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阿尔图不太对劲。其一,他居然亲自来上朝。自这苏丹倒霉催的游戏开始之后,这是奈费勒第一回在朝堂上见到猫以外的东西。好吧,不止有猫。猫,脸和嘴都很臭的世袭贵族,或者抱着猫的脸和嘴都很臭的世袭贵族。大臣们早习惯了。
其二——这人昨晚刚给他传了一封密信,信封鼓鼓囊囊,信纸塞了整整两打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奥斯曼兴,阿尔图王;嘿,朋友,想不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革命?整包羊皮纸写满了诸如此类大逆不道的疯话,奈费勒看得脑壳痛,索性捏着一角放在火上烤。随着信纸被熏得焦黄,一行大字浮现出来:明天我就反!信纸上闲话家常,信纸下暗藏玄机,他们用这种方式传递过无数密信。
读完的信被扔进火堆。很难判断遮掩的部分与传递的信息哪个更要命,看来苏丹的游戏终于让这可怜人得了精神病。
精神病——不是,一百多天没上朝的阿尔图跪在苏丹的金拖鞋前大拍其马屁,歌功颂德,谄媚得像只舔主人屁股的狗。即便知道那皱纹都堆在一块儿的笑容下藏着的是金闪闪的革命的计划,奈费勒的表情还是像看见了一打苏丹的猜忌外加一百三十八张财政赤字。前情提要:现在他是宰相了。直到自己成了倒霉鬼,才知道被他和阿尔图一刀捅死的阿卜德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如果时光能倒流,奈费勒决定再也不骂他老狗。你肩负了多少啊,阿卜德!
苏丹被哄得高兴,大手一挥,大臣们就下了朝。奈费勒拍拍膝盖上的灰正要溜之大吉,他的鹦哥儿突然发疯似的狂叨主人的手指。看呐,看!在嘹亮的鸟叫声中,他的政敌夹着双腿,一瘸一拐地朝殿外走去。对方换了双新鞋,镶金挂玉的,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地响。啪——啪——啪——,嗒、嗒、嗒,啪——啪——啪——。
那是鸽子蛋吗?奈费勒盯着那双鞋目瞪口呆,揉揉自己的眼睛。
不对!不对!鹦哥大叫。
噢,你是说他怎么把腿搞瘸了吧。准是给苏丹跪的。
不对!不对!
阿尔图牙关紧咬,青筋暴起,每一步活像走在刀子上。那背影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前移动,活像条断了三条腿的蚂蚱。望着那可怜的家伙,奈费勒欲言又止。
你说得对,我得去看看他。
鹦哥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兴高采烈地大叫起来:奥斯曼兴,阿尔图王!奥斯曼兴,阿尔图王!奥斯曼兴,阿尔图王——
宰相一把捏住鸟嘴。
老实说,奈费勒根本认不清眼前接待他的是哪一个,阿尔图的追随者能从监狱排到欢愉之馆门口。对方显然认出了他,听到黑发的政敌要见这座宅邸的主人时,脸上短暂地露出了名为一言难尽的表情。奈费勒跟在他身后,穿过富丽堂皇的前厅与走廊,家里一只猫便盆上镶的金子就比奈费勒全身上下都多,骄奢淫逸、挥霍无度!财政赤字就是被这种人砸出来的。
带路人把他领到一个小房间门口,告诉当朝宰相他的政敌就在里边儿呢。房间里灯光昏暗,地上摆满杂物,横七竖八,一直延伸向正中央一张比一人稍宽的床。四周安静得活像命案现场。奈费勒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尸体——抱歉,物体,嘴里嘀咕,阿尔图又在玩什么新把戏?一阵妖风吹过,把他激得一个踉跄,正推到小床上那裹在白被单下不知死活的人脸面前。干裂的嘴唇,深陷的眼窝,奈费勒被沟槽苏丹折磨的一辈子瞬间在他眼前飘过。
“——我真是操了狗苏丹了!”
“我真是操了狗苏丹了。”床上的死人虚弱地说。“别喊那么大声,奈费勒。是我。”
一头鸟窝似的黑发,两只漆黑的像下一秒要过劳死的眼,不是阿尔图还能是谁?那双夸张的鸽子蛋金鞋躺在床脚下,使病榻上面如枯槁的大臣仿若一个行将就木的可悲暴发户。
奈费勒的嘴张得能塞进两颗鸽子蛋,指着政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怎么成这样了?”
“我不想说。”阿尔图绝望道。“奈费勒,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想起来上朝了?——你怎么还能上朝?照照镜子吧,阿尔图。你看起来要不行了。”
阿尔图举起一根颤抖的手指:“男人不能说不行。”
昏黄的灯光穿过房间,漆黑的阴影一条线似的打在脸上。苏丹的宠臣、卷入游戏的倒霉蛋看上去像个可悲的疯子。“我上朝是去求救——你不是看出我的摩尔斯信号了吗?”
鉴于摩尔斯电码发明在十九世纪,正直的谏臣、阿尔图的奥斯曼好政敌当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话。一片尴尬的沉默中,有什么东西嗡嗡响着,仿佛成千上百只蜜蜂正兴高采烈地鸣叫着。声音的来源在更低的地方,奈费勒循声望去,只见在病床的正中央,凌乱的床单里,一根宏伟的、昂扬的、反着光的黄金假阳具从他政敌的胯下伸出,傲然屹立、流光遍体!宝蓝的液体在轰鸣间流转,宛如瀑布自山巅落下,飞入山涧,汇成江海,又再一次在金黄的顶峰爆发。
面对如此奇异的景象,奈费勒别无选择,只能将嘴里的话脱口而出。这话骂得比第一回更简洁、更响亮,真苏丹听了都得被气势震得当场趴下来汪汪叫:
“我真是操了丹了!”
阿尔图痛苦地捂住耳朵。一半是被奈费勒震得耳朵疼,另一半被政敌脸上愕然的表情刺得抬不起头。
“我们已经对过暗号了,奈费勒。我现在不想听见‘操’这个字,你能换个词骂吗?”
“操!”奈费勒又骂了一声。“阿尔图,解释。”
“诶呦,别激动,事情还没那么严重——知道了知道了,不要瞪我!总而言之,玛希尔整出了个新发明。——你听说过她吧,我家那个女疯子工匠!发明嘛,我想,科学与理性的象征,作为未来的革命叛军,怎么能不勇于尝试呢——就算这尝试是项风险未知、后果未知的人体实验?于是,我让她给我的身体做了点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改造……”
“……比如在你的胯下开刀?”
“准确来说是锯子。不要管细节了,手术很成功!但如你所见,我的新伙伴和我出了一点儿……相处方面的问题。”
“我看出问题的是你的大脑。”
“什么大鸟?”
“你耳朵也坏了?”
“这玩意有点活蹦乱跳过头了——妈的,好痛!”阿尔图猛然夹紧双腿,黄金假阳具在空中炸出一串噼里啪啦的蓝火花。两行眼泪自他眼角喷涌而出,就像河汹涌的意愿。“我感觉有怪物在啃我不存在的下体!”
“……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我——我操!”他大叫。“现在那个怪物在抚摸我的假屌了!”
“噢,老板。”玛希尔说。“那是我摸的。”
大臣和他的政敌猛然回头。传说中的疯子女工匠以一个绝对不雅的姿势蹲在地上,腋下夹着笔记,痴迷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家金主的下体。阿尔图像个小姑娘似的尖叫起来。
“痛是正常的,啊呀,啊呀。不过是你们配合得不够默契——老板,我们把这个没用的配件换了吧!”
“玛希尔。”权杖的载体面容扭曲。“我的眼睛在这儿。”
奈费勒眼睁睁看着女工匠把围在大臣胯下的皮尺收回怀里。接着,她打开那本写满了算式与草稿的笔记簿,兴高采烈地翻到最后一页。他两眼一黑。
“废话少说,老板,快看看我给你打造的新配件!两条腿,两只手,完美符合人体解剖学,每个关节还都涂了油!虽然这项发明只在草图阶段,但我有预感,它会是人类历史上第二伟大、第二天才的杰作:我要叫它灵魂王座,因为它是生命权杖的底座。它将最大限度地发挥这至尊权杖的传奇力量!”
“打断一下。”奈费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插话。“我想问的是,如果你把阿尔图的身体换成——”
他顿了一下,粗鲁的词汇在舌头打了结。“换成——呃,什么灵魂王座。这个新的阿尔图还是阿尔图本人吗?”
“那当然了。”玛希尔嗤之以鼻。“摘了乳链和金拖鞋的苏丹还是苏丹吗?”
“玛希尔。”
阿尔图从床上爬了起来,喘着粗气,眼睛红得像是被侮辱的白犀牛。“两瓶乙太。我给你两瓶乙太——现在就给我从房间里滚出去!”
女工匠高高地举起大拇指。她昂首挺胸,越过气红了脸的病人与无语凝噎的宰相,迈着大踏步离开了房间。黄金阳具的电光照亮了她的脸。临关门时,她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
“老板,下次让我保养你身上的花纹哈!”
阿尔图往门口扔了一只鞋。
玛希尔带走了房间中的欢声笑语(她一个人的)。不仅如此,奈费勒觉得她把空气也抽走了。一个沉默的男人,与一个残缺的男人,二人面面相觑,仿佛这一刻能持续到天荒地老。
奈费勒要说些什么。他必须说些什么,这场对话不能由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开启!他的政敌哼哼着,在床上翻了个身,两条腿夹紧了被子。所谓的生命权杖嗡嗡得运作着,原本雪白的床单上沾满了蓝盈盈的液体。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他想。
“所以,”黑发政敌小心翼翼地问。阿尔图突然发出一声高昂的呻吟,让奈费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叫什么——生命权杖?你一开始到底为什么要装它?”
阿尔图面如死灰,诶呦诶呦地叫着,俨然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奈费勒的问题淹没在男人无意义的噪声中,他越是问,对方越是大声,仿佛这样就能把他的问题堵在嘴里。
“我不会笑你的,阿尔图。”奈费勒保证道。尽管这听起来像是安慰,但他心底真心实意是这么想的。在你下半身隐疾发作的革命好政敌面前,饶是毒舌如当朝宰相,也挤不出哪怕一个笑容。更准确的形容词是疲惫,或者为这个国家未来竟肩负在如此一人身上的深深的悲哀。“说吧。”
“那我说了。”阿尔图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我要操苏丹。”
奈费勒的身体僵住了。他智慧五的大脑花了五秒钟仔细思考阿尔图这话背后的深意。颤抖的双眼对上床上人涣散的瞳孔,他张张嘴,他点点头。在发现这惊世骇俗的五个字表达的是字面意思时,宰相惊得踢飞了政敌另一只金鸽子蛋鞋。
“你说过不会笑!”
“你瞎吗——哪只眼睛能看出这是笑了?”
“别装了,奈费勒,你这个衣冠楚楚的狗东西!是谁五分钟内就说了两次,‘狗苏丹,我操死你’!比起我你又好得到哪去?”
“你的大脑也被这根鬼东西夺舍了?这能一样吗?”
“我不管,别强词夺理!总之,我要操他,你不觉得这听起来很革命吗?但问题是,我只想操他一回,能操死最好,而不是一遍又一遍——我怕他爽到,你懂吗?我只是想让狗苏丹付出代价,形成一种权力上的征服,而不是像搞什么男同性恋一样的插来插去。所以我不能用自己原装的那啥……”
听着政敌语无伦次的剖白,黑发大臣的脸越来越黑。昏暗的房间里,阿尔图的双手疯狂地摆动着,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簌簌地滑落,破布一般堆在腰间,与被子一同围绕在生命权杖旁,好似一朵盛开的玫瑰。
“我明白了。”
“奈费勒……”
奈费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怜悯你。”
阿尔图破口大骂,一把抓住奈费勒的衣服,要身体力行地让对方体会他的一片苦心。那根权杖随着主人的动作猛地弹起来,在拉扯间左摇右摆,活脱脱一台大型黄金节拍器。奈费勒痛苦地闭上眼睛,把秘密盟友攥得发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剥下来。这可是新裁的衣服,刚穿不到一个月!这下好了,一回家他就要把这身晦气东西扔进火堆里。一上朝狗苏丹又要问:奈费勒卿,你的宰相服呢?夏日气温闷热,我制了新衣,陛下。噢,可最清廉的你哪来这么多钱呢——赏你两个金猜忌!
说到狗苏丹,奈费勒被假屌和疯男人塞满的脑子差点儿就忘了更重要的东西。革命,是革命啊,朋友。金灿灿的革命的构思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不能死。”被抛弃的革命好伙伴躺在床上,涕泪横流。“我他妈好不容易策反了四近卫,打过拳,封过口,去过银趴喂过狗,现在就要因为这倒霉玩意掉脑袋?我还没有偷戒指,还没把苏丹打成糊糊!不要死啊,可怜的阿尔图,还有他的四个好兄弟。历史会记住他们的选择……”
“别说胡话了。”奈费勒生硬地说。“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
“我有说话吗?”阿尔图反问。“我正忙着和空中的幻觉打招呼呢。你看,奈费勒,有一只金黄色的鸟在天上飞。它飞得多自由,可是我的心为什么突然那么痛?就好像有人在上面开了三十个金币大小的洞。三十个,奈费勒。我能修三又四分之三条暗渠。”
“别说胡话了,阿尔图!现在快问快答:你今天怎么去上的朝?”
“我骑着新月,新月骑着鳄鱼。鳄鱼又骑着新月,新月和新月和鳄鱼一起骑在骏马上面,怀里还抱着一只猫——怎么了吗?”
“收回前言。”奈费勒说。“完蛋了。你确实疯了。”
“求求你,奈费勒,玛希尔说疼痛要持续整整一天。嘲笑我吧、怜悯我吧——救救我的命吧!”
“忍忍吧。还记得你信里的话吗?忍过今天,我们就揭竿而起,推翻苏丹暴政,把国家还给人民。我们去搞你嘴中的大革命。”
听了这话,阿尔图的反应却不似想象中感动。只见他咬住嘴唇,扭扭捏捏,躲避着眼神接触,这副样子让奈费勒警铃大作。“不是。”装着金属假阳具的大臣说。“我纵欲卡只剩一天了,还是张金的。”
黑发宰相半张着嘴,下意识捕捉政敌的脸。他心中仍怀着一种侥幸般的希望:这可是阿尔图啊。纵观整个王国,谁不知道接替苏丹玩女术士游戏的大臣是个什么样的人?指挥猫上朝,骑鳄鱼洗澡——或许早在参与这场该死游戏之前,他值得尊敬的盟友的大脑就出了什么毛病,他有办法度过难关的。奈费勒不知道,他的猜想很接近:早在参与这场该死游戏之前,他值得尊敬的盟友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倒霉蛋。
房间重归难得的寂静,只可惜这寂静只维持了大约一分钟。一阵强劲的震动响起,紧随其后是阿尔图的惨叫:
“我操,我操!我的屌转起来了!”
“求你清醒点儿——狗苏丹在上它真的转起来了!”
奈费勒怀疑阿尔图的新权杖诞生了自己的灵魂。它疯狂地朝两个敌人摇晃、拍打、戳击,宛如一只收到威胁的公鸡,张开翅膀昂起脑袋气势汹汹地腾飞。经验丰富的养鸟人奈费勒举着不存在的红布,将这只凶猛的雄鸡引入古老的斗兽场。多么英勇的搏斗!同时又多么残忍——混乱之中阿尔图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大臣愤怒地咒骂着,发誓要把罪魁祸首揪出来。
宰相决定不说话,也不提醒他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如果我真的死了,真希望有谁能继承我的遗志。带领我的追随者部队、异乡人军队、龙卷风、龙卷风和龙卷风揭竿而起,推翻狗苏丹,迎接光明的未来!”
奈费勒深深叹气。“没事的,阿尔图。”他安慰地拍拍大臣的后背。毕竟两人已经是政敌了——指因相同的政治追求被迫抚摸对方的敌敌,用掌心接触对方光裸的脊柱也不再像什么怪事。“我会帮你想办法。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你还有我。”
“噢,其实我没说你。”阿尔图将手覆在黑发大臣手背,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在说我当年因商店取消买一送一活动而没能出生的秘密双胞胎。”
“阿尔图。我真想扇你。”
“奈费勒,原谅我吧,我的大脑不清醒!”大臣紧紧抓住奈费勒的手,仿佛握住一根救命稻草。“能救我的只有你,帮我这一回,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我看上去像是会做假阳具摘除手术吗?”
“笑吧,好好地笑吧,尽情嘲讽我!我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把白玉琥珀宝珠塞进嘴里的傻瓜。别再说假阳具的事了!想想纵欲卡——纵欲卡啊!”
奈费勒忽地打了个寒战。他一把从阿尔图怀里抽出自己的手,用手帕狠狠擦拭每条指缝。倒霉蛋睁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用一种介于崇拜和狂热之间的眼神在他全身上下游走,吓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等。你什么意思?”
“奈费勒。”阿尔图阴恻恻地说。“你现在是宰相没错吧?”
“我警告你。”当朝宰相厉声道。“我——”
“——救救我吧!”阿尔图比他叫得更大声。这人一定是故意的!“就算不看在你多年的政敌、造反好伙伴、狗苏丹反抗协会荣誉会长的份上,想想孩子!想想我们共同养育的孩子,他们不能失去长辈——别走,别走!我是说苗圃!”
“……别在这提苗圃。”奈费勒用拳头抵着额头,觉得自己偏头痛都要犯了。“你……你的那群追随者,难道没有一个能帮你吗?”
“我操谁?我手里都是他娘的一堆银卡!唯一黄金品级的只有盖斯了,你和他可熟了吧?我花了二十个金币,好不容易才培养出这一根独苗,抱着猫就送到朝堂上了。要是操了他,他妈的,你们两个加起来一共反对八!”
好了,现在他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放任他的政敌被生命权杖和金纵欲折磨,在无意义的对话中耗过这一晚,最后在初升的朝阳中掉了脑袋?奈费勒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太久、太久了。五年能让他在朝廷站稳脚跟,也能让他看清当朝苏丹的无可救药,但然后呢?他还有多少个五年蹉跎——这个国家水深火热中的穷人们又有多少个五年可以等待?阿尔图能比他想象中走得更远。他们已经策反了一切有目标的思想,集结了一切有怒火的武装,引导了一切有潜力的未来。在苏丹看不见的角落,这个国家的血与骨长成了一棵参天巨树。怎么可以任凭一场愚蠢的游戏毁了他们精心培育的希望?豁出去吧,奈费勒,你早就做好了觉悟!
革命的领头人低下脑袋。阿尔图抓着他的衣袖,衣衫不整,视死如归。
良久,他面对疑似神志不清的盟友,重重地叹了口气。
“阿尔图。”奈费勒一字一顿。“……说话不要这么粗俗。”
“对不起。”阿尔图说。“操!”
Chapter 2
Summary: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纵欲卡和屌。但他草到了奈费勒,所以,嘛,太他妈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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玷污正经人是最有意思的,阿尔图想,但他更想要个共犯。胯下阵阵煞风景的隐痛丝毫没败他的兴致,相反,那雄伟的黄金阳具冲破层层叠叠的欲望,荒唐地破土而出。奈费勒永远是冷静的,挺着他那永远不会弯折的脊梁,冷静地上朝,冷静地谈论革命,冷静地捅穿前任宰相的胸口。为数不多别样的表情是留给苗圃的孩子们的。只有宽容才是真正的力量,要爱所有人。说这话时,黑发大臣深邃的眼窝中有一团火。是了,尽管冷静,他从不是无趣的人。
他也会失态,大多数时候是在阿尔图面前。只有阿尔图能让那皱眉蹙眼被石头砸了的麻雀似的飞起来,瘦削的颧骨抖动着,惯于吐出谏言的嘴蹦不出一句妙语连珠。这时二人之间便会变得鸦雀无声,碧绿的鹦哥单腿站在主人的肩头,探着脑袋,一双玻璃珠似的小眼睛疑惑地眨巴。大臣致力于让政敌说不出话。并不是不爱听对方那满口狗屁倒灶——同样的问题他自己也思考过很多遍,那张嘴总能吐出相似的答案。他只是怀着半恶劣、半珍视的心思把难得的哑口无言擦拭干净,装进袖子里。
噢,嘴被堵上了当然没办法说话。大臣捂住奈费勒的嘴,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剥开黑底金纹的宽阔长袍。肩上的绿宝石绶带断线风筝一般砸下来,落在黑发政敌的大腿上。
“奈费勒。”阿尔图问。“你哪里来的钱镶这么多绿宝石?”
“当了宰相,你就知道了。”奈费勒骂道。不知是平日就疏于锻炼,还是被窄小的房间里莫名升高的温度影响,他努力保持着平静,句尾还是掩藏不住沉重的气喘。“宰相要肩负的太多了。财政赤字,苏丹的猜忌,镶着二十一颗绿宝石的金缎带,还有你这蠢货只剩一天的黄金纵欲卡。”
“再多骂骂我。”阿尔图喃喃。“骂我蠢货,说我白痴,都随便你。”
在奈费勒真张开嘴训斥之前,大臣压住他的嘴唇,将两根手指塞了进去。饶是再怎样伶牙俐齿,被按住舌头也只能含糊地呜咽,好笑又可怜。阿尔图把人往前推,扯开白色中衣领口的金扣子。即便是内衬,也要用奢华的颜色精心点缀,他想。真是金子般的男人啊,奈费勒。
奈费勒在别扭的姿势下挣扎。他狠狠在阿尔图的手指上咬了一口,几乎是立刻,那齿痕发白、凹陷,沉积成一种暗沉的深红色。手指按得他喉头发紧,一股酸涩牢牢地卡在舌根下,怎么都呕不出口。阿尔图没有反应,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强硬地扯下整齐的长袍,把政敌的后背从严严实实中剥了出来。少了立领与金扣子,黑发大臣细长的脖颈又一次暴露在外。
阿尔图从政敌嘴里拔出手指,随手在他胸口擦拭沾上的唾液。在当上宰相前,奈费勒只穿一件简单的黑袍。他多么喜欢黑色,穿在他身上又那么合适。袍子上的花纹像他本人一样简朴,却在盾与矛似的图样中,藏着锐利又一往无前的风骨。即便如今除去了所有衣物,那脊梁仍挺拔如初,瘦削的背几乎能用眼神描摹出每一块骨骼的形状。奈费勒被翻过去,仰面朝天,丢进凌乱的床单里,深黑的双眼无言地回望。明明他正被自己居高临下地按在床上。
我爱死那眼神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潭很快盛满了慌乱。大抵是因为大臣埋下头,啃咬着他的喉结,接着一路向下舔吻这具苍白的身体。奈费勒是裹在骨架上薄薄的一层皮,轻轻一戳,那倔强的气势便瘪了下来,泄出断断续续的、努力压抑的颤抖呻吟。阿尔图叼住他胸前一点,用高热的口腔包裹,熟练地用舌头打转、浅浅戳刺。宰相迟早要在他身下丢盔弃甲,比起嘴上技巧,大臣才是金舌头的拥有者。
“你太瘦了。”阿尔图含糊道。他用力掐住奈费勒推拒的手,将两只手腕一并拉过头顶,随后跨坐在对方胸口,黄金假阳具直挺挺地戳在黑发政敌脸前。阿尔图低着头,奈费勒的眼睛、鼻梁,乃至整张苍白的脸都被笼罩在生命权杖的阴影里。影子的边缘毛毛躁躁,茫然从眉头的皱纹间爬出来。他凑近了,带着突如其来的好奇,不容置疑地弯下腰。上不得台面的柱状物颤动着,将几滴淡蓝色的液体抹在身下人脸上。大臣乐不可支。先是一声嗤笑无法抑制地从鼻腔里钻出来,接着他松开箍住对方瘦弱手腕的手,撑在黑发凌乱的脑袋边,放声大笑。胯下的假屌随着上下起伏的胸膛不住地颤动,奈费勒的脸被涂得乱七八糟。
“阿尔图。”他颤声。“你又发什么疯。”
阿尔图痴迷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颊,刮下他脸颊上一滴快要干涸的清液,涂抹在粗糙的嘴唇上。“奈费勒。”他在政敌耳边喟叹。“奈费勒,奈费勒。多陪我说几句吧——你是第一回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重要。”天啊,他就像一块发热的玉。阿尔图扶住胯下的假阴茎,向奈费勒口中浅浅地塞。两片口吐恶言的嘴唇被堵得不留下一丝缝隙,畏缩的舌尖仿佛躲避秃鹫的兔子,非得人千哄万哄安抚得安心了,才犹豫着、飞快地触碰冷冰冰的柱头。左手轻柔地梳理着面前人的黑发,右手则顺着脖颈下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那块可怜的皮肤被摸得发烫。“我是第一回——与我的好搭档一起是第一回。这给予我疼痛的、雄伟的、坚不可摧的同伴将破开你的身体。我的痛苦会转化为你的痛苦,我的欢愉会成为你的欢愉。奈费勒,你也是我的好搭档,我的伙伴,我离不开你,国家离不开你,这根屌也离不开你。”
苍白的男人被这胡话说得全身泛红,连骂都忘了骂。这是今晚他第一回败下阵来,一身棱角被阿尔图揉皱了慈爱地吞进肚子里。“轻一点儿。”阿尔图低声说。“我来给你做个示范。”说着,他从奈费勒的胸膛离开,俯下身,含住了他的阴茎。
奈费勒或许是个性冷淡,但绝不是阳痿。这可是他第一回被人把屌叼在嘴里,火热而湿润的口腔殷切地裹上来,他的脊柱瞬间软了。阿尔图不知从哪个窑子里学来的经验,那根舌头熟练地卷过柱头,在狭窄的肉缝间浅浅戳刺,把腥咸的前液卷到喉咙里。去他的反对三,这才是真正的金舌头!他拼命要把腿夹起来,托着阿尔图的下颌把作乱的脑袋往外推。对方含着东西若有所思,下一秒,一双深色的手掐着大腿根把宰相的大腿掰开。
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这稀奇景。这还是那个战天斗地、舌剑唇枪的奈费勒吗?哈,成天穿着厚重的袍子,一身漆黑要出殡似的,此刻终于有人钻到了他的两腿之间。就连屁股上,这人都没什么肉,被阿尔图的手兜着,臀肉尴尬地从五指间漏出来。阿尔图给了对方一个深喉,在他惊喘出声时干脆地拔了出来,狠狠啃上阴茎与大腿根间连接的一小块皮肉。疼痛总能引起恐惧,而恐惧唤起欲望。但太多疼痛便失去了初衷——他把政敌死死咬住嘴唇的牙齿撬开,难耐的呻吟瞬间流了出来,在二人独处的空间里回响。
阿尔图口交的动作越来越快。奈费勒急促地喘气,掌心流淌的汗水随着心跳声嗡鸣。快感在下体堆积,热流不断地向身下汇聚,把他淹没在前所未有的欲望海洋里窒息。他的阴茎啵的一声被吐出,还没等他因下体接触空气松口气,阿尔图一口含住颤动的柱头,右手极有技巧地捋过柱身上的青筋。奈费勒腰身抽动,无法控制地把自己往对方口中送去。他离释放越来越近了,精液即将冲破桎梏、填满大臣的嘴。
大臣勒住他的根部,把他的屌吐了出来。
“——阿尔图。”奈费勒咬牙。“你是故意的。”
“你真懂我,尊敬的宰相大人。”阿尔图嘿嘿地乐了。“求我。”
奈费勒自然不可能求他。大臣堆里公认的臭脾气硬骨头把脸扭到一边,用尽全力掰那只铁钳一样的手。他自己的手软得像一张纸,无力地扒在作恶的手背,却倔强地不肯松开。阿尔图吻他的肩,吻他的额头,就是不碰他的嘴。“好吧。”他直起腰,把轰鸣的假阳具贴上奈费勒的入口。“我们直接来。”
“等等!”奈费勒沙哑地叫道。阿尔图好笑地看着他那副急迫的模样,什么都没说,只晃晃身下的凶器。“不行,这个不行。阿尔图,我记得你拿的不是一张金杀戮。”
“我的好奈费勒啊,你以为我会用胯下的东西杀了你?”黑发大臣紧紧抿唇,一只手死死挡在自己的小腹,警惕地瞪着这根随时都可能开始旋转的东西。“我们还没看见新升的太阳呢。‘生命权杖自带润滑,老板。’它只会让你在我身下哀求叫喊:‘杀了我吧,阿尔图!’”
“阿尔图,我说不行!”
“遵命,女王大人。你在床上真可爱啊。”
床单里还真藏着罐精油,阿尔图旋开罐子,挖了一块,随手把盖子往后一抛。奈费勒强撑着格外虚弱的身体想坐起来,两根手指毫无怜悯地塞进了他的屁股,咚的一声,他的肩胛骨摔在小床上。被人在屁股里抠挖,英勇如奈费勒都抓着床单,拼命藏起慌乱的呻吟。阿尔图的前戏正如他本人一般随心所欲,毫不顾忌真正意义上是第一回的可怜政敌,径直朝刚找到的敏感点发起攻势。奈费勒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去骂他,说他下流无耻,肮脏龌龊,像条满脑子本能的发情的狗。“求你了。”阿尔图呻吟道。“再多骂几句。”
生命权杖最终还是抵上奈费勒的后穴。黄金阳具的前端淅淅沥沥渗出乙太,一伸一缩地前后抽动,冲着政敌的屁股虎视眈眈。奈费勒大口做着深呼吸,身后是阿尔图小得可怜的病床,避无可避。“我再问一个问题,”他向对方确认,“你这东西真的不会突然旋转——唔!”
阿尔图毫不费力地破开他的防守,把阳具一插到底。奈费勒的问题在嘴里呛住了,突发事件使其大脑停转,除了炸开的空白外什么都看不见。挺进后,对方并没有停下动作,在滑腻的白浊间毫无保留地抽插。他凑近刚攀上高潮、眼神没有焦距的政敌的耳朵:“别费心考虑那些了。我已经关了开关。”
什么叫关了开关?这东西有开关——妈的,阿尔图!刚高潮过又被抵着前列腺操屁股,奈费勒怎么可能经历过这个?“停下,阿尔图。”他终于意识到事情脱离了掌控,不应期的呻吟与话语一同被撞成破碎的词句。“——不要,等一等,我还——求——”
“别说。”阿尔图捂住那薄薄的嘴唇。“奈费勒,你应该责骂我——用你最有力的语言训斥、辱骂、怜悯,把我教育成你想要的模样。我会给你欢愉。我会把一切都给你。”
灼热的东西在他肚子里冲撞。生命权杖的自加热功能忠实地运转着,仿佛是一根真正的阴茎。乙太自表面凸起的花纹间流淌而过,带动整根东西有生命似的往甬道里钻。它逐渐展现出科技的恐怖之处:在这样的攻势间,奈费勒胯下刚射完精的东西竟再一次有了抬头的趋势。权杖把他的不应期掀翻,掰开他的大腿把人送到深渊边缘。
阿尔图摇晃胯部,仿佛即便这根东西自己便能完成全部工作,他还是要靠自己的动作征服胯下的政敌——当然不是在朝堂上,傻瓜!奈费勒被掰起下巴强迫与人接吻,那条舌头上还沾着自己的气味,蛇一般地扫过齿缝、勾住舌尖,仿佛要把他拆吃入腹。体内的滚烫在小腹顶出一个骇人的弧度。他真不该那么瘦的,下一秒阿尔图的阳具就能从那儿破土而出,把他操成一个真正的破洞的物件。
奈费勒的阴茎颤巍巍地站起来,被阿尔图握在手中,飞速地上下套弄。他想将双腿合拢,大臣一把捞起他尖锐的脚踝,系腰带似的把两条瘦弱的腿盘在腰间。宰相抱着政敌埋在锁骨间黑发蓬乱的脑袋,那双总藏在深邃的阴影下的眼睛终于染成绯红,泪水顺着眼角流到耳后的床单里面。阿尔图往下按他的小腹,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耐心地讲解生命权杖在他体内的位置。这是非常深的地方,奈费勒,平日里你自己肯定摸不到。让我们再往前去,来,跟着我,手往上摸……
权杖顶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极深位置时,奈费勒尖叫着射了出来。
阿尔图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手上一用力,黑发的政敌被他从床上拽了起来,掐着腰一个托举,对方就着身体里插着东西的状态被他翻了个面。他把奈费勒压在床边,腰身塌陷,在那不断下滑的臀部狠狠扇了一记。不等对方挣扎,他扶着阳具再一次撞了进去。
奈费勒的头脑被操成一团浆糊。阿尔图剥夺了他一切喘息的机会,榨干了他的泪,还有嘴角流下的涎水。胯下的阴茎无可救药地翘起来,他怀疑阿尔图的操弄已经改变了他的身体结构:不然他体内哪会有这么多令人恐惧的愉悦?不然他屁股里怎么会流出汩汩的、永远流不尽似的液体?阿尔图把他的腿剪刀一样分开,往两扇银刀片的连接处用力顶弄。他接触不到地面,唯有颤抖的手肘埋在床单里,是全身上下唯一的支撑点。该死的生命权杖,该死的纵欲卡!凸起的花纹又一次蹭过甬道里的敏感出时,奈费勒什么都看不见了。黑暗压迫他的眼球,接连冒出一串金星,堵住他的口腔,任他张大嘴也只能发出破风箱似的窒息声。阴茎再射不出白精,一阵清液像从坏掉的水龙头里涌出来似的,顺着大腿浇在地上,在那儿砸出一个肮脏的水坑。阿尔图从身后抱着他,脑袋靠在他后颈旁边,低低地喘着气。
粗重的呼吸声淹没了他。快感逐渐像潮水一样褪去,奈费勒的理智终于如同退潮沙滩上的贝壳,露出一个角来。他喘着气推开阿尔图的头,想要把自己扔到床单里。屁股里的生命权杖改变位置,顶得他又一个踉跄。他终于发现这个严重的问题:阿尔图还硬着。
“——你他妈是用什么做的!”这一晚都如此失态了,辱骂几句你持久过头的政敌也不会改变什么。“滚出去,阿尔图。求求你,别……”
阿尔图无视了他的拳打脚踢。鉴于宰相已经被他操的浑身脱力,那点儿反抗连情趣都称不上。“不好意思啊,奈费勒。”大臣愧疚道。“这玩意儿毕竟是金属,软不下来的。”
“纵欲卡。”奈费勒虚弱地说。“放开我,把那东西折了,明天我们朝堂上见。下朝立刻召集军队,改朝换代,一秒都不能拖。”
“折不断的。纵欲毕竟是双方的欢愉——换言之,如果我没能射出来,你高潮再多回都改变不了什么。当然,我很荣幸带给你欢愉。给我一个吻吧,好吗?”
阿尔图的拥抱比后穴中跳动的假阴茎还要炙热。他在奈费勒耳边说着滔滔不绝的荒唐话,却又不时低下头,轻吻政敌的耳后。奈费勒伸出手抓那头黑发,被对方压住手背,扣住五指,轻轻放在那张可恶的脸上。阿尔图的唇在手掌下一开一合,震动传到酥麻的指尖。
“帮帮我。”他说。
奈费勒需要缓缓。于是他把臀部从阿尔图的胯下拯救出来,没等对方委屈地挽留,把他推向床边,拨开前发含住了那根东西。它身上沾满了柱头流出来、奈费勒屁股里涌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液体,但黑发的大臣管不了那么多,回忆着阿尔图给他口交的样子,毫不犹豫给他来了个深喉。柔软的喉头紧紧包裹着硕大的头部,从没给人口交过的他下意识干呕。但大概聪明人就是这样无师自通,又或者这人对他所有的动作甘之如饴,他的政敌脑袋向后仰去,下巴绷成一条直线。呻吟毫不遮掩,甚至比奈费勒先前的哭喊更大声。混杂着的还有从始至终的胡话与他的名字,污糟糟一大团塞进他的耳朵。
他当然没信心光凭口活儿让阿尔图缴械。奈费勒将假阴茎抽出来,嘴角扯出一段暧昧的丝线。把阿尔图推倒在破床上,深吸一口气,奈费勒扶住生命权杖,缓慢地坐下去。后穴一点一点地将那根东西吞没,直到他的臀部碰到了什么有弹性的东西。那是阿尔图的大腿,绷得紧紧的,紧张地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阳具将他后面撑得满满涨涨。至少这回,这人的嘴闭上了。奈费勒苦中作乐地想。
政敌把大臣当作一匹马骑。抬起臀部,抽出一部分柱身,再狠狠地坐下去,撞击的一瞬间,两个人的叫声能掀翻天花板。奈费勒想着速战速决,咬着牙,身下的动作越来越激烈。重力使那东西进得更深,擦过一连串敏感区,他差点儿直接软倒在对方身上。阿尔图快要到了,拼命抑制着挺腰的渴望,被一巴掌扇在腹部,痛得再不敢动作。奈费勒的身子倒下来,瘦削的身体紧紧贴在身下的胸膛。再没有力气爬起来,索性只抬起屁股胡乱地压下去,呻吟一声接着一声掉落在大臣的胸口。
他自己又要射了。为这一认知感到恐惧,奈费勒挣扎着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摇出去,自暴自弃地更加用力操阿尔图的阴茎。眼看着二人要同时攀上高峰,生命权杖根部突然被碰到某处凸出的东西。一阵强劲的振动从根部传来,直接震进了奈费勒痉挛的肠道。他猛地僵住了,接着控制不住地尖叫。假阳具推着他颠簸,泪水和涎水齐刷刷地落下。
“奈费勒!”阿尔图叫道。“求你了,动,动啊——别停!”
“哈啊——你,你他——呜,别催,我——他妈的!”
来不及思考阿尔图怎么和他保证自己关上了权杖的旋转开关——好吧,他可没说过振动被一起关上了!奈费勒痛苦地爬起来,试图掌控被打乱的节奏。他抬起腰,重重地跌在阿尔图他妈的屌上,该死的重力把撞击送进了体内某处转折——天杀的,他大概要死了!阿尔图死命抓着他的双臂,承受着奈费勒一口咬在他肩头。
“我们——哈,我们过了今晚就他妈——革命!”
“你非——嗯、在这时——呜啊——”
“奈费勒、奈费勒、奈费勒——”
“停,不要,慢——”
在污言秽语里,壮志豪言里,你妈的、我妈的、他妈的里,一切的起源、阿尔图的传奇大屌射了。汹涌的热流灌进奈费勒的小腹,把那儿撑出一个淫秽的弧度。金色的纵欲卡摔得粉碎,黑魔法呼啸着奔向黑暗的虚空。奈费勒脱力地倒下,阿尔图抽出他体内的假阳具,二人一起轰然倒在床上。淡蓝的液体从奈费勒失去阻塞的屁股流出,他躺在阿尔图的臂弯内,当场昏了过去。
-
“伟大的苏丹啊。”阿尔图谄媚地说。“以上就是我和帝国万人敬仰的宰相折断纵欲卡的全过程。如您所见,我们度过了疯狂的一夜!他或许有那么些不配合,但所有的挣扎和辱骂都被我这根好伙伴捅落于马下——这就是生命权杖至高无上的权能!”
朝堂上,苏丹津津有味地听着宠臣的描述。一番话下来,阿尔图说得口干舌燥。阉奴递上一杯水,他仰头咕咚咚地灌下去。
“阿尔图卿。”
“陛下?”他嬉皮笑脸。
苏丹似笑非笑地盯着大臣的脸。四下沉默,连主人公本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对上一双他此生见过最恐怖的、属于顶头上司的眼——哈,你竟敢拥有一根比苏丹还有名的阳具?
下朝后,喜提猜忌的阿尔图涕泪横流地蹭到宰相跟前。
“奈费勒,”他说,“救救我!我该怎么办?”
伟大的、聪慧的、拥有丰富处理猜忌经验的宰相顶着一身斑驳,脸上还有一个消不掉的咬痕。面对倒大霉的同僚,宽容的革命好伙伴缓缓张开那张尊贵的嘴。
“吃屎去吧,阿尔图。”奈费勒真诚地建议道。“吃屎去吧。”
Notes:
-后记-
阿尔图把狗苏丹的脑袋砍了下来,背对他的尸体,胯下权杖嗡嗡响。
奈费勒:你怎么把他杀了。
阿尔图:计划有变,咱的改革值太高了。
奈费勒:行吧。至少现在你不用捏着鼻子草狗苏丹了,真为你高兴。
阿尔图:那可不一定。
奈费勒:?阶梯,果实,贤者之国。
奈费勒(带着苏丹的皇冠):
奈费勒:我他妈
*然后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一名倒霉的大臣,他倒霉的政敌,以及一条超级无敌旋转炫彩终极黄金屌。可惜,三天后,新苏丹发布一条政令,维齐尔的机械阳具归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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