的后背都被你哭湿了,屁股那里也全是你的‘眼泪’。”宋之澜见有如此卓效,便将其中一只手抽出来,往后摸索到Alpha的腺体,开始缓缓地揉捏,继续说话,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怎么这么爱哭呢?”
许越的脸颊渐渐地红起来,眉心紧蹙,但在忽然变得像魅魔一样的老婆面前,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做些什么了。他只怔怔地望着宋之澜的嘴唇,听着。
“魅魔”的嘴唇一张一合:“让我看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刚才我只顾着看你的脸,忘记看你身上……乖,许越。”
后颈的腺体才被注射过,即使是在刚才半睡半醒中,都时不时地作痛几下。可是神奇又诡异的事情是,宋之澜的手就像是自带治疗的作用,在他的揉捏和抚摸之下,许越忽然不觉得疼了。
在理智即将泯灭的刹那,许越拦住了宋之澜想要转过身看他的动作。
他们的目光对视,许越的嘴角轻微地勾起瞬间。一阵莫名的酸意和胀热再度席卷过他的眼眶,可是这次,他没有流泪。
——他是有多幸运,才能让宋之澜爱他,怜他,愿意千方百计地哄他。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来F军区没多久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他打不了通讯,没办法和宋之澜视频。
而他过往在军校里的突出成绩——放在这个每分每秒都要和星兽生死搏斗的军区里,放在这些是靠血肉之躯、甚至是牺牲才换来荣誉和功绩的士兵的眼里——连狗屁都算不上。又因为他有着一个S级Alpha的名号,看他不爽的,时不时找方法要折磨他的人,数之不尽。他们都觉得只要赢了他,就会成为他们将S级踩在脚下的证明。这就导致他那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被迫“加训”,和不同的Alpha搏斗。更忙了。
即使赢了,他也没有觉得痛快过。他想见宋之澜。简直要他妈的想疯了。他们从来没有分离超过过一个月。
直到在一个没有阳光,全是雾,空气湿热的早晨。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股狂躁又黑暗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呼啸。今天他不想打架了。
他想把那些人全杀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反正军区本就崇尚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当然,杀同僚还是太过火了,完全就是严重违反军纪,但那又怎么样?Alpha的眉梢满是凌厉的杀意,反正F军区缺人不是么?他们舍不得也不能够拿他怎么样,顶多关他禁闭,十天,半月,一个月?又如何?那间禁闭室拦得住他吗?
一群废物也敢整日骚扰他,全都他妈——
“叽?叽叽?”
另一道声音却打断了他的思绪蔓延下去,他冷着脸转头,却看到有一只小鸟驻留在他的窗沿边,正好奇地歪着头看着他。
他愣了。但小鸟却在他的视线里,忽然抬起头,挺起蓬松、雪白的胸部,叽叽地高歌起来。没等他打开窗,放它进来,那只鸟就已经又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然后扑着翅膀飞走了。
经过这么一打断,满腹的怒火与恨意都倏然消失了。最后,他没有杀任何人。
他忍住了。
他将这件事告诉江宴和卫雀,换来两个人看白痴的眼神。
“开什么玩笑——F区怎么可能有像你说的长得那么雪白干净的鸟?”
“真有的话,可能早就被抓去烤了吃。”
但他确信自己那天看到的不是幻觉。
许越望着宋之澜浅茶色的眼眸,在那里面,他看见自己的倒影。那天歪着头看着他的小鸟,现在在他怀里看着他的宋之澜,重叠在一起。
也许,那天的小鸟确实就是幻觉。
想到这里,许越心里的弦忽然就松了一松。
只要宋之澜还在他的身边,只要宋之澜还看着他,爱着他,只要……
他的心安静了下去。那些令他觉得恐惧的,害怕的东西,全都离他而去了。
片刻后,许越将那只还握着自己性器的手抽了出来,他看着那仍旧起着皮,很干燥的嘴唇。
他抓住床边桌子上的水杯,自己喝了一口水,而后含着它,抬起身,控制住自己的腰腹,不要压到宋之澜。同时握住对方的后颈,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去,堵住了那张好像永远也停不下来的嘴巴。
这下,耳边也安静了。
Alpha将口腔里的水液喂给彻底愣住的Beta,见对方没有回过神,便又用舌尖去引导液体,让它们可以顺利地流入另一个人的口腔以及喉道里。
他喂得很轻缓,细致,甚至带着缠绵的味道。
宋之澜的喉结也动了一下,他吞咽下去,脸颊却在许越的注视下渐渐红透了,就好像刚才还坦然握着Alpha的性器的人不是他。
“你可以让我自己喝,”宋之澜收紧手指,心跳声快得仿佛要冲出胸膛,“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喂我。”
“一样的。”
许越用湿润的嘴唇轻轻地蹭了蹭宋之澜的唇角,“让我照顾你,宝宝。”
伴随话音的落下,这几个字也仿佛无形地化作他心中的又一个新的目标。
收复,退役。宋之澜,还有……孩子。
这些细致的、象征着美好未来的目标带来的力量重新地充盈他的四肢五骸,他想起自己见到小鸟的那日早晨,那种宛若新生、被救赎一般的瞬间的感动和希望。
鸟雀高歌的声响再次在耳畔回响,只是这一次,他真切地托住了那只鸟儿,将其拢在自己的怀里。
只要宋之澜还在他的身边。
他就可以重新站起来千万次。永不服输,永不停滞。
永不。
-
许越松开对宋之澜的拥抱,将其放到床上,自己站起来,随便地套上衣服。
他的耳朵微动,道:“来了。”
同一时刻,他开启房门的权限,允许外面的医疗人员进来。
“宋先生,现在请您躺下。”
也许是见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自己,也许是见到许越后他终于放下心口的大石……总而言之,宋之澜要承认,自己现在真的有点紧张。
他拘谨地在床上躺平,手脚无处安放。
在有一双手掀开他的衣服,让他的小腹袒露在空气之中的时候,他甚至下意识地看向了旁边的Alpha,目光中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依赖和信任。
站在旁边的许越的眼眶还有点发红,看得出泪水的痕迹。但在接收到宋之澜求助的目光的瞬间,他就弯下腰,伸手握住对方的手,道:“很快就会检查完的,宝宝。”
宽厚粗糙的手心传来的滚烫温度顺着蔓延上来,这一刻,宋之澜和许越的位置似乎又颠倒了过来,需要被安抚和被支持的人变成了前者。他听着许越的话,深呼吸,“嗯”了一声,将手抓得更紧。
无名指上,他们各自佩戴的戒指轻轻地相撞,在众人的眼下,流光溢彩。其中尤以宋之澜戒指上的矿石最为显眼。
医生对宋之澜道:“会有点凉。”
说罢,她将透明的凝胶涂抹在青年微隆起的小腹上,在感受到冰凉触感的瞬间,青年的腹部紧绷起来,让那隆起的弧度愈发明显。连带着白皙紧致的肌肤下,那些青蓝色的血管也一览无遗。
“木怀眠想要一个孩子……许闻做到了。
不过,一个Beta又怎么承受得了呢?他体内的能量、营养乃至于精神力,根本无法负荷来自Alpha的‘赠予’。这种违反规则的下场,他怎么会能承担得了呢?从前没有人这般试过,他是先例,自然也就无可避免走向死亡。”
探头贴上宋之澜的小腹,许越缓慢地将目光挪到它所连接着的屏幕上,看着上面呈现出来的实时影像。
“很健康,只是情绪起伏过大才导致有点出血。要注意接下来都不要让情绪太反复,对了,宋先生,您最近在饮食方面有感觉什么不适吗?”
许越回过神,他专注地看着宋之澜,听着对方与医生的对话。
……他不是那个人。
他不会让像加西那样的存在靠近他的宝宝和……他们的孩子半分。
“有点吃不下东西,”说到这里,宋之澜犹豫了一下,余光看许越没有很过激反应,继续道:“我平时很喜欢吃甜食,最近都……嗯。”
医生了然:“那睡眠方面呢?”
……
来的医生和细致地了解了宋之澜的情况,又将要注意的事项编辑下来,发到许越的光脑里面。
临走前,她看了一眼上将,然后就走出去,在走廊等待。
很快,许越就跟着出来。
“宋先生的状况还可以,但有一点要注意。”她顿了顿,“因为上将您的等级……很高,宋先生在孕期可能会出现和一般的Beta不太一样的反应。数据显示,他在您不在身边的那段时间里,各项数值都比较低迷,但在见到您之后,这些数据都忽然达到及格线以上。”
“所以我猜测……他和孩子,都需要上将您的信息素进行安抚。”
Chapter 92: 洗涤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等到许越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宋之澜已经睡着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这样侧着身,一只手搭在小腹上地沉沉睡去了。
许越走到浴室,装来一盆热水,拿着一条毛巾,开始熟练地为爱人擦拭身体。
温热的柔软毛巾一点点地擦拭过宋之澜脸上的泪痕,脖颈的汗水,以及小腹上残留的凝胶,腿间干涸的血迹。在油黄色的灯光下,他未着片缕,肌肤白皙,除却变得稍微柔软的胸口与小腹,他的其他地方都仍是属于青年男性的、带有薄薄一层肌肉的紧致又漂亮的模样。
许越挪不开自己的目光,他贪婪地反复地望着这幅身躯,好像无论看过多少次,多少年,他都忍不住心生爱怜,痴迷不已。
直到宋之澜忽然身体动了一下,许越才如梦初醒地放下毛巾,赶忙用被子裹住其,以免着凉,然后自己也踩上床,将对方揽入自己的怀中。
但很快,许越就意识到,这样的相拥并无法满足他。他只能小心地又坐起身,将自己的衣服也脱干净,钻入被中,直到和爱人肌肤相贴摩挲,他才像满足的大狗一样,喉间发出舒服的喟叹。
他将脸颊埋到熟睡的人的颈窝处,放缓呼吸,又深呼吸,直至鼻尖都充满熟悉的气息,他才浑身松弛下来,再度拥有睡意。
这次他睡得很安稳,不再心惊胆跳,不再恐惧不安,不再……
“大人?”
有着桂花香的Omega却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少年分开大腿,勾着他的腰,用湿红的屄口去蹭他那根不知何时勃起的肉屌。
“大人……您身上还有我的信息素味道呢。”
Omega轻轻呻吟起来,他摆动着腰肢,动作间,他悬在外面的圆润玲珑的阴蒂也在不断地拍打到Alpha翕合的马眼上,时不时就会嵌进去半分。没等完全陷进去,那口微红的马眼就又会自发地将阴蒂吐出去,连带着吐出一大口晶莹剔透的前列腺液,将整颗淫荡的阴蒂都淋得湿漉漉的。
“您看,您这里都还在怀念着我的滋味。您怎么能安心地抱着您的妻子呢?”
浓郁的桂花香从他的腺体里面弥漫出来,许越难以置信地后退半步,但很快,他就闻到自己的腺体也在散发出这股香味。
这是短暂标记的后遗症和普遍现象。
无论许越在情感上如何想要忘却和否认自己的过错,他的身体与生理都会极度真实和忠诚地记录下他对Omega的抚慰的渴求。
这种被抚慰过后的舒爽、满足和放松,是任何长期经历战争和身处在高压环境下的Alpha都无法抵抗的。那滋味就和从地狱中的尸山血海,陡然之间去到天堂极乐处,没有任何的区别。射精的快感,标记成功的掌控感,精神上被缓解痛苦的解脱感……这些感觉就像毒品,编织出美好的幻梦,让他们可以从战场上走下来,让他们可以摆脱那种种病痛,让他们沉迷,无法自拔。
许越曾经体会过几次,在白诺身上,在潘多拉,在许宅,他都体会过。
可他从来没有试过会在结束那么多个小时后,还犹然对这份滋味记忆深刻。
……那个被楚河送进禁闭室的Omega,和他之间的匹配度,绝对是远高于他和白诺的。
还是说,是楚河给他注射的药剂的作用?
就在许越内心惊骇之际,少年已经更进一步地贴上来,他伸出柔软的红舌,孜孜不倦地向Alpha索吻。“大人你好狠心……什么情面也不顾就将我送给别的Alpha,但是没关系……”
他眯起眼睛,像得意的小猫,“您很快就会再来找我的。您忘不了我的,您一定会再标记我,肏我……”他收紧大腿,最后抬了一下屁股,“噗嗤”地从自己的屄口里面排出一大团浑浊的精液和尿液,“我等您,上将……大人。”
许越猛然睁开眼,他撑起身,大汗淋漓,脸色苍白。但待他环视周围,他依旧在房内。可是鼻尖却是萦绕不散的桂花香。
他猛然之间想起什么,浑身僵硬,难道一切都是梦?刚才见到老婆也是他的梦?都是假的?
Alpha只觉得身上的冷汗流得更多了,他甚至不敢转身,不敢用余光去看身后。他怕。他怕自己看见床的另一边根本没有他想要见到的身影。
他怕刚才被人抱在怀里,能够肆意流泪的时刻是假的。
他怕有人轻声哄他,让他不要怕的时刻是假的。
他怕……那个人根本没有出现过。
就在许越想要忍住心头的惊惧和惶恐,强迫自己转身去看,浑身肌肉都紧绷,每一块骨头都打颤得咯咯响动的时候,有什么忽然摸了摸他的后背,力度柔和,就像顺毛。
“不要乱动了……小财。唔……”
说完后,那人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许越僵持着身体,片刻后,他剧烈地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转过身,见到熟悉的睡颜。
不是假的。是真实存在的,都是真的。宋之澜是真的从A区跑来这里找他了。
可在确认过后,心头的那份恐惧却久久都无法散去。许越无法明白为何他会再度梦到那个Omega,但一个近乎可怖的猜想却早已在他的心底诞生。
任何让人产生快感的事物,用得久了,试过的次数多了,都会成瘾。
更何况楚河的那个药剂的药效极度猛烈。能让他身体的愈合速度都加速到那样的地步了,会带来怎样的副作用都不出奇。
不。许越拱起背部,他的呼吸愈发发抖,他不想……他不要如此。
忽然,他想起什么,起身去翻床边的柜子,从那里面拿出一盒他从B区带回来的盒子。他跪在床边,跪在宋之澜的手旁边,打开盒子。那里面是数之不尽的棉棒。
他抽出其中一支,放在宋之澜的手中。可疲惫睡去的人哪里能懂得他要做些什么?
许越像心焦如焚却不知如何开口表达的大狗,恨不得用鼻子去拱主人的手,让主人快点带自己出门。但他需要宋之澜去做的事,并非是像遛狗那样简单的。所以他根本无法,也不能去唤醒宋之澜。
他想要宋之澜惩戒他。
Alpha的颌骨泛起生理性的红晕,颈侧的青筋也不受控地突显出来。他难受得想要拱起后背,低头,就看见自己的孽根果然已经开始不像话地渗出精液,落到床榻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微红的马眼在空气中反复翕合,就好像在期盼有什么东西能够堵塞住它继续喷精。每一根青筋,也都凶恶地鼓起来,盘绕在粗长上翘的深红色茎身上,就像具备了生命力的、狰狞中又带着些许美感的图腾花纹。
每当许越深呼吸一下,他的腰腹便也随之起伏,而身前的这一整根肉刃也会颤悠悠地吐出点透明的液体。
这根属于S级Alpha的鸡巴就是这样昂扬、兴奋无比地翘起,它迫切地需要去征伐更多的生殖腔口,打标记,打种。这是它与生俱来的欲望和能力。
但它的主人不是这么认为的。
很快,一只蜜色的大手就像前不久在浴室里的那样,用力地抓揉住了它的冠状沟,将龟头都勒得更加充血,色泽都从原本的红润变得慢慢发紫。剧烈的疼痛蔓延,可就算许越这般自虐,自惩,那口不争气的马眼都还是在疯狂地渗出精液,啪嗒啪嗒地落到床单上。
许越咬紧牙关,虎牙磨破了他口腔里的软肉,铁锈味散开。但难以抵挡的欲火就是疯了似地在他的四肢五骸游走,喧嚣,尖叫。
“……”
他忍无可忍,终于,他松开手。恢复自由的鸡巴上翘得更厉害了。
没等马眼口的精液再度滑落出来,许越就已经用手包裹住宋之澜的手,以此让对方拎起一根棉棒,将那棉头又快又狠地插进这红润的眼口,堵得彻彻底底!
“唔、呃——”
Alpha的背肌立马就被疼出的汗珠覆盖,在他蜷缩身体的动作下,那根棉棒也插得更深入,几乎都要在他的马眼里消失。
这种滋味觉不好受。
可许越却攥着宋之澜的手,喘息着笑起来。
他抵抗着痛意,缓慢地直起身,带着宋之澜的手滑落下去,让那细白的手指去抓握他的冠状沟。在被挤压的状况下,马眼也慢慢收紧,而过分粗的棉棒则在不断和它相互抵抗。这阵疼痛更加显著了,几乎让许越有种骨头都在被烈火燃烧的错觉。
直到昂扬的肉刃终于慢慢地低下头,许越才松开对宋之澜的手的禁锢。
但不等许越抽出棉棒,似有所觉的宋之澜就忽然在睡梦中抽出自己的手,恰好抬高,和那才消去几分的鸡巴撞个正着,“啪”的一声轻响,就像是Beta自己对Alpha的行为作出了责罚,扇了这不听话的狗屌一巴掌。
顿时,许越闷哼,才刚刚要服输的鸡巴就再度硬挺,这一回,棉棒甚至堵不住它的架势,喷水似的,几大簇的精液就从马眼口的缝隙里面射出来。
在剧痛和快感之间,Alpha浑身都打颤起来,他将头埋到臂弯之间,蜜色的背肌拱起,大腿也止不住地痉挛。而粗长的狗屌就在他这样的姿势下,持续地喷精。
他喘息着咬住宋之澜的指尖,留下浅浅的咬痕,与此同时,他那双平日总是冷静的湛蓝色眼眸也无法忍受地微微上翻。而在张嘴喘息的间隙里,那些被他咬烂的口腔软肉所带来的血丝,也都连着唾液,一同流到宋之澜的手指上了。
直到此时,许越才终于觉得他心头的重压随之消失了。
他得到了爱人的惩戒。
这一巴掌犹如抽在脊背上的荆条,伴随着从所未有的高潮和流精,他的灵魂犹如被洗涤。
他不会对什么所谓的信息素成瘾,他也不需要那些Omega。他只要宋之澜。
许越小口地舔走那些误溅到宋之澜手上的污秽,虔诚,小心。舔干净后,他才又抬起眼,深深地看了一下宋之澜的脸庞。
最后,他缩着自己的腿,钻入宋之澜的怀中,将头紧紧地埋到其胸口上。
他咬住其中的一边,吃着那柔软的乳晕,嗅闻着熟悉的气息。同时,他感觉到对方微微隆起的小腹也顶到了自己,他下意识地想要将它摁平,但很快他恢复清醒,只是更卖力地“啧啧”地吃起奶,也控制着自己不要触碰和压到那腹部。
那里面是宋之澜期待许久的孩子。也是他必须去保护的存在。
心满意足的许越不再多想,他阖上眼,用犬牙轻轻地叼着宋之澜的奶尖,这次,他真正地安然入睡。
安然入……
“滴滴滴滴!!”
他的光脑却疯狂地震动起来。
许越睁开眼,眼神森寒。
而荧蓝色的光屏则自动触发跃动出来,几条文字信息投出来。
江宴:?[4h前送达]
江宴:?[4h前送达]
江宴:?[3h前送达]
卫雀:你再不醒过来,江宴准备破门而入了。[3h前送达]
卫雀:我操,你差点掐死楚河你知道吗?很好他现在完全昏迷了。我操,我也想踢烂你的门了。他要是死了,你上哪里再找一个医生治我们?
卫雀:行吧我刚知道情况,你好像掐得也没错……但你还是改改你掐人的毛病吧!还有,你知道联邦治理官还被我们关着吗??江宴下令关的。你再不来处理,接下来来的就不是治理官了![30min前送达]
卫雀:?[20min前送达]
卫雀:?????[5min前送达]
卫雀:[一个未接来电][1min前]
江宴:[一个未接来电][30s前]
许越一目十行,目光触及“联邦治理官”那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就黑下去。
他翻身起来,果断地翻出衣服套上,要朝外走去。但快到门口那一刻,他想起什么,折返回去,用机器简单清理了床上他留下的那些痕迹,又看了宋之澜的脸几秒,才再度走出去。
房门开启,走廊外的光透进来,又消失。
【已设置最高防护】
【已设置瞳孔、指纹及血液三重解锁要求】
【已设置非法触发者将当场灭杀的指令】
三道指令设置完毕后,许越才收起目光,看向走廊尽头。
那里赫然是早已站着等待许久的江、卫二人。
江宴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扫视许越一圈。卫雀则更明显,她跑过来,围绕许越走了一圈,啧啧称奇,“那药剂那么厉害?你身上都看不到那些伤口了!”
收到许越警告似的目光,卫雀连忙摆手,“当我没说。”
“联邦治理官,怎么回事?”
他们一边向前走,许越开口道。
江卫二人对视一下,江宴率先回答,“他们要逮捕和……调查你。”
许越:“理由?”
江宴顿住脚步,“他们指控你在这次收复战里面,滥杀……”
黑发蓝眼的Alpha也停下了脚步,他说:“什么?”
这一次江宴没有作声,是女Alpha接过话,她的脸上罕见地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她道:“平民。”
“联邦治理官指控你滥杀平民,他们说手里有相关的视频。军区外面也全是媒体。无论是内部还是外界舆论,现在都对你……很不利,许越。”
Notes:
许越:我清醒了。
许越:老婆……老婆……老婆我的老婆呢我那么大个老婆呢
许越:我又清醒了。
许越:老婆?老婆?老婆呢?
Chapter 93: 干呕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看着医生和许越一前一后地走出门后,宋之澜才有些怔愣地再度看向自己的腹部。
从A区一路赶来,他几乎没有合过眼。现在,他确认过许越的安全,也确认了……
他将手小心地放在小腹上,那点细微柔软的隆起在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他的错觉。
他怀孕了。
“……嗨。”
宋之澜短促地笑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想说点什么。
但是要说些什么才好呢?许多话在他的唇齿间滚动,青年坐在床上,脸色尚且有些苍白,可眼尾却忽然红了。
他在想——也许他应该首先说,对不起。
他想和这个跟着他奔波一路的孩子说对不起,一直没来得及顾忌你。又想说,谢谢你,谢谢你竟然还在,谢谢你没有一走了之,谢谢你很健康,谢谢你……
可是没等他组织好语言,他就先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嗡嗡地震动起来,下一刻,他听到自己发出闷闷的抽泣声。
豆大的滚烫的眼泪滴落到他的手背上,他想伸手揩走它们,可它们却滚落得更多了。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来了呢?宋之澜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期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竟然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如此仓促地来到的。难道是听到了他在B区那天晚上的呼唤吗?
宋之澜想让自己不要再哭了,但他的生理反应远超他的想象,即使理智上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只是碰巧,是刚好怀孕而已。可是情感上他却总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回应他的呼唤才降临的。
汹涌的眼泪几乎淋湿了他的领口,哭到后面,宋之澜有种快要喘息不过来的感觉。
这不对劲。他告诉自己。可现实上他却托住小腹,在床上慢慢蜷缩起来,极为难受。
直到鼻尖触碰到枕头,宋之澜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什么,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连带着双眼也慢慢地止住酸意,停了眼泪。
如果在这里的是Alpha或者Omega,就会立马察觉和明白,这股安抚到他的气息是许越的信息素味道。可什么也闻不出来的宋之澜只能像追踪到水源的干渴者,感受到热意的体寒者,本能般地将鼻尖埋得更深。
胀痛的眼眶被轻轻拂过,紧紧提起的高挂的、愧疚不安的整颗心也好像忽然被人用手心托住了。即使什么也闻不到,但宋之澜却有种回到熟悉温暖的怀抱中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整副身体都轻了,他眼前的光影开始忽明忽暗,眼皮也愈发沉。
“……——”
耳畔似乎有人喊他,有喘息声。
他无知无觉地翻过身,过程中,手好像不小心地甩打到什么滚烫的硬物。那始终缠绕在他耳边的声音就全都消散了。
直到一点跳跃的碎光落在他的眼皮上,宋之澜才茫然地睁开眼,和被不知何时被他抱到怀里的小鸟玩偶面面相觑。他笑起来,“早安。”
然后他的手也抚住了自己的小腹,还在,那微微起伏的、柔软的顶着他手心的触感,还在,不是假的。
宋之澜的声音变低了一些,“你也……早安。”
Beta小心地起身,身后没有人,但淋浴间里面却传来了水声,没等他走过去,水声就停了。
身形高大的Alpha湿着脸,赤着同样湿漉漉的上半身,走过来,在床边弯腰,一个很轻柔的吻就落到了宋之澜的嘴角,“早安,宝宝。”
宋之澜望着那双在阳光下愈发显得耀眼漂亮的湛蓝色眼眸,“早——”
他刚笑起来,想问许越,我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好,打到你了,就看到许越的脖颈处的水珠是很淡的殷红色。
就像是曾经有血迹攀附在那上面,凝固了许久,被Alpha用水随意冲刷几下,还没来得及用力去擦拭,而导致留下的痕迹。
在意识到这点的瞬间,极轻微的铁锈味也随之从淋浴间里面传来。
如果是往日,宋之澜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怀孕仿佛提高了他的嗅觉的感知,即使是如此淡薄的腥味,也还是让他的喉间和胸腔都不受控制地泛起一股恶心感。
他原本想要抚摸许越脸颊,擦掉上面水珠的动作,也骤然转换成捂住自己的嘴,抵住许越的肩膀,不允许他靠近。
原本专注望着老婆的许越也是一愣,他很快反应过来,猛然地捂住自己的脖颈,后退一步。
但青年的脸色已然变得苍白,眼眶因为干呕而生理性地发红。
“……”
许越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他没有说话,而是走近淋浴间,立马关上门,将自己脱得精光,打开最高压的阀门,对自己劈头盖脸冲了一顿,直至身上所有在审讯室内被溅上的血迹、血腥味都消失。
门外,爱人干呕的声音已经停止了。
可许越还是忍不住垂下眸,身体微微颤抖。刚才宋之澜下意识地抵住他、推开他的那一刻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他深呼吸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要多注意。
不能再犯错。
任何痕迹都要洗干净。
他怀孕了。他需要你身上干干净净的,需要你的信息素也干干净净的。任何不对,都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不能再犯错。不能再犯错。不能再犯错了。
许越关上水,五指插入发丝中,将它们全都往后梳去,露出湿润后更加深邃清俊的眉眼。然后才再度走出去,走到宋之澜的面前。
他半蹲下身体,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始终在自己的脸上打转。
“许越,我刚刚是……”
“我知道。”他轻声打断爱人的话语,“是我刚刚去训练了,没有处理干净。”
“是我不对,让老婆觉得不舒服了。”
Alpha说着话,就抓着青年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底下,然后主动地将脸颊贴上去,抬起眼,用仰视的角度望着对方。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给你拿。”
阳光从宋之澜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就那样落在黑发蓝眸男人的眉眼上,跃动着。
宋之澜仔细地看了Alpha的眼睛一会儿,又看到爱人脸颊一侧很淡的红痕,就像是自扇耳光后留下的。
总感觉好像——
他想起昨天许越的状态,压下心里觉得爱人似乎不太对劲的古怪感觉。他不想让许越因为他的追问而紧张或再度不安起来。于是便又笑起来,像无事发生一般,眼睛也轻柔地眨了眨,“甜的,甜的餐包,甜的牛奶,都可以。”
“好。”
Alpha爱惜地啄吻过爱人的指尖,“都拿甜的。”
Notes:
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家应该也在wb刷到了…唉。断更的这一个月以来,我又陷入了当时得知fw闭站时的愤怒,悲痛,那些情绪的漩涡。
这几天我甚至考虑过,要不然干脆把后续发展和大结局用大纲的形式发出,就当完结好了。可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想把这篇我写了快两年,大家也追了快两年的文,就这样潦草、随便、匆匆地结束。
所以到底是在这里继续更新呢,还是全文删改后去cp/jj连载,变成了我在思考的第二个问题。目前还没思考出个结果。后面想好了也会再告诉大家的。
评论我都有看,但出于一些考虑,我就不回复啦。但是看到大家每次评论我真的很开心ovo
毕竟愿意追来AO3继续看我的小说的人,比我想象中的多呢。
先写个两千字更新。就这样。下次再见~
Chapter 94: 唯一
Chapter Text
从房间走去餐厅,这是一条许越蒙住眼睛都能走到的路。
只是今天,他越往前走,心就越往下沉。
铜墙铁壁散发出的冷冷的味道,军靴踩在地板上时的触感,头顶从未熄灭过的刺目的白光灯,是有什么变化了吗?
没有。
但每当走过差不多四五米后,许越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地想要顿在原地,头也下意识地微微偏动,就要朝着走廊的另一侧轻点——就像是,在回应什么人的敬礼。
……敬礼。
黑发Alpha顺从身躯的本能,在原地驻足。
冷白的灯光打下来,一时间,竟晃得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地板。绵长的呼吸声,咚、咚、咚的心跳声,都忽然扩大十倍的音量,震耳欲聋。
“上将!”
那些朝气蓬勃的声音总是从前面遥遥地传过来,又在走廊的尾巴回响。那些年轻的、刚刚成年入军区的孩子总喜欢这样提高音量地和他敬礼。每次循声望去,他会看到一双双惊喜的眼神。
“上将。”
相比较下,和他同期进入军区的人,又或者是与他并肩作战多年的那些人,则言行收敛许多,他们会用更平静沉着的口吻喊他。
可无论年龄的长幼,跟随他时间的长短,他总是能在他们的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看见——这些士兵,战友,对他的信任。
许越垂下眸,无声地深呼吸,可无论他如何尝试去调整呼吸,他还是能听见自己巨大的心跳声。
“上将,您在我们小镇很有名!也许您不记得了——但是,但是,您曾经去我们小镇执行过任务……”
年轻的嗓音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更粗矿的笑声浮现。一个叫哈鲁的士兵曾经用军功朝他要过一个特别的奖赏。他想要他为他即将出生的孩子取名。
纷乱的往事犹如振翅飞入长廊的白鸽,在那些破空声之中,许越知道,有一些事情的的确确地永不复返,也永远地改变了。
-
吃完早餐后,宋之澜打量许越的神情,见他似乎比走之前平静许多了。
本想再多问几句,但最后他还是没有问——无论是最近的新闻,又或者是昨夜的不对劲,他都希望是许越来告诉他。如果许越没有说,那便是他认为自己不必告诉他,又或者——是许越觉得自己可以解决。
多年相伴之下,宋之澜比任何人都清楚许越的性格。
他比任何人都倔强,都要钻牛角尖。
思及此处,宋之澜也不再纠结。他靠在床头,开始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书,但没过几分钟,就开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他本想强撑着看完这一页,下一秒,手里的书便被抽走了。
“……嗯?”
宋之澜的反应也慢了一拍。
“睡吧,宝宝,我帮你别好书页。”Alpha弯腰,轻轻地啜吻他的脸颊,“睡醒再慢慢看。”
湿润温暖的亲吻让宋之澜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由得全身放松,但嘴上还是继续争取:“只有最后几行……唔……!”
剩余的声音都被吞没。
没有人会比许越更清楚怎么做能让宋之澜舒服。
他一边托住宋之澜的后颈,用掌心轻轻地把揉那里僵硬的肌肉。一边则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嘴,用舌头娴熟地勾了勾对方的上颚软肉。几乎是同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身下人浑身发抖了一下。
——这是宋之澜舒服极了的表现。
“……有时候,您也可以适当地安抚他。”医生的话在许越的耳边响起。
他将另一只闲置的手钻入被窝,顺着宋之澜微隆起来的小腹滑落下去,果然,触碰到爱人那不知何时硬起来的,馋得都从头端流出几缕精液的欲根。
“呃、我……许越,我睡,不用……啊!”
许久不曾被触碰抚摸过的欲望,现在被宽大的手指和粗糙的指腹包裹着,没有任何缓冲的快感猛烈地就席卷上来,细微的电流带来的麻痹和酥爽感让宋之澜吐不出更多的话,只能吐出一小截舌头咬住,以免自己泄出来更多的声音。
怀孕似乎让他对这些亲密的接触更加敏感,也更加地……渴望。每当Alpha的手稍稍离开,宋之澜就感觉自己的小腹忍不住地向上挺动,如此几次下来,他已经感觉到成片的水液从他的穴内涌出,让他的腿缝都变得湿漉漉的。
“有点奇怪,嗯、呜在……许越,我一直在……呃!”
宋之澜试图夹紧双腿,止住自己痉挛的幅度,但将他搂在怀里的Alpha只是将另一只手也探下去,将那些水液都当作润滑液去抹开,然后将浅浅的一节指尖嵌入穴内,安抚意味地极柔和地插了几下,就连“叽咕”声都很是轻微。
可性这种事情就像打喷嚏一样,止住了还好,止不住就只会憋得难受,恨不得立马做得畅快。
他们已经三个月没见了,也就是说,这三个月里面,宋之澜的那口后穴不曾有任何东西插入堵住过。
如今好不容易有几根手指在边缘口划几下,久旱的Beta哪里肯罢休。
只见青年的鼻尖轻轻耸动,像是希望闻到什么味道,然后就一边将本来紧闭的大腿张开,连臀缝都抵上了身后Alpha也粗硬起来的鸡巴,让整口汁水淋淋的熟穴都暴露在人前了。
许越的动作一滞,呼吸声顿重!铺天盖地的信息素不受控地冒出来——
他本来只想让爱人释放出来,然后好好睡一觉。
可现在就连他自己都被勾得狗屌狂跳,浑身发热,恨不得立马整根连带着囊袋都塞入老婆的小穴内。
没有任何信息素在引诱他,他也并不处于发情期或者是精神暴乱的瞬间。
只是看一眼妻子的身躯,他就会不受控地痴迷沉沦,他不仅想要插进去,也想要埋头用力地舔起来,将那些汁水都悉数卷入唇齿内,吃下去,让宋之澜的一部分流入他的身体……
在两个人下半身摩挲的动作间,宋之澜的衣服掀起来少许,让那起伏的玲珑的孕肚也映入许越的眼底。
Alpha的呼吸慢了一拍,随后,他将手指插得更进去一些,往着那几个浅显柔软的敏感位置摁压几下,“宝宝,今天就……”他同时飞快地揉弄起那快要软成一团棉的龟头,低头和宋之澜唇舌交缠,让对方陷入只有几秒钟的轻微窒息。
今天就这样。
“呜!”
青年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叽咕”一声下,许越的手指尽数没入对方那敞开的穴内,手腕抖动地急速扣挖抽插十几下!穴内的高潮迫使宋之澜身前的男根也愈发红润起来,只见他连脚指头都蜷缩发抖起来,几秒后,精液就犹如潮喷般一大股地喷出来。
在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被死死地咬紧后,许越就抬起眼,专注贪婪地凝视起宋之澜的神情。
他没有结束这个对青年来说过于漫长和失控的吻。他在这个角度下,甚至清晰地看见对方上翻的眼眸,以及眼尾那在极度高潮后的生理性眼泪。
在一切的变动,暴乱,死亡和消逝之中,爱欲……这关联着他一切爱、期盼和希望,随时牵动着他欲望的人,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爱人,家人……他在濒死之际想起来的人,他的……他的妻子,他的。宋之澜。
-
三日后。
联邦治理官面色铁青地从医疗室走出来。
身为Alpha的恢复力,让他们的身上已经完全无法显露出任何伤口。就算他们要以F军区军官殴打治理官的罪名去逮捕许、江二人,也缺乏了最关键的物证。
更何况……
为首的治理官冷漠地打量着许越,半响后,他冷笑:“你,很好。”
一旁的卫雀:“他,当然很好。”
说完,她自己先笑起来,“怎么?不敢置信吗?大费周章,如此气势汹汹地来这里,不就是想测试出他的精神稳定数值吗?结果没想到居然毫无问题?”
“……”
“你们一定是私下制药,控制了数值!”个别年轻气盛的治理官没忍住,冲了一句。
江宴的视线立马投向他。就在前几天,他亲手给了这治理官一发子弹。
接触到他的目光,那治理官又哑了,大概也是想起那股痛感。
而刚刚被抽完一大管血,又反复做了十几个检查,精神力消耗不轻的许越却像没事人一样。他比所有人都要高一些,因而连看着治理官们的模样,都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
忽然,他开口,声音很平静。
“今天是刻碑的日子。”
此话一出,治理官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宴和卫雀却神情忽然肃穆下来,也不再言语。
而不知何时出来的士兵们,再次围到了治理官们的身边,犹如昨日再现。
“刻碑?一群尸体都回收不了的人,刻在石——”
许越没有将视线投回来,但就在下一秒,整个空间内的空气都倏然凝固!一股完全超乎意料的来自S级Alpha的威压,犹如千吨巨石,不留任何反应速度地排山倒海地压拍下来。
站在原地的治理官止住声音,而周围的同僚对他投以惊悚的目光。
他茫然地咦了一声,随即,他就像锅里煮过头、无法被筷子夹起来的软面条一样,七窍流血地轰然倒地。
黑发蓝眸的Alpha淡漠地说下去:
“各位不妨先观礼鲜花,再回去。”
Chapter 95: 副作用
Chapter Text
说完这句话后,许越并没有留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间。他只轻轻挥手,沉默的士兵们便上前一大步,动作粗鲁地将这些脸色煞白、养尊处优的高官们往前推。
而倒在地上,令人不禁怀疑他就将这样失血过多死掉的官员,则被两个士兵像夹菜一样夹起来,硬生生地拖走了。
至于他最后的结果是死是活……
江宴收回目光,神情平静,恐怕就得看他那些即将去“观礼鲜花”的同僚们表现如何了。
不过,无论是真的毫无问题的调查结果,前所未有稳定的精神力;还是精准地控制着自己只攻击在场的某一个人,挟持其,以此强制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去刻碑现场——
长廊的灯掠过江宴的帽檐,些许的强光打在他的眼皮上,让他有那么一个瞬间看不清许越的背影。
这些反常的行为,似乎都在预示某种他不敢想象的可能性。
并肩作战多年,他和卫雀都很明白许越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他们的名气、战绩而踏入这片驻扎在荒漠中的贫瘠军区。但即使没有任何明面上的投票或者议论,可大家都知道,那些出身名门军校的年轻Alpha们真正想要追随的到底是谁。这样热烈、毫无掩饰的崇拜和信任,是让士兵们服从军令的最强而有力的驱动力。同样也是——指向军官的利刃。
要怎么去做才能最低伤亡?要达到怎样的战果才对得住那些死无全尸的同伴和下属?要如何去接受,接受昔日熟悉的脸庞会成为石碑上无数的名字之一?
江宴就这样看着许越在战后越来越沉默,而后又在战场上包揽解决越来越多的高级星兽。
年轻的时候,他们是小兵,他们只需要考虑如何厮杀更多,如何冲在最前面,被军官们看见自己的能力。可是后来,他们都必须学会后退,需要更慎重、小心地对待每个部署和安排。
初入军区时那个年轻气盛的他不在了,那个因为他的挑衅而怒而掐住他的脖子、绝不后退和妥协的许越也不在了,就连卫雀……也有时候变得沉默寡言。
可是就在刚刚那一刻,他清晰地看见许越在攻击那个高官时与冷静面容截然相反的眼神——
就好像冻土之下,一簇被掩埋许久的火焰再次冲天而起。
——接下来,你还会怎么做?许越。
“……哈。”江宴微微笑起来,他明白了。他向前一步,走到许越的身旁,拿出自己的终端,“外面的媒体已经守了好几天了,我知道有一家媒体,很不错。”
蓝眸Alpha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顿脚步,军靴踩在地面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
“还有,哈鲁的家人。”江宴顿了一下,还是说下去了,“他们想亲手为他献花。”
以往,军区从不让家属们近身靠近石碑。一是过去曾经出现过有家属情绪激动、愤恨而想炸毁它的意外,二是从平民住宅区域到石碑所在地的路上太过凶险,一路上都是星兽,如果没有任何士兵护送,基本就是无去无回了。
话音未落,Alpha就陡然驻足。
帽檐下,许越的面容被阴影所掩饰,让人看不见他的情绪起伏,可是开口时的第一个字,还是让江、卫二人捕捉到了他的不平静。
“让……不,我去接他们。”
*
距离刻碑礼开始,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许越孤身前往F区的最北端——那是全区最少污染、最适合居住的住宅区。
为缩短时间,他将模式设置为自动驾驶,速度提到最高。在巨大的后压力下,他却闭上眼,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窗外,荒漠连绵起伏,放眼望去看不见任何一棵绿植,只时不时有蜿蜒的爬痕或突兀的沙洞出现。那些虎视眈眈的星兽,都在周遭尾随着这架驾驶器,观察和觊觎着身处其中的强大精神体,等待着对方露出弱点,好让自己抢夺到那能够趁机攻击的时刻。
可惜它们注定不能如愿。
许越无声地睁开眼,那些在他体内永不熄灭的欲火,躁动,那总是让他太阳穴钻心疼痛的、得不到安抚的精神力暴乱,全都像没有存在过一般熄灭了。仿佛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大人,我很好用吧?”扬起的尾音和甜腻的气息却如影相随,在他不备之时猛然出现。许越只将目光投向窗外,不去听。
他已经在这三天内搞清楚了楚河到底给他注射了什么药。
也清楚,那药将带来怎么样的副作用。
这只是他第一次被注射。可药剂内却浓缩了成百上千个Omega的腺体液。即使这些腺体液已经被稀释……但对于他这样几乎没有接受过Omega安抚的Alpha来说——这样的剂量,已经足以让他疯狂,让他的眼前、耳边都反复出现幻觉,各种的声音。
在这仅有他一人的驾驶室内,不断有声线各异的人呼喊他的名字。
“大人,大人……您要去接谁呢?”
腔调柔和,似乎是有些年纪的Omega轻轻俯身,将柔软的胸乳放置在Alpha宽硕坚硬的肩膀上,“是您死去的部下的妻儿吗?您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这么多天了,您一直在调查,都很少睡觉,一定很累……让我们伺候您,您就好好地放松吧。”
又一个Omega的幻影轻轻地跪到许越的脚边,将脸颊贴到他的膝头上,犹如无害的纯善的小羊,眼底净是担忧。
说这话,他就将白皙的手指搭到许越胯间的布料上,又微微抬起身,伸出一小截红润的舌头。
许越本来放在扶手上的大手猛然收紧,就连臂膀肌肉也绷起来,将军装勒出轮廓。忽然,这柔软的红舌都化作美杜莎的发丝,他的双目不能视物了——紧接着,口鼻也像被丝丝缕缕的蛇身捂住了,只有耳朵,只有耳朵,还可以听见不知从何而来的粗重喘息,听见——那些幻象的呼唤和呻吟。
上将、上将、上将大人!
蛇鳞泛着鲜血一般的红艳,它们攀附在Alpha的面容上,吞吐蛇信,嘶嘶嘶、嘶嘶嘶……
肌肉一寸寸地石化,他动弹不得了。毒蛇的黏液流到他的唇齿,眼皮内,万花筒世界便又在他的面前颠倒,反复,旋转。欲望,胀痛的、蓄满欲望的鸡巴也石化了,它硬得流水,洇湿裤头,撑出一大团形状,那让Omega们忍不住收紧双腿的信息素味道就如此渗透出来。
“噗嗤!”
那些并不存在的幻象仿佛化作实质了,舌头跌跌撞撞地含住缠住微微泛腥味的马眼,晶莹的唾液将整根肉刃都涂得愈发暗红色,吞不下去的口水滴答下去,把囊袋都淋得湿湿的。
滚烫的气息让Alpha咬紧牙关,下一秒,个别一两个Omega就爬到他的膝头,分开大腿,骑马儿似地颠起来,将自己流水的屄震得发麻。没多久,就全都就尖叫起来,屄肉抽搐,失禁似地喷水,将原本整齐的军装都淋得满是骚味。
体力比较好的Omega则在颤抖之后,转过身,把粉白软大的臀肉对着许越的方向翘起来,继续自给自足地将膝头当作按摩棒,踮起脚尖,前后晃动地抖。
两腿分开导致屄口暴露在空气中,在几个猛力地晃动中,Omega扬起脖颈,将打开得彻彻底底的穴口浅浅地套住膝头。
潮热的熟穴口流出来的淫液,像尿一样,将许越的膝头浸泡住。阵阵的暖热水流就这般包裹着那儿,顺着肌肉线条蔓延,将肌理之下的神经都给裹得颤动,舒爽起来。
“……呃!”
驾驶器飞驰向前,座位上的人却双目紧闭,身体不自然地痉挛,颌骨微红,喉间也受不住地闷喘。
他即将被什么幻象拉入深渊,就将要高潮,射精,就将在这片带毒的蛛丝网里面——沉迷,下坠,上瘾,从此再也无法自拔!
可不再暴乱的精神力,让他有了一丝思考与喘息的间隙。
你要永远这样下去吗?……王室,已经不再能够容忍你。还有其他军区……A区的其他家族。还有无数人需要你的庇护,你的妻子,宋之澜,你的下属,你的战友……还有那些等待你去救的人,在这一刻这一份这一秒,这个地区仍然有人在流离失所,仍然有人在被啃食吞咽,仍然有!
刻碑日,刻石礼,你在做什么?!
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吗?许越!许——
心深处的一股力量,忽然驱使许越猛地抬起手,朝着扶手的尖锐处撞去。
锋利的铁制尖角贯穿手掌,比沼泽地的湿热淫水还要炙热、难以忽视的岩浆翻涌出来。
鲜血顺着蜜色的指骨、手指,落下去。
许越睁开双眼,与此同时,血腥味的飘散让始终在荒漠里面伺机而动的星兽们瞬间兴奋、狂暴!
四面八方的星兽们或以潜伏或以纵身一跃的姿态,从黄沙之中现身,而本来覆盖在它们身上的流沙,也被抖落。
沙砾稀里哗啦地砸到窗上,发出巨响,视野瞬间变得模糊不清。趁此机会接近的星兽张开血盆大口,腥臭的唾液滴落下来,腐蚀掉它脚下的黄沙。它势在必得——!
“嘭!”
不远处的住宅区,神色苍白的哈鲁的家人正在家门口等候,巨响声却将他们惊得抬起头。
只看得见半空中忽有一圈圈的红雾炸开,像是空悬的流苏,也像是祭奠亡者前路的火花。
在愣神之际,哈鲁的小儿子看见一个人来到他的面前。
未等他看清楚,妈妈却已经从他身后冲出来,对着来者抽了一巴掌。
尖利的女声很刺耳,“……他……你怎么,我们……!”
说得太快,太急了,他听不清楚。
但下一秒,妈妈就捂着嘴躬下身,哭着反复地说对不起。
来者扶起妈妈,然后在他的面前蹲下身,用他只在书上见过的颜色——大海颜色的眼眸,凝望着他,像是透过他看向再也不会现身的故人。
他困惑地与那个人对视。但那人却已经低下头,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手里的花。
“很好看。”
他听见那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就像是刚刚从什么险境里逃脱出来那样疲惫,又像是终于明白什么、也抗争了什么一样透着亢奋。
还有的,是他读不懂的,却和妈妈身上一样的某种气息。
就像是他自己在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知道它再也不在自己身旁时的,一样的气息。
“很好看的花。”
哈鲁会喜欢的。
许越沉默片刻之后,轻声念出小孩的名字。
那个,他在下属的请求下取出的名字。
Chapter 96: 直播
Notes:
二更。我真的一滴都没了(安然闭眼)
Chapter Text
刻碑礼将在一个小时后开始。
“鲨鱼媒体”团队的人顶着周遭各大媒体团队嫉恨、不解以及“凭什么”的眼神,后背流汗,又双眼发亮地跟随在士兵们的身后。
他们没有想到——这次,F军区竟真的允许媒体参与其中!
一定是这段时间爆发的舆论,让他们做出了改变。这是机会,难以置信的机会!
走在最前方的贝拉深呼吸一口气,心脏都快跳出胸膛。她的感觉没有错,带着团队来这里,果然是对的!她没有白蹲守!
在澎湃的情绪褪去后,贝拉开始冷静下来思考。为什么选择他们?又或者说,军区希望他们的介入能带来什么改变?
在万千思绪中,她拐过弯弯绕绕的众多转角,又被搜身检查无数次后,终于和她的团队被领到一个房间里。
房内,早已有人在等候。
这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穿着军官服的男人。他正专注地凝望着终端,眼球极快地扫视着上面的内容。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等得有点久了,他坐得不算端正,连最上面的几颗纽扣都解开,露出了一小片的肌肤。
可即使如此,贝拉还是默默地顿在原地,不敢出声打扰。
她认得这张脸。
F军区的中将,A区江家的少爷,家族世代都身处在科研一线和军政。而他却一意孤行般地选择来到荒僻遥远的F区,从头开始。但他也似乎继承了家族的某些特质,同样对终端、数据与媒体……都极为了解。贝拉心下有了几分把握。选择他们团队的牵线人,必然就是这位了。
像是呼应她的内心所想,男人放下终端,抬眼望过来,同时笑起来,自来熟般地道:“来啦。”
他招招手,像叫小狗一样,可与他这傲慢动作相反的却是他脸上没有消失的笑容。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在他的身上却偏偏不显得突兀。
贝拉清晰地听见他继续说下去:
“我对你们团队印象很深刻,唔,去年,你们给那个谁拍的特写和写的稿子,都非常有意思。”Alpha用手托住下巴,作思索状,“情真意切,字字珠玑,就像是,真的一样。”最后几个字,被他轻声地感慨出来。
空气中的呼吸声微微停滞,但眼前的女人的表情未曾出现任何变化。
江宴暗叹自己目光确实毒辣,随即果断道:“我需要你们拍出比那更好的照片,写出更好的稿子。”
“作为交换,你们是独家报道。如有必要,江家,许家,都可以提供帮助。”他笃定对方不会拒绝,“你认为呢?贝拉。”
光是从团队的命名,就不难看出这个女人的野心和贪婪。
这些都是非常、非常,让江宴欣赏的特质。
果然,下一刻,他就瞧见对方苍绿色眼眸中无法掩藏的光亮。
“检索关键词……分析,提炼出重点,要有……反差很重要。角度……”女人有条不紊地指挥起来。
江宴站起身,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嗅到对方身上极淡的信息素。她是Alpha。
很快,脑海中浮现过另一个女性Alpha的身影,江宴敛去笑意,一边抬手重新扣好扣子,一边朝外走去。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很关键。
*
将哈鲁的家属安置好后,许越找了一个寂静的角落站住。
他的目光游离到他看不见的大楼的方向,似乎只要这样,就能看到大楼的高层,在某一扇窗户后,他那愈发嗜睡和疲惫的爱人。
哈鲁的孩子,大约是四岁,尚未明白死亡是一个怎样的概念。或许要很久以后,他才会明白自己的父亲永远都不会回家了。
许越的思绪无意识地蔓延出去,孩子。如果不是爱人曾经流下的泪水,不是Alpha的本能作祟,不是从想要将爱人永远留在身边的角度去思考的话——他从未考虑过会有一个新的生命加入到他和小澜之间。
但在看到那与下属有着相似面容的孩子后,他忽然在想,对于下属的家人来说,这个孩子又意味着什么呢?
有些念头一旦开始发散,便会犹如参天大树般滋生出无数的枝枝蔓蔓,让人忍不住地深究下去。许越慢慢握紧侧放在裤边的手,刚才为了清醒而弄出来的贯穿伤,明明愈合了,却奇怪地再度隐隐作痛了。
许闻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是会觉得他是母亲的生命的延续,还是会认为他是让母亲走向死亡的罪孽?
平心而论,男性Beta孕育Alpha的孩子所需要承担的风险——他真的可以接受吗?
庞大粗硕的枝蔓勾穿一颗忐忑的心,许越怔怔地,不由自主地将死亡和爱人放置在一块儿。可是不等真的再仔细想下去,他的身躯就已经失去控制地发抖。
他面对过无数的死亡,直到此刻,他仍然在面对。
从幼年开始,不,从他的出生开始,他就在面对死亡。
“死亡”本身可怖吗?许越的目光缓慢地挪动,他看向抱着儿子哭泣的哈鲁的妻子,看向石碑之下,那些其他被陆续接来的家属苍白的面容和悲痛的神情。
F区很少鲜花,可他却嗅到了浓郁的白菊的味道。好像只有在死亡面前,鲜花才会变得多起来。
可怖的不是死亡本身。可怖的是分离,是永恒地分离。是你明白你再也不会见到生育你的人,再也不会见到那对你严苛冷漠、甚至是憎恨却与你血脉相连的人。是二十岁出头就追随你的得力下属的死无全尸,再也不在。
“没关系的,许越,死亡不是生命的尽头。”Beta含着笑意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来,“有些事物,是永恒存在的。你最相信这个了,不是吗?”
所以不要动摇。不要恐惧。
幽暗房间内,小机器人对他所说的话再度浮现,“是因为它所说的‘永恒’更多指的是……他们情感与记忆上的‘不断绝’。”
不要后退。
爱人的体温也覆到他的后背,“还有很多人在等你,许越。去吧。”
遥远的悲鸣声传来,风带来花香,带来隐忍的抽泣声。
许越走到等候入场的地方,礼仪官在为他整理领子,拂去他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沙砾。血腥味也被特殊的喷剂压下去了,指缝里干涸的血痕也消失了。
临走出门前,小澜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唇角,和他说,没有人在怪你,许越。
……是吗。
老婆又在哄他了。
在寂静无声之中,许越的眼眶微微发疼。
很久后,他从阴影下走出来,迈向前方的光亮处。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到石碑下,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念出牺牲者的名字。
他不记得,每当每个名字的尾音落下时,为何空气中的花香就会更加浓郁,某种压抑难耐的气息就会更沉重。
没有人在怪你。
许越轻轻地眨眼,某一刻里面,他察觉到自己的喉咙很干涩,似乎有石块堵住。
在念到哈鲁的名字时,他好像听到一声“到”。他没有停顿,继续念下去,在所有的名字都说完后,他和江宴、卫雀,一起摘下帽子,朝着所有观礼的家属鞠躬。
随即,他们跃入机甲内,一人顶住一个着力点,将昨日才刻好的巨大的、新的、平放在地面的石碑,用力地缓慢地迟钝地撑起来。令人眩晕的日照下,岩石上深深凿入的名字逐渐浮现到每个观礼的人眼底。
鲜活的生命成为名单上的牺牲者,又成为这片屹立在土地之中的数十块石碑的其中之一。
这次的石碑惟一的特别处,大概是它比过往的每块都还要庞大,高大,沉重。
刚刚修好的机甲,还未完全恢复的体能,以及上千吨的重力,让许越、江、卫三人都在机甲舱内双眼赤红,额角绷出青筋。
他们犹如蜉蝣撼树,明明推得口鼻都缓缓溢出血迹,却也只是沉默地继续推动,飞高,推动,飞高。
这是一个枯燥,无趣,没意思的立碑过程。
但是直播间内的人都沉默地看下去。
每个军区都有属于自己的祭奠方式,比起海葬,树葬,各种悲切、繁复的悼念过程与悼词,找不到尸体的F军区,只是念出名字的F军区,只会刻碑、立碑这样古老方式的F军区……实在是,实在是……!
当屏幕上投影出三架机甲的外壳逐渐开裂的痕迹时,有人终究没忍住,开始打字:
【我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会滥杀平民。】
【话说,这是不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会念出牺牲士兵名字的军区?】
【好烦啊把我看得一直流泪……】
【刚才直播到第45分08秒的时候,那位大人是不是……是我看错了吗?】
很快有人发布录屏,放大截出来那部分。
【没看错,是真的有水光。】
屏幕静止了一个瞬间。
【这真的很不符合我对S级Alpha的刻板印象,怎么会这样!!!】
【等等等等等谁懂啊】
贝拉坐在荧蓝色的大屏前,嘴角含笑,她的手指轻轻抵住唇角,道:“发吧,把文章发出去。”
“把他的故事都广而告之。”
在她的身后,是更多块被分切出去的小屏幕,上面实时地显示着最新、也最多人提及的有关许越的关键词——这是观众对其最热切的好奇点,是他们内心的欲望的投射,更是——引导她的团队的方向。
什么滥杀,什么战败,都是过眼云烟。”
女Alpha笑叹:“幼年丧母,冷漠的父亲,竹马爱人,优异的能力和长相,会做饭,反差,身材,有没有被安抚过,哪个同学曾经见过他谈恋爱时的样子,他曾经被陷害被引诱……哪一样不比死亡更加吸引人呢?”
“……这才是联邦。”
死亡不是主旋律。罗曼史是,娱乐是,性是,欲望是,窥伺心是,嫉妒心是,渴望是。
在军区之外,一切都比生死更重要,更有价值。
飞速上涨的关注人数,飙升的文章阅读量,贝拉注视着屏幕之中,愈发被推得立体起来的石碑。
终于,“嘭”的一声,尘土飞扬,石碑直挺挺地矗立在地面上。在烈阳之下,它就像永不弯下脊骨的战士,恪尽职守地发挥出自己的作用——让亡者的名字永不被遗忘。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机甲舱内显现,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发,顺着他蜜色的肌肤纹理,水一样地流下。
她看着他抿了抿唇线,抬起手扶住哭得脱力的家属。在弯腰的动作之间,他猎豹似的背部线条也在众人的面前一览无遗。
“嗯……”贝拉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无意识地将双腿叠得更紧,苍翠色的眼眸闪过更深的贪婪。江中将,您确实给是给了一笔很好,很好的买卖。
她吐出被自己咬得湿漉漉的指节,覆到屏幕上,好像这样就如有实质地抚摸上那令她也有些移不开眼的部位。
“确实是,很吸引人。”
*
遥远的A区。
这场直播所带来的影响力,超乎了许多人的想象。
就连齐鸣,也不得不打开终端,投放出来。
他脸色阴沉地坐在床上,而在床的另一边,四五个Alpha正在把鸡巴分别塞到约书亚的手心、后穴、嘴巴和胸乳之间。
甜腻得恶心的玫瑰香在空气中浮动,齐鸣忽然冷笑,让那几个Alpha把约书亚抓到他的身前。
他一把攥住那沾满精液的银色长发,笑得恶意,“怎么你一看到他,就不呻吟了?”
“我的好弟弟不是把你送到他的面前了吗,你不是被他玩得生殖腔都快熟了吗?再让他射进去几次,你现在就该托着大肚子求他给你吐口水、吐信息素了吧?”
“是还想吃一下他的鸡巴吗?贱狗!”越说,齐鸣就越觉得曾经被约书亚一枪打中的地方又发疼了。贱人,贱人,养不熟的畜生!这么多年了,竟然还……
他俯下身,掐住这张让他既憎恨又始终忘不了的脸,在紫宝石的眸色里面,他看见自己嫉妒得扭曲的丑陋模样。但无所谓,都他妈没关系,无所谓了!
“我给你个机会。”他贴近这张脸,近到一种低头就可以接吻的程度,可他没有亲下去,只是继续说:“过段时间,会有一个宴会。各区的军官都必须参加。你最好让他能愿意终生标记你。”
“——我已经玩够你这种松垮垮的屄了。如果做不到,就让你妹妹过来。”
银发青年浑身一颤,猛然抬头,本来麻木的眼神顿时有怒火在燃烧,“你答应过——啊!”
齐鸣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毫不留情,直接扇肿了这张他看了十几年的脸。
“你也就这点价值了。答应什么?你不是也背叛了我吗?如果我再晚点醒过来,你是不是还想舔上我弟弟的屌?你这种贱人,母狗,我没有把你挂在潘多拉的厕所门板上当壁尻,你都该高兴。”
约书亚不再说话,只咬紧牙关。
妹妹。他的眼前浮现出丝绸一样的金发,他那总是在唱诗班和孩子们坐在一起的,无忧无虑的妹妹。
许久之后,他低声道:“……宋之澜在他身边,他不会去参加宴会的。”
“是吗?”齐鸣嗤笑,“那就让那个Beta滚开不就好了。”
Alpha说完后,忽然盯着Omega的脸颊,恍然大悟。陡然,他的声音轻柔了一些,像发现新玩具的顽劣孩子,“你在嫉妒,约书亚。你竟然,在嫉妒一个Beta?”
“……你对许越的情感,”他沉默片刻,冷笑,“原来这十几年来都还维持着。”
话音落下,齐鸣狠然地闭上双眼。随即,他打开终端,让在门外候着的Alpha全都进来。
他让他们一起上,轮奸,亵玩,这个不知所谓的贱人。
在高亢痛苦万分的尖叫声里,剧烈可怖的肉体碰撞声,分不清是水液或是血液的拍打声里,齐鸣厌倦地继续看着屏幕。
镜头似乎知道观众们最想看的是什么。
在刻碑礼结束后,它仍然紧紧地跟随在黑发蓝眸的Alpha身后。
这样的动静是没办法不被发现的。
只见镜头忽然一抖动,一张脸就特写放大,将蹙起的眉骨、眼窝处误黏上的沙砾,都清晰地拍出来。
是许越停下脚步,握住了这颗摄影球。
微微沙哑,又低缓的声音随即响起来:“不要跟了。”
而后,镜头一黑,画面就彻底结束。
“……嗬、啊……”
床榻上全都是黏糊糊的白沫,被几个Alpha扶着腰,像待交配的狗一样跪着的Omega,在这熟悉的嗓音下,突如其来地浑身痉挛,死死地就缠紧了身后的两根肉刃。
被他夹到射精的Alpha们低吼一声,用力地将囊袋都拍打得他的臀缝发烫。
在浮沉的意识里面,约书亚吃力地抬了一眼,与屏幕中的许越最后遥遥对视。
那俯视的眼神,就像是对方真的看到了他这般狼狈不堪的下贱模样。
火烧似的爱意……不,是爱吗?他真的有对许越有那么深的情感吗——总之,约书亚只觉得有一股烈火在他的浑身游走,最终聚焦在他的小腹处,好像要烧穿他的胃。
下一秒,他听见耳边的Alpha们惊叹地说:“居然喷尿了?”
那些手就都伸下来,反反复复地摸来摸去。
……太累了。
约书亚叹息。
是啊。齐鸣。我嫉妒,我嫉妒。我太嫉妒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
他闭上眼,沉沉地倒在身下的尿液里。
Chapter 97: 【七夕特别篇】:他们的秘密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秘密一:
小时候的许越头发更倾向于自然卷,肤色也不是长大后因为常年日晒和训练所养成的蜜色,反倒很白。
只是不同于宋之澜的白里透粉,许越的白更带着点阴郁的味道。再加上许家一直以来的传闻,更让许越这个小孩在旁人眼里多出一层不好接近、阴沉的气质。
自然而然的,很多同学与老师都不太喜欢与他接触。
孩子的心总是敏感的。彼时的许越面上表现出无所谓,可暗地里却更加黏着宋之澜。
他怕自己失去这唯一的朋友。
直到有一年,学校来了个年轻的新老师,负责音乐课。有一次她想选几个小孩出来排练,在学校的周年庆上表演一场音乐剧。
这部音乐剧甚至很有名,不过出于个人喜好和编曲的需求,老师将它稍稍修改了。但大体上,讲的是一个孤独地守着玫瑰花园许多年的野兽,有一天遇到了误入此处的人类。野兽告诉人类,如果他能够说出打动自己的故事,就放他离开这里。
当时的许越坐在课室的角落,无趣地看着窗外。
老师放眼四处张望,最为突兀的,便是那一颗沐浴在阳光下的小卷毛。
也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许越便困惑地转头。整双圆润,湛蓝色的眼眸就这样冷不丁地露出来。紧接着,这双眼睛就因为和老师对上视线而微微一缩,显出少许小兽般的警惕。
周身的气质和这一瞬间的眼神,让老师立马精神一振,她双臂一挥,激动道:“同学,同学!就是你了!”
而谁来扮演人类呢?她选择了宋之澜。
彼时的老师并不知道她所选中的这两个会在之后展开长达一生的纠葛,可长期浸泡在艺术创作中的她,却对事物的观察有种超乎寻常的敏锐——她直觉地认为,这两个小孩的“组合”,一定会产生“磁场”。
最开始,许越很排斥这件事。
第一,他不喜欢,也不会唱歌。第二,他不喜欢,也不愿意让自己站在舞台上接受台下人的注视。第三,他不喜欢,也不理解这个老师为什么这么坚定认为他就是最佳的选择。
……他长得很像野兽吗?
但最后他还是认真地排练,也在最后登台表演了。
这还是因为放学后,宋之澜牵着他回许宅,带他到妈妈种下的茉莉花丛前,笑着对他说:你觉不觉得它很像野兽种下的玫瑰花?
“野兽很珍惜他的玫瑰花,”草地上,年幼的宋之澜在膝头摊开剧本,一段段地念给许越听,解释给他听,“他很孤独。所以他只能不断地种玫瑰花,将所有的精力都给它们。”
许越听着,没有出声。
剧本里面没有写最后人类到底告诉了野兽怎样的故事,只写野兽放人类离开了,临走前,甚至送了很多花给人类。
风吹得云朵移动的速度都变快了,落在许越眼前的光也变得时暗时亮。在金光灿烂与阴影之间,他看见宋之澜明澈的眼睛。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好奇。也罕见地多说了几句话。
他问——问这个他刚刚认识不久,却让他总是不由自主放松下来的新朋友,唯一的朋友。他问,如果……是你的话,会对野兽说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许越难得说出长句,甚至因为许久不说,有几个字还磕碰了一下。
可宋之澜没有笑,他只是抱着同样认真的态度,思考许久。
在许越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流云再度从他们的头顶飘过,八月的日光带着秋意,悠悠然地照下来,将宋之澜猫儿似的眼型,淡茶色的眼眸,都缀成漂亮的金色。
“啪”,很轻一声,宋之澜合上剧本,面容上显露出少许终于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稚气和天真。
“我什么故事都不会说。但我会问野兽,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我看过很多书,”年幼的宋之澜扬起头,“我知道在玫瑰花园之外,还有雪山,湖泊,雨林,有不再流出岩浆的火山,有会发出冰晶碰撞声的泉眼。”提起这些时的宋之澜,像是会发光。
他所说的这些,许越也在家中的书房里看过,在终端上刷到过。
可他从来——从来,没有觉得这些东西会像这一刻一般吸引他。
很快,宋之澜的话音一转,“不过那都是我们以后再去看的东西了!所以现在,许越……”
他伸出手,笑得眼睛都微微弯起来:“我们去找其他人排练吧?他们说要去公园喂鱼,野餐,然后再一起排练。”
那个公园就距离许家不过5分钟的路程。
但许越从来没有走进去看过。
从来没有。
……骗人。
这不叫什么故事都没有说——“那是我们以后再去看的东西了”——许越暗自想,还有比这句话更好的故事吗?
他沉默片刻,忽然彻底理解了野兽的心情。理解为什么他愿意放人类离开——不。他不理解。
许越握住眼前的手,借力站起来。
他注视着好朋友的背影,仍然有少许费解。难道野兽没有察觉到吗?这个闯入他花园的人类,不比任何一束玫瑰花要逊色。留他在自己身边,不就再也不孤独了吗?
尽管不理解,但最后这场音乐剧,他和宋之澜都演得很好。
也是在那以后,许越终于慢慢说越来越多的话,也不再总是那样阴郁。
而这场树下的对话,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密谈,也是第一个秘密。
秘密二:
后来。
那位老师还经常继续找许、宋担任她音乐剧的主角。
有次,她还让许越演了公主。
对此许越颇有些恼怒。
只是那时候宋之澜是演王子的,他才勉强应下了。
而那次音乐剧的合照也一直被许越保留着。这件事,连宋之澜都不知道。
再后来他和宋之澜读到更高年级的时候,那位老师也辞去了教师职位,专心投身于自己的创作事业。
在前往亚特兰蒂斯军校就读前夕,她也恰好在举办全联邦的某音乐剧巡演。是的,她成功了,做到了让自己的作品为大众所知道。
许越和宋之澜买了两张票,坐在礼堂的二楼看完了全场。
因为时间紧急,他们没来得及和老师打招呼,只留下一束鲜花,祝她巡演顺利。
秘密三:
许越不知道的是,宋之澜也保留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许越的单人照。
照片上的许越站在舞台的中央,身体僵硬地为那场音乐剧谢礼。他抿着唇,表情似乎很冷淡,无所谓。可是了解他的人,却会从他微微上扬的眼尾,以及放松的眉毛,看见他的高兴与少许的不好意思。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宋之澜知道,许越并不讨厌站在舞台上。
这是音乐剧老师给他的照片,本来是希望他转交给许越。
但宋之澜看了许久,神使鬼差地,最后自己偷偷私藏了。
这张照片一直都被宋之澜很好地保存着。
秘密四:
其实,音乐剧老师知道那束花是谁送的。
她在走到后台的时候,看见了他们的背影,也看见了他们肩膀相抵时的亲昵。
她希望他们幸福。
同时也很高兴,原来自己短暂的教师生涯里面,真的有学生记得自己。
Notes:
哈哈^_^临时写的结果就是七夕都过去了我才写完。。。
正文这几天会再更新!
Chapter 98: 芬布尔计划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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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澜关掉弹幕,将下巴搁在怀里柔软、庞大的小鸟玩偶的头上,同时双臂收紧,抱得更紧一些了。
终端投映出刻碑礼上的每个细节,尽管不在现场,可宋之澜还是听到那些被风夹杂着吹入耳中的抽泣声。
镜头没有暴露出牺牲者家属的模样,只拍摄了他们捧着花时颤抖的手,以及仿佛承受不住痛苦,微微弯曲,有点蜷缩、无助的背影。
镜头凝固到白菊花瓣的露珠身上,一眨眼,切换成机甲舱内的Alpha额角淌下来的,滑过眼尾的汗水。
晶莹的液体在那蜜色肌肤上留下一道很浅的水痕,如果不留意看,也许会误认为那是泪水。
宋之澜将下巴埋得更深,鼻尖蹭过绒毛,滋生出一股痒意。他忍着,没有打这个喷嚏。他不想错过这场直播里面的任何声音。
但忍耐是无法驱逐这股痒意的,它反倒顺着鼻腔蔓延到口腔,可恶地作祟起来。Beta抬起手,揉了揉也开始发痒的眼睛。
沉甸甸的压在心头的酸涩,也被揉开了——
就像被踩烂了的青葡萄,酸汁爆开,开始在身体内部的每个角落里面游走。它走到胃部,胃就开始泛酸,犯恶心。
不知这股恶心感持续了多久,宋之澜的后背渐渐渗出汗意。他只能眼也不眨地看着投屏,直到看到许越转身握住摄影球,画面全黑下去。
视野中再看不到想看的人,注意力彻底失去集中的方向。顿时,胃部的酸感就升级得更为厉害,来势汹汹,身体里面的器官都被这股令他作呕的恶心感挤压得移位。
好想呕吐。
宋之澜捂住嘴,手却拿起终端。在拨出讯号前,他倏然察觉到自己无意识地做出什么动作——他的第一个动作竟是寻找伴侣。
这几天里,他查阅了很多资料,也在爱人和医生的口中得知——自己怀孕后的反应都将是非常规的。
作为一个Beta,他需要Alpha丈夫的信息素味道,也需要对方的安抚和陪伴。现在许越只是离开他不过半日,他的身体就已经受不了了。
胃部的酸涩很快就演变成阵痛,连口鼻也不受他主观控制地急促起来。又过了没多久,小腹以下的位置也渐渐发烫。
孕育S级Alpha的孩子的影响是如此巨大,竟令一个Beta的身体彻底失去稳定性,缺乏安全感,同时性欲愈发强烈,完全不受控。
“……嗯。”
宋之澜轻哼,白皙的颊肉喝酒似地泛红。他小心地并紧双腿,将玩偶夹在腿心之间。有东西轻轻抵着后,他感觉自己好多了。既好多了,他便端起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几口温水,吃了点药,才勉强压下这股酸感。
他无奈地低头,捂住小腹,声音很轻,是商量的口吻,语气却很舒缓:
“我们晚点就会见到爸爸的。他现在……应该很难过。他很苦恼,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
手心下的弧度起伏很低,明明只是尚在发育中的胚胎,可宋之澜已经彻底将其视作完整的生命体,一个孩子,甚至是——他与许越之间的第一个孩子。
也许,也会是唯一的孩子。
“好孩子,再等一等就好了。”
而这个孩子也好像真的听懂或者说是感知到母亲的请求,胃部的酸痛竟当真慢慢平息了。
青年也觉得不可思议,浅茶色的眼眸里透出一点光亮,柔软的、混杂着爱意和期待的小心、忐忑,这些复杂奇妙的情绪都在他的面庞上掠过。
最终,他微微笑起来,眼睫垂下,声音更轻,“好孩子。”
关掉投屏,坐在床边再读完一些新的有关Alpha信息素和安抚内容的论文后,疲倦感与困意就犹如潮水再度袭来,卷走了宋之澜的意识。
这一次,他没有再做什么光怪陆离的梦,反倒是梦到来F区前,他在文心老师家中和师姐师兄们那场短暂的谈话。
当时他急于确认老师师母的安全,在确认过后,又陡然见到熟悉的脸庞,自然是激动又难以置信的。
可在很快地冷静下来后——他的疑心便起了。
虽说在奥斯顿那里与过去的同学们打了一个照面后,他就意料到他们迟早会来找他。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机呢?偏偏是,许越出事的那一刻呢?
而好在莉莉丝——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师姐,立马摆出能够证明身份的文件,也告知他他们的来意,才有了后面那场谈话。
其实说来说去,莉莉丝等人找上宋之澜,一方面确实是有想见到当年不告而别的师弟、朋友的激动,另一方面……则是他们需要他的帮助。
“小澜,你当年和老师一起做过的那个研究,‘芬布尔’,你还记得吗?”
有着苍翠色眼眸的女人打开终端,毫无顾忌地将最隐秘的资料悉数投放到宋之澜的眼前,她深呼吸一口气,才说下去:
“你当时的猜想是有可能存在的,奥斯顿已经和老师深入去实地研究了。你——”
她的语调有些高亢,显然正处于一种极度疲惫,却又因为证实了某些奇迹而过度亢奋。
当她转过头,看向宋之澜时,“当年的很多数据都是你亲自勘测出来的,你要不要重新……”她接触到宋之澜的眼神,剩余的话语便都堵住了。
她向来对人的情绪和状态非常敏锐,只是这么一眼对视,她就恍然大悟了。
“……你已经,完全对芬布尔计划没有兴趣了,是吗?”莉莉丝的声音低下去。
宋之澜没有立马回答。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腹部的剧痛可以得以缓解,同时调整呼吸,让自己的注意力可以集中。蓝色的荧光,红色的字迹,记录着数据波动转折的曲线。
那个他曾经了然于心,无比热爱与投注无数精力的世界,久违地在他面前再度展开。
他没有眨眼,而就是这样短暂又漫长的几分钟内,他的眼睛和大脑就已然贪婪地把所有的资料都记入心中,再也忘不掉了!
没有兴趣了?
有些话可以欺骗得了老师,欺骗得了奥斯顿,欺骗得了莉莉丝,欺骗所有人、任何人,唯独,宋之澜唯独无法欺骗他自己。
他不后悔自己放弃原本的道路,走向他全然不懂、也甚少人去研究的关于Alpha精神力修复的领域。
只是,只是……
宋之澜移开视线,态度故作冷淡,“嗯。”
他将目光投到地面上,那里有一小块窗外的电子太阳照进来的小光斑,摇摇晃晃,让他可以清晰地瞧见木质地板上极细微的灰尘与脏东西。他被这块小光斑彻底吸引了。
“喂,你发什么呆?这样的小光斑有什么好看的?”
“奥斯顿!你怎么和之澜说话的?”
“……本来就是没什么好看的嘛!”
“那是小澜在思考时的习惯啦,好了,你们都别吵了!”
无数的声音纷杂而来,最后一句带笑的女声,对他说:“不过,我们这里的光斑一定比电子的好看,对吧,小澜?”
“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同样带着笑,“……这里的阳光很暖和。”
是真实的暖和。
木质地板上的光斑是油黄色的,而落在亚特兰蒂斯实验台上的光斑总是苍白,淡淡的。可在下雪的日子里,即使是那样淡薄的光斑,也都是能让人感到温暖的。
宋之澜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小腹的疼痛已经有点褪去了。不知是真的不疼了,还是有点疼得他感官迟钝了。
他还要去找许越。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于是他露出少许客套,礼貌,却十分疏离的笑容。用肯定和不容辩驳的口吻,对莉莉丝说道:
“很高兴再见到你,师姐。但太多年了,我已经不记得自己针对芬布尔计划写过,研究过什么了。”
他无声地攥紧搁放在腿上的手指,掌心,是令他自己都心惊的冷汗。
“请回吧。”他最终轻声道。
最后莉莉丝他们是怎么离开的,离开前又对他说了什么,他便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站起身时,有温热的液体流过他的大腿根,以及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他来不及处理。就那样登上星船,来到F军区,拿出身份证明,走到许越的房间,看见昏睡的许越。
在见到许越之后,他就没有再让自己去思考和莉莉丝的对话,也没有再去深思芬布尔现在到底研究到什么程度了。可是在这仅有他自己的睡梦之中,他那日所看的数据全都飘浮到空中,围绕着他筑起高墙,墙体上的每一道公式,每一个勘测数据,每一个推论与猜测……他全都记得!
房间内,空气中蔓延出苦涩的气息和急促的呼吸声。
蜷缩倚靠在玩偶身边睡着的青年,紧紧地蹙着眉,睡得十分不安稳。
“‘芬布尔’,漫长的冬天。不过,也有些人会认为它意指伟大的冬天。”
遥远熟悉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宋之澜回到许多年前的一个下午,在亚特兰蒂斯军校的一个教室内,他坐在台下,安静地听着。
年长的学者站在讲台上,神情认真,“截止到今日,我们仍然未找到能够彻底消除星兽的方法。这些年来有人主张研究出类似高阶Alpha的精神力那样的武器,批量生产去消除它们。但先不论如今的高阶Alpha稀缺,‘精神力’这种根本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如何提取它们?如何将它们转化为武器?都是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他摇头,“但是很难。非常难。星兽的成长,或者准确来说,它们的进化速度超乎我们的想象。”他身后的屏幕,投影出近十年来军区与星兽们面对面战斗后所总结出来的实战数据。
“Alpha们再强大也是人类,是肉身凡体。精神污染,长期作战的压力和在那之下产生的心理问题,伤病,都将决定他们的生死。而星兽们却愈发趋近于完美,完全……”
“……我们地质专业能做的又是什么呢?”
我们能做的不是创新,也不是开辟新的道路。而是要脚踏实地地去勘测已有的数据,对现在的天灾、地质、星兽数据不断更新,汇总,明白这个世界的每时每刻到底有什么在变化,什么不变。
“也许解决星兽的答案,就在我们的身边。”老师最后如此总结。他看着台下或茫然或不认同,又或是被他所说的话激励的年轻的面庞,笑起来,“下课吧。”
在这节课之后,宋之澜去图书馆翻看了很多资料,并从中找到芬布尔计划。
这个被联邦搁置多年的计划。
他曾经在它的身上投注无数的心血,而这样的投注本身是自私的。当时的他年轻气盛,理想主义,曾经想过假如有朝一日星兽都消失了,那么Alpha们是否也不会再需要必须投身于战斗,可以不必面对精神不稳定甚至是暴乱致死的结果?
但越是研究,他越是茫然,失望,怀疑自己。
芬布尔计划迟早会被证实是可行的。可那需要多少年?
他等得了,许越等得了吗?
就算被证实了,联邦会允许推行吗?推行需要面对怎么样的风险,又会必然成功吗?
所有的纠结、犹豫,也都在许越决定前往F军区那一刻尘埃落定。
宋之澜不愿也不敢再花费无数个四年去做理论,他自私地选择了离开。他不想去研究怎么样彻底解决星兽、让所有人都得到安稳和幸福。
他很自私。他也没有那么强大。
他费尽心思用尽全力,只想保全一个人,也只能做到如此。
只是夜深人静,他偶尔还是会回想起来和同伴们一起讨论芬布尔时的快乐,会想起来……自己曾经走过、摸过多少块大雪下的岩石,想起自己见过有冰晶在碰撞的泉眼。
想起,他曾经坐在一个洞穴内不顾手指冻得发抖,也要把今天勘测到的数据全部记录下来的满足和快乐、自豪。
再度见到莉莉丝,让他想起了这一切。
隐约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篝火燃烧的洞穴内。火舌摇晃着赤红色的光影,驱逐寒意。同学们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吃着罐头。大家一边说着“我草这也太难吃了”,一边又嬉笑分享自己今天见到了什么奇异特别的东西。
……对不起,师姐。
宋之澜动了动身体,在昏暗的房间内,唯有F区外的一点晚霞的光辉照在他的脸颊上,映照出他不安的睡容,以及眼尾的湿润。
“小澜,还好有你带着我们。”
莉莉丝拿着一壶热水走到二十岁出头的宋之澜的身边,她挽了挽自己的头发,苍翠的眼眸倒影出火光。她将热水放到他的手中,让他暖手。然后抬起头,笑颜灿烂,“虽然你年纪比我们小,可是只要是你在,大家都会觉得很安心。”
“……和你一起做研究,总是会很有信心。好像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到。”
对不起。
师姐。
对不起。
“我打算毕业后继续读研,跟着老师做芬布尔。你呢?”莉莉丝转头,随即自言自语:“你也一定会留下来的,对吧。”
彼时的宋之澜尚未碰壁,也不知道未来命运将带给他如何的打击。
他只是也点头,承诺般地道:“我会留下来的。”
我违约了。师姐。师兄……老师,奥斯顿。
“宝宝?”
终于结束一切的许越回到房内,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敏锐地听到床榻上蜷缩的人儿发出的急促的呼吸声。
几大步跨过去,伸手一摸对方的额头,正在发低烧。
Beta的脸颊很红,很烫,甚至是神志不清地说着呓语。
许越俯下身,凑近,却依旧听不清。他只好抱紧怀中的人,一点一点地发散出自己的信息素,借此慢慢安抚对方。
雨后岩石一般的气息,缓慢地流淌入梦中。宋之澜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寻找这股气息。
与此同时传递而来的还有灼热的体温,就好像有什么人将他揽入怀中,正在抚摸他的脸颊,还与他低声说些什么。
“小澜,你这样说我很开心……”莉莉丝笑起来,“你留下来当然——”
但下一秒,宋之澜却忽然惊醒,站起身。他感受着这股气息,许久后,开口道:“师姐。我说谎了,我不会留下来。我没办法,留下来。”
Notes:
时间有点久了,所以解释一下:
在奥斯顿出场那部分也有提过“芬布尔计划”,它是从小澜手上交接给奥斯顿的。
这章主要是讲述一下它和小澜之间的渊源。具体的计划内容后续更新会再继续写到。
Chapter 99: 龟责
Chapter Text
伴随这句话的落下,洞穴内的篝火似乎也静滞了一秒钟。
“……什么?”
长着莉莉丝模样的女人困惑地歪头,她不再微笑,只定定地看着宋之澜。
她发现了什么,轻轻眨眼,语气轻松:“可是师弟……你的表情不像在说不想留下。”她不再称呼他为小澜。
沙沙的风声卷着雪粒钻进来,冷意更重了,宋之澜缓缓呼出一口气,雾气在他的眼前散开。女人继续说道:“留在这里不好吗?一切都是固定不变的,不必面对未知。”
宋之澜没有立马回复,他的注意力都被那股陌生的气息所吸引了。
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可当它们缠绕住它的时候,他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就好像即使他这么多年来从未知晓它们是怎么样的,但它们却已经陪伴他很多年了。
腹部的隐痛,酸胀的胃部,以及那轻微鲜明的躁动与欲望……所有他无法控制的生理性不适,全都在这股气息的安抚下平息了。宋之澜感受着这股气息,胸口不再剧烈起伏,而是慢慢地归于平静。
半响,他才意识到“莉莉丝”,这个眼前的幻象在对她说些什么。
火光照住青年宛若白瓷的侧脸,摇晃的暖红色光落在他挺翘的山根,带着少许柔软肉感的鼻尖。他笑了一下,睫毛垂下,眼下形成一小块扇状的阴影。方才还在他脸上的不安,懊悔,似乎都渐渐地消去了。
“……师姐不会这样对我说话的。”他这时扫视过周围,旁的不相关的念头却在他的心头浮现。
得不到Omega安抚的Alpha,会精神力躁动,崩溃,常常陷入幻境,无法自行苏醒。而无法纾解的身体,也会让他们开始愈发狂暴,甚至自残。
他是一个Beta,只是因为怀孕而对伴侣的信息素产生渴求。比起需要长期面对污染环境和凶残的星兽,还要高压战斗的Alpha来说,状态已经好太多了。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陷入了情绪的漩涡,无法从过去的回忆里面抽身而出。
生理性的疼痛被心口细细密密的阵痛所掩盖了,宋之澜愣在原地,嘴唇发抖。
——如果我这样都已经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了。
那许越这些年到底是如何度过的?
“你现在不正就在面对‘未知’吗?师弟。”
“其实你有感觉的,你知道的。”莉莉丝的嗓音和记忆中一样,“你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会阻碍你的研究进度,可你还是贪婪地希望它来到你身边。因为你更知道……你需要这个孩子。”
和一个S级的Alpha在一起,还是曾经真的被Omega吸引过的Alpha——你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吗?
你全然不担心旧事重演吗?
你需要安全感。你需要有一样存在可以告诉你,你对那个人来说是绝对无可替代的。
不是吗?
不知何时,洞穴内其他的同学都消失了,篝火也熄灭了,只剩余木头燃烧后的炭灰。细微的风在一站一坐的两个人之间悄悄地卷起,那股灰烬就被带到半空中,被人不知不觉地吸入了。
粉尘的颗粒硕大,足以让呼吸道感到不适。
宋之澜轻轻动了动喉结,尝试吞咽下那些爬在他口腔和呼吸道黏膜上的灰烬,但失败了。
周遭的环境似乎也在这失败的尝试中转换了——无数的镜子,他曾经站在浴室内不断用于审视自己的神情、身材和年龄、容貌的镜子,又出现了,萦绕在他的身边。
鼻尖又忽而被一股消毒水,医院特有的味道所笼罩。
他不再站着,而是坐在医院的长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是数之不尽的鲜血,将他掌心的纹路都淹没了。袖口上,那些鲜血还在不断晕开。
那是十八岁的时候,他坐在外面,里面,是许越在被抢救。
许越因为无法接受……他要离开,选择亲手割除自己身为Alpha的腺体。
莉莉丝踱着步,慢慢地走来,在他的身边坐下,翘起腿,托着腮,浅笑道:“你看,你还是忘不掉。师弟。”
“你忘不掉他伤害自己的事情,同理,你也忘不掉你们为什么爆发争吵——忘不掉,他曾经被高匹配的Omega吸引。”
“你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勇敢的,师弟。你太——”莉莉丝思索了一下,“不过也对呢。他几乎贯穿了你的人生啊,小澜。你怎么会不愿意孕育他的孩子呢?你怎么会,舍得下他呢?”
“……唔。”
怀里的人将身体蜷缩得更紧,喷在自己腹部上的呼吸已经不能用滚烫来形容。
而是像岩浆。
许越的眉头紧锁,他一手握着终端,对那边的医生描述情况,一边则扶好宋之澜的头,以免贴在上面的湿毛巾掉下来。
高烧不退。
但今日刻碑日,有很多家属也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出现心悸,军区内他信得过的医生现在都在照顾他们。
也就是说,现在根本没有人可以来这里。
医生那边声音嘈杂,几秒后,又忽然安静下来,大抵是她走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她说道:“上将,按照之前我和您提过的情况,因为您等级……前所未有,孕育您的孩子也势必会辛苦许多。听您的描述,宋先生应当不是纯粹的发热那么简单,而是因为得不到足够的信息素安抚,身体内部出现了紊乱,所以……”
她深呼吸一口气,措辞了一下,委婉道:“加之宋先生本身是Beta,他没有Omega那样敏感,恐怕无法很及时……吸收您释出的普通含量的信息素。您需要,释出更高含量的信息素。譬如,体液,或者其他。”
“……但是也必须要避免太激烈。现在的月份太小了。”
挂断通话后,许越沉默许久。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揉了揉怀中人发红的眼尾。又滑下去,摩挲了一下那还喃喃自语的嘴唇。
在做噩梦吗?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委屈,这么难受。
Alpha只觉自己的心中也发麻地泛起痛楚。在这种情况下,要他如何去……
果然不应该怀孕的。是吗。
只是三个月,就已经让他的老婆这么不舒服了。那后面呢?老婆还需要承受更多的什么痛苦?……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
许越将宋之澜轻轻地放下,又抽出其中一个枕头,垫到对方的腰下。
腰部被托住后,那微微起伏的孕肚便愈发地明显了。汗水打湿了Beta的发丝,他的这张脸上布满艳丽、不自然的潮红,眉头紧紧皱着,呼吸急促。
“……宝宝。”许越解开宋之澜睡衣的第一颗纽扣,小声地呼唤,可对方注定听不见。
解到第三颗纽扣的时候,莹白的,覆着浅浅一层薄红色的柔软胸乳,就毫无掩饰地露出一部分了。
也许是为了让未来出世的孩子可以更好地吸食母乳,几日未见,青年的胸膛似乎更加地柔软了,乳肉也愈发丰盈。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这是成年男性的胸膛。
许越的动作顿了一下,再往下,第四颗,第五颗,直到衣襟半敞开,那红红的奶头就也露出了。就连奶晕也是在灯光下,红艳艳的。
他不敢让自己多看,只好再认真地褪下宋之澜的睡裤。
久坐不动让Beta的腿根有些肉感,握在手中,许越便觉得自己的手心、手指都要陷进去。
可腿根往下的大腿和小腿,却是摸得出来明显的、清瘦的骨头。这双腿曾经缠在许越的腰间,搭在他的肩头无数次。但现在因为主人的发烧和昏睡,它们就只能无力地垂着。
房间内,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也慢慢加重了。
Alpha的两只大手抵住青年的腿根处,朝外轻轻地掰开,他不敢将对方的腿抬起来,怕压到肚子,让对方不舒服。可这样让爱人大腿分开的动作,以及在那后显露出来的模样,却苦了Alpha。
宋之澜没有勃起,粉红柔软的男根和猫铃铛似的囊袋,就垂头丧气地落在腿间。可是就是这样鲜明的、白皙的腿肉和欲根的色差,让看的人无法移开目光。
……不。不能激烈地做。
许越的喉结轻轻滚动,几秒后,或者是十几秒后,他想好了。
在只能听见交错的呼吸声的房间里面,许越小心地将爱人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的身前。白皙修长,常常用在笔墨上的两只手,在蜜色肤色的手的牵引下,十指交握,掌心相对,套出一个圈的形状。
Alpha将胯间半勃的狰狞肉刃,缓慢,犹豫,小心翼翼地送入爱人的手所围成的“套”里。
细腻的掌心贴上鼓胀的青筋的第一个瞬间,Alpha的脊背就不自觉地弯下来,喉间溢出喘息。
高大的男人弯着身跪在青年的两腿之间,用对方的手,让自己兴奋。可仅仅就是握住的第一下,许越就全然无法自我克制地完全勃起了,硬得发疼。
“宝宝,宝宝……”
他的声线沙哑,音量很低,就像是乞求主人爱怜与抚摸的犬只。
狗不敢自己去晃动胯间的孽物,怕弄伤了主人。
于是他只能轻轻地去晃动对方的手腕,让那两只手极缓慢极轻微地套弄自己。可就算是这样细微柔和的套鸡巴速度,还是让宋之澜的身体都随之上下晃动起来。
每当许越用他的手往下套弄,他微鼓的乳肉上的红润奶晕就会也朝下摇晃;往上套弄,奶晕便也朝上摇晃。
“哈……呃、唔……”
许越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那两颗让他想要咬下去的奶头,腹部涨得发热,鼻腔的呼吸也好像跟着爱人一起发烧了,滚烫了。
红润的,没有挺翘起来的,柔软的奶头,覆在白瓷似的胸膛上——这强烈的视觉冲击,许越咬住下唇,尖锐的犬牙几乎要扎入皮肉。宝宝,宝宝,他的……他的……
他不禁将更多力度笼罩在那双手上,好让它们能够更用力地握住自己已经被刺激得一挑一跳的狗屌。
粗硕深红色的鸡巴愈发快而猛烈地在细白的手指之间出没,饱满鼓胀似乎就要射精的龟头反复碾过那只有写字留下的茧子的手心,角度往前又往下的时候,总会马眼撞上宋之澜的掌纹,让溢出的黏液弄湿那些生命线与爱情线。
许越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过,“自慰”能带给他如此强烈的快感。
在宋之澜不自觉地张开嘴巴,似乎在梦中无比地难过、委屈,发出一声小声得几乎像没有发出过的哽咽的时候。许越的后背,像是被无数条的电流炸过,蹿过,他的骨头都被这些剧烈的快感折磨得发麻了。他有力、健硕的大腿跪在床榻上,但脚背上的青蓝色的血管却全都抽搐似地鼓起,发抖了——只是转瞬之间!他全身都受不了地痉挛——
而那被宋之澜的双手紧紧地裹住的鸡巴,全根上都是它自己流出来的黏液,湿漉漉得像被穴肉吮吸过,也倏尔地龟头颜色变得更加深红。忍耐许久的马眼口翕合着,发了疯地喷出一大股精液。
那些精液持续地从大了一圈的马眼里射出来,几簇、几簇地分散,有的射到宋之澜的孕肚上,胸膛上,还有的,甚至是溅到了他的下颌,眼下。
“……啊啊、嗯……”
许越浑身颤抖很久,蜜色的颈侧上的青筋,也在战栗。这种头皮发麻的剧烈快感,是仅仅在……仅仅在老婆的身上才能够获得的。
没等完全缓过来,许越就忍耐着高潮的余韵,伸出手,去擦拭那些精液,将它们全部都涂抹到自己还处于射精后不应期的鸡巴上。
待到这些乳白的稠液都快要在他的龟头上堆成小雪山后,他才小心地扶住这仍在痉挛的肉根,将宋之澜的大腿分得更开,敞露出那早已被Alpha的信息素引诱得发水泛滥的穴口。
许越用一只手扒开那在他看来依旧窄小得不行的穴口,让它可以扩张出更多空间,一边扶好肉刃,将沾满精液的龟头,一点点地插进去。
还没插入半厘米,许越的喉结就剧烈地滚动,脊背渗出汗液。
不应期的龟头正处于快感后的酸麻,不够硬挺,若是将它强行插入穴内,恐怕会有些疼,也会很不好受。
可许越抬头看了看宋之澜愈发不安的面庞,深呼吸一口气,微微闭眼,强硬地让自己的肉刃缓慢地嵌入这口窄小、不断紧缩,无比湿热的穴道里面。
层层叠叠涌上来的软肉吮吸着只是半勃的鸡巴,比起快感,更多的是酸痛涌上腹部。许越低头喘息了一声,却是继续掰开宋之澜的大腿,用自己涂满精液——这蕴含着最多他的信息素的——肉刃,再度一点、一点地插进去。
被绞紧的龟头还未度过上一波的高潮,就在这一波的攻击里再度缴械,陆陆续续地流出点透明的前列腺液体。这些液体成为润滑剂,让许越能够将身下物更多地送入爱人的体内。
这是不激烈的,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直到大半根的肉刃都送进去后,许越才停下动作,任由它在温热的甬道内被不断夹紧,任由那断断续续的刺痛和酸胀涌上他的每一根神经。
浓郁的雨后岩石那样清透的信息素,裹挟着深厚有力的温和与安抚意味,它没有表露出面对战场星兽时的攻击性,只是轻轻柔柔地来到那充斥着血腥味的噩梦里。
“小澜,跟我走罢——”莉莉丝仍在孜孜不倦地劝说。
抢救室的大门却在这时候打开。
“宋先生,手术很成功。”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目前有一些意识,他想见您。”
宋之澜猛然站起身,“好,好。”
他顿了一下脚步,很快,他拔腿往前大步走,医生、莉莉丝,沾着血迹的衣服,都被他抛之脑后。他朝着抢救室快步地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混沌的脑子和情绪似乎也被他挣脱了,他像展开翅膀的鸟儿,越飞越快,朝着远处的光亮处飞驰。
他是恐惧的。
他当然有恐惧。
可是他不是对未知恐惧,也不是对许越会不会离开自己恐惧,他只是……他只是……
他只是一想到原来许越这么多年来都在这样的幻境里面,在这样攻心的噩梦里,反反复复地度过数十年感到恐惧,感到害怕,感到……对不起。
如果他能更快地研究出来什么就好了。如果他能帮到许越更多就好了。
如果,许越能不再痛苦就好了。
白茫茫的光亮在他的眼前铺开,宋之澜腾空一跃,朝着他所认为的,许越必然存在的地方落下。
“……宝宝,该醒了。”
天光大亮。
宋之澜茫然地睁开眼,熟悉的气息拥抱住他。
他还没看得清眼前的景象,还没完全清醒,可是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拥抱回去,搭在那脊背上。
“——许越?”
Chapter 100: 心扉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爱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宛若天籁。
许越凝滞的思维还未完全转动意识到宋之澜的苏醒,手就已经先快一拍地覆住对方的眼睛,为其挡光。
细密的睫毛在许越的掌心扑动。小鸟。他的手指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好痒。就像是小鸟的喙在蹭他,啄吻他。
“老婆,”他尝试压下这种错觉为他带来的悸动,但他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膜发闷,轻柔得他都不敢置信,“老婆……”他反复念。
宋之澜不眨眼了,只静静躺着。片刻后,许越看见那被他掩住眼睛的下半张脸颊,露出的唇角很淡地翘起一个他所熟悉的弧度。
然后,他的手就真的被另一双仍然有些滚烫的手拉下来。
很柔和缠绵的啄吻,真的落在他的掌心了。
房间内的信息素沉寂一个瞬间,又猛烈地膨胀,爆发。
还好你醒了。许越茫然地想。还好,还好,还好。
我不能想象如果失去你会怎么样。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他怔怔地看着爱人主动地将脸颊贴到他的掌心里。许越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优越的视力和视力动态捕捉能力,可以这样使用——他凭借着它们,清晰地看见仰躺在床上的人,是如何用赤裸的莹白的肩膀发力,在手臂上绷出薄薄的肌肉线条,然后靠近他;看见,爱人在贴近他手掌时似乎因为鲜少做出这样的动作,而微妙地垂下眼睫,又极快地抬起,连眼皮都微微红着。
看见——爱人张开嘴,说话,在吐露语句的同时,会露出一点点柔软的舌的踪迹。
他甚至看见,对方脸颊上那细微的绒毛与青蓝色血管。他怎么会看得如此清晰呢?
就连耳畔的声音忽而被笼罩住,听不清;忽而又无比灵光,每个字都钻进来。
“是你……叫醒了我,对吗,许越?”
宋之澜将手也覆到愣愣瞧着他的Alpha的手背上,“我闻到了你的气息。你的信息素。那是你的信息素,对吗?”
就像是雨后湿润的岩石,它的味道是难以捕捉的,可若是真的在它的身旁蹲下,驻足,就会嗅到。这完全是一种浸入心肺般的清透,它比折断的青草更悠远,又因为本身作为石头的材质,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朴沉重。
如果他从来没有拥有嗅到它的能力。他很难想象,不,宋之澜描摹着眼前的Alpha的眉骨,眼眶,山根,嘴唇,不,其实他能想象得到的。
许越的信息素就该是这样的味道。
“……很好闻,许越,很好闻。”他喃喃道。说着,他蓦然笑了,“好浓,我又闻到了。”
这股信息素狂喜于自己终于被伴侣——它所认定的伴侣感知到了,它几乎化身暴雨,哗哗哗地就朝着宋之澜倾泻而去。身处其中的人只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森林的最深处,一阵疾风吹过,群木摇晃,独属于它们的味道就渗透、包裹住他,就像是要让他知道,它们有多么地欢喜,多么地难以置信。
宋之澜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话,小狗会通过气味,辨别人类的情绪。也习惯通过气味去对外交流。
现在的他算不算终于和许越达到另一种程度上的“交流”?毕竟,Alpha本身就对犬科的习性有所延续和发展。
这样的思维打岔让他忍俊不禁,直至此刻,宋之澜无比相信,那些在梦中让他困扰痛苦的情绪确确实实都远离了他。只是,有一件事,他还是很在意。
很在意。
这些年来,许越到底是如何抵抗得过那些情绪,摆脱那些噩梦的?
怜惜之情与心口轻微抽搐的痛感,像啮齿,啃咬着宋之澜的浑身。他收起笑容,伸出双手,搂住Alpha的脖颈,让对方可以埋首于他的身前。
最脆弱、不堪一击的,柔软的Alpha腺体,被他拢在手心里面,缓缓地抚摸着。而顺从地将脸颊贴到他的胸口前的男人,也真的从喉间发出舒服又似乎有些疼痛的喘息。
他一边摸,一边措辞,说道:“许越,你——现在,还会惊醒吗?”
怀中的喘息声忽而停顿了。
“……还会做噩梦吗?”宋之澜低声问着,手指滑到许越的耳尖。还会在梦里流泪吗?
这些年以来,他似乎越来越少见到许越失控了。他曾经以为那是对方的精神力维持到了一个危险,却不崩溃的边缘,但如今自己也经历了一番梦魇后,却不禁地想:
到底是许越不再失控,还是许越,不再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控?
“如果难受,你不要瞒着我。”
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宋之澜经常体会到许越可怖的性欲,确切地说,是性瘾。许越最失控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甚至是像连体婴一般度过过好几日。细细想来,这几年,许越反而很少那样按着他疯狂地做了。
想到这里,宋之澜忽然感觉下身也有轻微的酸胀。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他在梦境中也能闻到那样浓烈的信息素了……有什么比体液进入身体来得更快呢?
他抬眼去看,却见Alpha似乎也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鼻翼微微翕动,瞳孔缩小,眼下和眼尾满是潮红。他太了解,太了解许越的神情了。
这绝对是——许越刚刚还想继续下去,但见他醒了,就抽出去了。
“……许越?”他喊,“你现在就很难受,是不是。”
可无论他怎么追问,Alpha就像真的变作岩石,闷着不说话,甚至是起身想要挣开他的拥抱,自己去浴室。
宋之澜也不知道自己的思路打岔去了哪里,这两个字就几乎脱口而出。
“——老公?”
果不其然。话音还没有落下,房内的信息素便直接飙升到一个令人几乎要晕厥的浓度,宋之澜的呼吸道内都承载下过于丰盈的雨水,青草,木头等等一切的醇香,他快要真的晕了。
他强撑着意志,抬起脚,很精准地踩住某个死不开口承认的人的鼓囊囊的胯部。
稍微用力。
闷哼声乍然响起。
“你答应过我的,许越。不准瞒住我任何事。”
“……”
许久之后,Alpha垂下眼眸,“有点。”
“有点什么。”
许越沉默得更久了,但那仿佛就要灼烧宋之澜脚心的东西,却在无声地回答。青筋,在许越的颈侧起伏了一瞬间,勒出漂亮又充满力量感的痕迹,他的鼻息更重,“难受。老婆,我有点难受。”
他用带着少许血丝的眼睛朝下望去,看向那让他的爱人备受煎熬的地方。
那隆起的小腹。孕育着另一个生命的地方。
如果有的情绪无人问津,那么许越可以当它从不存在。但如果那些情绪被看见了,甚至,是被人怜惜地接住的,那么它们的存在就会变得比心跳还要鲜明。
原本不委屈的部分,也变得委屈。原本可以忍受的,他也不愿意忍受了。
许越慢慢俯下身,搂住宋之澜,他的手紧紧地裹着爱人背后的蝴蝶骨。
“我很难受,老婆。”他垂下眼。执行刻碑礼,很难受。回来后,也很难受。
“嗯。”一双手又在许越的腺体轻轻揉。
他重重喘息一声,说吗?不说吗?他可以永远都不说吗?
但。许越再度看向那个地方。那所谓的孩子。他不能不说。他知道他的爱人有多么在意这个孩子。
半响后,艰难地开口:“我没有告诉你。其实……在A区,有一次,我回了许家。”
隐去部分内容,许越将他所得知的母亲的死亡真相告知于宋之澜。“我刚刚看到你发烧,一直没有醒。”他顿住,不再说下去。
“原来是这样。”
迎接他的却不是爱人恐惧的,担忧的,或者是厌恶的语气。
宋之澜的声线是清亮却恰到好处的,笑着说话时,尾音又总会微妙地上翘,像小勾子,很好听。
可此时此刻他的语气却很平静,很平静,就像许越所说的并非什么天大的不可解决的事情。
茉莉的花香忽而靠近了,有人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视线一黑,许越的眼眶却猛烈地酸疼起来。
他听见头顶的嗓音低下去,“所以你那天在船上,才会那么的难过。许越,抱歉,现在我才明白你那时候为什么那么难过。”
许越无言地听着。
“……许越,”在叹息中,他听见宋之澜继续说道:“我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对你说‘没关系’或者是‘他并不怪你’,但是或许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的时候的心情。”
“你还记得在B区,我看着玛尔时说的话吗?我说我也很想有一个孩子。”
声音带着人沉入回忆,雪花再度飘落,天空上是绚烂的烟花。而女孩飞奔扑入亲人的怀抱里之后,万籁俱寂,那些如梦似幻的光影落在爱人的脸颊上,只有泪水与痛楚变得掷地有声。
“所以当这个孩子真正来到我的身边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并非是孕育会有多么辛苦,也不是我会不会出意外,就那样死去,离你而去。”宋之澜慢慢移开盖在许越眼睛上的手,声音也愈发地轻,“我只是高兴。”
他重复道:“我只是高兴。”
“我甚至想,也许这个孩子也知道我有多么……盼望这一刻。所以才会真的来到我的身边。”
他望着始终一言不发的Alpha,神情中,有着他自己都不自知的专注,“你也是在某种呼唤和期盼下来到的,许越。”
“我能感觉得到。”Beta道,“叔叔一定和我一样知道孕育高阶Alpha的孩子的风险,可是我们仍然这样选择了。许越,这本身已经代表了很多事情。
所以,不要难过了。
许越静静地听完了所有的话。
他的心里忽然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
“唉,怎么又哭了呢?”
直到爱人摸过他的眼尾,笑叹:“许越,许越。”
其实。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他们小时候看过的音乐剧里面的魔法就好了。许越忽然想。
他想要把宋之澜变小。然后他要在自己衣服的左胸位置缝一个小口袋。把宋之澜装进去,时时刻刻,永永远远地带在身上。
他可以一直、一直,一直,将爱人揣在怀里。
这样,他就不必再担心和害怕对方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了。
“……老婆。”
Alpha觉得自己似乎也发烧了。他将额头抵在怀中人的肩颈处,蹭了蹭,眼眶愈发酸胀。
他忍不住将身躯往前拱,或者,如果这世界上能有魔法将他变小也好。他也可以在爱人的口袋里栖息。
一米九几的Alpha对自己的体型毫无认知,他只一昧地用额头去磨蹭爱人的肩膀,颈部,锁骨,恨不能蜷缩到对方的怀里。
最后他俯下身,轻轻地含住爱人的嘴唇。
“可以吗,宝宝。”
宋之澜:“好。”他回应这个吻,“好。”
-
“啊……”
绵长的喘息声在房内响起。
早已硬挺的肉刃堵在才被精液灌满没多久的地方前,缓缓戳弄。
环抱住他肩膀的手臂收紧力度,而被他抵住的穴口,也缓慢地翕合,张开,敞露出可以进入的缝隙。他耐心地扩张了一会,直到这道缝隙大得足以让他看见紧缩的软肉。
许越望着那一小截埋藏在内部的粉红软肉,没有再犹豫,只更低地俯下身,扒开,蜜色的手指在穴口周围摩挲几下后,便伸出舌尖,从下往后地舔舐。
“!”
宋之澜:“你直接——嗯!”
湿热的舌尖探入同样水润滚烫的甬道,Alpha素来显得薄情又冷漠的薄唇,如今也贪婪地吮吸着杂糅着体液微腥甜味的穴道。许越抬起眼睛,一边望着宋之澜的神态,一边将舌尖探入更多。
直到整个后穴都被他吃得汁水淋淋,合不拢地变大了一小圈,他才起身,将鸡巴悬在宋之澜的小腹上,又往下滑落,用昂扬上翘的龟头,甩打着,轻拍了一下穴口。
“啪。”
“啪。”
“啪!”
龟头反复地拍打着这口越缩越快的地方,直到宋之澜几乎要恼羞成怒的那一个时机,许越飞快地趁势埋下头,如愿以偿地含住觊觎已久的那颗红透透的奶头,用舌尖挑弄舔食个遍。同时将整个头部插入湿得软乎乎的甬道里,直抵住Beta那较浅的前列腺点。
“——哈……啊……”
宋之澜被这猝不及防的插入激得小腹一颤,险些就直接射了。
许越立刻抬头去看。
青年的脸颊仍沾着汗,眼睛水润。后仰的脖颈动作下,小巧又圆润的喉结上也有汗。往日里总是像猫儿般的眼眸,阖上了,眉毛却因为快感微微向下。满脸的好舒服。
宋之澜意识到什么,忽然道:“什、嗯?”尾音轻轻勾起,像是在诧异。
下一刻,许越感觉到那夹着他欲望的甬道猛烈地缩了一下。
“呃……!许越,你、啊……”
“怎么更硬了……呃——唔!”
原本埋在他体内不动的那物件,不但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乖乖地“软”半分,反而是重重地跳了一下,硬得头端猛然抬起,上翘,结结实实地朝着他的生殖腔口勾戳而去。
因为怀孕而紧闭的腔口被硬硕的龟头碾压得微微下凹,灭顶的快感从那处凹陷向内部延伸,宋之澜闷哼几声,竟是被这不经意的一下抽插弄得小腿痉挛,孕肚之下的肉粉阴茎都“啪”地弹起来,将白皙撑起的小腹抽打得留下一条红痕。
孕中的快感不同于寻常——宋之澜愣是双目失神地垂下手,嗯呜地挺着胸口喘息起来,整副身躯都在绵长的高潮余韵里颤抖。
漂亮。
好看。
许越也被夹得额角青筋绷紧,死死地盯着宋之澜的脸颊和反应。
他俯下身,眼睛因为长久没有眨动而干涩,他却浑然不觉。他吻上那张开的嘴唇,去舔舐里面柔软的舌肉,在宋之澜想要避开的时候,他就娴熟地去逗弄对方最敏感的舌系带,轻轻地刮过上颚。而他的双手则捞起那对白玉似的大腿,让它们可以挂在自己的臀侧,以便插入得更深。
下身连接得愈发紧密,伴随肉屌的嵌入度加深,灌满精液的窄小甬道内也不堪重负地“噗嗤”打开,早已被搅弄得化成白沫儿的玩意就顺着宋之澜的穴口和许越的柱身落下。
直到许越的耻毛和囊袋都紧紧地挨着这被插得红通通的穴口周围,许越才停下动作。
“……”
宋之澜的眼皮剧烈地颤抖,脸颊遍布红霞,好半响他都处于痉挛中,说不出话,合不拢嘴。从他的唇角流出来的涎液,也被许越的舌尖掠过,舔干净。
“老婆。”
他往前膝行一步,顶得更深,“老婆。”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Alpha用双手托住那两颗被自己吃得挺翘的奶子,迷恋地蹭上去,又顺势吻住那同样红肿的嘴唇,就连唇珠,他也反复地吮吸。
亲吻到最后的时候,他甚至是一路痴狂地亲到宋之澜隆起的小腹。
薄薄的肚皮之下,有一个流着他和宋之澜血脉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直到此时此刻,孩子似乎才真正在许越的心中变作拥有实质性意义的存在。
他仍然无法接受这个存在有可能带给宋之澜的风险。
可是。他明白了其对宋之澜的意义。就好像。也明白自己曾经对于母亲,对于……父亲,那个人的意义。
时隔数十年,他终究是真正地感同身受到许闻对他这个儿子的恨、迷茫,不解,愤怒,以及一点微妙而无法言说的别的东西。
Notes:
这周六日不更,下周再更
Chapter 101: 邀请函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凌晨。
坐在会议室的江宴终于等到许越。
“你说的‘去去就回’,原来是指——”江宴冷笑,每个字都像从牙齿里挤出来,“六个小时。”
他没有等许越回话,就习惯性地往下说,免得自己又听到什么气死人的理由,或者是得到更冷的笑声,“不过无所谓了,卫雀比你还离谱,现在都没……”
“抱歉。”
江宴截住话音,张开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半响后,他道:“……什么?”
坐在主位上的许越不再言语,只是微微阖目,脸上流露出少许倦色。江宴稍稍坐正身体,神色莫测地打量过许越的嘴唇和眼皮,甚至是被军装领子恰恰好遮住的喉结位置。
他又动了动鼻尖,果然。
“怪不得心情这么好。”江宴嗤笑,“刚从哪个Omega床上下来?技术好吗?让我也试试啊。”
就在他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脊背处却传来一阵压力,主位上的Alpha睁开眼,湛蓝色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情感地凝视着他。
这样的神色莫名地熟悉。
江宴忽然走神,想起前几日有出入记录显示有一个军官的家属持有特殊通行证进来了。
依照此时的情景来看,到底是谁的家属,不难分辨。而这位唯一的家属,也只有……
“你什么都不懂。江宴。”
那句话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抿抿唇,几秒后,他抬起手擦掉嘴角溢出的一点血丝,低声:“我不知道。当我……不,抱歉。”
过了一会后,沉重的压力随之消失。会议室内恢复寂静。
时间如流沙般从指缝里钻走,天际的鱼肚白投出微弱的曦光打到沉默不言的两个Alpha的侧脸上。江宴低下头,摆弄终端,催促卫雀赶紧来,同时不解说要去洗手间的贝拉怎么迟迟不回。
他尝试拨打卫雀的通讯。
通讯那头的人却毫不犹豫地摁断。
“我去看一下卫雀。”他站起身,对许越说道。
然而没等他走到门口,外面的一股大力就轰然将门暴力推开,像是在发泄某种怨气。
迟迟不来的女Alpha脸色难看地走进来,脸颊上有些许打斗后留下的伤痕。她长得白,这些痕迹就格外显眼。坐在她旁边的江宴脸色一变,下意识抬手要凑近去端详那伤口,“谁弄伤的?”
“啪!”
清脆响亮的拍开手的声音乍然响起。
卫雀收起素来嬉皮笑脸的模样,瞳孔紧缩,“不要碰我。江宴。”
会议室的氛围骤然紧绷,江宴放下手,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他闭了闭眼,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很好。他现在是碰也不能碰她,一句伤势如何也不能问了。
就在他浑身的信息素都要收敛不住地爆发出来的瞬间,门口又有人走进来。
同样脸上顶着不少淤青的另一个女Alpha走进来,她的视线直接略过距离她最近的卫雀和江宴,落到许越的身上。她站定,垂在腿边的手指兴奋似地抽搐,又蜷缩起来。
“上将,您好。”她全然忽视另外两个Alpha对厌恶或警告的审视,只心脏加速,竭力吞咽着口腔内疯狂分泌的唾液,让自己可以清晰地说话:“我是……贝拉。伊莎贝拉。这次负责刻碑礼直播的‘鲨鱼媒体’的负责人。”
她克制地向前走了一步,用手压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眼也不眨地紧紧地、忤逆地凝视着黑发蓝眸Alpha的面容,“很高兴,见到您。”
来F区真的是太对了。太对了。太对了。
好喜欢。好喜欢。她轻轻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怎么比屏幕上还要让她移不开视线?
“……是你打的她?”
另一个不容她忽略的暴戾的信息素却席卷而来,贝拉收回思绪,看向桌子一旁毫不掩饰自己攻击性的江中将。她的心跳稍稍慢下来,露出笑容,“中将。我认识卫少将。我和她曾经是——”
卫雀同时开口:“认识个屁。”
“好朋友。”
两道女声同时落地。
贝拉轻轻地偏头,卫雀则站起身,两个身量相当的女性相互对视。她们的面容乍看并不相像,气质也截然不同,可若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用一个四方框将她们二人圈定在一起,然后再去细细地辨别她们的眉眼时,却竟诡异地发现三四分相似。
江宴恍然了一个瞬间。难怪。难怪他当时第一眼就看到贝拉。
他蹙眉,可是,卫雀不是孤儿吗?怎么可能会有人和她相似又相识?除非——
除非。贝拉和卫雀是相识在他所调查到的资料中缺漏的那部分。有哪个部分是他不知道的?
玫瑰教堂。
这四个字顺理成章地在他的脑子里浮现。
他调查过贝拉。她的生长环境和教育背景都没有任何一点是与玫瑰教堂有牵扯的。他查不到,就只能说明,他能查到的那些部分也必然是篡改过或者说根本就是假的!
江宴无声无息地将手放到后腰,精神高度紧绷。
就在他以为贝拉要进一步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无事发生似地一边说“是吗卫少将那想必是我记错了真是对不起误伤了您”,一边朝着许越的方向再走去。
贝拉走到许越的左手旁侧,微微弯腰,将自己的终端放下,点击投映。
荧蓝色的屏幕跃然于半空之中,红红绿绿的曲线状图表跳出来。她说:“上将,您看。”
“这场直播非常成功。根据我们的统计,现在还在讨论您是否……精神崩溃或者是虐杀平民的人寥寥无几了。他们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她没忍住,又心跳加速,将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也尽数投映出去。
【好想和S级的Alpha做一次啊,操,肯定能被玩得很爽。】
【嘻,感觉他可以同时操好几个Omega】
【完全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公好吗好的。老公求操,我屄粉水多奶大您想怎么玩让我当狗都可以汪!】
【。。不是啊啊真的很大啊我不信这样的几把Beta吃得下】
【Hello?大人您在看弹幕吗?您会去参加xxx宴会吗?您去参加吧……去参加吧,我等您】
【xxx宴会是什么玩意儿?】
【本来我收到了xxx宴会的邀请函,我给拒绝了好崩溃了,大人求您不要去】
类似于此的弹幕贝拉放出来几十条举例。而她实际上看到的数量,高达数万。
贝拉继续道:“上将,您一定会收到这封邀请函的。”她顿了下,微妙地笑起来,眼眸里有些古怪的情绪,“能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您会需要他们……她们,那些人的支持的。”
就像那些人对您的渴求。
在那个真真正正欲望横流的世界里面,什么让您不敢轻举妄动的王室,王室的权力,那个疯子对您的掌控……统统都算不上什么。不。或许也要感谢那个疯子。如果不是他您会加入军区吗?在军区上面对星兽,面对同伴的死去,面对自己的精神的崩溃很难受吧?大人大人大人……这些经历让您伤痕累累,您很累吧?一定很想好好地、什么都不想地去放松吧。真是可怜啊。
明明生来就拥有让所有人都畏惧的力量,可是却因为心里的理想,因为爱人,因为那些可笑浅薄又确实美丽的情感而让自己陷入无数次困境。可怜啊好可怜啊大人。每个在镜头后面的人都疯了一样地意淫您,他们迷恋您的强大和与之相反的脆弱。
她维持着面上的冷静,继续解析这个宴会的构成和意义。但实际上,她早已反复地夹紧自己的双腿,不断地想如果那些骚水流出来会不会被五感敏锐得可怖的Alpha闻到呢?
糟糕、糟糕,糟糕啊。
难怪约书亚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怪不得,怪不得!
女Alpha兴奋得手指再度痉挛,她语调不变,反复修饰包装着宴会的表象:“您可以在宴会上好好和他们谈判。”
“这些年来王室式微,星兽却愈发难以控制。您需要更好的武器,更多的兵力,更多的……”权力。权力。权力是欲望的显现,欲望暗藏在权力之下。它们是如此地难以分离。大人啊,许越,上将啊,许越,您为何要苦苦压制自己的欲望呢?您为什么不去争取更多的权力呢?
她忽然想起那张被约书亚珍藏的照片。那大概是约书亚偷来的。
照片上是十七八岁时的黑发蓝眼的Alpha和另一个人的合照。只是,那另一个人的面容完全被约书亚用黑色油漆笔、红色墨水的钢笔和细细密密的针孔弄花了,戳烂了。
与之相反的,是Alpha的那部分毫发无损,只有边缘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而磨得发白。
一个人的痴迷与嫉恨竟然可以如此简单地在同一件东西上投射出来。
贝拉稍微分神,思索起来:难道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觉得从事媒体行业很有意思吗?每一个娱乐符号,弹幕,评论,点击量,观看率……也都可以非常分明地辨别出在那之下的情绪和欲望。
“你来这里做什么?”
洗手间内,黑发黑眸的女Alpha难以置信地攥住她的衣服,将她掼到墙面上。
铺天盖地的刺鼻的信息素味道也钻入鼻腔。
贝拉举起手,眯着眼,笑起来:“好难闻的味道。卫雀,这就是你逃离家园后,用打黑拳的钱去改造腺体时选的味道吗?就像汽油味。”她的苍翠色眼眸里散发出毫不掩饰的恶意,“跟你这个人一样,不入流,灰扑扑,恶心得要命。”
“你为什么要潜入这里?你想得到什么?”卫雀权当没听到,声音低下去,“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贝拉挑眉,“……谢伏山不是就在这里吗?”
空气中的信息素不在流动。卫雀的眼眸猛然紧缩,她前进一步,鼻尖几乎要抵上去,手也从攥住对方的领口,变成直接掐住脖颈。“操你妈的,伊莎贝拉。”她一字一字往外吐,浑身都发抖。不是害怕,是盛怒到极点后无法控制的发抖。
“——我已经出来了。我离开了那个比发酵的垃圾堆还要令人作呕的地方,你当年没本事,跑不出来,现在跳出来是想干什么?你恨我?恨我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情?”卫雀怒笑起来,“如果我用‘潜入军区意欲盗窃军事机密’的罪责来逮捕你,你觉得如何?”
“你不会。”即使命脉被人掐住,贝拉也提起唇角,像胜者一样微笑,“你觉得,你重视的在意的那两个朋友,如果知道你是从玫瑰教堂出来的会怎么样?你知道吗?”她同样抬起手,用力地攥住卫雀的头发,“……许上将,他帮你把谢伏山给救出来,却没有自己独占。即使那个Omega可以帮助他拖延精神崩溃的进度。”
贝拉喟叹一般,用像是见到钻石珍宝似的语气,缓缓说道:“你知道约书亚就是曾经在十八岁时引诱他的Omega吗?如果——他知道你和约书亚小时候也是一起长大的,他会怎么想呢?”
“一定会觉得你也无比恶心吧。”
洗手间内的对话如雷贯耳,卫雀冷着脸攥紧手,咬牙看着那毒蛇一样的女人是如何走到自己好友的身边,嘶嘶嘶地讲述那个宴会。
她也没有去过那个宴会。
但是既然是贝拉说出口的地方,就必然与教会……那个无耻、恶心、低贱,恶毒的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方息息相关!
她作势要再次起身,贝拉却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忽然将视线投向她。
下一瞬间,她清晰地看见,贝拉轻轻地抬起手,露出手上佩戴着的一枚戒指。
那是她送给谢伏山的,本该戴在谢伏山手上的戒指。
顿时,卫雀浑身冰凉僵硬,口舌都像被水泥封住。
“……卫雀。”熟悉的嗓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有人在叫她。“卫雀!”
她猛然回神,会议室内,竟只有她和江宴两个人了!
“伊莎贝拉去哪里了?!”她厉声追问道。
江宴:“……你冷静一下。”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道:“深呼吸,卫雀。你的瞳孔有点放大了,你在害怕。害怕什么?”
他顿了顿,“伊莎贝拉有问题,对吗?”
卫雀没有回应。随后,她像想起什么,直接拔腿往外冲。
“等一下——!”江宴骤然起身,伸手去抓。但卫雀的衣角却擦着他的指尖而过。他抓不住。
男人咬住腮帮,旋即,浓郁的铁锈味在他的口腔内蔓延。他缓慢地放下手,许久后,他无法自制地笑了一声。他笑自己的可笑。
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抱有那样扭曲的情感,不可笑吗?
明明被另一个Alpha拒绝多次,却仍然死不要脸地凑上去,不可笑吗?
哦。还有。居然因为这该死的情感影响判断,放了一个简直明晃晃写着“我有问题”的人进来。更可笑了。
他坐在原位许久,最后想起的,是许越起身时漠然的眼神。
想必他和自己一样,发现了卫雀和贝拉之间的不对劲,贝拉的不对劲。
但是那个宴会——他和许越都知道。它的的确确,是一个非常重要,值得去,也必须去的地方。
往年他们都不赴宴。可今年,最近发生的事情却像是对他们的警告。
难道他们还有拒绝的权利和余地吗?
再后退下去,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深渊吗?
走廊的灯永远不变,像一潭死水。许越走在前面,伊莎贝拉跟在他后面。灯光的照耀下,后一个人的影子紧紧贴着前一个人,宛如等待寄生到宿主身上的机会的异形虫子,浑身都写满兴奋的味道。
毫不掩饰的欲望。
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许越无声地绷紧军服下的肌肉,以防身后的人随时暴起或是做出什么动作。
有恃无恐地来到军区,没有遮拦的邀请。
为了什么?
走到留给鲨鱼媒体用于休息的门口。许越驻足,侧目望着伊莎贝拉。
也是在这一刻,身后的人猛地贴近上来,伸出手,在这眨眼的瞬息里面,许越的眼尾闪到女Alpha手中有银光闪烁。冷兵器?许越果决地伸手去格挡武器的逼近,另一只手的手肘位置不再留情地往后攻击,无比精确地砸中对方的锁骨位置。
“——呃!”
在伊莎贝拉吃痛弯曲身体的瞬间,许越已经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砸到墙壁上,“嘭”的巨响,头顶的灯剧烈的晃动起来!
伊莎贝拉呕出一大摊血。
折断的骨头插入了她的内脏。
“……咳……!果然……一点都不会犹豫。”
贝拉的双脚下垂,她任由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放到许越的手中。腹部,暗红色的血迹也在蔓延。
随即,她抬起发抖的手臂,将一封烫银设计的邀请函,轻轻地放置到许越肌肉线条鲜明,青筋迸发的手臂上。
她低下头,冰凉的发丝也垂到许越的手指上。另一条手臂则吃力地搭上来,同时抬起苍翠色的眼眸,像爬山虎般,用全身上下能够动弹的身体部分,都攀附到许越的肌肤上。
“大人。家园始终在注视您。”她迷恋地笑起来,眼睛湿漉漉的,透着雾气,“我……也是,我们都是。”
“您可以不要杀死我吗?”即使呕出许多鲜血,让她的下颌都变成暗红色,可在尚且干净的脸的上半部分,依旧可以看出她面容的姣好妩媚。
激烈的动作和对她的精神攻击,让她可以闻到许越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正在弥漫。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
她的眼神慢慢涣散,咬住舌头,吃吃笑起来:“让我留在您的身边,就算是当您门板上的一个玩意儿。哪怕是让我接您的尿液。让我日日含弄您的体液。怎么样都……”
“咔嚓。”
许越放下手。
没了声息的贝拉依旧睁着含笑的眼眸,身体却贴着墙体,滑落下去。
他垂下眼睛,看了手上的污血,以及被他手上的血迹弄脏的邀请函。
上面只有一首诗。
“猝然一攫:巨翼犹兀自拍动,
扇着欲坠的少女,
他用黑蹼摩挲她双股,
含她的后颈在喙中,
且拥她无助的乳房在他的胸脯。”
……
就这样被抓,
被自天而降的暴力所凌驾,
她可曾就神力汲神的智慧,
乘那冷漠之喙尚未将她放下?”
这个宴会每年都会举办。从来没有过名字,总是像这样只截取诗歌的一部分作为邀请函的全部内容。
不过。许越知道这首诗。这次,邀请函上的就是这首诗的全文,而非节选。
他长久地俯视着这封邀请函,俯视着逐渐冰冷的尸体。
……家园?
Notes:
诗歌出自叶芝的《丽达与天鹅》。
写到这里我终于有点今年真的有希望完结的庆幸了(……)
上一章感觉写得不太好,有时间的时候我再修一下。
Chapter 102: 复制派
Chapter Text
家园。
卫雀曾经真的相信过,那个地方是她的家园。
她的家。
“嘟、嘟、嘟——”
汗水从额角滑过眼尾,她来不及抬手擦,它们便渗入她的眼球里,让她感到一阵持续的刺痛,就连视线都变得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卫雀用力地眨眨眼,拜托,拜托……谢伏山,接一下吧,求你了。
我不能——不,我无法,我无法再面对一次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
从会议室到她的房间,大概是要从A栋跑到D栋的距离。在这中间,还需要绕过无数个拐角,在无数道紧闭的大门上刷权限获取通行资格。
卫雀一边跑,一边不断给谢伏山的终端发送通讯请求。但那头始终没有接通。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条路如此漫长过。
拨到最后,她已经全然麻木,只是在凭借本能还在往前跑。狂跳的心脏在极端的恐惧后陡然地寂静,就像从山谷的巅峰毫无缓冲地跌落到谷底,摔得稀巴烂。烂了,她也就忽然不恐惧了。
甚至在她真的来到房门口,刷完这一路上的最后一道权限,门真的朝着她打开的时候,她竟然连推开的欲望也都统统消失了。
黑发的女Alpha驻足在原地,因为剧烈运动而温度升高的手心贴着金属大门,片刻,就留下一个白蒙蒙的手印。呼出的气息,也黏上去,变成一团可以看见的雾气。
其实。她的思绪忽而打飘,飘向遥远的过去。她不是在离开教会后才遇到谢伏山的。
能够在地下竞技场上紧握的拳头,双手,在门上微弱地颤抖着。卫雀将额头也贴上去,冰凉的金属质感冻得她的神经也只能缓慢地转动。
她很早以前就见过谢伏山。
也许是春天?冬天?总之,是一个她又没有吃饱,没有穿暖的平常日子。
家园里来了贵客。修女不允许她们这些上不得体面的孩子像往日那样去教堂里面活动。但那天卫雀太饿了。她饿得觉得自己眼冒金星。于是她便趁着修女们不注意,偷偷跑出去了。
再然后呢?
卫雀不自觉地笑起来。
再然后,她因为冲撞了贵客,被贵客身边那些人高马大穿着黑西装的成年Alpha们揍了一顿。
淡淡的酸甜味的果香顺着门缝钻出来,对,没错。在被揍了一顿后,她也是像现在这样闻到了这股气息。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当年的果香更青涩,更稚嫩,也更……
等等!卫雀猛然从记忆中清醒,谢伏山的信息素味道还很浓郁。
没有血腥味。没有离开,没有消失,没有,没有出事!
她不再犹豫不前,刚刚对她来说重如泰山的大门此刻比羽毛还要轻盈,根本不值一提。“嘭”,门用力地朝后墙拍去,她大步朝内走入,心脏又跳起来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声带也在跳跃:
“谢伏山?谢伏山!谢伏山!!”
“吱呀。”
细微的一声。浴室门开了。
湿热的雾气从她前方的右侧弥漫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浓郁得几乎刺鼻的果香。
“……你有毛病吗?”
熟悉的冷漠又傲慢的声线同时传过来,赤脚走出来的Omega踩在为他特意铺好的羊毛地毯上,不合身的白色T恤被他随便地套在身上,露出一大片泡澡泡得通红的皮肤。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眼。整双异瞳在房内暖黄的灯光下尤其耀眼。而他的金发,则湿漉漉地搭在他昳丽的眉眼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正在休憩却被惊扰,然后龇牙咧嘴,非常恼怒,却又非常漂亮的金渐层小猫。
“喊那么大声。”
说完后,谢伏山看也不看卫雀一眼,就坐到沙发边,道:“你回来正好,把床单换了。上面全是……”他的耳尖泛起粉红,“你的东西。恶心死了!”
“恶心死了。”
幼年时趴在地上的小卫雀听到这句话后,就艰难地抬起头来。而刚刚还对她像对一块泥巴的Alpha们都纷纷低下头,像狗看见主人,连眼睛都不敢乱瞄。
因为眼眶都被打肿了,即使小卫雀很努力地睁开眼缝,但她还是看不清说话的孩子的脸。
“喂,你看到我就不会说话了吗?我刚才还听到你满嘴不堪入耳的话。”那孩子不满她的沉默,以为是她在无视自己。
一道小小的阴影在卫雀面前落下来,她闻到了果香,好香,酸酸甜甜的。她不自觉地分泌口水,吞咽了一下。
也是在这一刻的距离的拉近,她终于看清楚那张脸。
小而白皙的脸颊,柔软蓬松的金发,啊,好像修女们做给神父的小面包,咬下去肯定很软。啊不对。卫雀摇头,这是人,不是面包。
再看一眼。卫雀就知道自己果然错了。
这不是面包。
她怔怔地望着与她挨得很近的眼眸,像曾经打算收养她的那对夫妇养的昂贵的猫儿。也是这样的,不同颜色的一对眼睛。
“……看什么看。”
但她的视线却惹恼了对方。对方生气地走远了。
就在卫雀以为自己又要继续挨打的时候,那个人却又走回来,把几个包装精美的饼干丢在她面前,然后喊走了所有的打手。
卫雀定定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Omega,她的视线太专注了,让被看着的人浑身不自在。
谢伏山皱眉,“难道你不想收拾吗?如果你今天不换床单,那我就……嗯?”
女Alpha俯下身,一只手握住爱人的后颈,另一只手却顺着对方的手臂滑下去,直至摸到那仍然佩戴着戒指的手。她将手指嵌入谢伏山的指缝里,十指相扣,同时微微偏头,吻住那总是说着不动听的话的嘴巴。
从潘多拉回来后,谢伏山失去了很多的记忆,甚至没有自理能力。这三个月来,他每天都在吃药,她也每天都在和他说话。现在,他才刚刚恢复到十八岁前后的记忆。
什么都不记得很好。
就算永远都不记得也很好。
忘掉吧。卫雀望着那双因为她的亲吻而不情不愿闭上的眼睛,既觉得他好可爱,想笑,又觉得酸涩难过,仿佛心口被打了无数拳。
她为谢伏山不记得谢家的覆灭,不记得后面那屈辱、被人驯化的日子感到庆幸。
可另一方面,她也为谢伏山的人生的停顿,为这样一个骄纵高傲的人竟连一个安心的、舒服的住所都没有而难过。
……家园?
卫雀抬起身,轻轻擦拭掉连如何接吻都忘记了的爱人的唇角的银丝。
教堂不是她的家园。贝拉,约书亚,那些过去和她一起长大的人,也算不得是她的朋友。
她应该向她真正的挚友坦白。至少。她应该让许越他们知道,他们到底在面对一个怎样庞大扭曲和可怖的“怪物”。
Alpha一边思索着,一边拿起毛巾,帮谢伏山擦拭头发。
擦完后,她没有多想,熟悉地,自然而然地就摸了摸爱人的臀缝,问道:“还疼吗?我再给你擦一下药?”
Omega的脸却瞬间涨红,谢伏山直接并起双腿,推搡她,“……你这个疯子!”
卫雀:“?”
她怎么就又疯子了。
操肿了不擦药难道继续操吗?
她困惑,直接问出口。
“滚开!我是不会再和你做了的!你昨天一直顶我的……我的那里,不要摸!”
-
医疗室内。
许越和江宴站在手术台上,相顾无言。
江宴率先打破沉默,道:“我知道你很生气。”他伸出手点了点,“但是有必要去解剖这具尸体吗?我甚至查不到她的真实个人资料。就算解剖了,你也不会了解到她是从哪里来,她抱有什么样的目的。”
他顿了顿,“而且,我没想到你居然不留活口。连审讯都不打算审讯吗?”
正待他准备继续说下去时,许越却已经直接拿起一旁的手术刀,准备直接对着女尸一分为二。
“等等?!这种事——”
锋利的刀尖划破逐渐僵硬的肌肤,皮开肉绽,露出血肉组织,露出……
江宴愣住了。
在皮肉之下,血肉之下,敞露出来的并非是正常认知里该有的人体器官。
而是精密的人造器官。那些器官周遭留有浅浅的黑色印痕,就像曾经有电流在其上流动游走过一样。
尽管联邦内有不少人会将自己的眼睛更换成义眼,将身体改造成义体。但这都是因为医疗机构已经对有关的手术和后续护养都有一套流程和规定,实施起来并无过多的风险。
可是,人造器官?怎么可能?!
江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泛着不正常光泽的,静止不动弹的心脏,整个脑子都掀起惊涛骇浪。
“她和我说话时,”许越漠然地俯视着这具“尸体”,“我能感知到她的精神力不太正常。就像是……”
连接不稳定的网络。她的精神力竟然是忽有忽无的。
“而在她的生命体征消失的前一刻,她的精神力也先撤走了。”许越放下手术刀,蹙起眉心,“这不对。”
人类的精神力是和生命体征共同生死的。而对于部分高阶Alpha来说,精神力甚至会比肉体生命的存在时间更长一点点。
这也是为什么治理官会对他们说,你们根本不可能寻找回那些埋藏在沙漠底下的尸体。
因为这次的兽潮几乎粉碎了所有死者的精神力,所以他们甚至根本无法通过追踪残留的精神力去找到那些人的尸体。是真正意义上的,死无全尸,无影无踪。
“这是不合理的。”江宴喃喃道,“没有任何一项技术可以做到这样。”
或者说,至少在他所知的范围内,没有。
无论是人造器官——还是精神力的,该如何形容,寄宿?转移?暂存?操。
江宴无声地骂了一句。
“可以做到的。”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女Alpha没有看将视线投给她的两个人,她望着“伊莎贝拉”的尸体,许久后,她道:“他们确实,做到了。”
“这是‘复制’。”卫雀垂下眼眸,“玫瑰教堂,分为两个派系。其中一派主张通过人体实验控制人的分化方向,同时,他们也希望通过打造人体器官、复制精神力和意识的方法,达到——”
这回,卫雀停顿更长的时间。
医疗室的灯光很白,打在她的脸上,让她露出的笑容也显出几分冷漠和讥讽。
“‘永生’。”
Chapter 103: 孕育派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永生——”
医疗室陷入一片死寂。
江宴的脑袋则“嗡嗡”地响起来,几秒后,他开口道:“什么玫瑰教——”
然而下一瞬间,他的眼尾就已经有一道黑影闪过。眨眼之间,那道黑影已经逼近前方的卫雀,两股强悍的Alpha信息素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互相撞击,爆开!
“你早就知道?”
许越的脸色难看至极,瞳孔几乎缩成一条线。巨大的威压伴随他的暴怒而凌空朝卫雀袭击而去,竟是毫不留情的精神攻击。
“我、不……咳!呃……!”
话还没说完,卫雀的喉间就“咕嘟咕嘟”地响起来,她“哇”地一声吐出一大滩鲜血,膝盖一软,直接整个人直挺挺地跪下。坚硬的膝盖骨撞上更坚硬的地板,骨裂声下,卫雀浑身发抖起来。
她来不及消化心中的惊骇,竟反倒跪在原地怔住了。
她预料到许越会暴怒,会手下不留情,可她没有想到——尽管她的等级也早已接近S级,但在面对真正的S级Alpha的全力一击时,竟会狼狈至此!不……
卫雀愣然地抬眼,看向许越。但对方的神情却是十足的冷漠。就好像她并非与他并肩作战许多年的战友,而是……随便的什么东西。
她没有想到。
她没想到许越真的会如此下死手。
“卫雀!”
头顶凛冽的风声和江宴的怒吼声响起,卫雀仓促抬头,但在这一眼里面,她只来得及看清许越朝着她袭来的拳头,以及拳头下落时露出的,Alpha那森寒的,含着怒意,不可置信,失望的眼眸。
……失望?
“嘭!”
预想之中的剧痛没有降落,只有令人胆寒的肉体碰撞的巨响声在她身边炸开。
空气中的第三股信息素缠绕住卫雀,她立马看向自己的前方,只见那向来都吊儿郎当的人正躬身站在她身前,双手作出格挡的姿势,挡住了——S级上将那足以让她丧命的一招。
“……江宴?”
江宴没有理会身后的难以置信的呼喊,因为,他疼得他妈的想死。
才修复完没多少天的手臂,此刻就又遭受了非人似的对待。操。又要重新修复。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下凹的皮肤,知道仅仅是骨头被打断了。没有整条手臂断掉。就说明——在最后的一秒,许越还是收了力度。
既收了,就还是有的商量。
他控制住身体的战栗,咬牙站直身体,“……她并非有意瞒着你。”
“你也知道。”
许越沉默片刻,随即,他提了提唇角,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很好。”
短短的几分钟内,医疗室的器具都已经悉数掀翻,许多盛装着液体的玻璃瓶碎成渣渣,各种药物的味道和血腥味,信息素气息混淆在一块儿,难闻得厉害。只有手术台上的那具女尸还算得上是安好无恙,没有被打斗所波及。
三个Alpha或站或跪,都在剧烈地喘息。
江宴疼得冷汗直冒,道:“她已经主动坦白了,无论怎么样,你都至少应该听她说完。”
“说完?”许越点头,转而提起另外两个人都快要忘却的一件事,“告诉我,卫雀。我当时要回A区,那艘星船的票,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他咬牙说出。
青筋在黑发蓝眸Alpha的额角和下颌显出模样,它们隐隐地抽动着,似乎已经在极力地压制着某种情绪。
“谢伏山在潘多拉的信息,你用什么换的?
“——你和玫瑰教堂的联系,一直持续到什么时候?”
说完这几句话后,许越陡然平静下来,对江宴道:“说罢。让她告诉我这些问题的答案。”
早在会议室内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伊莎贝拉和卫雀之间氛围的不对劲。但是,他没有想到。她们都和玫瑰教堂有染。
……玫瑰教堂。
玫瑰。
只要一提起这两个字,许越的大脑和嗅觉就会本能地浮现出那些画面、那些气息。在那个体育器材室里,在许宅的大厅里,花丛里,那些始终阴魂不散,仿佛要永远纠缠着他,在他的生命里生根发芽,犹如蛀虫一样无法拔除的香味。令他作呕的味道。
这些日子以来,阿斯莫德星船里面混乱的交媾和疯狂的语言也渐渐在他的脑中清晰。还有潘多拉。潘多拉。许越无声地阖上眼。
像谢伏山那样等级的Omega在潘多拉的消息,卫雀为何会得知?
卫雀既如此珍重谢伏山,又为何当时是拜托他去拍卖其回来?
种种的谜团,不对劲,困惑,全都在得知卫雀和玫瑰教堂有关联的那一刻豁然开朗。
难道这些不对劲他之前感觉不到吗?
许越俯视着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语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慢慢变得苍白的女Alpha,只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他好像从来都不曾真正认识过的人。
“我说你早就知道。”许越平静地开口,“不是说你知道伊莎贝拉的身份。而是你,一直知道那个教堂对我有所图。也明明知道,他们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顿了顿,像还打算说些什么。可片刻后,他却移开目光,再不看卫雀和江宴一眼,径直推开摇摇欲坠的门,出去了。
仅剩下的两人俱是沉默不言。
最后还是江宴先拽起倒地的机械臂,娴熟地选择要治疗的伤口类型,然后直接席地而坐,任由它剪开自己的皮肤,开始收拾里面的碎骨。
稍微缓过精神力攻击带来的头晕和呕吐感后,卫雀也一把抓起散落在地的药,看也不看地塞嘴里。
反正吃不死。乱吃。
“你不问吗?”卫雀开口,嗓音沙哑。
江宴:“问什么?”
“问……像他问的问题。”女Alpha拢了拢头发,抹去唇角干涸的血迹,“问我是不是还和玫瑰教堂有联系。”
但不等江宴回答,卫雀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不是。在找到谢伏山之后,就没有联系了。而在那之前,我也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和那些人联系过了。”
“是白诺,对吗?”江宴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他也是教堂的人。”
卫雀:“嗯。但他和伊莎贝拉不是一派的。
“伊莎贝拉是‘复制’派的,白诺是‘孕育’派。”
她垂下眼眸,“孕育派的人认为强大的Alpha都是神的力量的化身。只有与这些Alpha结合,孕育产下他的孩子,才有可能也得到神的侧目,得到神赐,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江宴嗤笑:“臆想症真够严重的。”他瞥了眼不远处的女尸,“那我投复制派一票。至少有技术加成。”
这个玩笑却没有让卫雀笑起来。许越的质问仿佛打破了她一直以来维持的漫不经心,随心所欲的态度。现在,她整个人都有些焦躁,坐立不安。
她摇头,喃喃道:“不。孕育派反而才是教堂的主体。至少……在我逃离教堂前,是这样。”
————
走出医疗室后,许越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走去哪里。
他第一反应是想回房间,想看老婆。
但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此刻应该很难掩饰情绪。
怀孕已经让他的爱人精疲力竭,经常睡不好,呕吐,食欲下降。他无论如何也不该再去给爱人添麻烦了。
驻足在分岔口许久后,许越朝着训练室的方向走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接近凌晨。训练室内没有人。
许越换上作战服,没有选择他平日里常用的模拟舱,而是在一些基本的训练器材上做基本的体能训练。
虽然做着动作,实际上,许越却在放任自己的思绪不断地飘走。记忆变成打结的毛团,他循着那些毛线一点点地滑落,无数交错混乱的往事就直面地朝他扑来。
他一会儿想起刚来F军区的时候,和卫、江两个人组成小队,四处猎杀星兽,四处救人,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投票,好在无数小队里面脱颖而出,得到军官们的赏识。
那时候卫雀甚至建议他们每次出任务都穿黑色紧身作战服。
方便散发魅力。再次得到更多投票。
“这是策略,策略!”二十岁出头的卫雀身上有掩饰不了的痞气,那是她在地下擂台带出来的气息,“Alpha的武器就是胸肌,腹肌,鸡巴!”
江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越:“……”
训练室内,许越继续做着俯卧撑,他没有数自己做了多少个,豆大的汗水只不断从他的额角、鬓发滑落,“啪嗒”地落到地上,汇聚成一小滩的水。
往事仍然在他的眼前不断地回闪着,明明室内只有他一个人,可他却不断、不断地听到那些嘈杂的笑声,并不好笑的笑话。
很奇怪的是,他的怒火,他的失望,他一切的情绪,却渐渐地平复。
或许,也不是真的完全不好笑。
有时候,他也会从记忆里面听到哭声。
他记得有一天,他和卫江两人终于被提拔升职,三个人聚在一起吃饭。那天卫雀难得地喝了很多酒,说了许多话。
“但他不要我了。”
女Alpha喝醉了,无法控制情绪,只怔怔地流泪,“我终于做到给他承诺的,会有一个体面的职业,可以告诉他爸,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儿子。可是然后呢?”
“……他和我说‘算了’。”
许越坐在她的对面,同样也被这两个字刺激得垂下眼,不自觉地眨眼。
卫雀:“凭什么算了。”
江宴:“……”
沉重的呼吸声在许越自己的耳畔响起,他再次深深地俯身下去,将额角都抵到地板上。
他的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
直到训练得许越自己都感到有些疲惫,他也依旧无法从过去的记忆中准确地辨别出卫雀到底有多少话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出于希望得到他的信任才说出的。但一旦开始认为一个人从最开始接触你时就是抱有目的的,那无论有多么难以辨别,这颗怀疑的种子都终究是埋下了。
——如果伊莎贝拉的目的不仅仅是将自身的“可疑”带到他的面前,让他好奇,探究;不仅仅是为了给他邀请函,让他想要追索下去;还是为了让他开始质疑卫雀,不信任江宴。
那她自然是成功了。
可是。
许越顿住动作。难道这数十年来,生死交付之际里,也没有半分的真心吗?
我为什么刚刚在最后一刻手下留情了。许越问自己。
你真的完全不相信卫雀了吗?他再度问自己。
……可半点怨恨责怪也没有吗?他心想,不。不可能。
但是楚河不是也设计你了吗,为什么你的愤怒远没有此刻这般严重?
也许说到底。我还是对她抱有信任的。我还是有半分信任她的。所以我才会——如此愤怒,如此难以置信。以至于要躲避到此处,不断地去寻找自己不该信任她的证据和理由。
Alpha站起身,拿起毛巾,擦拭汗水。又脱去全身的衣服,赤足走到淋浴间。
冷水将全身的神经和情绪都彻底冻得僵硬了,熄灭了。许越静静地站着,思索着。
卫雀刚才说过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人造器官,精神力复制,意识复制。
这些研究的背后必然需要浑厚的经济资助。整个联邦之内,哪个家族,或者说,哪个人能够做到长期维持这样庞大的支出?
记忆深处的一个景象蓦然地闪现。许越曾经见过一个他此生无法忘怀的景象。在昏暗无光,空气不流通的房间内,他见到过一个盛满营养液的巨大玻璃箱。它连接着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数据线,通电线,各种他看得懂看不懂的线。
而在那玻璃箱之内,有一颗相比较之下显得格外小巧、脆弱的……
大脑。
崎岖不平,色泽鲜艳,在那时似乎浸泡不久的大脑。
许越深深地呼吸一下。
……玫瑰教堂的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
“陛下。”
阳光通过彩窗照进来,折射出来的绚烂的光泽落在一个人的半边身上。但即使是这样美丽的光夜依旧无法掩盖他周身透出来的暴戾、不耐烦的气质。
他的头发有点长,让身后的神父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神父可以看见一只苍白的手,搭在烛台边缘,反复地神经质地抽搐。
神父垂下眼,微微屈身行礼,“陛下,适合移植的身体都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去看看。”
话音刚落,那只手便不再抽搐,而是突兀地停滞住。
刺目、刺鼻的酸雨味信息素瞬息之间展开,Alpha笑起来,声音嘶哑,像是厉鬼,“好啊。倒是要看看,这十年来——你们到底给哥哥找到了怎么样适合的身体。”
他擦着神父的身体往前走,似漫不经心地道:“如果没有适合的。”
“……那你们就全都去死吧。”
神父赶忙:“陛下……嗯?”
他低下头,却见自己腹部处的衣料晕染出一大片比黑色还要深的色泽。他呆愣地摸了摸,一手湿热,指腹上全都是鲜艳的血红色。
阳光微微偏移,照在神父骤然惨白的脸颊上。
始终无法让他看清脸的背影却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嘭!”
神父没能抓住任何东西,只将一旁的鲜花都扯落,下一刻,他的身体轰然倒地,双眼仍然睁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错愕。
浓稠的鲜血流淌下来,直至垂到Alpha的脚边。
Alpha推开门,朝着教堂的内部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笑起来:“哥哥,你看,现在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欺负我了。刚刚那个人看了我很久,你知道的吧?所以我不是故意的。唉,哥哥。哥哥……”
哥哥。
我好想你。
我想要立马见到你。
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太久……太久了!
Notes:
大家看文的时候喜欢听歌吗
如果要选一首歌作为看这部文的搭配,大家会选择?
(今晚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歌听。。。写得极为缓慢。。。)
——
下周还会继续更。
Chapter 104: 面具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日光倾斜,唱诗班的孩子们终于结束早晨的吟唱,纷纷跟在修女们的身后,准备去吃早餐。
小海瑞犹豫地看看前方的伊娃修女的背影,又咬住嘴唇,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伊娃修女,夏……夏娃修女离开我们了吗?”
伊娃没有转头,她的腰挺得很直,海瑞只能听到她如往常般含着笑意的声音:“怎么这么问呢?海瑞。”
“因、因为,夏娃修女总是会来喊我们起床,还会帮我整理衣服。”海瑞低头,有些难过,“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说着,海瑞愈发难过,连眼圈都红了。悲伤的氛围是会传染的。周围几个也曾经被夏娃照顾得很好的孩子听完后,都是抬手抹眼睛,有的甚至抽噎起来。
“……夏娃只是去见她哥哥了。”伊娃的目光短暂地朝教堂祷告室的方向瞥去,但很快她就像是被烫伤般,飞速地收回视线。她稳了稳气息,“会再回来的哦。”
海瑞:“真的吗?!太好了!”
孩子们都笑起来。轻盈灵巧的笑声在教堂的上空悠悠荡开,祷告室里的三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你这么受欢迎。”其中一个男人笑起来。他边说着,边颠了颠怀里的人,让那具柔软娇小的身躯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
“噗嗤”一声。
本来吃鸡巴吃得紧紧的女穴被迫地吐出一小截鸡巴的根部,但两瓣早已在这几个月连续不断地奸淫里被玩得软趴趴的阴唇,却远不如穴口的反应迅速。落在祷告室另一个男人的眼里,就是看着这两瓣湿红肥嫩的软肉是如何像个不合身的倒模玩具,紧紧地扒在青筋突起的深红色肉屌上,贪婪地吮吸着,颤抖着。
而在肉屌隐没的位置的顶端,也是阴唇的顶端,一颗尖翘的阴蒂可怜地露出着,在空气中慢慢地干燥,发硬,得不到任何的抚慰。
肏着人的男人感受到投在自己和Beta交合处的炙热视线,笑意更盛。他知道,有人的性欲也起来了。
他忍不住更加兴奋,双手不再束缚住少女的大腿,而是转而捏揉起她那小巧单薄的乳房,以此解瘾。他俯身,舔舐起对方没有腺体,却足够干净白皙的后颈,道:“如果那些孩子知道,他们喜欢的、尊敬的修女……现在就在神圣的祷告室里露着骚逼被肏,他们会怎么想呢?”
话音未落,男人就作势要起身去推祷告室的门。
“呜!!唔、唔!”
果不其然,少女闻言就剧烈挣扎起来,穴道也疯狂地收缩,一下又一下地夹住他的龟头。
“哈……果然是小骚狗。”男人舒服得微微眯起眼睛,喟叹,明明只是一个Beta。按理来说,他肏几次就该腻了。可现在竟反倒是越来越品味出其中的妙处。
原来Beta都这么紧吗?
他抬眼去看对面早已勃起,却依旧没有摘下兔子面具的Alpha,调整了一下姿势,随后就直接恶劣地将怀里少女的头颅朝着对方的鸡巴压下去。
一边压着,他一边开口:“喂,你说——”
“唔……!”
粗黑的耻毛堵住呼吸,男性尿液和荷尔蒙的淡淡的腥味充斥鼻腔,夏娃下意识地想要张开嘴大口呼吸,可这样就反而让她的舌头不经意地触碰到那根灼热的……令她想要作呕的东西!
夏娃扑腾起双手,竭力地想要将自己的身躯撑起来,或者是推开身后的人。可下一秒,一股不容她反抗的大力便反扣住她的双手,将它们叠在她的脊背上。这下,她失去平衡,更加无法动弹。
脸上的鸡巴成为她支撑身体的唯一支柱。
失去新鲜空气的窒息感让夏娃的胸口也阵阵地发闷,她像离开水的鱼,又想要张开嘴呼吸。也许是呼吸过于滚烫。原本只是挨着她的脸颊不动的东西,竟然发颤、抽搐一下,“啪”的——这在她听来震耳欲聋的——一声,用力地扇了她一耳光!
这硬挺饱满的肉刃,竟与她小时候做错事后修女们拿来抽她手心的藤条,发出了同样的抽在肉体上的钝钝的闷声。
夏娃瞪大双眼,脑中一片空白。
她在……遭受处罚。
“许越的那个老婆是不是也是这么……呃——操,怎么这么多水。”
江殊没来得及说完话,吃着他鸡巴的穴道内就喷出的温热体液,将他的龟头劈头盖面伺候了一顿。他情不自禁地握紧手心里软得可怕的乳肉,反复地捏揉,松开,又覆上去,更用力地捏玩。手感就像永远不会破的、装着不多不少的暖水的小球。软,好软……操!
他一把提起少女的腰部,挺身埋头猛肏入数十下,每一次都是全根没入,就连囊袋都在穴口边缘反复挤压。
“啊、呜……嗯,不行,滚……滚!啊啊啊!”
坐在江殊膝头的夏娃崩溃地尖叫哭泣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正在被一柄粗长的利刃反复地捅弄,在这高频又不加以收敛的恐怖力度下,热意、麻意和由它们而延伸出来的阵阵让她眼前发白的、陌生的滋味,统统都在她的穴道内争先恐后地交缠,迸发!
“嗬呃——!!”
“操!”
两道声音紧跟着出现,江殊一把抱起夏娃,将她整个人压到沉默看着全程的那个男人的身上,“帮我抱住她,快,我快要、哈……”话没说完,他就伸出手搂住对方那僵硬紧绷、隆起肌肉的腰部,借此举紧紧地夹住在他们之间的夏娃。
两个Alpha的身高不相上下,只是男人更高一点。
他垂眸,凝视着江殊那张没有像往日里戴着狐狸面具的脸颊。这里只有他们。江殊嫌热,摘了。
祷告室里本身并没有什么光线,但此时此刻正是一天内阳光最好的时刻。
教堂的彩色花窗折射出深蓝色,浅紫色,还有一点珊瑚红。它们流转在江殊因为快要高潮而流汗的脸颊,焕发出一种,糜烂的,好像熟透的樱桃味那样的——性爱的味道。
每当江殊朝前耸动肏弄夏娃时,他的身躯也会向后倒,不断地用背部,撞击祷告室的门。
钟声敲响。唱诗班的孩子们即将回来。
夏娃从高潮的失神中清醒,她的脸色瞬间煞白,可很快,她的神色一变,像是做出某种决心,她张开嘴就要大喊——
“嘘。”
男人终于抬起手,回应江殊的话语。
他一只手捂住夏娃的口鼻,另一只手则搂住江殊的肩膀,三人之间的距离顿时拉近。小巧的Beta成为了两个男性之间的飞机杯,他们隔着她对视。
在剧烈的颠簸和被挤压的窒息之中,夏娃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几个月以前,她第一次被这两个魔鬼抓住强奸的那日。
在沙发上,他们也是像现在这般隔着她相望。
那次,身后的那个Alpha甚至吻了她。
可夏娃知道。即使她从前对性事一无所知,她也知道。那天他想亲的不是她。
他们也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的!
恶心作呕的反胃感和想要流泪的痛苦,各种纷杂的情绪再度席卷夏娃的胸口——她忍不住了,终于流下泪。哥哥。哥哥。夏娃吃力地攀附住其中一个Alpha的肩膀,她好怕,她好怕。
她怕他们会失控到忘记中间还夹着一个她。
他们反复地挤压着她。也许,他们已经忘记她的存在了!他们只是想要通过她去相拥和触碰对方。
“啊、啊啊……”夏娃嘶哑地叫起来,拍打推搡起两个Alpha,她真的快要窒息了。
可是叫了没几声,就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在她的下体传递上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硬地挤进去,快要撕裂她的穴口。
夏娃茫然地顿住动作,什么东西?
“好挤,妈的你这个疯子!呃……不要把你的那驴屌也插进来,操!”
这一刻,夏娃才意识到,身前捂住她口鼻的Alpha,竟然,也在,同时,进入她的穴道。
两根同样分量惊人可怖的性器,在试图在她的体内汇合。
她变成了两个Alpha共同的性欲解决地。
“啊啊啊啊!!!”
宽大的手心捂去了夏娃嘶吼的声音。
腥甜的铁锈味道在祷告室内弥漫,剧痛冲走了先前所有的快感,旗鼓相当的两柄长剑不顾容纳着它们的甬道是如何被撑得撕裂,只一前一后地你退我进地肏弄起来。
好痛、好疼、好痛!哥哥,哥哥……谁能来救救她?
谁来都好啊。
夏娃喘息起来,眼前一片模糊。
直到。
“夏娃修女真的回来吗?”
祷告室外,孩子的声音又响起了。
是海瑞的声音。海瑞是孩子中格外敏感多疑的。只有反复的笃定的回答,才能平息他的不安。
她……她想回去。
她喜欢在唱诗班的日子。
夏娃用力地伸出手,她抓住身前的Alpha的脖颈,使劲浑身力气地向上攀爬,想要争取多获得一些空气。
而相拥着共享着穴道,快要高潮射精的两个Alpha也没有阻拦她。
他们只想等她爬得高一点了,就再把她压下去,让他们的鸡巴可以进得更深——最好,他们要同时肏入那窄小得可怜,又紧致得能吸走人魂魄的生殖腔,生死地。
“……好想念夏娃修女啊。”
“夏娃修女最会做甜品了!”
“是啊,她还会和我们说她哥哥的故事。我也好想当Omega呀。”
——夏娃修女,夏娃修女。哥哥,哥哥。
夏娃浑然不觉自己到底流出了多少的泪水,终于,她攀爬得够高了,她摸到了戴着面具的Alpha的脖颈。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的Alpha猛然顿住动作,他想要抬手去捂住自己脑后的丝带。
但比他更快、动作更灵巧的夏娃却已经猛然拆开那固定着面具的蝴蝶结。
她拉扯着面具的丝带,用尽仅有的力气——将整副面具甩出去,“嘭”地砸到祷告室的门上。
门外孩子们的声音戛然而止。
伊娃会听到她的声音的!孩子们会听到,会有人来救——
“可能是有流浪猫溜进来了。海瑞,你可以先带大家出去吗?如果抓伤你们就不好了。”
……什么?
夏娃愣住。
“伊——”她张开嘴,伊娃,怎么会有流浪猫?是我,是我啊!
但这次捂住她口鼻的手却下了死力,她甚至听到自己的鼻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再这样下去,她的鼻子会被直接捂断!
不,她绝不会就此罢休,她要——
夏娃愤怒地抬起眼睛,下一秒,她却彻底愣住。
“……大人?”
她见过这样的一张脸庞。
在哥哥发给她的合影里面。
夏娃和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对视。难以置信。
他是……他是……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站在她身后的Alpha却“啧”了一声,“我操。真的有点恶心了。”
他继续道:“怪不得你一直不愿意摘下来。”
再后面的话,夏娃有点听不清了。
“仔细看也不太像,还是好恶心。等融合好……你能不能修改回你之前的脸?我喜欢那个。”
另一道声音回答道:“不确定。”
“唉烦死了。如果不是那些老不死非要你去参加那个什么复制实验……但是你的精神力似乎确实有……”
“等等。”
在彻底昏死之前,夏娃隐约听到一声外面传来的更巨大的“嘭”的一声。
就像附近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有人来了。”
江殊的反应没有那么快,他动了动鼻子,才蓦然顿住。他的脸色难看,道:“那个疯子,怎么来这里了?”
“现在走?”男人拾起掉落地上的面具。
江殊:“来不及了!妈的,碰上他真够倒霉的。你别被他看见,我去和他——”
“两位大人。”
正是这时,祷告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伊娃微微侧身,她像看不见赤身裸体地瘫软在地上的夏娃,也看不见Alpha们还露在外面、沾着体液和血液的性器,只淡淡地垂眸,声线平稳:“陛下正在往这个方向来。”
她的双手交叠在身前,脊背依旧挺得很直,“请跟我走另一条路。”
Notes: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感觉回复哪个都可能剧透(默默擦汗)
感觉可以回答的只有:正文完结后还会有番外吗?有,会写很多。
目前大概计划会有18岁小澜vs31岁或者36岁许越;18岁许越vs31岁或者36岁小澜。还会有后日谈(类似于多年后,大家如何看待许宋这对ab伴侣,以及对许宋事业的评价)。
也会有IF线,像许越假如活在一个没有小澜的世界/小澜假如活在一个没有许越的世界,可能都还会续写OvO
如果有什么想看的,大家也可以提出,会考虑写的~
——————
前情回顾:在许越和约书亚第一次上床(许宅内),约书亚事后去往教堂成为人体宴上的“菜品”。
江殊是当时的狐狸面具,没有姓名的Alpha是兔子面具。
Chapter 105: 白诺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浓郁的酸雨味在逐步逼近。
对Alpha们来说,不加掩饰地释出自己的信息素气息,是挑衅,警告,也是对地盘的巡视和抢夺。
没有任何一个Alpha可以忍受在这种情况下落荒而逃的侮辱。
江殊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一瞬,此刻他的面容上全无刚才肏逼时的舒爽放松,反倒紧咬住牙关,颌骨微微突出,神情阴郁:“他不是向来都守着腐烂的尸体,舍不得离开王宫的吗?!”
怎么偏偏反倒今日来破坏他的好事!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他瞥向已经重新戴上兔子面具的男人,想起就算对方没戴面具,也早已不是过去的模样。于是又下意识目光下移,看向对方那根沾满晶莹体液,还勃起着的粗硕肉刃。
颜色似乎比他以前看到的更深了。江殊的呼吸顿了一拍,又加重。
这么多年了,小犴第一次愿意和他更亲近一些,没有那么抗拒和他肏同一个屄。
甚至还主动搂了他。
好不容易!!
江殊心中那股怒火翻涌得更深了。
这时,酸雨味愈发刺鼻,甚至让人的眼睛也滋生出刺痛感,生理性的泪水都要流出。
越来越近了!不能再停留下去了。
伊娃只能开口催促:“江大人。”
江殊还是没有动,他用力地握紧手,凭什么每次那个疯子出现,他们都要退避?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命不久矣!却还是,却还是——
“江殊。”谢犴抬起险些捂死过夏娃的手,轻柔地遮住那双已经快要呈竖瞳状的眼睛,“走。你不能被他看见。”
他道:“……我也不能。”
就当是为了我。
捕捉到这段话的深层含义的瞬间,江殊浑身颤抖了一下。
他猛然清醒过来。对。对、对。他怎么忘了?小犴是谢家出来的。他不能被看见。他决不能!在那位的眼里,所有的谢家人都该消失了。如果小犴被看到……江殊顿时后怕。
他立马反手抓住谢犴的手,示意伊娃赶紧带路。
在他们三人离开祷告室没几分钟,一道身影携着满身酸雨味,走到门口。
他驻足不前,只轻轻动了动鼻尖,挑眉,笑起来:“……有只老鼠。”说罢,他的目光转向祷告室门口。
昏迷不醒的少女裸露着身躯,而本该如羊脂般干净白皙的皮肤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青紫色伤痕。不难想象,她刚刚经历过怎样一场泄欲式的奸淫。
Alpha转动目光,掠过金色长发半掩住的面容。
正当他百无聊赖地准备拔腿离开时,地上的少女却忽然发出痛苦的低吟,缓慢睁开眼睛。
“……伊娃……?”
少女强撑着身体,茫然地朝着门口望去。
“喔?”Alpha这下真的有些意外了。
他的鞋尖一转,朝着门内走去。走得越近,他越清晰地看见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等……咳!你是谁?别——别碰我!”夏娃的瞳孔猛然缩小,她蜷缩起身体,往后退。
可下巴却被一股强势的、她无法推开的力量抬起。
“紫色。”来者叹息,神情中带着她无法理解的笑意,“紫色,多奇妙的颜色。”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是一个Beta。”
“就你了。”
本来还打算是从不适合,也不配承载哥哥意识的Beta里挑几个出来装饰宴会。
没想到反倒在这里发现一个小婊子。
一个被老鼠玩过的小婊子。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适合送给许越呢?
Alpha满足地笑起来,哥哥,你看,你又给我带来了幸运。
多好的礼物啊。
——————
“宴会,不能不去。”
F军区内依旧是凌晨。只有医疗室的白炽灯亮得晃眼。
江宴懒散地把腰泄力地靠在墙上,疲惫不堪地说道。
“但肯定也是有陷阱的。”他补充道,“就像潘多拉。”
卫雀没有说话。她的脸色依旧很苍白。尽管塞了许多药下肚,但眩晕和恶心感还是没有完全消失。
“她能亲自进来发邀请函,就是知道你不会再帮他们做事情了。”
机械臂开始利落地缝合伤口,穿线穿得都有了残影,江宴的额角渗出少许冷汗,他只能尽量让自己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分析现状这件事上。
结果说了好几句,抛出去的话都没人接。越说越不想说。
他瞥了瞥失魂落魄的女Alpha。
半响后,他揉揉额角,长叹一声。
“……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挽救。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好受,对不住许越的话,就从现在开始做一些能帮到他的事情。他的处境不好,军区的处境也不会好,你和我也都没办法好。
“卫雀。这里只有你和那边的那具尸体了解玫瑰教堂。”江宴的声音低下去,“你是知道突破口在哪里的。对吗?冷静想一想。”
女人的目光渐渐重新聚焦起来,她怔怔地望向“伊莎贝拉”的尸体,许久之后,她摇头:“不,没有突破口的了。他们不会再信任我了。除非……”
除非——
卫雀睁大眼。
除非……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宴,嘴唇微动。
江宴满脸都是冷汗,可他还是笑起来,露出一点犬牙,用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带着点鼓励意味的,哄孩子似地说:“你看,你是知道的。”
“除非现在就有人怀了许越的孩子。”卫雀喃喃道,“无论是复制派还是孕育派,他们都一定会想要得到这个消息。”
“白诺的失败是我们知道的。”
她的眼睛惊人地亮起来,宛如抓到新的希望,“如果教堂真的在阿斯莫德或者潘多拉得手,他们不会散布谣言,非说许越失控……他们还想引许越入套,逼迫他去参加宴会。所以,他们绝对是失败了!”
玫瑰教堂中没有任何人怀上许越的孩子!
卫雀一把逮住江宴的手臂,“然而,如果我告诉他们——现在有人就怀着许越的孩子,他们内部就会先混乱起来!而我也多少能从中得到一些新的消息。”
江宴沉默许久,他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缝好的伤口在对方的手里缓慢裂开,流淌出鲜血。
湿热的液体和铁锈味让卫雀茫然地看了看周围,最后,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
“……对不起。”她僵硬地松开手。
“呵呵。”江宴冷笑,麻木地再度打开机械臂,让它再帮自己缝合。
然后,他接上之前的对话,道:“你说的方法确实值得一试。但是——”
他和卫雀对上视线,“口说无凭。你从哪里真的找来一个怀孕的Omega?”
“也不是非要Omega,Beta也可以。”卫雀道。
“……你倒是告诉我哪里有?”江宴反问,“截至目前和他发生过性关系的人,现在要么在安抚区,要么就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在哪。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老婆,但是他老婆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怀过吗?既然没有——”
不对。
宋之澜现在不是就在许越房间里吗?
而且从来没有出来过。
是不想出来?还是,不能出来?
江宴的眼睫颤了颤,他看向卫雀,见对方一脸好奇道:“‘既然没有’什么?”
她不知情。
也是。她从来不留意杀星兽和打架之外的事情。让她每天听下属报道军区内的出入记录、资源剩余和变动安排,恐怕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而且……如果他提出宋之澜。
她恐怕又会对他说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他真的厌烦这句话了。
——他到底应该懂什么?
“Beta本来就受孕困难。不提也罢。更何况,楚河前几天,不是私自安排过一个Omega给许越发泄吗。”
他垂眼,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也许。可以用那个Omega试探教堂。”
“反正他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淡淡道,神色冷漠,“而且禁闭室里有监控器。如果楚河当时有偷偷录下视频,那这个视频也会是铁证。教堂再怀疑也会出手的。”
按照玫瑰教堂胆敢放任伊莎贝拉来他们面前发疯的行径来看,他们自视甚高,根本没将军区放入眼里。
卫雀:“那我们先去找楚河?”
“不。”江宴摇头,“去找那个Omega。”
他顿了顿,“再不找……他可能就要被肏死了。”
毕竟据他所知。这个Omega性格很强硬,不断对那些想和他上床的Alpha说自己是上将的安抚者,不断反抗,因此惹恼了许多人。
似乎最严重的一次,有十几个在轮流肏他。
江宴抬起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眼下青黑。而随之站起身的卫雀却双眼发光,准备大干一场。“没事!他都能受得了许越的鸡巴,还有什么不行的?”
“嗯嗯。”江宴敷衍点头。“你说得对。快走吧,祖宗。”
脚步声远去,两人朝着长廊的左边走去。
人工系统检测到没有任何生命体在活动,便自动地关掉灯光。
许越关上训练室的门,向门的右手边方向迈去。
直至走到尽头。
他验证瞳孔,刷开地下禁闭室的权限门。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敬礼,许越点头,“情况如何?”
士兵道:“楚医……109房的罪犯还是不吃不喝,我们强行给他注射了营养液。但他目前还是很虚弱。然后在五个小时前,他提交了一份想和您见面的请求书。”
许越颔首,“知道了。”
“都下去吧。”他道。
“是!”
地下禁闭室分砌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房间,每一扇房门上都有编号。
关在这里面的,要么是F军区这些年来抓到的反叛军,要么是内部搜查出来的其他军区派进来的奸细。
还是头一次有医生被关在这里面。
许越停在109房门前。
他依然无法理解楚河的疯狂行为。可现在,他有事情必须问他。
Alpha推开门,走进去。
楚河的状态比他想象中还要差劲。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脸颊凹陷,头发杂乱不说,房间的墙壁上还全是狂草似的写满了的公式和颠倒的话语。
但等许越和楚河的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他意识到,并非如此。
楚河很清醒。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亢奋。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许越沉默顷刻,蹙眉道。
闻言,楚河没有立马回答,他只是狂热地扫视着许越的全身,仿佛在检视和判断自己精心雕刻出的作品现在是什么模样。
“当然,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楚河满意地笑起来。
不愧是S级,比他预想得还要恢复得更快、更好。
“——我也想找你。”
接触到许越冷漠的眼神,他便又补充道。
他没有再卖关子,他知道,这个人向来耐心有限也不愿意听废话。如果愿意听废话——楚河这下是真的无奈地笑了笑,那他也不会话都没说完就被掐晕丢到这里了。
“你看完我在医疗室留下的那些资料,知道我是提取Omega的腺体液救了你。”楚河一边说,终于一边开始收拾自己杂乱的头发。
“……是。”许越道,“但你没有写你是如何提取的。”
“如何提取?”楚河讶然,“当然是——直接就从他们的腺体里抽出来,就像……”他摩挲下巴,“抽血一样。”
无论对于Alpha还是Omega来说,腺体是比生殖器还有脆弱敏感,比生命还要宝贵的地方。
它承载着他们的信息素,代表他们的第二性别,身份,甚至关乎于精神力、安抚能力和权力。
失去它,无异于斩断它所代表着的一切。
许越没有说话。他曾经亲手尝试过割除腺体,在抢救期间,那些医生为了让他的腺体能够最快速度地复原,曾经直接朝那里注射药物。有多痛,他知道。
“不过抽出来后还需要提炼,调配。不能直接注射给你用,否则,”楚河意味深长地笑道,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你会被那恐怖的信息素浓度击垮,成为Omega们的——狗。”
“每时每刻,你都想活在他们的身体里,恨不得生吃活吞了他们。想咬下他们饱满的,香甜的腺体,嚼碎了,吞进去。”楚河摊手,“而那些调配的比例,我是尝试了无数次才敲定出来的。”
——这意味着,没有我,你自己是无法做出这种“药物”的。
许越没有说话。
地下禁闭室的灯光很黯淡,他站在阴影处,看着楚河忽而狂笑,忽而洋洋得意地说出一长段话、解剖自己为何会想到如此精妙绝伦的方法。
楚河并没有完全猜对他的来意。
他这次来,并非完全是为了得知要如何去提取和使用那些Omega的腺体液。
……他更想要知道的。是他该如何提取他自己的腺体液。
F区的污染度很高,星兽频发。
Beta的身体是无法受得住的。
小澜不能长期留在这里。许越不再听楚河的疯言疯语,他只将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戒指上。
在这样昏暗、空荡的房间里面,只有这枚戒指是散发着淡淡的,美丽的银色光辉的。
它落在他的手指上,很轻盈,就像羽毛。又很重,让他必须去思索更遥远的未来。
这两天,他收到很多下属们申请要提前退役的申请书。他们告诉他,他们不想再去参加那些让他们死得无声无息的战争了。
而他自己呢。许越问自己。他有资格写下一份申请书吗?他能退去哪里?他还能退去哪里。他已经毫无退路了。不。早在很久以前,十三年前,他就已经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了。
许越抬起头看向墙体。
在墙上,除了楚河写下来的那些东西,还有无数曾经在这里被关到发疯的人想要自杀去撞头而留下的暗红色血迹。
楚河还在喋喋不休道:“你是S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杀戮。
暗红色的血迹开始在许越的眼前流淌。
无数人的惨叫和死前的咒骂又在他的耳边回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为一个——根本不配为王的疯子立威!你为他扫净前路,你以为他会感激你吗?”
意味着不能后悔的选择。
“爸爸——爸爸!”
被杀死的父亲,流泪的妻女,憎恨他的目光,不敢置信的目光,厌恶的目光,痛苦得快要跳出眼珠子的目光,恨啊,恨,怨啊,怨——
“杂种。”
意味着剥去生母的生命。
许越疲惫至极。他闭上眼,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黑发Alpha离开阴影处,脸色有些苍白。察觉到他动作的楚河顿住动作,不再兴奋地说话。
直到许越快要走出房门了,诡异的陡然平静下来的声音,才从许越的身后传来。
“许越。”
楚河像重新变回那个冷静,理性,让大家信任的医生了。
“你的精神力在修复。现在,你一定能感觉得到,有一股你许多年都没有再感受到的力量在你的身体内复苏。它是你本就该拥有的力量。”
楚医生笑起来,语气笃定:“它支持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无论是抵抗王室,还是去解决那些阻拦你的阴谋,诡计。又或者是那些……噩梦般的过去。你都有余力去面对,去处理了。”
许越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而你也知道。这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知道的,不是吗?什么都无法牺牲,就什么都无法得到。
“——你会再来找我的。”楚河最后如此说道。
回应他的,是怦然关闭的铁门。
地下禁闭室里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大起来。反叛军,奸细,所有被关在这里的疯子似乎都被这巨大的声响惊醒了。他们扑到门上,大力地拍打起来,一边拍,一边大笑、尖叫、辱骂、痛苦……混乱纷杂,惊天动地的声音都响起来了。
等候在门外的士兵不敢贸然冲进去。
直到许越和他们擦身而过,下达命令,他们才提起电击棍挨个警告。
从地下走到地上要途经一条楼梯。许越从来没有感觉它如此高大,漫长,难以攀爬过。
地面长廊的光芒渐渐显现,许越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他想回到爱人的怀里。
想永远地睡下去。
……永远。
————————
另一边。军区的安抚区内。
江宴脸色难看至极。
“死了?”
他大骂一声,“为什么不上报!”
“额、啊……额,中将,他只是一个军妓,我们一向不……”
话没说完,负责人就已经被卫雀一脚踹到跪在地上。
她抓起负责人的头发,眼神凛然:“你明知道他安抚过许上将,竟然还敢看着他死。”
“……什么?”负责人的脸也白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喃喃道:“那婊子居然真的安抚……啊!”
卫雀一把攥住他的头往地面撞,“把人藏在哪里了?!”
妈的!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江宴俯视看着卫雀“发狂”,心知她是故意这么做的。这件事的确太蹊跷了。
军妓死而不报并非什么罕见事。
但偏偏死的时间,就是“伊莎贝拉”死的时间!
而且那个Omega的尸体居然还已经火化了。
怎么可能那么快处理?
操他娘的。江宴隔着纱布拍打了几下发痒的伤口,拍得血都又喷出来了,才收手,稍微冷静。看来,在这些事情解决之前,他这条手臂都是没办法安息的了。
他将目光朝着安抚区内扫视一圈。找不到任何替代品,找不到……
等等?
他愣住。
朝着角落疾步走去。
蜷缩在那里的少年惊叫起来,浑身发抖,瞳孔乍然紧缩起来。他立马侧过身体,并起双腿,嘴里道:“不、不不……呜,不要……”
而他的双臂则抱着自己的肚子。护着,遮掩着,像是希望不要被人发现。
卫雀循声跟来。
她看着少年的脸,怔了。再看他的肚子,懵了。
“……我,操。”她深呼吸。
“——白诺?”
Notes:
江宴:我讨厌姓谢的。
江殊:?
卫雀:?
江宴:……
——
我一滴都没了(流泪)
睡醒再看大家评论
Chapter 106: 变化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编号219号长得很漂亮。是一种尖锐、毫不收敛、嚣张又明媚的漂亮。
而整个五官中,最招人的无异于是他那双猫儿般圆润又上翘的眼眸。
听说219号是A区世家里面出来的孩子,年纪最小,又是个Omega。按理来说,性格应该会被养得非常骄纵傲慢,惹人讨厌。
如果真那样,负责人反而不会记得住219号。
偏偏219号有双看人时还会带着几分不懂事的天真的眼睛。颜色浅,在灯光下还会有点像透明质地的玻璃珠子,很有点透澈的味道。
招人得很!
不少Alpha就是被他这双眼看得性欲昂然。
在安抚区这么多年,负责人最懂了,他知道那些人就对这种娇贵天真的Omega总有一些弄脏、弄坏的恶心欲望。因为他也有。
所以在接收到219号那一刻,负责人就知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安抚区的其他军妓都能松一口气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那样,对方一连四个月来连下床走路的机会没几次,两个穴撕裂数次,全靠强打营养液来维持基本的进食需求。
但即使被使用到这个程度了——那张脸也还是够漂亮。
呵呵,天生的婊子,生来就该伺候人的鸡巴套子。
一直到几天前,编号300的Omega也被送入安抚区,引起许多Alpha的注意力和好奇心,这才让219号有点喘息休息的机会。
结果好死不死!居然休息到两位大人的面前了!
负责人被卫雀打得鼻青脸肿,半天没从地上爬起来,一爬起来,就看到两位祖宗居然围在219号身边不说,神情中居然还流露出些愕然。
完了。难道这两位——
他立马忍痛跑过去,挤出笑容:“意外,都是意外!这小贱人总是不肯避孕,就喜欢被内射,这一不小心就怀了孕。有的士兵喜欢玩这款,这才没送他去流产。两位大人若是想收了自己用,我这就带他去做手术,这就去!”他点头哈腰,说着就要去拉白诺起来。
肥硕出汗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胳膊,一层油腥混杂着汗臭味扑面而来,恶心得Omega的脸色愈发失血苍白。
他挥舞起瘦弱的手臂,声音尖利,另一只手则还是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不要,啊啊啊不要!”
负责人道:“臭婊子!还敢动!”说着他就要用空着的那只手就划破空气,竟是打算朝着Omega的脸颊扇去。
千钧一发之际,卫雀忍无可忍地直接肘击负责人的臂弯处,在其吃痛收手的瞬间,抬起腿直接踹向他的腹部。这次她没有收敛任何力度。
体型庞大的负责人还没从腹部的剧痛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视野中的一切景象就已经飞速地朝后退去。
他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像断线的风筝一般,狠狠地砸入墙壁,凹陷进去。
是死是活,难以分辨。
江宴则单膝跪下,神色严峻。他不顾白诺的挣扎,不管那两只扑腾的手怎么抓挠他的脸。只是掐住Omega的喉咙,强迫对方对着他低头,露出后颈。
后颈上有斑驳交错,来自不同Alpha的咬痕。
“……臭死了。”江宴厌恶地皱眉。但没有其他办法。
他只能尽量地动了动鼻子,去闻。
他想知道,在这众多的短暂标记里面——有没有一个永久标记,有没有,他所熟悉的——来自许越的信息素。
但闻了好几次,他都还是闻不到。
那一刻江宴不知自己的心情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他只站起身,对卫雀摇头,“没有闻到。”
“可是他这个肚子的大小,”他沉吟,“说有四个月了也合理。”
“你知道四个月有多大?”卫雀挑眉接话,“我怎么不知道你好这口。”
“我只是认、真、听过、生理课。”江宴怒了,很是咬牙切齿。
跳过这个并不体面的玩笑,两个Alpha又是低头看着继续瑟瑟发抖,紧紧捂住肚子的Omega。
怎么就这么巧?
一个没了,另一个送上来。
但白诺也和教堂失联起码四个月了吧。教堂还能相信吗?
半响后,江宴道:“先送去检查。至于到底是不是,只能让许越过来检验。”
才离开医疗室么多久,又要再度回到医疗室。
还好这里的一片狼藉都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尸体也被处理掉了。
将白诺放置到床上后,江、卫二人本打算直接走出去,将空间都留给他们特意选出来的、值得信任的医生的时候。一直神色警惕紧张的白诺却反而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卫雀的衣角。
江宴拧眉,不解。
医生却了然道:“他大概是想要熟悉的人陪着自己。”
卫雀:“呃,我觉得我和他并算不上是,呃,好恶心。”
她实在无法想象白诺信任自己的场景。想着,她竟打了一个冷颤,想要抽出自己的衣角,结果对方反而攥得更紧了。
“江宴,你倒是帮我想想,我操不要碰我,白诺!你真他妈傻了吗?医生,扯开他!”
“卫少将,请您体谅。他现在是孕期,情绪不稳定,需要您安抚……”
“安抚?!我又不是他的Alpha!”
吵死了。
江宴的耳朵嗡嗡地鸣叫起来。他痛苦地走出门,关上门,才感觉那些尖叫声远离了自己。
许久后。他调整呼吸。
冰冷肃白的灯照在他的脸颊上,让他的神情显出几分平静的冷漠。
随后,拨打光脑,联系许越。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漫长的无人接听的回应。
就在江宴打算挂掉的时候,“嘟”声突然中断,清浅的呼吸声从那头穿过来。
“喂?”
江宴愣住。
“你是江宴?”
宋之澜客气地笑起来,继续道:“你是要找许越吗?”
“……嗯。”
“他在洗澡。”宋之澜也是第一次和爱人口中的好友交谈,即使感受到对面的回应有些冷淡,也还是多说了几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转告的吗?”
这次等待了更久。
直到宋之澜的笑容都收敛,神色变得微微冷淡。
对面才再度传来那道男音:“那……麻烦你告诉他,让他来医疗室一次。有些事情需要他知道。”
说完后,江宴握紧手,喉咙有些哽住,心跳也飞快加速。
现在许越不在宋之澜的身边!
如果他想知道更多信息,问出更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最好就是趁此机会。
“哦,好。”但对面的人已经作势要挂断通话,声线不知为何也不如方才清扬,而是带着一点不再好奇的漠然。
察觉到这点微妙转变的江宴强挤出一点笑容,医疗室对面是药房的大门,门的材质是银白色的钢制,让他可以清晰看见自己的笑容有多扭曲和不熟练。
“谢谢……嫂子。”江宴闭眼,低声:“请一定让他来。”
宋之澜拿下手,看看终端,怀疑自己听错了。几秒后,他又抬起手,打算说叫自己名字就好,不必用这样的……称呼。
但没等他说,浴室的大门就打开了。
额发湿润的Alpha走出来,上半身不着寸缕,显出宽阔的肩膀和肌肉分明的胸腹。在沐浴露的香味中,有少许的信息素气味也在溢出。
宋之澜没有了再和终端那头的人说话的兴致。清俊白皙的面容霎时间多出点柔软的意味,他一边将终端递过去,一边拿起闲置的毛巾,去擦拭对方身上的水珠。
但许越却看也不看终端。
而是坐在乖乖地坐在床边,让爱人不用踮脚,不用弯腰去帮自己擦头发。
他一只手揽上宋之澜的后腰,隔着衣服摩挲其中一处腰窝,以此扶住,好让对方不必那么费力。另一只手则想要去牵住对方的手,想要手指交缠。
宋之澜笑起来,气息有些紊乱,然后用气音道:“别闹。”说完后他指了指终端,这回他带着声音:“你有事情要去医疗室处理。”
他故意没有把这两个字说出声音来。
他知道许越也不想他说出来给别人听到。
而另一头。
在江宴以为自己永远都得不到下一句话的时候。终端那边的声音又突然清晰了。
许越大概是离开房间,走到了走廊外。
少许的回音伴随着许越冷淡,带着警告意味的声线一同传入他的耳中。
“江宴,你打过来,想说什么?”
江宴:“……他不在你身边,对吧?”他确认般地询问道。
许越拧眉,他下意识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有事就说。”
但对面随之传来的话却让他愕然不已。
“白诺怀孕了。”
————
回到房内。
宋之澜却不复刚才的模样,而是额角渗出点冷汗,嘴唇也有点失血。
“宝宝?”许越走近,伸手去摸他的头,但这次温度反而偏低,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的发烧了。
Beta一时没有说话,而是过了片刻,他才忽然看向许越,道。
我好像有点奇怪,许越。
“我从来不会想私自接你的通话的。”宋之澜将手搭在肚子上,感觉到一丝轻微却鲜明的,来得非常突兀的刺痛感,“但刚刚我觉得那声音太吵了。太大声了,还一直响。”
“我就接了。”
说完后,宋之澜眨眨眼,罕见地有些茫然。
书里没有告诉过他怀孕还会对声音也敏感。可除了觉得那声音很嘈杂之外,他还莫名地觉得有些别的不舒服。
他说不出来。
是怀孕影响了他的情绪吗?
许越半响都没有说话。
——也许。污染给Beta带来的影响比他想得还要来得快。
他俯身亲亲宋之澜被汗水打湿的额头,缓慢轻柔地,耐心地一点点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同时,他伸手捧住对方的脸颊,那些蜻蜓点水似的亲吻就又落到爱人的鼻尖,腮边,唇角,唇珠。
在这细密的啄吻下,宋之澜的呼吸缓缓平复。
他抬起手,让自己的脸颊也蹭蹭许越的脸颊,就像是和伴侣互相梳理羽毛的小鸟。
Beta有些苦恼,无奈,又偏偏没有带着任何抱怨,反倒是一种包容的、嗔意的口吻,小声道:“孩子让我有些不舒服。许越。”
紧接着,他道:“大概会是好动的孩子。”
许越看着爱人熠熠发光的眼睛,听见对方又说。
那很像你了。
Alpha许久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的喉结用力地朝下滚动,“像你更好。”
我希望这个孩子像你。许越心想着。
“是吗?”宋之澜像回应着他心里的声音一样,嘴角很浅地扬起弧度。
他浅茶色的眼眸被眼睫半遮着,室内暖黄色的灯光也将他那张白瓷似的面容打上光泽。
孕期的长时间卧床和许越盯着他吃饭的双重效果下,也让他的下巴不再像之前那么瘦削,整个脸部线条柔化许多。
许越怔怔地看着,心跳错拍。
然后,宋之澜抬起眼睛,说道:“我倒是觉得像你很好。”
“又或者,这个孩子不用像你,也不用像我。健康,过得开心,就好了。”宋之澜最后笑道。
Notes:
军区这部分会写得比较长
因为也是从这部分开始揭秘许越为什么开始主动出轨
这应该不算剧透了(闭目)算是让大家追更新追的比较有盼头(你在说什么这真的是盼头吗)
Chapter 107: 交易
Chapter Text
许越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应宋之澜的话了,只记得自己说完后,对方笑弯了眼睛,然后凑过来,亲亲他的脸颊,让他快去忙。
直到关上门,将身后温暖的油黄色光芒都隔绝掉,让目之所及都是光滑冰冷,没有丝毫鲜活气息的走廊后,许越才压平自己的嘴角。冷静下来。
他默然地驻足在原地片刻。
随后,朝着医疗室的反方向走去。
——瞭望塔。
这是全军区最高的地方。
自从刻碑日之后,星兽们就陷入诡异的平静。而趁这个机会,他也下令让军区开始休整。所以这个地方现在也只有一两个士兵还在巡逻。
他让士兵们退下,自己则走到塔的边缘位置坐下,双腿悬空。静静地坐着,等待着。
漫长的夜晚犹如巨人手中的一条绸带,巨人跨出一步,便抽走了黑暗。几步之后,第一缕晨曦就从地平线跃然而出。
按理来说,沙漠是一眼望不到头的。
可在这个天光大亮的瞬间里面,即使是人类的肉眼,都将可以捕捉到一条长线。
这条线坐落在沙漠之上,能够把初升的旭日一分为二。它很细微,容易让人联想起同样难以察觉的发丝。
发丝会割开手指,但沙漠的边际线却可以割开无尽的绝望。
F区有个本地习俗,每逢气温转凉的季节,本地人们会开始布置自家的二楼或者高处,然后挑一个日子在那里静候一夜,等待日出,眺望沙漠的尽头。
初来乍到的时候,许越并不懂这样做意味着什么。直到有段时间,他就算打完抚慰剂,腺体都还是疼得厉害。每天都在失眠。于是他索性申请夜间驻守在瞭望塔。
再然后……
他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要那样做了。
因为只有望得到尽头,才会相信它不是不可穿越的地狱。
才会相信,自己终究有朝一日离开此处,会去往水资源丰盈,庄稼再也不会枯萎的好地方。
“嘟。”
终端的震动让许越收回思绪,他低头,查看信息。
【J:报告出来了。四个月零二周。】
“滴。”
江宴本来正在和医生说话,闻声立马解锁终端。
一条信息随之跳出。
【越:处理掉。】
对于这个回答,江宴自认自己真的是……毫不意外。他示意医生再继续检查胎儿的情况,自己则飞速打字。
【J:说不定就是你的种,舍得?】
【J:而且白诺和你的契合度不是很高吗?生下来的孩子差不到哪里去。】
【越:不需要。】
江宴的手指悬空,片刻后,他缓慢地打出:“是从来都不需要,还是,现在不需要?”
发送。
一不做二不休。江宴深呼吸,祈祷自己接下来的话不会让自己被揍死,“我听说有人来找你了。看你金屋藏娇那股劲儿,该不会是那位?”
【J:那白诺确实该处理掉。】
这次等了好几分钟,江宴都没得到回复。
他收起终端,刚想回医疗室,转身那一刻就忽然后背一寒。
“……你还是来了。”
走廊尽头的男人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朝他走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紧闭的医疗室大门内有好几个人都在说话。
“我真服了,可以不要哭哭啼啼——我操,医生!他的眼泪落在我衣服上了,啊啊啊啊啊啊不行!”
“卫少将,请您冷静。”
还有意味不明的泣音,细弱得像猫叫。
江宴警惕地看着身边的Alpha,全身紧绷,同时将负伤的手臂悄悄藏在身后。
——打不过是必然的了。但他至少可以选择自己哪里不再再再受伤。
他的动作引起Alpha的注意。
许越轻嗤一声,出乎意料地没有动手,反而道:“她做的错事,你来跟前跟后地处理。”说罢,他冷漠道:“删了出入记录。”
“早就删了。”江宴慢慢松一口气,“其实你删得很干净了。只是那天的管理员有再做一份纸质记录的习惯,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知道。”
顿了顿之后,他继续道:“其实你走了之后,卫雀一直在想办法,希望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所以我们去了安抚区,想找回前段时间和你接触过的那个Omega,打算用他作诱饵,吸引教堂的注意力。因为除了复制派之外,还有一个孕育派,他们一直都企图在你的身边安插人,希望那些人可以怀上……”
许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冷漠来形容了。
而是完全可怖地阴沉下去。
数年前器材室内的那股甜腻的香味似乎又出现了,萦绕在他的鼻尖。从那时候,到数月前的房间内,跪趴在他身下的赤裸身躯,再到许宅内的地毯上。一切都有迹可循,一切都是,预谋已久。
他屏住呼吸,目光仍只看着医疗室大门,“说下去。”
江宴:“——你的孩子。”
“如果白诺真的怀上你的孩子,我们可以借他作诱饵。如果不是你的……”他打量起许越的神色,斟酌道:“也可以是你的。”
“是我的?”许越不带情绪地重复道。
“孕期需要信息素安抚,这点我们都知道。”江宴道,“而你的等级又比任何Alpha都高。就算那胎儿的父亲不是你,你也完全可以强制性去安抚。日后无论是这个Omega,还是他肚中的孩子,都会依赖你,离不开你。不少的Alpha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去……抢占别人的妻子。对于被抢占的人来说,即使痛苦,也别无他法,只能接受。
“以前我的教授还在课上批判这些行为,说这与新的狮王占领狮群后会先杀死幼崽,再驯服母狮有何区别。人,不应该做出和兽类一样的举动。”
不知是说到其中的哪句话,江宴的神色也覆上一层阴影,“——但那又如何。达到目的不就好了?”
许越没有说话。楚河的话却在他的耳边回响。
什么都无法牺牲,就什么都无法得到。
一时之间,两个站在门外的Alpha都像石像一样长久地沉默下去了。
然而,剧烈的情绪波动却让他们的信息素难以自制地泄出少许。
和发出者性格一样冷淡,坚硬,不好接近的味道,感受到医疗室内另一股味道的渴求和召唤。它顺着小小的门的缝隙钻进去,攀爬到病床上,像最亲昵的情人之间的重逢,密不可分地缠绕到那曾经和它结合过的——正在露出隆起的肚子,接受检查,泪眼朦胧的——Omega的身上。
面容昳丽的Omega止住了哭泣。他怔怔地看向门的方向,身体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地发抖起来。
站在他身边的卫雀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神从本来孩童般的茫然、无措,到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地焕发出光芒,清醒、清晰起来。仿佛这么久以来,这个Omega都封锁了自己,只为了等待这一刻。这一秒。
她动了动鼻尖。意识到什么。
倏然,Omega猛地挣开医护人员们的束缚,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
本就没有紧锁的大门被他轻而易举地拉开。
熟悉的面庞在他的眼前浮现。
室内的光芒很亮,色调偏冷白,以至于落在俯视着他的Alpha的眉骨和眼睫上时,也更加透露出几分不近人情的淡漠。
白诺在那双湛蓝色眼眸的注视下,所有移位的感官都回归了。
往事像潮水一样席卷过他的全身。他什么都想起来了,记起来了。
多个月前的夜晚,他下贱地敲开那扇大门,自愿给出自己的第一次,以为自己会得到这个人的爱怜。结果却被揪着奶子,像最廉价的妓女一般,被压在身下用于发泄欲望。事后非但得到一丝一毫的怜惜和不舍,反而还被丢到那地狱似的地方里,被那么多人……日日夜夜、日日夜夜地……!
肥腻的触感,恶臭的性器塞入嘴中,他们喜欢掌掴他的奶子,屁股,脸颊。尿液成为他的水源,精液入喉成为他的食物。如果不肯顺从,就会被更加粗暴地对待和玩弄。
被第一个Alpha暴力地插喉咙的时候,白诺只会流泪。他尝试反抗,求饶,却统统都得来更糟糕的对待。他在想也许许越只是想惩罚训诫他。他希望许越会救他。
被一群Alpha轮奸,一晚上要吃十几根屌的时候,白诺非常后悔来F军区。他想求许越救他。
再然后,他开始无休无止地恨许越。恨。他恨他竟如此对他。恨他,恨他……他恨死他了!这股恨意几乎要焚烧了他。他就快要被烧死了!要被这恐怖至极的情绪给彻底覆灭了!
可是。
在他之后被送入安抚区的Omega都没有许越的味道。
这意味着什么?
是没有人像他一样被对待?还是……许越不失控了?他又控制住自己了?他还是在忍耐吗?为了——宋之澜而忍耐吗?凭什么!
比恨存在的时间更长的,几乎伴随了他十几年的不甘心和不理解再度覆盖了恨。
白诺开始期盼。他希望……希望,有像他一样的Omega出现在安抚区!
等待了将近四个月。
他终于等到了。
他从一个比他年纪更小,有着桂花香的Omega身上闻到了许越的味道。
——他的表哥。终于,再次失控了!
他的机会来了。
温热的鲜血溅射到脸颊上,白诺赤裸着身体,敞露着圆润鼓起的腹部,骑坐在脖颈大动脉被切开的Omega的身上。尸体睁大眼,难以置信的眼睛里倒影出他的模样。
就在不久前,这个Omega开始信任他,亲昵地叫他小诺哥。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可是没办法呀,没办法……他必须这样做。谁让你告诉我,你和表哥接吻了。谁让你告诉我,表哥内射了那么多次。谁让你……也有可能怀孕呢?
白诺颤抖着抬起手,覆盖上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往下滑,让它慢慢地合起来。
对不起。
事后,他以让负责火化的管理员内射加标记他一次作为交换,让那人连夜销毁了那具尸体。
没有地位,没有军功,等级低下,为了可以操逼,这些管理员什么都愿意做的。
白诺长长地深呼吸一口气。
他当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存在,早已被磨灭的自尊心、骄傲劲儿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他只能小心地捧住那沾满透明凝胶的腹部,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的Alpha面前,轻轻地跪下来。像第一次送上门那样,将脸颊贴上对方的裤裆处,要伸出舌头去描摹那蛰伏的性器。
然而他的舌头却没能触碰上它想含住的东西。
扑了空。
头顶也传来那久违的声音。
“……白诺。”
白诺收起舌头。轻轻笑起来,喊道:“嗯。表哥。”
他抬起头,坦然地扬起脖颈,露出漂亮的锁骨,以及宽敞的领口遮不住的柔软胸乳,不做任何的遮挡。
“我可以告诉表哥你,所有关于教堂的消息。那些你知道的,不知道的。”他立马将在心里排练过数百次的话语全盘托出。“都告诉你。”
他的心跳飞快,快要跳出胸膛,“我只有一个要求。”
“——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Chapter 108: 杀欲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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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纤细,肤色白皙,浑身又散发着浓郁的性成熟气息,就连信息素香味,都因为怀孕而闻起来愈发地甜腻,甚至隐隐绰绰夹着一两分引人遐想的乳香味。
这样的Omega抬着窄小又漂亮的脸颊,满心满眼地仰视着你。
求你允许他生下一个可能是你的种的孩子。
卫雀和江宴不约而同打量起白诺,啧啧称奇,刚刚还又哭又尖叫地装疯卖傻,现在竟能立马摆出最蛊惑人心的模样。然后他们又默契地转头看向许越,想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这个局面。
百分之九十二的匹配度。
他们都知道这对Alpha意味着什么。
是性交时难以想象的灭顶般的高潮。是可以轻而易举引起自己成结欲望的……可怖的、绝对的性吸引力。
卫雀不必多说,她最是明白那种滋味。而江宴也有幸遇到过和自己匹配度很高的Omega,那天晚上他差一点就丧失所有理智,不顾后果地对对方成结内射,进行终生标记。
终生标记对一个Omega来说,是他终其此生的生理欲望、喜怒哀乐,人格,尊严,都将被绑定在一个Alpha的身上。
Alpha们可以不断地找各种各样的人发泄欲望,但被终生标记的Omega却很难再接受其他人咬住自己的腺体。
如果许越现在就肯直接终生标记白诺,那么最后带来的效果会远比在对方孕期时强制性安抚还要好。到时候无论他说什么,白诺恐怕都会去照做。
但……
江宴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许越的神色。
Omega的话语和姿态似乎完全无法让他褪去脸上的任何一丝冷意。
就在他想要叹气,心想看来这个方法还是不可行,他和卫雀必须另想他法去迷惑和夺取教堂的信任的同时,也要准备好给白诺收尸的下一刻——
卫雀倒吸一口凉气。
众目睽睽之下,许越骤然朝着白诺弯下腰。
他的颌骨微微泛着不自然的鲜红,瞳孔细如尖针,速度极快地伸出一只手,压住Omega的头颅,迫使对方低下头,在灯光下敞露出伤痕累累的腺体。
“……我操。”卫雀喃喃道。
只见黑发Alpha像是真的被诱惑到一样,低头朝着那腺体而去,尖锐的犬牙隐隐闪现。
江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一幕,眼眸微眯。
铺天盖地的、来自不同等级的Alpha的信息素味道犹如潮水般淹没许越的鼻腔,被他卷入肺腑中。复杂的,难以辨别的气息,让他的眉头蹙得更紧;而这些气息中所充斥的攻击性与侵占意味,则让他也浑身躁动,从心底深处滋生出一股施虐欲,让他迫切地想要破坏和毁灭些什么。
他不禁更加用力地压住掌心下的头颅,让对方吃痛得发不出声音。
下弯到极致的后颈暴露出一整片咬痕交错的腺体,在青紫斑驳的痕迹下,脊椎骨的最顶端也尖棱棱地冒出头。薄薄的莹白色的肌肤,被这小小的骨头撑到极致,几乎要显出透明的模样。
青蓝色的血管在这薄如蝉翼的皮肤上也显出生命的痕迹。
脆弱的。
该死的。
许越动了动喉结。他下意识地摩挲自己的指骨,更加凶狠的施虐欲钻出来。
——他非常,非常,非常想伸手去碾碎这冒出骨头形状的地方。
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来,高大的Alpha正弯腰亲昵地摩挲着一个Omega的后颈,像庞大的雄兽在嗅闻雌兽的味道,以备进行下一步的交媾。
但雌兽本身所感受到的——
却是毫不掩饰,明晃晃的杀欲。
白诺被头顶和颈部传来的强压死死地抵住,他不得不拱起身躯,鼻尖都快贴上地面。
这扭曲的姿势让他圆润挺翘的小腹也被挤压着。
剧烈的痛楚从那里蔓延上来。
“我那时候没有标记你。”就在他想要喊表哥喊许越的名字的时候,对方那幽深、不含任何怜惜的声音就从上方落下,每个字都很缓慢。“内射进去的,也都让人挖出去了。”
激烈的愤怒是岩浆,足够将整颗心都烧得震动。
“你肚子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你很清楚。”许越轻声道。“我也闻得出来。”
白诺呼吸发抖,数之不尽的玫瑰香从他的身上涌出,“……表哥,你觉得你那时候,挖得干净吗?你可是肏进了我的生殖腔。”
小腹的剧痛已经渐渐化作阵痛,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下来,他全然不在意,反而是竭力地抬起身体,让自己像恬不知耻的狗那般,将脸颊放置到许越的军靴上。
他将相对没有那么受到束缚的大腿略略分开,让早已被体液渗湿的两腿之间的布料,以及因此而显出两瓣肥嫩形状的阴唇,阴阜,全都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更浓郁逼人的玫瑰香,乳香,都在空气中弥漫开。
卫雀和江宴浑身僵硬,俱是不自在。
离得最近的许越反应更是巨大。
“我也闻到了,表哥。”白诺吃吃笑起来,“我闻到了……你的鸡巴流精的味道。你想肏我。”
腹部的阵痛渐渐地也消失了,对Alpha的渴求和对被安抚的急切需求像麻药,让白诺头晕目眩,也让他这段时日以来养出来的性瘾发作。
他将脸颊紧紧地贴到那军靴上,然后就真的犹如发情的小狗,一下又一下地吐出舌头,舔舐起那靴面,舔得不断发出哧溜的声响,仿佛吃着的不是军靴,而是硕大圆润的龟头。
“……”
医疗室一片死寂。
白诺那张昳丽的面容上写满痴态,他流着收不住的口水,轻轻翻着白眼,不断用隆起下坠的小腹去蹭地面,也反复夹紧自己的大腿,隐约中,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一道古怪的声音——
“噗嗤。”
“噗嗤。”
是穴口敞开,又收紧,吸入空气后又试图排出空气的声音。
这说明这口穴现在很湿润,很松软,很适合——
进入。
“啪嗒。”
被体液浸透的布料终于不堪重负,它再吸不住更多的水液了,淫荡的香味滴落在地上,渐渐地汇聚成一小滩的水泽。
在场的三个Alpha早已呼吸加重了。
这是高阶Omega在孕期加持下,散发出来的,极致的性的味道。
乳香在空气中浮动。不知是谁的视线先看向Omega那同样在地面上摊开的胸乳。
宽松的领口什么也挡不住。
本来柔软玲珑的小奶子上是粉嫩、微微扩开的乳晕。香。很香。平日里用于高速捕捉动态的视野,此刻,暴殄天物地用于捕捉乳晕上一点、一点流出来的……
乳汁。
嗅觉和视觉被无限地放大,身体内的血液全部都在沸腾暴动,无数的声音在脑中呼啸。
心跳声巨大。轰鸣。巨响。
肏进去。
肏死——这个Omega。
“上将!”
“江中将!”
“等等、等等!少将!”
“失控了,空气中Omega信息素浓度过高!快拿针剂过来!!”
“——快注射,不,直接将抑制剂雾化,让他们吸入,来不及了——立刻!!”
“……——”
“为什么这个Omega……怀孕?他是高阶?!你们怎么可以放任让他和三个Alpha独处!”
“快拿止血钳!有碎片嵌入伤口了……”
医疗室,再一次被掀翻。机械臂,铁架床,手术仪器,全都在被迫陷入发情期的三个Alpha手里被摧毁得什么都不剩。
雾化的抑制剂剂量巨大,微凉的雨丝般的雾气笼罩住所有人。
白诺维持着最后的一点清醒,攀附到在高浓度抑制剂影响下好像反而不太清醒的Alpha的怀里,开心地笑起来。
此刻他不再是什么痴态的发情的小狗,好像又恢复变回最开始那个娇贵又爱撒娇的英短猫,弯着猫眼,轻柔地吻了吻许越的唇角。
偷吻成功后,他更加愉悦,将身体完全蜷缩到对方宽敞温暖的怀抱里。
“表哥。第一个秘密。像我们这样从教堂里出来的Omega,没多少身体是正常的,基本都经过过手术,被改造过。”
“修女告诉我们,我们怀孕后甚至会得到更大的力量——那是神赐的力量。”白诺又仰头,像好玩似的,亲亲许越的喉结。
医护人员在焦头烂额地洒雾气。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这个隐秘的、独白的话语。
“要小心哦表哥。尤其要小心,那些比我还要高阶的Omega。”他轻轻含住那颗喉结,舔得湿漉漉的,又闷笑:“但应该只有……他比我要高。他对你的情感不比我差多少。”
说完这句话后,白诺脸色微变,他自觉自己是过于松懈,说太多了。
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可以更舒服地依赖在Alpha的身上,一时间没有再多说话。
即使隔着衣物,他还是感受到这个怀抱有多温暖。
这是他的。
至少,现在是他的。
他牵起许越的手,让这长满枪支和冷兵器磨下的茧子的大手,轻轻地搁置自己挺起的腹部。
灼热的温度传递过来,白诺的整颗心,也都暖和起来。他再次笑起来,道:“好舒服……我再说多一个秘密吧,表哥。”
“不,太简单了。”他想起被他杀死的Omega,生前与他提过的和表哥的做爱细节。
不甘的情绪又顷刻翻涌上心头。白诺摇头,“不够。你现在不肯安抚我,没关系,你亲我。”
他扭过头,看向逐渐从麻痹中恢复行动能力,看向他的目光也愈发蓄满恼怒和憎恶的Alpha。
“如果你可以亲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Omega,为什么不能亲我,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Notes:
没做。
我不太喜欢自己主动解释剧情,但是该揭露的真相都会写,没写就是没到时候(#^.^#)请大家放心。
——
AO3好像要闭站20个小时,大家抓紧看。亲亲。
Chapter 109: 暴雨和亲吻
Notes:
预警:接吻了。
含具体的接吻描述。
请确认可以接受再观看。
Chapter Text
医疗室内兵荒马乱。
没有人注意到这隐蔽的角落中发生着怎样无声的对峙。
过浓的雾气在室内互相推搡,细微的水汽像雨丝一样在白诺和许越之间落下。
它们就像涓涓不息的河流,缓缓淌入他们燥郁干涸的肺部,充盈着;又拂过他们发热刺痛的腺体,降着温。可以预想到的是,只要再过一小段时间,他们的情绪就将慢慢镇静、平复下去。
但对于怀孕以来从来都没有真正得到过安抚的白诺来说——
比起药物,他现在就是想要一个吻。
不是像他刚刚偷来的那种浅尝辄止的吻。
他要唇舌交缠,能让他窒息小死过一回的吻。那种唾液交换,能勾过他的上颚的……充满情欲的吻。
白诺为自己的想象夹紧双腿,喉间溢出难受的喘息。
他不禁压实他牵着的那只大手,让那有力的每根手指都可以紧紧地嵌入到他的皮肉中。
“表哥,这是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他小声地说着,目光贪婪地下滑,牢牢地黏在那因为他的话语而抿成一条锋利、无情的线的薄唇。
这是Alpha无声的拒绝。
他笑了笑,同时感受到拥着他的人的肌肉在逐渐僵硬,这意味着,他的表哥就快要完全恢复身体的操控能力了,就快要——再一次地推开他了。
雾气好像更浓郁了。
抑制剂的气息不再像是雨丝,而是在白诺的眼前化作一幕景象,他又看到了那闪烁着紫色雷暴的大雨天。
没有带伞的他闷头冲到学校后面的巷子里,想站在小棚底下躲躲雨。
按理来说,那样的暴雨天应当不会还有人在那里。
但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在那里躲雨了。
他们像是一路上都挤在一起用着一把伞,所以两人的肩膀都湿透了。或许是见雨势没有要小的趋势,便索性躲在这小棚下避雨。
其中身材更高大的那个人的衣服湿得更厉害,雪白的衬衫全都贴在他的身上了,勾勒出青涩又漂亮的腰腹肌肉。但他看起来毫不在意,而是朝着旁边的人笑起来,露出一点点犬齿,又抬起手,将湿漉漉的额发都后抹去。
白诺倏然顿住脚步,躲到墙后,大气都不敢出。
他怔怔地看着那个人。
这个人不是旁的人。
——是表哥。他的表哥。
是妈妈说的……要他去好好相处的表哥。
没有站在小棚底下,泼天的雨就都淋在他的后背上了。白诺想,好冷啊。可是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心脏在的地方。跳得,好快好快。
他又不觉得冷了。
“表……”他想,于情于理,他都该打一声招呼的。
但接下来看到的景象却让他猛然捂住自己的嘴,他立刻后退,缩回墙后。
天际边闪过紫色的光芒,犹如瀑布般的大雨被狂风吹起,在空气中形成可以看得见的白色水雾。大自然来势汹汹地席卷过这片小巷子,可有人比雨水的反应更快。
他看见他的表哥用身体挡住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雨水,搂着怀里的人。
直到这阵狂风过去,小巷恢复少许的平静。
对方才低头,又笑着说了什么。
“好吧,那……唔!”
像是得到怀里那个人的允许了。
少年低下头,以一种看起来青涩的,笨拙的,因为过于喜爱而显得格外炽热的、急切的,以承载着各种各样白诺看得、懂看不懂的情绪的姿态——
吻上了怀里的人。
雨声巨大,白诺并听不见他们额角相抵时到底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接吻时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但还是看见——看见了那从来对着家族内任何同龄人都冷冷淡淡的表哥,因为一个亲吻而眼睛发亮,耳尖微红;看见他的表哥和那个他并不认识的人,唇分时拉扯出的极细微的银丝。
接吻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而在象征着隐蔽的小巷子里,在充满不确定性和危机性的狂风暴雨下,这私密的、青涩的、来自两个十七八岁的人之间的接吻,竟更加带上围观者无法参透和渗入,即使偷窥也偷窥不得完全的情爱和欲望。
白诺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出格的吻。
深知它是唯那两个人所独属的某种情愫的表达。
他即使看得再真切,他也触碰不到,拥有不了。
在数月以前,他敲响许越的门,告诉许越,表哥啊,我可是在未分化前,就会想着你去自慰的啊。
其实不是的。他欺骗了他。
在学会幻想许越操自己之前,白诺最先幻想的,其实是许越亲吻他。
他希望那天站在那个小棚子底下,被人抱着可以不淋风雨,不感到寒冷的人,是他;他希望那天独有那个吻的,可以抱着表哥的人,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丝状的水雾缓缓地落到白诺的眼皮上,很凉,他咬住舌尖,轻轻地闷笑。
他所紧贴着的肌肉已经愈发地僵硬紧绷了,有一股力量在暗自蓄满,就快将要把他推开了。
“那就我来吧,表哥。”他小声道,“谁让我……”爱你呢?渴望你呢?
医疗室的角落似乎幻化成为当年的小巷子。
托着孕肚的Omega不顾如何挤压到自己的腹部,只是向前倾倒,他展开双臂痴痴地搂住Alpha的脖颈,将脸颊往前凑。
就是这一瞬间。
许越面沉如水,肢体力量重新涌入的第一时间,他立马要起身,打算不管不顾地将白诺从自己的身上甩开,推下去!
“第二个秘密,表哥。”
Alpha的手掌在触碰到Omega的肩膀的前一刻,刹住。
白诺没有阻拦他,只是执拗地将嘴唇贴上紧紧抿住的那条唇线,“关于……你可以怎么进入宴会。而且是,没有人发现地进入宴会。”
殷红柔软的舌尖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自信,轻柔地、耐心地临摹着Alpha的唇角。
“表哥,你想听下去,也总该给我点甜头。”
许越没有开口回应。他只是闭着嘴,浑身僵硬,气息极是混乱。
被人胁迫。还是被同一个人再次胁迫的滋味——
白诺却笑了,“不接吻也可以。”他微微偏头,露出腺体,“咬我也可以。越哥,越哥……”他的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润,“小诺想要的只是这么一点点,也不可以吗?”
暂时标记留下的信息素浓度是一时半会都无法清除的。
许越神情更冷淡,他不再考虑,强势地格挡住白诺继续凑近的趋势,“白诺,你知道你之前威胁我的下场。”
“是呀。我知道。”白诺笑眯眯,“表哥你对谁都不留情。”
他继续道:“可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不是吗?就算现在你要让哪个Alpha来驯服我,让我变成乖乖听话的狗,都需要时间。”他亲了亲能包住自己大半个脸颊的手心,“明明一直都有更轻松的道路,表哥,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就像是。
如果你当年不拒绝和世家联姻,不拒绝那些想要成为你的安抚者的Omega们,不反抗教堂,不反抗任何人的话——
滔天的权势,地位,顺从,现在哪样你会没有呢?
你现在会在这里受到我的胁迫,不就恰恰因为你总是要去走那些崎岖的路径吗?
白诺一点点地含住许越的手指,舔舐,转换策略,道:“表哥,你见过……谢伏山对吗?”他压低声音,像是害怕被其他人听到。
“那你知道他有一个哥哥吗?”
“他叫谢犴。”
说到这里之后,白诺不再愿意开口,只是弯着猫眼,一下又一下地亲着许越的手心。
抑制剂的雾气在慢慢地消散。
再过没多久,所有还停留在医疗室的人都会发现一个大着肚子的Omega缠着他们的上将。而他们的信息素味道融合得又是那么地完美,浑然一体。
在这个风口浪尖,军区内任何有关许越的消息都可能再次走漏传出。
届时,无论他们是发生过什么,还是没有,都会成为绝对的、既定的,无法被扭改的,人们所愿意去嬉笑和相信的所谓的“真相”。
……谢家。
潘多拉曾经出售过谢伏山。谢家曾经被王室下令剿灭清除。
如果谢伏山是因为自身稀有的等级而得以活下去,那么白诺所提到的谢犴,也是活着的吗?如果是,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而得以活下去?又和“能否无人发现地进入宴会”,有什么关联?
太多的疑问在许越的心里冒出来了。
他沉沉地注视着白诺,像是在看一个自己所不认识的陌生人。
即使他和白诺在A区时甚少来往,可是,白诺却总是对他所恐惧的需要的东西了如指掌。
许越想起,白诺在几分钟前的那句话。
更高阶的Omega?
谁?
记忆中另外一股比此时此刻的玫瑰香还要浓稠黏人的味道,开始蔓延。晃眼的宝石般的眼睛,那痴缠着他腰腹的双臂,那间昏暗的、带着灰尘味道的,不常被人经过的……
在医疗室的雾气快要彻底散开的时候。
许越放下了手,没有再格挡白诺。
他的脸颊上浮现出厌恶,只是这份厌恶是针对于白诺,又或者是也有对自身的厌恶,他并无法分得清楚。
总是带着锐意的湛蓝色眼眸,像有一层灰色的棉絮覆盖,透露着深深的疲惫和难以捉摸的情绪。
要这样去做吗?
可是。楚河说得没错。这个道理他也一直都明白。
什么都不去牺牲,就什么都得不到。
昔日他舍弃底线为王室暗杀许多无辜的人,为的就是换取一片喘息之地。可数年过去,这片喘息之地都终将一步步地被侵占,被吞噬。难道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就任由自己步步后退,任由此地的消亡吗?
他好不容易……和小澜走到了今天。
他好不容易,活到了此刻。
“你认识他。”许越听见自己缓慢地道,“——告诉我,谢犴的消息,还有,约书亚在哪里。”
他彻底放下手,不带任何情感地看着坐在他大腿上的Omega。
“当然,当然,当然……哥哥。”白诺露出前所未有的畅快的笑容,他再次将双臂攀附上去,“我会的。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只要你,只要哥哥你愿意——”
他浑身都激动得发抖,眼睛都几乎要流出泪水。
时隔数年,他终于第一次如愿以偿地亲吻上,深吻上,他臆想着的渴求着的期盼着的地方。
“呜……越,越哥……”
唇齿中他品尝到自己眼泪的苦涩,可伴随着舌尖的探入,他又仿佛吃到了蜜一样香甜的味道。他缓慢地绞紧自己的双腿,紧紧地夹住Alpha的腰,让自己分开的两腿间的湿润的阴阜,都死死地贴住对方的胯部。
好柔软,好舒服,好爽……好爽。
原来接吻是这样好的事。
白诺仰起头,疯了似地去卷走Alpha口腔里的唾液,他舍不得松嘴,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就让他的身体发抖得更加厉害。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执着地将这个吻尽可能地加深。
即使,被他吻着的人始终没有回应过。
可还是好爽啊,哥哥,越哥。
“哈、嗯啊……”他的鼻腔小声地哼出由颅内高潮带来的快意的呻吟,表哥,是他的表哥。这个男人现在是他一个人独有的——他的!
这一刻白诺恍然地觉得,他并非身处在F军区,也不是在医疗室里了。而是在那个巷子里,在暴雨里,在小棚底下。
他在亲吻的不是旁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所爱之人。
哥哥。
——嗬。
Omega全身的肌肤都泛起潮红,他的双腿痉挛地颤抖起来,在没有任何插入的空虚状态下,他的穴道内竟无师自通地收紧,就连许久没有被触碰过的生殖腔都猛烈地缩起来。
小腹内火烧般的涌起热流。欲望之火在焚烧他。
他第一次对腹中的胎儿有了点除却利用、审视和厌恶之外的情绪,他忽然很想问问它。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变成你的父亲,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很好、很好。孩子啊,孩子,你觉得呢,你觉得呢——?
在雾气就要彻底散开的前一秒,白诺用尽全身的毅力,恋恋不舍地分开唇,舔了舔自己唇角的水液。而他的整张脸,都已经散发出动情的殷红。
他在彻底起身前又弯下腰,埋头,轻轻地隔着裤子,嘬吸一下Alpha的性器。
“上将,您还好吗?!”
“……上将!”
隔着医疗人员,白诺遥望着许越。
笑吟吟地,无声地喊道。
越哥。
许越移开视线,没有任何留恋地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角。
不再看白诺任何一眼。
Chapter 110: 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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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散去,三个在前线无往不胜的Alpha的脸色却都或是厌恶或是烦躁,身上都多少带着点不能细想的体液和血液。
而处理完他们的伤口,又以防万一地给他们再注射一剂抑制剂后,医疗人员们便左望望,右看看,不约而同地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看上司们狼狈的模样。
毕竟被一个Omega诱惑至此,变得混乱、失控,深陷欲望,实在是——
不太体面。
最后还是其中一个医疗人员率先找出一个闲置许久的防咬环,清洗掉上面的灰尘,想要先扣到白诺的脖颈上。
白诺从小到大都不曾戴过这在他看来跟狗环没区别的东西,但如愿以偿地和许越接吻,还是舌吻的那种滋味实在太好了。他的整颗心还在狂跳,脸上的潮红也褪不下去。
他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越,反复咬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
心情太好了,以至于医疗人员要给他戴上时,他甚至主动地扬起下巴,由着她们系上。
“请问219号是……”医疗人员顺着白诺的视线落点望去,然后犹豫地问道,“额,上将,我们将他送回安抚区,还是?”
还是说——您打算带回去使用?
后半句话她没敢说出来。
前段时间里楚医生因为私自安排Omega给上将,结果差点被杀死不说,现在人都还被关在地下监狱的消息,早已悄悄传遍在医疗人员之间。
但对整个军区来说,医疗人员的占比实在是微小。因此这件事至今都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
她不由多看了白诺一眼,担忧地看向对方隆起的小腹。
如果上将真的是打算将219号带回去使用,按照传闻所说的——上将的那种性交力度和失控程度,恐怕流产的几率极大。
从医者的角度来说,她认为219号无论是回军营还是留在上将身边,都不太安全。
可是从下属的角度来说,她又认为如果上将真的愿意接受安抚,对他个人对整个军区都是有利无弊的。
她是Beta。但她深知Omega对Alpha们来说多有用。
军营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但上将仍然没有理会她的提问。
就在整个氛围陷入僵持,没有人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个Omega的时候,最先从失控中恢复清醒,也吸入最少抑制剂的女Alpha走过来了。
卫雀泄愤似地攥住白诺的颈环,牵狗般地将他拽到自己跟前,半响后,露出笑容:“这种贱人当然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她现在浑身都是这贱人的信息素味道!
谢伏山那鼻子又尖得要命。
被闻到,她今晚就彻底完蛋了,哈哈!操啊。
医疗人员无措道:“少将,这……”
始终一言不发的江宴却没有阻止卫雀,而是先看向许越的唇角,再抬眼,和那双察觉到他视线的沉冷眼眸对视。他微微挑眉,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还不阻止吗?现在也只有你拦得住卫雀了。
许越错开和江宴的对视,看向不远处已经收起笑容,神情愈发阴沉的卫雀。
理智上,许越深知自己已经作出决定了。情感上,他依旧憎恶着白诺对他的再次胁迫,憎恶着自己的再次妥协。
但更多的是,有一股快要让他一脚踩空的恐惧和不安在淹没他。
让他想要呕吐。他想离开。他想要回去,回到……
人在承受着自己无法应对的压力和痛苦的时候,总是第一反应就是要回到让他可以蜷缩进去,躲避起来的温暖安心处。
许越一向都是如此。哪怕是这一次,他也下意识地想要如此。
“许越。”江宴突然开口,喊道。
江宴垂着再次缝补好的手臂,眼里不带笑意,“如果一个白诺,都能将我们三个人刺激得陷入发情期,那么那场宴会里,有多少个白诺?到时候,你对他们又是多大的吸引力?你是想被他们困在那里面,变成永动式肏逼的人形鸡巴吗?又或者,你想不去宴会,再经历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的人祸吗?又要在濒死的时候被迫地接受Omega吗?”
那么到那些时候,肏谁还是你能选择的吗?
许越明白江宴未说出口的话,他深呼吸一口气,开口叫卫雀放手。
卫雀难以置信扭头道:“什么?”但对视上许越更加冷漠无情的视线后,她就讪讪地缩回手。毕竟,她现在还是“戴罪”状态,没有反驳反抗的机会。
医疗人员们互相对视,便知道不需要再纠结219号该去哪里了。
她们笑着看看白诺,又看看上将,纷纷离开,将空间留给剩下的几个人。
医疗室再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没有了旁观者的围观和卫雀的阻拦,白诺就又弯起眼眸,朝着许越靠近。
“就站在那里。”
许越也起身,挑了一个离白诺最远的地方坐下,“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白诺止住笑容,他看看卫雀,又看看江宴,“可是小诺想和表哥私下待在一起的时候说。”说完后,他还是顶着许越可怖的警告的眼神,不怕死地朝前走几步。他嗅了嗅周围的空气,捕获到那点稀薄的岩石气息,脸颊又发春似地潮红,“哥哥……”
好在这次他佩戴着颈环,就算声音叫得像母猫,在场的Alpha都没有反应了。
卫雀冷笑,“哈”了一声,“不说就把你他妈的再丢进去被轮奸,贱货。装什么装。你是人家喜欢的类型吗?一个臭抹布在这里发春,真是——”
“卫雀。”
她闭上嘴,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不说话了。
白诺见许越确实不为所动,又想自己今天已经争取了一个吻了,明天再争取舔鸡巴好了,想通后就索性又走近几步,在距离许越只有半米的地方坐下。
“谢犴嘛,是谢伏山的哥哥。”他笑吟吟道,说着瞥了卫雀一眼,果不其然,对方的坐姿瞬间直了。
“也是协助王室消灭谢家的元凶之一。他当时偷窃了谢家许多内部资料和秘密文档,献给了那位陛下。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来谢家覆灭后,他非但没有受到那位陛下的宠信,还被追杀了。再然后……他逃到教堂,通过江殊的帮助,获得教堂内一些人的信任,得到庇护。但他也为此付出了别的代价,比如,参与教堂推行的人体实验。只不过他很幸运地活了下来,现在被教堂当成宝一样保护着。”白诺说起这些事像说今天天气真好,直来直去,没有任何铺垫,就将所有的消息摊出来。
“什么?!”卫雀站起来。
本来漫不经心听着的江宴也怔了,他扭头,问:“什么?江殊?”
“是啊。江殊。”白诺轻笑,眼眸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恶意,“您的弟弟,江中将。江家早就和教堂勾搭上了,您的父亲——是非常忠实的孕育派呢。他似乎很希望让您的母亲,再孕育出几个强大的Alpha。可是——”他拖长尾音。
“Alpha与Alpha之间的结合本来就很困难了,不是吗?生育您的弟弟的时候,不是都已经九死一生了吗?然而江家主还是不满意,还是希望江太太像母牛似地多生几个。也许,他是希望能生出有别于您和您弟弟那样的,正常的Alpha吧?”
江家辛秘的往事从白诺的嘴中流出来,变得像是早就公之于众的真相那样轻飘飘。
许越和卫雀都有些愕然,他们下意识看向江宴,只见对方早已面无表情,仿佛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可铺天盖地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尖锐愤怒的信息素,却暴露了他所有的情绪。
江家人有一些生理上的问题是众所皆知的。但没有人知道江太太——江宴的母亲——也是Alpha。
“至于有什么方法进入宴会。”白诺看着所有人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我想留到明天再说了。”他摸了摸肚子,蹙眉,“今天太累了,我的肚子有些疼。哥哥,你会理解我的吧?”
他看向许越,暗示般地探出一小截红舌,又很快收回去,漂亮的面容上泛出一点艳色。
但许越浑身的气息却结冰地冷下去,他凝视着白诺,声音中含着压抑的怒意:“你刚刚并不是这样说的。”
白诺睁大猫眼,“噢?我是怎么说的呢?啊——我说的是,你要给我一些甜头。”他吃惊道,“难道表哥你真的觉得,只是一个亲吻就可以收获所有的消息吗?”
“才不是呢。”他弯起眼眸,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交易,那么多的情报,他要分批地挑出来说,用它们挨个兑换他想要的礼物。
他不仅要亲吻,舌吻,也要抚摸,要表哥主动吃他的奶子,而不能像之前那样用力地捏他的奶子。他要钻到表哥的被子里面,每天早上舔舐那晨勃的鸡巴,也要每天晚上含住它入睡……他要表哥。他要表哥离不开他。
幻想无休止地蔓延下去,下一刻,凛然饱含怒意、杀意的气息接近了,前不久才抚摸过他肚子的手捏住了他的脖颈,收紧着力度。
视野晃动,白诺看见卫雀和江宴俯视自己的模样,颠倒中,医疗室天花板上的白灯在他眼中疯狂地转圈,发晕。
白诺吃力地微微抬起脖颈,双手叠在许越用着力的、青筋暴起的手腕和手臂上,像抚摸情人一样,轻轻地蹭着。
比舌吻时还要窒息的感觉让他的脸色失去血色,可奇怪的是,他嘴唇的颜色却更加地红艳了。
许越居高临下,无可避免地看见这张令他生厌的嘴,潮红的,可怖的嘴,犹如蛇信一样,一张一合地,吐露着令人心惊的话语:
“表哥,咳、嗯……除非你,愿意彻底……咳!插入我,安……抚我,否则你就算现在掐死我,我也、咳……哈哈哈哈,对你没有依赖性,你无法逼我说出……更多、更多消息!”
白诺的眼眸里亮起惊心动魄的光芒,“可你不想知道吗……?约书亚的下落,不想知道——他还在、哪里,唔……觊觎,窥探……等待?呃——你吗?哈哈哈——”
颈环限制了Omega散发自己的信息素。白诺无法依靠任何东西去迷惑眼前想要杀死他的Alpha。可他却仍然抱着一种,疯狂的,相信自己必然胜利的态度,再次抬高下巴。
他知道。
许越不会,不愿,不甘心来安抚他,也不想要肏他,也不需要他依赖他。
——他最爱的表哥只是想要消息。除此之外,关于他的任何东西,对方都不想要。
但他偏要表哥要。
他要许越不得不接受他。他的身体,他的情感,他的爱,甚至是——他的孩子。
白诺已经被掐得快要昏厥了,可他还是迷迷蒙蒙地咬住舌尖,用高潮般的模样对许越笑着。
越哥越哥越哥越哥——
哥哥啊。哥哥。
我爱你的呀。
————————
“疯子。”
卫雀关上房门,开启权限,然后转身拿出一根烟,烦躁地抽起来。
情报说一半不说一半,偏偏说出来的那一半还都有他们仨想听的部分。
“我不理解。我也在教堂待过,为什么我知道的东西和他差那么多?”她难以置信,“就因为我分化成Alpha了,没资格接受教堂的训练?”
但没有人有心情接她的话。
江宴在低头狂看终端,不知道是在用权限搜什么秘密文件。很久后,他才来一句:“你他妈在哪里待了多久?他在里面待了多久?你看他疯的那样子。”
卫雀挑眉,“嗯,也是。那破地方吃人的,还好我出来了。”说完后,她又目光一扫。
许越在……
她顿了顿,然后熄灭烟,走到他身边。
他们现在身处在军区最偏远的角落,这里没有士兵驻守,也没有什么人会过来。这里是一片快要废弃的区域。因为本该住在这里的士兵们,都在这几年来陆陆续续地战死了。
许越脱掉了上衣,正在将水龙头开得最大,然后将自己整个头颅都放下去冲洗。
他没有开热水。
冰冷的水就顺着他的头顶流下,淌过他没有闭上的眼睛,又流到早已被他洗了许多次的嘴,以及快要冒血的口腔里。
他也没有闭气,许多的水便也就呛入他的鼻腔里,胀痛感,酸感,就在他的口鼻悉数爆发。
然而感官上的刺激也无法让他的情绪冷却下去。
是。没错。
他不想要通过安抚白诺的方式去操控白诺。他不想要白诺的味道留到他的身上。
而他也无法杀了白诺而后快。
无论是他,还是江宴,还是卫雀……他们本来就是为了逃离A区那个巨大的权力漩涡和斗争之地,来到偏僻、穷苦、艰难却足够安静,让他们可以不再被骚扰和纠缠的F区。
江宴想离开那个畸形的家。卫雀想离开让她痛苦求生过的地方。
现在,他们要想重新进入那个斗兽场,不成为被围剿的兽,反而成为持矛持盾的斗士?何其之难。何其……难。
许越在水里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水源不断流进他的眼眶里,他便久久地不动,任由它们钻入。
水声中,他的听力下降。他只能感觉到有人站在他旁边没有动。
直到一道犹豫的声音穿透水声,进入他的耳朵。他才从思绪中恍然走出。
“我可以试试,问谢伏山……关于谢犴的消息。”
他怔住。
“但我不知道他还记得多少,他知道多少。他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八岁的时候,谢家还在的时候。”说着,那女声似乎无奈地笑了笑。含着点苦涩的意味。
他关掉水,起身望去。
迎上他视线的卫雀则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她几乎从不表现过的愧疚,难以为情。许越很难想象,有朝一日这些情绪会属于卫雀。
“可是需要时间。抱歉,许越……我也需要时间。”女Alpha低声道。
她说:“我做不到逼迫他立马想起来所有事,但我……尽力。我试试。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去潘多拉。”
其实。先前那满腔的被背叛的愤怒、难以置信,其实早都在训练室里面消散了。
许越自认为他无法原谅卫雀所做的。
可是,他也无法恨她。这么多年来的生死相托,他找不到她有那一刻是作假的。而既然是真的,那么就……不至于。
他擦拭掉快要从眉骨上流入眼中的水珠,点头,没有说话。
但卫雀懂。她的眼眶微微红起来,“谢谢。”她知道,这件事算过去了,“谢谢。”
另一边的江宴彻底收起终端,脸色很是阴沉。他看向许越,“那个宴会,我和你一起去。”
卫雀:“……那我呢?我不是也有份吗?”
江宴反问:“你现在不是该联系伊莎贝拉,告诉她白诺怀孕了吗?!”他捏紧终端,“我不是才和你说过吗?”
卫雀:“哦哦、哦哦……我试试,我试试。”
难得暴怒的江宴却喋喋不休,他攥住卫雀,盘问下去:“怎么试试?你确定你还有伊莎贝拉的联系方式吗?还有,你知道怎么说吗?”
许越旁观了一会他们斗嘴,不自觉地终于稍稍放松身体。
正在此时,他的终端也震了一下,竖琴的音乐悄悄地响起来。
他离开这片地方,朝外走去,解开终端。
来电是老婆。
他立马接通电话。
没等他开口说话,对面就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夹杂着黏腻的水声。
“……宝宝?”
“许、……额,又……”宋之澜一边说,一边闷哼,隐约还有衣物摩挲的声音。“不是很……呜——”
距离上次安抚已经过去好几日了。
向来欲望浅薄的宋之澜,现在却因为怀孕,饱受生理上的折磨。
他今天本来打算起床后多看一些资料,结果看着看着,就闻到自己腿间弥漫出一股很淡的味道。他伸手一摸,全是黏腻的体液不受控的渗出。
他本来不想打给许越的。
可无论他自己怎么去抚摸,想要去解决,他的腿间都还是止不住地流水。
宽敞的床榻上,玩偶们都被挤到一旁了,挺着小腹的青年侧躺着,紧绷着白皙的足弓。他的额发全都湿透了,黏在他的侧脸上。平日里内敛冷静的眼眸,现在也潮湿似地朦着。
他将一只手探入腿间,毫无章法,也并不熟悉地胡乱摸着。
“……许越?在——嗯?哪里……好……呃!”
他的脊背微微弯曲,蝴蝶骨发着抖。
好难受。
终端那头传来男人同样紧绷的声音,传来好像狂奔一样灌入耳中的风声。
“宝宝,不要弄伤自己。”
宋之澜茫然地听着,但得不到安抚,闻不到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小腹有点阵痛,他只能将手指一点点地嵌入到湿软翕合的地方。
“我在回来!”
穴口紧紧地咬着他自己的手指。
可他毫无感觉。什么也得不到缓解。
他忍不住蹭了蹭枕头,将鼻尖埋进去,嗅着里面残留的一点信息素。
黏腻的水声和后背渗出汗水的感觉都不好听不好受。他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也许只是过了几秒钟,几分钟,可宋之澜已经一点点地把自己的好几根手指都插进去了。也许是插入得太急了。他迟钝地闻到一丝铁锈味。
抽出手再仔细看。
很薄的一点浅红色混杂着透明的体液,交织在一起。他出血了。
可没有任何痛感。
Chapter 111: M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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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哥哥’,哥哥——”
有一年,亚特兰蒂斯军校地质学系来了一位助教。她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Beta,说话温柔,逻辑缜密。比起不好接近的教授们,大家都更喜欢向这位助教请教问题。而她也总是耐心地回答着。在宋之澜大三的那年,她已经和他们所有人都很熟悉了。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宋之澜并不会记得这位助教这么久。
只因为有一回有一位师弟的实验出了问题,那师弟不敢告诉教授,只能发信息向助教求助。那时候宋之澜恰好回实验室取一些文件,正好就撞上急匆匆地从休假期间赶回学校的助教。
“小澜,你来得正好。可以帮我看着一下小丘吗?很快!几分钟——”撂下话后,助教就朝着她牵着的孩子说,“这是之澜哥哥。你要乖乖听话哦。”
然后助教就朝着他感激一笑,快步走进实验室,独留自己的孩子与他待在一起。
就算是向来有条不紊、冷静镇定的宋之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看顾小孩”的任务砸得愣了几秒。
他怔怔低头,看向只到自己腰部位置的小不点,猝不及防地就和那双始终仰望着他的眼睛对视。从那黑润透亮,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珠里,他看见自己的模样。
在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纠结自己是不是该牵着这孩子,去哪一间空教室里坐着的时候——几根柔软得像棉花的,短短的手指,已经先一步地贴上他无论春夏秋冬都一向冰冷的手心。
孩子的体温也是不高的。但宋之澜还是察觉到丝丝缕缕的温热,在顺着他们贴合的皮肤蔓延。
小丘好像也发现眼前的成年男性的手,和妈妈的手是完全不同的大小了。他握不住。
于是他就只去握住他包得住的地方——
宋之澜的手指。
胡萝卜似的小小手指,依赖地贴上去。他握得太快,太自然了,就好像他对眼前比他高大许多的青年没有任何防备之心。
所以他也无法发现,被他握着的手是如何像是想要挣脱般,下意识地轻微动了一下。
宋之澜僵住身体,许久后,他妥协地叹了一下气,道:“小丘,那……我们去坐着等等?”
那年是冬天,小丘穿得很厚,头上也戴着小狗耳朵形状的帽子。小丘朝着他点头,小狗耳朵也跟着动。宋之澜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
白花花的雾气伴随他说话的样子而溢出,他带着小丘走到旁边的教室,坐下。再关门,调高温度,才终于隔绝外界的寒冷。
后来发生什么宋之澜也不太记得了。大概是助教许久都没回来,小丘渐渐等得有些不安,但他的性格又实在乖巧,即使害怕,也只是含着一包热泪,憋着嘴,不吵也不闹。
他便开始想办法哄小丘。
可在学业上毫无敌手也从不被打败的宋之澜,并不曾研究过育儿心经。就在他的记忆里,他也从未有过因为等待哪位大人而流泪的经历。本就没有人需要他去等待。
面对着这陌生的课题,宋之澜只好从背包里翻找出一些甜食,又拿出仅有的玩具——
一个魔方。
小丘很快就被这五颜六色的方块吸引走注意力。他好奇地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费力地转动着那些格子,将它扭得更加色彩缤纷。
扭了半天之后,小丘很快发现,无论他怎么去做,这个方块都只是几种颜色交叉着的模样。它无法被打开,也不会从顶部冒出像音乐盒那样唱歌跳舞的小人。于是他又放下魔方,又流出猫尿似的几滴泪,委屈极了。
宋之澜本来正看得觉得有趣,一见到他这样,又下意识地要去翻包找新玩具。
但很显然,除了密密麻麻的纸质笔记,笔,他用于看电子产品时会戴的平光眼镜,许越塞进来给他暖手的暖宝宝,再无其他了。
而见他也束手无策后,小丘似乎更难过了,嘴巴已经快翘成能挂瓶的钩子,泪水,也淌满面。
他没有哭出声音,可宋之澜倒是宁愿他哭出来。
这种默然的流泪代表着——这个孩子拥有着远超其年龄段的克制,或者说,是他没有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本能。这是一个,并不算常规意义上“正常”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有尖叫、啼哭的能力,或者……也可能是他的确没有这些能力。
在相处的这十几二十分钟内,他甚至也没有说过任何一个字。
这个结论,让宋之澜更加感到无措。
他只好轻轻拿过小丘手里的魔方,然后垂眸,也安静地,做过成千上万次那样熟练地,灵活地,将那些凌乱的色彩一点点地梳理清楚,让红色归于红色,绿色归于绿色,让它们回到自己所归属的色系里面,排列成为整齐的一家子。缤纷的色彩,成为了四个纯色系的面。小丘看愣了。
小丘顺着那轻而易举就将魔方拼好的白皙的手往上看,看见青年认真专注的模样。而后,青年抬起眼眸,微微弯起唇角,对他说道:
“拼好了。小丘。这个送给你。”
其实孩子的心思是最为敏感的。他在尚未认清每种情绪和表情所代表的字眼怎么书写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它们所代表的含义是对他友好的,还是不好的。
他隔着眼眶的热意和胀痛,看着妈妈所说的之澜哥哥许久,然后,他抬起手,接过这份礼物。
是友好的。
忽然,他不再害怕。而是伸出双臂,想要这个哥哥抱住他。
面对他的请求,青年犹豫了,然后弯下腰,将他轻轻地抱在怀里。
抱着他的身躯很僵硬,又很谨慎,像是怕把他给摔着了。小丘却从这样一个生疏的怀抱里,感到放松。
于是他伸出手指,在青年的掌心里写下几个字。
宋之澜的目光跟随着那些笔画,一点点地在心里拼出那些字。他的呼吸轻轻发抖,转眼看向小丘。小丘却用小狗耳朵捂住眼睛,只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也许,是孩子只认得那几个字。
也许,是相处时的氛围和拥抱时的小心,让孩子感觉到熟悉。
……也许。也许。宋之澜也许不下去了。
他只是缓慢地收紧掌心,像是也要把几个字收藏在心底。
【Thanks,Mom】
歪歪扭扭的这几个字。
离别时。助教感激地对宋之澜笑笑,“谢谢你照顾小丘这么久,很辛苦吧。”
宋之澜将手放在背后,他摇头,“不会,他很乖。”
闻言,助教似乎反倒有些讶异,很快,她脸上的笑容真切许多,“那就好。其实……等冬天过去,就是小丘的生日。小澜你想来参加吗?”
“……可以吗?”宋之澜眨眼,“会不会太打扰。”
“不会!”助教立马道,她看向还抱着魔方玩的孩子,“小丘很喜欢你送的礼物,他会高兴你来的。”
话说到这份上,宋之澜也不再推辞,他就点点头,说好。
待到助教和小丘都坐上飞行器,从校内离开后,宋之澜还独自站在原地许久。回到实验室前,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好像那几个字还存在着一样。
孩子与母亲,母亲与孩子,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呢?他无法一下子思索出来结论。
他从未见过妈妈。
也从未见过爸爸。
他对他们的了解仅限于文老师那里残存的,交给他的文献和笔记。他们的模样,甚至都是他从网上搜索找到的。网上有那场车祸的现场照,有鲜血和散落一地的纸张。有他的父母的生平经历——他们曾经就读于哪里,在哪里工作,参与过什么研究计划。他顺着那些蛛丝马迹去寻找,终于找到了他们年轻的时候,穿着学士服,戴着礼帽对镜头微笑的青涩样子;还有,他们稍微年长时,像所有教授那样,都喜欢穿着白衬衫,戴着眼睛,对镜头不苟言笑的样子。
至于他们的结婚照,他们和他……或许有过的合照?都找不到。
宋之澜曾经看着那些新闻、照片,觉得自己是无动于衷,也毫不悲伤的。毕竟他当年太小了,对什么都记不得。既没有记忆,又何谈有情感?靠血缘关系吗?可是——
他无法对虚无的血缘感到熟悉,也无法从中得到什么感悟。
反倒是观看电影的时候,他看到过许多类似于此的剧情,比如失散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找回父母,找回自己生命的源头,好似只有那样才能找到归属、根源乃至于人生的意义。
对此,宋之澜无法恭维。他认为他的归属、根源,人生意义,都是他赋予自己的。
可有时候,他也会怀疑——他是不是,很不正常……?
直到刚刚的那个拥抱。
宋之澜茫然地看向实验室的窗外,亚特兰蒂斯已经被鹅毛大雪覆盖了,天地都是苍白雪茫茫的一片,寒冷的空气顺着门缝钻进来,渗入到他的肺腑,让他的每次呼吸都滋生出一股冻结般的麻木和隐秘的刺痛。
那种温暖的感觉,确实是冰冷理性的文献给予不了的。
可是拥抱又有什么稀奇的呢?那个“Mom”又有什么好让他感到悸动的呢?
他和许越也常常拥抱。
有什么不同吗?
回到家后,宋之澜难得主动地从后面环抱住正在做饭的许越,他将脸颊贴上Alpha宽厚的脊背上,感受着传递给自己的灼热温度。好烫。
可这种灼热和孩子那种柔软、温暖的拥抱,是不同的。
到底哪里不同?
到底哪里——
不同?
“小澜呀,这是师母为你求的福袋。”年长女性的手是带着褶皱的,是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温暖。它抚摸过他的脸颊,像是想要抹去他脸上不存在的泪水。“总会有的。”
一声缓缓的叹息透过漫长的岁月,来到宋之澜的身边。
总会有的。孩子,总会有的。
湿漉漉的汗水流过额角,滑进宋之澜的眼睛里。他像猛然从水中脱离的鱼,在床上弹跳一下,心脏极快极凶猛地跳动着,快要跳出他的胸膛了!
他看着手心指缝里透明的黏液,以及混淆在里面的薄红色的血液。一大口又一口地呼吸起来。
痛感,终于从他的身下,从他的腹中传递到他的脑神经,全身的神经——
宋之澜捧住小腹,脸颊上全是汗水和生理性的眼泪。疼。
疼。
心脏像是被一根连接着子宫的线牵引着,向下拉扯着,这种拉扯阻止了他的心脏不正常的跳动频率,让他忽而听到子宫内传来的声响。
嘭。
嘭、嘭、嘭嘭嘭……
细弱的轻微的,来自另一道生命的心跳声?
宋之澜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心跳声,按理来说胎儿的月份还太小了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就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一道如同被厚膜层层隔着的声响,在对他说话。
它说。
Mom,Mom,Mom……妈妈,妈妈。妈妈。我好疼。
他从未如此鲜明地体会到,有一个生命和自己共存共生着。这种感觉让宋之澜的理性几乎全部崩溃了,他只剩下一种感觉,如果这个孩子不复存在了,他就也将不复存在了。
他不能失去它。
他不能,不能,不能!
床榻犹如变成祭坛,仰躺在上面的圣母像浑身赤裸,乳房微红,孕育着生命的小腹微微隆起,在那之下敞露出的男根也流淌着欲望的河流,翕合的穴口吸食着空气,吐露出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透明液体。
河流中,有一丝丝的血红色也在流动。
圣母仍在等待朝拜者的膜拜。
他需要——需要一个人欺压在他的身上,将狰狞粗大的肉刃送入他的体内,堵住他的疼痛。
宋之澜无法自控地一直流泪。
恐惧和欲望反复夹击着他,让他感觉到自己快要丧失自我了。
他想要。他想要……
带着血液的手指无措地摸索着开始淌血的穴口,仍然不得章法,为什么无论他怎么去做,体内的疼痛和渴望都无法被平息?
对信息素的依赖和盼求竟能全然摧毁掉一个人作为人的理性和思维吗?宋之澜一面挣扎着,一面混乱地竭力地思考着,生育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超他的想象,但是——
“Mom?”
满是水雾的淡茶色眼眸失焦地扩散,又缩紧。
但是他愿意。
他想要……这个孩子留下。
无论他要为此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他都想要这孩子。想要……
在门轰然打开的那一刻,宋之澜已经全然失去理性了,他握住来者的手,将脸颊胡乱地朝那灼热的手心磨蹭,流之不尽的泪水在熟悉的气息里,终于停歇了。
Alpha将膝盖抵在床沿边缘上,许越看着爱人苍白发青的嘴唇,以及不自然发红的双颊,心下剧痛。
他下意识地想要低头去亲吻宋之澜的唇角,可在他刚刚探出舌尖那一刻,他戛然想起什么,顿时就想要抽身,让自己的唇舌不要触碰对方。
可是已经晚了。
岩石般的气味带着点冷意,可宋之澜却在它的笼罩下舒服地喟叹,他闭着哭得发肿的眼睛,全凭靠嗅觉去追随这股气味。他抓到了。是薄薄的,紧紧抿着的一条线。
他伸出舌头,一小口,一小口地舔吻着那条唇角,想要软化它,让它张开让自己可以饮入——能够抚平他全身欲火,又止掉疼痛的——琼浆玉露。
但即使他舔了很久,那条线都如同蚌一样,不肯打开。
宋之澜不得不睁开眼眸,看向蚌的主人。
只见对方的脸上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沉痛,又似是不安,见他睁开眼,对方立马开口:“宝宝,今天不……”亲。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宋之澜不会放过这蚌壳终于打开,让他可以看到里面柔软的,含着津液的舌肉的瞬间。
鲜少主动去亲吻丈夫的Beta,不娴熟,却极快地将自己的舌尖顺着丈夫的唇缝钻入,终于和他心心念念的舌肉相互触碰。
浑身的胀痛都因为这一刻而缓解了。
宋之澜早已在床上跪坐起来,他搂住浑身僵硬的男人,不断地将自己的舌头送入对方的口腔里面。他胡乱地亲吻着,有时是缠绕着滚烫的软肉不放,有时是舔过含着青筋脉络的上颚,有时,又是含着里面的津液吞咽入肚。
他像啄木鸟,东深吻一下,西深吻一下,将男人的唇边都吮吸得红通通的。
亲得嘴唇都有些麻木了,宋之澜才浑浑噩噩地清醒一丁点,但也只是一丁点。
他不解地看着男人,小声喊道,许越。
你为什么不亲我?
许越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缓慢地眨眼,干涩的眼球也无法转动。他低声道:“不,宝宝,今天可以……不亲吗?”至少是今天。
“为什么?”果然,爱人追问。
“因为……”
他哽住话语,无法说下去。
眼球愈发地干涩了。
而爱人下一秒说出的话,更是让他无法自抑地全身颤动。
“可是你不是经常告诉我,亲亲就不疼了吗?”宋之澜轻轻笑着,淡茶色的眼睛弯成漂亮、干净的月牙形,“我想亲,许越。”
“不疼了——”
无数个许越抵着宋之澜缠绵的时刻,无数个他的性器难以嵌入爱人窄小的穴口的时刻,他都会拱起身躯,舔过Beta被汗水泪水打湿的眼睫,“不疼了,宝宝。”
无数个日夜。
日日夜夜。
巨大的悲怆从身体的最深处迸发,许越连该要如何去呼吸都忘却了。他只能看着爱人的面庞,一种迟缓、绵长的难过在喉间游走,有那么一秒钟,许越觉得自己被凌迟了。
他终于无法自我欺骗地意识到。从今往后的岁月里面,他将要牺牲出去的东西不仅仅是他的亲吻,还会是更多隐形的,无法被看见的东西。
譬如。亲吻爱人的勇气。譬如。回应的勇气。
他将无法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面对爱人的需求。
——他要如何去回应一位不带任何脏污,纯粹地爱着他,渴望着他的爱人?
“我想亲。”
他无法。
“亲我、亲我,许越……为什么不……?”
他不能。
俯望着爱人明亮的眼睛,许越真的觉得自己的身躯已被凌迟,他的灵魂离开肉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可笑的、恶心的模样。
懦夫!
懦夫!
既不敢坦白又不敢退缩的懦夫!
懦夫!
始终得不到回应的宋之澜也顿住了,他看着许越,渐渐地蹙起眉心。
红潮从他的脸颊上褪却。
就在许越以为,是他的信息素已经让爱人稍微恢复平静后——
他的瞳孔猛然地紧缩起来!
因为。
宋之澜在开始流泪。
数之不尽的泪水再次从那双眼眶里流出来。
孕期的苦痛和思绪的紊乱,得不到安抚的焦急,腹部时不时传来的阵痛——所有的一切都让宋之澜的身体和心里感到极为不安。那些他并不想要流出的泪水,他并不想要的欲望,全都在这个被拒绝的吻里面爆发了。
“Mom?”
他又听到那道声音了。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他不想失去它。
宋之澜的身体轻轻发着抖,他看向俯身神情焦急对他说话的Alpha,已经分不清对方到底是谁了。只有那尖利的稚嫩的声音还在喊着他,他也只听得到那个声音。
Mom,我好疼,好疼,好疼——妈妈,妈妈!!
“宝宝,你现在瞳孔放大,医生在来了,再等——嘶!”
许越隐忍地吸气,他的虎口被爱人狠狠地咬住了。
啄木鸟无法理解木头为什么不回应自己,他只好去啄木头的其他地方。
鲜血从他咬住的地方溢出来,一点都不比津液或精液蕴含的信息素含量少的血液流入他的喉咙中。
“……”
灼热的大手抚过他的耳尖,被他咬住的虎口也不再紧绷住肌肉。
咬吧。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好受一些的话。
许越将湿透的被单翻了一个面,动作之间,他看见上面渗出的血液,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他将没有被弄湿的那面笼罩在宋之澜的身上。又将对方搂抱在自己的大腿上,不管自己的虎口已经被咬得如何狼藉不堪。
他所经历的疼痛,哪有爱人所经历的千百分之一?
在等待医生来的这些时间里面,许越将头轻轻搁置在宋之澜的颈窝处。他久久不言。
直到一道浅浅的水迹,从宋之澜的颈窝处淌下,滑过至其胸膛的心脏位置。
这道水迹像岩浆,过境的星火燎伤了两个人。
宋之澜松开嘴。
他下意识地吞咽下口腔内的所有液体。浓郁的甜腥味让他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越!”
————————————
“……很棘手。”
医生深呼吸,她拿着报告书,对坐在沙发里,被阴影笼罩看不清神情的Alpha说道。
“我们没有想到……只是短短几日,激素增长和污染环境就对宋先生有这么大的影响。也许是孕育您的孩子,对于Beta来说,还是太过于……困难。”医生缓慢,谨慎,小心地措辞着。
Beta的精神力本就微小。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具备Alpha或Omega那样意义上的精神力。
他们的精神力只能算作是“意志”。
人类的,一般人的,正常的意志。
看报告书上面的数据显示,宋先生恐怕是从孕检后的每日都在忍受疼痛,只是这疼痛是逐日增长的。也许是他自身对疼痛的耐受力比较好,也许是他此前一直没有说。总之能到今天在爆发,其实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医生继续道:“现在的话,月份还比较小,如果药流……对身体的危害不是那么大。”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她一直没机会喝水,只能强逼着自己说下去:
“又或者,让宋先生去没有污染源的地方养胎,到时候只要多加注意,也是有可能生下这胎的。”
“有可能?”
终于,阴影处的Alpha说话了。
“是,有可能。如果只是要保全胎儿的话,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Alpha重复道:“只是要保全胎儿?”
医生点头,“对,就是只……”
下一秒,巨大的“嘭”的一声从医生的身后炸响,飞溅起来的木屑从后往前划破她的耳垂和下颌。
她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这东西是何时被Alpha挥过来的!
唯有沙发旁边消失不见的小木桌,彰显着,她刚刚到底险些被什么东西砸了脑袋!
医生顿时屏息,冷汗,从她的每一个毛孔里面冒出来。难道——上将不是想要优先保全胎儿的那种Alpha吗?!
“你一开始不是告诉我,没有问题吗?”
是没有问题……更多的是指,胎儿没有问题。医生不敢说话。
气氛凝固下去。
许越点头,什么都明白了。他几乎冷笑,但现如今军区内用得上的、信得过的医生,实在是寥寥无几!
他克制着自己的怒气,道:
“——不损害大人身体的情况下,生下来的几率是多大?”
医生没有回答他。
这意味着,不可能。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在不伤害宋之澜的情况诞生。
“为什么?如果离开污染源,还有什么对他有影响?”
这次医生回答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许越,“怀孕周期很漫长,上将……您没办法,离开这里。而宋先生和胎儿都需要您的信息素。”
许越顿住。是了。没错……
没错。
这件事,他也知道。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去找楚河的。
但是他知道时间紧迫,却没想到——是如此紧迫!
“如果我抽取我的腺体液,给他呢?”许越轻声问。
“这……也许,也许可以……但是,上将——”
医生索性咬牙,说完所有的话:“我做不到。对腺体液的抽取和调整,都需要尝试,我做不到。或者说,整个联邦里都只有——”她深呼吸,提起现在那个当属于忌讳的名字,“只有楚老师可以。”
只有楚河可以。
“——你会再来找我的。”
偌大的地下监狱里,那道声音响彻不已。
许越看着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虎口。
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点头,不知道是在对医生说,还是对楚河说,还是对白诺说,还是对无数将他步步紧逼、觊觎着他的人,又或者,他是对自己说。
好。
好。
……好。
Chapter 112: 风暴前夕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在把楚河放出来后,许越很平静地和他做了一场交易。
被抽取腺体液的滋味并不好受。甚至很疼。无异于搅碎体内的骨头。
但许越只是坐在那里,随便楚河抽多少出去。
好在楚河只是医痴,而不是白痴。他没有发狂到要把珍贵的S级Alpha活活抽死的想法。所以他很节制地只提取出来拇指那么高的腺体液。
不过仅仅是这么点,都已经让许越浑身脱水一样地出汗,脸色变得煞白。
接下来的几天,许越便一直待在宋之澜的身边,哪里都没有去了。
他不曾过问卫雀,谢伏山到底想起来没有;也对江宴发来的机密文件,看都不看一眼。
这段时间里面他和宋之澜就像两只受伤的疲惫不堪的小兽,只团缩在巢穴里,对外面的狂风暴雨不闻不问。
而宋之澜也开始变得愈发嗜睡。
他不再频繁呕吐,不冒冷汗,而是在许越不曾离开的信息素气息的笼罩下,睡得很好。
只偶尔有几次深夜,许越小心地搂着他睡觉的时候,他的穴口就又会无师自通地渗出液体,弄湿睡裤。每当那个时候起,他才会睡得不安稳,模模糊糊地就又开始亲许越。
“嗯、啊……好,嗯好舒服……”
浅浅的喘息声便总是在这样的夜晚里,断断续续地响起。
“许……许越,呜!”
没有完全拉拢的窗帘,让月光有机可趁。莹白色的光芒照在床榻上,映照出两人相连的身躯。
白皙修长的腿被一条有力、紧绷的蜜色大腿顶开,每次摇晃向前顶弄,那白生生的大腿就痉挛抽搐一下,大腿根部漂亮的青筋,也要跟着发颤。
“啪、啪、啪”的拍打声混杂着暧昧不清的水液黏腻声,这样的晃动没有持续多久,淡薄的精水就飞溅出来,弄湿了那让人移不开眼的大腿青筋。
“好舒服嗯、啊啊——”
又一下猛地往前顶,喘息着的人的声响就陡然地提高尖叫,浑身都痉挛了。
月光往前挪动,从纠缠不清的肉体上移照耀到两张情欲交织的脸庞上。
侧躺在前面的人早已神志不清,他像是呼吸不畅,时不时就要张嘴呼吸。而他的眼皮、鼻尖和嘴唇,全都是亮晶晶的湿汗,生理性的泪水。
在身后顶撞着他的人则忽然一手半撑起身体,将他的那条大腿架得更高一点,同时几下深入,撞得他整个人往前耸。
“啪!啪!啪!”
本来还在张开嘴调整呼吸的宋之澜,被这几下带来的骤然快感冲击得眼前一白,他猝不及防地咬住自己的舌尖,喉间急急地喘息起来。
因为他才出过血没几天,又怕碰到他的生殖腔,这几次做爱,许越都是克制地只插入一小半进来,只用龟头去磨他甬道内那些不安分的软肉。而且只要他射了,许越就会停下来。
直到今天,许越才出格地在他射完后,还在不断地插入,而且越插越深。
久违的疾风骤雨般的性爱让宋之澜有些受不住,但又让他感到熟悉。从前许越就是如此的。于是没过多久,宋之澜就下意识地自己也将大腿分得更开,好让身后的人更好地进入。
“嗯、嗯——”
黏腻的体液被这又急又密的抽插捣得都来不及分离,新流出来的水液就又喷出来,将许越的小腹都打湿了。湿热的,似乎带着腥甜味的气息,从下而上地飘过来,好香,是老婆的味道。Alpha不禁俯下身去,低头,又去咬住爱人的唇角,将对方最后一点呼吸的方式也夺走。
唇舌的交缠,眼神的对视,有时候是比性爱本身还要暧昧和带有欲望的存在。
宋之澜想要闭眼,但那双凝望着他的眼睛实在太专注,也太……
“看着我,宝宝,宝宝……”Alpha哄道,声音沙哑。“嗯?老婆。”
什么称谓都出来了。
Beta听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又急促地喘息一声,他向后缩,想要躲开Alpha那掠夺强势的舌吻,可对方却抚摸上他的后颈,反而将舌头探入得更深。
相比较起几日前他要去亲吻许越的笨拙样子,这样的吻似乎才是真正的求欢。
——宋之澜想着,不禁脸颊升温,他顿了顿,也不闭眼了,而是缓慢地追随着许越的步调,回应着。
吸入的空气渐渐稀薄,可是快感却一波推着一波地向上涌动。
许越在感受到包裹着肉刃的穴道猛烈绞紧的那个瞬间,高潮的电流也蹿上他的脊背,让他的身躯也在细细地发抖。他忍耐着射精的欲望,收回自己贪婪的舌头,只轻轻地咬住宋之澜的唇珠,眼眸垂下,像是要永永远远地看着那双淡茶色的眼睛,要看着它——永远映照着自己的模样。
“……啊,啊……”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双眼失焦,腰腹都一下又一下地收紧。
在精液快要无法收不住地喷射出来的前一秒,许越又吻住宋之澜,再度将肉刃牢牢地嵌入到足以让他灵魂腾空的生死地。
浓稠滚烫的精水浇在内壁,宋之澜茫然地愣了几下,才剧烈地收缩起穴口,发不出声音地双眼翻白过去。身前粉红的马眼口里面,缓缓地流出几簇精水。
他被Alpha的信息素有内到外地彻底灌满了。
起码短时间内,他又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不必再被腹中的胎儿折腾。
看着昏迷过去的爱人,许越才慢慢地抽出湿淋淋的性器。
感觉到撑开身体内部的东西离开,宋之澜又是抖了抖,呻吟一声。但他蹭了蹭枕头,嗅到令他安心的气息,便又再次沉沉地睡去了。
“晚安。宝宝。”许越低声道。
月光挪动着,挪动着。
许越等到宋之澜彻底睡熟后,才将他抱去浴缸里面洗澡;洗完后,他又帮他穿好睡衣,将他放在沙发上,然后去换新的床单、被单。
等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完后,他才又将宋之澜放回到干燥、干净又柔软的床上,最后,安静地,放任自己无视时间地,看着对方的睡颜。
月光不知道移动了多少次了,淡金色的晨曦弹跳到Alpha的手背时,日出的温度才把许越游离的思绪统统召回。
他顺着这些光斑,看向窗台,看向床边的柜子,又看向地板。
这些日子里,他的房间早已变了模样。
窗台上有宋之澜养的小绿植。好看。
柜子上有宋之澜写满标注的文献。好看。
地板则铺着印着小财模样的羊毛毯。也好看。
许越坐着没有动弹,可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放到烤炉里面静置着,被一种并不会伤害到他的温度,慢慢地烤着,烘焙着。
明明房间的大格局没有任何改变,可细枝末节的变化,却让它变得不再像军区长官只用来休憩的地方,而是像一个温馨的家。
他坐了许久。久到他以为自己的一生就将如此度过。
如果真的是可以就这样度过……他便毫无遗憾了。
然而——
“嗡。”
静音的终端震动着。
许越垂眸,看着这台已经堆积了太多他不愿看也不得不看的信息的东西,片刻后,解锁,打开了。
【来自飞鸟的消息】99+
【来自J的消息】43+
【来自管家的消息】5+
……
他本打算从管家的消息看,但卫雀却像是感知到他的上线,在此时又狂轰乱炸起来。
【飞鸟:你真的牛逼。】
【飞鸟:哦对。伊莎贝拉这几天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的,直到刚刚才回复我。】
略过几条无意义的抱怨和谩骂,许越直接滑到最下面。
【她不信白诺怀的是你的孩子。啊当然……确实不是。】
【然后她就给我寄了一个玩意儿,你知道是什么吗?市面上最新的录制器,教堂现在真几把有钱。】
【总而言之,她想让我用这东西拍点,呃,好东西。一点能让她相信白诺和你真的搞上了的……东西。】
发完这句后,卫雀似乎也对自己竟然要做起如此下三滥的偷拍行为很是无语,更为教堂的恶心手段作呕。
什么证据视频。
伊莎贝拉估计就纯粹是想看GV!她根本不相信白诺会得手。可是不拍的话,又要怎么让这贱女人相信? 卫雀想到这里,就跑去反胃了,再没有给许越发新的消息。
许越的视线则凝固在“录制器”三个字上。
半响后,他无悲无喜地继续翻开下一个人的消息。
【J: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约书亚的下落吗?我觉得你不用问白诺了。】
【齐家现任家主,齐鸣,他的抚慰者就是约书亚。】
【刚好过几天就是他弟的生日。】
江宴吸了一口烟,在乳白色的雾气里,继续输入文字:【去不去?】
打完后,他便把终端丢到一旁,疲惫地舒了一口气。
妈的。动用以前的人脉关系,把人情全都用出去了,但费了这么大劲,也只是找到这么一条有用的消息。
……有用吗?
瞒得真够紧的啊。他仰头,思索起来。
传消息的朋友还告诉他,要是他想试试,就直接和齐家主说一声。齐家主为人慷慨得很,从不抗拒把自己的抚慰者借给好兄弟发泄。
“你不知道吗?哈哈哈——约书亚——那可是A区出了名好用的鸡巴套子啊。骚得要死。你真该试试他那屄……啧。”朋友叹息,“摸一下都爽啊。听说还没成年的时候就被……”朋友比了几个动作,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此江宴只敷衍地笑笑,附和道,啊,是吗。
他看未必。
如果齐鸣当真毫不在意这个Omega,又怎么可能会将其留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
人生有多少个十多年?
“大人,您可算忙完了。”坐在江宴身边的Omega很会看眼色,他见江宴又开始端起酒杯,便立马笑起来,说着,就朝下跪倒,要将脸贴上江宴的裤裆,神色痴迷道:“你都来好久没来,这次总该……做点什么?卫少将不来了,您可不能不来呀。”
江宴隔着烟雾,俯视着打量了一下Omga的脸颊。
长得太媚了。眼睛不是黑色的,头发也不是。
一点都不像。
但能用。
他无所谓地笑笑,漫不经心道:“是啊。她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
Alpha将手指触碰上燃烧的烟头,徒手熄灭了。他伸腿,轻车熟路地踩了踩Omega的下身,说:“吃吧,贱狗。”
话音未落,Omega就已经拉下江宴的裤链,掏出那握在手中都觉得沉甸甸的性器。他讨好地将脸颊贴上去,轻轻地摩挲,又伸出舌头,嘬吸过那许久没用过,都变得有些半合拢的马眼。
“嗯、大人……”
Omega低下头去含弄,一边又伸手去摸江宴的靴子,用自己的下体去磨蹭。
江宴嗤笑:“吃玩具呢?”说罢,就将Omega的头狠狠往下摁,直接来一个畅快淋漓的深喉。
叽咕的水声在军营里传开,浑浊的欲望气息浓郁扑鼻。
如果说军营的交媾是总不会停息的,那么对于坐落在军区角落的房间,对于独自困在里面的Omega来说——
他是连这些水声和欲望的气息都感受不到了。
白诺仰躺在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两腿打开地露出红嫩的屄肉,他将手伸下去,脸色苍白地揉弄着翘起来的阴蒂,却始终得不到更多的快感。
他的身体早已习惯了被人粗暴地奸淫。
可以说,他根本受不了这么多离开鸡巴。
腹部的抽痛让他分神,他忍不住抬起手恶狠狠地抽了自己的肚子一巴掌。
孽种!贱种!
打完后的剧痛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为什么……他不由得流泪,为什么怀的不是表哥的孩子?如果是的话,现在表哥一定在肏他的穴,温柔地安抚着他吧?
“贱种,都怪你!一定是你太丑陋了——所以哥哥才会现在都不来找我!”
他越想越是发恨,恨,永无尽头的恨!
恨到最后,他又不仅仅是在恨这个肚子里面的东西了,他又开始恨许越了。
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愿意说了,为什么还不来找他?难道许越不该求着他说出那一切吗?
白诺用力地揉住自己肥硕的,快被他玩得肿起来的阴蒂,似哭似怨地喊着许越的名字。
不、不,表哥一定会过来找他的。
等表哥过来找他。他一定要坐在表哥的脸上,把自己的骚逼都塞到表哥的鼻子,嘴巴里。白诺幻想着,身体忽而就开始飘飘然,快感在他的幻想里堆积,聚集,渐渐冲上巅峰。
他要让表哥咬住他的阴蒂,最好是嚼弄它,拉扯它,亲它,他要许越喝他流出来的淫水,不——不够!他要让表哥舔他的阴道。
在这梦一般的幻想里面,好像Alpha真的被他骑在身下了,好像真的有一条有力灼热的舌头在玩弄他的身体。
“啊啊啊表哥,啊、许越——呜啊,嗯操死我的小屄,表哥——啊!”
白诺的双颊泛起浓郁的红艳,他无意识地上下挺动起来的肉臀,浑身都像喝酒似地发红,就连孕肚上的耳光痕迹,都像是性虐时留下的惩罚。
“操烂我嗯表哥,啊好爽啊……表哥的鸡巴也插进来了!”
爽死了,他紧紧地夹住自己的手,扬起着地发出濒死的高潮时的尖叫。
他拱起肚子,又重重地落到床上了。
他迷蒙地眯起眼睛,将手上的水液都抹到舌尖上。舔吃干净。
——他被表哥内射了呢。
这是哥哥的精液。
Notes:
唉!
周六日不一定更,下周见
Chapter 113: 性交视频
Notes:
预警:内含“偷拍”、第三人窥探;乳交、口交,无套插入性交;逆NTR
全篇较长,并且也有剧情穿插。
请确认可以接受再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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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在巨大的风暴从海面来袭前,陆地上的云层会先被吸走,抬头时人们不会见到任何一点白痕,反而会是罕见的,望不到尽头的蓝。空气变得凉快,烈日变得和煦。
每当此时此刻,都会令人心生出一种“风暴?不过如此——”的错觉,他们对它的来临表示质疑,更对因此开始提心吊胆的他人表示鄙夷。
“天幕又开始模拟风暴前夕的景象了。”一个人站在窗前,看了会,笑道。
伊莎贝拉懒懒地倚在沙发里,玩着终端,“反正也是假的。”
“再虚假,也是人们需要的嘛。”引起这个话题的人依旧笑眯眯的,“不过你这次怎么这么冲动呢?小贝拉。我记得下达任务的时候,是让你优先接近江宴,再慢慢渗入军区内部。而不是让你的另一具‘身体’毫无意义地葬送出去。”
说到最后,他的声线已经沉下去。
女Alpha顿住打字的动作,她抬起眼,冷冷地看向男人。半响后,她也笑起来,“机会难得,我怎么能不去看看那位大人呢?正如所有人所信奉的那样——他确实非常……”
贝拉顿了一下,缓慢道:“吸引人。”
“况且我也并非全无收获。”她紧紧盯着男人的脸,“有人告诉我,白诺怀孕了。”
果然,闻言,男人怔住,“什么?”
贝拉放下终端,而是悠然地摘下手上佩戴着的戒指,正是那天她拿来哄骗卫雀上当的道具。她将它放在手里,高高抛起,再接住。
璀璨的流光在半空中划过,十分美丽。
“还没确定真假,但我想,她不敢骗我。”
毕竟她已经告诉卫雀,教堂手中到底拿捏着怎么样的筹码。
——他们既然可以把谢伏山还给她,也当然可以再把他回收回来。
这些年来他们只研究那Omega的腺体和精神力,没有灌Alpha的精液到他的生殖腔内,测试他的生育能力,已经是他们手下留情了。
再来一次,谢伏山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男人沉吟片刻,倘若当真如此……
那么计划便需要修改一下了。
临走前,他又作出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贝拉的肩膀,大拇指摩挲过她的肩头,像慈父般和蔼地说道:“下次不可以再这么冲动了。贝拉。”
贝拉没有动弹,“……当然。神父。”
等到男人走远之后,她才抬起手,将沙发前长桌上的物件全都掀翻到地上。
等喉间的恶心感过去后,贝拉才翻出终端,查看物流记录。
【已签收】
她用力地摁着键,发送给卫雀。
【你最好立马把视频提供给我。】
然而接下来整整三天,伊莎贝拉都没有收到卫雀的回复。
就在她游走在暴怒的边缘,准备接下来要去行使一些非常暴力的手段的时候——
她恰好正在前往齐家,要以复制派代表的身份为齐家家主之胞弟送上礼物的路上。冷不丁地收到了一条长达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的视频。
视频的封面,是浑身赤裸挺着孕肚的Omega跪在地上,被人攥着头发往下摁的画面定格。
即使Omega的裸体占据了封面的大半,看起来非常白皙诱人,异常夺目。
但伊莎贝拉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投到了画面的右上角,那用力攥着头发而青筋暴起的蜜色大手。它的指骨分明突出,关节位置的茧子清晰可见,让人可以想象得到它们摩挲过肌肤时是怎么样的一种痒意和战栗。
女Alpha不自觉地舔了舔下唇,继续凝望。
但奇怪的是,这只手的部分皮肤看起来竟像被一层干涸的亮膜覆盖着。就像是它曾经探入到某些汁水横流的地方里面,然后用力地去插捣亵弄过它们。
再然后,因为被它插到高潮而喷出的淫液就溅到了它的身上,再伴随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地风干,所以,才在皮肤上留下这般怪异又……色情的亮面膜层。
心跳声变得飞快,贝拉不再犹豫,她摁下车内的隔层,让自己的座位和司机的隔开。
“我睡一会。”她自认冷静地说道,但却听到自己的声线微微发颤。
兴奋至极地——发着颤。
她像在沙漠中行走许久终于看到泉水的垂死者,在看到如此引发自己神经战栗的视频的那一刻,她的第一个念头不是立马点开,而是要趴在泉水边缘,难以置信地先去嗅闻味道,生怕是自己的错觉,生怕自己是过度惊喜了。
如果这个视频里面的内容是她所想要看见的。
那么,她那天的冲动就不是罪孽,而是功劳;除此之外,她竟还有了窥探到那位大人不为人知的一面的机会。他会怎么去操逼?他会怎么去对待床伴?
在认识完整的世界之前,教堂中所有被收养和被培养的人都要先听到那个名字。
许越。
而她更成功。她会比大部分人更先看到,那个名字还与怎么样的一种欲望、情色连接着!
贝拉看向视频的右下角——
被摁在胯上的Omega的嘴巴张开到极致,唇的边缘都是撑得快要裂开的透白色,甚至渗出少许的血丝。可即使是这样了,那根被他吃在嘴里的肉屌都还是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暴露在空气中,可怜地无人问津着。
没有被含在嘴中抚慰的,也没有津液去涂抹的那部分肉屌,看起来格外干燥,也更加显得颜色深形状粗,就连缠绕在上面的青筋都显得生猛。
顺着这部分去想象那插在Omega喉道里的那部分,贝拉有预感,他的龟头一定是上翘的,能够顶得Omega的喉肉下凹的。而当这整根鸡巴快速大力地捅入那喉管中的时候……
口交的那个人一定有种自己的喉管都要被插得融化,好像成为了阴道或者甬道的羞耻、耻辱和……战栗感。
贝拉无法再看下去了。
她双手发抖,戴上专门的装置,点开视频。
然而,视频中的画面还是超出她的想象。
“不、呃,呃……!啊,小屄要被——呜啊!”
自从在房间内想着表哥吃自己屄,然后将自己送上高潮后,白诺就开始每天换着花样地幻想对方要怎么屈服在自己的胯下,溺死在自己的屄内,靠这样的方式度过了数次需要Alpha信息素抚慰的难熬时刻。
但这样的方式终究是自欺欺人,终于,熬到第三天的时候,他熬不下去了。
他对着房间角落的摄像头,失去理性地尖叫,并发狠地威胁,说如果许越再不来找自己,他就算被打死玩死也不会再说出任何一个情报了!
对当时理性全无,穴口流出的液体都快让他陷入脱水的白诺来说,他简直是想到了什么恶毒的词语就说了什么,其中不乏辱骂贬低宋之澜的,也不缺嘲讽刺激许越的。
但这些东西说完后,他也没有罢休,而是疯狂地开始砸房间里的东西,直到精疲力竭地昏睡过去。
再清醒过来后,白诺就惊异地发现——他的表哥,真的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下意识地就要扑过去,却又硬生生地停住,然后道:“你骗我!你说好会来找我,却把我晾了那么多天,我告诉你,许越,你接下来休想我——呃!”
其实如果当时的白诺还有耐心好好端详一下。
就会发现几日前还会因为他的威胁而受到桎梏,只能被迫,强忍着恶心回应他的Alpha,此刻俯视看着他的样子有多么可怖。
那完全不像是看着一个生物的眼神。
就像是之前,这个Alpha还尚且是将他作为一个人来对待的,所以对于他的行为才那般厌恶;而此刻,对方就已经像是对自己做完所有的心理暗示,彻底地只将他视作用于交换情报、权力和任何其他有利于自己的死物了。
白诺不再被他视作一个人,不再是一个胁迫他的卑鄙小人。
而是物品。死物。
是一个必须去操的飞机杯,一个必须去使用的倒模玩具,一个……能够承受他积攒多年的痛苦、恨意、暴虐心和杀心的壁尻。
是毫无生命价值的玩意。
是根本不必也不配去怜惜或者看在眼里的鸡巴套子。
许越冷冷地望着那张歇斯竭力的脸庞,他单手攥住对方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将其扯到自己的面前。
衣不蔽体的Omega捂着头,头皮传来的剧痛让他想起昔日被眼前的人当母狗一样骑在身下操弄的耻辱,他顿时就要推开那只手,声音尖利:“你又这样对我!”
“这样?”头顶,那在他听来格外无情的声音传下来,“是怎样。”
“你不能再让我痛,你不能——啊!!”
但攥着他头发的力度却更大了,在这不容抗拒的外力拉扯下,白诺只能一边抬手去推阻,一边使不上力气地被迫地双膝着地,当真像狗似地膝行朝前爬动。
“表、啊!许越!”
眼眶周围的皮肉也被拉扯起来,他的头发好像都要和他的头皮撕裂了,滔天的欲望都在这种剧痛下消失了,酸涩的感觉在喉间滚动,下一秒,白诺忍无可忍地流下泪,“你又、又这样——”
可是Alpha却不容许他再说任何话了。
飞机杯是没有资格去抱怨的。
白诺跪倒在地,腹部抽痛,可温热腥臊的气息却也在此刻袭上他的鼻尖。
他隔着眼泪,清晰地看见一根即使毫无动静,也已经足够粗硕修长的凶器正在军裤的拉链中若隐若现。他闻到了熟悉的、浓郁的信息素味道。
霎时之间,他停止了哭泣,就连浑身的痛意都忘却了。
而攥着他头发的力度也在此时松懈。
那只对他施暴的手,竟滑落下来,摸了摸他被泪水打湿的下颌。
Alpha没有说出任何安慰他的话,但白诺却被这个漫不经心,堪称轻飘飘的抚摸刺激得整颗心都发抖起来。
潮热,让他失神的潮热席卷全身,他变成远古时期最虔诚地崇尚着雄性生殖器官的奴隶,弯下腰,双手握住Alpha那蛰伏的肉屌。
深红色的马眼,像是回应奴隶痴迷的眼神和心一般,竟轻轻地翕合一下。
白诺顿时什么都忘却了,他低下头,去含弄住那口马眼,将舌尖伸出,去小心翼翼地戳弄这能同时流出尿液和精液的地方。
他吃得万分地虔诚。好像那并非什么污秽之地,而是圣洁的泉眼。
酥麻中夹杂着些微的刺痛感,许越坐在床边,再次攥紧手中的发丝。空气之中,腥臊的味道似乎也在“啧啧”的水声中愈发浓郁了。
许越试图放空自己的思绪,可他垂下眼,就会看见一口小巧的唇在如何一点点顺延着马眼,朝下包裹含吞,快感不再只是从马眼那里传来,而是从更敏感的冠状沟那里延伸。
Alpha闭上眼,胸膛剧烈地起伏。
但很快,描摹着他冠状沟的温暖软舌竟抽离了,他不得不睁开眼,以防身下的人做出什么他无法反应过来的动作。
下个瞬间,许越浑身僵住。
只见跪在他腿间的Omega扬起脸庞,用湿漉漉的猫眼望着他,眼珠的色泽在光的照耀下,浅得就像淡茶色。而那微微上翘的眼尾弧度,更是像极了。
同样怀着孕,胸乳轻微涨起的人,双手托起自己泛红的柔软的小奶子,挺起胸,用它们去夹住直到此刻依然只是勃起极小弧度的鸡巴。
白皙软嫩的乳房之间,是粗红张开的马眼,以及饱满硕大的龟头,还有由它们所延伸下去的粗长的根身和狰狞的青筋——最美丽与最野性丑陋的两个地方,竟混杂在一块儿了。
许越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停止了片刻。
“表哥,你可以轻轻捏它。”白诺眯起眼眸,“……揉,也可以……但不要像第一次那样,用力抓它。”
“它会很疼的。”
说完后,白诺低头,竟一边乳交着,一边借力将许越的肉刃托到自己面前,一下一下地埋头含住那愈发硬挺起来的龟头。
柔软体温偏低的乳房,以及与之相反的温热口腔,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和触感同时夹击着这根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肉刃。不消片刻,Alpha那踩在地面上的大腿就痉挛一下,鼻息也变得急促,而最糟糕的是——这样缓慢、温吞的性交方式,更是让他感到无比熟悉的。
仿佛他并不是在和一个飞机杯性交了。
而是和爱人。
爱人……
许越紧绷住后背的肌肉,压抑住喉间想要发出的呻吟,他强压住思绪的分离,也不再犹豫,而是狠然地攥住白诺的头,朝下压,任由自己已经全然勃起的粗硕性器,在毫无缓冲的情况下贯穿过Omega窄小的喉道入口处!
强势捅入的龟头碾压过那刚刚才温柔舔弄自己的舌肉,横冲直撞地朝着喉道的更深地插进去!直至正在疯狂紧缩翕合的喉肉都像变成套子一样,紧紧地禁锢住它之下的冠状沟,不允许它再放肆地深入下去了,许越才停住这猛然发作的动作,给白诺一点喘息的余地。
“咳唔、嗬——噗嗤!咕——”
细长白皙的手指拼命地在Alpha的手臂上抓挠,甚至还跌下来,去推Alpha的大腿,他要窒息了!白诺无法抑制地眼白向后翻动,想要说话,可堵在他喉咙里面的马眼却在流出前列腺液体,呛得他只有不断吞咽的力气。
可每当他吞咽,他的喉道和喉肉都只会更加用力地收缩。
再次,紧紧地包裹住插在那里的龟头。
“嗬呃!呜呜不……呃!”
“嗯……”
痛苦的呻吟和另一道压抑的声音同时响起。
比起无法呼吸和反抗的鸡巴套子,Alpha的身体却像发现新大陆般不受控地极度兴奋起来,那只蜜色的手不仅开始愈发用力地摁住身下的头颅,甚至可以说——许越整个人都快要站起来了。
他只是稍微一用力,就将怀着孕的白诺和自己调转位置。
原本的他是坐在床边,而对方是跪在他腿间的;如今,则变成了对方的脖颈往后仰,只有头躺在床边缘上,平放地搁置着,而他却站起身,一膝跪在床榻上,双手捧住Omega的头颅,由上而下地弓腰将鸡巴再度更深地捅插进去!
Alpha的后背肌肉与腰腹的肌肉,都因为这个动作而紧绷起来,在还未褪去的贴身军装衬衫下显出漂亮惊人的痕迹。
如果光是看他的上半身,很难想象他的下半身竟然是在如此粗暴地使用着另一个人的喉道。
房间内的光影似乎都乍然暗下去了,浓稠的欲望气息笼罩住两个人。
而跪坐在地板上的修长双腿像蹬腿的兔子般挣扎起来,隆起的腹部也剧烈地起伏,整个口交的过程像是变成了单方面的性发泄。
几乎就是单方面了——
“噗嗤!”
Omega的双眼翻白,鼻孔周围都冒出了肮脏淫秽的、那些被他来不及吞咽下去的液体,他痛苦极了,可窒息的感觉和高潮时的空白本就没有区别!只见他双手颤悠悠地抬起,握住了Alpha那捧住自己头的手腕,然后下半身痉挛地流出水。
“叽咕!嗬呃啊——呜!”
许越的额角流出汗水,背肌上的汗液也让他的衣服紧贴住他,他咬住唇角,瞳孔在不断上蹿游走的高潮边缘下缩小。比甬道还要窄小的喉道是如此贪婪,可恶地,含着他的欲望。
在两个人的手,指缝,都带着湿淋淋的汗水,相互触碰的时刻里面,那不断在床的边缘磨蹭和被挤压的,被Omega佩戴着的颈环——也许它是太老化了或者太脆弱了——居然也陡然地松开了。
就是在这么一个瞬息里面,铺天盖地的玫瑰花香信息素终于倾泻而出。
它是如此地芳香。
它紧紧地缠绕住在空气中孤独徘徊太久了的另一个信息素——犹如性交一样地,交媾一样地,缠绕在了一起,皮肉相贴,性器相抵。
“……操。”
许越的眼神茫然一瞬间,在他手中力度松懈的时刻,白诺的喉肉也终于发力,竭尽全力地将龟头朝外推搡!
身体之外交融的信息素味道,百分之九十二的匹配度带来的极致的畅意,以及身下鸡巴被喉肉往外推的力度,都使得许越浑身的毛孔都似乎打开了,他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感受到……什么是极端的,剧烈的,根本无法被他所控制的高潮是怎么样的。
在发黑的视线里面,Alpha的瞳孔缩小得如针尖般。
好……不、等等。
极致的高潮让他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在腥甜的味道里面,他的腰部猛然地抖动起来。
“啊!”
他几乎是陡然地拱起身体,将大半根的肉屌都重新地埋入到那套子似的口腔里面,电流让他浑身发麻,操。他的整个后背都湿透了。痉挛的幅度让他险些也要站不稳了,他只能!只能更加用力地把鸡巴捅进去,捅得他几乎以为自己要将那喉道都插穿的时候——终于!
他的马眼口也疯狂抽搐着地——
强而有力地射出滚烫又浓郁绵长的第一股精液!
“啊……”
这下白诺无论如何都是没有时间去吞咽了。
“嗬——呜!!”
腥臊的乳白精液从他的口腔里面涌出来,那些甚至来不及从唇缝里挤出来的精液,就只能朝上灌,从他的鼻腔里滔滔不绝地钻出来。
口鼻都被打通的酸痛和窒息,终于让白诺无法克制地挺动起腹部,只见他的两腿之间的穴口大大地敞开,两瓣阴唇都无人抚摸地翻卷起来,显露出鲜血似的红艳色泽。
随即,下一刻,摄像头自行精准地对准了这个穴口。将它是如何自发地潮吹都清晰地拍摄出来了。
只见它抽搐着喷出一大股接着一大股的水液,将整个地板都打湿了。湿红的骚逼将阴道口都打开了,又对着镜头紧缩起来,连里面嫩红的软肉都夸张地对着镜头翕合着。
可以想象这个骚逼的主人正在经历着怎么样的高潮。
贝拉无言地望着镜头内的一切。
她看到那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始终都在用力地绷紧,就连足尖都绷得变成青白色,终于,许久后,它们松懈力度,软绵绵地垂下来,跌落回地面的原位,坐在了那摊淫水上。
但这些都不是贝拉最想看的。她一点都不想再看白诺的屄然后去猜测他到底有多爽了——她要看的是!
她忍无可忍地将进度条往后拉,直至她看见她想看的东西。
后退的Alpha拔出自己的肉刃,然后提起瘫软昏迷的Omega,将对方丢到床榻上。然后,Alpha没有选择立马将射精后仍在半勃的鸡巴趁机塞入那口潮喷过后的穴,反倒是手握住鸡巴的根部,拎起旁边的被子,将上面的淫液、唾液和精液都擦拭掉。
相比较喉道肯定更加粗糙的布料磨过敏感的肉屌,绝对是不好受的。
这种龟责一般的刺痛也确实让Alpha整个人都轻轻发抖,透过他的侧脸,可以看见他蹙起自己的眉毛,高山似的眉骨也都在发颤。
既然不好受,干嘛还要这样去擦拭?贝拉想。
汗液从他的额角落下,又在他的眼窝聚集。
只见他擦拭干净后,轻轻垂头,那些水迹就从他的眼窝又掉下来,啪嗒,落到了Omega红翘翘的乳头上面。
这个现象引起了Alpha的注意,果然,他的视线就挪动着,也落到Omega的乳房上。
他恋母。贝拉又想。他喜欢乳房。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趴下去,去舔吃起那对乳房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地闭目,胸膛起伏,调节起自己的气息。
直至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去,许越才睁开眼。
他不想去舔白诺的奶子。
即使……
许越抬起手,反手脱掉自己的上衣。他知道。就在不远处,有一颗针尖般的微缩摄像头始终在注视着他的所作所为。他不低头去舔吃乳房的行为,一定是让那些对他的癖好有所猜测的人感到怪异的。
如果白诺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嚼玩舔弄那对乳房的欲望?
怎么可能?
他只能用其他的行为去让镜头那边的人不去深思。
Alpha脱掉上衣,露出肌肉起伏的身躯,刚刚那场口交里,那些流淌在他身躯上的汗液便在房内的光芒下,透出犹如蜂蜜般的色泽。
他将手往下落,搭在裤带上。只是稍稍一刻的犹豫,他解开了皮带,全数褪下。
在这张并算不上宽敞的床榻之上,平躺着的Omega挺着隆起的孕肚,而跪在他腿间的Alpha则也浑身赤裸,在窥视下暴露出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那些在身躯上不曾消散的伤疤,那些在实战中打磨出来的具有力量的线条,以及上翘到能够贴住腹沟处的性器……他整个人,都化作了镜头之下的象征着欲望的符号。
一个,符合某些人想象的符号。
“叽咕。”
性器顺着滑溜的水液前行,轻轻地插入抵到阴道口的边缘。
许越捏住手中略带肉感的大腿,在那么几秒钟里面,他没有动弹。可是他甚至也只有这么几秒钟去犹豫了。
在这短暂得转瞬即逝的时间之后,许越稍一用力,将那大腿提得更高,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同时往前挺腰。
“噗嗤——”
绵长的一道软肉被硬物推开的插入声音里面,许越的囊袋挨上了浑圆的那两瓣肉臀,他双手抱住了那条雪白的大腿,借此——他可以稍微遮住镜头对他神情的打量。
他往后退,又往前插入。
“啪!”
重重的肉体拍打声,他的两颗囊袋撞上白诺的屁股,粉白的软肉在他的囊袋之下抖动,震得他的心魄也在震动。再无任何退路了。
再无。
再无——
许越将肉刃一下接着一下地往那片泥泞的穴道里面捅着,他的腰越动越快,带动得白诺的身体也起伏不已,胸前的奶肉上上下下地晃动,几乎成为残影。
昏迷着的白诺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自己的体内被撑开,撑满了,也无意识地夹紧双腿,将里面的鸡巴卡得无法动弹。他一面这样收紧着,一面捂住自己的孕肚,咬着舌尖,喘着气地呻吟起来。
“嗯、嗯……呀,好……啊,好舒服……”
好舒服。
熟悉的词语钻入耳中,许越本来还在停顿,忍受被夹紧的滋味,乍然听到几日前才听到过的词语,一时间心神俱是散开,悲恸不已。
于是他伸出手,又捂住了白诺的嘴巴。
这样的动作也导致他的鸡巴只能更深地插入了,他与白诺相贴着的下体也只能更近了。
乍然之间看起来,他们倒是真的像一对恋人。
白诺在细细密密的快感里面醒来,他睁开眼睛,就与没有收敛眼底中的情绪的许越对视上。
也许从未有宋之澜以外的人见到过这个强悍的Alpha会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这一眼,让白诺愣是看呆了。
他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刚才被攥着头发被迫口交的耻辱,熟悉的痛感带来的愤怒,以及高潮后带来的失神,这些所有的情绪都消散了。白诺看着许越的脸,看着这个明明在肏着他的屄,却好像思绪完全离开,完全沉入到另一种他触碰不到的世界里面的人。
他想起了这个人刚刚触碰自己脸颊的那一刻。
白诺的整颗心彻底动了。
他惊愕地发觉自己的心底竟对这个男人滋生出一股怜爱,怜惜和愿意将所有的一切,奉献给他的情感。
这种情感脱离了那个暴雨夜了。他不再好奇那个会对宋之澜倾泻爱欲的人是怎么样的了。
他变成想要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性器嵌入体内,缠绵的水液包裹着自己,许越没有想到白诺会突然睁眼,他顿时就想要抽身后退,可对方反倒将搭在他肩膀上的大腿作为工具,将他往下压。
“啪啪!”
巨大的一声肉体相撞的声音下,他的性器全根没入进去了,就连头部顶端都触碰到了一个在孕期绝对紧闭着的地方。
生殖腔。
马眼口在没有缓冲机会的情况之下,硬生生地狠戳了生殖腔一把。
这一下让两个人的身躯都发抖了。
白诺却忍耐着这份疼痛,伸手去摸许越的眼皮。许越躲开,他也不介意。
“别碰我。”Alpha轻轻动唇,用嘴型道。
但是娇气天真又喜欢胁迫人的Omega听不进去,而且,他觉得自己,似乎在此刻终于找到了一点作为母亲的实感。于是他不依不饶地继续抬手,又去摸他摸得到许越的下颌,去擦拭悬挂在那里的汗珠。
在细细密密的快感,以及发痒的心头的驱使下。
白诺忽然开口了。
粗暴的口交让他的声线很沙哑。可他却听到自己的语气是从所未有的温柔。
“我什么都告诉你……表哥。什么都可以了。”他道。
“只要你不要离开我。”他小声地说道,“我不会再用什么和你做交换了。”
许越听着,皱眉。他更加想捂住白诺的嘴巴。他怕他说出来一些不能被镜头那边的人听到的话!
可是Omega却不会放弃,他弯起眼睛,清晰地,一字一句地道:“我爱你。”
他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全部都给你。”
岩石一样的信息素在他的周围萦绕着,玫瑰花节节败退,甘愿垂头献上自己的花蕊。
直到整个视频结束了。
伊莎贝拉依旧坐在原位上没有动弹。
“大人?贝拉大人?”
司机喊她。
齐家的大门已经在车窗外浮现了。
伊莎贝拉将视频收藏下载,调整呼吸许久,然后,她说,知道了。
踩在地面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的魂魄回归身体里面。如果说,在看到这个视频以前她尚且怀疑卫雀所说的话,那么在看完之后……
她再无任何地怀疑了。
在教堂的这些年里面,她与白诺相处过,她深知对方是一个多么喜欢胁迫他人,利用他人,多么娇贵傲慢又目中无人的Omega。
可是刚刚算什么?
她从来没见过白诺会露出那样温柔的神情!
如果不是许越的,白诺有必要最后捧着肚子露出那样恶心又幸福的、甘愿奉献出生命乃至一切般的神情吗?
贝拉对这个视频之中的情意浓度感到失语。
她隐隐中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白诺的神情,许越最后肏着对方时那样缓慢轻柔的动作——哪里不对劲?
此前的口交之粗暴是她理解的。Alpha都是如此。可最后的温柔抱操,是真正让她困惑的地方。
如果腹中的胎儿不是许越的,那么许越有必要如此去安抚白诺吗?
她推开齐家的大门,隔着人群,遥远地和端站在齐家家主旁边的约书亚对视。
……也许。
她不了解许越,也许那个视频依然有可以弄虚作假的部分。
贝拉抬步走过去,笑着对齐鸣道:“借来用用。”然后便楼主约书亚,朝着阳台走去。
A区此刻是日落时分,橘黄色的光芒照得阳台上的纱布都笼罩出一层柔柔的光芒。
她打开视频,让约书亚佩戴上装置,将进度条拉到最后,让他看。
“你觉得,如何?”
约书亚拿着终端,许久后,他抬起宝石紫的眼眸,“什么如何。”
“你了解许越,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贝拉问。
夜风袭面,柔滑冰凉的银色长发扬起,约书亚垂眸,看着视频,浑身的血液都处于凝固的状态中。他的思维也无法转动。
“……我不知道。”
很久后,他如此说道。
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许越的这个样子。即使是他和许越的仅有那一次做爱,对方也完全没有表现过这样缓慢轻柔的动作。
“他爱上白诺了吗?”贝拉追问。
“我不知道。”
“那——你觉得,白诺怀上他的孩子的概率有多大?”
约书亚猛然地抬眼,又低头。他这一刻才发现那个隆起的肚子!肚子!
孩子……?
怎么可能——
他注视着贝拉,“我、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贝拉提高声音,她也不知道!“但是你不是跟踪偷窥他很多年了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
约书亚只觉得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也在他的胸口涌动,“我说了我他妈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你不知道吗?”
他的脑神经也跳动着,他甚至有种自己的眼睛也在跳的错觉。
滔天的怒火在他的心头燃烧,将他这颗近乎麻木的心都烧得复活了。
“他怎么还没死?白诺还没死?!你怎么会有这个视频?!”
贝拉:“你还是这么没用。”说罢,她收起终端,就要出去。
然而比她推门更快的,是有人从外面将门拉开了。
高大的Alpha走进来,倚靠在门框上,他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面容俊朗,但整个人的气质都是带着一股戾气的。
他笑起来,露出尖牙,他没有看贝拉,只是定定地看着约书亚。
约书亚顿时僵硬。
“什么视频?”
齐鸣道,“让我也看一下?”
Notes:
因为觉得这章比较适合一气呵成,所以就不分章发了。明天我再改一些细节(比如可能存在的错别字或者语句顺序)
既写到这里,就还是回复一下比较有争议的讨论/问题(之前没回复也是打算写到这章再聊);回应仅仅是为了避免更多误解,但没有要说任何人的对错。大家愿意讨论剧情我很开心。毕竟只有我知道大纲(?)
————
1、关于会不会当面NTR:
不会。
当年有人问的时候,我的很多细节其实没想好,所以当时回复是:可能会,可能不会。但现在可以很明确告诉大家:不会。
-
2、关于小澜会在五年后,会因为知道许越的出轨的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怀孕了,而产生愧疚,从而理解、原谅许越,然后达到OE的结局吗?
不会。
首先许越不会在被发现出轨后,将这个作为辩解的借口,所以小澜根本不会知道;其次是,就算小澜通过他人之口知道了,他的理性也并不会让他愧疚。他不是过错方,从来不是。
-
3、怀孕的剧情有必要吗?
怀孕的剧情很有必要,我不会跳过。它衔接着很多关键剧情。小澜最近这几章的状态其实是比较非理性的,也许不是大家所认为的小澜该有的样子。可是我想说的是,他很珍惜这个孩子。就让他至少为自己做一件事吧。
-
应该没有其他遗漏的问题了吧?哈哈哈哈
其实我不太想通过我的解释去诠释剧情,因为我觉得这会意味着我写得很失败。
不过仔细想想,我确实写得挺失败的(……)所以还是解释一下,也让大家看得更放心吧。(点头)
Chapter 114: 生日宴
Notes:
10/10/2025:修改了一下内容。
Chapter Text
在场的都是Alpha和Omega,要想察觉说话人的真实情绪,甚至不必看对方的神情,只需动动鼻子闻一闻信息素,就能知道了。
但齐鸣只是定定地看着约书亚,信息素闻起来四平八稳,毫无动怒。
他道:“约书亚?”
贝拉眯起眼睛,在齐鸣和约书亚之间看了看。而前者仍然不看她,好像她根本不存在。
见此状况,她自然也什么都明白了。
——敢情对方压根没有听到他们的聊天过程,也不在意视频是什么。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揪住她旁边的Omega。
于是她收回终端,打算回大厅内。
谁料齐鸣竟像被她的动作打扰,突然就抬起手,拦住她的路。
男人终于将视线挪开,看向神情骤然警惕起来的女人,“终端留下。”
贝拉听到这带不容抗拒的、命令式的口吻,顿时“嗤”一声笑了,毫不客气地回击:“教堂的私事,齐家主您又何来的资格过问?”
“私事?”
齐鸣一边反问,一边走到约书亚的旁边。
他用手挑起那张好像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依旧那么漂亮出挑的脸,银色的冰凉的长发也因此落到他的手腕上。
Omega下意识想偏过脸,但齐鸣却加大手中的力度,迫使对方必须正脸面对着自己。
“他是我的抚慰者。”他俯下身,呼吸几乎都拍在Omega的鼻尖上。没错。他的。
……但这还是在刻碑礼直播的那日之后,他第一次再次见到,这个人的眼睛里又燃起一股生机。
“你理解——什么是‘抚慰者’吗?伊莎贝拉。”
Alpha慢慢说着话,手也滑下去,竟是当着外人的面,将手钻入约书亚的衣服内,发泄般地抓捏起底下的奶子。
约书亚想挣开,但他望了望贝拉的口袋,最后反倒松懈了力度,任由对方抓。
本就浅色的衣服根本挡不住Alpha的动作。
从贝拉的角度,她可以清晰看见一只宽大有力的手在怎么样地用指腹去粗暴地揉弄Omega的乳晕,又怎么借助指缝夹住熟红色的乳尖将它拉扯成长条的形状。
动作娴熟自然得像这样的事情早已发生过成百上千次。
也许。真的有成百上千次。
据她所知,约书亚在齐家已经待了许多年了。
看着眼前捏奶的场景,贝拉不禁又想起视频中的景象。
她的思绪被某种欲望与幻想所掌控,让她一步步地深思下去,其实真要说的话——从脸蛋,外形,约书亚无疑是更胜白诺许多筹的。
倘若。视频里面的另一个主角是约书亚的话……
那恐怕那位大人在扯着人的头发,迫使对方下跪膝行时也会更为顺手吧?
而且长发本就很适合被人从后面拽着肏入,极易控制,只要像扯狗链一样往后扯动,就能轻而易举地越肏越深。
贝拉的呼吸声慢慢地加重,她定定注视着约书亚,一种模糊不清的思绪忽然在她脑中闪烁而过。是什么——
浓郁得惊人的玫瑰香味在阳台渐渐地溢开,在场的两个Alpha都有些躁动。
只是毕竟闻惯了,齐鸣怎么样都会比贝拉更适应。于是他索性扯开约书亚的衣服,让那对令人遐想不已的乳肉都暴露出来,一巴掌扇上去,抽打得两只奶子都跳了跳。
“呃啊……”
约书亚吃痛,却夹紧双腿,流出更多的香味。
“抚慰者就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别的什么。”齐鸣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扇过去,直抽得那两团柔软的奶肉都遍布红痕,好生淫贱。
可是仅仅如此,他犹然不满意,就又从背后扯住约书亚的头发,迫使对方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以及不得不挺起然后显得更加圆润的奶子。
“你要问他什么,我都有资格——过、问。”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将约书亚的裤子也解开,扯下他的内裤,让对方的下半身也全部敞露出来。
甚少使用的男根粉嫩嫩地垂落着,没有勃起。齐鸣捞起它,让藏在那之下的,长期被人蹂躏的阴蒂敞露出来。可怜的阴蒂早已被人玩得收不回去,始终都翘在外面了。他伸出手,拍打了一下,激得约书亚浑身又是一跳。
而顺着这小巧可爱的阴蒂再往下看,就是因为并腿而变成一条紧闭的缝隙的小屄。
他便又去掰开这个屄,让那些熟红的阴唇都翻开。
约书亚感受到那双来自同僚——他应该称呼教堂里的其他人为“同僚”吗?可是如果不如此称呼的话,他又能如何去定义伊莎贝拉的身份——灼热的、打量的,如同评估商品的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在他的心头燃烧,他在齐鸣的束缚下剧烈地挣扎起来。
不要看。
不要看——
前一秒,他才看到过许越和白诺的性交视频;现在,他又要站在寒风中,被身后那几乎贯穿他至今人生,从不肯给予他半分自由的人,掰开大腿,露出屄肉,展示给他的“同僚”看。
所有的一切让向来习惯忍受侮辱的约书亚的嘴唇都抖了抖。
他感受到自己许久都不曾酸涩过的眼眶阵阵地发疼。
恨,怒,难以置信,厌恶……
为什么?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对除了妻子以外的人那样温柔。假的?不……他不知道。
他见过许越无数的样子,唯独没见过对方和爱人做爱的样子。
就连当时在许宅,他也只是冒用过宋之澜的脸,然后得到了只长达几秒的、却也是他从未得到过的……眼神。那种——好像只看得见他的眼神。
难道许越也看得见白诺了吗?
怎么会。
不。他不知道。
齐鸣——还有齐鸣,为什么这个贱人还没死?他当时开枪就该补上去的?他在犹豫什么!你在犹豫什么!约书亚——
无数的声音在约书亚的耳边尖叫,快要把他弄得聋掉了。
他想见……他想见——
谁?
约书亚茫然地转动着自己的思绪,试图翻找出一个名字,一个人,来成为此刻拯救他的存在。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复杂的情绪恰恰让他那张姣好的面容,滋生出不同于往常引诱、讨好Alpha时的生动。
他看起来更漂亮了。
日落晚霞的光辉照耀在这幅白皙赤裸的身躯上,打在那些熟红的乳头和阴蒂、阴唇上,竟将约书亚渲染得看起来像神圣的石像,又像淫贱、能够被任何人亵玩的性爱娃娃。
——就这张脸,这副身体,哪里不是极品?
怕不是一插进去,肉刃就会像被吸住一样拔不出来了。
贝拉看着看着,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了。
曾经,在教堂做出的无数评估里面,约书亚都是名列首位。他从来都是那个最优秀、聪明,懂得利用自己美貌,是最可能被许越标记的Omega。若非如此,教堂不会大费周章,将他直接送到当年许越就读的地方。
可谁都没有想到,约书亚失败了。
如果约书亚面对十八岁的许越都会失败,那么面对三十一岁的许越,白诺又是凭靠什么可以成功?他有哪点比约书亚更出彩吗?他有哪点让许越会侧目吗?
贝拉越发不解。
这种不解让她没有第一时间感到愤怒,而是产生好奇。
她开始对许越这个人本身产生一股微妙的好奇。她对他的力量和精神力,他的身份,这些之外的东西感到好奇。
是这么多年不曾接受抚慰,所以终于在白诺身上失控了吗?
还是说,他是在强迫自己去操白诺?
如果让此刻的许越再去面对约书亚——他又会如何选择?
这种窥伺和寻找到S级Alpha可能存在的弱点或脆弱的感觉,太好了。就像是贪婪的鬓狗找到了狮子身上那些被象征着力量和权力的鬓毛所掩盖的腐烂的伤口,她知道要怎么撕咬他的那一刻,摧毁欲就开始诞生了。
人类向来如此,喜欢将强大的存在打败,最好是让它屈居于自己身下。那是一种与拥有权力等同的快感。
她忍不住笑起来了,“……真有意思。看来还是来对了。”
自言自语完,她便拿出终端,在手里晃了晃,对齐鸣说道:
“可以啊,你想知道视频里面是什么没问题。把他借我用用。是真的——‘用用’。”
就在齐鸣松开对约书亚的桎梏,抬起身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大厅里忽然响起的嘈杂人声穿过阳台的门,进入在场的三个人的耳朵里。
“许——许大人?您怎么来了。”
“……那不是……”
“他不是……F军区,怎么会……”
“许越?”
无数的声音从大厅内传来。
三个人的神色俱是不同程度地变化了。齐鸣是怔愣后的阴沉,贝拉则是笑起来。
而约书亚却是大脑一片空白。许越。他在这一刻听到了许越的名字。还是许越。还是那个人。还是……
他下意识地就要慌忙地把衣服穿起来,而本来准备直接出去的齐鸣见到他如此后,反倒顿住脚步,“哦,我倒是差点忘了。”
“你不是很想他吗?”他说着,直接拎起那些衣服,全部丢下阳台。“就这样去见他。”
“——每次提到他你的屄就湿得不像话。他妈的又骚又贱。”
齐鸣带着恶意说道,“择日不如撞日,还需要等宴会吗?你现在就有机会吃他的屌,怎么样?不如我把他带到这里,你们可以像两条发情的野狗一样交媾,让他射到你的子宫里,尿进去圈味道,还是说我把你牵到花园里面?”
他越说越是失控,好像当真见到了那副场景一样既是感到极度地愤怒,又感到一丝微妙的激动。
许越,S级Alpha又如何?
谁能拒绝得了这个屄。谁能不喜欢不想玩这个屄。这个被无数根鸡巴轮奸灌入过精液的屄,熟红色的一插进去就全是水的屄。齐鸣几乎发狂了。他又想要去扇打小屄,舔吃它,咬它——
但当他低下头,他清晰地看见那瘫坐在地上,紧紧挨着地板的小屄,他心心念念的小屄。
居然已经潮吹了。
在他所说的话语里面,潮吹了。
脸颊艳红的约书亚浑身发抖,许越的到来和齐鸣所说的那些话,都让他想起了三个月前在许宅内,他是真的犹如母狗般爬伏在地板上,仍由身后的肉屌插入他的生殖腔。
……如果白诺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如果宋之澜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为什么他们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拥有了许越,拥有他穷尽此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约书亚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他顶着齐鸣阴沉又充满欲色的眼神,将腿分得更开,让硬挺突出的阴蒂都在地板上磨了磨。
“齐鸣。”他仰视着男人,“让我去吧,让我去。不用等宴会了,今天……今晚就可以!”
你不是想要我去勾引许越吗?
今天就可以。
话音落下,齐鸣许久没有说话,半响后,他冷笑一下,说,好。
果然是婊子。
说罢后他竟全然不顾贝拉就在旁边,直接就一把拎起赤身裸体的Omega,强硬地将其抵到栏杆上,抬起对方的一条腿,就直接拉开裤链,将自己的肉刃“啪”地一声插入那水淋淋的屄里了。
“贱逼,操死你——呃!夹这么紧,那么多人操你,你的屄怎么还不烂?贱人!臭婊子……”
污秽的词语从Alpha的嘴里一个个地流出来,可越是说下去,他额角的青筋就绷得更紧,似是怒极了,恨极了。
“嗯齐、啊……齐鸣!啊就是那里……”
打定决心要达到目的的约书亚也再次抛弃刚刚那点苏醒的羞耻心,他扬起漂亮的脖颈,自己也踮着脚尖,把小屄朝着Alpha的肉屌迎上去。
这么多年来的性交让他们的身体无比契合,几乎没多久,插屄的水声就覆盖了外面传来的人声,浓郁的信息素味道相互交织,很熏鼻子。
围观全程的贝拉“啧”了声,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她索性也不急着出去了,就站在墙角,仔细看着这场现场版GV。
齐家这个家主果然就和传闻一样,碰上约书亚就失去理性。
要是许越也这么对约书亚上瘾就好了。
不对。许越真的来了吗?
从F区到A区需要时间。可是卫雀不是才发给她那段视频没多久吗?许越是早就安抚完白诺了?
她拿出终端,才发现有两条在她看完视频后发来的消息,而她刚好错过了。
——也是卫雀的消息。
【飞鸟:江宴不知道搞了些什么防备系统,我等他和许越走了后才发得了视频给你。喂,他们好像要去参加什么生日宴。你知不知道?】
【飞鸟:然后他们就会一直留在A区,直到也参加完那个宴会。至于为什么待这么久……应该是白诺和他们说了一些关于教堂的事。
【这些消息加上视频,换谢伏山的药,不过分吧?】
贝拉挑眉,朝外面看去。此时,话题中提到的两个人已经到了。
人群犹如摩西分海般留出中间的空档,阔别社交场合多年的两个Alpha走到那里,很快就被一圈又一圈的人围绕、包裹。
她将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今天赴宴而来的许越穿得比在军区内正式许多。只是也许是习惯了战斗服和军装,西装便变得让他不适了。
他没有打领带,甚至是把衬衫纽扣解开两颗,露出锁骨及少许的周围肌肤。
而仅仅是这点露肤度,都足够让人窥探得到向下隐没到胸膛的肌肉线条。
除此之外,他还戴着包住指骨和一小半手背的黑色手套,贝拉只能从另一小半未被遮蔽的手背上,看到上面起伏着分明的青蓝色筋脉。顺着这些筋脉,仿佛就能够想象得到这幅身躯蕴含着怎么样可怖的一股力量。
而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稍深的肤色与杀气,更是让S级Alpha与其余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Alpha们划分出强烈鲜明的界线。
但这样的“突兀”、“不合群”,却让贝拉觉得对方比几日前见到时更加耀眼。
珍珠要在泥巴里面才会发光,香味要在臭恶中才有价值。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那么多的人痴狂地迷恋着这个人。
贝拉瞥了一眼快要高潮射精的齐鸣,又看看被他压在身下脸颊泛红的约书亚。
“啊、嗯啊……好大的鸡巴,好喜欢呜……!”Omega在呻吟。
但他的视线也在看向玻璃外的男人。
伊莎贝拉点燃香烟,缓缓呼出。
迷恋吗?
也许。
Chapter 115: 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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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似的灯光照耀在同色的酒水里,穿着燕尾服的佣人们扮演着石雕站在各个角落,目光平静,只等待哪位大人需要他们的伺候。
各种香水味在空气中淡淡地弥漫开,娇贵的Omega们佩戴着防咬环,他们或是依附在一些Alpha的身边,又或是挽着自己父兄的手臂,神态小心或高傲。而Alpha们中则没有任何一人佩戴着止咬器。
对于许久没有踏足过这种场合的许、江二人来说,他们本就感官敏锐,遭受着这样香水夹杂外泄的信息素的联合攻击,简直是恨不得立马出门,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但他们本就带着目的来,走不了。更遑论在场的人都盯上了他们,正一圈圈地朝着他们涌过来。
更难受的许越只能抿住唇,微微屏息。
可是没等他感到好点,一股浓稠得近乎惊人的玫瑰香竟蓦然地爆发开!他几乎是瞬间就偏头将视线转向阳台的位置。
伴随着他的视线的凝固,那股香味不但没有削弱,反倒是激动般地更加浓烈。
凭靠同样出众的听力,两个人都听到了抽插时的水声和肉体碰撞声。
“……我操。”
江宴暗想还好自己和许越事先注射了大量抑制剂,他也跟着隐秘地看了眼阳台,用只有他和许越听到的音量,小声道:“比白诺还香。你——”
他看了看许越的脸色,有点想问对方当年怎么忍得住的。
但下一秒,他清晰地看见许越颈侧的青筋悉数突起,眼神也冷下去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感到无比……不堪其辱和发恨。
“你——”他转了个弯,提起别的话题:“正前方,有个人朝你走过来。他是和齐家交好的……应该也是和教堂有关系的。”
话语之间,来者已经接近。
“……许大人。”有人喊道。
许越略微偏过头,灯光照在他的眉骨上,落下一片阴影。
方才注视阳台时的那瞬间阴沉的情绪都消散了,他的唇角很轻微地上扬,显得礼貌,又疏离。
“陈先生。”
来者顿时怔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是谁,本来有意找茬的心理稍微平复,说出口的话就变得平静许多:“没想到您会突然回来A区,是军区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许越道:“只是要参加述职宴会。”
江宴在旁边笑道,接话:“顺道也应当为齐家主的弟弟献上一份生日礼物。听闻齐少爷年少有为,虽是Beta,但在赛车上格外有天赋。”
陈先生也跟着笑起来,“那是。”
开场谈话很是顺畅,随之跟着开口和许越搭话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即使许越驻守在F军区多年,许家早已不复昔日荣光了,可也并非什么人问的问题,他都有要去回答的义务。
更别提,有冒出一些分不清局势的人,爱说些摆不清自己定位的话。
“上将,听闻你从不接受抚慰者?”
A区这些来有许多后起之秀,说话的人便是这几年比较受到王室宠信的一个家族里面的小儿子。他是一个评级为A+级别的Alpha,听闻,今年有望和王室旁系所出的Omega联姻。
他继续道:“可S级的Alpha怎么可能不需要抚慰?”他摊开手,“还是说,你是没有找到合乎心意的Omega?如若没有,不妨我送你一个O——”
“哎呀。”江宴开口打断他,“现在的小孩真是的,好没分寸。”
说完之后,他的眼中却毫无笑意,只轻轻拍拍对方的肩膀,一点外泄的信息素就如威压顺着他的力度压在其身上。
许越没有阻拦江宴的行为,那阵威压就像落入湖面的一滴水,朝外泛起一阵阵的涟漪。
原本围在他们周遭的众人纷纷后退,捂住鼻子,而被拍着肩膀无法离开的年轻Alpha则睁大眼道:“我可是陛下——”
身边的人!
剩余四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同族的长辈已经立马快步走出来,“啪”地一耳光抽到他脸上,止住他本来要说出来的话。
清脆刺耳的巴掌声在奏乐声里面响起,弹奏的人们只当作不知道,依旧拨动着乐器。
大厅内的氛围戛然凝固。
一直在远处围观的人也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许、江两家消失已久的未来“家主”,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了什么?是为接下来的述职宴会?可他们不是从来都不参与的吗?
出现在齐家生日宴上,是为了示威?还是为了……摆明一些态度?
难道许越打算在F军区退役,重新投入A区了?
无数的疑问在他们的心中打转着。
“许上将的私生活又岂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去过问的!”那家的长辈已经冷声道,“谁不知道许上将和许家主都是娶了Beta为妻,他们对伴侣的忠诚爱护,又怎么是你能理解的?”
许越听着,视线转向那长辈,片刻后,他平静地笑了一下。
这一次,他的微笑弧度很明显。就连狭长的蓝眸都短暂地弯了弯,只是眼底毫无笑意。
“少将。不知在述职宴上,你会公开你的哪场战场数据?”他问道,“是反叛军入侵E59区,还是E99区沦陷那次?”
话音未落下,那男人的脸色已经顿时煞白。
“你——派人盯防着E军区?许上将,你僭越了,你没有这样的权限!”
“是没有。”
“那你怎么会知道?!你安插了奸细到我的军区内?你这是对联邦军法的蔑视!我——”
“他们来了F区。”
“……什么?”男人听不懂这句话,“什么‘他们’?”
许越摘下了两只手套,黏腻的汗在他的掌心不断蒸发出来。束缚着他身躯的西装让他愈发难受。“我说,那些因为你的失职而失去家园的人,他们无法忍受你失败、自私、无能的管辖,也无法得到你任何的庇护。所以,他们来了F区。”
湛蓝色的眼眸化成细尖锐利的竖瞳,“听懂了吗?”
来之前,他和江宴都说好了,无论听到什么遇到什么,都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切要以在生日宴带走约书亚,以及在此之后的宴会上潜入教堂的内部,为最主要的目的。
但是……
男人被当众揭露出这些不堪的一面,他发狠地盯着许越,“你成功,无私,有能力,那你的母亲为什么会——”
但是控制情绪代表容忍吗?
他还要容忍多少人。容忍多少情绪。
连这种垃圾他都要去忍受吗?
江宴“哦豁”一声,往后退,给许越留出位置。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阳台的门突然开了,浓稠的性爱味道和玫瑰花香钻出来,门阖上,许多Alpha的视线却黏在了门上,巴不得立马大步走进去。
曾经入侵过这股信息素的人,都知道它是为谁所拥有的。
许越的后背微微僵硬一瞬,很快,胃部翻涌起来的恶心感却更先一步地灼烧上来,淹没了他那点本能。
……这股味道。
甜腻的气息攀爬在肌肤上面,那拥抱着他的身躯又贴上来,喊着他的名字,问他为什么不看他。
好恶心。
“表哥,你要知道,有人比我还要爱你。”
在射精后,白诺抬起湿漉漉的脸颊,去蹭Alpha的下颌,被躲开,但他依旧笑吟吟,“你可不准操他。”
许越毫不留情地抽出性器,想要离开,可对方却不肯放松甬道,反倒是更用力地夹紧。
“不过他知道的东西比我还多……他和我一样可怜,你只要给他一点点好处,一点点……爱,他就和我一样,什么都愿意告诉你了。什么都愿意——你知道约书亚怎么爱着你吗?他幻想自己是你的妻子,妻子啊——”
Alpha喘了一下,随即直接掰开那两条大腿,粗暴地扒开其腿间的阴唇,让自己的性器有空间可以抽出来。
抽离之后,许越直接穿起衣服,半秒都不打算多待下去了。
白诺吃吃的笑声却还在如影相随,“表哥,我等你回来。”
彼时的香味与此时烂熟的香味混淆在一起,重重叠叠,难分你我。许越的额角渗出少许冷汗,腺体阵阵发热。但很快,注射在体内的大量抑制剂发挥作用,他慢慢平息呼吸。
而从阳台走出的两个Alpha也在他的面前站定了。
浑身携带着玫瑰香的男人站得更近,他的脸颊上带着餍足的潮红,打量着许越的眼神却是阴沉的。
最后,他率先扯了扯唇角,笑道:“久闻大名,许上将。初次见面,我该送你一份见面礼。”
许越感受到无数人的视线投过来,那些眼神中有好奇、揣测、探究、欲望、漠然和恶意,他们在等待他的回应。
解开扣子的领口似乎又合拢扣上了,那股令他不适的窒息感再度袭来。
香槟色的暖光在他的眼前褪却温度,变作医疗室内的冷光。
“许越,你想好了,真的要去?”
出发前,江宴确认般地询问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约书亚的消息,告诉你这场生日宴,对吗。”
彼时的许越刚刚被抽完第二次腺体液。
他坐在医疗室里面,任由楚河给自己缝伤口,疲惫至极,“……我知道。我确定。”
“——贝拉不会完全相信我的行为。与其等待她要如何去试探我,不如走到她的面前。看她想要如何。”
江宴:“嗯。没错。可是你也要明白,她会做什么也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知道。”
许越感受着针尖穿过皮肉,以及飞速愈合时新肉生出的那股痒意。往日轻微到可以忽略的痒,不知道为什么,在现在变得格外鲜明。
这几日以来,他一直都有种想要抓烂自己浑身皮肉的欲望。
想要将血液都换个彻底。把皮囊也换了。
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给自己剥皮,然后愈合的速度也赶得上他流血的速度。
……也许,未尝不可?
他垂下眼睛,衡量着这样做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又一边看着手指上的戒指,伸手小心地拨弄它。
和他的手指大小完美吻合的戒指,却注定无法被他转动得了。
他的身体也早已熟悉被这一个小巧的环扣所占据了。他与它早已是共生的关系,他无法离开它。除非切掉他的手指,不,就算切掉了,他也不会摘下它。许越的思绪一面不断地跑远,又一面不断地被理智拉回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他必须面对必须策划必须出击——
银色的流光在眼前折射出光芒,许越缓慢地组织语言,“只要能让她把目光留在我的身上就够了。不能再让她……进入军区了。”
他说:“而且,A区并不是所有人和家族都选择依附教堂或王室,会有独立于它们的存在。其他星球也有更多这样的存在。”
他们至少需要先出面,让那些从来隐蔽,自保,不愿出声的第三方知晓他们的态度和立场的改变。
那么也许,他们与对方都将有机会在共同利益下达成某些合作。
“没错。之前的刻碑礼的反响很好。虽然这并非我们的本意。但总而言之这是很好的机会,我们要抓紧。我也会让卫雀晚一点再发视频,多争取点时间,当然也会让她说一些话引起对方注意。这些都是为了让贝拉更主动地出击。
“……不过我们明天就要出发,接下来就要在A区一直待到宴会开始。你确认可以?”江宴反问道。
可以放下宋之澜一个人在军区里?
“我不在这里,他会更安全。”许越回答。“——但是要尽快回来。”
今晚他会再去给爱人一些信息素。按照时间正常计算,只要射入安抚大概三次,就可以支撑一周左右。
前提是不出任何意外。
他喃喃自语,对自己,也对江宴强调道:“要尽快解决。”
江宴沉默很久,尽快吗?他倒也希望。他们离开A区太久了,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的。
“我们会的。”他只能这么对许越说。
“——见面礼。”
三个字在大厅内荡开。
灯似乎在轻轻地晃动,光芒投射在阳台的玻璃上,折射出冰冷的气息。
“——是很难处理的事情吗?”
房间内,台灯笼罩着这一片小天地。
坐在灯前的宋之澜的脸颊上带着点薄红,他的嘴唇也被Alpha咬破了。
“回A区的话,去看看老师他们吧?我那时候走得太匆忙了。他们又不太会用终端,现在都还是很担心我。”
“好。”许越听见自己回答。
宋之澜笑起来,眼眸微微弯起,“还有小财。它可以来F军区吗?把它单独放在家里也不太好……”
嗯。可以。
话音落下,周围的人都有些躁动。
齐鸣的唇角则缓缓压下去,冷冷地看着许越。
在两个Alpha互相僵持的时刻里面,始终站在旁边的贝拉忽然开口说话了,她看向齐鸣,打趣般道:“我也是和齐家主您第一次见面,怎么我没有见面礼呢?”
她看向许越,“还是说——许上将会愿意和我共享这份见面礼?”
说完后,她的视线落在许越的手和胸口,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毕竟,我也很想和上将您——好好交流。”
许越将视线投到伊莎贝拉的身上,看着这个曾经亲手被他掐灭生息,此时又真实地存活着的女Alpha。
几秒后,他回答道。
“不。”
奏乐者将歌曲拉到最高潮的部分,骤然急切的小提琴声在半空中响彻,神色不明的人们凝视着站在人群中央的几个人,又看向这个开口说着话的Alpha。
他们听见他的拒绝。
“我从不与他人共享东西。”
Notes:
【小剧场】
生日宴结束后be like:
江宴给卫雀发信息:你知道吗?许越演技特好,特装逼!说什么“我从不与别人共享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妈的笑死了
卫雀:我靠,我也想玩这个!
江宴:你不想,你没机会。
卫雀:你去死去死去死
过了许久后
卫雀:Hi?你人呢?
江宴:【图片】
图上为他眼眶挨了一拳的战损照。
江宴:被某个恼羞成怒的人打了。
卫雀:【图片】
图上为她自拍的大笑照,以及侧脸可以看出有个吻痕
卫雀:我也被“打”了,不必嫉妒我。
江宴:………………
——
“不说了?”许越坐在旁边,冷漠道。
江宴道:“呵呵。我现在是身心俱损,ok?别几把烦我。”
Chapter 116: 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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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愈演愈烈,指挥的手快挥舞成残影,几滴汗水从他的额角滴落。
垂眸狂抚着乐器的演奏者们也不好受,指腹下的琴弦震得他们浑身发麻,心跳快得几乎跳出胸口,可他们也不敢停下来。
生活在联邦时代的Alpha们脱离了丛林,掩饰他们捕猎与攻击姿态的物体也不再是茂密的草丛或高木,而是剪裁合身的西装,迷人的灯光,以及这从未停歇的乐声。
有人听到许越的话,失笑,打趣起来。
“上将果然是和传闻中一样呢。”
“是啊,上将年轻有为,为人处世也很有性格,不像我们……”
拒绝?
只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其中的美妙。
不共享?
只是你还太年轻,并不明白这其中能牵涉多少的利益。
许越垂放在大腿旁边的手微微抽动一下,他将目光扫过那些说话的人的脸颊,三五两下,他记住了这些人的样貌特征,并将他们对应上心目中的名字。
都是亲近王室或者教堂的人。
站在一边的伊莎贝拉则保持着微笑听完这些话,然后摊开手,状似无奈地对许越说道:“上将如果不愿意,我自然也不会强求。只是——
“上将您也可以先尝试过再说这番话。”
她慢条斯理地说下去:“还没试过,您又怎么知道您不喜欢、不愿意呢?”
闻言,齐鸣倒是先脸色稍缓,竟像从贝拉的话语中想起了什么,随即笑起来。
“的确。就像有的小玩意儿就适合被共用,越用……越漂亮,越好用。”说完后,他啜了一口杯中的酒,脸颊更红,眼睛也不再阴沉,而是隐隐兴奋地发亮。
“是这样的。他们生来就离不了Alpha。”贝拉也赞同。
而在旁边待命的佣人们则端来酒杯,站在许江二人的偏后方,方便他们可以随时拿。
但许越和江宴都没有动,他们不动声色地对视,随即鼻尖微微一动,比方才入场时还要强烈上百倍的信息素气息对他们的鼻腔进行了一个上勾拳。
——在场的很多Alpha在浑然无觉地溢出自己的信息素。
刺鼻的攻击意味极强的烟味也近在咫尺地漫开,来源并非他人,正是在场除却他们之外级别最高的齐鸣。
但齐鸣却被贝拉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没错,不、不是离不开Alpha,是那婊子离不开鸡巴。”
他又喝了一口酒,眼神涣散一瞬,然后视线挪到许越的身上,又骤然凝固,聚集。
这些年来无论那婊子和谁上床他都看着,唯一一次他没能盯着,对方便迫不及待地爬上了这个人的床上。
从来都淫荡下贱的Omega,在这个人的身上时是怎么样的模样?也是那样下贱吗?还是说,会露出一些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齐鸣想起方才在阳台,他将那个人压在围栏上,后入着高潮射精。没等他想低头去咬住眼前那柔软、透着丝丝缕缕香味的腺体,那个人就扭过身来,脸上还带着爽完后的泪水和汗水,问他是不是真的答应了要将自己送给许越。
也许是酒精令人的头颅发麻,身躯也发僵,齐鸣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然后。他听见自己开口,慢慢地说着话。
“许越,我送你一个礼物。那贱人……你拿去。”
齐鸣想——他可能醉了,于是便抬起头,朝着二楼看了一眼。
那里有一间紧闭数日的房间。是今日的主角——他的好弟弟的房间。
“这也是我送给……的礼物。”
他含糊地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他的蠢弟弟该学会一点东西了。
比如,他不该称呼一个婊子为“嫂子”。
堂堂齐家的家主夫人,是那样的一个货色也配得上吗?约书亚,不过是留在他身边多了些日子。那又代表着什么呢。一条养不熟的骚狗,贱狗……他早就该——
齐鸣的视线掠过女Alpha,投向她身后紧闭的那扇玻璃门。甜腻浓郁的玫瑰香在渐渐地消散,似乎是门后的人因为极度疲劳而在一点点地陷入昏迷。
——该干什么呢?
“齐鸣,让我去吧,让我去他身边……”
贱人。
Alpha烦躁地阖上眼,他全然没有了要再对着许越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的欲望了。索性就将这个话题戛然终止,然后径直地朝着二楼走去。
他要告诉他的蠢货弟弟。“嫂子”被他哥送出去当鸡巴套了。
烟味随着男人的远去而渐渐地淡去。
许越看向二楼,隐约之间,他看见一扇门被用力地撞开,又合拢。在门缝敞开的瞬息,沉闷的一声重物砸地的声响从门内传出,又被再次奏响的乐声所掩盖了。
他收回视线,微微蹙眉,一段模糊的记忆从他脑中闪过,但不等他细思起来去捕捉是什么——
“啊、嗯!”
大厅内的各路信息素味道就已经愈发浓郁刺鼻了。
个别控制力较差的Alpha已经将身边的Omega拖到自己的身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呻吟声交织着蔓延。
生日宴就将变成荒诞的人体宴。
伊莎贝拉却像没事人似地拨了拨耳边的吊坠,苍翠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哎呀,大家怎么都喝醉了呢。”
她转身拿起酒杯,放在自己的鼻尖闻了闻,喟叹地看向许越。同时伸出手,将杯口抵到快撞上许越的唇角的位置,“上将你不喝吗?”
“像是这样好的酒水,别的区可都没有呢。”
江宴冷笑起来:“好?好你怎么不喝?”
女Alpha这才将视线挪到江宴的身上,“哦?江中将想看我喝?”她勾起嘴角,“有何不可呢。”
说罢她当真低下头,抿了一口酒,含在唇齿之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顷刻间俯身靠近江宴。
她的动作极快,几乎让人看不清她是怎么突然发难的,江宴瞬间沉下脸色,后退的同时抬手挡住。
可凭借着较之男性更具备柔软度的身躯,贝拉竟是在快要接近江宴的那一秒之间绷紧腰腹,用核心力量扭改自己的倾倒方向,朝着对方旁边的人而去!
“……我操?”江宴瞪大眼。
陌生的气息倒向自己,许越下意识就想要像往日的习惯那般抬手攥住对方的脖颈,把来者狠狠地甩在地上。
可刚刚对上那双含着令他捉摸不透的情绪的眼眸,他便想起对方的身份的特殊性。
这一回,他并没有感觉到她的精神力有哪里不稳定。
那就说明,此时的伊莎贝拉在用着的正是她的本体,而非复制体!
倘若刚回到A区,就在众目睽睽下重伤教堂内部的人员,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Alpha只好抬起手臂,将原本作势要收紧的手指张开,硬是变作能够抵住对方的嘴巴和下颌的动作,不允许她继续靠近自己。
温热的皮肤紧贴住自己的肌肤,恶寒感从手心、手腕一路飙升到小臂。许越不由自主地瞳孔骤缩。他俯瞰着比自己矮一些的人,“滚开!”
随即就要收起手,借力将对方掀翻。
可也学过格斗的贝拉怎么可能再次被动地承受伤害,她看准了对方这次绝不会再贸然掐死自己。于是她索性极为迅速地抬起另一只手,直接将手中的东西甩向他们的身后!
盛满香槟的酒杯矗立在雪白的桌布上,从上往下依次递增地叠放着。淡金色的液体在杯中始终静止着。然而,下一秒,它们犹如遭逢地震般剧烈地抖动起来!
被贝拉脱手甩出的东西正好是一只喝空的酒杯。
它恰到好处地砸到这座“香槟小山”的正中间——
江宴:“许越!”
颤晃之下,数百只酒杯或是朝前朝后地倾覆倒下,浓郁的酒香和砸到地面上碎开又乍然飞溅起来的玻璃碎片混在一起,如同雪崩,径直朝着恰恰位于它的正前方的一男一女四面八方地涌去!
这个瞬间来得太快,令人无法完全闪避。
最先溅射起来的碎片划破许越的眼皮,本就薄的皮肉被割得朝外翻卷,一条又深又细长的痕还未完全显现出来,一股温热的液体就猝然淌下,滑过许越的眼睛。
视野立马被整片暗红罩住,他不得不闭上这只眼,避免更多血液浸泡住眼球。
透过还能保持睁开的另一只眼,他看见女Alpha也被割伤的脸颊。血色同样淌过那张脸。
伊莎贝拉迎上那只冷漠带着杀意的眼睛,吞咽下口腔里的酒,不顾自己被割裂的嘴唇,也凝视着对面的人。
他们之间有无数的玻璃碎片在弹射,飞扬。稍不慎,可能就会插入他们的眼球。
贝拉率先开口说话:“现在算是我的见面礼,上将。好久不见。
“——这就算你之前掐死我的回礼。”
淡金色的酒液像雨丝似地腾空了,它们渗入到许越的伤口里,带来一阵不容忽略的刺痛。体内高浓度的抑制剂不断消融着入侵的、能引发Alpha陷入亢奋的药物,两股力量激烈地对撞着。
这种对抗仿佛点燃他体内的某些狂暴因子,许越冷笑,“回礼?”
他一边道,一边——顺应自己此时强烈的,想要虐杀眼前之人的本能——逐渐地收紧手中的力度,将对方的颌骨都掐得嘎吱作响。
坚硬的骨头就像石头。
现在的许越只想要碾碎了它,让它变成粉末,变得什么都不剩!
可即使是遭受着这样强烈的痛感,贝拉都只是紧紧地盯着许越。她看着对方额角紧绷的青蓝色经络,以及那缩成尖针形状的瞳孔,全然忽略下颌的感受。
她很好奇——
她太好奇了。
她太想知道他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崩溃了。她太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唔,啊……”
此时此刻整个齐家大厅都变成了酒池,赤身裸体交媾着的人们痴狂地耸动着身体,这天崩地裂的倾倒声也无法惊扰他们。
江宴站得稍微远点,只被割出一点小豁口,他立马上前抓住许越的手,唯恐对方失控。
“许越!”
“吱呀——”
忽然,阳台的玻璃门从内向外推开。
一缕泄露出来的玫瑰花香穿过酒香,钻到Alpha的鼻腔内。
许越倏然顿住所有动作。
这股香味和酒液内的药物变成双管齐下的刺激,他的腺体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发烫,仿佛他整个人都被拉到一片种满玫瑰花的水池底下,被它们捂住呼吸,淹没身躯。
好……好香。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好香!
操——
好,香。
许越觉得自己整个肺部都被这股味道入侵了。
好想、好想把这个香味吃到肚子里面去。
怎么那么香?
怎么那么——香?!
贝拉察觉到颌骨处的剧痛在削弱,那束缚着她的手也在放松力度。
她亲眼看着对方不再留意她的动作,而是将视线完全地投到阳台——投向约书亚身处的地方。
不着片缕的Omega还倒在地上,像是风吹开了这扇能引诱Alpha走向极乐地狱的门。
晚霞走到了尾声,电子天幕投映出的最后一抹光霞照在Omega敞开的腿间。
被肏开的,外翻的阴唇,是让人挪不开眼睛的熟红色。而合不拢的女穴口则涌出一股乳白色的精液。在这极致的红白之间,似乎察觉到众人视线的Omega竟在昏迷中微微合并双腿。
更多的精液伴随他的动作被挤出。
许越像被彻底吸引了一般,看得目不转睛,呼吸也越来越重。
他将本该被他视作必杀的“猎物”甩开,胯下也变得鼓囊囊的。他勃起了。
Alpha大步朝着阳台的位置走去。
本来要拦住他的江宴却也是脚步一顿,没有再阻拦。
……杀贝拉是弊大于利。
但是如果对方是一个被齐家送出的Omega呢?接纳他是否会让人联想更多,譬如,许家和齐家已经开始进行利益的交换?还是说,能够释放出一些信号?这个联邦内唯一与生俱来的S级Alpha,将不再“置身于外”,他接受抚慰了?
一个愿意被抚慰的S级将拥有怎么样的力量?
那些觊觎旁观的人会不好奇不恐惧这件事吗?
他们会不会多多少少都将有所行动?
这一切也是他们此行要带走约书亚的核心目的——
他们要借他去探索或引出前路的种种障碍。
可是。
可是。
这是许越想要的吗?
“你什么都不懂——”
他……
他——
不!他是开始稍微明白了的!
江宴咬住牙关,跨到许越的面前,站到一个不会被贝拉看到的角度,动了动唇,没有出声道:“你要清醒,许……”
他讶然地截住自己接下来的话。
因为他清晰地看见,许越的瞳孔并没有处于一个完全紧缩的状态。
反倒甚至是慢慢地放松了!
下一瞬间,许越用力地推开江宴错开身形,就像是没有理智完全认不出对方般,继续朝着阳台走去。
玻璃大门猛然合上。
不消多久,阳台外的“噗嗤”水声与“啪啪”的肉体的撞击声紧跟着响起来,节奏很快,就像是在特别用力地操屄,恨不得操透了!
伊莎贝拉抹去脸上的血迹,细细地听着。她本想走进去好好看着,但有一片玻璃插到她的大腿根,实在是有点疼了。她便索性坐着,闭目,嗅着,听着。
岩石般的信息素味道和玫瑰花香缠绕在一起,朝外渗透,它们交融在一起,闻起来极融洽。而昏迷的Omega发出梦吟似的小声迷糊的呻吟,“唔、啊……啊,嗯……!”
“好大,不——呜!”
那肉体的撞击声愈发地大了,简直就像是囊袋在狠命地拍打到穴口周围发出的声音一样。
听了十几分钟后,贝拉的表情转了无数次。
最终直到伤口愈合,阳台内的水声都只是“噗嗤”地越来越大声。
Omega还在叫:“啊谁,额——”
她站起身,笑了一声。
……此前她的诸多困惑不过都建立在不知许越为何突然愿意操白诺,为何会愿意让白诺留下孩子。
按照她所听闻的一切,对方不是一个对“后代”抱有追求或者期待的人。他大可不必留下那个胎儿。
但现在看来,也许对方早已不堪精神力崩溃,也无法忍受长久得不到抚慰的痛苦了。
而怀孕后的Omega本来就会分泌出来更多的信息素。大着肚子的白诺对对方来说,恐怕就是这天底下最适合拿来发泄和玩弄的飞机杯了。
不过真正让伊莎贝拉打消疑虑的,是她对自己调药能力的信任。
她下药物时在剂量方面可没有手软。在场那么多长期接受抚慰、精神稳定的Alpha都无法忍受。更何况一个几乎没有被抚慰过的S级?
这一刻,贝拉相信许越绝无再演戏的可能。
她抛了抛终端,终于起身离开,打算回教堂复命。
直到她的气息彻底在齐家消失了,许越才猛地放松后背,抽出自己的手。
他的黑色手套上满是乳白色的精液和透明的黏液,而罪魁祸首,正是此时仍在抽搐喷水的小屄。
约书亚依旧浑身赤裸着,而他的脸颊却比方才还要红艳许多。
只见他腿间的肉穴在刚刚被Alpha的手掌连续抖动、抽插上百下,甬道内的每一寸软肉都可以说是被捅透了,过了,简直是被玩得一塌糊涂。
不但穴口被撑到极限,变得松垮垮了,低头都能看见里面的嫩肉在怎么无力地发抖。
就连两瓣阴唇都耷拉下去,垂头丧气地滴着水。
而他的其中一条白皙肉感的大腿内侧,则留着几道鲜明的指痕,也是他在高潮弓腰潮喷,挣扎着的时候,被Alpha用力压住的证据。
可惜他没有清醒,所以他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是如何主动地将他指奸得彻彻底底。
还是数十分钟内持续抽出插入上百下的高频率。
“嗯……啊。嗯……”
约书亚持续地颤动着,断断续续地呻吟,浓郁的玫瑰香久久不散。
现在,夜幕彻底降临,阳台上的小灯只照住了一小片的地方。
许越站起身,没有回头。
自抽出手后,他就没有再看地下的人一眼。
他依旧穿得整整齐齐,可即使摘下丢掉两只手套,但那股贯穿阻隔的腥香却似乎始终缠绕在他的掌心上。
就像是黏上了他一样。
赶都赶不走!
他垂下眼睛,审视着自己的双手。
可是这里并没有给他洗手的地方。
……其实。
刚刚他也做好了贝拉会推门进来看的准备。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
Alpha吞咽了一下喉结,强压下那股泛酸的反胃感。他不愿意再多想下去了。
站在晚风里面,许越收拾起自己所有的情绪,他不允许自己再深思。他必须摒弃掉一些思考的空间与能力,才能强迫自己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他还可以去多想些什么?
这次运气很好,贝拉没打算进来看,或者她不屑于进来看——她并不认为他会清醒。
那么下一次呢?
他还需要面对许多个“白诺”,面对许多犹如那天晚上一样的情况。
……许多。
许多。
他能做的只有不多想,让自己麻木地进行下去。一旦他认真地去想,仔细地去想——
许越自认为。他是没办法承受下去的。
就像他无法思考每次和他人接吻后他该如何面对宋之澜。
……只要想多一点点。
Alpha茫然地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就像是还能感觉到手指在那些汁水中行动,还能感觉到软肉层层叠叠地咬住它们时的包裹紧致感。
他会疯了。
他会变成分裂的怪物,或者是失去理性的公狗。
他会不再是自己。
不能再想了!
不能!
不能。
直到等了像是有一生那么长之后。
江宴终于驱动悬浮车到阳台的外侧。 他打开车门,扫视了一圈许越,再看看地下的Omega。
承载悬浮车的轨道距离阳台还有一段距离,但他没有给许越递任何工具,只是打开后座,静静等待。
只见蓝眸Alpha烦躁地脱下西装外套,丢到Omega的身上,像打包废物一样将对方裹起来,随即就提起对方,长腿一蹬,踩上围栏,直接纵身一跃,犹如从树枝上骤然跳到地面的猎豹,落到几米开外的悬浮车后排上。
他将约书亚随手丢到座位底下,自己则又攀着车顶,翻身,落入副驾驶座上。
“走吧。”
他说道。
他打开悬浮车的储物柜,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支临行前——楚河给他的腺体液。
那曾经在禁闭室里救了他一命,也让他频发出现幻觉的,腺体液。
比香槟酒更加浓醇的金色液体在针管中流动,许越将针尖直接扎入血管,推到底部,悉数注射进体内。
“你又打抑制剂,又打这个,会不会浓度太高了?现在又来一遍?太频繁了,许越。”江宴看着,“而且,它对你的副作用也不小吧?”
许越没有否认,只感受着腺体的燥热逐渐消退,浑身的血液流动速度也趋向于正常。
“如果没打,刚才,我就失控了。”他道。
江宴明白了。他不再多说,只将车的速度提到最高。 循着轨道,悬浮车犹如流光般往前飞驰,齐家,沿途的各个家族都被他们抛之身后。
“不回江家?”在疾风之中,许越渐渐地放松身体,也开口问江宴问题。
“先不。”江宴回答,“……暂时不。”
许越略一点头,不再多问。
慢慢地驶入A9区,可以看见高悬在夜空之中的明月了。
清辉透过车窗,落入两个神色都有些倦怠冷淡的Alpha身上。
他们没有再继续交谈。
长久不散的疲惫笼罩着他们。
直到过了很久,江宴才突兀地开口,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有点想吃火焰牛肉了。
火焰牛肉是F军区内一个很有脾气的厨子的拿手菜。只有在重大的战争获胜时,这厨子才肯赏脸烤一盘给士兵们吃。
许越愣了几秒。
然后,他露出了今晚以来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即使那笑容一闪而过,却是鲜明存在的。
“……很快就会回去了。”
Chapter 117: 车震、标记与语言羞辱
Notes:
预警:含车震、口交、捏奶、围观、露出、磨穴磨阴蒂,以及NTR等情节。
没有插入体内,但是也射精高潮。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悬浮车驶入A9区的市中心,而伴随轨道高度的逐步递增,同行的车辆越来越少,建筑设施也从绚烂的暖色转向冰冷肃穆的冷色。
月色笼罩着这片聚集着全区权贵的住宅区,将它们照耀得就像是巨兽口中的森森铁牙,莫名地显出此地非人能住的诡谲感。
“……你们这地方,晚上看着也太渗人了。”饶是江宴也不由感叹,“比我家还诡异。”
许越本来坐在副驾驶上查看终端,听他这么说,才朝外看了一眼。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仔细地看过A9区,就连数月前那次临时起意地回许宅一趟时,也是心不在焉地想着事,从未留意过车窗外的景象。
可是。在他和小澜的小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了吗?
半响后,许越也有些怔了,他朝着江宴说道:“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哦?那以前是怎么样?”
“以前——”许越顿住。他意识到如果他要向江宴讲述他记忆中的A9区和许宅,就势必会提到许多他与爱人的过往。而那些故事太漫长,也太珍贵。
即使面对着足以生死相托的好友,许越也忽然变得吝啬了。
他不想将那些故事分享给任何一个人听。
尤其不想在后座还有一个——他无法形容约书亚算什么东西,大概什么都算不上——令他不想多看一眼的东西存在的时候去分享。
可这世上常常就是事与愿违。
有的东西并非你不想用,它就真的能被你置之不理了。
悬浮车的后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许越和江宴同时抬眼看向后视镜,只见多道刺目的红光如针芒般从远方射来,堪称挑衅地笼罩住他们。
在光芒闪烁、眼前一暗的间隙中,他们捕捉看见这架敞篷悬浮车车身前的家徽。
——是一只大张着獠牙的狮子。
“王室的人。”江宴脸色难看,“怎么跟他妈狗闻着肉味一样追过来。”
他扭头想问问许越知不知道来的是谁,就见对方已经把副驾驶座位调到水平线,手一撑,坐到后排上了。
“是王室旁支的人。索拉家族的。”
说完后,蓝眸Alpha就抿住唇不再多说。他俯下身,提起地上昏迷不醒的Omega,有些犹豫。
索拉家族?好耳熟的名字。江宴再一瞥那家徽,果然见上头的狮子的鬓毛看起来要小一圈,不像王室直系所用的那般蓬松庞大。
将这个家族名字丢到脑中开始检索几圈后,江宴猛然想起他许多年前听过的一段传闻。
正是这个时候,身后的那辆火红色的悬浮车已然又拉近与他们的距离,红光更盛。
“加速。”许越闭眼,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伴随话音落下,他们所驾驶的悬浮车就犹如势不可挡的长箭,倏地划破夜空,飞向前方。
疾风从车窗外钻进来,冷飕飕地拍打在所有人的脸上。
但即使将速度提到一个近乎危险的数值了,身后的车也依然没有要放弃的趋势,反倒像是被刺激到一样,也跟着加速,疾驰着步步紧逼过来——
许越捏住约书亚的脸颊两侧,施加力度,但对方迟迟不醒。轰鸣声一下又一下地在耳边炸响,心脏也如同被拍打着地一下又一下地收紧,更深的怒意与注射到体内的各种药物相互碰撞。
其实楚河告诉过他,在使用腺体液的期间最好保持情绪稳定一些,否则很容易促进它们对他的影响。比如——让他旺盛的怒、恨更盛,让膨胀的欲望更不可控。
但是。
“我操,我想起来了。”江宴在前面喃喃道。
索拉家族的小儿子,真真正正在举家的宠溺下长大的美人,红发白肤,出了名的烈马,就连信息素都是带毒性的天竺葵。
但江宴知道他却是因为在数年前那场S级Alpha险些在校标记Omega的风波后,曾有无数大家族要与许家联姻,而这其中最令人们意想不到的家族便是——索拉家族。
当时索拉家族的小儿子尚未成年与分化,但早有传闻说医生测试过他会是仅次于谢伏山等级的高阶Omega,也因此,所有人都认为他未来会成为王后,孕育下强大的后代。
但谁也没想到他会提出要嫁给许越。
“你怎么躲过去的?他不是索拉家主的晚来得子吗?”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怕不是要星星要月亮,都有人要摘给他。江宴忍不住好奇心爆发,直接开启自动驾驶,扭头问许越。
结果这一回头让他吓一大跳。
只见从说完加速后就沉默不语的Alpha此时颌骨泛红,额角颈侧全都是汗珠,而顺着他的西装衬衫往下看,粗硕上翘的鸡巴都在被西裤包裹着的大腿上边突出形状了。
可即使这样,Alpha也在攥着Omega的后脑勺,没有解开裤链,没有放出鸡巴,而是僵持着不动。
悬挂着狮纹的车在步步紧逼过来。
像是必须要追上来一探究竟,看看这个从不接受抚慰的人,是不是当真在齐家生日宴上带走了一个Omega。
江宴挪开目光。片刻后,他摁下隔挡板,不再看自己好友这幅狼狈、煎熬又透露出少许无措的模样。
他点燃香烟,夹在指间抽了一口,再次将驾驶模式转为人工,然后转动方向盘,拐弯直奔地形更复杂的地带。就当他为朋友争取多一点点,犹豫的空间和时间吧。
烟雾在狂风中散开,又席卷,从窗外再度卷向后排。
“你确定?”
多年以前,他站在二皇子的面前,提出自己所有的要求,并告诉对方,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你若是不接受其他家族的联姻便罢了,连索拉家族都不接受?”对方似乎觉得好笑,“那对你来说可是好机会。”
彻底和王室利益绑定的好机会。
但许越还是摇头。他知道自己此生只想与那一个人走下去。他不会接受任何家族的联姻要求或者胁迫,无论对方是不是索拉家族。
二皇子闷笑,“那好。让他长长记性也好,让他知道……他也不是什么都能得到的。”
许越松开对约书亚脸颊的桎梏。坦白地来说,他完全不想看到这个人睁开眼睛的样子,他也完全不想应付身后紧追不舍的Omega。他甚至更讨厌憎恶的是约书亚。
可是就后果而言,被索拉家族缠上会更加棘手和麻烦。
他摆弄调整着约书亚的跪姿,直至对方的后颈可以彻底敞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这是一个布满咬痕的后颈。可以想象得到它曾经被多少Alpha标记过。
Alpha俯下身,不去闻,不去看,不去将腺体当作腺体,他只想要将它视作一块无色无味的果冻,咬一口便罢了,就算了。
犬牙衔住那柔软、脆弱得不可思议的部位,缓慢加重力度,直至皮肉被刺破的瞬间,第一缕玫瑰香就像是从被剥开的橙子中被挤出第一簇雾状的汁水,在Alpha的口腔中散开。弥久不散的香味从舌苔,喉肉,渗透到上颚,鼻腔,再流动着,滑入喉道,脖颈,胃部……
好吃。
非常,好吃。
对身形高大的Alpha来说,后座的空地范围太小了,他忍不住将身体弓得更低,以便自己更深更用力地咬住Omega的腺体。数之不尽的香味犹如汁水般流入他的身体内,一种饱腹的暖意也从而在他的胃部升起来,好舒服……好香。
湛蓝色的瞳孔不禁越缩越尖锐,血液里的抑制剂、腺体液,都被这紧紧相连的,几乎意味着灵魂共振的标记而击退。
临时标记。
就算仅仅是临时标记,可犬牙咬住腺体,Alpha标记Omega,本就是天经地义。顺应着本能,满足着口腹之欲的快感和惬意,能够让无论意志多么坚定的人都放松下来。
许越不再满足于此,他甚至没有留意到被标记着的Omega的眼皮正在发颤,就已经将对方搂入怀中,像抱着猫薄荷一样,用双手用力地禁锢着那柔软的胸腹,从后方继续咬着那腺体。
好吃。好香。好舒服。
他一面咬住腺体不松嘴,一面将怀中的人朝下摁压。
浑圆的肉臀恰到好处地落在他勃起的肉刃上,隔着西裤,他的鸡巴可以一下又一下地磨过那隐藏在臀缝之间的后穴。
“……嗯、嗯……?”
意识尚且没有彻底清醒的约书亚有些吃痛,可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却让他不自觉地呻吟起来。他甚至稍微分开自己的大腿,更近一步地瘫软在Alpha的怀里,让自己完全没有衣物遮挡的臀肉更完美得贴合上鸡巴。
昏暗的后排,急促滚烫的喘息和吞咽声交织在一起。
许越的双手穿过约书亚的腋下,扣住他的肩膀,他继续吸食着那芳香诱人的花香,胯部却也在更加激烈、发狠地朝上顶弄,几乎是要隔着西裤地将Omega的后穴都顶开。
龟头流出的液体弄湿了布料,让它更加贴合住龟头,于是这硕大挺翘的头部就连带着湿润的布料顶过约书亚的穴口,留下一道亮晶晶的痕迹。
可Alpha的力气太大了,几乎每次这样顶几下,就能把Omega的身体都顶得腾空。肉臀在空中架空,下一瞬,又“啪”地落下来,压到粗硕的鸡巴上。
“……呃。”
爽……
许越被这样的力度压得浑身都有些痉挛。
但是他仍然没有解开自己的裤链。
稀薄的一点理性还在拽着他。
稍微适应过来的药物又开始在他的体内流动,它们重振信心,开始和他正在吮吸啃食入肚的信息素展开斗争。
滚烫的胀痛在他的腺体针扎似地蔓延——许越要放不放地抱着约书亚,眼神中有瞬间的清醒,又极快地显露出迷蒙。
然而柔嫩的后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没过多久,约书亚就在后颈的剧痛和穴口的痒意中,睁开眼睛。
他还未完全意识到自己身处在哪里,身后抱着他的人是谁。
那双扣着他肩膀的手就放下来,开始摸寻什么。在一片暗光中,在模糊摇晃的视野中,他看见——对方的手上有一抹银光在闪烁。
戒指。
约书亚的呼吸顿时一窒,他下意识就要去伸手去摸那只宽大的手,去摸——那上面的戒指。
是他认识的那枚吗?
他追寻着那只手,追寻到它落到自己的胸乳上。戴着戒指的手像是无意识地在抓揉他的奶子,这让约书亚的呼吸忍不住更加发抖,但他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扰这一刻。
然后,他将自己的手叠上去,终于摸到了那枚戒指。
……就是它。
是他……
就是他。
瞬间,腺体上的阵痛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约书亚恨不得这揉着他奶子的手更加用力,更加用力!
齐鸣居然真的把他放出来了?
许越在抱着他?
许越在抱着他……
他低下头,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奶肉在对方的指缝间溢出。殷红的乳尖翘起来,刚好紧紧挨着那枚银色的戒指。他轻轻晃动身体,让乳尖——去触碰戒指。
早已被Alpha的体温浸得也温热的戒指,形状坚硬,撞上乳尖的那一刻,约书亚几乎是想要夹紧双腿陷入高潮。
浓郁的玫瑰花香更加地渗透出来了。
在这将要高潮又未高潮的边缘性快感中,后排不再昏暗无光,约书亚觉得自己好像回到教堂,坐在座位上,仰头看见那一片绚烂的彩窗,看见——那一点比蓝色还要蓝的蓝色。那几乎游走了他生命所有时刻的蓝色,他心心念念的……蓝色。
在近乎鬼迷心窍的茫然和失神中,约书亚伸出手,去摸许越的指骨。摸他佩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
察觉到一股外来的推力在推动戒指的瞬间,许越的心倏然地朝下跌落!
只是这么瞬间的清醒,他意识到怀里的人想要做什么。
他想摘下他的戒指。
许越猛地将约书亚掀翻在地,抬脚就踩到对方的胸腹处,不允许他起来。
“啊啊!”
他没有卸力。
Omega被踩得蜷缩起来,脸色顿时煞白。
比愤怒和难以置信来得更快的,是后怕。许越握住自己的手,摸索戒指,确认它并没有离开他。
他竟——
他咬住约书亚是为了迷惑索拉。
可他依旧低估了……标记对Alpha来说是多大的吸引力……是有多么能够掌控他的理性。也许,他也高估了腺体液对他的作用?也许——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他再次听见车外的轰鸣声,这次,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近了。
许越挪开脚,这次他直接掐住约书亚的脖颈,不允许他有任何再做出小动作的机会,随即,他将对方摁在自己的胯间。
Alpha抬起一条腿,压住Omega的后颈,迫使其无法抬头。然后他从后座的门边翻出一只抑制剂,果断地扎入自己的血管里。
直至狂乱的欲望在体内稍稍平息,许越才呼出一口气,解开自己的裤链。
忍耐许久的鸡巴“啪”地从内裤里面跳出来,粗硕深红的整根扇打到Omega的腮边,拍出极具羞辱意味的痕迹。
许越动了动喉结,他扶住自己的肉屌,马眼口流出来的淫水就也随之抹到对方的眼窝处。约书亚没有动,只伸出舌尖,想要直接就去舔许越的鸡巴根部。
可下一秒许越却扶稳肉屌,不想让他去舔弄。
约书亚来不及收住自己的姿势,毕竟——还有一条沉重有力的大腿在压着他的后颈,于是他只能保持前倾,下半张脸倒下去,直接就埋在了Alpha的肉屌根部与囊袋上。
淡淡的尿腥味,男性,不,雄性性具上天然自带的腥臊味,温热的气息……约书亚嗅着这味道,终于无法控制自己,发出颤抖的呻吟。
低沉沙哑的声音也从头顶传来。
——“当好你的鸡巴套子,我让你松开,你就松开;让你收紧,你才能收紧。该安抚,你就安抚,不要做任何我让你不要做的事情。”
和三个月前如出一辙的话语再次浮现。
可比起那时候的游刃有余,步步诱惑,面对着近乎全然清醒的许越,不知道为什么,约书亚反倒感到不知所措。
在无法辨别出来自己的情绪之前,约书亚只能点头。
压住他后颈的腿挪开了,随之替换而来的,是那只被他抚摸过的手。
宽厚粗糙的带着枪茧的手捏着他的后颈,像是如果他再胡作胡为,就会将它捏碎一般。
俯瞰着底下人垂眼的乖巧模样,许越却无法心生出任何的怜惜,他自然不会忘记眼前的Omega曾经给他的生活、他的人生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偏偏最可笑的是。
他现在还要主动使用这个Omega。
许越面无表情地压住约书亚的后颈,他抬起另一只手,攥起对方银色的长发。
紧接着,他就犹如抓着一个毫无生息的飞机杯般,将对方的头颅和口腔往自己身下送去。当温热紧致的口腔裹住龟头的瞬间,车窗外的轰鸣声已经彻底出现在他的耳边。
S级的Alpha依旧上半身穿着西装,他也没有褪去西裤,但他的裤裆处露出的肉刃却粗硬上翘,茎部更是尤其地狰狞,不仅青筋鼓起,颜色深红,还在轻微地抽搐着,像是蕴含着胀满的精液和尿液,就待凶狠地泄出,灌入可怜的婊子的喉管里面去。
索拉·杜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他始终无法忘怀的Alpha正在享受着另一个人的口爆。
性爱的味道,那种肉体和汗水交缠的味道,这种他并不熟悉的味道……
杜兰轻轻蜷缩起另一只手,可他却仰起头,只当看不见那跪在Alpha腿间的赤裸的人。
“你离婚了?这是你新的妻子?”
他抬高下颌,狂风将他的红发吹得乱舞,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半点觉得自己不雅。而就连风也似乎格外地宠爱他的那张脸,他的头发都朝着后面飞扬,将他的金眸,精致的五官都显露出来。
许越将约书亚的头压得更低,鸡巴捅入喉道的水声很大,囊袋拍打下颌的声音也很大。
“不。”许越道。
“……你没有离婚?”杜兰重复,“你不是从来都只……只和妻子发生性关系吗!”
说来可笑。出生大家族的索拉·杜兰,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希望找到一个能一生只有他的爱人。
当年许越执意和宋之澜在一起的事件带给他多大的震慑,此刻他就有多难以置信。
尽管他今夜早些时候已经听闻对方带走了一个抚慰者。
但是,他不……他不相信。
说完这句话后,Alpha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像见证他说出了一个多么可笑的话。
“呜啊嗯——”
“噗嗤、叽咕……呜!”
深喉口交时堵住Omega呼吸的声音,龟头插入喉道的淋漓水声,全都通过风传递到杜兰的耳中。
这是他所熟悉的知悉的每个Alpha都喜欢做的事情。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Alpha忽然浑身震颤了,随即就双手抱住那跪着的人的头,用力地挺腰插入。只见Alpha的手臂绷起肌肉的脉络,深红的肉屌不断地隐没、出现,又隐没、出现,叽咕叽咕的插嘴声淫荡地飘出来。汗水都从男人的颈侧滑下去,他好像真的操这个嘴操得爽极了,就连眉毛都蹙起来,后背也渐渐地弓起来。
缀在肉屌下面的两颗囊袋更是疯狂地晃动,它们啪啪啪啪地扇在Omega小巧的下颌,把那片肌肤都打得泛红。
“啊啊啊!”
“噗嗤——”
Omega的尖叫和挣扎配合着Alpha闭眼喘息的神情,杜兰看得彻底挪不开眼睛,直至Alpha都把弓起的腰部再度挺直,抽出被唾液包裹得水淋淋、脏兮兮的肉刃……他都没能舍得错开眼。
然后,他就见Alpha又将Omega拽到车座上,让对方半边身子卡在车窗外面,任对方那整对被揉得红肿肥大的奶子都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本该白皙的奶肉上全是手痕。不难看出作祟者的手有多大,竟可以将这母牛般的乳房全都覆盖起来。如果是被这样的手揉着……恐怕、恐怕会——
杜兰莫名地喉咙发痒起来了。
见他迟迟不走,许越也暗自心惊。
他只好在约书亚身后跪下,故作要将肉刃插进去。他抬眼看向杜兰,咬住颌骨,随后,他松开,淡漠道:“操屄,你也要看下去吗?索拉。”
到了此刻约书亚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将腰部向下塌,主动地分开大腿,用淌水的女穴外阴去摩挲身后那根射精的肉刃。
“啊……大人,我们在这里……呜啊,偷情……您的妻子会很生气吧?他知道你喜欢操我这口屄吗?他不能满足您吧……”
察觉到身后的人的僵硬和外泄的信息素逐渐带上威压,约书亚却毫不畏惧,他没有看那涨红脸的索拉家的小子,而是继续忠实地吐着舌头,扮演起骚母狗。
不少操过他的Alpha都喜欢他说这些话。
“每次大人操进来都会顶住生殖腔,嗯、啊好爽……太太的生殖腔很浅吧?他怎么能让您舒服呢?啊——操进来了,谢谢大人啊啊嗯!”
约书亚紧紧地夹住肉屌,自己摆动腰肢,不断地让自己的阴蒂可以往后撞上许越的鸡巴,偶尔几下,他甚至碰到了许越的马眼,感受到不断流出来的精液弄湿他的小屄。
他侧过头,咬住舌头,定定地注视着许越。
“大人可以奖励小母狗吗……啊……呜嗯不行、好大,大人……操死我啊啊!”
看着暗示意味极深的那吐出来的舌头,以及对方嘴上说着插进来却身体只敢用穴口磨自己的举动,许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比起白诺明晃晃的胁迫。
约书亚的手段既讨好又诱人。
就连“胁迫”也变成了对奖励的讨要。
许越看向车窗外,只见杜兰的脸色已经彻底煞白了。
似乎只要再加一把火。对方就能原地离开,再也不来了。
Alpha抬起手,拖拽着Omega的身体往后,抓住软绵的臀肉,砰砰砰地挺着鸡巴朝着前面撞。上翘的龟头反复地滑过湿溜溜的阴唇,又碾压着硬挺露出的阴蒂。
他泄恨一样地跪趴到约书亚的身上,像公狗用狗屌惩罚不听话的母狗,他越撞越用力,几乎是要把那骚逼撞烂了!
圆润鼓胀的那颗阴蒂尝试过被咬被吃被手捏,但大概也鲜少体会到被马眼口撞的滋味。
“——好爽、嗯——大人,许越……啊啊你也是这样操、呃操他的吗?”
剧烈的快感从反复被撞击的下体传来,阵阵来袭的电流酥麻感和发麻,以及后背被人结实压住时的沉重,都让约书亚有种自己真的成为了许越的情妇的错觉。
而听到他的话之后,Alpha似乎更加无法接受了。
他必须惩罚这个该死的婊子。
乱说话,羞辱他爱人的贱狗。
骚狗。
贱货!
许越猛烈地挺动自己的腰,撞得Omega的两条大腿都合不拢,撞得他的外阴唇都七扭八歪地敞开,撞得——他的龟头好几次险些都插到甬道里面!
操死这条母狗。
他的双目赤红,那股任人掌控和胁迫的发恨变成最好的催化剂,他不仅要这样用鸡巴去抽打那小屄,阴蒂,他还要伸出手,去拉拽它们。扯烂。
直到那颗圆润的阴蒂被玩得湿红发肿,彻底被Alpha的马眼牢牢地嵌住了!许越才听到对方真正发自内心地崩溃的尖叫和呻吟。
“啊啊啊啊啊啊!”
泪水和红潮在昳丽的脸颊上共存,约书亚咬住舌尖,双眼朝上翻白,腰撑不起力度地要倒下去。但一旦他倒下去,就会朝杜兰显示出他们并没有在交媾的事实。
许越只能再伸出手握住他的腰部。
他不再看杜兰,而是俯下身,凑近到约书亚的唇边,下一秒,他就能咬住他的舌尖,他们就能亲吻。可他从约书亚的眼中,看见自己青筋绷起的,甚至显得有些狰狞的脸。
被怒火、恨意、被羞辱后的狰狞,那种恨不得杀而后快却不得不忍耐的狰狞——
狰狞!
“亲亲我,哥哥。”白诺的声音响起来。
“亲我、亲我,许越……为什么不……?”
……宝宝的声音。
为什么他总是不能如愿以偿。
为什么他要忍受这些。
他从最开始都只是想要那么一点东西而已。很难吗?
可总是,偏偏,不让他如愿。
胀满心脏的酸楚和满腹的悲怆让许越不得不把攥住约书亚的长发,迫使对方把脸颊更加朝着车窗内偏。
只有这样他才能让他的表情不显露在杜兰的面前。不显露在任何人的面前。
就在他们的舌尖真的快要触碰的瞬间,轰鸣声乍然响起,只是这一次,是离去的声响。
杜兰离开了。
许越松开约书亚,朝后退去。
他坐到后座的另一边,坐在没有被淫水和精液玷污的地方。所有的表情都从他脸上消失了。
他的心脏戛然地平静下去。就在几秒钟之前,他的所有情绪都冲上了山顶,几乎要把他整个都扯得崩溃了。可在那几秒钟之后,他的情绪却比坐过山车还要迅猛地跌落了下去,他没有任何过渡地平静了下去。
另一边。
阴蒂高潮的约书亚则倒在原地,双腿发抖,当真像一条狗一样地淌着水,发着抖。
许越没有看他。
他只是麻木地低头,看自己的戒指。
上面有一点不知名的水液溅上去。他伸手揩走它。
“……你还好?”江宴的声音隔着隔挡板传来,听起来也是发闷的。
许越有些艰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嗯,还好。
他还好。
他继续擦拭着戒指,不断地擦拭,只是这样还不够。他便又伸手去拿他始终贴身带着的刀,朝着另一只手的手心用力地扎下去,再顺着掌纹割开。他割得很深,皮肉都翻开,变成血洞。
血腥味弥漫开。
“你确认可以吗。许越。”
“嗯。可以。”
他回答道。然后将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弯曲起来,把戒指塞到血洞里面,浸泡。
他可以。
暗红色的血液不断地流出来,竟当真犹如水流般清洗起戒指。
银色的素戒几乎都变成了红色。
等到确认戒指上只有铁锈味再没有任何腥味后,许越才挪开手,给伤口愈合的机会。
失血让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可他毫不在意。
其实这样做只是让他能够好受一点。仅仅是……一点点。
——可是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是好的。
浓重的疲倦和厌烦感笼罩着许越,他忽然也很想吃火焰牛肉了。
很想。
他又想起。爱人在为数不多的下厨日子里,也曾经亲手煎过牛扒。
那牛扒这辈子也许都没想过自己有机会变成一块黑炭。
想起吃在嘴里的那股煤炭味道,许越忍俊不禁,他笑得气息都紊乱起来。
“……我操。”
江宴听着后面发出的笑声,冷汗涔涔。
他不敢再多问,只能把悬浮车开得更稳些。
终于。
悬浮车拐到最后一条轨道上。
月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了云层之后,世界都是昏暗无光的。
直到许宅出现,整幢房都开满了灯。暖黄色的灯光下,管家等人都站在门外,等待着悬浮车的降落。
许越接过江宴递来的丝巾,擦了擦血迹,收拾好衣服,便和江宴同时下车。
但是淫靡的性爱的味道却是无法被抹去的铁证。许越看着管家,只能嘱咐。
把他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派人盯着。
管家道:“明白的。家主。”
许越本打算径直离开,但最后他还是顿了顿脚步,俯视着管家,强调道。
不要放在我的房间。
管家弯下腰,“是。”
Notes:
关于联姻的剧情回顾(毕竟时间比较久了):
在许越险些标记约书亚的剧情下,他的S等级暴露;当时有提到很多家族对许家提出联姻请求,其中不乏家族甚至进行“胁迫”,要求许越和他们联姻。在这其中最典型的代表是索拉家族(当时没写),现在算一个伏笔回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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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再更新。祝大家周末愉快(#^.^#)
Chapter 118: 睡奸
Notes:
太多雷了。自见标题自行想象。
总之:出轨。插入。迷药。NTR。
Chapter Text
尽管许越和江宴都对火焰牛肉表达了思念之情。
但在洗漱出来后,两个人望着长桌上的菜,反倒胃部翻涌,到最后都没有动过几筷子。
倒是解酒用的绿豆糖水喝完了。
“挺好喝的。”江宴舔舔嘴唇,打趣道:“谁做的?过几天带回军区,以后每天都能喝。”
本来候在旁边期待家主夸奖的厨师,闻言顿时冷汗涔涔,抖着嘴半天不敢承认是自己。
许越没开口接话,相当于默许了。
好不好喝他没什么感觉,他从来都不喜甜口。但他知道这样的味道、口感,会是谁喜欢的。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在许越把早已吩咐人打扫好的客房的权限转移给江宴的时间里,管家便领着厨师去申报资料,几日后,这个厨师所有的权限都将移交到F军区内部。
厨师很年轻,是老厨师退休前推荐进来的人。
年轻意味着很多东西。也许是无限的可能,热情,对厨艺比较纯粹的追求,只是得到一句夸奖就能满足快乐。
同时也代表着面对未知命运的更深的恐惧。
“以前没有见过家主吧。”
老管家走在年轻厨师的前方,长廊的灯光打在他的头顶上,根根银丝分明。厨师不自觉放松后背,小声说是的。
看管家似乎是有意展开这个话题的,厨师犹豫片刻,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再道:“家主……比我想得要年轻。”
金粉一般的灯流动着,主人的归家仿佛让它都显出比平时还要美丽的光泽。
即使年纪已经很大,管家依旧穿着熨烫整齐的西装,后背挺得很直。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在,一如他在许家的这些年里,每一步都是为了走出更好的下一步。
每一步——都是为了保证许家的延续和长存。
而他也终于在半只脚都要踏入棺材的年龄里,等到了这个时机的降临。
少爷愿意接手了。
“年轻,才记得住事。”他缓慢道。所以才会什么都不甘心,什么都恨,什么都做得不彻底。
……才会始终觉得自己可以反抗世界的规则与秩序。
直至走到一扇门前,他才顿住脚步。他将手放在门把上,看向站在灯光下神情茫然不解的年轻人。
“去军区吧。有很多机会在等待着你。”
他并不认同少爷的一些举止。
但他从来不会怀疑能够接任许家家主位置的人的能力。更何况他是看着少爷如何长大的,知晓着对方拥有着怎样的执着、毅力和绝不服输的决心。
也许在他有生之年他都无法见证少爷,不,是家主,这新一任的家主走到什么样的位置——
“有时候,有的选择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糟糕。而你也未必有那么被动。”他微笑起来,对厨师如此说道。
也许有人会因为足够年轻,从而见证到他所无法见证的事。
他打开门,让厨师进去。
“试试总是好的。”
咔嚓——
门关上。
被丢到地上的约书亚没有立马起身,他这次的高潮简直绵长得古怪。即使到现在,他都仿佛还感觉还有什么硬物在蹭着他的阴蒂。
昏暗无光的房间内,还是只披着一件西装外套的Omega转过身,从侧躺变作仰面平躺。
门外的光芒透过缝隙打进来,照在他支起大腿后又分开后,敞露在空气中的馒头屄。
伴随腿根筋脉的绷紧,约书亚蜷缩起脚趾,将手伸下去,抚摸起自己有些发肿却依旧柔软一摁压就陷进去的两瓣阴唇。他的自慰手法很娴熟,就像是在日复一日性瘾发作得不到满足的日子里自我调教、摸索出一套能送自己高潮的方式。
但他今天却自慰得有点索然无味。
白皙修长的手指反复地磨碾过那颗朝外翘起的,微微发硬的阴蒂,可无论指腹挑逗抚摸多久了,它都像变成了一颗失去感知的木珠子,没有传递给他往日那样的酥麻或刺痛感。
约书亚将手指滑落下去,又去浅浅插入自己的女穴。
可女穴也无比干涸。摸得到的,只有那些凝固在穴口外围的精液。以及他自己的淫液。
……精液。
许越的精液。
他仰起头,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发热。他细细地喘息起来,将自己的手幻想成……肉刃,将指腹指尖幻想成能圈套住他阴蒂的马眼。
那不断流着热精的马眼,一嘬一嘬地吮吸着他饱胀淫荡的阴蒂。
它不仅会吃他的阴蒂,还会从后往前地滑过湿哒哒的两瓣阴唇,它懂得如何粗暴地穿过它们然后用力撞上Omega最敏感的地方,将那颗小小的玉珠撞得前后晃动,越撞越硬,噗嗤的水声和砰砰的下半身激烈的交缠声……好爽、啊……
Omega一只手用力地拍打自己的阴蒂,另一只手则开始在阴唇之间、穴口外围的嫩肉周围游走,他在模拟那根粗硕的肉刃滑过它们时的滋味。
“嗯老公……好爽,操死小屄,操死我!呜——”
啪啪啪的抽女穴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彻,裸露在空气中的大腿肉、小腹全都在紧紧地绷起来,这仰躺在地上的骚货不知羞耻地大喊尖叫呻吟起来。
“嗯啊顶进来了,呀!啊啊啊!”
听命站在外面的几个Alpha听着这动静,俱是脸色涨红,胯下不受控地勃起。
他们都听命佩戴着防咬器,甚至还在来之前被注射过抑制剂。
本来他们还觉得是管家多此一举,何必如此重重防范,但现在看来……他们真该再多打几针。
原来像家主那样的Alpha平日里就是在享用着这样的Omega。
操起来一定很爽。
“好喜欢老公,唔谢谢老公的精液啊啊啊……好爽,嗯!啊啊啊要被草烂了嗯——”
浓稠馥郁的玫瑰香不断地从门缝渗出来,几个Alpha全都闻得有些眼底泛红血丝了。
他们简直想要撞开门冲进去操死这个不知廉耻的婊子!
幻想什么?
他们就能操烂他!
直到里面的声音戛然提高,伴随着几声噗嗤喷水的声音,Omega发出崩溃高潮似的尖叫和哭声。
“满、满了,啊……!”
随后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去。
就像Omega把自己玩累了,直接昏睡了。
几个Alpha这才微微松下紧绷着的后背,额角都有些汗意。
其实刚刚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做出要冲进去的动作,就会引发连锁效应。
但是没有人敢。
这可是家主带回家的第一个抚慰者。谁敢去碰。
不过有的人却偷偷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刚刚他们在抬这个Omega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带着点恶意的。一个Alpha的力气就足以抬起好几个Omega,但他们偏偏是四五个Alpha一起去抬这个Omega。
每个人抬一条腿,一只手,四个人刚好分完四肢。
抬上楼梯的过程里面,抬着大腿的那两个Alpha只要稍微走得分开一点,就能掰开Omega的大腿,从下往上地俯视到其腿间的风光。
而他们也真的这么做了。
慌忙的一眼里面他们看到了对方那鼓囊囊的,小小的,肉肉的逼。
馒头似的逼。
看得人恨不得把手贴上去,用掌心包裹住它用力地磋磨亵玩。
……一定可以挤压出来很多水。
摩挲着自己手指的人回味了一下那颇具肉感,软绵绵的大腿肉被他握在手中的滋味,胯下更加疼得难受。
“我去解决一下。”他匆匆忙忙丢下一句话,也不顾同伴如何嘲笑,就奔回员工专用的洗手间。
高阶Omega就是对Alpha拥有着如此巨大的诱惑力。
他就犹如悬挂在伊甸园树上的那颗苹果。
人人都知道它有毒,可人人也好奇和觊觎着它的汁水到底有多饱满香甜。欲望本来就是一个只要起来了就很难消失的存在。它也许会短暂地隐匿,但它绝对不会离开。
相比较起其他房间的喧闹或不安分,许越的房内却是极为静谧。
他只想在睡觉前看一眼老婆。
荧蓝色的光芒在房间内投映出来,他紧紧地凝望着终端中呈现出来的监控画面。
睡得极沉的青年并不知道床头的灯罩里被Alpha在临走前安装了监视器。
他毫无防备地开着小灯,油黄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脸颊上。他的眼睫毛也在此光的笼罩下,垂下一小片阴影,像是展开的小扇子。
许越看得有些挪不开眼睛,如果监控器也能拥有将目光化作实体然后穿越空间的能力,他想亲亲这眼睫毛,想看宝宝因为感觉到眼皮很痒然后不开心把脸侧过去,埋到枕头里面。
这是他曾经很爱用的一个喊爱人起床的方法。
Alpha忍不住笑了,但短暂地笑过后,更深的情绪却拖拽着他的心朝下。
他伸手摸了摸屏幕,像真的摸着爱人的脸颊。
睡吧。
睡得好就好了。
老婆。老婆。
……好像见老婆。
许越将终端放到枕头旁边,想就这样打开着它用它尝试入睡。
尽管此刻的腺体隐隐作痛着,仿佛在对他宣泄它的不满,抱怨他竟敢在一个晚上时间内注射三次抑制剂、一次腺体液,还甚至拒绝了一个高阶Omega的安抚!
可怜的腺体大概难以预料自己会受到如此非腺体般的对待。
它被反反复复地折磨着,直至此刻,它依旧无法完全分解体内的那些药物,只能被冲击得持续发热,剧痛,几乎都快要被它的主人——这不知好歹的S级Alpha折腾得宕机了。
而此刻的Alpha也依旧没有要尝试缓解这份疼痛的想法。
他侧躺下来,没有闭眼,只是继续望着爱人安睡的面容。
看了很久之后,许越不但没有任何睡意,甚至越看越精神了。
他只好再把监控器的声音调整到最大,终于,绵长的呼吸声从那头传过来,几乎像是贴在他的耳边了。许越感觉宋之澜真的就在自己的身边了。
这一回他真的愿意闭上眼睛了。
他想要做梦。想在梦里可以拥抱他的爱人。
他放空自己的思绪,不愿再想今夜发生的任何事情。
……他只想见一见老婆。
老婆。
老婆。
意识比他所想的还要更快地下坠,淡淡的香味当真在他的鼻尖萦绕,像有人躺在他的旁边,抱住他。
柔软的棉花抚过他的脸颊,Alpha很快就被这棉花闷得脸颊发热,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鼻子呼吸得不到足够的氧气,他就只能再同时张开嘴用嘴巴去呼吸——
可是拥抱着他的人就像是等待着这个机会。
比棉花稍微硬实一点的,但相对起来显得无比小巧的东西趁势钻入他的口腔,他若有所觉地闭上嘴,蹙起眉,想要吐出去。
然而他的牙齿却在闭合的过程中磨过那枚圆润微硬的珠子,是很……熟悉又陌生的口感。
这一嚼弄让许越顿住了动作,他想要睁开眼睛,可深重的困意、疲倦,清淡却始终不散开的香味,所有让他意识下沉的藤蔓都缠住了他。
他好累。
他想好好睡觉。
他……
房间里面,脸颊微红的Alpha紧紧闭着嘴,眼皮痉挛着,但他始终无法醒来。
他醒不来——
所以他看不见也不知道,他嘴里吃着的是什么,贴着他的脸颊抱着他的头的是什么——
赤身裸体的Omega丢下手中的针剂。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自己的乳肉,用没有被咬住的另一个奶尖去摩挲Alpha的脸颊。白皙的软肉和熟红的尖翘都搁置在那蜜色的肤色上——把这象征着哺育、生命和偶尔也会带着色情意味的奶子,放在这样一个从来眼里容不下他人的Alpha的脸上,堵住他的呼吸,让他承受着这样的乳压……
约书亚浑身俱是发起抖来,他拼命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和舌尖,才不至于让自己笑起来,不至于让自己发出动静去惊醒对方。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他竟然是被安置在一间有暗道的房间内。
这暗道竟然通向他恰好想见的人的房间。
更难以想象的是……
那是加西的房间。
他认得出摆放在里面的书籍是医药类,认得出里面的衣服、茶叶都是谁惯用的。而他更难以置信的是,加西的房间内,那些被其所研究出来的各种迷药,春药,什么药都好,居然全都没有被处理掉。他就是看到了那一切才要先自慰一下的……他必须通过性发泄掉他极致的兴奋和快乐。
约书亚不知道加西到底有没有用过那些药,也不知道那些药的威力如何。
他全是凭靠感觉去给许越注射的。
不是什么致死量。
但大概也是让对方今夜内不会醒过来的剂量了。
约书亚吃吃地无声地笑起来,他的紫眸在黑夜中绽放着惊心动魄的光芒。
他慢慢地挪动身体,将奶尖从许越的嘴巴里面抽出来,只听到“啵”一声,Alpha竟伸出舌尖去无意识地追寻那颗他含在嘴里都含得发肿的尖尖!
约书亚没有立马把奶尖送回去,而是转而轻轻地骑到许越的腰腹上,再俯下身,趴下去,才再次用一对乳肉去捂住许越的脸颊。
他同时摆动腰肢,将湿淋淋的小逼压在Alpha的腹部肌肉上,用那上面的沟壑线条去满足他那发渴发情的穴口的嫩肉。
腹肌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变成被用来磨屄的“按摩棒”。
在上,约书亚用奶子捂住许越的呼吸,在下,他不断用流水的位置去蹭对方敏感的腰腹。
没过多久,Alpha的肉刃就在轻微窒息的快感和痒意里面苏醒,渐渐地上翘起来。
躁动的欲火在腹腔和腺体燃烧,许越挣扎着要从棉花堆里面出来,他想呼吸新鲜的空气,可那棉花反倒是越压越下来,越下来——更加用力地堵住他的口鼻了!
他抬起手要去推开这些棉花。
可它们像水一样不断地从他的手中流走,他无论怎么样都抓不住、推不开!
胯下的那处也开始阵阵地发疼,是得不到纾解的发疼。
他不得已,只能顺着那对棉花之下的位置推搡,抓揉,隐约之中他仿佛摸到了骨头,像是被薄薄一层皮肉包裹着的骨头,再摸一下,又摸到节节相连着的骨头。这些骨头都被细滑软腻的肌肤和血肉组织藏起来了,可还是摸得到,手感极好、极好……
不知道摸到哪里的时候,许越忽然像找到了重心,他将手指陷下去,握住那能容纳他手指的、微微向下凹陷的小窝。
一对小窝。
熟悉的。
他将力度施加给那对小窝,让它们朝下滑落,让小窝之下绵软的肉团紧紧挨住自己的欲望。
“嗯……”
Alpha一边拖拽着对方向下,一边微微撑起大腿,发力地朝上顶。
饱胀硕红的龟头顶开他自己的浴袍,露出来,戳上肉嘟嘟鼓起的又显出熟妇似的熟红色的小逼。“啪”的一声,它顶开了两瓣肿肿的阴唇,又被蚌一般嫩的软肉给夹住。
马眼已经抵上穴口,只要再一前进,他的鸡巴就将彻底过线地插入到婊子的体内。
但许越明明没有醒来,还是顿住了动作。
约书亚也没有催促。
他要……许越即使不清醒,也要“主动”地插进来。
他当然可以自己主动吞下去。
可是何必呢。
丈夫应该要自愿地去操自己的妻子才对。
Omega轻轻地把双手放在Alpha的胸口上,他压着手心下那在一次次实战中锻炼出来的胸肌,整颗心都像在气泡水里面,哧哧哧地吐着能刺激口腔的泡沫。
他在睡奸他的丈夫。
他在引诱他的丈夫。
他在睡奸许越。
他在引诱许越。
他曾经使劲浑身的力气,孤注一掷地去引诱,却迎来了几乎毁灭他人生的失败。
因为那时候许越不需要他。可是现在不同了——许越需要他。
他会成功。
他会成功……
他会成功!
房间里面性的气息在弥漫,两股信息素也在颤悠悠地开始交缠。
硕大流精的龟头没有继续深陷在嫩肉里面,它终于、终于前进了——它朝着翕合的穴口而去。
被手指提前揉开抽插过的穴口迫切地一缩一合起来,它能感受得到灼热的硬物在步步紧逼。
小半个龟头陷入了。嵌入了。
约书亚用力地撑起自己的膝盖,呼吸发抖,好撑。
震耳欲聋的呼吸声钻入他的耳朵里面,他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可那声音近在耳边,却不像是经由他的身体内所发出的。那么到底是哪里来的声音?哪里——?
Omega的心不再冒泡,一个诡异的直觉覆盖而来。
他终于侧过头,看到被Alpha好好地放置在枕头旁边,床的内侧的那个终端。
镜头正对着一个人,一张脸。
……宋之澜。
浑身的躁意都消散了。
同时约书亚发现——在这道呼吸声之后,Alpha又停住了。
那卡在他逼口的龟头没有一鼓作气地捅进去,而是、而是,完全被那呼吸声吸引住一样地顿住了!顿住了!
“你在嫉妒,约书亚。你竟然,在嫉妒一个Beta?”
多日前齐岸所说的那句话再度响彻。
约书亚怔怔地看着那个终端,许久说不出话。
数月前他在这个房间里,被许越用了很久,但他很疼。
他从来没觉得那么疼过。
他以为今天不会再那样了。毕竟现在的许越完全不省人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也觉得很疼。
好像身下的逼口都被撑烂了。
就……那么爱吗。
这是爱吗?
爱到被摸一下戒指都要发怒把他踩到脚底下。
爱到听一下呼吸声都不愿意操下去了。
怎么可能有Alpha会这样。
不。另一道声音在约书亚的心里面响起来。你知道的,他就是这样的。否则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引诱他?自甘下贱不顾一切地引诱他?
哪怕下药也要引诱他?
你为什么下药?
你怕失败。约书亚。你心知肚明——你知道!这个人绝不会在清醒的情况下接受你!
你知道——他有多么厌恶你!
他可能操白诺一百遍也不会进入你的身体里面一遍!
你害怕失败。你就算抓住了他和杜兰之间的不对劲,你也不敢去威胁他。
你怕他更讨厌你。
你……
约书亚浑身发抖起来,银色的长发因为汗意而黏在他的脸颊上,他的紫眸近乎是暗沉下去,可是又极快地重新亮起来。
无所谓。
无所谓。
他答应过夏娃。会让夏娃看到哥哥的爱人,哥哥的丈夫的。
许越就是他的。
丈夫。
Omega将手撑在Alpha的胸口上,侧过头,凝视着终端里面宋之澜的睡容。
然后。
“啪!”
银发的青年双膝发力,摆动腰肢,用力地朝下一坐!
饱胀的龟头和粗硕硬挺的茎身全部插了进去!
“……哈。哈……”
约书亚俯瞰着Beta的脸颊,咬着嘴唇,不知道是恼怒还是不甘又或者是恍然地笑起来。
他才没有……输。
他一定会让许越有朝一日主动操他。甚至是恨不得,操死他。
他一定……
插入到含着温热淫液的软肉里面,鸡巴被极好地安置、包裹和吮吸着,Alpha的鼻息急促起来,他的大腿都小小地痉挛一下,随即紧绷。
他无意识地时不时挺腰插几下,又松懈腰腹力量,任由自己埋在里面。
好暖。
在这漫长得近乎可怖的鸡巴嵌入穴口的时间里,约书亚的生殖腔也泡发一般地敞开一点点小缝隙,在Alpha的又一次顶胯朝上插弄之际,整颗龟头就像捅破水袋一样,啪嗒地插进那里面了。
“——呃!”
“啊啊……”
低吟和刻意压制住的尖叫同时响起。
下一秒。
马眼口喷出一股接着一股的热精,像公狗打种灌精般悉数倒入那小小的生殖腔内,将它都撑得再裹不住。
约书亚的小腹微微地隆起来,他不敢发出太多的声音,于是强忍下的快意就加倍地席卷全身。只见他整张脸都红得不像话,被操傻了似的吐着舌尖,眼白完全翻出来。
他要被打种打得痴傻了。
另一边终于射得痛快也被安抚得彻彻底底的许越也颌骨微红。他没有抽出自己鸡巴的意识,就任由那射精后蛰伏下去的性器继续埋在温热的甬道里面。睡得越发地好了。
约书亚不会蠢到始终不离开,但此刻他只想再吃许越的鸡巴久一点。他知道,等到许越醒来,他的味道也就将彻底散去。
对方甚至无法得知自己操了他的逼。
醒来后,Alpha只会看着小腹上的精液,以为自己是憋太久而无知觉地喷了精。
也许他还会奇怪自己竟难得地睡得极好。
能够让人彻底放松精神,昏睡过去的药物,再加上是刚刚标记过的Omega给的安抚——睡得好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可怜。
约书亚俯身,深深地注视着许越。
他看了一眼终端。然后伸出舌头,亲了亲许越的嘴唇,又探进去,和里面的舌头也缠绕了一下。
即使知道无论是终端那头的人,还是这里的人,都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但约书亚还是为这虚幻的“赢”,不存在的爱,而眯着眼睛,快乐地笑了。他许久都没有这样地感到快乐了。
“谢谢老公安抚我。”
他紧紧地贴住许越的嘴唇,越亲越深。“谢谢老公。”
……
经过一整夜的检测,厨师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可以了吗?”
管家点头。
临走前,厨师又顿住脚步,他还是很困惑,便道:“先生,年轻,记得住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你觉得呢?”
厨师思索了很久,最后摇摇头,沮丧道:“有时候什么都记得,好像就会太难过,就像有的甜品我无论怎么尝试都会失败,我会记住这些失败。可如果不去记住这些失败,就不会长记性,我又怎么有可能成功呢?”
“那也许是那种甜品不适合你。你该换一种试试。”
“但……”年轻人站在灯下,犹豫着,“我就是想完成它。”
“所以你还年轻。”
管家笑起来,笑意攀爬在他满是皱纹的脸颊上,“年轻,才放不下。才什么都记得住。”
——才会生出执念。偏执。不像话。
厨师若有所悟,最后还是傻笑起来。
“我再去试试那个甜品。先生晚安。”
管家点头。
他慢慢地走回去。
现在,他该去准备叫醒家主了。
Chapter 119: 真真假假
Chapter Text
房间里的窗户没有完全紧闭,天快亮了,那独属于此刻的湿润的冷空气便顺着缝隙钻入房内。
微凉的晨露般的气息缠绕到玫瑰花瓣上,那淡淡的香味再度被沉睡的Alpha吸进肺腑,在他的体内流动,渐渐地包裹住他的全身。
很好闻。
许越陷在柔软的枕头和被子里面,恍然地半睁开眼睛。
模糊中他只能看到似乎有人坐在他的床边。那人赤裸着上身,以后背面对着他。蝴蝶骨在因为穿衣的动作而扇动,顺着这两块漂亮突起着的骨头朝下看,是窄细却不显得瘦弱的腰线。而看起来就极好摸揉,适合揽入怀中的后腰处,接近臀部的位置,则又有两口浅浅凹下去的,是往日里许越最喜欢将手放上去的腰窝。
那腰窝像是被人大力地捏掐过,有指痕。莹白的窝,鲜红的印记。
漂亮。
是我掐的吗?
Alpha不由得更加恍然,老婆?
他当真做梦梦到了心心念念的爱人了吗。
天际翻起冷白色,在它之前,更接近许宅的是犹如被晨雾笼罩的淡蓝色。那淡蓝色落到窗户内,房间内,将眼前的裸背衬得如梦似幻,更加地不真实,也更加……漂亮。
许越怕惊扰眼前的一切,他小心缓慢地伸长手臂,要去抱住眼前的人。
指尖触碰到腰窝,他贴着那里往前,握住对方的胯骨,柔腻的肌肤也被他揽住了。
但那人却像是惊愕了,身体竟跳了跳,险些从他的手中挣脱。
床榻上,坐在床边的人一动也不敢动。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居然在此刻就醒来!而躺着的人却一点点抱紧前者,将脸颊贴到对方僵硬的后腰处,轻轻蹭了蹭。
“宝宝……”
Alpha握着“爱人”的胯骨,用脸颊蹭完后,犹不过瘾地低下头,舔吻其中的一口腰窝。
“……!”
赤裸的后背倏然地发抖起来,一层薄红也从他的后颈蔓延下去。那被亲吻的地方从所未有地滚烫起来。
约书亚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他用力地绷紧自己踩在地板上的脚,不敢松懈。
但那落在他后腰的亲吻却一个接着一个而来,亲得他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的状态。
但许越只将这种颤抖视作妻子的恼羞。
他更加亲得用力,小宝、宝宝、老婆,小澜,翻来覆去地喊着。而他的亲吻也变本加厉地将朝下而去,与此同时,他的两只手也在对方的胯骨发力,小臂的肌肉瞬间就调动起来,隆起!
就在这样难以发力的姿势下,他硬生生地将人抱得前倾,以至于让对方那掩埋在臀肉之间的微红的后穴——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
在Alpha炽热的凝视下,若有所觉的后穴竟也自发地微微翕合,内部殷红的软肉也一闪而过。
许越朝前凑近,就要像往常为妻子做扩张和润滑那样去埋头舔弄这口小穴。
不过……
宝宝的后穴是这幅模样吗?
在他的印象里面,小澜那口小穴虽然日复一日地容纳着他的性器,甚至曾经被他插在里面放置整夜,在每次做爱结束拔出后也会许久都合不拢——很是娇气。但是也极具弹性,只要每隔一段时间不插入,就会变得又紧又小。再去扩张时还是会万分困难,艰涩无比,每次都像是第一次那样……难以开发。但他自己其实完全乐于其中。
尤其每次当他的舌尖或手指推不进去的时候,小澜都会脸颊更红,羞耻又努力地将大腿分得更开。
……那才是宝宝。
可眼前的这口小穴居然只是在他的目光下就自己翕合,像是伺候过许多人那样,自然而然地翕合起来,看起来完全和“艰涩”搭不上关系。
犹豫之间,许越没有立马低头伸舌去舔它。一种模糊古怪的感觉也在他的心中升起。
他不确定地继续握着那两边胯骨。
忽然,他想起什么,双手朝前摸索,顺着胯骨,抚摸对方的小腹。
——然而那里却不似他所想象的那样是平坦的。
而是确有实物在内般的、隆起的,柔软的小小的弧度。
是怀着孕的老婆。没错……?
许越困惑极了,他下意识地要抬眼去看,他要去看那蝴蝶骨之上,他要去看这副身体的主人是怎么样的模样。可是如果当真是梦,那它不是该有他所掌控的吗?
为何他迟迟看不见爱人的脸颊。
“宝宝?”
他低声喊着,身体也要抬起来,但比他的自我意识更强劲的某种力度却拉扯着他,逼迫他的后背紧紧地黏在床榻上。他无法,他始终无法去看清那人的面孔!
“老婆?”
Alpha的瞳孔微微缩起来,声线中的温柔和耐心却在一点点地消失。
就在他用力地压住那人的腹部,禁锢着让对方无法动弹,同时用力绷紧自己的腰腹要起来,要不管一切地冲破体内所有阻碍他清醒的东西的时候——
他没有听到,门口传来很是轻微地咔嚓一声。
有人打开了门。
冷空气再度卷入他的肺腑,甜得发腥的味道也趁此时来袭,从他的鼻腔闯入他的喉道,他的身躯再次陷入被子里面。在无知无觉中,许越松开了手,无法再抓握住那陌生人的胯骨。
“……走。”
天地颠倒,耳朵犹如被海水灌入,所有的声音都被隔膜阻挡在外。
许越吃力地半睁开眼眸,恍恍惚惚之中,他忽然摸索和追寻到几乎快要被他遗忘的记忆。他曾经也像现在这般有过如梦似幻,又迟迟醒不过来的经历。
那是在他分化期前后的事情了。
当时他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却能感觉到有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可怜的孩子。”
同样是在这样的房间里面,穿着家居服的Omega怜惜似地望着床上的少年,眉心皱着。
“不怕。不怕……妈妈在呢。妈妈在。”
他俯下身,伸手抹去少年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妈妈永远……都在。”
房门被人打开。高大的Alpha冷漠地看向Omega,随即,他警告般地开口命令道:“加西。不要做多余的事。”
Omega顿住动作,他转过头,露出艳丽的五官。可是很奇怪的是,他明明长得明艳张扬,眉眼和唇角的笑意却像精心复制出来那般,显示出与他的气质不符的柔和。
他笑着,“……但是家主您将能通往此处,有着暗道的房间给我,不就是希望我可以时时刻刻关注小越的身体状况吗?您留我在这里,也是为了如此。”
“你并非他的母亲。”许闻道,“以后也不会是。”
你只是医生。
听懂言下之意的加西无声地攥紧自己的手,“可是对外,我是您的‘抚慰者’,不是吗?”
许闻:“你很清楚你为什么能占着这个名头。”
加西的呼吸急促了几下,“当然。当然……”
他再无法忍耐,快步走到许闻的面前,此时他的脸上再无任何游刃有余之意,他只轻轻跪下,将脸颊贴上许闻的大腿,“家主,我会让小越顺利度过分化期的,他什么事都不会有。”
“——可是您就不能……怜惜我一下吗?”他仰起头,让自己的脖颈露出来,眼睛也盈盈地盛满情意,“我一直都在等您。哪怕只有一刻……也极好的呀。”
许闻没有动。他垂着眼,毫无感情地审视着跪在脚下的Omega。
半响后,他说,加西,你能从我这里拿到的,只会是“许闻的抚慰者”这么一个东西。
除此之外再多的,你半点都不会拿到。
“又或者说,你连这个都不打算要了。”许闻说道。
加西沉默下去。在他跪得膝盖都发疼的时候,他终于无力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我要。我要的。”
他需要一点能够向外人证明他真的留在许闻身边的东西。比如,一个名分。
可是在那名分之下,他苦苦求不得那人的痛与恨,又有谁能知道呢。
直到许闻离开很久后,加西才慢慢起身,踉跄地走回到床边。
小越和他的父亲长得很像,几乎没有他母亲的踪影。但这仅仅是指他们的外在。
加西静静地坐着,看着少年的面容,又看着监测板面上实时反映的身体数据。
眼前这个即将分化为S级的孩子的体内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分化带来的高热,剧痛,几乎可以带走一个人的生命。
他必须看着。但看着看着,他还是稍稍走神了。
许家父子都是一脉相承的黑发蓝眸。
可是在内核上,性格上——许闻更杀伐果断,更擅长也更明白如何和权力周旋,更冷静,更无情。他的无情甚至在木怀眠走之后,愈发地彰显出来,就好像他这辈子的那点柔情、心软和爱意都给木怀眠了。只有在作为木怀眠的丈夫的时候,加西见到他快乐过,露出过笑容。
而作为许家家主,哪怕是作为一个父亲……许闻都太可怕了。
因为他居然,他甚至,在憎恨,厌恶自己的儿子。
相比较之下小越却太不一样了。
加西拿起旁边的药剂,用针管抽取出来后,再注射到少年的体内。然后看着对方因为镇定剂而慢慢平复下剧烈起伏的胸口,呼吸也渐渐地平稳下去。
小越反而更像……他的母亲,像木怀眠。
他没有继承许家人该有的对权力的欲望和野心,偏要说的话,大概只对许闻的情种特质有所继承。更多的,他延续了他母亲及木家所拥有的敏感、天真与对某些事物可笑的执着。
木家从来都是由Beta所执掌,它作为拥有雄厚资产,存在过上百年的古老家族,不但始终没有加入到任何派系中分割权力,甚至坚持着对所谓的理想、和平与平等的期待及追求。
除却家族主业的对植物的培育栽种,木家大部分的人都会投身到慈善及救助事业。不少人更是因此而牺牲了。
加西无法理解。
但这样的家族毫无疑问能够在平民中获得极高的声望。甚至在曾经的变革之中,有很多人提出要彻底驱逐王室的血脉,让木家人去继承王位。
简直荒谬,胡乱!倘若木家当真成为继位者——那么联邦的政治体制都将彻底瓦解,重新洗牌!最后甚至是另外几个家族合力教堂,才将王室的旁系扶持上位。
……可是。
加西怔怔地望着少年许越苍白的唇,泛着不自然红的脸颊。
他明明厌恶着木怀眠,厌恶木家,却偏偏觉得——小越确实就该是像他们,而非是像许闻。
这是血缘还是命运的奇妙?为什么从未见过母亲的人也会那样像他的母亲。又为何,他会觉得小越像他的母亲是“就该如此”的?
加西想不明白。
“可怜的孩子。”
他只好伸出手,摸着许越发烫的额头。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中,眼眶酸胀,眼泪啪嗒就从加西的眼眶里面流出来了。
“……妈妈在。”他小声地道。
这碎碎念伴着冷空气传入昏迷的少年的耳中,他尝试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却无能为力。他只能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度在抚过他的额头。
“孩子,可怜的孩子……”
……是谁?
许越倦怠地阖上眼。是谁在喊他吗。
窗外的光芒渐盛,淡蓝色退场,鱼肚白一口接着一口地咬走黑暗,占据成为主角。
床还是那张床,躺在上面的人也还是那个人。可无论是床边的监测面板,坐在床边或是流泪或是发抖恐惧的人都离开了,就像是这些事物这些人从来都没存在过。
纵观岁月,跨越时间,永恒地停留在这里的人还是只有许越。
他始终都一个人身处其中。
机械鸟飞扑到许宅二楼的围栏上,它仰起头,漆黑无光的眼眸闪烁,片刻后,鸣叫声从他运转着的由齿轮拼出来的“喉”里发出,吱吱吱——
吱吱吱——
好生吵闹。
许越慢慢地睁开眼。
这是他回到A区的第二天,早上六点半。
天亮了。
Chapter 120: 木棉花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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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一觉醒来,江宴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拆了一顿,再重新组装起来那样,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很少打抑制剂,要发泄就直接发泄,也因此更受不住药性。
反观对面的人。
江宴唇角抽搐一下,不禁问:“你昨天睡得很好?”
餐桌放置在明净的落地窗旁边,肥大墨绿的芭蕉叶在风中轻轻晃动,影子便在两个Alpha之间掠过。
而守候在不远处的佣人们则垂眉低眼,连呼吸声都消失了,于是这说话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大。
你昨天睡得很好——
昨天睡得很好——
很好——
余音绕梁。一句话显现出惊人的循环效果。
江宴:“……”
半响后,江宴清清喉咙,“你这里太空旷了。”
在感觉自己似乎确实睡得很好,又在直觉中隐隐感到不对的许越没有理会他。他只将自己今天早上起床后的身体状况和感受都编辑出来,准备发送给楚河。
遗精。晨勃持续很久。做了不记得的梦。陷入长时间深度睡眠。腺体感到舒适。
许越顿住手,这些迹象都不像是注射抑制剂或腺体液后的副作用,更像是标记Omega后的戒断反应。他曾经体会过两次。这次是第三次了。
他握紧终端的边缘,几分钟后,他才继续敲打。
补充:昨晚八点左右短暂标记一个Omega。他是高阶Omega,与我的匹配度大致为……
95%。
点击发送。许越收起终端,神色晦暗下去。如非必要,他根本不想再提他和约书亚之间的匹配度。这是一个很危险,也很可怕的数值。却也是相当一部分人眼中透明的信息。
他是否标记约书亚所代表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昨夜,如果他没有对约书亚进行标记,如果杜兰没有嗅到他们之间交缠的信息素,恐怕根本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
匹配度95%。许越漠然地放下餐具,再无任何胃口。
而长桌对面的江宴则还在说话:“不过你家的这些植物种得倒是很好,一看就是专业人士栽培养育出来的,比我家那比荒原也好不上多少的花园好多了。欸,你家用的是哪家公司的园丁啊?”
许越没有想到江宴的思维会如此跳跃,竟然一下子问到这样的问题上面。
他顺着江宴的视线也朝外看去,苍翠高大的树,肥硕墨绿的芭蕉叶,再远一点,有的属于佣人们居住的房子上还布满了爬山虎和三角梅。而在江宴所看不到的地方——在更遥远的地方,他知道还有一丛茉莉花,还有一棵曾经贯穿他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的参天树。
“不是园丁。”
许越脱口而出,下一瞬间,神使鬼差,他忽然捕捉到昨夜的梦境中的碎片。
有人不断喊着他的名字,自称是妈妈。
……难道他是梦到母亲了吗?
可是母亲从来没有入过他的梦境。从来没有。
“江宴。你今天要回江家?”他站起身,随即说道。
江宴:“呃,其实我是打算明天——”
许越却下了判令,吩咐道:“你现在去吧。”说罢,他就直接离开,把江宴一个人抛在原地。
江宴尚还握着叉子,上面正是一块煎得三分熟的牛肉,啪嗒一声,牛肉上鲜红的汁水落在盘子上,活似Alpha本身的心碎声。怎么突然就要赶他走了?
他说错话了?
Alpha郁闷地又吃了一口肉,植物,栽培养育技术好,要说谁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那当然是木家啦。哈哈,木家,木——
他瞬间顿住所有的动作。
这下傻子都知道许越为什么不让他留在这里了。
果然抑制剂不能随便打。他竟连这个都忘了。江宴阖上眼,想起江家的早餐以及那永远不会拉开的窗帘,愈发地不想回去。
但这件事才由不得他做主。
只见他索然无味地放下餐具,下一刻,周围的佣人就蜂拥而上,将长桌上的所有餐食都撤下去,收拾得干干净净,毛都不剩了。
估计也是惦记着这人得罪了自家家主。
江宴无语起身。难怪说狗像主人,这些佣人和他们的主人一样毫不留情!
“罢了。也该回去了。”
Alpha叹一口气,转瞬间,鲜活的恼怒都从他的脸上消失不见,眼底的情绪也沉下去。
他该去见一见他的好父亲了。
还有。母亲。
……还有,江殊。
——
自参加完许闻的葬礼之后,许越就再没有涉足过许家的墓园。
墓园位于许宅花园的最深处,那里有很多墓碑,是一代又一代的家主及他们的夫人的墓碑。
只是。母亲的墓碑是最为特殊的。
许越循着记忆,朝着某个方向走去。他本以为时隔这么多年,他的记忆会有偏差,又或者他会走得不对。
但是当那棵并算不上高大,却十分挺拔笔直,朝天而生长的木棉花树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许越还是有点恍然地意识到——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对有关母亲的事情感到陌生过。
也许是清晨的雾气带来的湿意,木棉花树的树干看起来比往日更黝黑,而缀在枝头上的那些花也更显得红。少有的几朵砸到地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完整,没有烂掉。
许越沉默地抬头看了一会后,才席地而坐,捡起那些落地的木棉花。
习惯了沉默寡言的人,哪怕是独自一人面对着故去的母亲,也很难真的开口说出点什么话。
原本只是因为梦境而恍惚的许越,静静地坐在原地。他本以为自己会想说,您是来看我了吗?母亲。又或者是——母亲,我看到了您当年留下的日记了。
可是真正这一刻来临的时候。
他反倒是缓慢地把终端打开,然后解锁设置了密码的相册,点开最新的那几张照片。
它们是他离开F军区前拍下来的。
Alpha将木棉花又轻轻地摆放到树根的周围,然后郑重其事地把第一张照片放大。
那是一张宋之澜坐在沙发上,垂眸查看B超照片的照片。
妈妈。
一直没有和您提过。
我结婚了。他是曾经陪着我一起来看过您的人。就是小澜。
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数年前那个选择树葬的人好似真的俯身,含着笑意,倾听起自己的孩子的话语。被放在地面上的木棉花的花蕊也动了动,像招手。
许越的下颌乃至眼部的线条都柔和下去,这一刻,他终于能真正地谈论他发自内心想要去做,以及想要去说的事情了。
……母亲。
但是他怀孕了。
怀得很辛苦。
一开始总是呕吐,食欲不振。后来就是嗜睡,小腿也有点发肿。
然而我现在甚至无法陪伴在他身边。
Alpha沉默地划到第二张照片,是爱人扶着腰在房间里走动的模样。明明月份还很小,可男性Beta的骨骼也本就不适宜受孕,胯骨太窄了,因此就算只是这样小的月份都已经有点辛苦了。
我已经理解……慢慢理解父亲为什么厌恶,憎恨我了。
树叶无声地低下头。
因为我也无法期待我的孩子的降临。
尤其是,这个孩子是要以我的爱人的身体健康,甚至可能是生命安全去换来的。那么即使它只是有万分之一的伤害到爱人的可能性,我也都已经无法对它产生一丝半毫的期待了,更没有要将它视作己出的责任感或……为人父亲的满足。
可是。
“母亲。”
许越微微弯下腰,将额头抵到大树的树干上,坚硬的触感,浅淡又厚重的木香,都传递给了Alpha,这些自然界的气息是如此坦然,不带有任何目的地,宽容地撑住和承住了他的情绪。
我还是希望您能……祝福他。
祝福我的爱人无病无灾。
祝福他健康。
我只求这一件事。
风又一阵地吹过了,像一声叹息。簌簌声中,几片叶子掉落下来,落到许越的头上,仿佛一种回应。
好。
直到坐到清晨都快要过去,日光渐渐盛起来,气温也升高了,许越才重新拾起地上的那些木棉花,朝着距离这里有大约十米的位置走去。
那里是许闻的墓碑。
许越没有看上面的照片,只是将手中的木棉花都放下来,放到这座墓碑的旁边。正红中带着少许橘调的花围着白色的石头,让本来看起来寂寥、孤独又冷清的此地都变得有些温馨了。
放下这些花之后,许越默立了片刻,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没有想。
……
再度回到许宅的时候,许越已经心平气和下来了。
书房内,管家朝着许越投映屏幕,上面悉数是从昨夜到今日早晨为止,许家所收到的拜访函或邀请函。
这其中不乏名门望族,也有些浑水摸鱼溜进来的不入流的小家族。
可是最为显眼的还该是——
Alpha的视线凝固在那个狮纹徽章上,慢慢地抿住自己的唇。
索拉家族。
发函时间为今日早晨。
发函者是索拉家族的现任家主,也是索拉·杜兰的父亲,即索拉·诺德。
管家微微弯下腰,“家主,要赴约吗?诺德大人这些年来所发展的产业方向都在逐渐和王室的那位……进行切割。而杜兰少爷也并没有按照当年的约定嫁入王室。”
——这也许是极好的机会。
闻言,许越没有回应,他只是将名单不断往下拉,眉头也越皱越紧。
很久之后,他开口道:“……木家没有回应我们发出的邀请函吗。”
“是的。没有任何回应。”
Alpha没有说话,只是又看了看索拉家族发出的邀请函的时间。
就在今晚。
Notes:
这周六日不更,下周见
Chapter 121: 并非插足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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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离开书房,管家都没能得到年轻的家主一句去不去赴宴的准话。
他只在门快要完全关上的瞬间里,透过缝隙,隐约地看到家主做了一个接电话的动作。
“……醒了?宝宝。”
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家主的声音愈发低沉,耐心至极。
“好。我今天下午就去。”
门彻底合上。
管家没有再听到后面的话语。
他站在门口顿在原地片刻,脸颊藏在阴影之中,神色不明。
——这通电话的对面是谁完全就是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看来家主全然不打算前往索拉家族的宴会。
老人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他微微阖上眼,思索片刻,随即才重新迈开步伐,朝着位于许宅最边缘、偏僻位置的那个房间而去。
那里不被阳光所降临,窗外也没有任何植被,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浮动着浓郁诡谲的香味。是曾经的加医生的房间。
事到如今,它则成为了被用于关押另一个Omega的“地牢”。
不变的依旧是它永远无法等来一个Alpha的踏足。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面,每每经过此处,管家都有种听到里面有人在哀泣啼哭的错觉。那样的过去会延续下去吗?还是说,会有可能被打破呢?他无法立马验证得到一个答案。
很快,他就走到门口。此时是正午时分,没有任何人在看守这间房。
他毫不意外地推开门,径直地走进去。
只见相比起门外的寥无人烟,门内却是有好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上了年纪的人在围着床榻,低声说着什么。而在床的周围则陈列着精密的仪器,以及几位正在记录实时数据的助手。
管家走过去,逐渐看到人群的中心,床榻上躺着昏睡的Omega。
越是分化等级高的Omega,就会长得越漂亮。这确实是毋容置疑的事实。
尽管他没有睁眼,但仅仅是看这像绸缎一般洒在真丝枕头上的银色长发,再看其白皙细腻的肌肤,就已经能直面感受到他的容貌出众。
更难得的在于,此刻的Omega竟是难得的神情放松,而非往日故作或不得不呈现出来的淫贱放荡模样。这让他看起来更仿若教堂里静静坐着的圣母石像,流露出几分堪称圣洁的气质。
但这种圣洁的前提是——
他不是浑身赤裸,奶子上遍布指痕的。
医生摁下身旁的仪器上的摁钮,只见那仪器的两侧打开,伸出两条机械手臂。
它们精准地圈住Omega的大腿根,牢牢地扣上去,随即慢慢地抬高,直至Omega的臀部都腾空,在众人的面前敞露出腿根中心的那处位置。
女穴彻彻底底地显出原形。
看着的几个人却心中毫无欲念,其中一个人甚至戴着手套,伸手拨弄扒开阴唇,仔细看了看。
“大部分精液都在他的生殖腔里面。”检查的人又抬手,摁压着约书亚微微鼓起的小腹。“数据显示他的腔口算不上特别窄小。可能是因为性交频率太高,他的腔口比同龄的Omega甚至还要宽大一圈。”
“但上将和他匹配度很高,又有临时标记,所以他的身体反而自发地开始锁住上将的精液,开始吸收。”
管家听完,点点头,“这意味着受孕概率极大?”
医生们卡壳,他们互相看了看,最后其中一个人作为代表,率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虽然他在很积极地吸收上将的精液,但是……他的怀孕概率几近于无。”
“我们发现他的腺体曾经被割除过,他现在的腺体是后天植入的。这意味着他基本丧失了作为母体的资格。这个人工腺体可以让他分泌信息素,被短暂标记,但这些也只是表象。
“实际上——他无法被任何Alpha永久标记。”
听到这里管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所以,他没机会受孕?”
医生犹豫,还是点头承认,“是的。”
“如果他的腺体没有被割除的话,按照他和上将的匹配率,以及这个精液含量,他必然怀孕。”助手在旁边小声道,“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那可是罕见的95%的匹配度!
如果连约书亚都没办法成功孕育许家的子嗣,那么还有谁可以?还有哪个Omega可以承受S级Alpha那可怖的性欲?
不能是等级太低的Omega,否则还没诞下子嗣,恐怕就会被反噬得浑身营养都被掏空,轻而易举地就流产。
高阶的Omega……那也要看还有没有机会再安插进来。
还有谁?
管家挥下所有的医生助手,冷漠地俯视着约书亚。一枚废棋。枉费他还花那么多力气去安排!
一时之间,搜遍记忆,管家也只能摸索出来“索拉·杜兰”这个名字。
但是按照他对少爷,不,他对家主的了解——
家主对那样性格娇气跋扈,蛮不讲理的Omega,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驯服烈马是需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和时间,甚至还要流血受伤的。
除非。
烈马自愿屈膝下跪,自愿被套上缰绳,甘心被任意亵玩,能够抛却身为名贵马儿的骄傲和自尊心,可以挺着胸乳奉上真心敞开腿地去当一个下贱的婊子。
那么。也许。他还可以凭借一点点外力和辅助,找到机会,爬上那张床。
但是这很难。
很难……
日光渐渐地削弱,浓稠的夜色降临在城堡的上空。
个别穿着得体,但其实也是一次被索拉家族邀约的人怔怔地站在草坪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城堡。
城堡?!
若非看见侍卫们的胸口上确实衔着狮纹的徽章,他们几乎要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没有来错。”有人看他们这幅样子,笑了起来,“我当年第一次来,也是像你们这般。”
“这……怎么是,呃,这样的建筑?”
说它是城堡,便是毫不夸张,犹如童话故事中那样的城堡。尽管它的用色都是象牙白和一些浅色,可是它的拱顶,相连的高墙上的皇冠,都在明晃晃地宣告着一个事实——
它的建筑图纸可能真的就是从哪个童话书里面搬出来的。
“哈哈哈这个嘛,当然是小少爷喜欢。”
“听说,听说哈——建筑图纸是小少爷抓周时抓的,那索拉家族就直接按照他抓的来下令造一座出来了。”
人们低声交谈着,脸上的笑容却并不带恶意。
比起阴晴不定难以讨好的“那一位”,索拉家族无疑是被衬托得极为可亲可爱,好接近。
“但小少爷总要嫁出去的,不是吗?他也不会一直住在家中。”
“……谁知道呢?可是谁又娶得起他呢?更何况……”说到这里,那人悻悻然地截断话题,不敢再说太多。
但他不敢,自然也会有旁的人敢说。
“许家可以啊。那位大人近日不就是回来了吗?”
觥筹交错,穿着华服的女人遮着嘴笑起来,金色的眼影和她金色的眼眸一同弯起来,“只是可惜了,许上将早早成家。”
“齐家的家主倒是尚未娶妻,但是行事作风实在不堪,听闻他宠爱一个妓子多年,从来没换过人。”
“噢?我怎么倒是听闻他将那妓子转手赠送出去了。只是不知道是谁收的……”
细碎的交谈伴着笑声,酒杯的碰撞声,混淆在一起。脂粉的香味弥漫着,每个人都笑盈盈地谈着这样或那样的辛秘往事。
今日能来赴宴的大多都是在联邦中屹立上百年的古老家族中的各个人物。
比起齐家家宴的纵情声色,他们更追求“体面”的玩法。
索拉家主迟迟没有出现,小少爷也毫无踪影,但没有任何人会去询问或者催促。
大厅上的吊灯璀璨华贵,高悬在顶的巨型金钟发出“咚”的一声,人们结束交谈,在佣人们的引导下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坐下。又是一声“咚”,仿佛有白鸽振翅从钟表盒中飞出的声音。
所有灯都在钟声的尾音消散的那一秒,熄灭。
更盛大的一束光打下来,站在灯光下的人轻轻笑起来。
一脉相承的红发。
看年龄也对不上是诺德或者杜兰。
但是能在这种场合下作为代表出来说话,就已经能看出他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的。
众人屏息,静静地等待他开口。
“叔父的身体有些不适,今日就由我来代为向各位讲述一些事情。”
他微微屈身,长发犹如流火般盛放。他没有卖关子,或者拖拉,而是直起身,继续道:
“索拉家族有意将产业向B区扩展。近日,我们发现……”
男人的声音通过传声器朝下面一圈圈地扩散,个别的字眼飘远了,飘向楼梯往上的方向。在一间紧闭着的房门里面,是散落一地的衣服,以及蜷缩在床头,把自己包裹得像蛹一样的“人”。
索拉夫人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她看向自己的丈夫,“小宝自从昨晚开始,就不吃也不喝。”
为人父的诺德也很想叹气。他长得高大魁梧,可谁能想到他在面对自己的妻儿时也常常深感无奈。
“他既不来,又有什么方法呢。儿子,你又何必自轻自贱。从来你想要什么,我和你母亲是有不给你的吗?”他语重心长道。
躲在被子里面的人依旧不说话。
“是啊,你说想见他,你爸爸他就连夜发邀请函过去。许家算什么?他们根本就没资格收到邀请函。”索拉夫人附和说道,“就在楼下,就有很多英年才俊,小宝你看看你想要哪个,妈妈去——啊!”
被子乍然地掀开,索拉夫人睁大美目,愕然地捂住嘴。片刻后,她的眼眶红起来,“……你,小宝你……”
诺德的眉心也猛然地跳了一下。
但反应更快的是他的身体,他即刻转过身,不看!可是一股怒火却开始在他的心头燃烧起来,“谁教你这样去做的?!”
坐在床上的Omega红发凌乱,眼皮也覆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红,像是哭了许久。往日里从来张扬明亮的金色眼眸,如今也变得暗沉沉的,无精打采。
可最让索拉夫妇,最让他的父母难以置信的——
是他们的儿子,杜兰,他们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孩子……
竟然穿着一套不堪入目的情趣内衣!
诺德握紧手,颌骨鼓起又下去,他走出门,对妻子道:“……你看着他。”说罢就要摔门离开。
可是杜兰见状却突然惊惶起来了,他立马开口大声道:“爸!”
“你不能去找许越!”
他甚至要起身去追诺德的脚步,“穿这个是我自己的想法,不关他的事!”
急急忙忙地喊完了这三句话,Omega有些喘不过气般地脸色煞白了一瞬间,又不自然地红起来。
他是母亲年龄很大的时候才怀上的。也是早产儿。
出生时心脏就发育得不算好。不能情绪过于激动。
可无论是昨夜他飙车去追许越,还是此刻激动地说话,都让他的心脏不堪重负地疯狂跳动起来,他的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浑身都轻轻发抖。
索拉夫人顿时也神色一变,什么也顾不上,就来扶住自己的儿子。
这一扶,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
她的儿子从来都不会为了什么而感到难过。也从来不会因为得不到什么而感到不甘。他想要的,这个家族,她,他的父亲,都会给他。
唯独情感唯独爱情这种抽象、不可控,非实体的物质,是他们无法送给他的。
望着眼前脸色发青,胸乳发育得小小巧巧,却还是要穿着不合身的情趣内衣的、似乎打算要放下所有的尊严的儿子,索拉夫人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不就是一个Alpha吗。妈妈怎么样都叫人给你送过来——”她声音尖利起来。
始终背对着妻儿的诺德没有说话,他默认如此了。
“不……不。”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的儿子却拒绝了。
杜兰的皮肤很白,他穿着的衣物是和他的头发同色的。可是他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情感,那不加以掩饰的爱意,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毫不淫荡或不知羞耻。
“即使他今天来了,我也做不到……这样去见他。”他慢慢地说下去。“只是鬼迷心窍,不知怎么的,我……”
杜兰想起昨夜见到的一切。
他看到的那个Omega是如何放荡地晃动着奶子,也听到其被后入肏弄时发出怎样甜腻的尖叫、说出怎样不堪入耳的语言,也闻到了那两股信息素相互纠缠的味道。
可是。他还是无法相信。
尽管他对性交、性爱的认知是浅薄而陌生的。
可是。
他买下过许多的论坛账户,潜入到许多发布着有关许越和宋之澜之间的合照,故事或传闻的论坛里面,保存过一张又一张由他人偷拍的他们的牵手照,背影照,甚至,还有他们午睡时一起面对面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照片。
他近期存下的则是他们一起在B区旅游时的照片。
他尤其喜欢那张偷拍者被发现后,许越冷漠地看向镜头,又同时身体微微前倾要挡住宋之澜的,显露出防备和攻击姿态的照片。
那张照片现在甚至是他的终端的屏保。
如果,许越真的移情别恋,接受Omega的抚慰了。那为什么他要对那个Omega那么粗暴,为什么要充满发泄和痛苦的气息?
爱让神经大条,从来都不会多加思考,从来都随着本性行动的杜兰也变得敏锐,多疑。
——难道,是宋之澜背叛了许越?
否则怎么解释许越的行为呢?
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必然有自己的苦处。
他们的婚姻或许已经名存实亡了!那么自己所做的——就不是插足。
毕竟。
“我想要的是光明正大地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他听见自己如此说。
话音落下,房间内陷入长久的寂静。索拉夫妇对视一眼,知道这是儿子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他们怎么可能允许他去做一个Alpha的抚慰者?
可是……儿子又执着了这么多年了。
在他们的思绪激烈地运转着的时刻里面,杜兰又说话了。
“妈妈,你们不是在资助B区的一个什么计划吗……停一停吧。”
他披上衣服,将裸露的肌肤和情趣内衣,都悉数遮挡起来。又撩起垂下来的红发,面对着终于重新转过身的父亲,不再流泪的母亲,唇角扬起来。
诺德蹙眉,“小宝,哪个计划都可以,唯独芬布尔不行。你为什么想要暂停它?”
杜兰顿了顿,他的金眸微微扩散,又缩起来。
“我不喜欢芬布尔这个名字。让他们改名吧,爸爸,改名就继续投资。”他笑起来,金眸弯起,房间内,令人目眩的含着少量毒性的香味慢慢地弥漫起来。
“……计划的命名不是可以轻易修改的,小宝。”诺德的眉心皱得更紧,“那些研究者们往往是将自己的期待和希望都投射到名字之中。”
“可是我们是投资者,不是吗,爸爸?”杜兰睁大眼,“爸爸你为什么也这么执着这个名字?”
诺德默然,然后道:“他们都是很有才华,也吃苦耐劳的人。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很艰难,也将很伟大。小宝,你想要爸爸前段时间从火焰山带回来的星兽蛋吗?你可以养在家里。”
“不。”杜兰冷下脸,金眸中不含任何情感。
丢下这个字后,他就不再理会欲言又止的母亲,或者是紧皱眉心的父亲,自顾自地出门,就往着楼下走去。
伴随着走动的步伐,贴身穿在礼服下的薄纱似的布料,也不断地摩挲着他的皮肤。
紧紧地锢着小乳的蝴蝶结,大腿根部的吊带袜,裹着私密处的一层布料。
无数看到他的Alpha因为嗅到他的信息素,微微地后退,又因为想要讨好他,而强忍着靠近他。
杜兰扬起下颌,就像闯入竞技场的小红马,身姿漂亮,明明毫无赛跑冲刺的能力,却因为血脉贵重而反倒饱受敬重,周围的马匹都不敢得罪他。
“小少爷。”
很多人这么喊着他。
他看也不看那些人。只穿过人群,好玩似地感受着所有人都为他而摩西分海,又合拢,又摩西分海,又合拢。直至玩够了,他才彻底走出大门,绕到城堡的后花园。
花园里的喷泉经久不衰地流动着,水犹如银河一样地在半空中飞出去。
杜兰坐在喷泉旁边,不怕那些水雾弄湿他的长发,然后,他拿出终端,一如往常地刷起来。
却没想到刷新到一个最新的帖子。
【惊!饭后和豹豹猫猫一起散步,居然偶遇到了上将啊啊啊啊他在遛狗!】
[图片]
[图片]
[图片]
定位在A区一处不太多人知晓的公园。
杜兰猛地站起身。他放大图片,仔细地看。
穿着运动服的Alpha果然牵着一只小黄狗,定格的照片犹如动态一般,照出他从蹲下身低头给狗喂水,到被狗咬了一口,再到他抬眼看向镜头。
Omega久久地看着最后一张照片。
他同时拨打电话,命令司机立刻过来上班开车载他去这个公园。
“我给你一分钟。”他道。
“立马把车开过来。”
Notes:
白诺、约书亚和杜兰,三款不同风味的( )( )
不谈各自的性格,就论身体,他们中小批最饱满的是谁呢^_^
最容易高潮的又是谁呢(#^.^#)
好难猜哦(真的吗。)
---
半夜xp发作,速更一章。
真的下周见了。
Chapter 122: 【万圣节番外】:在他们没有相遇的31岁,他们在各自做什么
Notes:
其实还没到万圣节,纯粹一时兴起,找个理由写一下(闭眼)。如果有(下)的话,大概会写这个时间线里面的许宋相遇了。
但是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呢🤫
——
不过下一章还是会先继续更正文。
Chapter Text
“你们真不来?”
江宴坐在台下,啪嗒啪嗒打字,在群里发送信息。
台上,索拉家族的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们近期在投资的项目是什么。
“‘芬布尔’……取自北欧神话故事,指的是可怕、漫长而伟大的冬天。它的出现意味着战乱,覆灭,同时也意味着跨越它之后,人类将迎来新生。对这项研究计划进行命名的学者,同时也是该项目的领头羊。他非常年轻,但是……”
等了许久,江宴都没收到任何人的回复。他轻啧一声,烦躁地关掉终端。
早知道他也不来了。
卫雀不来的原因他倒是知道。自从前几天他们仨参加完谢家的宴会后,她就开始三天两头地朝谢家跑,疯了似地非要约谢家小少爷出门。
开什么玩笑。谢家家主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明知有野狗盯上自家小儿子,还放任小儿子出门的。一来二往下去,卫雀不仅约不到美人,是简直连美人的影子都瞅不到。
傻子。江宴叹息,心里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他也见过,他知道那谢家小少爷长得有多漂亮,多符合卫雀的口味。
至于许越……是发情期快到了吗?还是因为许家的什么琐事绊住了他?总而言之,也是不见着人。
不过不来也有好处。江宴看向自己的斜对面,第一排位置上,红发金眸的Omega不断地扭头四处张望,又不断地低下头往终端上面敲敲打打,眉毛紧紧皱着,像是气馁又像是恼怒。
要是来了,恐怕今天就不会是正经的学术会议,而是索拉夫人喜极而泣地握着爱子的手,然后转头递给许越,叮嘱他要好好照顾他的——订婚宴。
江宴为自己的脑补赞叹不已,并愈发觉得极有可能。
“这是一段由他拍摄记录下来的,非常珍贵的视频……”
灯光伴随话音的落下而黯下去了,讲话者退到荧幕的下方,避免影响到画面的完整性。
只见眼前一晃,雪原地区的深夜景象就在众人面前展开,在漆黑无尽的天空上,数万颗星星在闪烁。而群星之下,山脉连绵起伏,犹如沉睡的巨兽。手持着记录仪器的人沉默地前行,偶尔会克制地加重呼吸声,像是在干涩的风雪中艰难地调整着气息。
但即使他的气息稍微有些不稳,可他行走的步伐和镜头都极稳固,让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眼前的路是怎样的难走。
在这白茫茫的一片里,衣物摩挲的沙沙声也不断传来,近得就像贴耳响起。
直到积雪开始变薄,直到漆黑崎岖的石壁从雪粒中显露原形,直到——在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不再落在地面上,而是在眼前消失。
在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尚未意识到这个人为何停下的时候,江宴已然错愕地睁大眼,后背挺直。
镜头晃动一瞬间,它朝前伸展,再朝下拍去。
“呼——”
风声在山与山之间穿过,呼啸声骤然响起。拍摄者跪在这断崖处的边缘位置,将镜头放大,定格住,清晰地将在这之下的平原景象投映在所有人的眼前。
拍摄者终于说话了。
他说。
“我们检测捕捉到,这里曾经出现星兽所留下的精神力使用痕迹。”他的语气认真而专注,声线却是清亮平缓的那一挂,让人不由自主地就会听入耳,“经过我们长达两年的观测,以及对这些痕迹的出现周期的记录,我们推测——
“这里可能是它们用于孕育后代的母巢之一。”
江宴的眼皮微微跳了跳。
他站起身,就要直接朝外走去,他必须给许越打电话。
但也是在起身的那一刻,他不经意地朝前一瞥,竟发现索拉·杜兰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
发情期快要来临的前几天,总是让人心情烦躁,头痛欲裂。
往日的这些时候,许越都会选择待在家里,汲取抚慰者们的信息素,让自己能舒服一些。
但或许是今年战事频繁,精神力使用的频率太高,即使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接受安抚,可是体内的燥郁和更多说不清的情绪却仍然干扰着他。
他本打算出门去军区的训练场发泄一下,可路过这个公园时,却鬼使神差地选择停下。
此时此刻坐在长椅上,夜风吹过,许越才发现自己竟然反倒有种……平静下来的错觉。
也许。是他太久没有独自一人待着了?
淡淡的芳香钻入鼻腔之中,Alpha侧目望去,才发现原来在距离他的不远处,正恰恰好地种着一大片的茉莉花丛。这样的花太小巧了,很多园丁在为主人家照料花园时,都一般不会选择这样的花作为展示的主体。
可是比起家里大片的玫瑰花,许越反倒觉得眼前的花更让他看得舒服,舒心。
他无意识地走近了,想要再仔细地好好地闻闻它的味道。
但是比他的步伐来得更快,更急的,是另一股浓稠的,香得几乎让人喉咙作痛的天竺葵味。许越顿时收住手,知道是谁来了。
“许越!”
Alpha不欲转身,只想直接离开,可身后的人却不依不饶,径直追到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一路跑过来的Omega有些受不住那样剧烈的运动,脸颊升温变得很红,嘴唇却可怜地发白。而和他羸弱的身体相反的,却是他发着光似的金眸,以及流火般的长发。
“你收到邀请函了,为什么不来?”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杜兰的声音已经从第一个字出来时的盛气凌人变得软化,他仰视着眼前高大而英俊的Alpha,痴痴地就要伸手去牵对方,“大家都说你是要来的呀。”
许越避开他的手,神情中的冷色更盛。
他知道自己连一个字都最好不要给对方。
杜兰没想到自己辛苦跑来还得到这样的待遇,一时间,他也恼了,“就算是对着那些身份低贱的Omega,你都愿意和他们说多几句话,为什么唯独对着我,你总是不言不语?难不成我还不如他们吗?”
这个公园很偏僻,现在的时间又不早,可以说是一片寂静,而Omega的质问也就显得格外大声,余音回绕,刺得许越的耳膜生疼。
本就阵阵发疼的太阳穴,更是感到更剧烈的锤子捶打般的痛苦。颈后的腺体也不受控地发热,胀痛,迫切地需要点什么去止痛。
他该回许家了。
Alpha错开杜兰,朝着悬浮车所在的位置走去。
“你又是这样……”杜兰咬住下唇,又是这样忽略他,无视、漠视他!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他何曾得到过像这样的待遇?人在极度地恼怒之下,总是会更容易吐出一些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语。望着Alpha无情的背影,杜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猛烈地蜷缩成一块了。他无法明白,为什么对方就是不愿意和他订婚呢?
“你不能走。”
杜兰听到自己陡然平静下去的声音,“你需要索拉家族支持你所打算提出的计划,没有我的父亲的同意,你没办法带领军队去增援其他区。”
许越顿住脚步。
他缓慢地转过身,看向Omega。
电子天幕所构建出来的月亮是虚假的,连带着月光都是诡谲无情的苍白。这点光泽打在对峙的两个人之间,让他们都可以望见对方眼中的自己。
“如果我非要走呢。”许越道,“你在胁迫我?”
“‘胁迫’?下位者对上位者把柄的拿捏和威胁,才能称之为‘胁迫’。而我和你之间,叫‘命令’。”
Omega笑起来,金眸半眯起来,“我是在命令你不许走。许越。没有我,你以为爸爸会支持你吗?你没看到有多少人反对你吗?你没意识到你的想法有多天真,多——啊!”
他惊惶地抬起眼,和Alpha那已然缩成针尖一样的瞳孔对视。
“好好的小少爷不当,非要送上门当肉便器吗?索拉?”
许越用虎口卡着Omega的下颌,膝盖也抵在对方的双腿之间的位置上。刺痛和欲火一下接着一下地在他的体内跳动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将膝头用力地朝上一顶,碾压过那衣料之下柔软的阴阜。
按理来说他只是隔着衣服撞一下,根本不可能引发对方太多的生理反应。
可是那一撞竟好像把什么东西撞到了Omega的穴口里,只听到“啊”的一声尖叫,许越的膝头竟就硬生生地被喷出来的水淋湿了——
被卡着脖颈的Omega双腿踢蹬几下,就绞紧双腿,哆哆嗦嗦起来。
淫水打湿了杜兰的裤子,让他阴阜位置的模样可以清晰地暴露在Alpha的眼皮底下。
布料勾勒出柔软小巧的阴茎形状,以及在那之下微微分开的阴唇。也许是因为早产,身体发育得并不算特别健康,杜兰连两瓣阴唇都看起来小小的,跟许越惯常使用的那些Omega相比,简直是过于青涩而干瘪了。
可偏偏是这样不打眼,一只手就能完全包住的小馒头似的小屄,在微微分开时,也显露出了那颗较之常人更加玲珑的阴蒂。
许越揉惯了总是外翘硕大的阴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玲珑的存在。它还被浸得湿透了的布料裹着,而这又代表着它的弧度很柔软,才会以至于根本撑不起布料。
看了片刻后,许越意识到,他之所以可以看得如此清晰,是因为——
这个Omega根本只是穿着一层堪堪裹住小屄的布,而非内裤!
腺体再度阵阵地发烫起来,许越下意识地没有松开对杜兰的桎梏,而是不受控地将另一只手往下滑落,展开五指,轻轻地覆盖到那小得让人怀疑根本无法的小屄上,隔着布料,极小力气地拍了拍。
“啪,啪。”
才秒喷过的杜兰再度哆嗦起来。他的身体太青涩了,从来没有经受过任何Alpha的触碰,就算是这么小力度的扇批,都让他的脊背抖动起来,“好疼、嗯好疼……许越,你不能……”
然而即使说着“好疼”,Omega的双腿却慢慢地合拢,夹住了Alpha的手。
夹腿的动作导致男人宽大的手掌也都被挤到小屄的身上,指腹和指节上滚烫的温度从阴唇的最外围,从阴蒂的最尖端传递过来,杜兰伸出手抓住许越的臂弯,一下接着一下地腰腹颤抖起来。
“你不能碰我,我……嗯,啊……!”
就着被夹住的那点空间,Alpha抖着手腕地加大扇批的力度,他的手指弯曲起来,大拇指推着步步紧逼过来的大腿根部,另外四根则合并起来,“啪啪啪”地拍打起Omega的阴蒂。
原本掐着杜兰的手也滑下去,许越的呼吸慢慢地粗重,他顺着对方的领口摸进去,先摸到的却是一层纱似的布料。
许越顿了一下,随即将手退出来,很直接地拉开杜兰的衣服。
敞开的华美的礼服下,是水红色的,和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的,紧紧地勒住Omega的小乳的女装内衣。
微凉的空气贴上杜兰,他像清醒了一下,抬手就要遮住自己的胸口。
“我们还没有订婚,我们不能——呃,呜……”
杜兰仰起头,抵在他下体的那几根手指居然又加重力度,从扇打他的阴蒂变作了隔着布料捅他的穴口。被湿润润的布料阻隔着的手指,总是恶劣地在他的甬道里浅浅地插一下,就又抽出去,又在下一刻深一度地插进来,又抽出!
陌生的快感席卷着他,他既觉得他不是想要这样展开,又实在对这让他浑身痉挛哆嗦的滋味有些念念不舍,他只能断断续续地呻吟,眼前朦胧,“你、嗯……我们要订婚,才,啊!”
“是吗。”
但覆在他身上的Alpha却忽然笑起来。
“我该和一个肉便器订婚吗?”
杜兰微微瞪大眼,“我不是——呃?呃!!啊啊啊你在啊——呜!”
在冰凉的长椅上面,Omega上身半裸,乳肉上有几道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捏痕。而他的下半身则陡然被Alpha捞起来,架在肩膀上,下一秒,他的臀部一凉,裤子连带着薄薄地裹着私密处的小布都被褪却。
许越的瞳孔已经缩得极小了,他没有解开裤链,任由自己的鸡巴难受地在内裤里面硬起来。他只是把手抵到杜兰的阴唇边缘,脖颈的青筋微微抽搐。
“索拉。你知道那些低贱的Omega比你好用在哪里吗?”Alpha背着月光低下头,“他们的屄口够大,容得下我的鸡巴。你呢?”
伴随着话语落下,Alpha的手指毫无阻碍地插入到Omega窄小得犹如壶口的甬道里,淡淡的铁锈味弥漫,杜兰疼得又叫起来。
“——你这样的会被我操死。”
指腹触上疯狂翕合蜷缩的软肉,再往前插一点点,他就会摸到这个Omega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杜兰从未想过光是指交就如此恐怖。疼得让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发育得无比孱弱的心脏更是“砰砰砰”地跳动着,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渐渐的。Omega的声音低弱下去,没有再用力地抓挠Alpha的臂弯,他甚至不再紧绷双腿和屁股,让自己的小屄可以更好地容纳对它而言过于粗大的手指。
就在他以为许越会继续插进去,插破他的时候——
那只手却抽离出来了。
“……在你父亲的面子下,好自为之,索拉。”
Chapter 123: 谁是猎物
Chapter Text
论坛内,有关偶遇许越的新发帖子还在不断地被回复。
红发Omega坐在后座上,咬住自己的指甲,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条紧接着一条冒出来的新消息。
【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还以为这次又要等他们俩下次去蜜月才会看到新图了555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啊啊】
【小黄狗怎么变瘦了】
【怎么xy是一个人在遛狗(困惑)】
【回楼上:有时候会是xy独自遛狗的哦~至于为什么,之前有人统计过,周期很符合Alpha的发情期规律,所以很有可能是两个人做得太激烈了,然后就有人,嗯嗯……】
【?】
【我有五个字要说。】
【可以给小情侣们一点隐私空间吗?居然计算他们的做爱频率,你们有毛病吧?话说那个统计的帖子在哪里。】
杜兰把指甲咬得发出轻微的折断声,但他浑然无觉地继续咬下去,金眸微微地紧缩。
悬浮车内实时监测着他的心跳、体温和信息素溢出程度的机器发出提示。
“小宝,小宝,你的心跳过快了,乖,乖啊。”
机器程序都是由索拉夫人调节的,因此它的语言系统也像足了对方。不仅是用词,就连说话时的停顿节奏,语气,情绪,也都模仿得足足七八分与她相似。
可是这一次,Omega却没有理会“母亲”的劝告。
他继续往下刷新。刷出发帖者最新的留言。
【救命救命救命刚偷拍完其实我就被发现了,吓得我在那里尖叫。结果我朋友反而拽着我走过去,问xy能不能摸摸小狗。没想到xy居然没有拒绝。
其实我是很怕狗的人……但是刚刚摸了几下,真的好乖啊,也不叫也不咬人,身上的毛毛也很干净,一看就是被照顾得很好。感觉好奇妙……我本来以为他会很冷漠地拒绝,或者干脆走开的。】
【笑死了其实他以前真这样。[链接]
这是一个很古早的帖子哈哈哈哈哈楼主你可以看看】
【我对这帖子特别有印象……可以说是不经意间炒出了最好品的粮。】
【啊啊啊啊怎么链接打不开?】
【可能是你的权限不够。】
很快,就有人出来复述链接里面的内容。
【当时那个楼主是本身就特别喜欢小狗的人,但是她家里人都不给她养。那天她刚好偶遇xy,就鼓起勇气去问,然后就被非常直接地拒绝了……那楼主虽然觉得有些失落,但是也很理解,毕竟有的主人就是不喜欢自家小狗被摸。
结果szl抱起小狗,说了一句“它叫小财”,就让楼主可以轻轻摸摸看,还教她摸哪里会让小狗感到舒服,信赖她。楼主说自己当场不知道为什么,神经就像被触动了一下,没控制好表情,流了几滴泪。但是szl完全没追问她为什么哭,只是临走前把甜品分享给她。】
【妈呀……】
不少权限等级比较低的账户回复起来,都说自己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很正常哈哈哈哈,真的很多年了。那时候xy他们俩才结婚没多久,只是普普通通的毕业生,根本没多少人留意他们和知道这件事。】
又过了一会,当年发帖的那个楼主也出现了。
【是的。其实我那时候除了不能养狗之外,也刚刚面对完一些对当时的我来说很崩溃的事,比如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还有父母的催婚。人生陷入了很大的茫然中哈哈哈哈。那天摸完小狗吃完甜品后,我就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反而更加相信自己所想要拥有的绝不是父母所期待我拥有的人生。现在,我也真的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小狗啦。[图片]】
图上是一只睡觉睡得四仰八叉的白色小狗。
【xy对你说了很难听的话吗,他也太过分了吧……】
【回复楼上:不不,请务必不要误会。他只是很寻常地拒绝了我。】
【不过估计回去后,szl也对xy说了些什么吧哈哈哈哈,后面还有人想摸摸小狗的时候,xy都不会拒绝得那么彻底了。】
【我也想摸小狗,想和他说话啊啊啊】
……
悬浮车飞速地前进着,杜兰把自己的一根手指的指甲都咬秃了。
丝丝缕缕的刺痛感从失去指甲保护的,裸露出来的那一小截粉红色嫩肉中蔓延出来。
帖子中所讲的一切陈年旧事,他都知晓。
可是每次再次刷到的时候,他都还是无法自控地,自虐般地将它们再细细地看几遍。他就像一个快要把许越与宋之澜之间的故事都翻烂,能够将每句台词都倒背如流,能够精确地想象出每个场景,模仿出相对应的动作的演员。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宋之澜杀青的机会。
一个这个扮演着Alpha的妻子的人永久的退场,而他可以登场抢走这个角色身份的机会。
然而——
他只能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地等待下去。
……有时候。杜兰也会想,他凭什么等下去。他大可以去设计一些舞台意外,让某盏灯或某根柱子掉下来,砸死宋之澜。
可是在他的心底最深处他却又有一种隐秘的恐惧。
他怕他真的这么做了,反而让许越永远放不下宋之澜。
即使千万般地不愿意承认,可是,杜兰看向车窗外,无数的轨道宛若银河朝后哗哗地倾泻下去,所有的景象在他的视野内都是虚幻的影子。可是——他心里其实很清楚。
他很清楚许越对宋之澜的情感到了一种怎么样的地步。
思绪牵引着人回到过去的记忆里面,随之而来的,是过去的味道。杜兰感觉自己好像又站到了医院的走廊里,看到医生和护士们是如何冷汗涔涔地涌入一间房间里,大声地叫喊着,急促地抢救着。
血腥味是那么重。重得让人几乎就要怀疑那个被抢救者会在下一秒就失血过多地死去。
而在那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中,杜兰嗅到了一阵不比前者浓度低,甚至是可以匹敌的香味。
心脏发育不良,让他当时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或者家里的房间里。他不被允许参与需要剧烈运动的活动,因此,他也从来没有嗅到过真正的山林的味道。他只闻过城堡里的郁金香,玫瑰香,丁香花……唯独没有闻过岩石的味道。
那时候他也并不知道那是一种“岩石的味道”,只觉得它够清冽,够……好闻。
那日之后,杜兰真正进入分化期,并在多次垂死中,艰难而又提前地分化成为高阶Omega。他的等级甚至仅仅次于谢家谢伏山。
再之后他知道了。
那日与他一墙之隔的人是个成年不久的Alpha。他叫许越。
是全联邦唯一一个S级。
而这个S级Alpha,正是为抵抗Omega对自己的诱惑,为挽回自己的Beta爱人,选择了自割腺体。
对于从来没有为什么事疯狂地付出过生命的杜兰来说——这个人,以及他所做出来的这件事,都实在是令他难以想象。
为什么有人会疯狂执着到这样的一个地步?
可是也许就像火焰之于飞蛾的致命的吸引力。从未疯狂过的人,也极容易被疯狂的人所吸引。杜兰开始找到生命的主心骨一般,不断地去了解许越的事迹,不断地去派人调查,挖掘,探索。他太好奇了。以至于当好奇心都不足以成为他为什么要那么关注许越的理由时——杜兰又迎来了自己的成年期,以及,象征着性成熟的第一次梦遗。
红发的少年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腿间。
他试探性地伸出自己的手指,轻轻地覆到自己的阴茎和女穴上,触感柔软,滑腻,像棉花也像是脆弱的蚌肉。
梦里面,他感觉到有一副高大强壮的身躯压在他的身上,那人不断地亲吻他,抚摸他,偶尔还会低声与他说话,像是哄他,让他放松,让他不要害怕。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但是杜兰知道,那就是许越。
他对许越产生了欲望。
而在昨日,得知许越回到A区,并参加齐家宴会,甚至带走了一个Omega的时候,杜兰心中的难以置信、愤怒与茫然完全是无法去形容的。直至此刻,他也依旧认为对方不会那样做。
他相信必然是有人先背叛了许越,才会让这个痴爱着妻子的人做出这样的事。
杜兰滑动着终端,找到被他设置密码封锁起来的电子文档。
他升起隔挡板,不让司机可以看到他投屏出来的内容。随即,大片荧蓝色及密密麻麻的文字、照片,都悉数在他的眼前展开。
在最顶端。电子文档的名字显现出来。
“芬布尔计划”。
文件的最开头就是一个青年目光沉静地看向镜头的证件照。他的皮肤白皙,头发的颜色也并非纯正的黑色,而是微微泛着褐色。而他的眼眸则是更清浅明亮一些的淡茶色。明明只是普通的面容,可浑身的气质无不在彰显着他的从容,冷静。
旁边则附着他数年来的成绩,排名,在亚特兰蒂斯就读期间所获得的奖项,完成的研究有什么。这些实质性的存在,又成为了他的才华或能力的有力证据。
如果这个人不是他所爱的人的妻子,那么杜兰会认为这确实是一个很值得“投资”的人。
可惜的是……
杜兰的视线再度下滑,他落到“宋之澜”这个名字之下那数行鲜红的记录。
【申请退出计划。】
【否决。】
【申请退出计划。】
【否决。】
【申请退出计划。】
……
【同意。】
无论这个人是不是谁的妻子,他都不会再是索拉家族投资的对象。
再往下滑,紧接着出现的则是一个更加年轻气盛的Alpha的证件照。
他紧紧地抿着唇,下颌小幅度地向上抬起,神色冷淡倨傲,眉眼中还有挥之不去的烦躁,像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拍这样可笑的照片。他长得极为英俊,可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往往让他会先忽略他的长相,只觉得他不好接触。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是继续将“芬布尔计划”推行至今的负责人。
杜兰撑住下巴,稍稍调整自己的坐姿,里面的贴身衣服实在是磨得他有些难受。
他切出页面,再切换到他数月前收到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穿着银灰色西装的Alpha站在楼梯上,错愕地看着楼梯下的Beta。而Beta也许是因为更年长,也更擅长控制自己的神态,并未露出过多激烈的情绪。
可是茶楼的灯光是古朴的油黄色,打下来,照在两人之间,无端端地就衬托出一股温情,以及微不可见却无法令人忽略的……暧昧。
暧昧。
红发Omega笑起来,金眸在昏暗的车内闪烁。他再度看回文件。
Alpha的名字是——
奥斯顿。
继续往下滑。
有关这个人的所有信息都被披露出来,毫无任何隐私。
身高、体重、腰围胸围臀围,身体的每项数据都有。
杜兰只将视线凝固在最后一行上。
【信息素味道:灰烬】
切出屏幕,杜兰划到第二张照片。
是奥斯顿额角青筋紧绷,脸颊涨红,眼中带泪,神色惶惶又恼恨地攥着另一个人的手的场景。这一回,Beta显然是没有料及对方会这样亲密地抓着他,愣在了原地。
Omega轻轻地笑起来,眼眸弯得愈发像月牙。
他轻车熟路地点进一个对话框里,发送消息。
【这样好的照片,就这样给我?】
那边很快就回复。
【好道具要交给适合的人去用。】
杜兰继续发送,你凭什么笃定我会用这两张照片呢?
胁迫他人这种把戏——只有小孩才会去玩。老土无趣又容易失控。
这回那边没有立马回复,杜兰挑眉,准备直接拉黑对面的人,下一秒,新的消息就跳进来了。
【道具也可以是礼物。我只是认为,您或许也苦恼过要送一份怎样的见面礼给许久才归家的丈夫呢?希望您不要介怀。】
紧接着而来的消息则是:【毕竟有太多人都想要奉上见面礼给您的丈夫了。】
那么您的礼物就最好足够独特,足够引起那个人的情绪波动。
杜兰摩挲着终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喜欢对面的人所说的一些话。他没有再犹豫,直接从账户中划了一笔巨额给对方。
对方立马收下了。
这下,杜兰才算真正笑起来,他再度敲打起来,发送消息。
“嗡——”
终端微微振动。
昏暗的房间里面,一只白皙的手再度拿起它。
【确实太多烦人的苍蝇了。】
长发垂落到屏幕上面,光芒从下往上而来,映照出他难辨情绪的面容。
与此同时,另一个账户也在接连不断地、疯狂地给他发送消息。他动了动手指,直接将对方彻底拉黑,屏蔽。
他既然出来了,就绝对不会再回去。
他必须要让自己有绝对留下的理由——
也必须让那个人,绝对无法接受索拉·杜兰的屡次忤逆和冒犯。
房间内,突兀的一声低笑声响起,而这道笑声就像一个开关,让发出者情不自禁地从喉间溢出更多的声响,也滋生出更多的欲望。
他找到被他存下来的那个视频,浑身放松,软倒在床上。
“哥哥,你……唔,啊好棒……啊!”
他把视频拖到接近结尾处,此时视频内的Omega的脖颈和脸颊上都有指痕,但他的神情却无比欢愉。
他紧紧地将大腿缠绕到对面的人紧绷的公狗腰上,动情地也耸动着自己的臀肉,一下接着一下地迎合上那根埋在自己体内的肉刃。
好棒,哥哥,你操得我好舒服,嗯、啊啊——!
Omega高高地扬起脖颈,殷红的舌尖吐出来,伴随着颤抖起来的,是他胸前那对乳鸽似的小奶肉,啪啪啪地晃着,柔软得像一滩水。
始终不言不语的Alpha则微微阖上眼,隐忍地抿住自己的唇部。
观看者凝视着视频里面的人,看着这张脸颊。
他看见——这个人,正在因为妥协、不得不而痛苦,麻木;又因为同时被强烈的欲望侵袭、笼罩和拉拽着,他不想沉迷进去,所以就又必须强制地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人怎么能同时忍耐欲望,保持清醒,还进行自我审判呢?
这些那些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最后,难以为常人所窥见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就全都凝聚在一起了,化开了,以至于竟显露出脆弱,无措。不仅是湛蓝色的眼眸中不再是全然的锐利,就连高耸的眉骨也显得不再那般凌人。
他看起来变得很可怜。
让人想要拥吻他。
观看者怔怔地看着这张脸,也看着这张脸之下肌肉线条流畅的,猎豹一般的躯体,以及那在噗嗤噗嗤的水声里抽插着的,时不时露出点踪迹的熟红色鸡巴。
他将手也贴上自己的阴阜处,用力地揉着。
揉着。
视频里甜腻的叫声,克制的喘息声,都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身临其境了。
“好棒啊啊啊呜嗯、唔!哥哥,啊……哥哥,你快把我草烂了,我是哥哥的小——啊!小骚狗——呜!”
Omega伸出手捧住自己的奶肉,用力地捏着,神情越来越迷离。他的身体被Alpha一耸一耸地撞得往上,黏腻的交合处所发出来的水声越来越大了,几乎是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Alpha似乎再也忍无可忍,他俯下身伸出手捂住Omega的嘴。
“……许越。”
观看者跟随着他们的交媾节奏,也逐渐加快自慰的速度,他粗鲁地用指腹揉弄自己硕大的阴蒂,也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插入自己的女穴,叽咕叽咕地戳弄着里面的软肉。
酥麻细微的快意无法满足他这幅久久浸泡在男人精液中的身体,他快要干涸了。
可是伴随视频里的两个人愈发大的喘息声,啪啪啪啪啪的肉体用力碰撞的声音,他看见Omega的穴口处已经被插得有白沫冒出来,每次Alpha将肉刃往外面抽出,都会把夹着他的那整口小屄里面的蚌肉也往外扯!
他清晰地看见了!
他看见Omega的那些穴肉是愈发地涨红起来,活生生地像是被操透了操得都要熟了!
“啊啊啊啊啊顶、呀——顶到腔口了!”
Omega哭叫起来,反复地喊着哥哥好疼,又一会儿说好爽,他颠倒地胡乱地喊着,双腿却像被电流包围一样接连地痉挛。
“许越……嗯,嗯……”
跪在床上的人也感觉自己变作怀着孕挨着操的Omega了,他的手不断地没入自己的穴口,可是却愈发感到空虚。他多么希望,多么希望此时此刻就有人在他的身后,用力地插进他的生殖腔里,像之前那样朝着里面射精,如果可以的话,射尿也可以!
“啊、啊……!”他的呻吟和视频里的呻吟隔空地重叠。
好棒,好棒啊,哥哥。
许越。许越……
两道声音交织地缠绕在一块儿,可惜的是视频中的Alpha是注定听不到的。
他只是用力地俯下身,耸动胯部,把一跳一跳快要射精的肉屌紧紧地嵌入插入到那狠狠地吮吸着根部的屄里,感受着无数的热流淫液浇灌到他的马眼口里面,细细密密的快感让他恍惚,迫切地想要立马结束以便抽身离开的焦灼,又犹如烈火一样燃烧着他。
啪啪啪啪啪——啪!
囊袋疯了似地撞过去,他的灵魂也仿若飞出躯壳,剩余的只是一具麻木地肏逼、又麻木地高潮射精的空壳了。
到底怎么样才能结束。
“呃——!”
“哈、嗯!”
视频之外,床榻上的人浑身泄力,他倒下去,用力地压住自己还埋在穴内的手指。
不够。
不够……
终端的光芒打在他被泪水汗水打湿的脸颊上,长发黏腻在他的腮边,脖颈上,掩盖住他唇角的撕裂,颈后陈年形成的重重叠叠的旧伤。
半响后,他却陡然地笑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
不够。
他永远不会结束他的渴求,觊觎,窥伺。
他永远不会满足。
他知道,其他人也会如他这般,永无休止、永无尽头地滋生出贪婪的心,嫉恨的心,作恶的心。
无休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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