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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美藕饼】昔日死对头成了脑残粉怎么办?

Summary:

中坛元帅哪吒x华盖星君敖丙
(续上美版故事线)
高冷不凡的三坛海会大神私下竟是华盖星君的纯情粉丝站哥,这谁敢想?!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三千年,足够沧海干涸数次,足够万物生灭轮回,也足够曾经倨傲张狂的东海三太子蜕变成一位端方清雅、温润如玉的华盖星君。

 

说的正是敖丙。

 

因着并不身担要职,大多时候都是批阅文书,现在天庭又都启用了网络系统,紫薇大帝便允了手下几个星君无需在紫薇恒坐班,只在自己的府邸远程办公即可。

 

多亏如此,敖丙如今在华盖星君府邸的日子,倒比当东海三太子时还滋润些。每日辰时,朝霞初透窗扉,他必端坐于千年寒玉打就的书案前,捧一盏龙宫特供的晶莹剔透玲珑杯,那杯中摇晃的都是他花费数百年琢磨出的珍品。

 

这不,今日的珍品取瑶池水为基,注入的是微微结了霜的柑橘清液,再佐以捣碎的果肉,命名为“清霜沁玉饮”。

 

他姿态优雅地小啜一口,只觉喉间冰凉丝滑,饱满的果肉在味蕾炸开……爽!

 

躺在摇椅上,一边喝珍品一边刷刷各地逸闻趣事,岂不美哉?敖丙慢悠悠地点开仙博,这一点差点让他把刚刚喝进去的全吐出来!

 

又来!

 

仙博又开始铺天盖地地给他推送。

 

《星君一举一动皆风雅》

《愿为华盖星君擦拭殿前地砖》

《星君貌比西施赛貂蝉,才胜昭君羞玉环》

《为丙丙老婆应援一万年》

  ……

 

“唉,这群人无不无聊。”敖丙撇撇嘴,有些无奈。自三年前,有个大粉给他建了个“敖丙超话”起,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一大堆粉丝,彩虹屁拍个没完。

 

起初,他也是欣喜的,觉得终于有人看到自己被埋没的才华了,但后来这些粉丝实在是太过了……无处不在的溢美之词,肉麻到令人鸡皮疙瘩起一身的小作文,还有个ID叫“最美丙丙观察者”的人,一直在超话里发布他的各种“大作”。

 

那画的是什么啊?把自己都画成鞋拔子脸了,还有那小虾米一样的龙身。。。就那诡异的画风,要不是他每次发作品都配好多老干部式的沉稳风深情文字,早把他当黑粉踢飞了。

 

不过也不是毫无好处,这几年敖丙和粉丝站站长“怜爱丙丙”倒是交上了朋友。说起来,“敖丙超话”就是这位“怜爱丙丙”建的,不过此人深沉神秘,从未在超话发过只言片语,敖丙都快忘了两人怎么熟识起来的。

 

只记得好像最开始对方总是主动发私信问好,自己出于礼貌回复一下,后来一来二去就聊起来了。尤其是有一天,他先说起那杀神不讲理,自己忍不住就……反正那天俩人一起吐槽哪吒,那叫一个过瘾!敖丙直呼高山流水遇知音,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不过三年了,也没盘出来对面道友的身份,每次一问,对方就说什么“身份卑微,恐污了星君尊耳”,可能是哪个神仙座下的小门童吧。虽然自己百般表示不会介意,对方是任何人任何身份都无妨,但对面的小神仙就是不肯见面,可能害羞吧,不过这年头,有个关系好的网友也不错。

 

其实自己哪里在乎那些门第尊卑啊,三千年前因为吃了两个小孩被哪吒那厮剥皮抽筋,要不是父王舍下颜面去凌霄宝殿跪地苦苦哀求,自己当年估计也就魂飞魄散了。如今虽求来这么个闲官,但因着过往和妖族的身份,这些年没少被人暗暗取笑,自己又不愿做趋炎附势之人,虽未曾见面,但真正担得起“朋友”二字的,还真就这一位了。

 

该死,怎么又想到哪吒了,真是晦气!

 

敖丙烦躁地按了按额角,三千年过去,那份抽筋断骨之痛早已沉淀成背后一道浅浅的旧疤,但对哪吒本人的忧惧、怨愤、不甘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依旧有增无减。不过那家伙倒是销声匿迹很久了。也好,相看两厌不如再也不见。

 

“星君,该出发了。”仙侍阿青敲门。

敖丙猛然从纷繁芜杂的思绪中惊醒,对了,今天是王母娘娘蟠桃会的大日子,差点忘了,这事要是晚了可担待不起。

 

“嗯,劳烦替我更衣。”他换上素日里端庄疏离的模样,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

 

两名仙侍捧着早已准备好的赴宴华服进了他的卧房,由于是众仙相聚的大日子,要穿的华服和常服不同,是由金丝银线所制,绣着的星辰象征华盖星的身份,庄重又华美。

 

敖丙起身,任由仙侍为他褪下居家的素袍,一层层换好后又用金冠束发,相较于平日的清丽温婉,更添了几分华盖星君兼东海三太子应有的凛然威仪。

 

乘着仙云不多时便到了,瑶池仙乐缥缈,霞光流转。蟠桃盛会千年一度,玉盘珍羞堆叠如山,仙露琼浆无限畅饮,端的是天界第一盛事。

 

敖丙不爱惹眼,照例选了个最偏远清净的角落专心炫饭,毕竟能吃这么好的时机不多。觥筹交错间,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踏风而入。

 

不怪敖丙认出他,人还未至,莲花香气便先到了,敖丙边啃蟠桃边抬头看了一眼,感觉……他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还是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还记得当年海边初相见时自己还曾调戏他说想绑了这小娘子夜夜伺候自己,谁能想到自己无意间招惹的,竟是个不折不扣的杀神。

 

但要说没变,气质似乎又完全不同了,三千年的光阴洗去了少年草莽,眼神变得肃穆沉静。哪吒目不斜视,步履从容,玄甲冷冽,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将之威。

 

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不再充斥着少年暴烈的火气,看什么都很平静,除非现在在看……等等?!他看的这个方向,怎么感觉是自己???

 

敖丙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握着杯盏的手指微僵。是他多心了吗?感觉那货扫视全场后,略过自己这一小片阴影时,停顿了一下,甚至……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温柔?!

 

那眼神太快,快得像错觉。当哪吒目光移开,若无其事地落座于主宾位置时,那种微妙的被关注感才悄然散去。敖丙松了口气,却又自嘲,堂堂华盖星君,竟然还会因为昔日死对头的一个眼神就搅动心绪。

 

敖丙吃了三个蟠桃、五碗桂花芋乳、八碗荷香酥酪、十二块杏仁山药糕后,重头戏来了,中坛元帅哪吒率部下演练新式仙军阵。

 

表演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哪吒立于高台,负手肃立,十名将士列于其下,阵势随他的口令而动,风起云涌,沉稳有力,自汇成一股令山河变色的磅礴肃杀之气;二是哪吒率两名副将献上剑舞,三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本就养眼,又舞剑舞得你来我往,配合得天衣无缝。

 

敖丙的目光不知不觉被哪吒吸走了,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只专心看着。

 

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看他指挥若定、气度俨然又身手不凡,关键还长得那么俊美……敖丙心情复杂,既有对死对头的嫌恶不屑,又有对那份力量发自内心的敬畏,还掺杂着一丝……一想就会被自己唾弃,但无论怎么唾弃都没法不去想的一种崇拜和欣赏?

 

他看得太投入,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台上的哪吒在感知到他的注视后耳朵悄悄红了。

 

演练结束,满场喝彩如雷。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敖丙本也想鼓掌,但见所有人都在鼓掌,心中说不出地不快,只得小声嘟囔,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玉皇大帝看得正高兴,却被告知毛遂自荐表演的神仙们已经表演完了,不免意兴阑珊。

 

王母娘娘见状笑了笑,拍了拍手,一位仙官恭敬捧着仙筒呈上,那仙筒是由整块紫金灵玉雕琢的,四周皆有祥云缭绕,不愧是仙家的物件。

 

“为添盛会雅兴,特设抽签环节,请方才未曾表演过的神仙们按座位依次上前,抽签决定表演项目。”王母娘娘慈祥温柔,讲话不疾不徐,却不容置疑。

 

众仙或跃跃欲试,或谈笑自若。轮到敖丙时,他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指尖轻轻探入那氤氲着仙气的签筒中。

 

触到一枚竹签后,轻轻抽出。

 

千万简单点,千万简单点,千万简单点……

 

敖丙还未敢睁开眼睛,就听到仙官朗声唱喏:“华盖星君抽中——双人合舞一支!请自行选择舞伴。”

 

全场瞬间安静,连配乐似乎都滞了一拍。转瞬间就有细微的议论声和嬉笑声冒了出来。

 

“华盖星君跳舞?就他?也不知这么多年伤好了没,感觉一直病病弱弱的。”

“人家复原仙身后又没残疾,怎么没好?”

“腿是没瘸,可如此弱不禁风,我看呐,也不像是个会跳舞的主。”

“那倒是,更主要的是,没人愿意和他跳吧。”

……

 

敖丙神情依旧平静,这些年他耳边的风言风语不少,已经习惯了:“小仙不才,只会些简单的步法,还请哪位仙君赏脸,陪小仙一舞。”

Chapter 2: 本帅陪星君舞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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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不是没人愿意陪他跳舞,敖丙样貌昳丽又风姿清雅,仙家中瞧不起他的人多,但暗自倾慕他的人也多。

 

一位年轻的小仙官刚想起身解围,就听见一声轻咳,狐疑地看去,正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

 

是……是中坛元帅!

 

哪吒坐在主宾席上,宴会上他没怎么跟人说话,也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安静地品着杯中佳酿,仿佛对场中的波澜毫不在意。然而,就在那小仙官目光投去的刹那,哪吒似是不经意地抬了下眼皮。

 

小仙官不禁打了个寒颤,元帅的眼神……太吓人了!倒不是说受到了多么厉色的威胁,只是那双沉淀了数千年烽火、淬炼得如同寒潭深冰的眼眸,淡淡地往这扫过来一眼,就让人明白什么意思!

 

天啊,元帅这是铁了心不让人和华盖星君跳舞了,太可怜了,诚心盼着星君出丑不成?

 

小仙君脸色发白,看向敖丙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怜悯,但他自知人微言轻,在元帅的威势前自是不敢多做什么,本想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嗓子眼,最终化作一声急促的抽气,腿一软,就又跌回了自己的席位。

 

周围几个隐约想站起来的仙家,也几乎同时感受到了那股来自主宾席方向的“无声警告”,刚刚抬起的屁股瞬间都落了回去。

 

一时间,偌大的瑶池,竟无一人敢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敖丙攥着竹签的指节用力到发白,他哪里知道众人不敢动的原因,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

 

众仙的目光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一股脑地都聚焦在他身上,每一道都像针扎。他甚至能感觉到远处高台上玉帝是如何皱眉看着他。

 

完了,这次真是,丢大……

 

“嗡——”

 

风火轮低沉而有力的启动声打破了死寂,焰光一闪而逝,众仙转头去看,只看到云砖上留下的两道转瞬即逝的灼痕,再一看,一个玄色身影,已然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敖丙的玉案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哪吒动作快得惊人,却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内敛沉稳,可明明……他刚刚坐着的位子上,杯中的酒还在微微晃动着。

 

众仙看了看哪吒,看了看敖丙,又看了看主宾席那个空了的位置,惊讶地摸不着头脑。

 

哪吒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依旧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他看了一眼敖丙后便很快移开目光,只是微微侧身,对着主持仙官的方向淡淡地来了一句:

 

“本元帅不忍扫了玉帝和王母娘娘的兴致,既无人应和,那本元帅便陪华盖星君舞一曲。”

 

他音量不高,说得也理所当然,莫名带着一种不容人置喙的淡漠。但这一句,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啊?”

“中坛元帅??”

“元帅要……要和华盖星君跳舞?”

 

“不是……他俩不是……啊?”

“我没听错吧?他俩???”

 

“额……说实在的,真的是无人应……?”不平的小仙君接收到元帅的眼刀后不敢再多言。

 

……

 

惊愕的低语如同沸腾的水泡,瞬间在众仙中炸开了锅,比刚才的死寂更汹涌百倍!

 

托塔天王李靖浓眉紧锁,若有所思;太上老君拂尘一抖,惊得胡子都飘了起来;二郎真君杨戬眼含笑意,似乎小声感叹了些什么;而玉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微妙探寻的光。

 

作为风暴中心的敖丙,整个人彻底僵在原地。他盯着哪吒,只觉得脑子好像都被这人的风火轮碾过了似的,嗡嗡作响。三千年前难捱的抽筋之痛和三千年后瑶池上的滔天社死混作一团,搅得他心乱如麻。

 

什、什么?他刚刚说……要陪我跳舞?

众目睽睽之下,和这个克星,跳双人舞?!

用的还是这种恰好路过帮个忙的口气!

而且最过分的是,哪吒说那句话根本不等任何人反应,尤其不等他这位当事人!

 

荒谬,简直是荒谬绝伦!

 

敖丙真想把这荒唐的签扔在地上踩碎,趾高气昂地说声不稀罕后拂袖而去,想想就威风。但可惜,他偏偏动弹不得,华盖星君的职责、天庭领导的颜面、振兴龙族的责任……无论如何,是容不得他任性的。

 

“星君,请吧。”哪吒向他伸出了右手。

 

那只手长开了,现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曾手握焚灭妖邪的紫焰尖枪,也曾……在自己身上抽筋剥骨,此刻居然这么坦然地就递到自己面前。

 

敖丙喉咙发紧,此刻他可以说是骑虎难下,众仙瞩目之下,他一个小小星君,能拒绝中坛元帅伸来的“援手”吗?

 

他眼一闭,心一横,深吸了一口气,慨然赴死般将左手搭在了哪吒的右手上。与自己的不同,哪吒的手因长期打仗磨出了一层薄茧,粗粝而温热。

 

“我知你不擅舞,你听我指挥便可。”哪吒压低声音,凑到敖丙耳旁道。

“好。”

 

一舞毕,敖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这下职业生涯总算是保住了,其实……哪吒这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偶尔倒是挺可靠的。

 

“敖丙。”

“啊…啊?”

“你……你可以松手了。”

哪吒耳朵红了,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敖丙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光顾着走神,还抓着这煞星的手不放,天啊,他在干什么啊,简直是找死!

 

“元、元帅,小仙方才身体忽感不适,手暂时失去了知觉,绝不是故意冒犯!”敖丙连忙抽出手,再三作揖,又想起此时两人还在舞池中央,忙向玉帝和王母娘娘告罪。

 

要是早知道,这番话将成为他未来几天的“名场面”,敖丙打死都不会说这种蠢话,不过现在来看,他欲哭无泪已经来不及了。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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