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王禅】红枫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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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元伯进东宫见王禅的时候他已经显怀了,说到底是男人外貌,大着肚子缩在榻上吃水果的样子看起来多少有点奇怪。但王禅还是小孩心性,嘻嘻笑笑的要姬元伯给他讲家里发生的事儿,姬元伯看他孕期心情竟如此之好,暗地里放下心来,把学堂里一众搞笑的事儿全与他讲了,王禅就一边啃梨一边笑,听到高潮处便狠拍着床头那根带香儿的横木,笑得前仰后合,倒在太子不知道给他垫了几层软垫的榻上。
姮娥触景生情,知道心爱之人是这种顶顶特殊的身体也便断了念想,软着嗓子叫他动作小心点,肚里有一个未成形的小孩做什么都理应谨慎些才好。不想几句话又让伶牙俐齿的王禅顶了回去,还像是在学堂那会儿似的,姮娥被他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看在他大着肚子行动不便,早一巴掌呼到王禅那不知羞耻的脸上。
看样子王禅在这东宫算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进宫时姬元伯的忧虑现在看来已成无稽之谈。当年王禅嫁与那木讷温厚的太子之时,整个京都为之震惊,张灯结彩,竞走相贺,可史家本不是王侯世家,历代效忠皇帝更是谈不上,充其量不过是一书香人家,在国子监一众老师里史太皓仅居下品,遑论什么皇亲国戚。不知道太子和皇家看上王禅哪里了,放着那挤破京门的大家闺秀,高官贵女不娶,偏偏要娶王禅这个双儿。
太子上朝回宫后正看见四人滚在塌上玩闹,王婵几乎跨坐在许戈身上,两手并用捏掐好友那肉乎乎的脸,衣袍半解,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皮肤,衣服下摆难看地团在大腿上,太子平日给他讲的礼数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了,只顾肆意尽情地玩闹,浑圆的肚子被挤得扁平了不少。
见身着绛纱袍的太子殿下出现在门口,三人才意识到眼前散发披肩与他们玩闹的人已不只是学堂好友,而是当今皇家预备储君的妻子,皇帝一道圣旨钦定的太子妃。姬元伯反应过来赶紧从床塌上滚下来行礼,姮娥许戈也下塌作稽首之礼。嬉闹被打断的王禅心里窝火,暗骂这个家伙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也装模做样地要跪,果不其然被心疼他的太子制止了,紧走两步把王禅又扶回床上。太子知此三个人是夫人从小玩乐的伙伴,并未见外,叫下人过来招待,问想吃些什么,三人俱不敢提,唯王禅提了绿豆糕,很快典膳局端来了满满一盘。
绿豆糕许戈爱吃,姬元伯也把其当下课的零嘴,皇家的绿豆糕比那早市上的要精致许多,许戈吃的啧啧称奇,王禅也咬了一块,翘着腿得意地对许戈说好吃吧,许戈只顾着往嘴里塞,嘟囔着求王禅以后出皇宫给他带点吃。
王禅本不想生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生,三个好友更是云里雾里。稀里糊涂的得知道了王禅怀孕的消息后,姬元伯是率先想通的,嫁与那皇储哪有不生育的道理,只是王禅的身体……看着王禅那凹陷的面颊,四肢伶仃,有时大笑起来竟喘不过气,再看把他搂在怀里、殷勤照顾的太子,倒也不觉得羡艳了。
太子见外面红日高照,临近正午,让侍从官带太子妃三人好友前往冰壶园避暑,里面花果飘香,山水相间,自然要比屋子里凉快得多。太子给王禅拢了拢衣服,让他更衣,不能如此不得体鲁莽出门,王禅表面上嗯嗯允诺,却暗自厌烦,趁没人管着,拉起建于和姮娥就往外面跑,姬元伯被吓得脸色惨白,忙拽住王禅说不可,你这样太子怕是要怪罪我们。王禅不乐意了,半哄半骗地把建于拉到冰壶园,途中遇见太子府詹事杨大人,杨大人被王禅这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气得老脸通红,趁杨大人行礼的间隙,王禅笑嘻嘻地看了建于姮娥一眼,飞速拉着他们跑走了,果不其然,不久身后传来杨大人责骂的声音。
“王禅,那人莫不是吏部尚书杨庭杨大人……”姬元伯惊魂未定,想起在国子监老师口中的朝廷重臣,百官之长,今日竟能轻易见到,姬元伯难免心里飘飘然,又想刚刚和王禅胡闹一事,后悔至极,怎么也该好好向如此厚德远虑之人行礼才是。
“那老头,古板木讷,要不是他……太子也不会拘束成现在这般模样。”王禅说着要脱掉薄薄的一层外袍,只穿素色交领中衣,坐在冰壶园东侧的浮玉池旁。后跟上的三人没见过这般豪华的皇家宫苑,且看且走,磨磨蹭蹭。王禅探手感受那池中水温,觉得合适,也不管自己肚中孩子,径直往那池中滑去,姮娥只听噗通一声,王禅便从岸边蓦地消失了。
三人再赶过去看时,王禅正在那池边浮动。幼时王禅像河里的鱼儿一样游得极快,捣乱了就躲在水里,能让史太皓找上半天,不过如今他大着肚子,游泳的速度慢了许多,划水的同时不忘招呼岸上的人下来玩。暑气正盛,三人顶不住王禅的轻劝慢磨,也脱衣下池游玩,进水才发现,这浮玉池里的水竟是温热的。
太子在午膳时刻匆匆赶到,看见王禅在那池中游玩,吓得赶快脱鞋入水,划到王禅身边,把水中玩的得正欢的人抱起来,王禅在外人面前被搂抱着,心中不悦,拿细白的小腿踹太子的胸膛正中,踹得用力。哪成想太子竟毫无怒意,拎着王禅的脚腕又把湿漉漉的人拽回怀里,一时间水花四溅,水波缓缓。王禅没力气了不便与太子在池中争胜,索性靠在丈夫胸口上,搂着他脖子悉听尊便。太子低头见夫人终于脱力,佯装乖巧依他,实属不易,在水中摸了摸王禅的肚子,面色严肃,说在水中不易安胎养胎,你已到重身,不宜入水,中午带着你的故友去正殿用餐,有你喜欢的滋补身子的莲子茯苓粥和腌鹿肉,还有那杨大人……太子凑到他耳边,轻笑着说,我已经帮你应付好他了。
再看水里的其他三人早已被吓得魂飞破散,生怕太子怪罪些什么,均贴在池边不敢作声。被搬到岸边的王禅仍然心有不快,把太子驱离了后叫三人上岸与他同去用膳。姮娥素来听闻太子宅心仁厚,温润如玉,今日一见却与想象不同,想来毕竟是皇家,哪真能一丁点傲气没有呢,况且史家又不是什么高门贵族,姮娥关心则乱,觉得太子对哥哥如此珍重就十分难得了。
用膳之时王禅偷偷问姮娥许戈能不能陪他在东宫待一段时间,二人目前学业没什么起色,当然痛快答应。况且还能接触些高官贵族,一边建于听闻也嚷嚷着说要留下。太子政务繁忙,没时间一直陪四人游玩,王禅又是个有身孕的,本该在府内静养,太子陪着回寝宫后,王禅就卧在榻上和三人聊天。聊到王禅刚刚嫁与太子时的趣事,四人皆笑得滚作一团。
王禅还记得第一天晚上破处子之身的感觉,他本是十几年当男孩养大的,没留意自己身下小缝,更没想过自己哪天要与男人圆房。不过他反抗多日,现在已走到此种境况,自然也没办法了,只能想着日后也许能再找机会。看着房间内来来往往侍候的宫人,王禅颇有些不自在,又揣摩不透太子的脾气秉性,默默在心里祈祷太子雄风不振,免得自己承受被驰骋攻略之苦。如若太子愿意,自己也可以当一回上位,只是那皇家的人儿不像自己这种庶民一样,估计拉不下脸受这个苦处。
他到底是没见识过皇家的这些盛大的排场,从采纳、问名、纳吉这些婚前繁复的礼节开始,王禅真真算是长了见识。今日上午还有机会能面见圣上,不过圣上对他的态度不大友好,多半是仍对儿子娶一男子心有芥蒂。王禅倒真心盼皇帝哪天命太子把他休了,他日后也好获得自由身。伴君如伴虎,王禅对自己的未来颇感忧虑,很可能皇后没当上,先被小人害死在这深院中。
东宫寝殿已被布置妥当,盖头被玉如意挑起,本以为太子会见他这幅男人模样会受到惊吓,于是盖头刚一掀,他便故作文静,想着装作贤惠样儿,免得弄得场面太过难看。谁想太子看他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王禅被他看得难免脸热,抬眼一看,这太子竟也红了面颊,磕磕绊绊叫了一声:“夫人……”紧被一旁的皇后阻止,皱眉说还不到叫夫人的时候,太子听到这才反应过来,冲王禅温和一笑,垂眼小声喃喃道:“是我太心急了。”
真到撤馔洞房时候,王禅比太子要主动得多,塌旁放着的熏香似乎有催情的作用,王禅闻着腰软,蚌肉翕动,把华贵的婚袍解了,露出精干的上半身,仍是男人身材,像条美人蛇般缠上太子,纤细净白的腕子勾住脖颈,王禅先亲夫君的胸膛,一路缓缓亲到下巴,太子婚前没与人如此亲密过,王禅缠绵悱恻的攻势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从小接受正统教育,太子本以为塌上只应有一种姿势,怀里是温香软玉合该顺从他才对,像王禅这种帮忙捏住孽根揉搓,愿意占据主导地位的太子妃,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趁太子慌乱,王禅暗喜自己偷看的画本终于有了用处,常年在酒楼里潇洒玩乐也给了他与人亲密的自信。他索性跪坐在太子的大腿上,把白色纱质中衣拂下,一摘金钗,那盘于脑后的发髻散下,黑发如瀑般落在太子肩颈。见身前太子几近看呆,眼眨也不眨,王禅心中得意,想来这美人环伺的储君也挡不住如此诱惑。他倒不怜惜自己身体,只想着既然要做那云雨之事,便一定要做得痛快,做得舒心,随即软腰往那太子胸前倒去,腿间花穴紧贴着太子的孽根,汩汩吐水,太子被吊得三魂五魄俱散,满心满眼只王禅一人。
“殿下……殿下。”王禅靠在太子身上故作娇嗔,为了不让太子觉得奇怪还故意夹着嗓子,他是嗓子本身粗哑,夹起来有种说不清的奇怪,王禅都被自己是声音逗笑了。没想太子竟觉得这声音可爱,把王禅往怀里紧揽。脱下自己亵裤,王禅的男根已挺立起来,再看太子的,让他有点自惭形秽,忧心着如何把这巨物塞进自己的身体,此时他又心觉后悔了,害怕自己吃痛,下意识夹起腿,被太子发觉后强掰开腿根,身下那漏水的蜜口被迫亮出。“害羞吗?”太子吻了下王禅的唇角,王禅气急,瞪大眼睛看着太子,抢话说分明是你害羞了。使劲向下一坐,浑圆的屁股撞到太子的大腿,把大腿坐得几近失去知觉。气得太子狠掐住王禅的下巴,问他是不是想犯谋反之罪?要是换做常人或许早就怔忡不动了,王禅倒也是怕的,但是细琢磨太子再严厉不过是床榻间的脾气,不足为惧,情急之下用自己身下羞处去轻蹭太子阳具,花蒂戳弄前端,把两人皆弄得双颊通红,太子确实也顾不得气愤了,暗骂王禅是个不知廉耻的妖精,敢在床第间这么做的,天下唯有这王婵一人了。
王禅的塌间博弈也并非全胜,蹭动完后便让太子找到机会,把那硬物捅进身体,由是他先主动勾引,任再多抱怨也说不出口。双性秘穴生的又窄又小,呜咽娇哼一阵,眼前发白,撕裂的疼让他掉了两滴泪,脸贴在太子结实肩膀上,这下是完全软了身子,再没力气直起腰来。太子肩上有一道因为躲刀不慎形成的的疤痕,王禅贴在那这狰狞疤痕上,忆起学堂旧事,蓦地想起,也许今天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太子,这疤痕好像是自己劈出来的。
那日太子照例每岁出宫问俗巡方,亲临一庙会擂台比武,穿一身绣有金丝花纹的圆领袍衫,持一把长柄戟刀,其他闲散人员上来比试皆不敌,他们哪里是太子的对手。王禅当日不知是太子出巡,见庙会比武终于来了一位能人,抄起自己的一把大砍刀上台和太子比试,太子见他衣冠不整,头发散乱,以为是哪里的游侠散客,直到被一刀劈到肩上,血流不止,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武艺非同小可,禁卫军见太子受伤就要上前捉拿王禅,谁想被主人制止,说来王禅也不是故意的,他哪成想眼前这人迟钝成这样,硬生生的接下他一刀。到底心里惴惴,走之前在客栈送了他些草药和礼金赔罪,太子自那日起便对王禅一见倾心,每每做梦梦到,总是那天王禅跪着给他肩膀止血涂抹草药的情景。
王禅因这道疤痕寻到了记忆,泫然欲泣地看太子,趴在他肩上小声问他那日的事儿,没想到再见面两人竟能肌肤相近,亲密成这般模样。硬挺阳具仍在泥泞中抽动,王禅到底第一次被破身,疼得受不了,死咬着太子肩部的皮肤,叫他松口硬是不松,偏要报复面前人似的。太子吃痛,想扯开肩上那趴着的小狐狸,一转头,看到王禅哀怨的眼神,含着泪水直勾勾地盯着他,太子只得在心中叹气,觉得他想咬便随他去吧。
挺过了初期的不适,王禅慢慢得了那欢好的乐趣,嗯嗯啊啊地低声呻吟,颧骨染上酡红,阴穴被欺负得发水,太子伸手去揉那露头花蒂,登时便感觉到怀里人儿四肢发抖,双目迷离,殿下殿下的淫叫着,求太子不要再摸了,见撒娇没用,便去拉扯太子的头发,自己不舒服也不让作弄他的人舒服。太子真真感觉到和王禅云雨欢好是麻烦事儿,比那练武听政还叫人头疼,睚眦必报,处处挑刺,哪里有一点储君正妻的模样,倒还是小孩子脾气。
红幔飘动,王禅哆哆嗦嗦地缩在太子怀里,随着被顶弄的节奏呻吟,偶尔物什捅得深了快了些,王禅便攀上太子肩膀,要身上人跟他一块去,穴心吹水吹得极快,微凉的玉液喷入阴口,王禅难忍爽意,抖着腿根,花穴里涌出的清液全洒在那织锦缎棉花褥上,他有点心疼,也不管太子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晕晕乎乎只顾说着这好褥子真是可惜了,哎。
而太子的心思却和王禅截然不同,把身下人翻过面继续顶他那柔软穴心。他让王禅把雪白的臀肉抬起,腰肢塌下,这下王禅彻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呜呜咽咽伏在人身下承欢,被撞进那蚕丝锦被又被扯出来,一头微卷乌发散着,受不了太子对他胸前茱萸的的捉弄,可此种姿势又毫无还手之力,把他逼得口齿流诞,双眼翻白,夹不住阴穴中的秽物,随着吹液一股股往外流。太子再把王禅翻过来看时他已人事不省,昏聩于床。想来是今日大婚劳神,自己又把人逼得太过,这才导致王禅在床上昏厥。揽入怀里温存一阵,意识到明日还要去给父皇母后问礼请安,做得太过也不知他明日能不能起来。
后叫外面守夜侍从进来打点,给软了身子的王禅裹上寝衣,横抱他去浴殿清理,太子很少去浴殿,侍从宫女们在其后跟随,试好水温,太子揽着失去意识的王禅入浴池,怕他呛在水里,小心地托着他的后脑。期间他醒了一次,迷糊地瞧了瞧四周,贴紧身边人胸膛,竟又能翻眼安稳地睡去。
Chapter 2: 【伊谷春】循迹
Summary:
没看过原著小说,也不建议非常非常喜欢原著小说的人看,因为我要嬷一红演的伊谷春。双性怀孕,还有一些辛伊提及……预警已打,雷这些的不许看好吗好的。
感情线进展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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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和伊谷春见面,我们对双方的初印象都不太好。我约了一家私人餐厅,听我爸妈说相亲对象是个警察。条子?我想,那可真够劲儿的。伊谷春像是刚抓完嫌疑人,穿了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走进餐厅,不出意外地被服务员拦下,沟通了半天才肯让他进来。我像是刚从夜场蹦完通宵出来的,全身搭着小饰品,私人餐厅的灯带扫下暖黄色的光,把我的耳钉照得金光闪闪。
我们没什么话可说,伊谷春更是看我的脸就来气,我心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冷硬的人,吃饭全程靠我挑起话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很显然伊谷春对我这种不着调的人没意思,我也对他没意思,呵呵,我尴尬地把鲷鱼肉塞进嘴里,想着还是那种乖巧的对象符合我的口味儿。
第二次见伊谷春的时候,是他把我从夜店里带出来,我被打得满头是血,因为参与打架,被行政拘留了十天。受我父母之托,伊谷春来拘留所看望我,谈到工作他的话很多,边抽烟边和我讲混酒吧夜店的坏处,普法,反正就是普法嘛,我根本没听进去,只想着这个警官真辣,第一次见面怎么没注意到他的屁股这么翘,厚嘴唇肯定也好亲,不愧是我爸妈看上的男人。
出来以后我就开始认真地追求伊谷春,先是把自己弄得那一头巴黎画染渐变蓝染回黑色,又戒掉了穿衣服花里胡哨的习惯,改为他喜欢的老头衫配黑外套。
后来见面我一直习惯性地穿黑色背心,但伊谷春似乎对我的好身材视而不见。我给他买一些大牌的礼物,全都被他以影响不好婉拒了,我说警官这是我送你私人的,你什么也不用给我。他白了我一眼,让我把迈巴赫停得公安局远一点,免得同事领导误会他。我后面只得改为开别的车来接他,伊谷春只坐过一次我的车,抽着烟,不耐烦地靠向车窗,跟我说他根本不想结婚,也不想养一个不听话的“儿子”。
你妈想给你找个妈,我不想当你妈。
听得我火气蹭蹭往头顶上冒,你什么意思,我没比你小几岁好吗。下车前他呼啦了一把我的黑发,笑着说:
“还是以前的蓝毛更符合你的气质。”
我从驾驶位紧跑下来,拽住他胳膊,对他说我不想让你当我妈,我想让你当我老婆,那种要跟我一起生活一辈子的,懂吗。伊谷春还把我的话当小孩儿玩笑,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当了他一年的舔狗,老韩说我是舔狗,我感觉这不对,我只想把他追到手,并不在乎以什么方式,舔要是能舔到那我就是舔狗,况且我感觉追人这件事本身也挺新鲜的。
我上下班比较自由,有时间就去派出所找伊谷春。伊谷春自然不愿意坐我的车,平常还好好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肯理我。我看见他湿漉漉的发根,靠在车窗上嬉笑着问他下班前洗头干什么,伊谷春不喜欢自己身上的细节被其他人注意到,不满地走开了,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这是他第几次对我这个态度了?我轻叹一声,心里觉得不爽,悻悻地掉头回家。
到家后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伊谷春精气神不是很好,瞳孔浑浊,面色惨白,绝对不是用洗完澡能简单解释的。于是我又折返回伊谷春的住处,想去找他,很担心,别出什么事儿了。
我直觉果然没错,伊谷春晕在家门口,口袋里的钥匙还没拿出来,口唇发绀,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吓得我赶紧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一摸脑门,烫得吓人,只得赶快驱车把他送到医院。
伊谷春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悠悠转醒,看到我的第一眼的反应竟然是跟我发火,问我在这儿干嘛,又不回家?我莫名奇妙地被骂了一顿,极度不满,一句话也没说,就站在床边抱臂干瞪着他。看清了我身后的白花花的墙壁,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医院,昨天下水逮捕嫌犯后发了烧,他过于相信自己的免疫力,没在意什么,直到晕过去被我发现。
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他的脸微微发烫,伊谷春用手臂遮住自己的额头,不想再看到我。
看来他自己也觉得难堪,我无奈地坐到回椅子上,帮他按响了呼叫铃。
有时候他心情不好我就带着他去郊区散心,让他坐在跑车上吹凉风,我忙着跟他表白,旁敲侧击地说我想和他在一起。当舔狗真和老韩说的一样,有瘾,第三年了我还在乐此不疲地追求伊谷春。
伊谷春抱臂坐在副驾,沉默地看着外面飞速变幻的景色,冷不丁地开口,说的是他怀疑自己的下属是一个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我笑着说你挺器重这个下属的吧,跟我说了好几次了,伊警长。刚说完,他就突然转过头看向我,说我挺敏锐的,适合搞刑侦,我兀自得意了一会儿,跟他讲我爸妈不让我当刑警,想让我接手集团,但是他们想找一个警察儿媳,真的,真的,你说说我上哪里找干警察的媳妇儿,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
伊谷春被我气笑了,伸手使劲拧我的脸,幸亏我正开着车,这才逃过一劫,伊谷春笑着抱臂扭过身去。“你要是想找,我给你介绍几个我的同事。”
“那最好是一名姓伊的警察,呃,屁股很翘的的那个,还不喜欢搭理人。”
“油嘴滑舌够了没。”伊谷春捋了一把自己的刘海,扭过头又不理我了,但我知道伊谷春被我逗得很开心,后来闲聊时他的兴致也比往常要高。
刑警的工作的确很辛苦,伊谷春斜靠在座椅上,一边和我搭话,一边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睡得还挺安稳。我把车停到路边,侧身撑着身体,端详了一会儿他的侧颜,很锋利,浅眠的时候还会皱眉头。
估计又是在想工作上面的事情。
这么想着,我拿出买好的戒指,推到他的中指上。伊谷春醒来,低头便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他根本不想和我结婚,说我没必要这样做。我耸了耸肩,接住他抛回来的戒指,为自己辩解:“我是因为喜欢你才送给你的,只有这个意思,再没别的了。”
“再没别的了?”伊谷春的语调可并不轻松,他摇摇头,解开安全带的动作有点急切,慌张地下了车,一个人歪歪扭扭地往家的方向走。我知道他又拒绝了我一次,看着他的背影,我实在是担心这段关系的走向。其实我能看出来,要不是爸妈的缘故,他或许早就不愿意搭理我了。伊谷春本身家境殷实,我们家和他们家是老相识,他是出于一个长辈的姿态在和我相处,偶尔也会照顾我,但是我能看出那跟喜欢,爱呀不沾半毛钱关系。我从衣服侧兜里掏出烟想抽,忽然发现自己的烟都是为伊谷春准备的。
想到当追他可能的结果,索性把烟拆了,在如水般的夜幕中冷静了一会儿,把手搭在车窗外,对我们的未来持不可避免的悲观态度。
但是我从没想到我们关系会发展成为这样。
七月份的午后,天色阴沉,外面下着连绵不绝的小雨,我在公司接到一通电话,是伊谷春打来的。自从上次夜谈后,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他是刑警,也许跑到天南海北我也不清楚。在事业上走向正轨的我最近四处碰壁,和公司的王总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也没有抽出时间和伊谷春联系。
我总是会想起伊谷春,伊谷春像有什么魔力一样,让我头脑发热,神志不清,他是那么的沉静,敏锐,眼里总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警察,也是一个法律的忠实拥护者,坚定,有责任感几乎是从他是骨头里流露出来的。我对他的感情从一开始玩笑般的征服欲渐渐向着奇怪的方向转变,他和我的信念完全不一样,但是我又忍不住为这些不同而着迷,伊谷春给了我让我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种存在的方式,以一种无私的,燃烧自己的方式活着。
我犹疑地接通了这通电话,伊谷春怎么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我想不明白,但很期待。
电话里伊谷春的声音像泡在水里。
他说想被我操,问我能不能现在过去。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激动的差点把办公室里的转椅踹翻,边通话边从桌兜里翻钥匙,跑到地下车库里开车。伊谷春不让我挂电话,像是偏偏要让我听到一样,那边的水声和沙哑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像是直播听A片一样刺激。
小李跟在我后面,以为是集团的流动资金贷款出了什么问题,直到被我不耐烦地打发开,让他赶紧走,我这边儿有急事。伊谷春仍在电话那头自顾自地说着,说自己湿了,下面痒什么的,我忍不住骂他骚货,一个向来正经的人这样做确实能把人逼疯,我再次确认是伊谷春的电话,激素在身体里飞速狂飙,使大脑把理智远远甩在身后。
被难耐的呻吟吊了整整一路,我激动地拉开他的家门,接到了一具软过来的身体。伊谷春下体的耻毛很多,摸到私处时他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剥开那两瓣软软的阴唇,手被哗啦啦流下的淫液浇湿。
平日里冷硬的人剥开来竟然是水淋淋的,他把全身的力气都卸了,绵软地挂在我身上。我捞着他的腰部,耳边是他灼热的呼吸,他湿得很厉害,根本不需要润滑,我的手指就轻松地挤进了他的穴道。
伊谷春的身体和常人不同,这点我一直是知道的。
“嗯……疼,很疼……”伊谷春皱眉,细微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挣动身体。我看到了床上还在震动的小型跳蛋和自慰棒,深吸了一口气,又毫不留情地捅进一根手指。“被棍子捅一点事儿都没有……被手指操一下有什么疼的?”
刚才我还在思忖为什么他把我叫过来,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他在家实在饥渴难耐,才想到了我这个会喘气儿的按摩棒。
我比伊谷春要高一点,亲他得略微弯腰,但竟被他扭着脑袋躲开了。“装什么纯呢……”我嗤笑他的欲拒还迎,见伊谷春实在坚持,我也懒得强迫他,按住他胡乱动的大腿,说要给他舔出来。他的动作很羞涩,像是雏儿似的,不过我不相信他这么大年纪还是处男,装的吧。
饱满而丰腴的大腿夹着我的脑袋,有时候舌头进的深了快了,他就弓着腰小声呻吟,我笑着让他叫大声点,伊谷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把人叫过来操他会落于这种境地,他显得有点自暴自弃,使劲推拒我的肩膀。“你……你别太过分……嗯……”我用膝盖狠狠顶了他的逼肉一下,伊谷春低叫了一声,前端流出点点清液,穴肉抽搐,吹了似的双眼翻白。我抬起头看他,得意地笑了笑,似乎在宣告一件事:今天晚上你必须把自己完全交给我。
快感是个神奇的东西,伊谷春在一波波情潮中终于向我妥协,他大张着双腿让我给他舔,阴蒂头因为潮吹过几次而高高肿起,我的舌体碾过时他就咬着手腕挣扎,像是个搁浅在海岸上的鱼。伊谷春在情欲的灼烧下止不住地喷水,我的鼻梁被他的逼水喷得不成样子,再直起腰来看他,他像被舌头操出了脑子,瘫在床上半翻着眼抽搐。等他再清醒后我已经彻底顶开了他的阴道,伊谷春发出一声满足的呃叹,双腿缠上我的腰,被撞得一颤一颤的,奶子在我眼前不争气地上下摇晃,他的眼底已经彻底染上情欲,迷蒙而饥渴地望着我。
我笑道:“伊警长,活人是不是比按摩棒好使多了?”
“看着挺正经的,原来骨子里就是个骚货……早点撅起屁股给我操不就行了……我是来你叫来的第几个男的,逼都被捅烂了才想到我?”
伊谷春听不下去这种荤话,这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他流了几滴清泪,喃喃着我是他第一个叫来的,没有别人了。看来他真的被操得有些神智不清,平日里精明的大脑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竟然连这种不着调的话都要向我解释。
把阴茎抽出来再猛砸向穴心,伊谷春被操得淫水四溅,半捂着嘴巴,任由阴茎撞击畸形的器官,宫颈高潮带来的刺激让他紧紧扒住我的身体,因为没戴套,几把闯进去的时候我顿了顿,万一他能怀呢,我犹豫了。在要射的时候把阴茎退出来,虽然也有几率致使他怀孕,但是总比射进阴道里的那种故意来得强点儿。
后面我又黏黏糊糊的操了他一会儿,进的又深又重,伊谷春的下体泛了一阵痒意,是操阴道的速度减慢导致的,穴肉黏膜细水流长地分泌液体,使他的穴道内变得温暖湿润。我知道这种慢慢累积的快感最折磨人。伊谷春紧紧扣着我的脊背,后背传来细微的刺痛,是指甲划破了皮肤,力气真不小。“嗯……嗯啊,好涨……”
我报复性地猛捅向他的宫口,伊谷春一定是觉得太难受了,嘶嘶的倒抽气,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浸湿,瞳孔像蒙了一层薄雾,随着阴茎捅入的节奏发出嗯嗯啊咦的叫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状态不太对,瞳孔放大,呼吸变得细小,急促,四肢诡异地痉挛着,像是濒死的人在做最后的呼救。
“小丰,小丰……我……”
刚开始我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以为他只是在情动下轻声呻吟。后来终于听清楚了,原来是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
伊谷春把头靠在我的肩膀,音量越来越大,像是故意要说给我一样。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彻底凉透了,一股气愤、无奈和诡异的疯狂攀上我的大脑,我狠狠拽住伊谷春的头发,让他把眼睛睁大,好好看看我是谁。
生理性的恶心在我的喉咙处涌动,我从没料想过原来在床上喊另一个人的名字是这么令人下头的事情,伊谷春真是让我开了眼了。我捂住他的嘴,做着自欺欺人的事情,目眦欲裂。他在我身下不满地挣动,穴肉紧急向内收缩,裹挟着跳动的阴茎。
伊谷春在不停地流泪,眼眶发红,目光穿过墙壁看向了一个未知的时空,下体不知道为什么猝不及防地开闸放水,尿了般的往外吹液,阴唇耷拉在两边,穴口被操成了一个圆圆的洞。
看着他竟然会哭成这幅蠢样子,我肚子里的气泄了一半,拽着他的腿急迫地操了几下,把精液全射在他的腿根处。眼前是一片浓重的黑色,深不见底。我匆匆地拽上裤子,又气又急,像去偷人的第三者中途反悔,落魄而狼狈地想要逃跑,简直不知道我这算是良心发现还是可悲可叹。
身边仍在传来伊谷春断断续续的吸气声,我啧了一声,觉得我真他妈的在一个人身上白费了三年,操。
听我在美国留学时的同学说,辛小丰的案子结了,法院已经执行了死刑。我知道辛小丰身上肯定有我没有的特质,至少伊谷春说过,他讨厌我身上的那种优越,天真,又时好时坏的感觉,让人总觉得我不是个正经的家伙。我当时听到这话后十分不爽,但是现在想起又觉得挺在理,他说的没错,我的自私要远远大于我的宽容,我的出身注定了我和辛小丰那种命途曲折的奇怪家伙有不一样的气质,我从来没觉得这是什么错事儿,如果伊谷春不理解我,那就让他去想着那个死人和他的小女儿过一辈子吧。
过了很多天,西陇市的梅雨季结束了,空气里依然湿漉漉的,但是晴天变多,也没那么燥热了。我渐渐地忘记了那天午后的事儿,开始接触新的约会对象,老韩问我最近怎么样了,我就说和伊谷春掰了,也该掰了,总不能追他一辈子吧。我没把和伊谷春闹掰的原因告诉他,老韩要是知道了那天的事情不得看着我把门牙笑破。
“你就这么放手了?不是你的风格啊。”老韩把烟掐灭,笑呵呵地看着我,我疑心他猜到一些缘由,把腿不自在地翘起来“不然呢。我想跟他在一块儿,他不同意。那我又能怎么办?把他绑了?谁离开谁不能活呢。”
“你操过他了吗?”我犹豫地点了点头,看出他眼神里的意思,又轻微地摇头。“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我不想玩了,结婚,然后稳定下来,这样挺好的。”
“多干点正事儿吧,老韩……哼哼。”
“轮得到你来说我吗?”
正在和老韩在包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没想到这时候,我妈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我皱眉去接,那头焦急而欣喜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爆裂开来:
“小伊来家里了,你赶快过来一趟吧。”
他怎么会来?
我心里顿时一紧,产生了许多关于这件事的疑惑,直起上身,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妈却说她也不知道,小伊这孩子什么也不肯说,我还想问你呢,怎么能把人家搁下,当时说好的要和小伊在一起的,你呀你,让我怎么跟家里人解释……我听不下去我妈的这些场面话,让她赶紧把手机给伊谷春,我要亲自问问他。
没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低沉暗哑的声线,伊谷春的尾音带着点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让等在电话另一头的我烦躁不已。
猝不及防开口,我甚至能听清他咽口水的声音,还有调不稳的呼吸声,一个始料未及的消息在我的耳旁炸开——他怀孕了。
下车的时候我被伊谷夏野蛮地拦住,我知道伊谷春有个妹妹,但是我从没见过她,今天看来和伊谷春一样是一头拉不回的倔驴。
她拽住我的胳膊,冲我叫嚷敢对他哥不好就剁了我,还骂我是混蛋,小人,强奸犯。我被她胡乱拉扯着衣服,烦得够呛,不满地对她说你要想骂我就跟我进屋骂,我现在要立刻见你哥,懂吗。伊谷夏听到这个才冷静下来,皱着眉头,委屈地说他哥不让她进去,我被她飞速变化的表情逗笑了,伊谷春的爸妈是怎么养出两个同样有趣的小孩儿的。
对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在我家门口垂头丧气的女孩,问她:你哥真的怀孕了吗?你们……有没有做过全面检查,伊谷春真的能怀吗,我带着审视性的目光扫了她一眼,话里有话。眼前女孩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变得扭曲、可怕,她伸手指着我,瞪着两双杏眼,问我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到这里来是来讹你的吗?我告诉你,伊谷夏扭住我的衣领,愤恨地看着我,深吸了几口气。我们只是来例行通知你一下,因为你的确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当然,如果你愚蠢、狡诈,没有资格做这个父亲的话,那这个孩子可以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屋内的伊谷春和他的妹妹有的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他瘦了一圈,颧骨突出,脸颊凹陷,下颌线棱角分明,死气沉沉的坐在沙发上,旁边挨着的是我的母亲。我毕竟是喜欢他的,看到他这幅久病初愈的样子心里很担心,但是又实在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只是僵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向他。
我讨厌小孩儿,养孩子只有和伊谷春搭上关系的时候才值得期待那么一下,因此我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他怀孕这件事上,如果不是伊谷春来找我,那我可以毫无负担地把我的什么狗屁血脉抛到一边,我所在意地只有伊谷春对我的感觉。
我妈站出来打破了沉默,看起来她得知伊谷春怀孕后格外激动,笑呵呵地招呼我坐下,以为我们之间只是隔着年轻人的羞涩。
我妈在一边越是激动,我就越觉得难堪,伊谷春始终不开口说话,紧靠在沙发背上,拒绝了管家端来的茶水,像是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我有点火大,不知道他在摆什么谱,伊谷春在我面前的那种莫名奇妙的疏离和优越感向来是让我反感的所在。我妈是个彻底的局外人,不明所以,仍然在为我们两个打圆场,她看出了我的尴尬和不受欢迎,但是又劝不动伊谷春,只在外人面前把责备都甩到我身上,我被她指责,感觉格外烦躁,伊谷春又是一副偏要我跪下给他道歉的冷淡模样,时间拉长成为我心里挥之不去的急切和妒意。
“妈,孩子还不知道是哪个人的呢……你着急什么?”
我咬牙切齿,说话的音量不算大,但是伊谷春应该听得很清楚。能看到他的脸色霎时白了一个度,瞳孔涣散,呆滞地转了下脖子,整个人像是马上要碎裂在沙发上,我心里升起了一股诡异的快感,这句话我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但是,说真的,我的确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大反应。
我当时甚至还想继续说,至少撕开伊谷春这层虚伪的皮,我可以承担自己做过的错事,那伊谷春呢,他又该怎么解释?把我叫到家里拿按摩棒使的人是他,把我的追求当玩笑的也是他,要不是我还记得不内射,他早就该怀八百回了!现在又是一副把问题都推到我身上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
我妈是现场中反应最大的那个人,她害怕让其他人看我们家的笑话,那些可有可无的面子不知道有什么好顾忌的。她像是被刚才的话点着了头发,连珠炮似的向我发问,希望我把话说清楚,与此同时表情严厉,目光在我和伊谷春之间逡巡。
我没有蠢到怀疑孩子不是我的,如果我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伊谷春是打死都不会来找我的,他更可能把孩子偷偷打掉,然后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虽然我的确很怀疑那个辛小丰操过他,但是他表现出来的种种都否定了我毫无根据的猜想。
母亲锐利的眼神灼伤了他,伊谷春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目光跳过我的身体,投向不知名的前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他的额头,冷汗簌簌地划过颧骨,落在他的凹陷下去锁骨窝里。有时候我真怀疑伊谷春是个水袋子,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出水,不管是在皮肤表层还是在阴穴里。
伊谷春晕过去的时候我先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接住他软下来的身体,还好,我看着那个锋利的茶台角,幸亏没让他把头磕在那上面,要不然我会为说了那句话而悔恨一辈子,我实在想不到他会对这个未成形的胚胎这么重视,即使他表面上好像什么事也没有。我摇动了两下伊谷春的肩膀,想看他的意识是否还在,很明显的,伊谷春的上个月被怀孕的消息折磨得不轻,刚才又突然受了巨大的刺激,被我抱在怀里人事不省。
家里干活的人都过来帮忙,我嫌他们七手八脚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索性揽起伊谷春的腿弯,把他横抱到半空。一直在门口蹲着的伊谷夏看到我把昏迷不醒的哥哥抱出来的时候估计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看见女孩的那种狠厉的眼神,我心虚了几秒,想解释说实在没想到你哥反应会这么大,你们兄妹俩好歹有一个把情况给我说清楚啊。但很快被母亲的叫喊声唤回,把伊谷春轻放在车后座,一脚油门冲向了医院急诊。
伊谷春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当时我正在开技术攻关会,接到沈秘书的电话后,整个人都飘起来了,一半的心思已然离开工作。主持完会议,我马不停蹄地往医院里赶,脑袋里因为能再次见到伊谷春而嗡嗡作响。
伊谷春已经醒了,病床靠窗户,他此时正虚弱地靠在床头,盯着外面的景色发呆,下午的暖阳扫到他的睫毛上,我忍不住疑心,他会不会就这么随着荧黄色的阳光永远消融。
看见我提着东西走近,他这才反应过来,吃力地坐起身,毕竟是刚醒过来,身体机能还没恢复,连用胳膊撑住自己都很困难。他抬起眼来看了看我,眸光闪烁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但我当时只顾着高兴,他终于从两天的昏迷中醒过来,再对我眨眨眼睛也是高兴的。
昨天伊谷夏跟我在海边闲谈,她说哥哥来找我也是出于对我的愧疚,深思熟虑了很久才肯来你家的。我惊讶到眉毛都挑飞了,不可思议地问女孩:
“假的吧,你说你哥对我,对我感到愧疚?呵呵,我可不相信这种鬼话……”
“所以他没直接把孩子打掉啊。”伊谷夏扣了扣自己袖子上的小丝带,眼神四处乱飘。我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对于伊谷春这种人来说,肯为我留下孩子那的确是一种牺牲了。“哦,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老实说,他真该改改这种爱愧疚的毛病。对这个愧疚对那个愧疚的,真是没完没了了。”
伊谷夏突然抬起头看我,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我的话让她意识到了一个从没想过的角度。投过来的目光黯淡下来。
思路拨回到今天,我坐在伊谷春床边,实在没想到他下一步的动作竟然是勉力直起身,不自然地浑身发抖,然后突然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刚打完就脱力倒回床上,我瞬间感到左脸灼痛难忍,眼前的场景飞速闪烁,耳蜗里传来尖锐难忍的啸叫声。
我下意识地要还手,剧烈的疼痛让我难以咽下这口恶气,但转眼看到病床上胸口一起一伏,愤怒而紧张地盯着我的伊谷春。顿时清醒过来,握紧拳头,把自我保护的本能抑制住,想着他想打就打吧,这不是我活该的嘛。
可没想到我还没碰到伊谷春呢,他就眉头一皱,用手捂住胸口,猛地趴在床边干呕,不知道的人没准以为他被我打了。沈秘书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先帮我还是先帮伊谷春。我慌忙从病床下拿出塑料盆,让伊谷春吐到这里面。
“小沈,你快点去护士站拿点一次性呕吐袋,别干站在那儿发呆了!”沈秘书看着我红肿的半边脸,犹犹豫豫地在门口徘徊。“去呀,赶紧去,他现在的情况比我要危险多了,愣着干什么!”我半跪在床上给伊谷春顺背,看着他对着盆呕吐,把胃酸都吐出来了,里面还混着些渗人的血丝。等伊谷春缓过来后,我扶着他侧躺到床上,接了一杯凉水让他漱口。
伊谷春吐完后眼前发黑,头昏脑胀,可是仍然不忘絮絮叨叨地骂我,让我快点滚开,有多远滚多远。我无视了他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反抗,把他揽在怀里,紧扣着他的手背,伊谷春骂我我就干受着,反正我脸皮厚,在他面前向来没什么自尊心可言。
他一看到我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又实在没劲儿挣开我的束缚,索性把眼睛闭上,头扭到一边,赌气似的不肯和我对视。值班医生来了以后为他输上营养液,又打了止吐针,我问小沈他上午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他大半天一丁点东西都没吃,沈秘书毕竟年轻,以为伊谷春不想吃就没逼他硬吃。
我跟医生打过招呼,出去买了面包、橙子、维生素和几瓶无糖可乐。伊谷春累得不想动,我就坐在床边用勺子喂他,一开始他还挺不乐意的,后来见没什么用便妥协了,眨眨眼,迷蒙地盯着我,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烟戒了吗?”我托着右脸问他,伊谷春紧闭着双唇,不回答我的话,这是他对付我惯用的伎俩,但是能看出他对我买来的东西能缓解孕吐感到好奇,似乎我懂得这些使他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您不会真把我当路边的混子了吧,我上过大学,也有正经工作,伊警长。”可能是我的第一印象留给伊谷春实在太差,他如今仍觉得我是我爸妈手下一个没毛的小孩儿。我想,他前几天那么难受也可能是因为——他实在接受不了把后半生交到我这种人身上。
我怎么了?跟伊谷春相处久了我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在我的前半生,没有人会觉得我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至少我的大部分条件都可以说没什么好挑剔的,甚至可以说优越。而在他眼里,我是个非常不靠谱的家伙,伊谷春从来没有把我划入他后半生候选人的范围。
我摸了摸自己肿胀的侧脸,那里时不时有刺痛传来,想起前几天我跟伊谷春说过的话,认命了,用伊谷夏的话来讲:干出那种事儿,再挨上一百个巴掌也不过分。
“听小夏说你还没做检查呢,这几天我已经请好假了,等你好点了咱们就去孕检。”我站起来,把脸凑到他面前,我觉得我的表情还算正经,可进了他眼里就变了味儿,伊谷春觉得我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又扭过头去不理我,他的唇已经恢复了血色,比之前的状态好多了。
咽了一口唾沫,伊谷春让自己缓缓滑入被子里,我知道他已经很累了,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护士给我拿来了冰袋,我坐在病房门口的候诊椅上,呲牙咧嘴地捂着半边脸,用沈秘书接来的清水漱口,把嘴里的血水吐掉,我痛叫了两声,口齿不清地吐槽伊谷春真是把当我牲口打了。
眨眼的功夫,远处来了一帮年轻的小伙子,穿着款式相似的深色上衣,一边看房间号一边犹豫着走到我的面前。其中一个人迷茫地看了看门口的牌子,转头看向我:“21到23床……那个,伊谷春是在这个病房里吗?”我抬眼扫视着面前的人们,意识到他们是伊谷春的同事,把冰袋放下,站起来系上外套的扣子。对方被我的狼狈的脸部状况惊到了。“呃……先生你……”
“伊谷春的同事?对吧,我是他的家人。他就在这个病房里休息呢。”
我的自我介绍让他们呆住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领头的那个眉毛极粗的男人才开口:“啊……我好像见过你。”
我还以为他要说的是我大半夜不回家在警局门口等伊谷春的糗事,结果没想到他指的却是:“那个制药公司的采访,里面业务部总经理是你吧。”我惊喜于自己的老底没被这家伙翻出来,松了一口气:“没错,伊谷春的身体比较特殊,还是希望你们多多担待着点。”
他爽朗地摆摆手,说没事儿,头儿是个很优秀的刑警,警局数一数二的,我们都得向他多多学习。年轻人说得眼睛发亮,看起来态度十分诚恳,这倒是提醒了我,也许我也是崇拜伊谷春的,只不过我刚开始不怎么愿意承认就是了。
伊谷春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星期,期间我一直在公司医院两头跑,忙得两眼发黑,有时候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就能呼呼大睡。
而他始终坚持把我当成空气,有人在的时候忙着和别人聊天,只剩下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就在床上装睡,对我的存在视而不见,好在还算听我的话,我让他吃什么他就乖乖吃,或许是意识到按照我的食谱吃饭会没那么难受。
“伊警长,我可不可以叫你伊谷春?我觉得这样会显得咱们更亲近。”
“随便,我管不了你。”伊谷春抱着臂靠在床头,一口口啄饮我刚为他热的牛奶。“你管得了我,伊警长,我和你是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了?”伊谷春冷笑一声,盯着牛奶冒出的热气,吹了吹。“等我出院后,你就不欠我什么了,咱们别见面了。”
“你应该不在乎年轻时候在外面多留一个孩子吧?”他的语气里满是讥讽,听起来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对呀,我不在乎。”我顺着他的话说,这倒也是我的真实想法,不如直接说给他听。“我不在乎一个小孩儿,我在乎的从来都是你,伊谷春,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伊谷春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之前的坚持不懈的追求,他倒也没对我的话产生特别大的鄙夷,只是看起来有点头疼。然后他开始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劝我,婚姻比我想的要复杂,一时冲动产生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况且……伊谷春顿了顿,平静地看着我:“我根本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再养一个小孩儿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伊谷春这话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心里有气,多半是还惦记着我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伊谷夏杂乱飞舞的发丝,在海风的吹拂下像浮动的绿色水藻,女孩转过头来,眉眼里流露出我从没见过的情绪,她把耳边的碎发别过去,对我轻轻地说:
其实我哥这次来见你是想和你确认关系的。
他的心思很深,直觉敏锐,那天我的话确实让他伤心了,这点我知道,可就算把话说开了也没用,我不希望伊谷春跟我在一起只是出自于养孩子的责任,勉勉强强的,算什么。
不过好在伊谷夏在海边跟我说了那些话,这给了我信心,伊谷春这种人,眼光极其毒辣,他愿意和我确认关系,那就至少证明一点——我在他心里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人,他在潜意识里相信,我是能把婚姻经营好的。
我曾经见过他和别人交往时候的样子,结实的臂膀被人依偎着,谈笑风生,看起来很可靠,很有安全感,一举一动带着强硬的温柔,笑起来也是稳重的,带着试探的,像是一块神秘的土地,即便你知道危险重重仍忍不住想要深入其中。
这么看来,我还是第一个把他弄得这么狼狈的人。
“那好吧。”我给伊谷春递了一块手帕,示意他把唇边的奶渍擦干净。“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重新追你不就好了。”说罢我摸了摸他的肚子,又想起什么,笑着说:“我很嫉妒辛小丰那个家伙,嫉妒的快要发狂了,伊警长你应该知道吧?就像你们家愿意收养尾巴一样,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愿意养。”
“那不一样。”伊谷春皱眉,把我的手拨开,辛小丰这个名字再次被提及让他倍感烦躁。
“我对他没那种的感情……”
“那我对你的感情……你明白吗?”
伊谷春顿住了,我的问题把他困在一个逃不出的死胡同,伊警长显然不太擅长应对这些没头脑的情情爱爱。“总之咱们不合适。”他这次的话说得很急,急切地想摆脱我的依依不饶。把话摊开了,态度也很坚决。
回到单位的那天早上,我开车到他家门口去接他,伊谷春瞥了一眼门口的黑车,便径直走开了,因为他知道里面坐着的是我,并不想给我好脸色。挎着一个老式的灰色布包,伊谷春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标准的刑警形象,敏锐,沉重,那天在我家见我时那种虚弱样子似乎只是一种特别的例外。
“吃早饭了吗?”我开车跟上步履匆匆的伊谷春,让前车窗和伊谷春的身体平行,他硬着头皮一定要自己走到单位。“没有吧。”我已经替他回答了。“你早上不吃饭会肚子疼的,伊警长,你也不想在抓人的时候一口呕吐物喷到嫌犯脸上吧。”
我的描述恶心到他了,伊谷春微微皱眉,脚步迈得更加快。“药是不是也没带?其实医生说的你根本没有听,对不对?”我挑了挑眉。
把车驻到警局里面,我把药和早饭都递给他,伊谷春不想接,直到我拦住他,把可能的后果跟他说了,问他是不是想又要搞砸工作又要搞垮身体,如果你想等我走了再去买这些东西那不如现在就收下,我是给咱们孩子买的,这样行了吧。
伊谷春沉默着把我的手上的袋子抢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我给他打了几通电话,伊谷春接了最后一个,其实我们已经一周没见面了,他在单位连续住了一周,不知道又有什么案子。我跟他说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要第一个冲过去接你。他那边给我的回应极少,偶尔闷哼两声,证明他有在听我说话。
天空里飘下了星星点点的雨水,我等在车外面,不想打伞,觉得伊谷春经过一周的高强度工作肯定会不舒服,从电话里隐隐约约的声音就能听出来。
一个微微摇晃的身影出现在派出所的门口,我赶忙从车里拿出伞,朝伊谷春奔过去。他撑着痛腿跌进我怀里,拧着眉头,扶住我的胳膊:
“外面也太潮了,嘶——”
我把他半抱到车上,问他累不累,伊谷春这次破天荒地点了点头,说真想回家好好睡一会儿。我笑了,把保温杯里的牛奶给他,伊谷春接过来,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开始把牛奶一点一点地送进嘴里。
因为工作的需要,伊谷春在城郊新买了一套房,地址我一直都知道。由于我之前坚持不懈的纠缠,伊谷春挺适应有一个蚊子似的家伙在旁边絮絮叨叨。偶尔听到有意思的地方,他就笑笑,把目光投过来,换一个姿势休息。我把车驻到他的小区门口,跟着他上楼,伊谷春对我的态度就是懒得理,无所谓,有时他甚至会忘记我在他身后,心情好了被我抱一下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反而会顺势把头靠过来,然后继续玩自己的手机,打个哈欠什么的。
这是我第二次进入他的房子,那天雨下的过于急,屋里没开灯,我甚至没弄清楚他家里的布局。今天仔细一看还是挺温馨的,房间的面积不大,但对于一个独居的男人来说绰绰有余。伊谷春陪我吃完晚饭就去浴室里洗澡了,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水淋淋的,边走边擦头发,棉质浴衣下若隐若现的是他明显的锁骨,他怀孕以后瘦得有点吓人。
我占了他一半的床,伊谷春实在太累了,没功夫管我,慢悠悠地爬到另一边,想抽完烟就睡过去。直到手里捏着的烟被我抢走,他这才反应过来,懵懵地看向我。
“我都戒了,你戒不了?”
“忘了。”
伊谷春把身体转过去,侧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呼吸平稳下来,看样子是睡着了。我放松下来,靠在床头,开始处理工作上面的事情,小李发短信问我晚上会议需要准备的资料,想到还要回单位一趟儿,明天还要赶去机场接签约公司派来的人,突然有种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的感觉。
Chapter 3: 【余国伟】知此余生
Summary:
国伟的年龄被我改了改,一堆私设。偏纯爱,酝酿半天也没做。
Chapter Text
小张新办的案子出现了一个关键证人,一个摆摊卖包子的男人,叫余国伟。
小张刚调到刑警大队,遇上的第一个案子就不简单,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上头儿又催着他要破案,只有一个卖包子的小摊贩案发时经过集市西南角,因此小张想问问他知道不知道些什么,没准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但是余国伟的脑袋有点问题,学名轻度智力障碍,俗称有点傻,这让刚接手案子的小张犯了难,先不说他能不能说清楚,就这说出来的证据能不能被检察院采纳还是个问题呢。可是毕竟刚调来刑警队,他不想放弃机会,就求着师父找过他一次。余国伟很怕他们两个警察,扭扭捏捏地把门打开,肉眼可见的在浑身发抖。
余国伟的小房子不到20平米,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挤进去把半间屋子都占满了,余国伟穿带着粉色围裙,看起来要马上要下厨做饭,瞧见有人来了,赶紧用围裙擦擦手,把两名警察引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在一边翻来找去。
师父问他在找什么,余国伟就谄笑着说找茶,请警官们喝茶。师父听到赶紧摆手,说别麻烦了,过来坐吧,正事儿要紧。听到这个,余国伟的脸一下子全白了,低着头蹭到沙发上,手指焦虑地在大腿上搅个不停。小张问他案发时的细节,余国伟木然地坐在沙发上,重复说着不知道,有时迟钝地抬起眼皮,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两个人。那神情把着急破案的小张气得不轻,他直拍桌子,严厉地告诫余国伟抗拒作证的后果。
余国伟被小张的动作吓到了,像个小孩子一般掉眼泪,憋红了脸,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师父毕竟更加成熟,制止了小张,可旁边的余国伟还是哭得停不下来,看一个中年男人呜呜咽咽的哭真让人没办法。余国伟眼圈全红了,一句话也不肯说,只顾偷偷抹眼泪,小张冷静下来后想凑过去安慰一下,可刚把手放到余国伟的肩上,他就飞速地躲开了,好像很害怕警察的触摸一样。
“别哭了!你再这样我们就先走了,你自己,你自己整理整理心情吧。”
小张和师父都觉得心里窝火,这叫什么事儿嘛,弄得跟他们警察欺负人一样。
两人肩并肩走到门口,打开门就要走,相互看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里的无奈和烦躁。
这时,身后的余国伟这时突然站起来,似乎做了一番巨大的心理斗争,想要拦住两名警官,一鼓作气把事情给他们解释清楚,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先腿软,狼狈地摔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爬也爬不起来,没过一会儿,彻底没了声响。
小张刚拧开门,只听见噗通一声,警觉地回头看,余国伟终于在双重压力下晕厥过去。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小张看了师父一眼,赶紧跑上前去探余国伟的鼻息,见那人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害怕真出了什么事儿,两个人合力抱起他,运送到警车上。一路把警车当救护车用,开着警灯疯了似的往医院跑,可算是救回余国伟一条命。
余国伟这边的线索又断了,小张头疼地一遍遍回看附近的监控,只要一瞅到余国伟的身影就又忍不住重新燃起希望,万一他要是能给出什么线索呢,嗨,真可惜。
同事坐在他的身边嘲笑他,说他询问证人把证人给物理意义上的给吓死了!小张烦躁地靠回椅背上,吐槽,这我哪知道啊,他一见到我们就像那老鼠见到猫,吓破胆了,差点以为他是想赖上我们,说我和师父暴力取证呢,哈哈哈,你别说……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胆小的傻子。
第二天小张上班时正看见推着餐车的余国伟在卖包子,余国伟看见他很不意思似的,跑过来主动送他了20个包子,说谢谢警官,医药费也谢谢警官,小张正看这个老傻子不顺眼,说我不要这个,冷着脸,无奈地走开了。他的案子破不了有压力,正找不到人出气儿呢,余国伟偏偏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给了小张发火的机会,但他没想到这个行为会打击到余国伟,更没想到会因此和余国伟结缘。
晚上余国伟蹲在刑警大队的门口等小张下班,他其实可以进去问问,但是实在不愿意走进警局,便找了一个角落,认真地辨识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脸。
冬天的夜晚冻得人牙根发麻,小张在警服外面套了厚厚的羽绒服,可是余国伟却没穿多少,站在门口直哆嗦,他看见小张出来,高兴地凑过去,拉住警察的衣角,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像是憋了泡尿似的让人着急。小张不知道这个傻子又找自己干啥,就低着头干巴巴地看他,这时候才咂摸出余国伟长得并不丑,年轻时候肯定是个大帅哥,应该挺招女孩喜欢的。
“警官,我想跟你说话。”
小张满头问号,插着兜疑惑地盯他的发顶。
“说吧,在这里说不行吗?”
“不行。我说不了。”余国伟坚定地看着他,把小张整得无话可说,挠头问他:“那你跟我进警局说?里面暖和儿,外面太冷了。”
余国伟又纠结地摇了摇头。
“要不你跟我回家?”
其实他有私心,思忖着能回家和余国伟好好聊聊,万一他肯说些什么,案子就能有转机。可能余国伟的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吧,自从那次小张把他送进医院又给他垫了医药费后,余国伟就在心里坚信小张是个好人,也不管他是不是警察了,二话不说就跟他回家了。
好在小张自己一个人住,没有女朋友,带余国伟回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他把屋子里的灯打开,给余国伟递了一双拖鞋让他进屋,屋子里面宽敞明亮,和余国伟自己住得那个阴面出租房自然不一样。余国伟问小张卫生间在哪里,他想洗澡,小张觉得有趣,哪有人一进别人家就洗澡的,你把我家当澡堂了啊,未免也太不见外点儿。但是又考虑到余国伟的想法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小张也没想太多,表示理解,坐在客厅里等余国伟洗完澡出来,。
走出来的满脸通红的余国伟把小张吓得大惊失色,他什么也没穿,裸着身体跪坐在小张的腿间,小张赶紧从沙发上蹦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别这样……这样影响不好。”
余国伟疑惑地看着他,说:“警官不用给钱的。”
“我当然不会给钱的,给钱的违法!”小张慌乱的解释被余国伟理解错了,他以为警官接受了自己的好意,伸出手指捅了捅自己的水津津的穴口,小声地哼叫着,把小张的魂都叫出来了,这时候他才猛地发现,这余国伟几把下面怎么还长着一个女人东西。
“等等……”
小张反应过来,把余国伟的捅自己的手腕紧紧握住,冷下脸,问他是不是卖过身体,这种有智力缺陷的底层人最容易被不法之徒盯上,况且他身体那么特殊……余国伟不太能理解卖屁股的意思,问小张那是什么,总而言之,在余国伟的世界观里卖屁股是件合情合理的赚钱的手段。小张问他每天都卖吗,余国伟仰着头看他,诚实地说一开始是每月一次,后来变成每晚都有人来他家,不开门就会找人来打他。
小张一拍脑门,彻底咂摸明白了,合着因为自己没拿余国伟的包子,他就打算用屁股还自己的医药费呗。
余国伟在浴室鼓捣了半天,以为出来就能被操弄,没想到被吃惊的小张干晾在一边,他不满地抓住警官的手臂,问他能不能摸摸自己。小张脸红了个透,太阳穴突突的跳,用手捂住眼睛,徒生了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得先帮忙给余国伟摸出来,再考虑别的事情。
骨结分明的手指捅进阴道,有节奏地一插一抽,阴道里软肉抽动,分泌汁水,余国伟忍不住弓起腰,倒在沙发上呻吟,穴里水渍喷溅而出,没一会儿便翻着白眼潮吹了,差点淋坏了他的半边沙发。小张赶紧拿浴袍给他裹上,让他自己擦擦身体,点了根烟,想让自己冷静一会儿。跟他说接下来几天先住自己家,等我们把那些嫖客解决了以后再回去。
余国伟在全心全意地信任小张,小张却不怎么喜欢这份信任,跟他说你也被我手指操了,算把我医药费用还了,不许再去想别的什么啦。
卧室里有一张大床,小张平常独享,现在余国伟来了,只能将就着能睡在他旁边。晚上旁边的人还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小张真害怕自己又被蹭硬了,把余国伟的手往外推了推。
“警官,你在睡觉吗?”
“没睡。”小张支起脑袋,朝后面看了一眼,余国伟的头正抵着他的后背。
“那个陆叔……陆叔是你的案子吗?”
“昂。”小张想起了那桩没破的案子,心里还是不痛快。
“唔。对不起……”小张听到这儿无奈地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余国伟,叹气道:
“你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我看你也不算太傻,为什么连陆叔被害那天早上的事情都记不清楚呢……”
话说完,余国伟猝不及防地凑过来,盯着他的嘴巴,把自己的厚唇贴上去,吻得又急又乱。小张顺势搂住他的肩膀,床头的台灯晕染出一大片光晕,一切的一切发生的那么自然,那么合情合理。小张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周边的家具竟然都轻飘飘地浮起来了。
感觉到怀里的余国伟在害怕,或者说他想要通过亲吻找到安全感。小张安抚了他一会儿,两人恋恋不舍地放开对方嘴唇,唇齿间扯出一条诞丝。他恍然发觉,和余国伟接吻的感觉并不算太差。
“警官,我害怕。”
“害怕什么?我是警察,我会保护你的,这是我的责任……哎哎哎,你别那样看着我,我认真的。”
小张抬手摸了摸他刺毛的短发,里面还杂着些银白色的发丝,余国伟半信半疑地盯着小张的脸,又垂眼想了想,似乎并不相信面前人的大话。
过了一会儿,他把脸埋在小张的胸口,像要冬眠的小动物一般,近距离的感受着男人滚烫的体温,小张正用一种安全感十足的姿势抱着他。外面又好像落雪了,持续地传来沙沙沙的声响,但是窗户口被人挡着,他能看到的只是面前人小麦色的肌肤,余国伟突然间又想要流泪,他吸了吸鼻子,苦笑着说:
“我想想,我想想警官。”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小张的循循善诱下,余国伟终于肯说出他所能够想到的细节,虽然有些听起来根本不着边际,有些明显是废话,可好歹余国伟愿意开口了,小张和其他警察不愿意逼他,只是鼓励他多想多说。支队还为此专门开了一个小分析会,最后成功找到了一条侦破线索,把犯罪嫌疑人抓住了。
可是余国伟还是很讨厌警察,尤其是正穿着警服的人,有时小张着急回家,没来得及换便服,余国伟就故意不理他,虽然只能坚持一小会儿,很快又贴上来了。他应该是不讨厌小张和师父的,见到两个人会主动凑过去亲昵,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很开心。
对于余国伟,小张一直觉得他的前半生是个谜,有时在被窝里问起他,余国伟总是不回答,只是紧紧抱着他,把头往他的颈窝里埋去,弄得小张脖子很痒,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在同事那里偶然看见过余国伟的档案,他是从外省迁过来的,无配偶,父母均已去世。小张为了弄清楚余国伟的过去,特地跑去见一个以前的亲戚,听说和余国伟认识,但是好久没联系了。
在亲戚的嘴里,他了解到余国伟以前蹲局子的原因,挺复杂的。九几年的时候正好碰上国企工人下岗潮,余国伟被工厂开除,想找机会入警,最后反而弄巧成拙,把一个无辜的人打成了重伤,从此锒铛入狱。
“他以前想过当警察?”小张咂咂嘴,觉得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余国伟明明那么讨厌警察,恨不得把他的警服偷偷地烧了。
亲戚盘腿坐在旁边的床塌上,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那时候很多厂子都在裁员,可多人下岗啦,工人们呢,找不到工作,跳楼的都有……我记得当时他是厂里保卫科干事,外号余神探,估计也是想能够入警有份工作吧。”
小张把头凑过去,不可置信地看着亲戚:“他的那个脑子?真的能破案吗?”
“哎呀,你别把我带跑了,老余那时候脑袋还好着呢,当然能破案!”
“当时我们厂里大大小小的案子都是他破的,叫什么……对了!逢盗必破,什么偷个锅顺个瓢的事儿,还帮人家找孩子,很神啊。”
小张从塑料盆里抓出一大把瓜子,若有所思地往嘴里丢去。
“哎,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着了魔,非要破我们厂子出的杀人案,好像破了这个案子他就一定能当上警察似的,我觉得是小聪明,以为追到了真的嫌犯,把那个倒霉家伙打成那样,自己反倒进去了,哼哼,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那个叫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他的脑袋是怎么回事儿?”
亲戚把瓜子皮儿一吐,说这我可不知道,进个监狱还能进傻了?他以前可老机灵了。
是不是因为受得打击太大了,人怎么可能莫名奇妙就傻了呢。小张自言自语了一句,拍拍屁股起身要走,拒绝了亲戚要他留下来吃饭的好意。
后来在师父的帮助下,他从一个老刑警那里了解到——余国伟的脑袋是因为在监狱里遭人多次殴打,一不小心撞成脑震荡了,那个曾经打他的狱警已经进了监狱。怪不得呢,小张突然感觉心脏抽抽地发疼,回忆起余国伟看他穿警服时那一种可怜巴巴的神情,想靠近又生理性地排斥,觉得特别后悔。他当时还问他自己帅不帅,这么想来余国伟怎么可能觉得他帅,想踹死他的心都有吧。
晚上开门回家的时候小张心里七上八下的,真不知了解余国伟这么多过去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总的来说——算是件好事吧。
他终于弄明白了余国伟刚开始害怕他和师父的原因,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因为创伤性应激障碍,余国伟总是刻意地去回避谈起以前的事情,或许第一次见小张的那种反应是由于他和师父的种种行为让余国伟想起了什么。
打开家门,余国伟正在把包好的生坯一个一个码放在蒸笼上,看见小张进屋他赶紧擦了擦手,飞快地把围裙解下来,小跑过去环住刚到家男人的脖子,用脸蹭了蹭小张的脖子,像在家里等主人回来的小狗一样。最近一个月两个人都是这样相处的,小张下班后总要被拉着温存一段时间。
“警官你吃饭了吗?”
小张把余国伟从怀里放下,总觉这话怪怪的,跟他说以后不许叫我警官,只能叫名字。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叫我小张,小张就行。”
“小张,小张警官……”余国伟第一次这么叫他,叫到第二遍的时候脸就全红了。
“我已经吃完晚饭了,呃……明天我休假,你出完摊咱们出去逛逛,行吗?”小张捏了下余国伟的手臂,把他抱起来转了小半圈,平放到沙发上,似乎对自己离开警校这么多年力量训练没有落下而沾沾自喜,他得意地看了一眼余国伟,余国伟不明白小张警官为什么高兴,但是他为小张的高兴而高兴。
晚上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张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余国伟说着前几天发生的有趣儿的事,他说了一些查案遇到的怪事和领导安排的莫名奇妙的值班,余国伟晕晕乎乎的,沉浸在改换称呼的喜悦中,突然抬起脸,问他为什么人们都叫他小张。
小张听到这个笑起来,和余国伟说自己已经快30了,比你小个8、9岁吧,因为他是新调过来的,在职的民警都比他年纪大,口口相传,大家就都叫他小张了。说着说着,他能感觉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沉在他胸口,低头去看,原来是怀里的人已经安静地睡着了,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缠着他的身体,只能看到他毛刺刺的发顶。
窗外夜色深重,气温骤降,大雪簌簌地往辽阔的平原泼洒,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把余国伟搬到床上,给他一层层地盖好厚棉被。外面的雪下得很急,能听见雪花落在窗户上的重量。小张刚想躺下烟瘾就又犯了,偷偷摸到厨房抽烟,看着升腾而上的白色烟雾,他突然想到——余国伟入狱的那一年冬天,是不是也在下这种难得一见的大雪。
第二天早上小张和余国伟一起四点多准时起床,帮着他把包子蒸好摞好,期间余国伟一直在拒绝,想让小张多睡一会儿。
“小张警官你破案很累吧……你再去睡睡。”
小张却偏要帮他干活儿,把他强按在凳子上,看着自己蒸包子。
“我很全能的,别不相信我,不干警察我也去卖包子了,嘿嘿,你就好好坐着吧……”
外面的路上的雪已经冻硬了,小张就替余国伟推着餐车,徒步走到集市上。一开始天都没亮,早市没有几个人影,慢慢的人变得多了起来,喧闹像煮沸了的水,在冬日的早晨咕嘟冒泡。小张站在餐车旁边,有人认出来他是这片儿的刑警,问警官你要在这儿蹲点抓人吗,小张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余国伟,说是要陪他,那个大妈还没听清楚,让他再讲一遍。
小张特意凑过去,提高音量说,大妈呀,多买几个包子吧,照顾一下我们的生意!
余国伟的小包子铺一直挺热闹的,有时候两个人都忙不过来,小张抹了抹自己头上的汗,感叹卖包子也是个力气活儿啊。
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年轻人第一次过来买包子,就呆呆地问余国伟旁边的张警官是你的家人啊,余国伟使劲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在解释,说不是,不是的,他是来帮忙的。
小张认出了这个被他处理过的年轻人,只见那个人突然睁大眼睛,期待地问他:“张警官这么热心啊,那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
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自己丢东西的倒霉经历,直到最后被小张无奈打断,建议他可以先去报案,大额财物有了登记,找回才会更快。皱着眉头给年轻人解释的小张把余国伟逗得很开心,站在一边偷偷笑,余国伟笑得很可爱,眼睛全笑没了。小张忍不住掐了掐余国伟的脸颊,很瘦,几乎没有肉,他突然感觉心疼,想着晚上一定要给余国伟炖点肉吃。旁边有人催着老板结账,余国伟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又跑走去忙活了。
中午两个人把餐车收拾好,小张带他去商场买日用品,余国伟被他牵着,也往购物篮里放了一些想要的东西。“你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余国伟反应过来后乖乖地说了一个牌子,小张在沐浴露架子上找了半天,又去找了旁边的导购,终于买到了和余国伟一样牌子的沐浴露。低下头闻了闻余国伟的脖子,笑着说闻看起来这个牌子确实不错。
余国伟觉得这个动作很奇怪,问小张为什么要和他用同一个牌子的沐浴露,小张说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这个解释可以吗,余国伟马上回应他:我也喜欢你小张警官……听到这句话,小张在心里暗爽,余国伟的表白让他很是受用,前进的步伐越来越轻快。
小张曾经研究过余国伟的后脑勺,不明白他那时到底磕到哪里了,怎么能嗑傻了呢,其实不能说是傻,一开始小张以为余国伟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傻子,后来又觉得不像,他发现余国伟只是反应慢一点,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仍然能正常的卖包子和与人交流,只不过思路有点清奇。
“当初那个狱警是怎么欺负你的?”小张提着购物袋,和余国伟在市中心公园里闲逛,问起以前发生的事情,这把旁边的余国伟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小张会提起这些事,忽然又想起小张是警察,无所不知也很正常。“我忘了……”余国伟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往小张怀里躲。“你别紧张,我跟你说,他已经判了,进监狱了,警察这个队伍里,有好人也有坏人。余国伟,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说……”
小张深呼吸了几口,嘴边吐出的热气凝结成白雾,对余国伟笑得温和又自在:“我只是想说以后不会有人那么对你了。”
余国伟听到这句话,显而易见的高兴起来,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小张得到了一个吻,但是他仍在思考余国伟到底知不知道接吻的意义,他应该是知道的。
空气里飘来一股碎木屑的味道,好像又要下雪了,下午天色变得逐渐昏暗。两个人腻歪着回到家,屋子里被暖气烤得很暖和,这是小张新买的房子,他的父母在国外待了七年,早不愿搭理他这个儿子了,不过也挺好,省得有人打搅他的生活。
他有一个在市检察院里当检察长的姐姐,但是他姐姐从来不愿意多管他,只管把他在公安系统里放养。小张都快30了还没好好考虑自己婚事的原因就在这里,家里没有一个人催他结婚,反而都在各自逍遥。
余国伟看起来有点过于消瘦了,颧骨高高凸起,像是生过一场大病,只有跟小张在一起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才像个活人。小张想给余国伟炖肉吃,从橱柜下拿出来了好久不用的高压锅,他平常在单位里的吃得挺好,就是余国伟,因为贫穷和节俭——当然据他自己说卖身后好了许多——很少吃有营养的东西。其实他并不擅长炖肉,手艺不太行,准备先学习学习,却没想到单位的电话这时突然打过来。小张只得放下菜谱急急忙忙去接,领导说单位有事儿需要他快点过来一趟。
等他处理完一切回到家时,余国伟已经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高压锅里装着的是炖好的牛肉,小张尝了尝,很好吃很入味,不知道余国伟什么时候练就的炖肉的手艺。
小张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好的要给他炖肉,结果又是让余国伟反向照顾自己。
余国伟只盖了一层薄薄的毛毯,开门的动静竟没有把他吵醒。大晚上辖区出了一桩命案,小张的家离大队比较近,跟领导说回家眯一会儿,明天一大早就回单位。他揉了几下自己沉重的眼皮,把手撑在余国伟的脑袋两边,轻声问他要不要去床上睡,余国伟困得睁不开眼,翻了个身搂住小张的脖子,下意识地用脑袋拱身上人的肩膀,嘟嘟囔囔地说可以……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后,小张把余国伟从沙发上抱起来,慢慢放到大床上,脚和手都塞到厚被子里。到底还是担心大队里的工作,安顿好余国伟,小张就马不停蹄地又开车回单位了。
后来几天小张跑到外省抓逃,忙得找不到北,瘫在宾馆里,给余国伟黏黏糊糊地打电话。余国伟在电话里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小张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儿的和余国伟撒娇,说他这几天累坏了,真想马上就回家见你。
电话那头的余国伟结结巴巴地说我也想见你,然后又赶紧补话让他在外面小心一点,等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小张疑心余国伟把他当小孩子哄了,但是他喜欢这种被关心感觉。旁边和他同住一个宾馆的同事嫌他打电话腻歪,问他电话那边是你老婆啊,讲话这么恶心,小张笑的合不拢嘴,说没错,就是我老婆。
Chapter 4: 【于困樵】同心锁
Summary:
只建议没雷点的人看。
Chapter Text
小辉回来的时候脖子上红肿了一大片。
他把书包放下,换下磨破了的皮鞋,走进自己的卧室,于困樵正在炒菜,是一道他们经常吃的木须肉。
小辉去卫生间洗了洗脖子上细密的血痕,似乎上面的伤口让他想起了什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于困樵开口问他,铲子还在滚烫的油锅里翻动。小辉停下来想了想,心不在焉地说:“跟同学在学校里多待了一会儿。”
于困樵把菜盛到盘子里,洗了把手,把围裙解了,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小辉一层层解开麻烦的外套,把那西装剪裁的校服甩到床上,换成了舒服的篮球裤。
于困樵发现了小辉脖子上的红痕,像是被人用指甲狠狠地抓了几把。他拉住小辉的手,眨了眨眼,嘴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小辉反倒表现得很平静,他太累了,没精力去考虑于困樵的想法,把男人的身体拨到一边,事不关己地走进厨房,说想看看今天晚上吃什么。
吃晚饭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于困樵心事重重地拨拉着米饭,时不时偷瞄小辉脖子上的伤口,被儿子发现后又把眼皮垂下,欲盖弥彰似的赶紧给他夹菜。小辉吃得特别着急,只顾着把米饭往嘴里塞,肉都没有吃。碗里的米饭刚下去一半左右,他便要起身要回自己黑乎乎的电脑房,那是以前家里的主卧改造成的,现在他和于困樵凑合着住在一间卧室。
“小辉……”于困樵拦住他,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自从小辉进入这所贵族高中后,他觉得自己和养子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小辉也没了孩童时期的那种天真,变得阴郁而沉默,难以见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更愿意一个人在房间里研究自己的事情,就连行踪都变得奇怪无比,有时候很晚才能回到家,问他也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股脑地又想钻回那个新置办的电脑房。
于困樵想不明白,他的文化程度不高,想到也说不出来,怕伤害到小辉,青春期的小孩子最难管了,但是又担心他在学校里真的出什么事,于困樵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养小孩的巨大困境,他总爱把事情想得很坏。
今天偶然看见他脖子上的伤痕,再迟钝的人也该反应过来了。于困樵瘪了瘪嘴,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望着小辉,说:“是不是有同学欺负你了?”
小辉听了烦躁地摆了摆手,说不是,然后推开于困樵就想钻进电脑房。于困樵不依不饶地拉住他,要他说实话,谁都不能欺负你,你知道吗?
“我没事……”小辉瞪了于困樵一眼,如今他已经长得比于困樵高一点了,可还是清瘦的少年身材,像是营养不良似的。于困樵总是在晚上捏着他瘦瘦的胳膊,觉得自己没有把儿子养好,然后偷偷在旁边掉眼泪。
“我没有被同学欺负。”小辉又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一遍他说的很平静,但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感,小辉对他少有这种态度,这么做显然是真的生气了。看着他漠然又阴沉的神情,于困樵赶紧把嘴闭上,不好再追问下去。
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于困樵呆呆地盯着养子的房门,一股苦涩从胃里泛出来,他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在小辉上小学的年纪,于困樵捡到了他。小男孩当时只和他的大腿一般高,小小的一个,坐在他的出租房里,一句话也不说,于困樵还以为他是个小哑巴,笑着捏他肉肉的脸颊,想试图用蹩脚的手语和他交流。而一边的男孩环抱着膝盖,好奇地瞧四周的景象:发皱的墙纸,挂在墙上的各式各样的插画,还有被打扫得很干净的小厨房,最后目光定格在于困樵那个破破烂烂的灰色polo衫上。
小辉和于困樵一起住了一周,期间他一直在帮小辉寻找家人,四处打听有没有人家丢了小孩,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先把小男孩送到警察局,但是仍然没有传来小辉亲生父母的消息。
于困樵是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妻子,总惦记着那个脸圆鼓鼓的男孩,于是跑到福利院找到并收养了小辉。他的工作是在贵族高中开校车,挣的钱并不多,问小辉想不想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时,这个心理和外在年龄明显不符的小男孩强烈地要求要跟于困樵走。当再次抱住了那个小小的肩膀的时候,于困樵激动得哭个不停,把眼泪全抹在男孩的衣服上,在外人眼里狼狈又好笑。但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因为他知道,在收养小辉的那刻起,他终于有了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家了。
初中小辉的学习成绩特别好,市里的高中可以任他挑选,小辉从来没要求过要去哪个高中,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在哪个高中他都能生活得很不错。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某一天,于困樵下班后,看见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们在操场上举行义卖活动,突然想到自己家小辉的初中,那么小那么破,肯定没办法举行这种有意思的活动。一个大胆的念头霎时间钻进了他的脑海里,于困樵想,如果他努力努力,小辉也是能上这种高中的。
而现在,于困樵又后悔了,花钱其实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担心儿子不适应紧张严苛的管理,担心小辉在学校里会受到别人的欺负。
在那所有钱人的孩子扎堆的高中里,每一个青春期的小孩儿都像是挺拔的孔雀,高高扬起自己的头颅,生怕别人看不到自己的羽毛,而小辉是他们之间的异类,他寡言,低调,永远平静地直视着可以把握在手里的未来。
好在小辉的考试成绩还算稳定,虽然是班里中流,但是各科都很平均,也会时不时受到老师的表扬。
晚上小辉还是没从电脑房里走出来,于困樵以前和他约定过,不许管儿子几点睡觉。“要是困你就自己去睡好了放心吧,我是不会在第二天上课睡觉的。”于困樵显然不相信他随便扯来的说辞,直到小辉第二个星期把月考第一的成绩拿给他看,他才被堵得没有任何话可说了。
现在他也不好意进屋打扰小辉,只能默默地回屋,回想起小辉脖子上的抓痕,他的心里止不住的抽疼,像是抓在了他的心上似的。于困樵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要是早知道小辉会被欺负,他是说什么也不会送他去这所高中的……
小辉回屋的时候于困樵还没睡,他把那人的肩膀翻过来,在窗户泄进来的月光的照耀中,养父的眼角竟然闪着点点泪光。于困樵突然抓紧小辉的圆衣领,吸吸鼻子,小声问他真的没事吗?小辉闷闷地说了一声没事,然后双手探入于困樵的衣服里,猛地把他的毛衣卷起来,露出那一对丰满的奶子,四指贴上,开始慢慢揉捏,直到于困樵的乳房渐渐涨大。
这是他们这个月第二次做爱。
小辉已经忘了他们之间第一次违背伦常的性关系发生在什么时候,自从他发现自己养父身下有一口逼穴后,事情就发生的很顺理成章了。
他把于困樵摸湿,脱了身下人宽松的睡裤,顶到床头柜,于困樵想摸到什么东西撑住自己,但是小辉的动作太快了,一边套弄他的前端一边指奸他的穴口,于困樵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瘫在松软的枕头里,大张着双腿挂在养子的结实的腰侧,哼哼唧唧的淫叫。小辉套上避孕套,把几把塞进去,一下一下撞得格外急迫,他太熟悉养父的身体了,戳刺敏感点时总是直接而精准。没过一会儿于困樵就喷了,咬着自己的手腕,眼泪把小辉肩膀上的布料淹湿了一大片。
操完于困樵后,小辉擦拭了自己的身体和身边人的,走出卧室,等于困樵累了自己睡过去,他实在不愿意和于困樵多费口舌,在养父那里,讲得越多反而越让他担心。于困樵从高潮中的快感中反应过来,抽抽噎噎地把穴口里流出来的逼水擦掉,拽上睡裤,看向四周黑暗的环境,突然间感觉一阵疲惫席卷而来,脑袋里还恋恋不忘地回想着小辉脖子上的伤痕,他摸到了软和的被子,把自己缩进去,性爱过后的疲累很快把他送入了梦乡。
清早,小辉和于困樵几乎同时起床,虽说自己的爸爸就是学校里的校车司机,但是小辉从没有坐过校车上学,这个主意是于困樵首先提出来的,他说绝对让不能让小辉的同学知道自己的是他的养父,万一,万一他们拿这个嘲笑你呢,还是不说比较好吧。
“想多了。”小辉皱了皱眉,把米饭往嘴里慢慢塞去。“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于困樵飞速地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似的,犹豫地低下了头,想了一会儿,又突然抬起头盯着小辉,认真地说:“那更不行了……”
小辉沉闷地盯着于困樵,把于困樵看得有点心虚,他吞了口唾沫,眼神瞥到别处,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对不对,于困樵总是觉得自己和儿子的思路不在一个频道上。
“可以。”小辉又专心致志地吃起饭来,忽然觉得于困樵的提议也挺好,不坐校车,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况且他想留出更多的时间给自己支配。
小辉一般比于困樵要先出门,他得穿过一片长长的住宅区,看着路边的车辆从宽敞的大路上飞驰而过,再走到市区,转过一个大公园,步行到学校门口。
有时候他写完练习题了就会出去跑步,从家到学校跑个来回,然后去卫生间洗澡,按着于困樵的头发操他的逼穴,直到于困樵累得受不了晕过去。这是他保持体能的一种奇异的方式。
小辉出门之后,于困樵会先把屋子里收拾干净,把碗洗完,再挎着包去上班。那个黑乎乎的电脑房是最难打扫的,以前里面有一台旧电脑,现在电脑被小辉搬出家,主机和显示器也都没了,让房间看起来空旷了许多。
于困樵不知道那个电脑是哪里弄来的,他给小辉的零花钱绝不足以支撑养子去买一个台式机,至少买不了这么多样的设备。
那天晚上,养子到天黑才从外面回来,他风尘仆仆,把一个大箱子搬到主卧里开始组装,从里面拿出显示屏,机箱,主板之类的器件,无论于困樵问什么小辉都不肯回答。突然间抬起头,问的却是能不能把主卧改成一个单独的电脑机房,他想要用一段时间。于困樵当然是同意了,自那天之后,养子每一天都往家里搬更多和更新的配件和电子器械,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大大小小的东西把房间占得越来越满。
于困樵自然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也不知道买这么多东西的钱都是哪里来的。
据小辉自己说,钱是他和同学们交易信息得来的,于困樵显然不满意这个说法,蹲在他的面前,一遍遍地警告儿子偷窃的后果。小辉根本没听他说话,盘腿坐在地上,只顾着研究自己手里的信号器,连说搭句话应付于困樵都不愿意。等他终于把自己手里的活干完,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养父,和于困樵毛衣圆领里不经意露出的深深的乳沟。
“我没有骗你。”说着小辉突然站起来,从柜子里抱出一个大大的玩具熊,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做工精致,毛绒密集而绵软,上面还挂着品牌店的标签。他把这个塞到于困樵怀里,看到养父紧紧盯着怀里的大玩偶,嘴巴张成了一个半圆形。
“送你的,以后晚上你就和它睡吧。不要老是叫我陪你了。”
“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个?”于困樵没有被喜欢的玩偶熊所迷惑,冷静下来,依依不饶地要养子给他解释清楚,对于他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小辉以后的健康成长。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小辉把他拽到自己的大腿上,摸着于困樵结实的上臂,与他的薄肌不同,于困樵拥有着那种标准的成年男性的身材,泛着成熟的,如同发涩的果实般的气息,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是亮晶晶的,像稚气未脱的青年,尤其是在儿子的面前。
“如果你不相信,那就打听打听四周哪户人家丢了东西,或者你直接报警来抓我……”他边说边揉弄起养父胸前的两点,于困樵的下面不争气地全湿了,他扒着小辉说肩膀,又气又急,气的是小辉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急的是他真的很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是小辉太会在床上取悦他了,手指托着他的奶子,硬邦邦的下体抵上湿润的穴口。于困樵被快感激得头皮发麻,他不停地摇头,想拒绝这次莫名其妙的性交。其实他内心里是喜欢和小辉做爱的,抛开那些令人头疼的礼义廉耻,被年轻人填满的感觉给他带来了前半生从未有过的快乐,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儿子,即使他们之间本该是亲情。
他又一次被小辉用激情敷衍了。于困樵看着电脑房里那些他从没见过的东西,心里却难以升起好奇的感受。
把房间里的垃圾提出来,于困樵偶然注意到桌子下面的纸片,是被故意撕开的,他本想把这些也丢进垃圾袋,但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却吸引住他的目光,一行用威胁的词语组成的句子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心里一紧,把那些碎纸拿到眼前仔细看,一个不好的念头使他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地颤动,于困樵简直看不清眼前的场景,他快要晕过去了。
小辉讨厌那个隔壁班的姓王的家伙,他已经几次三番的警告过他,不要进教室直接找自己,要么发消息,要么去那个离学校比较远的果饮店。而他那个被水泡大是脑袋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在小辉将要走出校门的时候,猛然抓住他的手腕。
“已经解决了……你说的真管用。”男生笑着拍了下小辉的肩膀。
小辉嫌弃似的皱了皱眉,拂开他的手,斜瞥了他一眼,突然轻笑,略带讽刺地问他:“你还敢继续吗?”
“当然啦,不过……还是等等吧,有机会我还会找你的。”小辉看到那个停在校门口的布加迪,豪车旁边的男人正在焦急地向人群中张望,他指了指那辆车,示意男生看过去。“你爸爸来了。”
说完,小辉转身便要离开,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不想再节外生枝。男生还想留下他,他紧紧握着小辉的手,焦急地问他,像是要把他的全部都吸进自己的眼里:
“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你到底……”
“你想害死我吗?”小辉的力气极大,他狠狠推开眼前比他要壮一圈的人,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没有下次了,和你交易真不愉快。”
走出去几米,咬紧嘴里的肉,小辉时不时偷偷观察着豪车前的男人,以防他想要跟踪自己。
就在转眼的刹那,他能感觉到一个目光紧紧黏着在自己的后背,猛地定在原地,小辉警惕地朝身后的方向看去。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消失在街角,那人的身材和穿着,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于困樵!
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小辉挺直脊背,手紧紧扣着书包的背带。
回家后小辉没有第一时间盘问于困樵,于困樵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看起来心事重重的,默默地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晚上,他特意没有回电脑房,而是一反常态,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发呆,电视正在播放晚间的综艺节目,里面的主持人在用一种滑稽的方法吓唬嘉宾们,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如出一辙的愚蠢笑容,小辉越看越觉得心烦。
如他所料,过了一会儿,于困樵果然熬不住寂寞,从房间里慢慢挪出来,蹭到小辉身边。他同样也没心情看电视,只是突然攥住小辉的手,眼神四处乱飞,小辉知道这是于困樵处于紧张状态的表现。
“有什么事儿吗?”小辉在明知故问,儿子这句明显柔和下来的话却让于困樵的心里防线被突然击溃。
他把头埋在养子的肩膀上,嘴唇不停颤抖,小辉把他的手回握住,很有耐心地等他开口。
“对不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小辉……”
于困樵又心疼地摸了摸小辉脖子上的伤口,止不住地流泪,哭得很伤心,抽噎着吸气,后来简直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辉把他揽在怀里,静静地等着他把眼泪哭干,边抱着他边给他擦眼泪,于困樵竟然还不乐意,扭着肩膀躲开了,接着又猛地揪住小辉的衣领,说要给养子转学,不管要付出什么,咱们不能在这里上学了……我一定要带你走,不能让他们再欺负你。
“对不起……其实是我对不起你,于困樵。”
小辉蓦地开口,让于困樵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阵子。他总是在床上对于困樵说对不起,用来安慰他性爱过后的安全感缺失,但是在日常生活中这还是第一次。“我没给你说清楚,让你担心了。”说完他从抽出一小沓卫生纸,帮于困樵把多余的眼泪接住,然后低头,抬眼,认真地看着他。于困樵能感觉到养子带给他的那种镇定的磁场,他把呜咽止住,也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
“你今天在学校门口都看到了吧?”
听到这话怀里人的的身体猛的一抖,死死抱着小辉的肩膀,心虚又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解释,小辉看他有要继续落泪的架势,赶紧摇了摇于困樵的肩膀,找补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我只是想和你说清楚,我没有被任何人欺负……你的一切关于我被霸凌的猜测都是在无中生有,事实上,根本没有那回事儿。”
看着怀里的人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小辉皱起眉,摊开手掌,无奈地说:“那这样吧,你随便说一个东西,明天我就让那个校门口跟我说话的家伙送到你手上。咱们简单假设一下,如果我被他欺负了,那他肯定不会帮我办事,对不对?”
于困樵反应过来,迟疑地点了点头。“那你随便说一个喜欢的东西吧。”
“一根笔……可以吗?”
小辉沉默而又郑重地看着他,表示当然可以。
对于于困樵,小辉总觉得自己用不完的耐心,他并非是个有耐心的人,除了在非常想干成的事情上。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于困樵对他这样好的人了,从他第一次见于困樵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无趣的,痛苦的生活将要迎来终点,并且他愿意为这份将要到来的幸福将灵魂付之一炬。
小辉死死地握住了于困樵的手。
Chapter 5: 【吕不韦】梧桐不死
Summary:
嬴异人视角下的吕不韦被抹布,最近在补大秦赋。预警,双性,嬴吕洁癖别看……剧情就是一个ntr。
Chapter Text
那日在殿上商讨立相一事后,吕不韦深夜至章台宫觐见。
“先生为我倾尽所有,无以为报。”
秦王从石阶上接过了老师的手,吕不韦此行心绪颇多,虽为谈及今早立相一事,但两人实则都心知杜明,吕不韦想试探秦王的态度,递来的温暖的手掌无法使他完全安心。
“大王愿立臣为丞相,臣,感激不尽。”
吕不韦的身体被秦王托起,温和的秦王只是对他浅笑,似是在笑他那难解的眉头。“我立先生为相,实为大秦考虑,先生胸有大才,正该当此位。”
吕不韦还了他一个笑容,少了平日里的机敏,倒多了几分揶揄,显现出熟人间淡淡的责备。秦王明白他的意思,与吕不韦深交多年,自然知道他此举动的意义,秦王笑了,笑得比往日更加轻松。
“我若说立相完全没有私情,先生信吗?”
话已至此,吕不韦放心了,他眯起眼,又露出那一副狐狸相,手臂碰上秦王的衣襟。
“大王一心为秦国考虑,不韦自然是信的。”
寝宫内的烛台摇曳,秦王能窥见吕不韦私服下的脖颈,是一片滑腻的肉色。壁上灯火或明或暗,映照在眼前人的侧颜。秦王思绪稍偏,回想起往日旧事,他还不是秦国的王上,而是一个流落赵国的质子,几经波折归秦,当时的屈辱历历在目,秦王又回想起那天夜色深重,想起茅草客舍发生的一切,他忽地怔忡,思绪飘入暗夜,眼前一切旋转腾挪,渐失色彩。
嬴异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辗转到这一客舍中来的,昏过去时只见车舆窗外箭头飞射,吕不韦撩开帷幔,紧瞧着窗外景况。再醒来时四肢百骸俱痛,他被吊在屋顶横梁,身边吕不韦同他一般被俘,只不过跪趴在地上,境况更为惨烈。
不时从屋外走来士兵,但见他们装甲不齐,看来并非正规军旅,更似走散的独支骑兵。嬴异人此时已全然清醒,看见吕不韦并非是他刚所见的跪趴姿势,而是衣不蔽体,满面绯红,正在一人身下承欢,似乎已失去了全身气力。
嬴异人当即想要高声大叫,但被一人用腌臜手掌捂住口鼻,再用余光看吕不韦时,异人确信那被人捏在怀里,雌伏着忍受抽查的人确是他家先生吕不韦。他第一次见男子性交,吓得双目震颤,手脚发冷。吕不韦半昏迷着,身上大小伤口俱有,臀部紧紧贴合着身后粗野之人的胯间,伸至头前的五指捏着地上刺人皮肤的茅草,能想见吕不韦此时胸前的惨状,定会被尖锐茅草划得血痕遍布。
其中一人把阳具抽出,从花穴里扯出一滩淫靡水液,嬴异人这才瞧见吕不韦身下小缝,与一般女人的别无二致。过后又换来一人,把他从草垛上翻身,装模做样地拷打逼供,要他说出带质子出城的目的。吕不韦几近神智不清,惨叫中仍咬牙坚持身边人不是公子异人,他们只是一寻常买卖人家。
话刚落下那人便要用掌猛扇吕不韦的私处,嬴异人吓得肝胆俱裂,想发声却屡次失败,口鼻被人死死捂住。
吕不韦大张着双腿,吞吃男人下体的样子与那倡馆里的小伎泯然无别。不知是痛还是爽,他四肢抽搐,想躲避身上人的奸淫,可又被拉着胯骨扯回,腿根处的伤口被狠撞,吕不韦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
商人本就地位低贱,几个士兵只把他当泄欲工具用,全然不顾身下人死活,嬴异人想救,但无奈四肢被绳索捆绑,身边总有一人看管,就连发出声音也困难。想着不如直接承认自己身份,免得吕不韦再遭更大苦楚,又转念思忖,那伙士卒早已淫欲上脑,就算承认了又如何,哪里肯轻易放过自家先生。
嬴异人痛苦地把脸瞥向一旁,却听看管士兵嗤笑一声,他忍着没落下泪来。
而后的时间挨的漫长,嬴异人只能通过吕不韦小声嘤咛,才能确认他还活着。客舍里四处是脏污泥水,吕不韦被几个士卒轮番奸淫,下体已然无法直视,他们又拿茅草随意擦那处柔软穴心,把他从半昏迷中痛醒,然后又是一栋更为强壮的躯体遮天蔽日般的压下来。
“先生,不韦先生……”
再能出声时,破敝客舍只剩下他们二人,吕不韦昏死在地,只盖了一件脏污亵衣,异人尝试去挨近,好确认他性命是否无虞。过去许久吕不韦才堪堪醒来,外面仍传来震耳的脚步声,他身体忽地一抖,猝然心惊,下面花穴又淅淅沥沥流出一滩淫水。嬴异人看到只觉心疼,吕不韦扯开嗓子,发音怪异,竟还不忘问嬴异人这边景况如何。
异人手脚被捆,这时才肯放声大哭,吕不韦见他还有气力哭喊,心下了然,抖着腿轻叹,似已用尽全身力气:“我这身子……”
“先生莫要再说了!”嬴异人突然拔高音量,泪水迸涌而出。
他们的交谈声被守卫士兵听到,少顷进来一位将领打扮的人,也来盘问两人身份,吕不韦往破布里缩了缩,刚才梦魇一般的凌虐让他不觉往里蜷缩身子,血水混着精水从花白的腿根流下。
来人似是见惯了这种景象,昂着脖子轻笑,言明自己身份,原来是赵国邯郸的防务官,官至中尉,曾是赵国远支公族,与平原君赵胜曾有私交,见过异人模样,所以才在偏远客舍赶路时只一眼就认出嬴异人和吕不韦,派兵将他们拿下。
“大人……”察觉来人有要盘问嬴异人的念头,吕不韦主动开口,生怕异人撑不住他的训话,以往的努力付之东流。
“大人,绕我们一命,将来不韦必用厚礼相谢。”
吕不韦曾见过来人,知道再嘴硬也无甚作用,转而开始用人情相求。
嬴异人看出那人并非寻常粗俗士兵,而有一股子呆愣傲气,他把吕不韦从茅草堆上拽起,力度之大,几近让吕不韦尖叫出声,那中尉拽住吕不韦的黑发,目眦欲裂:
“我认得你,你是那奸商吕不韦!如今看来,果然如那传言所说一般狡诈!”
“不过……”
说着他的手不老实地摸到吕不韦的私处,轻拍那两瓣软肉,吕不韦那处本就痛得厉害,如今被粗硬的手指一碰,更是四肢绵软,头针扎似的疼,卸力要倒在地上。
“没想到你这厮养竟然有这幅淫贱的身子。”
嬴异人见那人用膝盖顶住吕不韦的身体,解开裤带,把阳具塞进那艳红的秘口里,吕不韦当即双眼上翻,像是被大虫用爪子压住的幼鹿般发出呜呜的叫声,用尽全身气力挣扎了几下,然后没了动静。
异人以为先生出事了,想挣开那捆绑着手腕的粗绳,辱骂起眼前暴戾的军官。那中尉嫌他碍事,叫人来狠狠地踹中嬴异人的胸部,异人感觉自己的胸腔轰鸣,浑身僵硬,登时吐出一口血水。
再抬眼时,军官怀中的吕不韦已然舒缓过来,攀上那男人的肩膀,竟然轻声淫叫起来,尾音颤动,令人心尖发痒。
嬴异人只觉得痛心疾首,想到被拿来泄欲怎会舒服,可吕不韦仍强撑着,叫得放荡肆意,喘息中问那军官何必抓他们,从骑兵将军贬到都城防务,这滋味好受吧?
那军官只是用鼻腔哼气,说还轮不着你这贱人说话。
吕不韦又熬了一段磨人的奸淫,揽住军官粗壮的臂膀,做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知道,哈啊,我知道大人你与那抓逃的平原君曾有过节……又何苦因为他为难我们……你把我和质子送回赵国,不也是,不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话音未落吕不韦吃了一巴掌,那军官捂住吕不韦的嘴唇,又往深里捅入,吕不韦尽量装作舒爽痛快,哼叫中也带着媚意。即便以极为屈辱的姿势受虐,却也装作一副乐意模样,谄笑着献吻,反被狠狠地按在身下鞭打。
军官觉得他贱,嬴异人也看不下去,扭头垂泪。
吕不韦的举动确实起了作用,身上人乐意看到他臣服的淫荡模样,他抓住机会急忙开口:
“大人,当初你为何被贬?你还记得吗?”
“嗯,哈啊……想来,想来您妻子儿女都遭连累了吧?”
又是一阵狠厉的掌风,吕不韦差点被扇得昏死过去,他艰难撑起自己上身,不顾一切似的仰着头,疯疯癫癫地咬身上人的唇,这才得以喘息片刻,没挨到紧随而来的第二个巴掌。
“你为赵国,为平原君做了那么多……得到了什么……”
“我虽为贱商一个,却能给大人财帛,到时候大人再新娶一任妻子,也好有个出路。”
“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把我的贴身侍从压在你这里,只要等我回了秦国……”
而后他忽地被狠狠扼住脖颈,花穴被浓精浇灌而开,吕不韦被莫大的快意俘虏,双腿爽利地颤动,仍不忘往那军官是怀里钻,软若无骨的贴在男人怀里,面泛酡红,那副可怜样子确实有使身旁人头昏脑胀的效能。
军官烦躁地把他从胸膛上扯开,随即转身丢到一边,吕不韦嗑到没垫茅草的石头上,惨叫不止。
良久,门外才进来士兵把异人手脚绑着的粗麻绳解了,他终于得以解脱,挣扎着爬向吕不韦。
吕不韦清醒了一瞬,见公子已能自由活动,探出手臂环上异人肩膀,身形好似小了一圈,深深嵌入公子怀里,因其下体疼痛至抽搐不已,死拽着异人衣料,只是一味重复地说快走,莫等那军官反悔。
嬴异人落了几滴伤心的眼泪,在客舍地上随便扯了件外袍,给先生裹住,往外逃的途中才恍惚有了身处荒野山林的感受,行军火炬闪烁,四处杂草丛生,一片慌乱中,他环抱着吕不韦上了马车。
在郑义的絮语中,嬴异人才再次回神,而这次回神后,他们已抵达了秦国军帐,吕不韦途中一直没有再醒过来。
“大王如此厚爱,不韦实在担待不起。”
吕不韦坐在油灯旁边,或许是在不想提及那屈辱旧事,面色泛着淡淡的冷。而秦王还颇为感慨,讲起前事,总把那日先生帮忙出逃的恩情挂在嘴边。
“那些在咸阳狱中的时日,我记得你总睡不好……半夜惊醒,而后狠抓着我的手臂,我问先生发生何事了,你就起身打我骂我,那几日我真是受尽先生凌虐啊!”
秦王话说完哈哈大笑,拍着桌板,那几日的事似乎让他至今回味无穷。
“公子,莫要再取笑臣了。”
吕不韦面有不快,呷了一口酒,挑起眉毛,解释道:“不过是情迷意乱……”
“并非情迷意乱……是寡人感先生之痛,唯愿能为先生排忧解难……”
说着他攥住了吕不韦袍袖下的手。
“先生那时在寡人怀里泪流满面,寡人看着实在是心疼难忍,想剐了自己的心都有,何谈只一时情迷意乱?”
这话不知真假,但从秦国大王嘴里说出便被赋予了千斤重量,况且吕不韦向来是吃嬴异人这一套的,他把头靠在秦王的肩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Chapter 6: 【林鹏】恢复期
Summary:
林鹏小狗是伊队徒弟的设定,有路人,水仙但互磨,长着一红的脸在我这里都没有草人能力。有磨p,世界观是前文。
非常雷。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还有半小时才下班,伊谷春从讯问室里一出来便看到徒弟箭似的从眼前飞过去,忙叫了林鹏一声,想让他跟着自己去一趟市局。
林鹏已经跑过拐角,听到师父喊他名字,又中途折返回来,扒着墙笑嘻嘻地对伊谷春说:
“师父,我还有事儿,早点走了啊,你还是找别人吧!”
伊谷春还想说再些什么,而那边的林鹏早一溜烟跑走了,站在伊谷春旁边的同事笑了起来,指着林鹏跑去的方向:“这个林鹏……”
“算了,让他去吧。”伊谷春低头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叹了口气。
“这小子跟我说他最近谈了个对象,哼,尾巴要摇上天了。”
正是因为这个,伊谷春最近没给他派晚上的活儿,想着年轻人嘛,爱玩爱动很正常,他也没想太多,更没预料到以后竟然会发生那么严重的事情。
傍晚,指挥中心接到一通群众的举报电话,说有人在KTV包房里聚众吸毒。
伊谷春带着手下先封锁了所有出口,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酸臭的味道,闻到后他忍不住多次干呕,但仍旧没有成功吐出来。
包房里的顶灯被打开,原本待在房间的人像被烧窝的老鼠一样往外疯逃,那个最不老实的被伊谷春抱摔,卡住胳膊和手腕按在地上,上了手铐,再直起腰看的时候,余下的人陆陆续续都被制服了,抽了裤带,抱头蹲在地上。
“伊队……林鹏在这儿!”
林鹏?伊谷春懵了一秒,林鹏不是没跟来吗。
小赵指了一个方向,在包房最角落黑漆漆的地方,林鹏正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上身被扒光,盖着同事们刚刚脱下来的警服。
伊谷春一下子就急了,问小赵怎么回事儿,旁边的手下们纷纷摇头,他们和伊谷春一样茫然,搞不清楚为什么林鹏会出现在聚众吸毒的人之间。
看着林鹏倒在地上的样子,伊谷春顿时感觉手脚冰凉,如坠冰窖。他把堵在眼前的人用力扒开,一路跑过去,半蹲在林鹏的身边,叫了徒弟几声,生怕他出什么事,先是探了他的鼻息,又猛摇他的肩膀,手心里急得全是汗。
林鹏有了些反应,看样子没有嗑药,只不过是晕过去了。
检查到他身上没有外伤,伊谷春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过了一会儿,倒在地上的林鹏清醒过来,看了看旁边的师父,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大脑还懵着,浑身没劲儿,说自己好像被喂安眠药了,药量应该不大。
“去医院吗?”他被七手八脚地扶到车上,意识彻底回笼。伊谷春半弯着腰,凑进后座里问他,林鹏能看到师父因焦虑和关切而绞紧的眉头。
林鹏摇了摇头,说想去警局休息一会儿,情绪低迷,绵软地靠着车门,伊谷春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动了动嘴唇,始终没有开口问话,把想要问的其他人也挡住了。
他想让林鹏一个人冷静冷静。
似乎是看出来伊谷春和其他同事的猜忌,林鹏的心里防线轰然坍塌,他鲜少有这么崩溃的时候,使劲捶打了一下车门,用手捂住脸,肩膀因为伤心而一抖一抖的。
“混蛋!操!”林鹏想哭,但这里的人又实在太多,只能把自己的身体狠命往车座角落里缩。“师父,我以后没脸见人了。”林鹏一边哭一边用袖口猛擦自己的眼泪,时不时发出一些细小的呜咽。
伊谷春的眉头始终没松开,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手放在徒弟肩膀,严肃地对他说:“回警局跟我们好好说说吧。还有尿检,你也是要做的。”
忙到半夜,伊谷春终于能抽出时间去看看自己的徒弟,他此时正在宿舍楼二层休息,小赵走在伊谷春旁边问需不需要把林鹏带去审讯室问。
“算了,让他缓缓吧,事实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伊谷春把房间门推开,叫小赵也赶紧去歇歇,忙了一个晚上怪累的。
伊谷春进屋的时候,林鹏正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当缩头乌龟,他根本没睡,抬眼偷看着师父在宿舍里走来走去。伊谷春接了点水,一边喝一边缓缓坐到林鹏身边,接着,猛地打了他缩在被子里的狗脑袋一下。
“你还是警察吗?被人迷晕了丢到吸毒窝点,以后别说你是我徒弟,真丢人!”
林鹏从被子里钻出来,抹了抹自己通红的眼框,扯伊谷春的衣服,瘪着嘴,像个小鸭子似的,委屈巴巴地说自己也不知道他竟然会那么干。
伊谷春这时候已经完全弄明白了林鹏口中的“他”是谁了,想到这个更来气,把徒弟从被子里揪出来,问他:“你怎么搞得,那个人真是你男朋友?马路边上那么多人偏要捡这种垃圾谈恋爱,你有那么缺爱吗林鹏?”
刚才伊谷春和同事们去查了KTV门口的监控,在那里可以看到,林鹏是被一个男人抱进里面的。当时他已经被人喂下了安眠药,睡得昏昏沉沉的,完全失了神智。
把自己的男朋友下药迷晕了塞进一堆抽粉的人里面,然后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奸淫供人取乐,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幸亏他们来的及时。
“这是你的私事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但是我得提醒你林鹏,跟这种人在一起会毁了你一辈子的!”
伊谷春靠在床边喝了口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见林鹏还是不说话,伊谷春气笑了,恨铁不成钢似的把水杯重重放回桌面,瞥了一眼缩着头的林鹏。“我没想到他竟然会那么干。”林鹏使劲揪着被子的边缘,也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今天晚上真让他彻底心死了,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不停地用手抹眼泪。“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跟他谈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师父。”
“我们今天晚上其实是吵架了,本来想着玩花样呢,但是他把我弄得很痛,没商量好,然后我的讽刺了他两句……”看到徒弟难过的哭哭啼啼的样子,说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伊谷春叹了口气,把身体靠过去,林鹏自然地搂上了师父的脖子。
伊谷春突然想到林鹏也不过二十多岁,虽然平日里在警局贱兮兮的,谁也不敢说他的不是,但说到底还算是个孩子呢,遇到这种事情手足无措也是很正常的。
他又想到了尾巴,心一下子全软了,把林鹏揉进自己的怀里,像抱小孩子一样缓缓抚摸他的背部。
林鹏把头埋进师父胸口,那里暖融融的,还散发着淡淡的奶香。他忍不住用手摸,伊谷春本来就在哺乳期,胸口很敏感,平常得用吸奶器来缓解,林鹏的手指碰到乳头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林鹏……你!”
林鹏听到师父的斥责,反而变本加厉往他的肩膀上靠,他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跟伊谷春抱在一起很舒服,很安心,身体也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林鹏突然脸一红,抬头问伊谷春:
“师父,你能帮我摸摸吗?我下面好痒……”伊谷春听到有点坐不住,心想果然还是年轻人玩得更开,这种羞耻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林鹏……我结婚了……”伊谷春正色,想把趴在他身上动来动去小狗子推下去。那你老公会给你摸吗,林鹏很明显在狡猾地转换话题,他抬手揉弄伊谷春鼓胀的胸部,一股酥麻的快感直窜头皮,伊谷春腰一软,撑住后才发觉乳间溢出了奶水,糊在外套里面,衣料和乳肉摩擦的让人感觉特别难受,他气极又拍了林鹏圆圆的脑袋一下。
“师父……”林鹏好奇地摸了摸伊谷春胸前被濡湿的衣料,嬉笑着揉自己的脑袋。“师父你流出奶水来了。”
你有完没完了,伊谷春被折腾得很狼狈,他把林鹏的手打开,想起以前伴侣在晚上给自己通乳,通到一半阴茎就顶进去了,刚开始经常被吓一大跳,逼里被堵住并不舒服,后来也就慢慢适应,得了趣,被摸到乳房就会下意识地分泌液体,好让伴侣的硬物进得更顺畅一些。
察觉到这次自己的逼穴也被徒弟摸出了水,伊谷春面子上挂不住,想着赶紧结束。他掐了一把林鹏的脸颊肉,林鹏被掐痛,小狗似的呜呜叫。“行了,别叫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赶紧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他就差没往你嘴里喂粉了。”说着伊谷春伸手猛把林鹏的裤子拽下来,林鹏知道这是师父向自己妥协了,赶紧凑上去,手搭在师父的肩膀,认真地点点头。
从内裤边缘探下去,可以摸到林鹏下身柔软的阴唇,伊谷春倒吸了一口气,说实话,自从遇到丈夫后,他便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怎么在床上伺候别人从来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可现在,引导小徒弟获得快感的事情竟然落到他的肩上,伊谷春对自己的技术并不自信。
找到阴道口,让一根手指滑进去,大拇指还不忘按压着林鹏小小的阴蒂。指间探进去的甬道湿滑无比,伊谷春疑心林鹏在刚刚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湿透了,这个臭小子……
“师父……嗯嗯,好舒服,你再摸摸我……”他的敏感点生得比伊谷春浅,捅几下就要忍不住哼叫,伊谷春皱起眉毛,回忆着自己和丈夫做的时候,他是怎么仅用手指把自己送上高潮的。
林鹏觉得伊谷春身上有一种他交往过的所有人身上所没有的气质,他能感觉到师父指腹上的薄茧,摩擦着穴里嫩肉,很满足,感觉全身都被水液包围着。
“我,我要去了师父……”林鹏爽得浑身发颤,穴肉死死搅着伊谷春的手指,不老实地用自己小小的胸部去蹭伊谷春的,伊谷春的胸乳比他要大上一圈,在蹭动下摇摇晃晃,林鹏这种细微的举动把伊谷春也弄得不上不下的,觉得被这样蹭有爽意,但是自己又没办法完全消解。
伊谷春手下的动作不停,他又捅进去第三根手指,里面的嫩肉紧紧咬合着他的手指,但林鹏还是觉得不够,哼唧着还要,伊谷春只能动手开始慢慢抽查。后面速度越来越快,屡屡进攻阴道入口处的敏感点,猝不及防的,一股热液喷在他的手上。
“师父……额嗯,啊啊啊啊啊,我,我好像高潮了……”
潮吹后的林鹏克制不住地痉挛着,浑身提不起力气,小狗似的吸了吸鼻子,从伊谷春身上爬起来,身旁的人并没有比他好多少,像泡在水里似的,小幅度地扭动身体,林鹏知道师父现在肯定也挺难受的,他又去摸伊谷春的下体,伊谷春的内裤里也湿了,用手摸上去全是滑腻的水液。
“师父你湿了。”说这句话时林鹏的脸上还泛着两坨明显的红晕,他甜甜地笑了笑。
伊谷春不知道是因为觉得丢脸还是其他什么,扭过头没理林鹏。林鹏抹去自己因为快感流下来的眼泪,把腿张得更开,跪坐在床,然后用自己细嫩的手指去蹭伊谷春挺立起来的阴蒂。伊谷春霎时像被抓住尾巴的猫,浑身一抖,但是很快在快感下屈服,他不情不愿地夹腿,把林鹏的手夹在大腿和花穴中间。“师父我这就给你摸出来……”
林鹏自己爽完后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不正经的样子,笑嘻嘻地保证要把伊谷春送上高潮。
“要是有玩具就好了。”林鹏一边扣弄伊谷春的阴道一边嘟嘟囔囔地说,因为看到师父的表情他下面有又痒了,穴口在冷空气里一张一缩的,他想,真希望有按摩棒什么的能堵住自己的逼,那样他就能和师父一起高潮了。
再抬头看伊谷春,他正在努力压抑自己不叫出声来,林鹏见他忍得辛苦,又把脑袋往伊谷春的胸口埋。“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师父,别憋着了,看看我。”然后林鹏凑过去叼住了他厚厚的下嘴唇,伊谷春吃痛,只能把脸转过来,林鹏正痴迷地盯着他眼角性感的细纹。
伊谷春的阙值很高,简单的指奸没办法让他立即高潮,快感像海边的浪花,渐次袭来但始终没有把他打翻。花穴里一股股地往外吐水,时不时泄出小声的细密的淫叫,他已经被这种恼人的感觉折磨很久了。
林鹏见伊谷春始终没有吹出来,索性把手指抽出,把自己光溜溜的下身贴上去,以一种放松的姿势坐在伊谷春身上,两个人阴户紧紧贴合着,耻毛磨得皮肤发痒,伊谷春逼里流出来的水液蹭到林鹏的阴唇上,探出包皮的花蒂因为受到另一个的挤压而让他们都忍不住叫出声。
林鹏从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刺激,他又有点想哭,觉得高热的下体要把他的大脑蒸没了,稍稍动弹,铺天盖地的快意便从阴蒂漫上来,而伊谷春的境况更是糟糕,和小徒弟磨穴让他想夹腿缓解痒意但是做不到,只能让快感吊着流泪。
“林鹏!别乱动了……嗯嗯,好痒……”伊谷春感觉自己的乳头又溢奶了,而林鹏还在不管不顾地疯狂摩擦两人身下艳红的小缝。力度之大让伊谷春甚至有了种林鹏要用逼撞进他的穴里的错觉。
林鹏也是第一次和别人干这种事,没有什么经验,满心满眼只是想让师父舒服,反而把自己搞得格外狼狈,又爽又痛还不能停止,听到伊谷春说痛,不知道该怎么办,委屈地只顾掉眼泪。“师父……你别哭啊……”明明他自己哭得更狠一点,眼睛周围全肿了,身下的动作还不肯停,蒂头肿胀,花穴里的水噗呲噗呲的喷出来,像是尿了一样,两个人交合的下身一片凌乱不堪。
“师父你要到了吗……我,我要到了……呜呜呜……”他的腰在伊谷春眼前晃了晃,接着突然卸力,吹出小滩水液。伊谷春把林鹏软下来的身体接到怀里,他自己也被磨得晕晕乎乎的,眼前白光闪烁,高潮使他忍不住弓腰,怀里的林鹏在混乱中把眼泪全抹到他的胸乳上。
伊谷春缓过来后第一时间去安慰小徒弟,他亲了亲林鹏的眼睛。“别哭了……嗯?”林鹏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眼泪,回抱住师父滚烫的身体。
伊谷春的体温比林鹏要高,高潮后穴里喷出来的水也更多,林鹏感觉自己淹在温水里。他颤颤巍巍地直起身来,舔了舔嘴角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喝到了师父的奶水。
可能是雏鸟情节在作祟,伊谷春是来这里第一个带他的前辈,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他对伊谷春向来有种不正常的依恋和信任。
林鹏鬼使神差地低下头,用湿润的舌面舔舐师父红肿的乳头,然后收紧嘴唇慢慢吮吸。他用的力度很大,伊谷春感觉自己胸部堵住的硬块瘪了下去,但是要让他看着徒弟像婴儿一样咬着自己的胸部,这让伊谷春在心里上和身体上都有点接受不了,他把脑袋撇开,不愿意再看,小幅度地推搡林鹏薄薄的肩膀。
与小孩子的吮吸不同,林鹏吸奶的同时还不忘用手拨弄他的乳房下侧,那是他身体上极其敏感的地带,不经常被人抚摸到,被手指摩挲时的细小的痒意简直能把伊谷春逼疯,他扭动身体想摆脱这种快感,刚吹出来逼里又在往外流水。
“林鹏,嗯啊……你把我弄湿了……”
“没事儿师父,一会儿我再给你舔出来。”伊谷春才不相信林鹏的鬼话,这小子还没自己的经验多,估计只会拿舌头碾他的肉珠。
你别不相信啊,林鹏似乎是想在师父的面前证明自己,他左右按住伊谷春的大腿,使坏轻咬了一口伊谷春的大腿根,满意地看到师父因为紧张而用腿肉紧紧夹住了他的脑袋。
林鹏掐住伊谷春的臀肉,按住师父肿大的外阴唇,低头用舌头操弄,刚刚已经高潮过的阴穴是熟红的,舌尖探进去后在甬道内毫无章法地戳刺,伊谷春觉得既羞耻又痛快,床单被他抓出扭曲的纹路。“呃……啊啊……林鹏,林鹏,别这样……”
穴里又开始泌水,玩得时间越长累积的快感越多,受到了师父呻吟声的鼓励,林鹏舔逼舔得更加卖力,照顾师父批肉的同时还不忘扣弄自己的下身。痒意直往穴里最深的地方钻,伊谷春已经完全失态了,他疯狂地摇着头,喘得骚浪,眼珠后翻,痉挛着大腿把高潮的水液全吹到林鹏的鼻梁上。
林鹏抬眼看到了伊谷春高潮时的神态,又喜欢又激动,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爬到师父眼前,伊谷春刚刚回过神来便看到林鹏要往他的脸上坐,还很理直气壮地说轮到师父给他舔了,说到一半脸就红了,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目不转睛地盯着伊谷春的脸看。
等林鹏终于胡闹完肯让他走,伊谷春从床上撑起身体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跟徒弟做了多么荒唐的事儿,他看了眼自己水津津的批穴,腿根处全红了。林鹏也没好到哪里去,阴唇往外耷拉着,全身都是虚汗,白皙皮肤里泛出情欲的粉。似乎是看出了伊谷春的不满,林鹏很有眼力见地凑过去,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抱着师父的肩膀把脑袋往上凑。“师父我好喜欢你……你对我真好。”
伊谷春心再硬也说不出什么了,他拽起自己的裤子,敲了敲林鹏硬邦邦的脑壳,林鹏怕被师父敲傻,捂住脑袋往后面躲。“以后长点心吧林鹏,找对象的时候把眼睛擦亮点。”
林鹏也从床上爬起来,不服气地说:“哎师父你还好意思说我呢,我听人说你当时没结婚就怀孕了。”
伊谷春听到这个话身体一僵,坐在床边深吸了口气,被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冷冷地看了林鹏一眼,问:“你从哪儿听说的?”
林鹏一下子噤了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虚地把脑袋低下去。“那是个意外……”想起那件事儿,伊谷春就头疼不已,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我跟我对象家里面一直很支持,条件也挺好的,只不过是我不愿意,你呢,你告诉我,这个人是你从哪个监狱大门口捡回来的林鹏?你差一点就被他害死了你知道吗?”
林鹏害怕师父用这种语气叫他的全名,每次过后准没他好果子吃。他又想贴过去埋进师父怀里撒娇,伊谷春烦躁地把他推到一边:“赶紧跟他分手,别在这里和我废话!”
说完伊谷春站起来,让林鹏把屁股挪开,他把床单换下来,穿好衣服,林鹏还依依不舍地缠着伊谷春,问他能不能在跟他玩一次。伊谷春愣了愣,把林鹏赶到床头,用纸巾帮他把下身的秽物擦干净,林鹏看着伊谷春的脑袋在他的眼下动来动去。
“我会跟他分手的。”林鹏又往伊谷春的方向蹭动,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他不想忍受师父的冷暴力,便不停地用大腿磨蹭伊谷春的手掌。
猝不及防的,原本垂在他身下的脑袋抬起来,伊谷春无奈地看了徒弟一眼,微微抬高腰部,把自己的厚唇印在的林鹏的嘴角上。
Notes:
这是写另一篇时又开的文,所以拖了好长时间😵😵
Chapter 7: 【王大群】舍得群山不相见
Summary:
是电视剧背景,有改动。这个王大群萌得我不行了。预警:双性,生子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业主卡滴滴作响,一直显示失效,门口保安亭里的人朝赵医生投来探寻的目光,他终于放弃了刷卡,把头伸出车窗外,示意说是来这里见人的,下午就走。
保安把栏杆放开,赵医生这才得以开着车缓缓使进这个他曾经居住了3年的小区。
赵医生跟王大群离婚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见自己的女儿,和那个烦人的前妻没有任何关系。对,没有任何关系,他紧紧地握住方向盘,一遍遍告诉自己,如果他还敢找自己的麻烦,那这次他绝对要把女儿带走,不管发生什么!
门后的是一个小小的脑袋,女儿见到他分外激动,直地往赵医生怀里扑。他紧紧抱着女儿的肩膀,欣喜的同时不忘问开门的怎么是你呀,王大群呢。女儿甜甜地笑了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向卧室,意思很明白,王大群昨天喝醉了,现在还在卧室里睡着。
赵医生烦躁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现在已经快12点了,王大群都不起来给女儿做早饭的吗?又想起在法院时他那副信誓旦旦地说能把女儿照顾好的样子,他心底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上来了。
桌子上摆着几片烤好的面包和罐装八宝粥,女儿说她已经吃过了,这是给王大群准备的,说他很喜欢吃这个烤焦的面包片,女儿骄傲地看了赵医生一眼。
他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鼓励她做得很好。
“和我女儿说什么呢?”
王大群突然在卧室门外出现,冷冷地瞥着赵医生,颇有一副根本不欢迎来客的样子。因为宿醉,歪歪扭扭从房间里走来的样子无比滑稽,但是依然要在熟人面前强装体面,哪天他不装了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王大群,既是你女儿,也是我女儿。”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沉重,想提醒对方别总说这些的让孩子误会的话。王大群却不理他的情,蹲下紧把女儿往怀里揽,这是我女儿,法院判给我的!
说完他朝女儿看了一眼,女儿也对他笑了笑,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王大群觉得这是在认同他的说法,得到女儿的支持,他得意地看向面前的人。赵医生知道跟王大群解释多了也没有,这个人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王大群得胜一回,把女儿放开,还想站起来继续和前夫较劲,但起得太猛又加上宿醉没力气,刚站起来就晃晃悠悠地要倒。赵医生赶紧上前把人扶住,掂了掂怀里的人的重量,忍不住皱眉:
“你怎么又瘦了?”
王大群始终绷着脸,不打算跟男人好好说话,他把好心来扶自己的人使劲推开,结果差点把自己给掼倒,站稳后更加气急败坏,阴阳怪气地说:
“你倒是胖了,新老婆把你养的不错啊!”
“王大群。”赵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为不满:“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把女儿带出去玩了,我来这里是看孩子的,不是和你吵架的,明白吗?”
“谁允许你把小宝带走的,谁都不能把小宝带出这个家!”王大群听到这话一下子急了,尖叫着堵在赵医生面前,拽着女儿的手,把她抢到身后。女儿也再不敢和赵医生亲近了,看样子在他来之前王大群早就跟小女孩说过,要离爸爸远远的,咱们都不给他好脸色。
这个无赖的家伙,当初我怎么跟他在一起的,赵医生被气得头顶冒烟。“我为什么不能带咱们女儿出去玩?这是我的权利!”
“什么狗屁权利,我不懂,我就不让你带走小宝!”王大群凑过来,单指着赵医生的鼻子,情绪激动,唾沫飞溅。然后像是想起了一些以前发生的事,半张脸都气红了:“你,你现在就给我滚!”
“对了,还有你那个讨人厌的神经病爸妈,都给我滚!听到没有,滚!”
“王大群,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我跟你说过几遍了,我是我,我父母是我父母……”
赵医生觉得和王大群说话特头疼,一转头看见躲在他身后怯怯的女儿,心里的火就被彻底浇灭了。
他只得长叹一口气,先把嘴闭上,尽量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让她先去下面郭爷爷的家里待一会儿,我们到时候会下去接你,带你去游乐场。
女儿乖乖地点头,走之前把门带上了,忧心忡忡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等女儿走后,赵医生肩上的担子终于卸了,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王大群:
“王大群,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是你先出轨的,离婚难道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你何必在女儿面前把我贬低得一文不值呢?”
“那是个意外!”王大群一想到那件事就觉得委屈,他不愿意提那件让他伤心的往事,于是使劲推了一把赵医生,但是没推动,前夫仍然直挺挺地戳在他面前。
“我就是生气怎么了,我看你我就来气,你管得着我吗?”
他气呼呼地在客厅里走了两步,冷笑了一声,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的前夫,扯出一个人贱兮兮的笑,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颇感得意:
“我不仅现在要恶心你,我要恶心你一辈子!你就等着吧,等你找到小三小四我就在你眼前晃悠,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赵医生不想偏离重点,他再次抬起头,盯着王大群的脸:“王大群……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顾家吗,每天喝酒喝到半夜,连照顾女儿都做不到,又跟领导闹出丑闻……既然你自己没有把婚姻的义务做到,那就别对咱们离婚那么多怨言,至少,别阻挠我看望自己的女儿。”
“我没有怨言,我就是讨厌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什么好人,小宝也不该跟你在一起!”
“那你倒是说明白啊,我怎么王八蛋了!”他气极,蹭得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和王大群面无表情地对视着,眼前人说话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赵医生实在没办法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话。
“当初你还在工地里干活的时候我就跟你在一起了,后来咱们一块努力,又有了孩子,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恨我恨成这样,我爸妈是反对咱们,但是我一直在跟你解释,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跟你在一起是我的选择……我……”
“你闭嘴!这些话我都听烦了,你到底还想说几遍……倒也不用把这些每天贴在脸上给我讲!”
王大群把他的话打断,指着赵医生,嘴唇气得发抖,眼眶也红了。
“你怎么老是打断别人说话,有没有一点修养!”
眼前的人像是被赵医生嘴里的“修养”一词刺激到了,他拽住眼前人的领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说话有点费力:
“我知道你们家都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农村人,觉得我没文化!”
“你爸妈说我是暴发户,说我不是正经人,我都知道,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们就一直逼我……我真恨你,我恨不得你们赶紧去死!”
发泄一通过后,王大群越想越觉得委屈,他推开前夫的胸口,一边抹眼泪一边去摸沙发的扶手,慢慢地站起来,晕晕乎乎的,可脸上仍然写满了愤恨,王大群恨不得往男人脸上吐口唾沫。
踉踉跄跄站起来,他使劲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却不想晃了两下,眼前发黑,向后软倒。赵医生敏捷地起身,把他的上身稳稳接住,一摸额头,应该是发烧了。他想起昨晚下的暴雨,王大群估计是淋着雨回来的,脑子都烧晕乎了,嘴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别人:
“还有那个金桂生,都该死!该死!我王大群恨你们一辈子。”
赵医生不想再和他吵了,吵再久也吵不出任何结果。他把王大群抱起来,平放在沙发上。王大群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儿,呜呜的哭,像个小孩儿似的,用手把脸遮起来,看起来真让人没办法,眼泪鼻涕糊成一团,赵医生就拿纸巾给他擦,擦完了还在流。
“你就这么对我吧。”王大群拽着赵医生的衣服把自己往男人怀里缩,可怜巴巴地蹭他的衣服,瘪着嘴,鼻涕全抹在前夫外套上。赵医生有点嫌弃,干脆把外套直接脱了:
“你都不心疼我。”
“我不跟你过了呜呜呜呜……我下辈子看到你一定躲远点,再也不对你笑,第一次见面就打死你……”
王大群总是这样,闹气撒娇来的猝不及防,赵医生跟他相处久了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一套流程干下来他自然就消气了,半是心疼半是觉得有点好笑。
“来吃点药。”赵医生用体温计测出王大群是低烧,常年的喝酒应酬早拖垮了他的半个身子,如果不早点吃药,他可能会直接在家里烧晕过去。这点赵医生比他自己要清楚,王大群的一些生活习惯仍然写在他办公室桌兜的小本里。
喝了药,王大群窝在沙发上,后来又软若无骨地爬起来,细长的胳膊缠上前夫,腿也跨过去,像滩烂泥,把全身的重量压在赵医生身上。浑身都软绵绵的,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侧,嘴里不忘嘟囔着说你懂个屁,钱,钱才是最有用的东西,知道吗!
赵医生环着王大群的腰部,坐在沙发上出神。
认识王大群的时候,他正在医学院上学,王大群刚从农村里出来,老婆跟人跑了,满脑子都是想报复金桂生。出于想讨好他母亲的目的,王大群主动和他见面,在那之后一直粘着他,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王大群总套着一个迷彩服外套,裤子破旧发灰,沾些水泥点子,干站在大学宿舍楼底下等他。见人就问赵同学在吗,麻烦你帮我叫叫他,谢谢啊兄弟。当时他特看不惯王大群这种谄媚的模样,四处讨好只为能跟他母亲吃一顿饭,可王大群这人偏偏就能顶着所有人的轻视搞出一番事业来。“你们这种城里人真怪。”王大群有一次和他在学校路边散步,走着走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尤其是你,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你一样。”这是王大群第一次跟他说真心话,上大学那会儿他在学校里又冷又傲,仗着自己的家里有势力,对谁都没好脾气,王大群还能人忍着跟他谈,想想那时他的样子,赵医生自己都觉得真够讨人厌的。
第一次做爱的时候,王大群急急忙忙地就把几把吃进去了,在一家小酒店里,他们把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年轻的头脑一旦热起来除了时间什么也浇灭不了,他顶着家里巨大的压力跟王大群在一起,但是家庭这方面始终是两个人之间的结,后面还连着一大串数不清的问题,比想象的要麻烦多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欢那种年轻时疯狂的感觉还是真的喜欢这个人,不管怎么样,跟王大群有关的东西他都扯不掉。
“我现在挣得钱比你都多了,为什么你们家里还是瞧不起我……咳咳咳,我问你话呢,姓赵的!”
怀里人的动静把赵医生的思绪拽回来,他不想和病号再起冲突,把头扭到一边,权当做自己不愿意和他继续吵了的表示。又强调了一遍我没有瞧不起你,我要是真看不起你干嘛和你在一起,你还想不明白这个吗!可王大群仍旧不依不饶,偏要把肚子里所有的气都撒出来:
“我在医院外面看见你和同事走在一起,你爸妈巴不得你和我离婚,然后赶紧找一个下家对吧。你们一家子都是神经病,早就想好了要整我,我知道……哼哼,我早就知道,你们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那是我医院里的同事,你别这么揣测行吗王大群,合着在我身边出现的任何人都是你说的外遇,我还要上班,没你想的那么闲!”
赵医生把揽住王大群的手收回来,交叠放在胸前,气得牙根痒痒,哼哧哼哧的喘气。王大群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解释,使劲扭了一把赵医生的胸前的皮肤,力气不小,赵医生觉得刺痛,往后面紧躲,低头一看,那里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红印:
“王大群,你掐我干嘛!你有完没完,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就掐你,掐死你,我要让全世界知道你是个什么烂东西……没人要!”王大群跨坐在他的腿上闹腾,脑袋里虽然晕晕乎乎的,手上的力气却不见小,一会儿揪住头发一会儿拽他衣服,结果把两人接触的衣料都蹭得湿漉漉的。
这时他感觉自己腿心处顶着一个硬硬的东西,王大群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你怎么硬了,你想怎么,在这儿耍流氓啊!”
王大群说话后赵医生才注意到这尴尬的事情,他们半年没性生活了,你这样在我身上动我当然会硬了,以前你想骑我不也是用这几种招牌动作吗。
他不情不愿地把头抬起来,抱住胳膊,愤怒地注视着王大群。“我可以发誓,和你离婚后我没碰过任何人,那你呢王大群,你能拍着胸脯这么和我说吗?”
王大群急了,抢着说我也没,他难耐地夹了下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理反应,里面的内裤早湿了。“都怪你,都怪你!”他又拍了前夫胸口几下。
赵医生板板正正坐在沙发上,跟面前人诡异地僵持着,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和前妻见面又搞在一起也太丢脸了,他宁愿进厕所自己撸一发。婚都已经离了,自己不该再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现在你想咋办?”王大群冷静了一点,特意用手腕硌赵医生的下体,提醒赵医生两个人的尴尬处境,还偏表现得一副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样子。
“你现在想和我做吗?”
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赵医生先发话,他把头抬起来,认真地盯着王大群的眼睛。
王大群不肯跟前夫对视,他飞速瞟了赵医生一眼,抢占上风,嘴巴里不放过人:
“那能怎么办,是你先硬了,我告诉你啊,我可是病号,你得好好伺候我……”
赵医生把王大群的裤子拽开,懒得跟他废话,想到待会儿估计还要受他的数落。
手指探进王大群的腿间,摸到软烂敏感的小缝,而后慢慢撑开了穴道。发热的人内里很湿滑,手指捅进去能带出来一股水。正和赵医生闹别扭,被指奸的王大群觉出味儿来了也不敢喊,要换平常早不知羞耻地嗷嗷叫唤起来。
“哎哎,疼,疼死了,你用那么大劲儿干嘛!”王大群大概是爽到了,但拉不下脸在前夫面前叫春,嘴硬说疼得受不了,胡乱抓挠眼前这个和他较劲的男人。
赵医生一个没注意,脖子上又被他挠出两个红印子,好在没有破口,但足够让人生气了,他忍不住发火:“王大群,你刚刚不是已经同意了吗?现在搁这儿闹腾什么!”说完便欺身啃咬他的嘴唇,王大群感觉对方结实的身体像铁板一样压过来,肩膀被挤得痛死了。
乱晃的脑袋被男人板住,赵医生以一种禁锢的姿势把人圈在怀里。手指扣弄逼口,王大群撑不住想小声哼唧,但是下身的快感来得太猛烈,让他没办法逃离。因为有点害怕,浑身颤抖,想躲过疯狂地戳弄,他呜呜的叫了两声,双腿被拉开,挺起来的阴蒂被男人挤压变形。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手指弄喷了一次,泄了身后感觉脑袋里充满了浆糊,再看自己的穴口,粘液湿乎乎的糊成一片。
“你就这么对我吧……嗯,嗯啊,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王大群这张嘴巴只有彻底封住了才能不叫唤,赵医生权当没听到,专心致志地干自己的事情,掰着那人白花花的腿根,把阴茎强硬地顶进去。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见面,热情的穴肉几乎是以一种谄媚的方式裹上来,而后缓慢收缩,吮吸柱身。赵医生被吸得很舒服,他托着王大群的屁股,往里面又深又重地顶撞,没过一会儿王大群就忍不住软腰,扶住前夫的肩膀,没被照顾的前端又硬了,吐出些清液。
男人的手活格外细致,逼穴每一处都被很好的照顾到,他早就洞悉爱人身上的所有敏感点,王大群每次都被玩到神智不清,混混沌沌地就被送上高潮了,也不知道赵医生到底扣到他哪个地方,他对自己身体的了解程度几乎为零,也懒得去多想,总是说这一点都不重要。
“好涨……别摸我的奶……啊啊啊啊,放手,我叫你放手!”王大群胸前的两点被人捏在手里玩弄,胸前一片酥麻,又加上阴茎塞在逼穴里,小腹胀痛,难受了不管不顾地叫,觉得前夫在报复他,骂骂咧咧地挨操,奶子在男人面前色情地晃来晃去。
“唔,你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都想玩我,都看不起我呜呜呜……啊,嗯嗯,我一定要让小宝离你这种畜牲远远的,别想把小宝从我身边抢走……”
赵医生快射了,他锁住王大群的腰窝,捅入的节奏越来越快。王大群被撞得身子歪斜,他还发着低烧,觉得全身发麻,一下一下的对敏感点的顶弄让他浑身轻飘飘的。感受到精液注进穴道后,就撑不住抖着屁股吹了,烂红的批穴口往下淅淅沥沥地流白精,穴肉还在模拟被插入般抽搐。
喷成这样好丢脸,就像还留恋前夫的几把一样……王大群脸一下子全红了,伸手去遮自己流精的穴口,但很快被掐着手腕镇压了。
折腾了大半天,他这才完全脱力,倒在赵医生身上,累得抬不起手还不忘嘟囔着小声骂人,结婚后王大群这张嘴就从没吃过亏。
唯一一次他肯跟赵医生道歉是在孕期,那时王大群的身体本来就异常敏感,多轮高潮后下体已经麻木,不受控制地尿到床上。他气喘吁吁地爬起来,觉得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本来就因为强迫高潮而倍感委屈,看到自己弄到床上的秽物,更受刺激了。自己怎么能连排泄都控制不了,半是羞耻半是气愤地缩进角落,尿孔里还往外漏,用纸擦也擦不干净。
赵医生看到王大群缩在床边生闷气,想着过去安慰他。找了个机会,从后面突然抱住老婆,把人塞进自己怀里。王大群以为他要找事儿嘲讽自己,想把搂住自己的人推开,赵医生自然不肯放手,闹来闹去,他气得一口咬在男人胳膊上,疼得男人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这有什么啊王大群,怀孕了就是容易尿出来,别哭了成吗,我喜欢你这样,我给你洗床单,看看我。王大群咂摸了一会儿,颧骨染上红,他这才肯把脑袋转过来,半信半疑地问:真的?第二天早上,意识到自己不该咬人的王大群磨磨唧唧地蹭过来,我下次不会再咬你了,哎哎,你什么表情啊,我发誓……别板着脸了,你脸上还沾着牙膏呢,他趁赵医生抹嘴没注意的功夫,猛地起身,亲了爱人一口,然后把赵医生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摸摸,还动呢,小宝可替你跟我和好了,接着嘻嘻笑笑地钻进男人怀里,两个人又亲上了。
“他在卧室里睡觉呢,晚上爸爸给你做饭好不好?”赵医生把女儿领回家,弯下腰笑着。女孩把脱下来的袜子叠好,情绪低迷,想问些什么却迟迟不肯开口。
她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里面的卧室。王大群已经换了睡衣,安静地睡在床上,发尖半湿,额头上贴着退热贴。女孩敏锐地注意到了王大群眼角的泪痕,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带着哭腔问:“妈妈怎么了,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赵医生慌张地摇了摇头,赶紧蹲下来跟女儿解释:“小宝,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妈妈发烧,刚才太累睡过去了,别担心好吗?爸爸不会欺负妈妈的。”
“……”
女孩不再说话,但是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男人一瞬间手足无措起来,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等她终于不哭了才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赵医生把头深深地低下去。“是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也没做好一个爸爸,对不起。”
长叹一声后,他紧紧攥住了王大群和女儿的手。
Notes:
会写一些春节回家探亲的小后续。

Th4nksForAllTheFIsh on Chapter 2 Fri 01 Aug 2025 06:33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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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yLune on Chapter 2 Fri 01 Aug 2025 09:40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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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CYX_101 on Chapter 3 Mon 28 Jul 2025 01:25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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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yLune on Chapter 3 Fri 01 Aug 2025 09:42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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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Guest) on Chapter 3 Sun 12 Oct 2025 09:49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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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CYX_101 on Chapter 5 Sat 09 Aug 2025 02:25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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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yLune on Chapter 5 Sun 10 Aug 2025 05:14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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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tam on Chapter 5 Sun 10 Aug 2025 09:45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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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yLune on Chapter 5 Mon 11 Aug 2025 10:13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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