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轻微黑化小范大人x随遇而安幸运e吃货女主
文笔很废,ooc慎入,吃不下请点×
一开始就是想写个419的🥩肉
结果一不小心越来越长…可能会坑
注意!一切不合理都是为了吃肉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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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费力睁开眼,雕花梨木床顶晃得人眼晕,身上盖着触感顺滑的云锦被。这不是你被卡车撞飞前最后看到的、布满水洼的柏油路面。
“雪儿醒了?”一个温婉女声响起,带着哭腔,“可算退烧了,吓死爹娘了。”
陌生的记忆碎片浮现在脑中,这里是庆国京都,你是容家的小女儿容雪,父母做着茶叶生意,家境殷实.
原身前些天游湖受了寒,高烧不退,就这么没了,换成了她这个半夜出去买夜宵的,被醉鬼撞死的吃货社畜。
你当时脑子都是懵的,完全不相信有一天自己会遇到穿越这种事儿,只觉得十分荒谬,当时就冲到街上,想要找到破绽,来证明这一切都是整蛊节目,是恶搞。
可是没有,你跑遍了半条街,没有找到任何现代的东西,大家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你,最后你被人强行带回去。
那对满面愁容的中年夫妇带着家仆们赶来,他们把你带回去,派人给你请了郎中,结果也没有看出什么毛病来,他们只好暂时把你关在屋子里,父母二人轮班,在你身边看护,生怕下人们看你形容癫狂的样子,怠慢了伺候。
你混乱了两天,终于接受了穿越的事实,而且你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那不如在这个被赐予第二次生命的世界好好生活。
你想着看过的各种穿越小说,尝试过呼唤系统,也尝试了各种办法,想测出自己的金手指。
最后你得出总结:就算走狗屎运穿越了,你果然还是个普通人……没有主角的命。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你安分下来,假装自己之前落水,导致脑子进水失忆了,一切从头开始学。
好在原身的爹娘对女儿极好,除了心疼你,对你没有任何不满。
娘亲甚至说出“雪儿别怕,你就是变成个傻子,爹娘也养的起你。”
你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眶也红红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他们让你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情温暖让你很快接受了这一切.
爹娘也没有让你做什么功课,学什么女红,可怜天下父母心,在他们发现你连字都不会写了(毛笔字)之后,他们好像终于确定了你是烧坏了脑子的这件事,于是对你的要求只剩下好好活着就行……
你无忧无虑的摆烂了几天,这样躺平的土豪家的傻小姐的生活也不错,要是能就这样混吃等死过一辈子也太幸福了吧。
然后你就在丫鬟闲聊时听到了一个名字--范闲.
靠!
你反复跟下人确认,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穿越到庆余年了.真是穿越到哪儿不好,偏偏来这儿……
你死之前这个剧才出到第二季结束,对原书大结局也只知道个大概,重点是庆余年可不是什么甜宠剧,这可是权谋剧……
你十分确信,以自己的脑子,要是敢掺合到主线剧情中,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虽然很喜欢这部剧,也很喜欢范闲,但是也没有到拿命去凑热闹的程度。
你一点也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生活。而且听丫鬟们说的事件,此时的剧情已经进入到第二季了,各个角色都图穷匕见露出真实面目了。
况且第2季的范闲……较之第1季心思深沉了很多,也不适合再把他当成普通同乡随随便便相认了。
自己这个原身,家中也没有在朝为官的亲戚,父母的生意也没有大到能入得了主角们的眼,低调点应该不会和那些人产生交集吧?你在家狗狗祟祟的老实呆了两天,第3天过了还是什么事都没有。你终于放心了,感觉又可以出去浪了。
你病好之后,一直都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爹娘拗不过你,给你派了几个丫鬟家丁才同意你出去踏青.
你们做马车来到城外河边的树下,下人按你的吩咐铺上“野餐垫”,摆上各种吃的和水果,里面还包括你跟厨房特别定制的红豆双皮奶和酸奶水果捞。
你上辈子就很爱吃,也喜欢动手做,但是有些东西这个时代没有,材料找不齐的,暂时没法做,但你也在断断续续研究改良新做法了。
伺候你的下人,这段时间也习惯自家小姐性情大变之后的性子了,知道你是个脾气极好的主子。虽然你让她们跟你一起坐,她们还是不敢,但是很愿意陪你聊天。
丫鬟和小厮都乐于把自己平日听到的城内的一些八卦说给你听,你一边吃着水果捞,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
这时不远处传来,两道的马蹄声.
你顺着声音来源一看,惊讶的发现竟然是范闲和王启年。
当初看剧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小范大人很帅了,尤其是第2季,演员瘦了很多,发型和服装也比第1季更精致。
但是乍一看看到真人,还是被小范大人帅到了,本来也是,谁看剧能不喜欢主角呢。
范闲和王启年刚从附近回来,老远就看见这里聚了几个人,到附近才发现你们似乎是在这郊游的,范闲看着草地上的野餐垫和上面的美食,总觉得哪里莫名的熟悉,但他一时也说不清,而且接下来还有急事也就没有在意,转头就和王启年快速经过离开了。
这匆匆一面你也没有放在心上,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每除了在厨房研究各种吃的,就是在吃东西的路上,逍遥自在极了.
这天你听说城里举办了灯会,你先在一品居于吃了美食,看着底下的灯会,被各种各样精致的彩灯闪闪了眼.
吃饱之后,你想要下去看看,毕竟是庙会嘛,之前的世界也没少逛,能有什么危险?你又不是女主……虽然一天后的自己,非常想抽死当时这么想的自己。
丫鬟们无法,只得跟在你身后,可看灯会的人太多了,原本紧跟在你周围的丫鬟们不知何时被人流冲散了。
你不想被人流推搡,想着先走到一边等候丫鬟找过来,结果被人推着越走越偏僻,在你觉得不对的时候正好走到一处拐角。
这时,突然有个人将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向了你,你按骂了一声糟糕,这不是小说里杀人越货惯用手段吗!这什么破治安?怎么大街上都这么不安全,然后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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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被痛醒的,撕裂一样的剧痛,让你忍不住呜咽出声。
屋子里很暗,你的感官慢慢苏醒,感觉到身上压着一个人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你正在被人侵犯。
你的头很晕,那药效好像还没有完全过去,你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那人把你的双腿盘在腰间,一手撑在你脸旁,另一只手还在抚弄你的胸部。
见你醒来,也只是呵笑了一声,不慌不忙挺腰继续进入,你疼的不停推搡挣扎,又被轻易镇压。
痛呼和讨饶声不断的从口中传出,你以为你叫的很大声,想以此来吸引附近人的帮助。
但是你不知道你昏迷了这么久,你身上本就没有什么力气,那声音听在身上人耳中简直像幼猫在哼叫一样,欲拒还迎。
你虽然是母单,但是成年人嘛,这些事多少还是知道的,之前虽然也听说第1次会有点痛,但是你没有想到会这么痛。简直像有人用粗糙的棍子不停的戳你的下面一样。
你被折腾的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你感觉周身一暖,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身处浴桶中.
入目是白皙结实的男性胸膛。
你不甚清醒的脑子,第1个想法居然是‘哇哦,身材真不错’,第2个想法才是为什么离的这么近?
你努力的抬头去看,想知道这人是谁,却在看清人脸的一刹愣住了,连身上的疼痛,都暂时被你忽略了。
因为你看到了,范闲的脸。
那冰冷的眼神睥睨下来,薄唇微张,你听见他略低哑的声音.
“醒了?正好我也没有奸尸的爱好。”
说着你感觉你软的像棉花条一样无力的双腿被他捞起搭在臂弯上。
你还没从强奸犯竟然是范闲的震撼中缓过来,来不及说些什么,就感觉到不久前下面熟悉的痛感再次传来。
“你别!……啊!”
无处借力的你,下意识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身体顿时痛的缩成一团。
范闲轻嘶一声,声音慵懒,
“放松点,老二和李云睿,该不会是派你来夹死我的吧?”
你懵懵然看向他,范闲脸上透着抹不太正常的红晕,嘴上说着戏谑的话,眼里却始终冷冰冰的,笑意丝毫未曾入眼。
你突然想起这个时期的范闲,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闪烁着冷冽的寒光.经历了朝堂的黑暗,官场的腐败,对别人生命的无力感,对自己命运被掌控的愤怒。
他已经早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热血少年了,他的灵魂在日积月累中,也在慢慢被这个世界浸染,同化。
"我...我不是……啊!你别…疼呜……”
还没等你解释什么,脑内好不容易聚拢的清明,就在他新一轮的攻城略地中再次归于混沌。
他入的一次比一次深,丝毫不体谅你的祈求。
好一会,你才在痛感中生出丝丝快感,声音也渐渐变了调。
他似乎挺满意你的变化,略带嘲讽的轻轻哼哼了一声,呼出的炙热气息喷在你的耳边,身体没出气的一阵酥麻,腰腿变得更软了.
你只能一边努力伸出双臂抱住他,让自己不掉下去,一边发出破碎的微弱求饶声。
你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这种情况下,大脑也仿佛停止运作了。你只知道不停的讨饶,乞求他停下。
但是没有用,这狗男人他丝毫不为所动,只一次又一次的将你填满,好像你只是一个供他发泄的物件一样。
你被这样折磨又哭了好久,终于支撑不住又晕过去了。
再次清醒的时候,屋外的阳光已经大亮了,你迷茫的观察了一圈屋内的摆设,不是你的房间,但有几分熟眼.
你迷迷糊糊的想着时,房门吱一声被打开了。
“醒了?”
门外出现的正是范闲的脸,跟剧中一样,是第二部里的样子,相比第一部的时候,退去了些年少时脸上的肉感,肩背也宽阔了许多。
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神情不似昨晚那般冷漠,外表看着温和有理多了,一身月白广袖长衫,加上高高竖起的卷发,整个人矜贵且高不可攀。
你条件反射的想后退,这一下动作却让你身体的感觉回归,浑身的酸痛感袭来,特别是那个地方,难以忽略的钝痛.
你疼的低呼一声,额头瞬间浸出细密的冷汗。
身上虽然有些疼,但是浑身倒是清清爽爽的,范闲给你清理过了,这认知让你感觉心理多少舒服了点.
你脑子发懵的看着范闲,这剧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到底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范闲房中?范闲为什么会碰自己?
以他的身份,想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不胜数,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像她家里这种小门小户的,跟那些大人物们没得比。
而且剧里的范闲钟情林婉儿,怎么会碰其他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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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最近烦得很.
从北齐回庆国之后,林珙是被五竹所杀的事情,不知怎么被婉儿知道了.
婉儿态度坚决,以死相逼,一定要退婚,范闲无奈也只能答应。
见此情形,庆帝想着再给他次桩婚事,被他暂时搪塞过去了。
但太子和二皇子不知是真心想拉拢,还是单纯想恶心他,没等范闲从和婉儿退婚的情伤中走出来,就一直往他身边推女人。
在他们的授意下,他每天走在路上,都要担心会突然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什么府小姐,什么府郡主的,突然扑到他身上来个“偶遇”。
太子和老二还好,至少送来的都是些官吏家出身的正经女人,多少还知道些分寸。
没想到的是,远在信阳的李云睿听说了此事之后。好像生怕错过片刻抹黑他的机会,居然远程派人往他身边扔烂桃花想毁了他名声。
也不知道她都怎么做到的,有时候他人刚离开马车一会再回来,一掀帘子就会看到里面躺着坐着一个或者几个风情万种的搔首弄姿的青楼女子。
都快给他吓出阴影了,倒是王启年和邓子悦看他笑话看得不亦乐乎。
这些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简直防不胜防。
范闲每天都被搞的烦不胜烦,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凝,处理犯人的时候,下手也越来越黑。
这天,范闲回到房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一进屋他就感觉到了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范闲寻着细微的声音靠近,发现了一个卷成寿司一样圆筒型的被子,静静放在他的床中央。
他拔出匕首,小心靠近床边,刀尖轻轻一挑,被子里面露出一个女人,一个不着寸缕的昏睡着的女人。
范闲当即气笑了.
他这一天可谓精彩纷呈.
先是上朝的时候,太子和二皇子在陛下面前,各种推荐自己门下的未出阁的女儿,想让陛下给赐婚给自己,好在庆帝也并不希望自己真的倒向他们中的一方,并没真答应。
接着他带着一处抓人的时候,被斜刺冲过来的刺客划伤了手,虽然只是一点小伤口,但是在那见了血的刀上涂的居然不是毒药,而是烈性的催情药。
范闲当时脸就黑了,对他来说毒药好解,但催情药只能用原始的方法来解。
范闲的反应太明显,一众手下都看出来他脸色不对劲了,面对王启年的担忧询问,他也只能摆手说不碍事,
他当时人在外面,只好先用内力把药性压制下去,打算回到家里再自己动手解决。简单包了包伤口,便又接着处理公务去了。
结果回来的路上又“巧遇”了城中新晋花魁的马车,对方还遣侍女拦下他的马车,说是对自己‘仰慕已久’,当街就想邀请她去车里‘小坐’。
王启年处在第一吃瓜现场看的津津有味儿,范闲按了按青筋凸起的额角,吩咐王启年绕路回家。
结果倒好,在另一条路上又‘巧遇’了‘仰慕’自己的将军府小姐,王启年笑的幸灾乐祸,范闲又不能真的动手打这些女人,干脆舍弃了马车,一路用轻功飞回来。
范闲也是没想到,今天这事儿到这儿还没完.
对方竟然能瞒过府中护卫,将人给送到他房间里来了。
此时的范闲心情可谓糟糕到了极点,心里的阴暗面不断扩张.想到和婉儿再也无法挽回的感情,想到这长时间以来内心累积的各种挫折不快、痛苦愤怒顿时一齐涌上心头,怒火压过了理智……
范闲感觉脑中的那根紧绷的弦应声断裂,索性不再用内力压制制药性,强烈的药效立时涌了上来,范闲的呼吸声立刻粗重起来.
修长的十指利落的解开自己的衣服,和腰封一并甩到地上,剥开棉被将里面的人抱了出来。
范闲这才留心看了眼对方的脸,女子眉眼柔和五官恬淡,清秀的脸蛋毫无防备的靠在范闲怀里.长相很合他的心意,既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他也没必要客气了。
范闲血气上涌,大手抚摸过女子脸,划过颈侧,慢慢的移到赤裸的胸前。
他两辈子都没有过性生活,但在他前世身体还健康的时候,就已经看过那些“学习资料”了,自然也是什么都懂的。
范闲感受着手中的云朵般的柔软触感,感觉到一丝新奇的悸动,轻轻揉捏着那处凸起,那颗樱桃渐渐挺立起来.范闲俯身含住,吮吸,轻咬。
原本安静昏睡的女子嘤咛出声,在连番刺激下有了苏醒的迹象。范闲听见那声音感觉下腹更紧了几分。
他索性直奔主题,分开身下女子的双腿,手指简单揉弄了几下,修长的指尖便戳了进去,一指、两指、很快加到三指,此时范闲身上药效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动作也就愈加急躁,没弄了几下范闲就耐心耗尽,抽出手指,扶着自己挤了进去。
刚进去一个头,那女子就被痛的浑身一颤,慢慢苏醒了过来.
借着月光,范闲看到那女子先是满眼的迷惑,而后一瞬间眼眶盈满泪水,她呜咽一声,声音细微的得像猫崽。
可能是刚醒的缘故,嘴巴都不怎么张得开,呼痛的控诉声都几乎听不清,不过此时的范闲也不可能真为她停下来。
范闲继续缓慢推进,却在感受到一层薄薄的阻碍的时候,结结实实的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你居然是处子,这般直接送到他房里的,怎会是良家的女子。
但随即又想,也对,为了赖上自己,他的对手们向来舍得下血本,就是不知道你是哪一方送来的,估计明天早上,你家里就要来府上“寻人”了,范闲冷笑,要让他们失望了。
随后他毫不犹豫的捅破那层阻碍,缓慢的驰骋起来,他不是没有听到痛呼乞求,不是没看到你的眼泪,他只是不在意.都能做出爬床这种事了,还妄想他怜香惜玉,简直可笑。
初时内里的干涩桎梏范闲并不好受,刚动了几下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下手一探才发现竟是渗出血丝了,但他此时被情欲冲击的大脑思考不了那么多,只在枕边摸索出一个外伤药膏,在结合的地方抹了些,借着这点血和药的润滑,缓慢的动起来,不一会儿药膏化开,进出得就更顺畅了。
第1次没有坚持太久,范闲感觉到临近,快速抽插了几次便全数浇入你体内。
他没拔出来,缓慢的继续蠕动了一会儿,那药劲儿果然再次涌了上来,就着射进去的润滑,第2次比第1次要顺畅很多.范闲也渐渐放开手脚,不再收力,肆意的操干起来。
他这时的头脑也有些发热,并不十分清醒,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你没有动静了。抬起埋在你胸前舔咬的脑袋,一看你人又晕过去了。范闲暗道怎么这么不经操。
看着你昏睡中还皱紧的眉头,不知是出于什么,他心里竟然生出了点怜惜之意,范闲暗骂自己心性不坚。但动作到底缓了缓,放轻了些。
瞥见你下唇痛极时自己咬出的血迹,范闲忍不住用嘴唇碰了碰,触感意外的柔软,便伸出舌头试探着轻轻舔吮了起来。
那点儿血渍尽数被舔净,范闲仍不满足,用手捏住你的下颌,迫使你的嘴唇张开一条小缝,灵活滚烫的舌头当即便钻了进去,在你口中肆意的探索。
舌尖扫到上颚时,他明显感觉到你的身躯颤了颤,狭长的眸子弯了弯,便对准那个敏感地带扫、钩、挑,尽情欺负。
上面的小嘴被占据,同时,下面动作也没停,大开大合进出,不断发出响亮的啪啪撞击声。
感受到你身体不断的轻微颤抖着,下面不住的收缩,片刻后竟是涌出一小股热流,喷浇在他那上,范闲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满意的亲了亲你的下唇做奖励。
那无意识一收一放的甬道,像极了好多张小嘴在一齐吮吸他,第一次体验这种快感,范闲忍不住沉迷其中,又弄了好久才全数注入你体内。
余韵过去后,感受到身上的黏腻,范闲套上中衣,吩咐下人送了一桶热水进来.那双人的浴桶,还是当初为和婉儿成亲准备的。
想起当初的情景,在想到眼下两人再无可能的未来,想到今晚的事,真是世事无常,范闲自嘲的笑了笑。
等下人走了,范闲才撩开床幔,将人抱了出来.
目光落到女子胸前的醒目的咬痕和吻痕,还有腰胯腿根上的掐痕,范闲倒是愣了一下,自己居然用了这么大力吗?
范闲将人抱入桶中,温热的水流将二人包围.范闲怕你呛到水,双臂环绕将你固定在身前,前所未有的亲密触感,刺激着范闲,他双手忍不住再次上下游走着,怀里的身体柔软温热,入手的肌肤滑腻异常,好像将他的手掌吸附在了上面一样,范闲的眸光暗了暗,因为他开始发觉药效似乎并没有全解。
他又硬了.
这时他感觉到胸口的脑袋动了动,慢慢的抬起一双迷蒙的双眼,在看到自己脸的瞬间睁大,范闲暗道,这女子果然认识自己这个目标人物的.
正好,范闲刚开荤也觉得意犹未尽,没有
犹豫的抬起你的腿,借着水流再次刺入那处湿热又紧致的极乐之所。
那感觉真真十分美妙,范闲暗叹,有了这次经历以后,他可能很难继续素下去了。
范闲专心的攻城略地,舒爽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最后只剩本能驱使着他更深入,更用力的去掠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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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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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很废,ooc慎入,吃不下请点×
第二章
范闲推开门,就看到原本在躺着发呆的你,看到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往后缩了一下,随后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
范闲手中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走了进来。
“范……小范大人……”
刚才的反应纯属条件反射,你冷静下来之后,倒也不至于因为昨天的事就开始害怕范闲,毕竟是你粉了两季的男主角,作为观众视角的你可能比剧中的很多角色,都还要更了解他。
“大人,昨晚……”
虽然昨日你们什么都做过了,但是后面的话你还是有点说不出口,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范闲打量你神色,仿佛知道你要问什么,但他却没有接话。将手中的汤药放到床头的小几上,示意你喝。
你小心的拥着被子扶着床头坐起身,看着那可怕的颜色不敢轻易尝试,问道,
“这是什么?”
“避子汤。”
“……”
范闲神色坦然的看着你,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我改良过的,不伤身。”
“……”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想到昨晚的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你的脸不受控制得升温。你想了想,正好自己也不想怀孕,预防一下也好。
你干脆利落的主动端过汤碗喝下,虽然早有预料不会好喝,但那中药的酸苦辣的丰富味道,还是让你打了个颤,只能逼着自己硬生生咽下去。
范闲似乎没想到你会这么配合,有些意外,顿了顿,才继续开口。
“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
……这狗男人,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
你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范闲这家伙昨晚不知道到底抱着你做了多久,你身上现在都还疼呢,他还在这儿兴师问罪上了。
“大人这话何意?昨夜分明是……您主动的吧。”
范闲闻言挑眉。
“未经我允许潜入我房间,赤身裸体的躺在我床上,我做点什么,不过分吧?”
……该死!原来是这样吗!
好俗套的剧情啊,到底是哪个混蛋把你当炮灰送范闲这儿的,还是裸的……
难怪,难怪范闲是这种反应,合着在他眼里,你就是个自己送上门来倒贴的。
范闲的态度,让你有些不舒服,不过你脑子还算清醒,没敢真怼他。
你深吸一口气,目光微敛垂眸看着床榻,努力装的顺从些。组织了一下语言,淡淡开口。
“……大人,小女子昨日是出门去参加灯会的,只是中途和丫鬟走散了,有个女人突然向我撒了一把粉沫,后面我醒来时……就在这儿了。大人应当也已经派人去查了吧,小女子所说是否属实,应该不难查到结果。”
你知道这男频文的主角智商很高,与其用你那不太聪明的小脑袋瓜编故事,然后等着被他识破,引来更严重的后果,还不如一开始就实话实说。
况且,你本来就什么也没做。
莫名其妙的被范闲操了一顿,醒来还要接受他的审问,你心里也有那么点火,但是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他。
你知道自己在这个封建社会有多渺小,当初你从观众的视角看时,主角当然是狂拽酷霸炫,打脸配角,手撕反派,秒天秒地越帅越好啦。
但是当你成为他故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或者其他角色的随意一个念头,就能轻易决定你的生死时,这种看戏吃瓜的心情就彻底没了。
毕竟,第二季剧里死的人太多了,作为主角的范闲都千难万险,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你哪里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
保命才是最主要的。
范闲沉默的盯着你的神情看了半晌,也不知道信没信,走到一旁的衣柜里,拿了一套中衣递给你。
“你先将就穿一下,我让下人出去给你买衣服了。”
你接过之后,下意识的说了句谢谢。
范闲听到后愣了一瞬,片刻后才端着空碗离开了房间,还帮你把门关上了。
你疑惑地回想了一下,才惊觉刚刚是现代人的礼貌习惯暴露了,接人家递过来的东西一定会说谢谢……
不过以刚才范闲的反应看,他应该也是没想那么多,毕竟一般人也不会因为一句谢谢就联想到谁是穿越的。
你稍稍松了口气,刚刚面对面正式和范闲说话,其实压力挺大的。
范闲这人,原本也只对亲近的人和颜悦色,对待不熟悉的,或者对他抱有敌意的人,范闲可没那么好脾气。
经过长时间的磨练,他现在身上上位者的气场越来越强了,不是你一个现代职场小白能承受的,幸好他话也不多。
你费力的套上衣服,范闲的衣服对你来说实在是过于宽大了,范府自然是有女眷的,但姨娘的衣服不可能借出,范闲又极疼爱妹妹,范若若的衣服他自然也不会拿来给来历不明的你穿,他会这么安排,倒也妥当。
于是你又缩回被子里,看着天花板,脑袋开始放空。
昨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你到现在都没什么真实感,好像飘在云端,一切都是在做梦一样。
没过多久,你听见外面院子里有交谈的声音,虽然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但是声音模模糊糊的,你也听不清楚。
庭院内,范闲看着手中查到的一份资料。
容家女,父亲在京经商多年。顺着容家这条线索,一早上时间,一处已经将你家族亲朋全部查了个遍,确认和皇室官场中人未曾有过接触。
个人经历里,你月前曾坠湖后发热,大病一场后失忆,整个人性情大变……
近日还曾多次向家中下人打听与他有关的消息。
范闲指尖在最后一句上轻轻敲击,皱眉思索。
他因为诗仙的名头在京城中颇有些名气,加上内库未来的接掌者身份,春闱监考等等事件,让许多人看到庆帝对其的重视。有闺阁女子倾慕于他,关注他的消息倒也不稀奇。
但是这个时间节点,总让他忍不住多想……
而且这落水后失忆,性情大变什么的,听起来也太像穿越经典剧情了。
难道……?
范闲的心跳突然变快,但他随即又想到,如果说你已经注意到他了,看到那些诗词就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了,那样的话你没理由,不和他相认啊。
应该,只是巧合吧……
范闲收回发散的思维,决定先着手处理眼下的情况。
……
其实昨晚,在药劲过去之后,理智回笼的范闲就已经生出隐约的懊悔。
他本也不是坏人,平日也洁身自好,从未做过欺负女人的事,这一夜实在是个意外。
所以后来他在帮你清理上药时,就想着顺手帮你检查一下身体,这才发现你之前竟是吸入过迷药,这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怀疑。
现在朝堂内部局势混乱,他身处局中,也知晓对手们的手段有诡诈,不能排除你是为了取信他才故意使用的迷药,于是他决定等你醒来问问话,他早上就着人去查了,等一处的回复到了,把事情查清楚再做打算。
还有一点就是,你醒来后的表现,实在是太冷静了。
要换成其他闺阁女子,乍一在陌生男子房中醒来,发现自己失了身,少不了要惊慌尖叫,最起码也会伤心哭泣很久。
范闲本来都做好准备,一会先哄人再问话了。
而你看到他之后,却只是短暂的露出了一瞬的惊慌,很快就冷静下来,看向他的眼神里也没有怨怼或仇视,黑白分明的眼中有疑问有迷茫,但情绪却很平静。
范闲思考着,指尖微动,无意识的摩挲着手里的纸张,脑中突然闪过昨晚浴桶中,雪白细腻的女子肌肤,溅起的水花,散落的水珠裹挟着一颗颗眼泪,自面颊、经颈侧滚落下,尽数落入他的掌中,被他的十指揉搓、把玩,涂到身体各处……
范闲的呼吸一顿,手虚握成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周围明明没人,却不由感觉到一阵心虚。
他对照过监察院查到的消息,和你的行动轨迹,和你之前所说的一致,前后时间都对得上。
你没说谎。
你不是自愿的。
现在答案显而易见。
其实不难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为了警告自己,他们可以随机拖出一个女子当街打死。现在自然也可能当街随机抓一个女子扔在他的床上。
在他们眼里,人命如草芥。
一个小女子的贞洁更不值一提,自然也不会在意抓的是谁。
范闲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捏了捏眉心。
怪他,是他被气昏了头,一时冲动,都没有查证,就……
你昨晚平白遭受的这一切,只因为有人想害他,就无端被牵扯进来的。
想到昨晚你泪眼蒙眬哭求他时的画面,范闲突然有些无措。
他握了握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当下应该先想想怎么解决。他慢慢踱到廊中的桌椅处坐下,低头望着天井下的池子沉思。
早上外出买成衣的下人回来后,范闲把衣服和早饭给你送进屋里,看了你片刻,什么也没说又推门走了。
他的眼神怪怪的,但好像比之前少了些冷意。
衣服的质地和做工都是极好的,尺寸出奇的合身,你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为什么范闲会对你的尺寸这么清楚。
这一会儿的放空,你的脑袋清醒多了,昨天的事情,怎么看都是你倒霉,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抓了送到了范闲这,用来恶心他,对方估计也是随机抓人的……
这该死的幸运E……
就是有一点你想不太明白。按理说范闲就算在床上看到你,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难道不应该直接把自己扔出去吗?他怎么就顺水推舟真做了?难道他和剧里的人设不一样?不应该啊……
不过,反正以范闲的颜值身段,自己也不算太吃亏。虽然他技术好像差了亿点点,昨天自己神志也一直不太清醒,记忆也断断续续的很模糊,只记得大部分时间都很疼,后来…唔……算了不想了,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
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好了。现在赶紧回家,继续当她的小财主家的大小姐,跟范闲撇清关系,混吃等死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你才不要卷入范闲危险的人生里。
你做好心理建设,打算出门跟范闲说一声就回家,失踪了一夜,家里估计找你找疯了。
再说以监察院的能力,范闲这一早的时间应该早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了。
你推门出去,发现范闲坐不远处,好像在望着空气发呆,你走上前去,俯身规规矩矩施了一礼。
“大人,敢问昨日之事可查清了?”
范闲回神,抬头看向你,眼神不经意扫过你的衣服,很合身。
“嗯,已经查实了。昨日之事,小姐是受范某所累……”
范闲说着,似是觉得坐着说不妥,起身郑重向你俯身行了一礼。
“抱歉。”
你哪里敢受他的礼,连忙侧身躲过。
“不敢。大人,昨日之事,我相信并非大人故意为之,我亦不会外扬,不如此事到此为止,大人就当从未发生过吧。”
范闲微微怔愣,他没想到你会这样说,庆国民风虽较为开放,但女子贞洁毕竟也十分重要。
“怎么?你……不想让我负责吗?”
范闲弯唇笑了笑,他此刻眼角眉梢倒是都带上了点柔和的笑意,看得出来是发自真心,比之昨晚的冷酷模样,显得亲切了许多。
“大人说笑了,小女子有自知之明,且不说此事并非大人之错,就算大人愿意娶我,以大人的身份,小女子也断不敢高攀。”
你说的是实话,范闲可是要娶林婉儿的。再说,只是419还好,你要是真嫁给范闲,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估计要喜提刺杀下毒一条龙。
听到你如此说,范闲却收敛了笑意,语气也郑重了很多。
“容小姐,范某深知在这世间女子的贞洁大过天,小姐清白之身既毁于范某之手,范某虽算不上正人君子,但也知礼仪廉耻,小姐若不嫌弃,范闲愿意三媒六娉、八抬大轿迎娶小姐进门,日后也定会以礼相待,范某所说句句发于真心。容小姐且不必在意身份门第,只考虑愿不愿意即可。其他的问题都交给我来解决。”
范闲手指并拢三指指天,郑重起誓。
“……啊?哦……不,不用了,多谢大人好意,但我无意成亲,大人真的不必再把此事放在心上。”
你懵了一瞬,没想到范闲会如此重视你的处境,不愧是有三观正的现代好青年。
一时竟有些受宠若惊,后十动然拒。
范闲见你面色平静,眼神清澈坦然,竟像是真的没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
“你……当真就一点不怪我?”
范闲有些困惑。
“当然有一点。”
“……”
你嘴比脑子快,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顿时想抽自己两巴掌,赶紧又补上一句。
“……可我知小范大人不是坏人,我们都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大人千万不要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拒绝内耗啊!
范闲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番话,心里五味杂陈的,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大人若无事,小女子便回家去了。”
你见范闲没再说什么就准备告辞了。
“等一下。”范闲突然叫住你。
“容小姐稍待片刻,等我去叫上家妹一起送小姐回家,来范府做客,自然该让范府的马车送小姐回去。”
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范闲这是为你的名声考虑,想让范若若作伪证,对外就说昨夜你是和若若在一处。
你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句,不愧是自己粉的男主,心思细腻,想的就是周到。
“那就有劳大人了。”
想着一会儿就能回家,继续过你的咸鱼生活了,你心里轻松了起来。
像是感受到你愉悦的心情,少年忽然抬眼与你对视,四目相对间勾起唇角笑了笑。
他这一笑,眉眼都跟着舒展开,似冰雪消融,春风拂面,竟让你的心噗通、噗通跳乱了几拍。
……快收收神通吧!不要随便散发你这该死的魅力啊!这谁顶得住?
你努力掩饰自己的慌乱,转过脸假装去看池子里的水车。
范闲并未发现你的异常,说完便去帮你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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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想活命,不想参与到危险重重的主线里,但她是个看脸的,对帅起来的范闲没什么抵抗力,所以原谅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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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范府的马车上。
范闲坐在正位,你和范若若面对面分坐在两侧。范若若那上下打量的目光,掩都掩饰不住。
她可太好奇了。
哥哥刚刚突然来找自己,说让自己陪他送一位朋友回家,还交代自己一定要说昨晚这位朋友,是和她住在一处的。
哥哥的婚约才取消不久,这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位女“朋友”,很难让人不多想。
但是这容小姐对哥哥的态度很奇怪,好像不冷不热的,一直在保持距离,进入马车也尽量往离她哥哥远的地方坐。
还有哥哥的态度也很奇怪,对待这位容小姐十分客气有礼,却没有半点亲昵之举。
但看着又不太像普通朋友,两人全程极少有眼神交流,甚至有点回避的意味。
她哥甚至连容府的路线都不知道,还是上了车才想起来现问的。
奇怪,这俩人可太奇怪了。
范若若胡思乱想中,突然灵光一闪,这位容小姐昨天既然并没有和自己住在一处,那么……昨晚她住在了哪里?
范若若眼睛蓦地睁大,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坐在对面,看范若若在那儿眼珠乱窜,表情不断变化,一会儿深思,一会儿恍然大悟,最后眼睛放光的看着你,就知道她肯定是脑补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容,顿感一阵无语。
范闲明显也注意到了范若若的小动作,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笑了笑。
不一会儿马车就行到了容府门口。
你下车之后,门口的小厮看到你惊呼了一声,转身就朝门内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喊,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诶你……”
你的尔康手抬慢了一步,没拦住他,感觉头上滑下来三条如有实质的黑线,只能尴尬的转身向范闲和范若若表示歉意。
“……抱歉啊,我家家规不严,府中下人平时管理也比较松散,让二位见笑了。”
“没事没事,我觉得这样挺好。”
范闲背着手,很有兴致的打量着周围。
容家和范家当然没法比,但从宅院外表也能看出家境还算殷实,就是,宅院主人的喜好明显了些……
一眼望去各处装饰配色,不是大红大绿就是大金,看着有种迷之“土豪”感。
范闲看着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俊不禁偷笑起来。
你从范闲那个笑中,不难品出他的笑点。
你这个世界的老爹的这一言难尽的审美,你也在内心多次吐槽过了。
现在看着范闲和你如出一辙的反应,竟觉得十分亲切。
突然有些懂了,那些穿越者想找同乡的想法了,毕竟有个思维方式跟自己同频的人在身边,感觉真的不一样,怪不得范闲以前觉得孤独,总觉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神色焦急的从院内迎了出来,正是容父容母。
“小雪,你去哪了?!我和你爹都要急死了!我们找了你一晚上,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你是要吓死娘啊!呜呜……”
容夫人不顾形象的小跑过来,一把将你紧紧抱住,一边哭诉,还一边垂着你的后背,你被锤的干咳了两声,想要辩解,却挣脱不开这沉重的母爱。
“娘…我咳……”
最后还是范闲,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容母才把你放开。
容父看起来稍微冷静一些,只低声念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看着在这个世界的父母,仿佛第一次真正打量他们。
上一次发烧重病,加上这一次彻夜未归,实在是吓到他们了。
你注意到他们发黑的眼圈和通红的眼眶,还有之前从未注意过的丝丝白发,突然有些想哭。
张了张嘴,却觉得喉间哽咽,什么也说不出来。
范闲看出你的状态,再次主动开口帮你解释。
“伯父伯母好,在下范闲,这是舍妹范若若。
昨日容小姐在灯会与丫鬟走散后,巧遇了舍妹,容小姐与若若一见如故,便一起逛了会儿灯会,后因觉得十分投缘,便邀了容小姐回家,没想她们聊的忘乎所以,竟忘了通知家里。这不,她们早上才想起来这事儿,怕被责罚,还特意拉我过来跟你们二位解释。”
范闲一番话说得十分严谨,让人挑不出错处。
“原来是范公子,久仰大名,多谢范公子,范小姐送我小女回来!哎呀,你看我这,竟让二位在站在门口,快请进!快请进!”
容父向范闲抱拳感谢,随后忙命人将二人迎了进去。
容父面对女儿的朋友十分热情客气,且范闲在京中名气极大,连他都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能当街击杀程巨树的人,竟是个外表看着文文弱弱的年轻人。
当即就要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范闲赶紧表示刚在家里吃过,于是只好改换成家中最好的茶水和糕点。
容老爷这边热情招待着范闲和范若若,那边向容夫人拉着你进了里间。
一进屋里,容母就把你拉到床边坐下,红着眼睛,上下仔细的打量着你。
“娘?您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你被看得不知怎的莫名有些心虚。
“……小雪,你跟娘说实话吧,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容母紧紧攥着你的手腕,那力道大到让你有些疼。
“……娘,你在说什么呀?范公子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遇到了范小姐……”
没等你把话说完,就被容母打断了。
“你这孩子还想骗我?!”
容母突然抬高声音。
她拉着你到梳妆台前坐下,拨开你披散的长发,拨开你的领口,指着镜子问。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你顺着容母的手视线移向镜中,瞳孔倏然紧缩,心底一凉。
从你颈侧一路蜿蜒到胸口,像梅花瓣一样绽开了一个个红点,其中甚至还有一个牙印。
……不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范闲属狗的吗?……
糟了,一定是刚才你娘抱着你哭的时候看到的,怎么办……
“……”
你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实在是编不出什么理由来。
容母看你呆愣着不说话了,还以为你是吓到了,心疼的摸着你的头。
“你看看你眼睛都哭肿了……是那个范闲?是他逼迫你的对不对?……这个畜生!”
你那平日温声细语的娘,此时声音尖厉的吓了你一跳,你看她一副转身就要去找范闲拼命的样子,急忙拦住她。
“诶娘,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范闲那个衣冠禽兽!妄为诗仙之名!小雪你别怕,爹娘就是散尽家财,拼上这条老命,也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说着就又要往外冲,你急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你娘的腿。
“娘!你听我说呀,你误会了,范闲是个好人,这件事情真的不怪他,你听我跟你解释啊……”
你娘被你跪下的举动吓了一跳,回头赶忙心疼的把你扶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娘听你说就是了。”
你松了一口气,这才重新拉着容夫人回到床边坐下。
将昨晚的事情的经过,和猜测大概说了一下,当然省略了很多没必要的细节。
你娘听你说着经过,渐渐冷静了下来。
听到最后范闲主动说愿意娶你,却被你拒绝了,神色又复杂了起来,她根本不相信。
“……这些都是那范闲跟你说的吧?你怎知他不是在诓骗你?你年纪还小,又很少接触外人,不懂世上人心险恶,那范闲或许只是怕你报官,影响他的名声仕途,才编出这么一套谎言,骗骗你这样的小姑娘的。”
不得不说你娘猜测的有理有据,你若不是看了剧穿过来的,可能还真的要怀疑范闲了。
“……哎呀!娘,你真的误会了,范闲真是个好人!你千万别再这么说范闲。你也知道他的身份的,这事儿若真是他所为,他大可以在事后杀了我,何必还留着我这个隐患,他是监察院提司,杀个人毁尸灭迹再容易不过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来诓骗我。您说是吧?……昨天的事真不能怪他,我们俩都是被别人设计陷害的,你看范闲为了我的名声,还特意让他亲妹妹出面送我回家呢,他可是出了疼爱妹妹的。”
为了稳住你娘,你脑子转得飞快,把能想到对范闲有利的说辞,全都说了一遍。
却没注意到,你娘看你眼神越来越不对。
“小雪……你……”
容母欲言又止,有些不忍心说出口。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范闲了?”
“……啊?”
你愣住,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到这里的。
“你之前高烧病好之后……不太清醒,我和你爹一直派人密切关注着你的举动,下人们都和我们汇报过了,有几天你时不时的就跟他们打听范闲的消息,你……你听娘说,你和范闲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娶你的……”
容母几乎都不忍心说下去了,她可怜的傻姑娘,被人骗去了身子,还替别人开脱。
“……啊?!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娘。”
你赶忙疯狂摆手否认,你刚来那两天确实晕晕乎乎,表现的疯疯癫癫的,倒是真没想到容父容母还派了人监视你。
“我当时就是好奇,对,我只是好奇能写出那么多诗词的人,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就多问了几句……”
“……你病好之后,连字都不会写了,你还看诗了?”
容母一脸不信。
“……”
不是,你那只是不会写毛笔字啊……
“而且范闲有婚约了,人家未婚妻还是郡主呢。”
想到皇帝的赐婚你赶紧说到,没想到你娘疑惑的看着你。
“可我听人说,他那婚约不久前就解除了。”
“什么?!他解除婚约了?!”
这下换你震惊了。
这什么情况呀?范闲怎么可能解除婚约呢?这剧情怎么崩成这样了……
“……小雪,虽然范闲他解除了婚约,但是他的身份地位都不是我们家能高攀的上的,他实在不是良配,娘劝你,还是别再想着他了。”
容母本来看到女儿失身满腔怒火,但是看女儿竟一直在极力维护范闲,还以为女儿早已对其情根深种。
昨日在灯会大约是恰巧遇上了,被那范闲诱骗了去,那范闲既然能写出那么多的诗句,想来花言巧语也是极擅长的。
她这女儿原本养在深闺,胆小内向极少出门。便是外男也没见过多少,会被人哄骗也不无可能。
若是范闲用强,她定是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的,但若是女儿自愿委身……
而且现在女儿对范闲言听计从,这时去和范闲争辩,怕是要和女儿离心了,而且为了女儿的名声,这事还是不要闹大比较好。
你还不知道,容母这一会儿功夫,脑中的思绪已经千回百转。
“……我没想他,哎呀……”
你有些崩溃的叹了口气,现在最首要的目的是尽快和范闲拉开距离,赶紧撤出主角团们的视线范围,好继续做个远离剧情的路人。
“总之,昨天的事情不是范闲的强迫我的,您千万别去找他。而且娘您放心吧,我不喜欢范闲,以后我也不会再见他了。”
你郑重的和容母保证,听了这话容母的脸色才好了些,随后想到你如今失了身,日后怕是寻不到好人家了,又低声哭起来。
“娘啊,我真不觉得失了清白是件多大的事儿,我又不是不能活了,大不了以后我不嫁人嘛,家里又不是养不起我了。”
你见不得容母为你哭的样子,极力劝慰着她。
“而且,以后我要是实在想成亲,您和爹也可以给我招个赘婿呀。你看咱们家里这么有钱,还怕我找不到个如意郎君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
你轻轻的抱着容母的胳膊摇晃,试图用撒娇萌混过关。
容母听了你的话,想了想确实是如此,顿时心头稍宽。
“……好吧,娘就听你的。但不管怎样,这个范闲以后你千万别再和他联系了,至于你的婚事……以后我和你爹的一切都留给你,再给你招个赘婿回来,你还记得姑姑家的那几个表哥吗?他们如今都是一表人才,年岁也合适,都是一家人想来也不会介意入赘。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安排见见。”
“……好,我都听您的。”
你刚刚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么快你娘就给你安排好相亲对象了。
但是这个时候怕再刺激到她,你只好先答应下来,想着以后再说。
你此时还不知道,范闲内力深厚,你们在里间说的话,全被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他一开始听着你一次次和容夫人强调他是个好人,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回护,心中有些动容,也不知道你对他哪来的这么深的信任。
听到容夫人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的时候,范闲也不自觉跟着等待你的回答,在听到否定的答案后,先是感到轻松,随后又莫名有一丝失落。
听见你保证说,以后再也不见他。
这明明也是他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听到你这样坚定的说出这句话,他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快。
接着又听到你说要找赘婿,然后没说几句,容夫人马上就给你安排好人选,预备相看了。
听到你应下,范闲脸色也不自觉沉了下来。双手指节攥的发白,那指腹仿佛还残留着昨夜你肌肤的触感。
范闲平日笑起来温和有礼,有时还带些顽皮,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但是他一旦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十分危险,好似一头潜伏的猛兽,连带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几度。
“……范公子?”
“……哥?哥哥!”
范若若刚刚还在和容父畅谈茶叶的品级,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哥哥阴着一张脸,吓了她一跳。
“……啊?怎么了若若。”
范闲回神。
“容伯父刚刚叫你呢。”
范若若疑惑的盯着自家哥哥打量着。
“哦……是在下失礼了,在下刚刚突然想起还有公事要办,就不打扰了。若若,走了。”
范闲当即起身行礼,喊上自家妹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哎……这么急的吗?”
容父被范闲风风火火的行为,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哥?……那伯父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
范若若看范闲走的急,赶忙也向容父告辞。
“好好,来人快去送送范公子和范小姐。”
容父虽然不明所以,但礼数还是要的。
范闲快步朝门口走去,范若若都险些没跟上。
“出什么事了?哥哥,怎么突然走这么急?我们不和容小姐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范闲沉声回答。
“她以后,不会再见我们了。”
“啊?”
范若若不明白她哥这是怎么了。
范闲自己也不明白。
或许是男人骨子里那点占有欲在作祟。
他从前对此嗤之以鼻,却没料到,自己竟也逃不过这俗套。
有些见不得光的念头才刚冒头,就被他狠狠掐灭在心底。对这转瞬即逝的阴暗感到一阵嫌恶。
Notes:
————————
我好高产……
求评论……
Chapter 4
Summary:
点击就看:切开黑青年大闲欺负自己的哭包小娇妻
可以当番外看,也可以当独立篇章看
正文完结一两年后,强制爱情风趣play
Chapter Text
第四章
那天之后,你再没踏出过家门。谁知道出门又会撞上哪个剧情里的重要人物,平白触发些莫名其妙的支线,你只想安安稳稳当个背景板,可不想被卷进那些风波里。
闲在家里无事可做,你便把心思动到了吃食上。别的本事没有,研究吃的你倒是天赋异禀,实在是庆国的饭菜太过寡淡,吃了几日便觉得嘴里没滋没味儿的。
好在容家不缺银钱,爹娘又疼你。见你病好后总往厨房钻,只当是病中亏了嘴,想些新奇吃食补补,便任由你折腾。
一来二去,你倒和家里的厨子张叔、李婶混得熟络了。你性子随和,想出什么新点子,总是自己先琢磨透了做法,试做成功了,再手把手教给他们。
最先试做的是戚风蛋糕。你翻出面粉、鸡蛋,凭着记忆捣鼓起来。没有烤箱,就用小炭炉小火慢慢烘着,烤出来的蛋糕模样虽算不上精致,坑坑洼洼的,可胜在蓬松柔软,一口咬下去,淡淡的蛋香在舌尖散开,你咂咂嘴,心想下次再调整下火候,定能更好。
你端着刚出炉的蛋糕去找容父容母,容母捻起一块尝了尝,眼睛瞬间亮了,拉着你的手问:“雪儿,这叫什么?比铺子里买的酥饼还要软和香甜!”
“这个叫蛋糕。”
你也拿起一块,刚出炉的温度带着诱人的香气,小口咬下,满足地眯起眼。
“爹娘要是喜欢,我以后常做给你们吃。”
果然,没有什么烦恼是美食解决不了的。
只是戚风蛋糕再好,少了奶油总觉得差了点意思。你闲不住,找家丁砍了截竹子,劈成细条,弯出弧度,再安上把手,简单的打蛋器便成了。蛋清里加些柠檬汁和白糖,耐着性子打了许久,胳膊都酸了,竟真的打出了绵密的奶油。往蛋糕上一抹,再缀上几小块鲜果,瞬间好看又好吃,完美!
尝过了甜头,第二天你又试做了芋圆。紫薯蒸熟了捣成泥,混着糯米粉搓成小圆子,用红糖水煮过,盛出来时软糯香甜。若是喜欢,还能再加些蜜豆和牛乳。
之后又做了蛋挞。让张叔照着酥饼的做法,揉出层层起酥的面皮,里面填上蛋液和牛乳,烤得外皮酥脆掉渣,内馅嫩滑香甜。顶上再抹点奶油,撒些水果丁,模样精致,味道更是没话说。
容父容母看得直惊奇,哪儿想到自家女儿还有这等手艺。容父笑得合不拢嘴:“看看咱们小雪做的这些点心,比那一石居的还好吃!”
容母一向有经商头脑,摸着下巴琢磨:“老爷,你说把小雪做的这些吃食拿去卖,会不会大受欢迎?”
容家这些年靠茶叶生意立足,早就想拓展些别的营生,只是京城地界水深,没门路不好做。
你一听这话,赶紧摆手:“娘,这可不行!”
要是这些现代小吃流到市面上,被范闲看见是迟早的事,他肯定能猜到你是穿来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怎么不行了?”容母不解。
你急忙找补:“我是觉得……还做得不够好,配方得再改改,等完善了再说吧。”你心里叹气,别人穿越靠现代知识发家致富,你倒好,还得藏着掖着,生怕被人发现端倪,真是太难了。
“那倒也是,不急。”容母没再多想,转而说道,“对了小雪,我下午约了你姑姑去宝瓖阁,正好给你挑几套新头面。你最近穿得太素净了,哪有年轻姑娘这么打扮的。”
她是怕你还惦记着前几日的事,闷在心里难受,想让你出去散散心,也见见旁人。
“我就是觉得簪子戴多了头沉……”你小声嘀咕。
“这孩子。”容母拍了拍你,“你跟我一起去,好好打扮打扮。你周家表哥也会去。”
“周家表哥?”你愣了愣。
“哦,你怕是忘了。”容母笑道,“是你姑姑家的二表哥,叫周文韬,如今也是一表人才的谦谦君子。你今天见见,若是瞧着满意,就让你爹去问问你姑姑的意思,要是成了,婚事早点办了也好。”
“啊?这么快?”你吓了一跳。
“傻姑娘,你这个年纪,别家姑娘早成亲了,有的都生娃了。”容母其实是怕你还对范闲念念不忘,想让你早点断了心思。
“娘,我不想成亲……”
你欲哭无泪,穿越了还逃不过催婚吗?
“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嫁,今天就是见个面,你要是看不上,咱们就不提这茬。”
容父容母向来疼你,婚事上也想让你自己选个喜欢的。
“那……好吧。”
你被容母催着去梳妆,丫鬟们手脚麻利,一会儿就梳了个繁复的发髻,接着往上面插珠钗、戴发饰,叮当作响。好看是好看,就是头越来越沉,你都担心会不会得颈椎病。
趁丫鬟去禀报的功夫,你赶紧偷偷摘下两个最沉的簪子,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差不多能蒙混过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终于在约定的酒楼前停稳。车帘被掀开,一股混杂着酒香与市井烟火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刚扶着容母踏下车梯,就见酒楼门口立着两人——一位中年妇人正满面热络地望着你们,她身后站着个年轻男子,青衫磊落,瞧着像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哎呀,妹妹可算到了!”
那妇人几步迎上来,一把攥住容母的手,两人热络地寒暄起来,眼角眉梢都是熟稔的笑意。
旁边的年轻男子规矩地站着,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你,待与你视线撞上时,他立刻温和地笑了笑,颔首示意。
“快,这是你周家表哥,”容母拉过你往他面前带,语气亲昵,“小时候你们还在一处玩过呢,忘了?快叫表哥。”
“见过姑姑,见过表哥。”
你低着头行礼,脑子里却“嗡”的一声……
这场景,活脱脱像现代过年走亲戚时被长辈按着认亲,一股社恐的尴尬劲儿直冲天灵盖,脚底下都开始抠地了。
“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快上楼快上楼!”妇人笑着打圆场,几人簇拥着往酒楼里去。
这顿饭吃得你如坐针毡。刚扒拉两口饭,姑姑就问我平日读什么书,容母又接话问你针线活练得如何,周表哥还时不时提起“小时候你总抢我手里的糖人”“那次你掉进荷花池还是我拉你上来的”,努力帮你回忆往昔。
他生得周正,眉眼清俊,说话也温文尔雅,可你实在对这些“童年回忆”根本没记忆,只盼着这顿饭赶紧结束。
好不容易等到散席,容母准备前往宝镶阁,说离得不远,正好散步过去。
街市上人来人往,几次有行色匆匆的路人差点撞到你,周表哥都不动声色地往你这边靠了靠,替你挡了回去。
“多谢表哥。”
你抬头看他,真心实意地笑了笑。
他也回以一笑,眼底带着点温和的笑意,两人并肩走着,倒也算和谐。
不远处的街角,范闲正和王启年路过。他眼角余光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脚步倏地一顿——是她?
只见容母和那位妇人正陪着她往宝镶阁里走,身边还跟着个青衫男子,两人刚刚相视一笑的模样,落在范闲眼里格外刺眼。他想起上次无意间听到的谈话,容母似乎在为她物色夫婿,看这情形,多半就是眼前这人了。
范闲抿紧了唇,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指节都泛了白。
王启年见他驻足不前,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了半天只瞧见几个进首饰店的身影,没看出什么名堂,便试探着问:
“大人,这是瞧见熟人了?”
范闲收回目光,喉结动了动,声音听不出情绪:“……不熟。”
说罢,他转身就走,脚步比刚才快了几分,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似的,王启年赶紧小跑着跟上,心里直犯嘀咕——大人这反应,可不像是“不熟”啊。
——————————
从宝镶阁出来时,日头正暖。你想着这几日闷在府中,难得出来一趟,便让容母先回,又婉拒了周姑姑和表哥的陪同,只留了两个贴身丫鬟,打算再在街上溜达片刻。
原路返回时,你顺手买了几样先前瞧上的小巧玩意儿,又给两个十四五岁的丫鬟各挑了支素银嵌珠的发簪。两人起初还红着脸推辞,见你执意要给,终是接了去,眼底亮晶晶的,藏不住的欢喜。
正打算走到前面路口便转道回府,忽有个穿绿衫的女子拦住去路,她一身衣料瞧着不俗,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婢女。你觉得她面熟,可偏生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姑娘留步。”
她开口时神色冷淡,下巴微抬,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傲慢。
“我家主子有请,随我来。”
“敢问你家主子是哪位?”
你心头微沉,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小包裹。
“姑娘去了便知。”
她答得干脆,半分不肯透露。
“若是我不去呢?”
你后退半步,将两个丫鬟护在身后。
绿衫女子没说话,只漠然地瞥了我一眼。下一刻,不知从两侧巷子里钻出来几个带刀护卫,齐刷刷围了上来。刀刃上的寒光晃得人眼晕,两个小丫鬟哪见过这阵仗,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你的衣袖,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姑娘,请吧。”
绿衫女子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里的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强压着心头的慌乱,拍了拍丫鬟的手背安抚几句,便带着她们跟上那女子,上了停在街角的一辆乌木马车。车帘厚重,隔绝了外面的声响,只听得见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轱辘声,一程下来,竟不知往何处去了。
直到马车停下,绿衫女子率先掀帘下车,你跟着踩稳脚凳时,才发现眼前竟是一处极为僻静的宅院。朱漆大门紧闭,墙头上爬满了深绿的藤蔓,瞧着不像寻常人家。
她示意你往里走,刚抬步,身后突然传来丫鬟的惊叫声,两个小丫头被守在门口的护卫拦住了。
“主子只见姑娘一人。”
绿衫女子头也不回地丢下这句话,语气冷得像冰。
你只能回头,用眼神示意她们稍安勿躁,自己则攥紧了拳,默默跟了上去。
穿过几重抄手游廊,拐进一处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布置雅致的小院,正屋窗棂上糊着素色纱纸,隐约能瞧见里面的人影。
可当你看清那临窗而立的女子背影时,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如遭雷击,浑身的血仿佛都冻住了。
那身华丽的玄色宫装,那绾发的赤金镶宝簪……竟然是长公主李云睿!
怎么可能?!林婉儿和范闲的婚事都取消了,李云睿怎么还会在京都?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翻涌,恐惧像藤蔓般缠上心脏,勒得你几乎喘不过气。
“看来,你认得我?”那女子缓缓转身,墨色的眼瞳里盛着几分玩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你脸上的惊慌。
你猛地回神,求生欲瞬间压过了所有情绪,立刻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青砖:“民女参见长公主殿下!回殿下,民女曾远远见过殿下仪仗,故而……故而方才认出,一时失态,还请殿下恕罪!”
“起来吧。”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殿下。”
你扶着地面勉强站起,膝盖还在发颤。
李云睿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花,好半晌没说话。
你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也只能干站着,等着她开口。
“你们那天晚上,玩得挺开心吧?”
她忽然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一愣,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迟疑着反问:“殿下……您说的是?”
“呵呵。”
她轻笑两声,冷艳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抹奇异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你如坠冰窖。
“我是说,那天晚上,范闲和你在房里,玩得还开心吗?”
你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却仿佛没瞧见你的窘迫,自顾自拿起桌上的银剪,慢悠悠修剪着瓶中的花枝,声音平淡得可怕:“我听探子说,范闲进房后,直到子时才叫人送的热水,后来水声又响了一个时辰才停。他倒是真有能耐,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只是辛苦你了。”
“……”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你浑身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连指尖都在颤。
她放下银剪,抬眼上下打量着你,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末了还带着几分失望似的咂咂嘴:“我真没想到,你竟能成了。先前送了那么多人去,都失败了。你到底有什么不同?我瞧着,这脸蛋儿也算不上倾国倾城吧。”
“殿……殿下……”你声音发虚,脑子里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走马灯——这辈子还有什么没来得及做的?爹娘会不会惦记你?
“小丫头,”她忽然歪过头,笑得像个好奇的孩子,眼底却藏着淬毒的锋芒。
“要是我告诉你,是我让人把你送去范闲那儿的,你会怪我吗?”
你浑身一震,几乎是本能地摇头,语速快得有些结巴:“怎……怎么会呢?那天……那天明明是范闲把我抓进去的,他……他强迫了我,根本不关殿下的事,而且范闲事后还用我爹娘威胁我,让我不许声张……”
你调动起仅剩的理智,顺着你对她的了解编起了瞎话,事到如今,也顾不上别的了。范闲总比眼前这个疯子好,在这儿说他两句坏话,大不了以后再跟他道歉,总好过触怒长公主,落得个死的不明不白的下场。
“哦?他还威胁你了?”
长公主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眼里却闪烁着看好戏的笑意。那神经质的反差让你头皮发麻,只想立刻逃离这里。
“真是过分。”
她放下手,语气忽然变得幽暗。
“你放心,有我在,我最见不得人仗势欺人,何况是欺负你这样的小姑娘。”
她说着,起身绕到你身后,冰凉的指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只觉得那半边肩膀像被毒蛇蛰了似的,僵得动弹不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也有个女儿。”
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些,带着几分飘忽。
“她跟你差不多年纪。一想到她差点也被范闲欺负,我就如鲠在喉,夜不能寐……直想立刻杀了他。”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尖锐的护甲猛地戳进你肩膀的皮肉里!
你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只能僵在原地,任由那痛感顺着骨头缝往心里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出来,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关切”的笑容,收回了手:“好孩子,别怕,你很聪明。我只是担心你,才叫你过来瞧瞧。范闲那边有我呢,以后需要你出面作证的时候,我再派人找你。晚秋,送她回去。”
“是。”绿衫女子应声上前。
你这才猛然想起她是谁,竟是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女官,秋姑姑。
那日灯会上,你昏迷前最后瞧见的,不就是她吗?
“谢……谢长公主殿下。”
你用尽全身力气才稳住声音,磕磕绊绊地行了个礼,转身跟着秋姑姑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既要控制住发抖的腿,又要装作平静。
好不容易挨到门口,一上马车,你便再也撑不住,瘫坐在车座上,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两个小丫鬟见你脸色惨白,嘴唇发抖,吓得不敢出声,只紧紧挨着你。车夫也是宅院里的人,一路无话,车厢里死寂得可怕。
直到车夫低声说“到了”,你们掀帘一看,才发现马车停在了容府后巷。三人慌忙跳下车,车夫调转马头便离去。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走回房间的,关上门的瞬间,好似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了,你抱着膝盖缩在床角,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像潮水般一遍遍漫上来,几乎要将人淹没。
若是两位皇子做的,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对方是李云睿——那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被她盯上,简直比死还难受。她要你去作证对付范闲,若不从,必死无疑;就算从了,她事成之后,又怎会留着你这个知情人?
若是她败了,作伪证的,下场只会更惨。
怎么办?
你把头埋在臂弯里,眼泪无声地浸湿了衣袖。心里又气又委屈,忍不住咒骂这个世界。
为什么偏偏盯着你一个人欺负?你明明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哭了不知多久,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又开始觉得遇到点事就哭哭啼啼,实在丢脸。
横竖都是被长公主盯上了,倒不如去找范闲摊牌,虽然范闲可能会因为你之前的欺骗而生气,但如果把你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都告诉他,也许范闲会答应保你一段时间,他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个疯婆子害死吧?
你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脸,眼神渐渐定了下来。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了。
【主线剧情应该不会过多提及,而且第2季的剧情实在是太费脑子,看得太压抑了。另外以上这些吃的大部分都是我自己做过的,做法比较简单,用材料也不稀奇的,虽然工具材料不全的情况下做不出那么精致,但是糊弄古人还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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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范闲。
以你对剧中范闲的了解,他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好好跟他道歉,他应该不会太生气。
于是第二天一早,你做了几个水果奶油小蛋糕,用食盒装好,带着两个丫鬟乘坐马车来到了范府,到了门口,你让丫鬟去通报,就说要见范闲。
在门口等了一刻钟左右,门房回来传话,说范闲不在。
“不在?那你知道你家少爷去哪儿了吗?”
你又问到。
“小人不知。”门房摇摇头。
“好吧,那谢谢了。”
你到了谢,放下车帘,又让马车转道去监察院,范闲既然不在家,那很有可能是在监察院,你决定再去那儿碰碰运气。
“……小姐,你要去监察院?”
车夫像是有些害怕,忐忑的又问了一遍。
“放心吧,我是去找人的,又没犯什么事,不会有事的。”
要是第一部的监察院可能你还真不敢去,但是第二部陈萍萍基本都在院里坐镇,范闲也有了一定的势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
一刻钟前。
范闲今日回来早,派人拿了些案卷在院子里看,范若若最近在跟学缝水果,于是也坐在一旁。
刚缝好一颗葡萄,就见门房进来向范闲通报,说门口有一位姓容的小姐求见。
范若若一听就来精神了,看似还在缝水果,其实耳朵竖着在听他哥的回复。
范闲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冷冷的说了一句。
“就说我不在。”
“是。”
门房立刻躬身的应下,转身出去了。
范闲感觉莫名有些烦躁。
不是说再不见他?这才过了几天。
呵,昨天不是还在相亲……
范闲扔下手中的卷宗,从旁边又拿了一卷新的。
可为什么会突然过来找他?
……难道是出了什么急事儿?
范若若偷瞄着他哥一眼,发现他哥眉头皱的死紧,小声提醒。
“哥,你拿倒了。”
“啊?……哦!”
范闲尴尬的快速将卷宗翻过来。
过了片刻,忽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范若若说。“若若你先自己练习吧,我出去看看。”
“去吧哥哥。”
范若若语气轻快的挥挥手,忍不住偷笑,早就看出她哥坐不住了。
等范闲快步走到门口,却见大门口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马车。
“人呢?”
“啊?您是说容小姐吗?我跟她说完您不在,她就坐马车走了。”
“……”
居然走的这么快!?
而此时的你,完全不知道范闲在生什么闲气。
马车已经抵达监察院门口附近,你嫌车上太闷,便跟丫鬟一起下来了。
当然,你是不敢进监察院的,只能在门外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等到范闲。
第一次看到真的监察院,想起剧中的描述,你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但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人出入,你见附近没人,便看向门口那块石碑,这可是庆余年的标志性建筑啊,你忍不住走上前用手摸了摸。
已经被范闲擦过很多次了,如今上面很干净,已经没有多少灰尘了,石碑上的内容也和剧中的一样,你想到叶轻眉的死因,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姑娘为何叹气?”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你一颤,差点惊叫出声。
你回头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居然是陈萍萍!
顿时你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生出一种看见教导主任的感觉,只想拔腿就跑,但是又不敢……
“陈……陈院长好!”
你条件反射的立刻九十度鞠躬行礼,话一出口又崩溃的想扇自己一巴掌。
该死!应该装不认识陈萍萍才对呀!怎么就喊出来了?!
你这礼行的,倒是把陈萍萍弄的一愣。
他眨了眨眼,笑道:“没想到,姑娘居然认得我?”
“我……”
你在脑内疯狂头脑风暴,半天也没憋出一个理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一个茶商之女,会认得监察院院长。开始担心再不赶紧编个答案,会被陈萍萍抓回去审问……
“是范闲跟你提到过我吗?”
谁知陈萍萍并没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突然变脸,而是主动给了你台阶下。
“……嗯…嗯对!没错!范闲跟我提过您坐着轮椅,所以我才认出来的。”
你立马顺着台阶下来了,并且机灵的加上了一句,说完才轻呼了一口气。
“是吗……”
陈萍萍眯了眯眼,看着你笑了笑。
那笑容只让你觉得瘆得慌,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是啊。”
说完你突然想起件汗毛倒竖的事——你压根没跟陈萍萍提过范闲半个字,他怎么知道你认识范闲的?
难道是……那一次荒唐事?不是吧……连陈萍萍都知道了?!难道是李云睿故意放出的消息?
那是不是代表……
庆帝、太子、二皇子那帮人也早知晓了……
那你岂不是……在庆国的权贵圈子里,以“范闲的一夜情人”的身份出名了?……
天啊……这太社死了吧……
眼前阵阵发黑,你在内心呐喊着:杀了我吧……就现在……
你的双眼空洞得像两口枯井。看似面无表情,其实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在被这道天雷打击之后,再面对着陈萍萍你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反正那么社死的事儿都被他知道了。
“那个……院长,请问范闲在里面吗?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叫他一下,我找他有点事儿……”
“范闲不在监察院,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陈萍萍像是觉得你的反应变化挺有意思,居然耐心的回答你。
“……不在这,不在家,那他会去哪儿呢?谢谢院长,那我先走了。”你低声念叨着就要走。
"姑娘,"陈萍萍忽然开口,语气沉了下来。
"我就直说了吧,你和范闲,绝无可能。"
你一愣,抬头时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
“范闲是要执掌内库,接任监察院的。他未来正妻的家世,要能为他的前途助力而不是成为他的软肋。我想姑娘你也不愿意给范闲做妾吧?既然结局注定如此,何不早日断绝来往,一别两宽呢?”
“院长,我没想要嫁给范闲,我……”
“姑娘如何想,并不重要。”陈萍萍打断你的话。
“重要的是陛下如何想,朝臣们如何想。范闲的未来不能有障碍,如果有,我也会亲自替他解决,姑娘,明白了吗?”
陈萍萍声音透着深入骨髓的冷意。
“……我明白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呀,你像个被训话的学生,不敢顶嘴,站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
“范闲那边你就别去找了,但是如果真有什么事实在为难,你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解决的都会帮你的。”
陈萍萍看你可怜兮兮、蔫头耷脑的样子,不知怎么竟有点看不下去,叹了口气又补了一句。
“……真的?”
你受宠若惊的看着陈萍萍,能得到陈萍萍的帮助,也不比范闲差呀。
“……真的。”
那纯净晶亮的眼神,竟然看得陈萍萍有些不自在。
“那……您能不能想想办法,让长公主离开京都啊?她又偷偷跑回来了,还威胁我,想让我帮她陷害范闲……”
你索性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反正陈萍萍重视范闲,说不定顺手就做了。
“你不愿帮她害范闲?”
陈萍萍倒是没料到,你还真敢开口找他帮忙。
“当然不愿意啊。”你不假思索的说。
“为什么?”陈萍萍歪头。
“因为范闲是个好人!”你认真的说。
“好人?呵……”
陈萍萍却摇头笑了笑。
“你的忙我帮了,回去吧,别再见范闲了。”
像是不想跟你多说,陈萍萍操作轮椅就要离开。
“真的吗?!谢谢!……诶!等一下院长。”
你转身小跑回马车上,拎出那个早上准备好的食盒,又小跑回来。
“多谢院长帮忙!”
你真心实意的向他鞠了一躬,也许是因为你和范闲有那么一点关系,他竟然愿意帮你。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都很感激。
“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本来是给范闲带的,他吃不到了,院长你拿回去尝尝吧。那我就先告辞了,院长再见!”
说着你把食盒往陈萍萍腿上一放,再次九十度弯腰行礼,转身带着丫鬟们上了马车回家了。
陈萍萍看着手中的食盒,难得露出些茫然之色。
影子不知从哪走出来,拎起那个食盒检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又打开盖子看了看,拿出一根银针,挨个蛋糕试了一轮,确认无毒后,又放回陈平平手里。
“没问题。”
“……你那针从哪儿拔出来的?”
“靴子上,怎么了?”
“……没什么,让人把这盒子送去给三处吧。
另外,最近派几个人看着这姑娘,别让他见到范闲,若有人要动她……护着点。”
影子刚推着陈萍萍走进监察院大门,就看见范闲踏着轻功,风风火火的落了地。
“小范大人?”影子道。
“啊,陈院长,影子,你们也在啊。”
影子:“我们不在这儿能在哪儿?”
范闲没有接话,只四处打量了一圈,没看到想找的人,转身就要走。
“范闲,去哪?”陈萍萍叫住范闲。
“啊?哦,我要找个人。”范闲不想多做解释。
“是容姑娘?”陈萍萍笑着注视范闲。
“您见过她?”这次轮到范闲愣了。
“见过。姑娘不错,还给我留了盒点心。”
“点心?”
范闲低头看着陈萍萍腿上的食盒,伸手就要拿,被陈萍萍阻止了。
“不能吃了。”
“啊?怎么就不能吃了?”范闲疑惑。
“能吃,我刚验过。”
一直没出声的影子突然开口。
“你别说话。”
陈萍萍微微斜眼,白了一眼影子。
影子:“……?”
范闲没看明白,但现在也没心情争论点心。
“院长,那她人呢?”
“刚走。”
“那我先去找她。”
范闲转身就要跑。
“回来。”
陈萍萍淡淡开口。
范闲脚步一顿,疑惑回头。
“你找人家干什么?”陈萍萍问。
范闲愣了愣:“她主动找我,肯定是有事想找我帮忙,我之前……欠她人情,总得找机会还吧。”
陈萍萍目光微沉,缓声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范闲愣了下,有些含糊的应着:“就是……普通朋友。”
陈萍萍唇角似有若无地动了动,语气平静却带着点刻意的探究:“是那种……能在一处歇息的普通朋友?”
范闲深吸一口气,退后半步。
“……院长!?”范闲的耳根微微发红。
“小点声,我听得到。”
陈萍萍看他的样子,皱了皱眉。
范闲:“不是……这种事监察院也管啊?”
陈萍萍:“意外吗?你一天去几趟茅房都有人记录。”
范闲大惊失色:“诶诶~!这就大可不必了吧!”
陈萍萍不为所动:“你的事情,没有小事儿。事无巨细都有专人盯着。不过你可以放心,他们离得远,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不是……我、我那天是意外!我是被他们气的,一时冲动才……”
听出陈萍萍话中的嘲意,范闲手忙脚乱的解释。
陈萍萍:“过程不重要。事情的结果就是,你,没把持住动了人家。而且事后,也没有当机立断,还在纠缠不清。”
范闲急了:“……什么就纠缠不清了啊?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难听吗?我说的就是其他人听到、看到的。”陈萍萍顿了顿,歪着头打量范闲。
“说起来……这事儿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喜欢林婉儿吗?这退婚也没过去多久啊。”
听到陈萍萍提起林婉儿,范闲神情暗了暗。
“我和婉儿的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此生再无可能了。”
陈萍萍:“那容姑娘呢?跟人家春宵一度,就喜欢上人家了?啧,这情事的滋味真就这么好?”
“……院长!!”范闲瞬间脸红到了脖子。
“瞧你那点出息。”陈萍萍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陈萍萍:“那你现在对人家是什么想法?”
范闲:“……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打算要负起责任娶她的,可她说不愿意,还主动要跟我保持距离。”
范闲低头,叹了口气。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她这样,我心里反而有些放不下了……”
“……男人真是贱骨头。”陈萍萍将脸撇到一边,小声唸了一句。
“……院长?”
范闲不敢置信的睁大眼,他听到了什么?
陈萍萍没理他:“范闲,你有没有想过,这姑娘的家世也就比普通百姓富裕些,在京城可以说是无权无势。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对手吗?”
陈萍萍突然的发问,让范闲愣了一下。
陈萍萍:“她和林婉儿不同,她没有当丞相的爹,做长公主的娘。在这京城里,谁都能动她。她若是嫁给你,你还能光明正大的护着,可她既不愿意嫁,你就不该再接近她了。你的接近,只会给她带来数不尽危险。盯着你的人,也会把目光转向她。这道理她不懂,但你应该懂啊。”
“……”
范闲听完一阵沉默。他确实没有想过那么多,他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情,没有陈萍萍看的那么远。
是啊,对她来说,自己才是危险本身,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是被自己连累的。
陈萍萍:“回家去吧,这姑娘我会派人帮你看着的,有什么问题都我来解决。”
范闲:“……多谢院长,我明白了。”
陈萍萍摆摆手示意范闲离开,范闲垂着头转身往回走。
陈萍萍看着范闲落寞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
你坐在马车上,车子晃晃悠悠的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两个小丫鬟还处在你把点心送给了陈萍萍的震惊中。
一个小丫鬟问:“小姐,跟监察院的院长大人说话,你都不害怕的吗?”
“还好啦,陈院长又不吃人。”
你选择性忘记自己一开始也有些害怕的事。
丫鬟:“……可我听说书先生说的,陈院长好像真的吃人呀,吃了好多北齐人。”
“……没事少听他们瞎说。”一定又是范思哲听说书的那家。
今日虽然没有找到范闲,但是陈萍萍既然答应了帮忙,那李云睿的事情应该能得到解决,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消息吧,回家得跟爹娘说一声,让他们最近也尽量别出门。
————————
Chapter Text
第六章
“参见陛下。”
李云睿敛衽伏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地面,却迟迟没等来那句“平身”。
内殿深处,庆帝的声音漫出来,听不出喜怒,只带着沉沉的威压:“你好大的胆子啊。谁许你回京都的?”
李云睿指尖攥紧,声音压得低柔,带着几分委屈:“陛下……婉儿退婚这么大的事,臣身为她的母亲,怎能不回来?”
“如今倒想起自己是母亲了。”
庆帝嗤笑一声,殿内随即响起金属碰撞的轻响。
“朕赐婚之前那么多年,也没见你对女儿多用几分心。”
“陛下……臣……”李云睿语塞,喉间的辩解哽了哽,终究没说出口。
“你和老二那些事,朕都替你们压下去了。”庆帝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你还想怎么样?”
李云睿身子一僵,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陛下,既已解了范闲与婉儿的婚约,那内库财权……总该另择人选才是。”
“放肆。”庆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还轮不到你教朕做事。”
“臣不敢。”
李云睿忙伏低身子,语气却不肯松。
“只是范闲人品低劣,近日竟还做出奸淫民女的丑事,实在不堪大用。内库乃国之命脉,怎可交予此等无德之人?还请陛下三思。”
“你真当朕眼瞎?”庆帝冷哼。
“范闲身边那些人是谁派去的,你以为朕查不出?”
“可他若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会落人口实?”李云睿梗着脖子辩解。
“刚与婉儿退婚便行此无耻之事!先前他与北齐圣女海棠朵朵、还有那司理理不清不楚的传言,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如此离经叛道之徒,内库万万不能交给他!”
“内库必交范闲,此事无需再议。”
庆帝斩钉截铁,没给她半分余地。
“至于婉儿的婚事,朕不再干涉,你自去安排便是。行了,回去吧。”
“可是陛下!”李云睿还想争辩,却被庆帝骤然严厉的语气打断。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半路截杀范闲的事。”庆帝的声音像淬了冰,“朕的忍耐有限,莫要挑战朕的底线。”
李云睿霎时僵在原地,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维持着伏地的姿势,久久不肯起身,后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庆帝见状,竟缓步从内殿走了出来。
他亲手扶起李云睿,指尖触到她手臂时,李云睿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随即漾开淡淡的喜色,连带着眉眼都软了几分。
庆帝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随意得仿佛只是安抚,可就在李云睿下意识想抬手覆上他手背时,他却像没事人一般,指尖迅速收回,只淡淡道。
“回去吧。”
说罢,转身便回了内殿,衣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李云睿僵在原地,方才那点喜色还凝在眉梢,转眼便被一层灰败覆盖。
她痴痴地站了半晌,嘴角缓缓牵起一抹苦笑,那笑意却半点没到眼底,只余下满心的空茫。最终,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两眼空洞无神地向外走去。
而殿门外另一侧的阴影里,陈萍萍斜坐在轮椅上,黑沉沉的目光一直盯着李云睿渐渐远去的背影,没说一句话,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的扶手。
————————
两日后,你备齐了食材,特意让人打了口鸳鸯锅,在院子里摆开一桌子菜,拉着容父容母涮起了火锅。
容父容母又一次叹你点子多,顺带再提了句把这吃法变现的想法。你只说还得再琢磨琢磨,忽然想起小厨房还有盘鸭血没拿,便颠颠地自己去了。
早前你特意留了些食材给管家,让他带着下人们在后院也凑一锅吃着。
你打心底里满意这一世的父母。他们疼你、尊重你,遇事总愿意听你的主意,待旁人也温和。就连前世,你都没拥有过这样妥帖的家。见你对下人们态度宽和,他们也只当是女儿仁善,从不说半个不字,向来愿意纵着你。这份心意,你记在心里,也打从骨子里敬爱他们。
你刚跑到小厨房门口,一人突然从天而降,吓得你脚下一踉跄,差点摔了。
“姑娘莫怕。”那人恭敬一拜,递过一张折好的纸,“在下是陈院长派来保护姑娘的。这是陈院长让属下交给姑娘的。”
你定了定神接过纸,道了声谢,转眼那人便翻身上墙,没了踪影。没想到陈院长竟还派了人看护你。
武侠世界是真好啊,飞檐走壁跟寻常事似的。可惜你没穿成个现成的绝世高手,如今再练,怕是来不及了吧……
你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拆开纸条,上面只写着一句:麻烦已去,安心生活。
太好了!想来是李云睿离京了!陈院长可真是个大好人!下次得再做点好吃的给他送去才行,这么一接触下来,你对他的那点惧怕早散得差不多了。秉持着有恩必谢的念头,你总想着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好好表表谢意。
可转念想起陈萍萍那悲惨的结局,你又忍不住纠结起来。
其实按你早前的心思,原是打定主意要独善其身的。这世界的人,除了容父容母和范闲,于你而言说到底不过是“NPC”般的存在——他们就是剧里的角色,无论最后如何,于你不过是一个固定的结局。
可一旦真真切切接触过了,你就没法再说服自己,他们只是些纸片人。
你长长叹了口气。
你本就是个普通人,穿越过来也还是个普通人,做不到那般圣母,更救不了所有人。能护好自己和家人,已是你最大的愿望。
但是……若把一切都告诉范闲,他是不是就能多救些人呢……
之前你就已决定跟范闲摊牌,偏被陈萍萍打断了。如今倒好,有陈萍萍的人贴身护着,想见范闲更是难了。
你转而又一想:你不能去找他,却能让范闲来找你呀。
反正李云睿已经离京,京里的一众主角,如今估摸着都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了。藏着躲着也没什么用,总不能躲一辈子。倒不如正大光明出门做生意,努力赚钱才是正道!爹娘提议的美食变现计划,正好可以实行了。等你做的美食在京都流行起来,还怕吸引不来范闲?
况且离陈萍萍之死,还有好长一段日子,怎么都来得及。
于是你端着鸭血回到桌前,跟容父容母说起了想开酒楼的念头——主打火锅,顺带卖些甜品糖水。
你目前复刻的甜品糖水,张叔和李婶已学了七八成相似,到时现点现做就行。火锅虽是今天头回做,但本身也没什么难的,熬一锅汤底,加上开水涮肉涮菜便成。你调的蘸料都是现成的,回头提前多备些就行。
容父容母对女儿的想法十分支持。容父是觉得女儿有这份心思难得,想让她历练历练——他本就没有重男轻女的念头,女儿若能做好,一样能继承家产。容母则是想着,只要女儿不再把心思放在范闲身上,做点别的事也没什么不好。
容父容母行动力极强,当天下午就带你去选地方。看了几家后,你看中了一栋三层小楼:楼中间有天井,里头能弄个小荷花池养鱼,不管晴天雨天都透着雅致;二楼隔了八个小隔间,三楼还有四个独立房间能做雅间——这么一栋楼,刚好能满足顾客的各种需求。
容父容母也十分满意,回去略一琢磨,又找人打听确认没毛病,次日便租了下来。不过几日功夫,整栋楼就装修一新。容父容母把楼记在了你的名下,又请了掌柜帮你打理,张叔和李婶也派到楼里做了厨师。你呢,也就挂个名当东家,没事到店里查查食材、看看布置有没有问题。
你的酒楼很快就开了起来。为了宣传,你提前做了些枣糕,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学着现代蛋糕店的试吃法子,派人在街上推广。没多久就吸引来第一批女客,她们尝过店里的其他甜品后惊艳不已,自发帮着宣传,没几天功夫,酒楼就从门可罗雀变得络绎不绝。渐渐的,火锅也有人敢尝试了,很快便在京里流行起来。
你也没闲着,如今每天至少有一半时间待在后厨,琢磨着研究新菜品:姜撞奶、冰粉、布丁、奶冻、钵仔糕……
饮品也研制出了芋圆奶茶、红豆奶茶、柠檬茶,还有酸梅汤——虽没找到正宗话梅,倒有能代替的小李子。
总之店里的菜色,已跟现代火锅店十分相近了,火锅配甜品加冷饮,简直是绝配。下一步你打算研究铁锅炖,只是这对火候和锅的质量要求颇高,不像涮锅那么好把握……说到底,都是你前世爱吃的那些。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店里的下人对你创造新菜品的本事也越发佩服,对你的称呼也从小姐改成了更显尊敬的“东家”。
唯一让你略感失望的是——眼看快半个月了,范闲还是没出现。
早前你刻意回避主线剧情,如今也不太想去打听,压根不知道眼下进展到哪一步,更不确定范闲在忙什么。许是他诸事缠身,真没心思关注这些小吃食吧。
容父容母近来倒是满面骄傲,总在亲朋面前炫耀你的优秀,也从一开始时常过来帮着照看,变成如今彻底放手让你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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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容母忽然提起,先前拉着你去相看的周家表哥,想约你见一面。你愣了愣神——要不是她说起,你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虽说你本就没打算成婚,但上次见那位表哥时,印象不算差。好歹是父亲家的亲戚,当面把话说清楚,总归是更尊重人家些。你便应了下来,约见的地点,就定在了自家楼里。
次日,你让后厨备了一桌子店里的热销菜品,在三楼开了间雅间,等着招待周文韬。
不多时,一身白衣、瞧着文质彬彬的周文韬被小二引到了门口。
“表妹,你这生意可真不错,我听人说,如今在京城的贵人圈子里都很是受欢迎呢。”他笑着开口,目光扫过楼下热闹的大堂。
“是外面传得夸张了。快坐吧表哥,尝尝我这儿的手艺。”你忙笑着招呼他落座。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周文韬颔首坐下,拿起筷子尝了几口,又不住口地夸起菜色精致、味道地道。
你其实没什么胃口,可总不好让客人独自用餐,便陪着吃了几口甜品。席间周文韬一直滔滔不绝地夸你,说你模样周正、又会经营生意,把你夸得如同世间少有,又说谁若能娶你为妻,那真是三生有幸。你几次想开口说正事,都没插上话。
终于,你深吸一口气,停下筷子,抬眼看向周文韬:“周表哥,其实我今日约你,是有话想跟你说。”
“表妹但说无妨。”周文韬放下茶盏,姿态依旧谦和,仿佛早已料到你有话要说。
“我不想成亲。”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我知道爹娘是为我好,可我现在真的没打算成婚,强凑的姻缘本就难长久。表哥你这般优秀,定然不愁找不到心仪的姑娘。等你回去后,就跟姑姑说……说我们性子不合吧。”
你原以为,周文韬听了这话,要么沉吟片刻,要么温言婉劝几句,断不会强求。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却一点点敛了去,身子往前倾了倾,眼底闪过一丝你从未见过的阴鸷。
“不想成亲?”他嗤笑一声,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怎么,表妹是没看上我?”
你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愣,下意识解释:“不是……我只是……”
“容雪,你以为你还有选的余地?”他没等你说完,便冷硬地打断了。
你心头一紧:“周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和范闲那点事,真以为我不知道?”周文韬的语气里淬着冰似的嘲讽,直直扎进你耳朵里。
你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像变了个人的男人:“你……你怎么会……”
你娘即便再想给你招赘,也绝不可能在相看的阶段,就把这种事往外说。
“京都这地方,哪有不透风的墙?”周文韬扯了扯嘴角,眼里满是轻蔑,“上流那些公子哥们本就看不惯范闲,你们那点事,他们之间早就传开了。也就是我肯委屈自己,给你个遮羞的名分。换了旁人,谁会要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子?”
他像是终于撕下了那层温和的伪装,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畅快,仿佛抓着了你的痛处,便能肆意拿捏你一般。
那天在范闲房里醒来后,你虽表现得平静,甚至故作不在意,可就算带着现代女性的思想,不像这封建时代的女子那般拘泥于礼教,也不可能真的毫不在意。你也曾偷偷幻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出现在生命里、能陪自己走完一辈子的那个人。
只是,事已至此,再想也无用了。况且那天因着药的缘故,你大半时间都昏昏沉沉睡着,其实只记得些模糊的片段,记得那时的疼。你当时跟范闲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全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自己的——你总在回避这件事,逼着自己不去想,好像只要不去想,就能正常面对范闲,就能哄劝爹娘,就能继续没心没肺地过日子。
可此刻,被人用这般嘲讽、极尽侮辱的语气说出来,你只觉得羞愤交加。理智告诉你,这事不是你的错,没什么可羞愧的,可情绪却控制不住地翻涌,气得浑身发颤,双手死死攥成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周文韬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你苍白的脸,眼底的贪婪藏都藏不住,“你该谢我给你这个机会,乖乖应下婚事。往后只要你听话,我也会好好待你……”
“周文韬,你别自以为是了!”你猛地打断他,压抑着浑身的颤抖,几乎是吼出这句话,“你以为你是谁?我爹娘养得起我,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会嫁给你这种垃圾!”
周文韬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你敢回嘴,随即压低声音,语气阴狠:“表妹,你可得想清楚,你的名声要是传开了,你们容家的脸面,可就被你丢尽了。”
他又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志在必得的得意:“再说了,你爹娘就你一个女儿,他们百年之后,这容家的铺子、田地,不都得有男人接管?我愿意接手你们家的摊子,你就该对我千恩万谢了——容家的这些,本就该有我娘的一份!我不过是要回我该得的。你以为我真稀罕娶你?不过是图个名正言顺罢了。”
你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先前那些温文尔雅全是装的!他不知从哪儿探听到了你的事,竟还盘算着容家的家产。所谓的入赘,根本就是场处心积虑的算计。你猛地起身往后退,后背撞到冰冷的墙壁,眼眶一阵发热,却死死咬着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你懒得再听他废话,转身就往门口走,手腕却突然被人从后拽住。
“想去哪儿?找范闲?”周文韬的声音黏腻又刺耳,目光在你身上上下打量,面目早已没了刚见面时的温雅俊秀,只剩狰狞扭曲,“说起来,我听人说范闲平日不近女色,传出来跟他上过chuang的,似乎也就你一个。”
他嗤笑一声:“脸蛋儿倒是长得挺招人的。等我们成了亲,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若到时范闲还有兴致,许我些好处做交换,我也可以让你…偶尔去陪陪他嘛……”
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这般无耻的人。苍白的脸上瞬间浮起愤怒的红晕,你想也没想,抬手就甩了过去——
“啪!”清脆的一巴掌落在周文韬脸上。
周文韬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怒火直往上涌,反手就一巴掌重重甩在你脸上。力道极大,你被扇得踉跄着摔倒在一旁的榻边,脸颊登时就肿了起来,额头还磕在了榻沿上,整个人晕乎乎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忽然想起容父容母说过的话——周家一向不如容家,容父幼时得姑姑不少照顾,姐弟俩关系极好。姑姑嫁人后,夫家经营不善几次败落,都是容父出手接济的。你是真没料到,周文韬竟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货色。
“贱人!你敢打我!?”周文韬上前一把抓住你脑后的头发,将你的头往榻沿上按,“不过是被人玩剩的,装什么贞洁烈女?”
你这才后悔没让丫鬟在门口等着。三楼雅间的隔音本就好,楼下的人怕是根本听不到这里的动静。你挣扎着去够旁边的花瓶,想砸向周文韬,却被他轻易躲开。他攥着你的手腕,扬起手就要再打——
就在这时,房门“砰”一声巨响,被人猛地踹开了。
你疼得眯着眼,模糊间转头看去,只见范闲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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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算是我第一次写文,所以也没有什么写作技巧,全是感情……
我就是想沉浸式体验一下穿越到庆余年,所以在女主的生活方面多费了一些笔墨……
可能有点磨叽,不喜欢看的话大家可以跳过。嘿嘿。
另外女主总是哭的问题,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遇到过那种朋友,一吵架就激动,啥也说不出来,只会哭,嗯……回家跟你复盘的时候气的要死,然后下次吵架还是说不出啥,一张嘴就想哭~哈哈真的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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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范闲还是从王启年口中才知晓,你曾被李云睿掳走过。原来那日你去监察院寻他,在门口遇上了陈院长,陈院长还应下帮你解了李云睿那桩麻烦。
后来范闲去问陈萍萍,陈萍萍也没否认,只说是帮他还“人情”。确认你安然无恙后,范闲便没再多问。
前些日子赖明诚之死,在范闲心上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王启年见他情绪低迷,便提议去吃顿好的换换心境,还说他女儿霸霸,极爱京都一家新开酒楼的点心——那楼里的吃食多是前所未见的新奇模样,口味又奇佳,近来在京都风靡得很,王启年说起来时,语气夸张得像是在讲什么稀世珍馐。
于是半个时辰后,范闲不愿拂了王启年的好意,想着权当是一处的“团建”,便带着一处的众人,来到了这传说中新开的酒楼楼下。
刚到楼下,范闲望着那块牌匾就愣在了原地。
“……蜜、雪、冰、楼?!”
他大张着嘴,指着牌匾上的字呆立半天。
“这名字是奇怪了点,也不知是何寓意,但这味道还是有保障的。”王启年怕范闲因为这个名字改了主意,急忙解释。
范闲像是想到什么,又扭头四处张望。
“大人您找什么呢?”王启年问道。
范闲摆摆手,先自笑了:“没事,就是看看附近有没有瑞幸……”
“……这‘瑞杏’是个什么杏?”
……
范闲扫视一圈,自然是没找着。只当是巧合,便领着一行人往楼上走。王启年跟小二要了三楼最大的雅间,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楼。
上到三楼,经过一间雅间时,范闲忽然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仔细再听,竟是容雪的声线,与之对话的还是个男子的嗓音。
范闲脚步顿了顿,抬脚往隔壁雅间去了。
范闲一落座,示意其他人也跟着坐下。一处的几人纷纷凑到菜单前讨论,唯有范闲坐着没动,眉头微蹙,像是在思索什么。王启年拎起茶壶给范闲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又把壶递给邓子越,让他们自便。
范闲一直留心听着隔壁的动静,他内力深厚,耳力也强,隔壁的对话能听得真切。只是他万万没料到,会听见那样的内容……
范闲喝了两口茶,忽然将茶杯往桌上一磕,周遭几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霎时一动不动。只见范闲面色阴沉,眼神却没落在他们任何人身上,其他人面面相觑只得各自低下头,跟着僵在原地。
邓子越悄悄朝王启年递了个眼神。
——大人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您跟着大人时日最长,总该知道些吧?
——我又不是大人肚子里的蛔虫,哪能事事都清楚。
两人眼神交流完,便各自低头默默喝起茶来,其他几人见了,也有样学样地低头抿茶。
两人刚喝了一口,却见范闲猛地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隔壁门前。几人互望一眼,赶忙起身跟到门口,只见范闲直接飞起一脚,将隔壁的房门踹了开——这一下,把他们几人都看得惊住了。
——————
范闲一脚踹开房门,眼神飞快地在你身上扫过,见你衣物齐整,稍稍松了口气。
随即又见你脸颊红肿,额头还有一处伤口,眼眶泛红,眼里隐隐含着水光,范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里懊恼没早出手干预。
“范……范闲?!……”
周文韬也被范闲的突然出现惊得语塞。
瞥见周文韬还抓着你的手腕不放,范闲当即快步上前,一把攥住周文韬的手用力向后翻折,只听周文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又被范闲一脚踢飞出去——范闲留了力,没下死手。
“此人妄议朝廷重臣,来人!”
范闲厉声喝道。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门口一处的人闻声寻了过来。
“属下在!”方才跟出来的几人立马齐声应道。
“把他带回一处地牢,严加惩处。”
“是!”
一处当即站出两人,将地上痛得面目扭曲、几乎失声的周文韬,像拖一条死狗似的拖了出去。
范闲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语气,这才转身走到你旁边蹲下。他抿了抿唇,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到你似的:“没事吧?”
“我……没事……”
你还有些缓不过神,对着范闲时,脑子里还乱哄哄地回荡着方才周文韬说的那些话,想强迫自己不去想,偏又做不到。
范闲打量着你脸上和额头上的伤,眉头皱得更紧了:“伤口得赶紧处理。”
一低头,又瞥见你指甲上竟沾着血迹。范闲没多想,一把抓住你的双手,摊开手掌才见你手心竟被自己抠出了几个月牙形的伤口,不由蹙眉:“怎么弄成这样?”
你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抽回手,动作防备地向后缩了缩。一抬头对上范闲怔愣的表情,才发觉自己反应太大了……许是方才的事让你有了条件反射。
范闲像是被你躲闪的动作刺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
他咬了咬后槽牙,扫了眼房内的众人。几人感受到范闲的目光,哗啦一下全退出了房外,王启年还十分上道地帮范闲掩上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房门。
房门外的几人,没了范闲在旁压制,眼里立刻迸发出对八卦的渴望,无声地用眼神互相对视了一圈,王启年只无奈地摇头摊手。
你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深吸了两口气。看着范闲仍在担忧你,想起方才自己那般反应,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多亏你来了。”
范闲皱眉看着你:“出门怎么没带着丫鬟?”
“……出门?没有啊,这是我的地方。”你无辜地望着他。
“你的地方?”这次换范闲愣住了。
“对啊……你不是来找我的吗?”你有些疑惑。
“找你……?”范闲更懵了。
“怎么?……你……你难道不是发现了我楼里卖的东西才来的?”你见他发懵的模样,迟疑着问道。
“我们刚来,还没来得及点菜……”范闲犹豫着说。
“……不对呀,那你没看见我这楼的名字吗?”你想了想又问。
“……?”
范闲回想起楼外的牌匾,眼睛猛然睁大,指着你颤声道:“……这楼是你开的?!……那你是……?!”
你点了点头,故作平静地说:“嗯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没想到,自己也能在男主面前“装”一回,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范闲仍是一副震惊到不敢相信的模样,他站起身,胡乱抓了两下头发,想起头发里藏着针才停手。他在原地左右转了两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氢氦锂铍硼?”
你看着他,无语地接道:“碳氮氧氟氖……”
终于确定了你的身份,范闲深吸一口气,难掩激动之情。他蹲下身一把将你拉进怀里紧紧抱住,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在激动与喜悦的冲击下,眼眶发热,嘴唇翕动着,低声喃喃着“太好了”、“终于不是一个人了”之类的话。
“诶……”你刚想抗议他抱得太紧,让你喘不过气,可感受到范闲身体的颤抖,你轻叹了口气,抬起双手覆在他后背轻轻安抚着。等范闲终于冷静了些,才缓缓放开你。刚一分开,他便立刻转过身,悄悄抹去脸上的眼泪。
“那……那既然你也是穿过来的,为什么……”
范闲的话还没问完,就被你打断了——你指了指门外:“嘘~有人在门外呢!”
“哦对,我差点忘了。”范闲方才得知这世上竟还有同乡,心情激荡得厉害,这会儿还没完全回过神。
“这间房不能呆了,我们去隔壁说吧。”你望着那扇破木门说。
“好。”范闲没意见。
你撑着身子想从地上爬起来,可刚一站起,膝盖就传来一阵剧痛,差点又摔回地上。
范闲眼疾手快地扶住你,担忧地上下打量:“怎么了?还有哪里受伤了?”
你倒吸一口凉气,痛得冷汗都快下来了:“我刚才……好像也磕到膝盖了……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范闲一听,立刻伸手想去摸你的腿查看伤处,可隔着裤管握住你的小腿时,才猛然惊觉不妥:“啊!不好意思,我一时情急……”
你没在意这些,只疼得脸色更白了。
范闲见你这样,俯身动作轻柔地将你抱起。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你吓了一跳。
“我先带你去隔壁。”
“嗯……好,谢谢。”
突然被范闲公主抱,你感觉有些害羞,脸颊不自觉地开始发热。
范闲抱着你走到门口,一处那几个人一看这情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哦,对了。”范闲脚步略一停顿。
“你们回屋吃吧,东西随便点。今天我请客,吃完了就先回去,不用等我。”
说完,他便转身走进隔壁闲置的雅间,把你轻轻放下,又回头关上了房门。
邓子越一个劲地戳王启年,另外几个一处的人也围到王启年身边,眼里对八卦的渴望几乎要凝成实质。
“启年兄,这到底什么情况?”
“大人他这是……?”
“老王老王快说说啊!”
“哎呀,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呀?”
“您天天跟在大人身后,能不知道?别骗我们了,快说吧!”
“哎哟,我真是冤死了,我真不知道呀!……”
一群人围着王启年,边往回走边追问着。
——————
此时隔壁房内,范闲小心地将你放在榻上,从腰封里取出一个小瓷罐,用指腹沾了些许膏脂。
范闲:“我先帮你上点药吧。”
“哦好……嘶!……”那伤药一碰到额头上的伤口,就传来火辣辣的剧痛,竟比伤口本身还疼,疼得你眼泪都涌了出来,“……你这什么药呀?这么蛰人?”
“上好的金疮药,我自己调的。就是一开始会疼得厉害些。”范闲俯身轻轻点涂着药膏,处理完额头上的伤,又用指腹小心翼翼地在你红肿的脸颊上涂抹。他神情无比认真,语气却带着几分得意。
“好吧,那下次能不能改进一下刺激程度啊?”你仍不死心地嘟囔。
范闲好笑地看着你:“你还不如祈祷下次别受伤。”
你:“……说的也是。”
“你腿上的伤,我也帮你看看?”范闲试探着问。按理来说,女子的腿不能随意让男子触碰,可刚得知你同为穿越者、同为现代人,应当不会太介意,况且你们之前也……
“骨折你也会治啊?那就麻烦你了。”你对此倒没什么抵触情绪。
范闲动作轻柔地一点点卷起你的裤管,露出白嫩嫩的小腿,膝盖处还有一大块青紫。他小心地在周围按了按,又轻轻抬起你的腿活动了一下,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骨折。我这儿有药油,我帮你推揉一下,过几天就能好。”
说完,他像变魔术似的,又从腰封上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些红色的药油,均匀地抹在手掌中。双手来回摩擦,将药油搓热后,滚烫的手掌覆在你腿上——那温度烫得你腿轻轻一颤。他的大手在伤处附近轻轻揉按,原本的钝痛也渐渐变得不那么难忍了。
“你一直随身带这么多药啊?哆啦A闲。”
范闲的手烫得你有些神思恍惚,为了不胡思乱想,你忍不住找些话来缓解气氛。
“不止是药,还有毒。经常受伤,有备无患嘛。”范闲没有抬头,神色认真地帮你处理着伤处。
听到他说“经常受伤”,你想起剧里他内力失控的事,又想起这阵子他动不动就吐血,后面还要经历开膛破肚,心里不由泛起几分心疼,情绪也低落了几分。
“怎么样?有没有好些?”范闲收回手,细心地帮你把卷起的裤管放下。
“……咦?好像真的不怎么痛了?”你试着动了动腿,痛感减轻了不少。
“……范闲,你好厉害!”
范闲闻言,有些得意地高抬着下巴笑了笑:“那是自然。”
“哎……差点忘了,把手给我。”
范闲朝你伸出一只手。
“啊?”你愣了愣。
“你手上的伤还没上药呢。”范闲想起你手心被自己攥出的伤口,心想那些话定是把这小姑娘气得不轻,竟能对自己下这么大的劲。
“啊?……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
你想起方才那药膏的刺激性,连忙摇头。
“拿来!”范闲猜出了你的小心思,语气一肃。
“哦……嘶……!”
你被他一“凶”,只好乖乖地伸出手递过去。
范闲的指尖一下下点在你的手心,疼得你忍不住想缩回手,却被早有预料的他“冷酷无情”地紧紧握住。
一只手处理完,范闲又自然地去捉你另一只手。他低头时,长长的卷发垂落下来,有一根发丝落在了你手心,随着他动作的起伏来回划动,痒得你心里微微一颤。
范闲的脸凑得极近,鼻息都能扫到你的手掌上。明明是再清白不过的动作,可这么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你脸颊却越来越红。
眼睫轻轻颤了颤,你忍不住低头想藏起脸上的表情,却没看见范闲悄悄抬眼,瞥见你脸上的红晕,唇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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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范大人颜值暴击太犯规了!谁能扛得住!
Chapter 8: 番外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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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开黑青年大闲×哭包小娇妻
可以当番外看,也可以当独立篇章看
正文完结一两年后,强制爱情趣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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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这天处理完公务回到家里,下人们开始布菜,范闲净了手,来到桌边看到你还拿着本子在写些什么。
“又开新坑了?”范闲问。
“是啊。”你头也不抬回到。
“这次写的什么?”
“强制爱。”
“……?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男主喜欢女主,女主不喜欢男主。男主想把女主留在身边,女主不想留在男主身边。然后男主就黑化了,成了法外狂徒,用女主重要的东西,或者对女主重要的人,威胁逼迫女主,甚至把女主监禁起来,也不让别人接触她。”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呀,你不懂。这些小姑娘们可喜欢这题材了。我借鉴了在我们那边当初很火的几篇小说的经典桥段,融合在一起,简直是杀器!那些小姑娘们追的不亦乐乎,一边哭骂男主人渣,一边疯狂催更。”
“……意思是男主爱而不得,囚禁女主,她们还喜欢看?”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我也是图个新鲜,看他们爱看就多写点,这篇完结就不写了。”
“那……”
范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默了默。
“……你能接受这样的爱吗?”
“当然不能啊。”
你转头奇怪的看着范闲。
“爱是建立在相互尊重、平等自愿的基础上,任何以“爱”为名的强制行为都不是真正的爱,而是伤害。”
“谁会爱上伤害自己的人?受虐狂吗?”
说完你又低头继续写你的文章,没有看到范闲一闪而过的怔愣。
范闲抿了抿嘴,伸手盛了碗汤送到你面前。
“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再写。”
“哦哦,好!谢谢!”
你放下纸笔,双手接过范闲递来的汤,弯弯眉眼冲他笑了笑,低头边吹边小口喝起来。
范闲在旁边看着你喝,眼里满是温柔缱绻的情意。
回想你刚刚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庆幸。
还好。
还好他当初没有选错,要不然那个被喷的人渣法外狂徒,现在就是他自己了……
“不过,我最近有点遇到瓶颈了……”
你嚼着口中的菜,略微出神的嘟囔着。
“没灵感了?”范闲问。
“嗯……”
你一边回答,一边扫了范闲一眼,开玩笑的说了句。
“要不,你强制一下我?我好试试能不能找到灵感?”
“……”
范闲夹菜的手一抖,险些把菜掉到地上。
他眼皮轻轻抬了抬,装作不经意的问。
“你真想试?”
“什么?……哦,哎呀~小范大人最近这么忙,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呢?”
你只当范闲是接你的玩笑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夹了一只鸡腿到范闲碗里。
“你快多吃点吧,最近又瘦了,男人不能这么瘦,不好看的!”
范闲笑笑,知道你是个颜控。
“遵命~我一定努力长肉,绝不能让老婆大人嫌弃我!”
你也被逗笑了,白了范闲一眼。
错过了范闲眼里闪过的异样的光芒。
…………
再次睁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你使劲睁大眼,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发现整个房间都是黑的,只有极微弱的月光从缝隙洒进来。
你向附近摸索,突然摸到了一根铁栏杆,往附近一摸才惊觉,这里好像……是一间牢房……
你开始害怕。
这两年在范闲的羽翼下,你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危险了。
你努力翻找记忆,脑海中最后一段,是吃完晚饭和范闲往回走的画面。
怎么会突然被关到牢房里?
周围寂静一片,你小声喊了几声,四周静的只有虫鸣声,没有任何回应,你心里越来越害怕。
房间里有些阴冷,你感觉有点冷,地上只有一床被子,你钻了进去还是被冷的发抖。
你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你是被范闲的仇家抓走了?
可是什么人能在范闲眼皮子底下把你抓走?
你在惶恐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隐隐约约听见有开锁的声音,你被惊醒,赶忙爬了起来。
“范闲,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周围静的可怕。
你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去听周围的声音。
突然,你感觉下颌被一只冰凉的手钳制住,你吓了一跳,惊叫出声,但却怎么也挣不开,你害怕的大喊。
“……是谁?别碰我!……范闲!范闲你在哪?”
“呵。”
冰冷的嗤笑声,从黑暗中传出。
你的身体忍不住开始发抖,到底是谁?
难道是范闲在同自己开玩笑?
突然你感觉胸口一凉,伸手去捂,惊觉衣服被人撕开了,一只冰冷的手钻进了你的领口,抓住胸前的柔软,肆意揉捏,那只手太凉了,范闲的手总是火热的……这不是范闲。
这个念头一出来,你就感觉浑身血液都凉了。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你一把推开身前的人,想循着刚刚开门的方向爬去。
可没爬两步,就被人从后背抱住,身后的人紧紧勒住你的腰,让你动弹不得。
然后你感觉耳廓被人舔弄着,那冰凉湿濡的感觉像有毒蛇在你耳边爬行。
“不!不要……放开我,不要……”
感觉身后的人解开了你的衣带,你慌乱的边摇头边求饶。
但却没有换来身后人的怜悯,那人捉住你的手腕,按在头顶,将你的双手绑在了一起。
随后你感觉到双脚也被绑住,绝望渐渐蔓延上心头,你突然开始不顾一切的大喊起来
“范闲——!!救我——!范闲我在这唔……唔嗯……”
喊到一半儿,就被捅进嘴里的两根手指打断了后面的话。
那两根冰冷的手指压在你的舌面上,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你嘴里不停进出着,时不时还会故意戳到你的喉咙,生理性的眼泪浸湿了眼角。
另一只手也探入你的衣摆,开始在你身上肆意抚摸,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被一条冷血的毒蛇缠绕着。
你无声的抽泣起来,完了,逃不出去……
等范闲找到你,你会不会已经死了?
还是被强暴致死,想到自己到时的惨状,你的眼泪更汹涌的涌出来。
你沉浸在自己的可怕想象里,没有注意到嘴里的手指,抽插的动作变轻了些。
过一会儿你感觉身后的裙子被撩起,裤子被褪了下来,后知后觉的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又剧烈的挣扎起来。
“……不!求求你不要!……你要钱吗?多少我可以都给你!……我夫君是范闲!你想要什么他都会同意的!求你放了我……啊……!”
刚才在你口中的两根手指,现在带着你湿漉漉的口水插进了花瓣中。
那两根手指在你体内细细的探索,到处按压了一会儿,突然碰到了一点,让你浑身一颤。
身上的人顿了一下,手指开始快速的抽插起来,每一次都精准的戳在那一点上。
你用被捆住的双手紧紧抵在唇边,但也无法完全阻挡你的惊呼声,一声声娇吟从你口中传出,随着身上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你很快也达到了至高点。
浑身颤抖的厉害,身体舒爽至极,心里却越来越难过,眼泪不停的流啊流,连身下的被子都被眼泪阴湿了。
你突然感觉到一条湿濡的舌头在脸上游走,心里觉得恶心极了。
那舌头慢慢上移,一点点卷走了你眼角的眼泪,你被舔的睁不开眼。
突然感觉到有根坚硬火热的东西,抵在你后面磨蹭,你的情绪终于崩溃,大哭出声。
“呜我不要!……我不要!……哇呜呜呜!……范闲快来救我!呜啊啊啊……”
声音伤心凄惨的让人不忍听。
“乖。别哭了,是我。”
黑暗中,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范…范闲?”
你的哭声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追问。
“是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感觉血管好似重新开始继续流动,冰凉的身体开始回暖。
“……你个混蛋!!……你吓死我了!!呜呜呜……混蛋……呜啊……”
谁知道下一秒范闲就顶了进去,一边缓慢的进出,一边吻了吻你的嘴唇做安抚。
“不是你说想我强制你找灵感吗?不认真一点,回头你要说我演的不像了。”
“嗯…啊……可是…你……呜呜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说出来就没有效果了嘛。”
“呜呜,你个混蛋……”
“呵,我今天算是发现了,我对你永远都当不了混蛋。看你哭的那么惨,心疼的我都下不去手了。”
“你放屁!你刚刚那么欺负我!一点也没看出你心疼!啊嗯……你慢点……”
你那颗悬在空中的心,终于缓缓落入范闲的掌中,安心的被他掌控。
感觉到范闲的手和双唇缓缓回温,你才明白之前是他故意压制了体温,为的就是不让你认出来。
“小笨蛋,我要是没心软,你现在哪还……你不会想知道的。”
只有范闲自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曾经真实有过那样的念头。
只是他到底不想那样对你,他喜欢看你笑,喜欢看你对他撒娇。
他说他对你心软,说的都是真心话。
过了一会儿,范闲将你的脚踝的束缚解开,把你翻了个身,抱在怀中继续顶弄,还贴心的帮你揉了揉跪疼的膝盖。
你以为他忘记你的手了,举起还被绑着的双手,摸索着送到他眼前。
“手这里……嗯…还没解开……”
“再绑一会。”
范闲吻了吻你的手背,一根根舔过你的十指,将你的指尖含入口中轻轻啃咬。
很快你就被他弄得意乱情迷,只能趴在他怀里任他施为。
————————
“还想不想玩强制爱了?”
范闲幽幽的声音贴着你颈侧响起。
“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回家,呜呜呜……”
范闲轻笑的气音,从黑暗中传出。
你也顾不上生气,紧紧的环着范闲的脖子,整个人缩进他怀里,委屈的直抽抽。
范闲揉揉你的脑袋,帮你穿好衣服,才把你打横抱起。
等走入院中你才发现刚刚的“牢房”,其实只是家里的一处库房改造的。
范闲还心情不错的示意你抬头看。
“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啊~”
你抬头看了看确实很美。
但是转而又想起刚刚范闲吓唬你、戏弄你的事,气的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范闲好整以瑕的看着你:“生气了?”
“哼!”你不理他。
谁知范闲突然停住脚步,你疑惑的抬头看他。
冷白的月光下,范闲突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你,你被他看的瑟缩了一下,那冰冷的目光里竟没有一丝温度。
“要不我抱你回去刚才的房间,我们再玩一次?”
想起刚才可怕的经历,你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摇头,把脸死死埋进范闲胸口。
“……不要!我不要!……范闲……你别吓我了呜呜。”
看你又要吓哭了,范闲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我逗你玩呢,怎么胆子这么小。”
你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又被范闲骗了,但是有刚刚被吓的经历在,也不敢生气,憋了半天,只能委屈的呜呜哭起来。
“呜呜……范闲你混蛋……呜呜……你总欺负我……”
你今晚实在吓坏了,怕范闲又像刚刚那样冷脸,你甚至都不敢大声骂他,哭也是小声的哭。
“哎呀,怎么又哭了?别哭啊,不是你自己要玩的吗?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
都说你人菜瘾大……我就逗逗你而已,
好了好了,要不你咬我几口,打我几下?
别哭了好不好?看得我心肝都疼了,
来,宝宝~乖~笑一笑嘛…………”
………………
幽幽月光漫洒大地,范闲仍在耐心地哄着你,双臂将你紧紧圈在怀里,那身影在月色中渐行渐远,只余下衣袂轻晃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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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范闲正收拾着东西,忽然抬眼说到:“你是之前落水发烧时穿来的吧?”
“你连这都知道?!”你惊得坐直了身体。
“猜到的。”他嘴角勾了勾,神情却有点一言难尽,“你这也太经典了,好多穿越小说都是这个套路,我一开始就怀疑过。”
“……嗯,好像还真是。”你不禁无语,连穿越都逃不过“套路”二字。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范闲停下动作,语气里多了几分迟疑。
你深吸一口气,终于坦白:“因为我和你不一样,你是穿越,我是‘穿剧’——你们这里,在我那边是部小说改编的影视剧。”
“?!”范闲的瞳孔骤然收缩,上前一步追问,“那……我们的结局你也知道?!”
“没呢。”你摇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我来的时候刚播完第二季,大结局还没拍,只知道小说里一些人的结局。正因为知道剧情,我才不敢凑过来——像我这种不太聪明的,卷进你们的争斗,肯定活不过一集。我本来只想好好活着,离你们远远的,可谁知道……”
你重重叹了口气,满是委屈:“我就去逛个灯会!街上那么多人,偏偏就我被抓了……我怎么这么倒霉!”
范闲沉默片刻,竟低声喃喃:“照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李云睿了……”
“什么?”你没听清。
“没什么。”他立刻转了话头,追问,“你说这里是部剧,然后呢?主角是谁?”
“你怎么接受得这么快?”你反倒愣住了,“突然知道自己是‘纸片人’,心里就没点波动?”
“按多元宇宙和平行世界的说法,哪有什么纸片人。”他神情淡然,语气却很笃定,“反正对我来说,书里、剧里,皆是现实。”
“……你说得对。”你被他的通透折服,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主角,思想觉悟就是高!”
范闲笑笑没说话。
“这是部大男主权谋剧,叫《庆余年》。”你指着他,“主角嘛,就是你——小范大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倒是不算很意外。”他摸了摸下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从我来这儿起,就觉得身边的‘配置’……都挺不一般的。”
“确实,这剧刚播的时候,啊,也就是你刚入京那阵,好多人都调侃你娘给你留了好几个爹。”你想起当初看剧时的弹幕,忍不住吐槽。
范闲也笑了,语气里满是骄傲:“老娘确实很有魅力。”
“你娘拿了大女主剧本,可惜生在了男频,最后还是被剧情杀了……”你话锋一转,神色认真了些,“原著小说和剧版的剧情有点出入,但大体内容差不多。虽然剧没更完,可小说里主要角色的结局,我看评论时也记了些。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你得想清楚——要不要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什么意思?为何还要考虑?”范闲皱起眉,显然没明白你的顾虑。
“你之前不是也看过穿越小说吗?”你把心底的纠结全盘托出,“好多小说里都有的理论:不管主角怎么努力改变,最后都会被历史‘修正’,走回原来的路;还有些,因为想救人做出改变,反而害死了更多人,甚至搞出更严重的后果。所以我也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万一你因为我的话,做了和原本不同的选择,蝴蝶效应一扩散,后面的剧情就彻底乱了,到时候根本没法预测会发生什么。”
范闲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明白了,确实……先别告诉我,我再好好想想。”
“嗯好。”你乖乖应下。
“为什么让我来做决定?就这么相信我?”他突然问,眼里带着点好奇。
“你是主角啊,我不信你信谁?”你果断甩锅,没半点心理负担,“而且你这么聪明,这种深奥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
范闲被你理直气壮的样子逗笑,眼底满是暖意:“能这么想,说明你也不笨嘛。”
“那当然!”你被夸得眼睛发亮,半点不谦虚。
你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那你先琢磨,咱们今天就说到这儿吧。我这楼里人多嘴杂,不安全。你还有差事要做吧?你先去忙,反正你知道我家在哪,等你有空了,再去我家聊。”
“我今天也没什么事。”范闲却没动,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挽留。
“那我也得回家了!”你突然想起正事,瞬间气鼓鼓的,“我得跟我爹说,赶紧跟周家断亲!什么人啊,他还打我!两辈子都没人打过我!”
范闲看你炸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语气却添了几分冷意:“放心,他交给我,我会替你好好‘招待’他。”
“嗯!你尽管收拾他,记得留口气,别打死了给你惹麻烦就行!”你攥着拳头,比他还激动。
“好。”听到你替他着想,范闲的笑柔和下来,眼神亮得像盛了星光。你被那目光看得有些发慌,默默移开视线。
他却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故意凑过来,声音放得很轻:“怎么不敢看我?”
“……没、没有啊!”你眼神飘忽,语气明显发虚。
“那看着我的脸说。”他歪着头,把脸凑到你眼前。你往后缩了缩,才发现自己坐在榻上没处躲,索性抬头瞪他一眼,耳尖却悄悄红了。
范闲挑了挑眉,心情显然更好了。
“你回去和他们吃饭吧,我要回家了。”你受不了这气氛,急忙岔开话题。
“我的马车在楼下,我送你回家。”他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你连忙婉拒:“不用了,我楼下也有马车。”
“没事,正好我今日休沐。”他态度很坚定。你虽不解,却只好点了头。
可你万万没料到,范闲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你公主抱了出来,从三楼一路抱到马车前。
你惊的连反对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任由他抱着,感受着周围密密麻麻的目光,那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身上,搞的你浑身都不自在,你只能把脸埋在范闲怀里,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社恐!
范闲像是没察觉你的窘迫,把你轻轻放进车里,亲自驾起了马车。
王启年匆匆从楼上追下来:“哎呦,我的大人!哪能让您驾车啊!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老王。”范闲头也不回,语气里透着点愉悦,“你带着兄弟们在这儿好好吃,别忘了给嫂子和霸霸打包,账算我的。走了,驾~”
话音落,马车已经扬尘而去。
王启年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邓子越晚一步追出来,满脸困惑:“启年兄,你说咱们大人这是……上赶着给人当车夫去了?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嘿~你不懂吧,不懂就对喽!”王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转身就往掌柜的方向走——给夫人和霸霸打包咯。
——————
你掀起马车前窗的帘子,对着范闲的说到:“大人……呃,那个……范闲。”
范闲回头看你,眼底带着笑意:“还不习惯跟我正常说话?”
你攥着衣角,语气无奈:“毕竟叫了这么久的大人了,而且喜欢了这么久的角色,突然变真人已经够炸裂了,现在还在跟我说话,我一时半会儿没适应……”
“喜欢的角色?”范闲瞬间抓住重点,挑眉追问。
“啊?……!主角嘛,谁不喜欢主角!”你慌忙圆话。
“只是这样?”他目光定在你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你错开视线,小声应:“是、是啊……”
“那个……范闲,一会儿到了我家,你还是别露面了。”你趴在车窗上跟他说。
“怎么?你家不欢迎我?”范闲驾着车,侧头看你,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当然不是。只是我娘她……之前对你有点误会。”范闲垂眸,想起当日容母的责骂——那不是误会,初见时确实是他失了分寸。
你又补了句:“我今天又受了伤,这时候你送我回去,我怕她多想……”
范闲这才懂了你的顾虑,轻声问:“他们对你好吗?”
“嗯!他们对我特别好!”你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是骄傲。
“那就好。”范闲也弯了弯嘴角,“你腿上有伤,不亲自送你回家我不放心。这样吧,我只送到门口,今天不进去了。”
“好……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你情绪低落下来。
范闲突然回头,看着窗口的你,神色认真:“我乐意被你麻烦。”
你愣了愣,眨眨眼,默默缩回车内坐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范闲把你送到容家门前,看着门房叫了仆妇来背你进去。你回头,笑着朝他轻轻摆手,用口型说“拜拜”,他也微笑着抬手回应。
可当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范闲心里忽然有些慌,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他不想让你走,不想让你离开他的视线。理智压下这份冲动,他握了握掌心,又看了眼容家大门,才驾车缓缓离开。
回到范府,范闲一直魂不守舍,吃饭时也频频发呆,连范建都看了出来:“范闲,吃饭要专心,别想公事了。”
“……不是公事。”他心不在焉地答,扒了两口饭,说句“吃饱了”就离席了。
“不是公事?他还能有什么私事不成?”范建纳闷。柳姨娘和范思辙一脸茫然,唯有范若若表情若有所思。
范闲回了自己院子,把常用的毒药、暗器翻出来整理了一遍,又拿扫把扫院子里的落叶扫了,直到实在找不出事做,心绪还是难平。
天色越暗,心里的不安就越重。他怕,怕白天的一切都是臆想,他在这个世界一个人孤单的太久了,他害怕仅有的同类会又突然消失掉……
范闲本就对你有些说不清的好感,现在知道了你是他的同乡,更是不会放手。
其实他今日留心试探过几次,几乎能确定你对他也有好感。原本想按现代的法子,徐徐图之,可此刻一个念头在心里疯狂翻涌:不管你愿不愿意,直接去容家提亲,把你娶回来,放在身边,天天看着、时时守着。
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样。太唐突了,他要的是你自愿留在身边,不是用手段强留。
皓月当空,范闲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换上夜行衣,用轻功一路飞到了容家。
容家不算大,又只有你一个孩子,他排除了容家夫妇的住处,很快找到了你的房间。
临近子时,大多人都睡熟了。他避开所有人,来到你房外,见窗内还亮着一盏小灯——那昏黄的光,竟让他莫名安心。
范闲轻巧地翻窗落地,轻唤了声你的名字,没得到回应。犹豫了一下,他拨开帘幔走到床边,掀开床帘——你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是真的。你还在。
像一块儿悬在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范闲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前的焦躁不安迅速消散。他看着你脸上、额头上那些他下午亲手上过药的伤口,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无声地落了下来。
你真的存在。他真的不是一个人了。
范闲抬手捂着脸,安静的流泪。
你迷迷糊糊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突然看见床边坐着个人,吓得刚要尖叫,却认出了那身形,你眨眨眼,不确定的问:“……大人?你怎么……?”
“叫我范闲。”他闷声答。
“啊……对,我睡糊涂了。”你恍然想起之前的摊牌,又疑惑,“范闲,你怎么半夜过来了?
“没事,就是睡不着,想来看看你。”他声音闷闷的。
“……你哭了?”你惊讶“是因为……白天说的事吗?”
“我就是想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在……”范闲的声音听着有些哽咽。
“范闲……”你不由怔愣。
“……我回到家里,总觉得白天的事情像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所以就想过来看看你,想确定这些都是真实的……”
许是不想被你看到他的难堪的模样,范闲始终背对着你。
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想起剧中,范闲因为世间的不公和面对人命的无能为力,而痛苦流泪的模样,再看现在坐在你床边的背影,你突然觉得心痛的难以呼吸。
“范闲,我是真实的,不是幻想。”你轻声说,
“你别怕,以后我会陪着你。虽然我不聪明,帮不了你什么忙,但如果你想找人听你说说话,我愿意一直陪着你。”你并没有什么暧昧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范闲难过,看他这样你只觉得心中酸涩极了。
范闲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的少年郎,他被这世界压迫的太苦了。此刻你想做颗糖,哪怕只能甜他一会儿也好。
范闲倏然回头,微弱的光线下,他通红的双眼、满脸的泪痕,狠狠刺痛了你的心。他脸上满是惊讶,却又迸发出光亮:“你会陪着我?永远吗?”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
“嗯,只要你需要我。”你认真的模样让范闲彻底安了心。他低下头,腼腆地笑了笑,抬手胡乱抹了把脸,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丢脸。
你看不过去,拿起枕边的巾帕递过去,范闲像是一时没有理解你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你,见他没接,你无奈自己动手,轻轻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范闲就静静坐着,任由你动作。
“你吃晚饭了吗?我这儿有晚上新做的曲奇,你要不要尝一尝?牛奶味的,很好吃的。”你语气软下来,像在哄孩子。知道他现在没安全感,你只想多顺着他些。
你从床上坐起身,露出身上穿着的寝衣,因为是现代人倒也没有不好意思,你把被子推到床里面,拍拍床面,示意范闲坐上来些,俯身在床头的小几上倒了一杯水,先递给范闲润润喉。
“好啊。”范闲笑着应了。
你从几上拿过一碟曲奇、一碟彩色的糖,放在床中间:“这糖是我新做的,水果味儿的,回头插上竹签就是棒棒糖了,小孩子应该会喜欢。”
范闲先拿起一块曲奇咬了口,眼里露出惊讶:“还真是曲奇饼干,这你都能做出来?”
“好吃吗?”你笑着问,“我还会做别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
“真的?”范闲轻声问,眼神突然变得专注,直直看着你。
“当然啦。”你毫不犹豫,又补充道,“对了,我店里还复刻了火锅和甜品,你以后有空可以常来,我亲手给你做!”
“好。”范闲眉眼弯着,眼底满是暖意。
“嗯……要不我们对一对第一季剧里的剧情吧?那都是发生过的事,对以后应该也没什么影响,我还可以跟你说说弹幕吐槽,可有意思了。”你还在想办法让他开心些。
“好。”范闲只温柔地看着你,听你讲那些他经历过、或没经历过的事。
你陪着他聊了很久,从他小时候的事讲到初入京都,避开了所有可能影响未来的关键信息。后来,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床头睡着了。
范闲见状,轻轻扶你躺好,拉过被子盖好,又摸了摸你脸颊的伤,拿出伤药,仔细地重新上了一遍。
看着你安静的睡颜,范闲眼里的喜爱再不掩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幸运。原来上天竟也会给他这样的惊喜,他喜欢的人,居然是同乡。
范闲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悦,用手背轻轻抚摸你没受伤的脸颊,划过眉眼,碰了碰你纤长的睫毛,见你痒得皱了皱眉,才停手。指尖又轻轻按了按你的嘴唇,触到那饱满的唇珠,软弹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轻抚下唇,红艳的舌尖,就藏在那贝齿缝隙之中。
他眼神暗了暗,气息骤然变重,控制不住地缓缓俯下身,双唇轻碰的瞬间,像有电流窜过全身,隐秘的快感席卷而来。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你的唇瓣。
上次明明还没有这样的感觉,那时对彼此而言你们还说陌生人,难道心境的不同,带来的变化如此之大吗?
他难耐地捏了捏你的脸颊,撬开你的牙关,舌头探进去,勾着你的舌尖挑弄,你口中还残留着水果糖的香甜味道,范闲吮了又吮,又含住你的下唇轻咬。
双手不受控制的,探进被子中,在你身上抚摸……
下一秒,范闲猛地起身,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羞愧感瞬间涌上来,他在心里唾弃自己下流,怎么头脑发热又做了这种卑鄙的事?
目光最后在你脸上流连一圈,仔细的替你掩好窗,转身返回了范府。
看着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范闲躺回床上,这一次,他很快就睡着了。
——————
Chapter Text
第九章
“嗯……范闲……”
水汽浓得像化不开的雾,将狭小的浴桶笼得密不透风。她贴在他耳畔的轻喘,织成一张黏腻的网,缠得人心尖发紧。细细的手臂攀得极紧,指节因用力泛白,像抓住浮木般环着他的脖颈,发梢水珠滴落,他清晰感受着她胸膛的起伏,两团柔软紧贴着,烫得似团火。
范闲低头,正对上她蹙紧的眉,被水汽打湿的睫毛黏成几缕,衬得含着水光的眼格外惹人怜。视线下移,是被他咬得微肿的唇,像熟透的浆果,在水汽里泛着诱人的光泽,那抹红微微张开,泄出几缕似有若无的泣音,混着水声缠在耳边。勾得他心头发痒。
喉结滚动,他忍不住俯身,朝着那抹红印了上去——
“唔。”
闷哼溢出喉咙,范闲猛地睁眼。
晨光从帷幔缝隙钻进来,落在空荡荡的身侧,颈间似还残留着被攀附的触感,心跳却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他愣神许久,不可置信地掀开被子向下看,又脱力般躺回床上,抬胳膊遮住双眼,发出懊恼的低吼。
————————
次日午间休沐,范闲又来到蜜雪冰楼。
他盯着牌匾仔细打量片刻,恍然,他就说哪里怪怪的,前面少了个雪人。
“你们东家在吗?”范闲进了楼径直问掌柜。
“哎呦,是小范大人啊!快请进!我们东家在三楼的雅间‘云间月’,她特意吩咐了,这间以后只给您使用,您下次来了直接上楼便可。这边请。”
范闲上次那一手公主抱,搞的楼里的伙计现在都认识他了,私下都在猜测你们的关系,你索性直接跟伙计们说了范闲是自己的朋友,至于他们信没信就不一定了。
“嗯,我自己上去就行。”
范闲点点头,一撩衣摆自行上楼。三楼正对着楼梯的雅间挂着“云间月”的牌子,推开门,就见你坐在榻上,桌上放着一大把极细的竹签,正在串着什么。
“做什么呢?”范闲开口。
“范闲?你来了!”你眼睛一亮,招手让他坐下,“我在研究串串香呢。这个价格更亲民,普通人也能吃得起。正好你来了,一会儿帮我试吃一下,好吃的话过两天我就上新。”边说边把一片菜叶穿到竹签子上。
“好啊,我都快二十年没吃过了。”乍一听到“串串香”三个字,范闲还觉得有些恍惚。
“那以后你中午不忙的话,就都来我这儿吃吧,支持点菜!”你听不得范闲感伤,拍着胸脯,立志以后得把范闲这二十年没吃到的份都给他补上。
“你这是要承包我以后的午饭?”范闲笑了。
“其实早晚饭我也想包。真没想到啊,我也有当上‘狐狸’饲养员的一天!”
你笑得满足,像把心仪已久的猫主子请回了家。
“狐狸?”范闲被你直白的偏爱哄得心头舒畅,听到后半又疑惑不解。
“就是你的外号——大庆第一男狐狸,王启年还被戏称为‘狐狸饲养员王妈妈’呢。”
范闲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
“夸你呢!小狐狸嘛,狡猾聪明还漂亮。”你赶紧解释。
“狡猾聪明也就罢了,漂亮?”范闲挑眉。
“就是很漂亮嘛……”你盯着范闲的脸,支起下巴,认真点头。
“咳……”范闲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勾起的嘴角却一直没放下。
“你等我会儿,我去准备。”你刚要起身,就被范闲叫住。
“哎,你的腿痊愈了?”他又仔细看着你的脸,脸颊红肿已消,额头伤口还需几日愈合。
“好得差不多了,多亏你的药!早上起来就不怎么痛了。”
范闲:“我再帮你揉一下。”
“不用麻烦了吧,都快好了。”你迟疑。
“巩固一下,好得更彻底。”
范闲不由分说,起身到你身侧坐下,握住你蜷缩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卷起裤腿,动作自然到你都没反应过来。
范闲又在周边试探性的摁了几下,见你反应不大。拿出药油仿照昨天那样,把药搓热给你揉了一会儿,只是没有了之前那样强烈的痛感,你的感觉都聚焦在范闲的手上了,只觉得范闲手触碰到的地方都酥酥麻麻的。但范闲的手很规矩,只专注疗伤,很快便帮你放下裤腿,净手后坐下来,陪你一起串串。
你活动了一下膝盖,残留的痛感也消失无踪,皮肤透着暖意,连骨头缝里都热乎乎的。
“小范大人医术高明啊!”你真心称赞。
范闲挑眉:“容小姐厨艺也不差。”
“这是在商业互吹吗?哈哈哈。”你笑出声,忽然想起范闲还没吃饭。
“呀,差点忘了,我先去准备!”说着噌噌噌跑下楼,一点看不出昨日才受过伤。
“慢点,别摔了!”范闲在身后叮嘱。
“知道啦!”你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惹得二楼的隔间的食客纷纷侧目,你连忙歉然行礼,匆匆钻进后厨。
范闲看着你风风火火的模样,摇头失笑。
你比他初见的时候活泼了很多,面对他也越来越放松了。
没多久,你带着三个伙计上来,一人端汤锅,一人捧炭火,一人端着甜品饮料。店里的木桌是特制的,中间可放置炭火,汤锅就架在上面。
桌上很快摆满吃食,你也不知道范闲爱不爱吃辣,特意准备了鸳鸯锅底,范闲拿着刚串好的签子下锅,两人相对而坐。
“你先吃点别的垫垫,串串还得等会儿。”你递过一杯饮品。
“没事儿,我不急……这是……奶茶?!……这怎么还有果冻?!”范闲越看越惊讶。
“奶茶是茶叶加鲜牛乳做的,用的都是我爹提供的上好的茶叶,比我们现代的奶茶店的味道还好呢~果冻更简单,猪皮鱼皮熬出吉利丁片就行。对了……下次我再做点猪皮冻,我老家过年常吃这个。”你一边给给范闲那一侧锅里加串,一边解释。
“……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你在现代是做什么的?这些都能做出来。”范闲惊叹。
“上大学的时候兼职做过美食博主,就是做着自己吃的,比不了专业厨师。”
“谦虚了,怪不得你这楼才开不久,就这么受欢迎,这些东西我可做不出来。”范闲认真夸赞。
“这有什么的,各有所长嘛,你搞的那什么加湿器之类的东西我就不会。”你觉得跟范闲的能力比,自己这点小爱好还拿不出手。
“想要?我回头送你一套。”范闲挑眉。
“好呀,就放在我这天井下怎么样?”你用筷子指了指外面。
范闲向下看了一眼,点点头。:“行,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就给你做。”
“那就先谢谢小范大人啦~”你笑得眉眼弯弯。范闲品了品,总觉得这称呼似乎被你叫出了些别的味道。
“对了,昨晚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我说到哪了来着?”你忽然开口,没注意到范闲瞬间的不自在。
“……好像是说到诗会。”范闲也不好说昨晚自己其实没怎么认真听剧情。
“哦对!诗会之后,你牛栏街暴打郭宝坤。哎呀他是真惨,啥也没干就被你打成了木乃伊。”你笑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范思辙和郭宝坤是不是快回京了?”这俩卧龙凤雏应该快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范闲下意识反问,随即想起你有“上帝视角”,“嗯,快了。”
“那等他们回来,你能带我去看看郭宝宝吗?”你按捺不住想现场听“相声”的心。
“郭宝宝?!”范闲瞪眼。
“大家给起的昵称,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傻白甜、孝顺还能作死,和你不打不相识,妥妥的女主剧本啊!我当初还磕过你俩呢!”你掰着手指细数。
范闲一口奶茶喷出,幸好及时转头没弄脏桌子。他难以置信地瞪着你,嘴唇疯狂抖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别激动啊,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你忍着笑递过绢帕。
范闲擦了擦嘴,深呼吸平复心情,没好气地说:“人不能什么都磕……”
“这会让我营养均衡嘛!”你嘻嘻笑着。
“……”范闲无奈,只能闭嘴吃饭。
一顿饭两人吃的十分尽兴,范闲本不重口腹之欲,但这些食物对他来说意义特殊,不免有些怀念,让他忍不住胃口大开多吃了些,一不小心竟吃撑了。
范闲下午还有公务,他起身道别。临走时,又被你塞了一包棒棒糖——晶莹剔透的彩色糖果,裹着糯米纸,是用新鲜果汁熬制的,有好几种不同的口味。
范闲嘴里叼着一个棒棒糖,手里还捧着一包从楼里出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有些恍惚。
清甜滋味化在舌尖,又好像甜到了心里。他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脚步轻快地回了一处。
————————
晚上闭店后,你正要回家,刚出楼门,就见街上灯火通明,满是背着竹笈和行囊的学子,还有许多席地而坐,手中拿着书本摇头晃脑的在背诵。
原来春闱快到了。唉,范闲的轻松日子又要到头,最近想这样一起吃午饭,恐怕不容易。
看着那些露宿街头、啃干粮果腹的穷苦学子,有些人甚至头发都白了。你心里酸酸的。
你虽然没有范闲的那样的勇气和实力,也没有拯救天下人的远大志愿。但是前世毕竟身为种花家的热心好市民,从小就被教育要乐于助人。你想着,最近一段时间酒楼也挣了不少银子,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也好。
次日,你召集员工,宣布接下来几天晚间,你打算加做吃食,分给附近的考生,自愿加班给双倍工钱,有家事的可正常下班。除了张叔、李婶和掌柜三位成家的长辈,其他人都很愿意留下。
你要求每日晚间前后做好,要量大管饱、干净卫生。考虑到营养和派发方便,最终选定核桃糕和菜肉包——既能当主食,又好做。
说干就干,你马上让人出去采购食材。
白天招待楼里客人的同时,轮流抽空制作,傍晚时分做出了第一批。你吩咐伙计们,数量有限,出去周围分发的时候,每人每天只能发一份,还特意叮嘱做好事可以,但不要千万不要留你的名……
你实在社恐,怕被上门感谢。
你站在楼上窗边监督,事情还是十分顺利的。看着食物很快被分发完毕,你决定明天再多准备些。伙计们拎着空篮子回来,脸上都带着笑,互相诉说着被感谢的经历,果然做好事能让人快乐。你当场结了加班费,让大家下班,自己也坐马车回了家。
你回去把这事儿和容父容母说了一下,容父斟酌后表示赞同,容母也点头支持。庆国人虽无宗教信仰,但人们大多愿意相信行善能积德。容父还说,若人手不够,可从家中调人帮忙。得到父母支持,你心里暖暖的也更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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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将至,麻烦事接踵而至。
范闲去见了史家镇唯一的活口——史阐利。考场的所见所闻让他心绪难平,直到当着郭尚书的面烧掉册子,郁结才稍解。
可刚一回家,就收到太子亲自送来的纸条,紧接着又被林相叫去,再添一张。
其他人的要求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是太子……他现在和二皇子斗,正需要太子的支持。
还有林相。
林拱之死的真相,林婉儿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告诉林相。
所以,虽然已经和婉儿取消了婚约,但林相依旧很看好范闲,直言就算结不成姻亲,也希望范闲以后成为林家的盟友。此前林相毕竟对他有过帮扶,也算半个长辈,范闲对他十分尊重。而且林相位高权重,想要拒绝谈何容易。
范闲捏着林相给的纸条,终于在相府门外爆发,对着空旷的池塘大喊:“我本来就问心无愧,犯错的又不是我!”
“大人,没有人与您争执啊……”身后遥遥传来王启年的声音。
范闲呼吸急促,心口发堵。
理想和现实的残酷的摆在他面前,是忍一时顺势而为,或是和所有人为敌……
他是不是真的犯不着,为了那些陌生人,拼上一切?
他脑子乱糟糟的,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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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本打算让王启年送他到同福客栈,谁知途经蜜雪冰楼时,无意间向窗外一瞥,竟见楼内灯火犹明——往常这个时辰早该闭店了。
他心生疑惑,让王启年在马车等候,独自推门而入。大堂里并无客人,几张桌子并在一起,围着一圈伙计,只见众人手脚麻利地将热气腾腾的包子用油纸包好,再整整齐齐码进竹筐里。一派热火朝天,竟无人察觉他的到来。
“诸位这是在忙什么?”范闲不禁出声询问。
“哎呀!是小范大人啊!”
“您来找东家的吧?东家正在后厨忙呢……”
“大人您直接进去便是,我们这儿实在腾不开手哇!”
掌柜的早已回家,留店的皆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礼数规矩懂得不多,对范闲也无畏怯之意。他们七嘴八舌嚷了一通,胡乱指了个方向,便又埋首于手中的活计,竟无人答他的话。
范闲无奈,只得循着他们所指来到后厨。
后厨用帘子隔成两间,外间处理食材,里间做甜品。后厨分作两间,外间处理荤素食材,里间专做点心面食。
他掀开隔帘,便见你系着一条素布围裙,正低头专注的在案前切着什么。
“怎么这个时辰还没回家?”范闲的声音让你吓一个激灵。
“啊!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儿!”你拍着胸口平复心绪。
“啊抱歉抱歉,我下次注意……这是?”范闲指着那深色一大快。
你指了指案板:“这是刚出炉的红枣核桃糕,我得赶紧切好,等着用呢。”
“闻着就挺香的。”范闲嗅了嗅周围的香气。
沉默片刻,你斟酌着开口:“马上就要春闱,这两日街上赶考的学子越发多了……你要忙起来了吧?”你斟酌着开口。
“是啊。春闱倒不难,难的是舞弊营私……”范闲叹了口气,眉间浮起倦色。
“太子和林相今天都给我递了名单,我不想接,又没办法拒绝。”
“万事随心就好,别太苛责自己。”你劝慰道。
“……你也觉得,我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忍了吗?”范闲沉默片刻,语气沉闷,最后三个字,咬得格外艰难。
“我没这么想。要是能忍,那你就不是范闲了。”你放下面包刀,认真看着他,“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人活一世,遵循本心就好。”
“这算剧透吗?”范闲听出些端倪,心头微松。
你笑着摇头:“其实这种事儿,就算早知道结果是好的,该你吃的苦、该受的累,也一点都不会少。”你早知道范闲的选择是必然。虽不忍见他辛苦,可若他当真妥协,那也就不是范闲了。
好在你早就想好了,以后要尽自己的能力,多做好吃的,把范闲喂胖。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那些烂事。
范闲苦涩的笑了笑,是啊,也不能跳过过程看结果。即便有了剧透,该走的路,他还是得自己一步步走过去。
“我这几天安排店里的员工,每日做些核桃糕和菜肉包,晚间拿出去,分给周围在街上打地铺的学子给他们加顿餐。看他们为了省点钱晚上睡在大街上,每天只能啃干粮的惨状,害得我想起我刚毕业时候省吃俭用的苦日子了。都不容易,能帮一点是一点。核桃兴许还能补补脑。”你将切好的糕点一一用纸包好。
“……我替学子们谢过你。”范闲望着你,目光温润,心里舒坦了不少。
“哎呀,一点小事,我知道你最近肯定要为春闱发愁,我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做到这样了。”
“勿以善小而不为,你做事也不求回报,能做到这样就已经很难得了。”范闲温声说。
“好~~那就请范大善人替我尝尝,我这小善人做的核桃糕味道如何吧~”你笑起来,拈起一块糕递到他面前。
范闲挑眉一笑,眼底漾开几分戏谑:“好啊,正好还没吃晚饭。”
说完,竟就着你的手低头咬下一口。核桃香气混着红枣的甜在唇齿间漫开,他夸张地点头:“嗯~很香~”
“那、那就好……”你耳根微热,有些不自在,正要收手,却被他轻轻捉住手腕,又低头咬下一口。
“我没洗手,你喂我吃完吧。”他神色自若,目光却凝在你脸上,温热的唇都若有似无擦过指尖。你只觉得脸上阵阵发烫,他却始终直视着你,直到最后一口吃完,竟还伸出舌尖轻轻卷走你指腹上的碎屑。
你浑身一颤,猛地缩回手,睁大眼睛望向他。
“怎么?”范闲一脸坦然,“你手上沾了糕屑,我帮你舔干净了。”他那般理所当然的姿态,倒让你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这样啊。”你只好顺着说。
“不然呢?”他含笑凑近半步。
你没再接话,端着糕点慌忙出去。范闲看着你的背影心情愉悦,心间的阴霾都暂时散了大半。
你特意让伙计们从后面出去,走远些再分发食物,低调做事,最好是别让人知道,万一群众里有坏人想讹你,也是个麻烦。
范闲负手随你走到街上,见远处伙计们正将油纸包好的点心包子分发给街边的学子。那些学子捧着热腾腾的食物,连声道谢,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
范闲静静望着这幕,只觉心中暖意融融。
待伙计走远了,你们正要回楼,忽见七八个人快步奔来,口中连声喊着:“小姐!小姐!”
你吓了一跳,急忙躲到范闲身后。
范闲皱眉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干什么?”
“害呀,公子您误会了!”那几人连忙摆手,态度恭敬。“我等是特来谢过小姐的!多谢小姐您连日送的吃食。”
你从范闲身后探出头,尴尬的连连摆手:“哎!不用不用,一点小事而已,这些吃的也不值钱。”
“糕饼虽然不算贵重,但对我等来说已是雪中送炭,礼当拜谢。”为首的书生看着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也是考了多次的,此时神色郑重的说:“每日送到我等手中的吃食仍是热的,足见小姐是特意为我等准备的,并未以残羹相施。小姐行善而不留名,若非我等悄悄跟随伙计寻来,竟不知恩人是谁……还请小姐受我等一拜!””说罢就要俯身下拜。
“别别别!”你面对这阵仗慌了神,下意识求助范闲。他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你,显然没打算帮忙,你只好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范闲看起来很受用,这才终于上前解围:“诸位不必多礼,眼下好好准备考试,才是正事,也不辜负……这位小姐的心意。”
“公子说的是!我等定当刻苦攻读,他日若有出头之日,必报小姐恩情!”
众人又是一番感激,才在你连连推辞中离去。你长长舒了口气。
“这么社恐啊?”范闲笑吟吟的。
“居家工作久了,一社交我就发怵。”你小声嘟囔,忽想起什么,瞪他一眼“你刚才怎么不帮我?”
“我最后不是帮了吗?”范闲故作无辜。
“哼!”你叉着腰瞪他。
范闲看着你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你的脸颊。
“啊~!你干嘛!疼~!”你瞪大眼睛,去拍他的手。
不远处,马车上的王启年看着这一幕,嘶了一声,像是被酸倒了牙。片刻后又欣慰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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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经过这一番事,范闲的心绪平复了些。见明月已升至中天,便提议先送你回府。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儿?”你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
范闲垂了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语气里还带着未散的低落:“心情不好,过来逛逛。”
“你……原本是要去找杨万理他们吧?”你迟疑着追问。
他倒不意外,坦然点头:“是,正好经过这附近。看见你这楼里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
你闻言沉吟片刻,忽然抬眼对他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说罢转身小跑进了厨房,切了碟酱牛肉、一碟烧鸡,又装了两小盅果酒放进食盒。见下层还有空间,索性又塞了几个包子,才拎着食盒快步出来。
“不用送我啦,我家车夫就在外头等着呢。” 你把食盒递到他手里,又叮嘱道,“你快去找他们吧,顺便带点吃的过去。”
“这么多?”范闲指尖触到食盒的温热,看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隐约有了猜想,却未多言。
“就这还怕不够他们吃呢,你不知道,他们几个现在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你笑着说:“上面这层是给你和杨万理的,快去吧,天不早了。”你一听范闲是要这时间去见他们,就知道是哪一段了,也不多担心了。
“好,路上小心。”范闲温声叮嘱。
“嗯,拜拜啦。”你掀开车帘上了马车,还探出头朝他挥了挥手。
范闲负手站在楼下,望着马车的影子渐渐融进夜色里,街边两个打扮得平平无奇的男子远远的向他行了个礼,待范闲微微颔首后,便悄无声息地跟上了马车。
见此范闲才转身对身后的王启年道:“走吧,去同福客栈。”
………………
…………
……
“……可我想如果这世间不公我也能忍,那这圣贤书岂不成了废纸一堆?这世上总要有人撞个头破血流,如果我能金榜题名,那这血是不是能溅得高些?这声响是不是大些?这听到的人是不是多些?所以我想做官,是因为我不想忍。”
杨万理捧着酒碗,语气轻松豁达,眼底却藏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天真。
范闲坐在对面静静听着,眼神从最初的惊愕,渐渐转为深深的欣赏。他望着眼前这个心怀赤诚的书生,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感慨的笑,方才还黯淡的眼底,竟渐渐亮了起来 —— 像是在迷雾里走了许久,终于撞见了同道的知己。
“杨兄这做官的愿景,可是条死路啊。”他没有半分嘲讽,只轻声点出这条路的凶险。
“死路一条。”杨万理憨笑一声,坦然承认,“可是我这人读书读傻了,认死理,见笑啊……”话虽如此,他对理想的态度却分毫不退,依旧坚定。
范闲眼中的迷茫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举起酒碗,真心实意地敬了杨万理一杯。
他着实没料到,这一趟同福客栈之行,不止解开了自己的心结,让他下定了决心,竟还让他知道到了原来这庆国的天地间,还有杨万理这样的人 —— 真的还有人揣着一腔热血,愿意为了 “不公” 二字,赌上自己的前程甚至性命。心底的阴霾像是被这股热血冲散了,渐渐消弭无踪。
是啊,不管在哪个时代,星星之火总可燎原。这世上永远都有愿意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人,永远都有不曾熄灭的希望。生命自有其蓬勃之路,从不会被黑暗彻底困住。
想通了这层,范闲先去了监察院。他在石碑前站了许久,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冰冷的字迹,像是在与过往的人对话。又和陈萍萍谈了谈,将自己的决定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一次,他没再让陈萍萍替自己扛下压力。
而是去找了个 “天下第一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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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出来时,范闲终于松了口气,胸口那股沉甸甸的压着的感觉彻底消失了。他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残星,只觉得浑身轻快 —— 明天起,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范府走,范闲靠在车壁上,心里却突然冒出一股急切的念头:他想把这件事分享给你,现在立刻告诉你。他知道,你或许早就从 “剧里” 看过这段剧情,可他还是想亲口跟你说。
想到便做,范闲当即让王启年调转方向,送他到你家附近。让他驾车先回去,范闲自己则在王启年复杂的注视下,熟门熟路地绕到你家后墙,轻轻一跃,便翻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此起彼伏。范闲确认四周无人,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你的卧房窗边,指尖刚碰到窗棂,便猛地推开,翻身跳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可下一秒,他就僵住了。
你正支着下巴坐在桌前,就见他突然闯了进来,不由愣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空气里弥漫着范闲尴尬的气息,两人一时无言。
“……”
“……”
沉默了半晌,你先回过神,无语地看着他:“……我说小范大人,您还真喜欢‘夜袭’啊?”这场景,倒和剧里一模一样。
“咳……我是来……”范闲哽了一下,慌忙转移话题,“你怎么这时候还没睡?”
“还不是傍晚跟你聊春闱,想起上辈子高考的事儿了。”你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抱怨,“越想越睡不着……你说我要是早知道会穿越,当初就不熬那么多夜学习了。我才刚工作半年多就跑到这来了,以前考试学的知识全用不上,越想越气……”
“人生哪有那么多早知道。”范闲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你刚从宫里出来?”你问。
“嗯,我去找了块天下第一挡箭牌。”范闲见你果然知道了,也不意外。
“找的好~!”老登坏事做尽,不用白不用。
你一边说着,一边把桌上一盘红彤彤的东西推到他面前,又递过去一双干净的筷子:“晚上做多了,正好给你尝尝。”说着还低头给他倒了杯温水。
范闲盯着那盘油亮亮、裹满辣椒粉的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你房里怎么总藏着这么多吃的?”
“东北大辣条。”
“辣条?!”他眼睛一亮。
“就是用豆皮做的,不难。” 你解释道,“先把豆皮晾干,过一遍水,再把辣椒粉、孜然粉、盐和糖混在一起,浇上热油拌匀,最后把调好的酱抹上去就成了。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你支着下巴坐在桌前,看着范闲夹起一片放进嘴里。下一秒,他那双狐狸眼瞬间瞪圆,模样竟有些可爱。
其实从他进屋那一刻起,你就看出他的状态不一样了 —— 眉宇间的郁气散了,眼神也亮了,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想到这儿,你心里也忍不住为他高兴。
“嗯?!还真是辣条的味儿!就是……好像差了点什么。”范闲细细咀嚼,努力回想记忆里的味道。
“没办法啊。” 你摊摊手,无奈道,“庆国能找到的香料我都试过了,调料种类还是太少,做不出上辈子那个味儿。”
“等我回头给北齐那边写封信。” 范闲想了想,说道,“问问他们那儿有没有南庆没有的香料,让他们寄些过来。
“还能这样?!” 你眼睛一亮,立刻兴奋起来,“说起来,我还挺喜欢海棠朵朵的,要是以后有机会能见见她就好了!”
范闲闻言,沉默了一瞬,看向你的眼神带着点微妙:“……你到底有几个‘喜欢’的人?”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意。
“哎呀,也没很多啦。”你满不在意地摆摆手,“第一季的时候还喜欢过沈重,不过就算他活着我也不想见……我怕被他弄死。”
“……沈重?!” 范闲这下是真的惊到了,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
“嗯,不过你放心,我的本命只有你。” 你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格外认真,一副 “你安心,我不会爬墙。” 的模样,“对他们,我就是路人粉而已。”
“……咳,是吗?”范闲喉结动了动,把到了嘴边的一句“沈重不是好人!”咽了回去,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当然了!” 你语气笃定,“我对他们所有人的喜欢加起来,都没有喜欢你多!”
这一记直球打得又快又准,范闲立刻被哄好,嘴角的弧度几乎要压不住,连眼神都软了下来。
“不只是我,在我的世界里,还有好多好多人喜欢你,大家都爱你。”你想把粉丝们的心意都传递给他。
可范闲脸上的笑意,却在听到这话后,渐渐收了回去。他垂眸看着手里的筷子,指尖轻轻摩挲着竹柄,声音低了些:“你说有很多人喜欢我……可你们喜欢我什么呢?我就是个普通人,有好多事我都做不到。”
“喜欢你的理由可太多了。” 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语气格外认真,“喜欢你重情义,聪明勇敢,有正义感,有同理心;喜欢你尊敬长辈,善待他人,更会同情那些素不相识的弱者……你有好多好多优点。总结起来,其实就一句话——因为范闲你,是个好人。”
你顿了顿,继续说:“好人人人都想做,却不是谁都有勇气做。比如我就做不到,我做不到豁出自己的命去帮陌生人,可你做到了。我们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可以有很多。但爱你,一定是因为你是个好人。”
“……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好。”范闲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用陈院长的话说,你好不好,不是看你说了什么,是看你做了什么。” 你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们看到的,就是很好很好的你。而且你别忘了,我们可是‘观众’啊 —— 旁观者清,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就是有那么好,也够勇敢。我没你这样的勇气,但不妨碍我崇拜有勇气的你。”
范闲被你一顿 “猛夸”,耳尖微微泛红,有些不自在地又夹了片辣条,结果不小心被辣得呛咳起来。
“哎,你慢点吃。” 你赶忙给他添了杯温水,递到他手边。
“咳……我没事。”他一饮而尽,你又熟练地续上一杯。看着你那模样,范闲眼底的笑意又悄悄漫了上来。
你见他还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想了想,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彻底推开。银白色的月光立刻洒了进来,桌上、地上,连空气里都像是蒙了层温柔的纱。抬头望去,天上那轮明月格外圆,清辉万里。
“范闲,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转过身,轻声问道。
“你还会唱歌?好啊,什么歌?”他有些意外。
“是一首专门为你写的角色歌,我觉得歌词特别贴合你的经历。”
你没有再看他,只是抬头望着窗外的月亮,轻声唱了起来:
“少年扬起脸庞 前往他的月亮
人们笑他狂妄 人怎可不一样
白衣过泥潭 怎敢说不染
但凡银两有价 谁能真潇洒
少年爬上城墙 去见他的月亮
破碎几次心脏 得来几句真相
市井或朝堂 四方皆如框
若你生来有刺 磨掉再入场
让我大醉一场 殿堂之上
背闲诗两三章
让我穿白衣裳 过疯人巷
去泥潭捞月光
望大人们见谅 提点的话
我懂也不想装
世人寻黄金乡 我找月亮
何必同往
诚如先生所说 每颗心都有瑕
潇洒不是不怕 是愿付出代价
权衡利弊后 仍守对与错
谢过赐教的话 路借过一下
人见过明暗 若天真犹在
当披上月光 走夜晚……”
歌声消融在了月光里。
每一句歌词响起,与之对应的画面,便会在你眼前浮现——从初入京都时的意气风发、少年人的天真冲动,到后来收敛锋芒、藏起棱角的冷静隐忍;从寻求真相的局外人,到主动破局的参与者;从只想护住身边人的 “独善其身”,到愿为百姓挑战皇权。
那些或明亮、或沉重、或坚定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最终绘就成了你心底最鲜活、也最偏爱的模样 —— 那就是独一无二的范闲。
范闲始终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你们并肩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格外好,圆盘似的月亮悬在墨色天幕上,洁白无瑕的光倾泻而下,将庭院、街巷,乃至整个京都的角落,都铺成了一片温柔的银白色。
“……唱完了。”你轻声说,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嗯。”范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声音也轻得很,“很好听。” 他悄悄吸了吸鼻子,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却始终没敢抬头看你。
“小范大人……不会是感动哭了吧?”你歪着头看他,心里又酸又软,忍不住想逗逗他。
“……还不是你搞这么煽情。”范闲的声音有些哑,语气里带着点故作轻松的抱怨。
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一世,范闲总觉得自己像个孤魂,他的观念、他的做法,没有人能真正理解。
之前你说过,在你的世界里他是 “剧中角色”,可他认识的你是活生生的、能触碰到的,对于 “电视剧” 的说法,始终没什么实感;即便你提起过那些讨论他的 “弹幕”,他也只觉得像是听别人的故事。
可刚才那首歌,却让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原来真的有人隔着 “屏幕”,在看着他、记着他、爱着他。他们懂他的挣扎,懂他的坚持,甚至会为他写下这样一首歌。
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在这一刻第一次真正地离他远去。
想到你说的 “还有很多很多人爱他”,范闲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的,暖得发烫。
他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那要不然……你抱我一下?就当安慰安慰我。”
他本是随口一提,没指望你真的答应,可话音刚落,就见你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张开了双臂。
“行啊,那就抱一下呗。”
你对于红着眼的范闲没有任何抵抗力,只想赶紧把人哄好。
范闲抬头,见你逆着月光,毫无防备地向他微微张开双臂,一时竟有些怔愣。
你等着他起身,却没料到他非但没动,反而直接伸手圈住你的腰,把脸埋进了你柔软的小腹。你浑身一僵,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
“谢谢你告诉我,有这么多人支持我、爱我……真好。”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得的脆弱。
你渐渐放松下来,低头看着那颗埋在你腹部毛茸茸的脑袋,心底一阵莫名的柔软。你试探着抬起手,轻轻落在他的发顶,见他没有抗拒,才放心地顺着发丝轻轻抚摸。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哄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般模样,让范闲有些窘迫,耳尖悄悄泛红,可圈着你腰的手却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范闲……辛苦你了。”你心疼地摸着他的头,手指顺着他脑后的马尾轻轻抚摸。
“……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吧?”范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应该吧。”你愣了愣,语气迟疑。
范闲圈着你腰的手猛地一紧,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故意用脸在你肚子上蹭来蹭去,高挺的鼻梁戳到你腰腹的痒肉。惹得你浑身一颤,连忙伸手去推他的头。
“哈~呀~你干嘛!别乱动!” 你忍不住笑出声,声音里带着点痒意的颤音。
“什么叫‘应该’?” 范闲头也不抬,脸依旧埋在你身上,语气里带着点委屈的控诉,“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说是‘一直陪着你、愿意听你说话……’,又不是……” 你低声吐槽,“你刚才那话说的,好像我要对你‘始乱终弃’似的。
“差不多。” 范闲耍赖似的,又用鼻子轻轻拱了你几下,“反正你答应过的,不许离开我!”
“喂!你……你别蹭来蹭去的啦,我真的好痒……” 你笑得直往后躲,却被他圈着腰,躲也躲不开。
范闲终于侧过脸,把脸枕在你肚子上,双手却依旧环着你的腰不肯放:“这样总行了吧?”
“嗯……好一点了。”你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又摸了摸他的头。可刚摸到他的发冠附近,指尖就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接着整条胳膊迅速失去知觉,像是撞到了麻筋。没等你反应过来,这股酸麻感便席卷了全身,连双腿都开始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啊!范……呃……”你想喊范闲,可药效太猛,只说出一个字舌根也麻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范闲听出你声音不对,立刻抬头。只见你双眼瞪大,面色惊慌,身体一软,便朝着他的方向倒了下来。他赶忙伸手接住你,稍一检查,就判断出你的症状,目光扫过你垂落的指尖,果然那上面还沾着一点细小的血珠。
他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被他藏在头发里的针给扎到了。
“啊!没事别怕啊!” 范闲语气里也带着点慌乱,却还是第一时间安抚你,“我那针上抹的是麻药,不是毒!我带了解药的,马上就给你解,别害怕!”
他暗自庆幸,当初为了以防万一,针上涂的只是让人暂时麻痹的药,若是换成剧毒,你恐怕还要遭更多罪。
你躺在他怀里,只有眼睛还能勉强转动,只能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心里默默 流泪——早知道就不乱摸了!以后再也不手贱了……
范闲不敢耽误,立刻低下头,将你受伤的指尖含进嘴里,用力将伤口里残留的药液吸了出来吐在一旁。之后,打横将你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又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小心地喂进你嘴。
解药起效还需要时间,范闲坐在床边,看着你动弹不得的模样,一阵懊恼:“都怪我,忘了提醒你……”他伸手轻轻拂过你额前的碎发,语气里满是心疼,“你别怕,我就在这儿陪着你,等药效过了我再走,好不好?”
他怕你不安,便一直握着你的手,轻轻揉捏着你手腕的经脉,帮你缓解酸麻感。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你才渐渐感觉到身体有了知觉——先是指尖能微微动了,接着是胳膊,最后连双腿也慢慢恢复了力气。
只是浑身依旧酸软得厉害,舌头也还是麻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微微转头,用含着水光的眼神控诉地看着他。
范闲被你这副“受了欺负”的模样看得心头一跳,慌忙移开视线,低声解释:“呃……暂时会有后遗症,到明天早上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回头见你眼底还有些不安,范闲想了想,便伸手将你往床里面挪了挪,帮你盖好被子,又将床幔轻轻拉上,挡住了外面的月光。之后,他便脱掉鞋子,合衣在你身边躺了下来——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没有碰到你。
你疑惑地看着他,他赶忙解释:“我看你一个人害怕,今晚我就留下来陪着你。你放心睡吧,天亮前我就走。”
你眨了眨眼,心里的恐慌瞬间消散。手指微微动了动,被范闲轻轻握住,将你的手包在他的掌心,他的手心很暖,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别心急,睡一觉吧。” 范闲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在哄你,“睡醒了,药效就过去了。”
你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困意很快席卷而来,很快便睡了过去。
范闲侧躺着,温柔地看着你熟睡的侧脸,指尖轻轻摩挲着你掌心的纹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你对他的信任——毫无保留的、全然的信任。这份信任像一团暖火,将他的心填得满满的。他看着你,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渐渐也闭上了眼睛,跟着睡了过去。
这一觉,范闲睡得过于踏实。直到天蒙蒙亮时,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他才猛地惊醒。
他第一时间看向身边的你,见你还在熟睡,脸色也恢复了红润,显然麻药的药效已经过了,这才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抽回被你握着的手,轻轻帮你掖了掖被角,然后迅速起身,轻手轻脚地翻窗出去。他得趁着天色未亮赶回范府。
天边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范闲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框上,轻轻喘了口气,心里庆幸好没被人看到他留宿在你那里,不然,恐怕又要惹来一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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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喜欢这种,什么都做过了之后,反而开始守礼的纯情小拉扯,先睡后爱哈哈哈嗝~以后的肉就让番外来承担主线就搞纯爱好了。
周更虽迟但到,最近三次比较忙,更新得随缘了……
Chapter Text
点击就看小范大人巧取豪夺。
黑化闲!+全是ooc!+全是bug!+真的慎入!
真的ooc!!
全是我的臆想,跟正文无关!跟小范大人无关!
都是我的错!但还是别骂我了……(滑跪)
就是突然想看点刺激桥段,有点那个古早渣男味儿了,我的xp就是喜欢用点强的嘿嘿~
【脑子寄存处】
——————确定要看的再继续——————
if女主不是穿越女,而是原身,胆小怯懦思想保守。
莫名其妙的在范闲的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失了贞洁,心里全是害怕和恐惧,什么也不说,只会哭。
范闲看着腻味,加上你父母一早上就过来闹着找女儿,当更是认定你是对手派来陷害他的,觉得你父母都是在演戏,就像当初贺宗伟和那个遗孀一样。
范闲不吃这套,只派下人把你送回家,就再不理会。
你父母收到消息说女儿被范闲抓走,本还不信,谁知女儿还真在范府,见女儿被人侮辱,心中气愤,可拿范闲毫无办法,这时李云睿派人来,用你全家的性命威胁你到御前作证,说范闲强暴了你,你别无选择,只能跟着李云睿入宫,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你并没有说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信你,所有人都笃定范闲,不会做出强迫女子的事,你的冤屈不仅没有得到伸张,甚至还差点被皇帝打入大牢。
还是范闲主动开口替你求情,才逃过一劫。
范闲替你求情时,看着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当时没有理解,过后才知道那个笑容里饱含的深意有多可怕。
之后你回到家,李云睿被再次赶出京都,见你没有用处了,也就没有人再管你们。
爹娘说要给你招个赘婿,但你和范闲的事,在京都早已人尽皆知,哪有好人家愿意做这便宜上门女婿。
谁知道过了几天居然真让父亲招到一个,父亲说那人十分老实本分,还有几分经商的头脑,是最适合你的人选,没人在意你愿不愿意。
于是你在家浑浑噩噩的呆了十几天,家中挂起了红绸子,办起了没多少人参与的喜事,你甚至不知道新郎长什么样子。
新婚之夜你坐在洞房中,忽然又想起被范闲侵犯那一夜的痛。你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沉浸在想象中,无意识的攥紧垂腿上的双手。
突然,有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捉住了你的手。
你受到惊吓,隐在盖头下的双眼蓦地瞪大,想收回却被人牢牢握住。
你只以为是新郎回来了,慢慢也强迫自己松了力道,那人似乎很满意你的识相,捉起你的双手,放在手中把玩,带着薄茧的大手抚摸着你的指腹,你有些受不了这痒意,手指不自觉绻起,那人似乎笑了下。
“新郎”转身走开,熄灭了屋里大部分的灯烛,只留一双长明烛后回来,轻轻掀开了你的盖头,你十分紧张,也不敢抬头去看,又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只紧紧攥着手中红嫁衣的衣摆。
“夫人,夜深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你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后颈一凉,脸上的血色都褪下了,不敢置信的抬头,正对上穿着大红喜服的范闲那张在屋中昏暗烛光映衬下,笑的有些森然的脸。
惊恐的想尖叫就被早有准备的范闲一把捂住了嘴。“夫人,小心惊扰到别人。”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夫君呢?……我爹我娘……你把他们怎么了……”你惊慌得一串询问。
“咱们爹娘现在没事,但是如果你叫出声,把他们引来,就不一定了。至于你夫君,不就是我吗?”范闲眼神满是戏谑。
“不可能……我爹明明说……”你不住摇头。
“你说他啊?夫人放心,那是范家的暗卫,以后就专门负责保护你,他现在在外面帮我们守着门呢,保证没有人能打扰我们洞房花烛。”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惊恐的看着范闲。
“夫人那日不是说,是我强迫你吗?那日后夫人怕是要忍忍了,为夫自是日日都要来强迫夫人的。”范闲眼神暗沉沉的盯着你。
“不……不要……范大人,我知错了,你放过我吧!求你……”
你害怕的浑身都在抖,眼泪不住的往下淌,模糊了视线。
“夫人莫怕,一会儿有的是你哭的机会,现在就开始哭,一会儿眼泪流干了可怎么好?”
范闲手上动作极温柔的帮你抹去泪水,说的话却如同恶魔低语。
“夫人,该行周公之礼了。”
范闲帮你取下凤冠,随意的放在一旁,便开始解起自己的衣裳。
你见范闲不疾不徐的在解腰带,转身就想从他身旁冲出去,被范闲一把搂住,轻松抱起放在了床上。
“夫人竟然如此急切投怀送抱,为夫一定好好满足你。”
“范闲、范大人,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答应作证,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家人吧,范大人……”你慌乱的求饶。
“放过你是不可能的,能不能放过你的家人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范闲脱的只剩一条寝裤,才慢悠悠爬上床。
“范大人……”你不住的往后缩进床里,直到无路可逃。
“你乖一点,我会温柔些。”范闲一把捉住你的脚踝,将你拖到身下。
“不……呜……”
你被吓得一声惊叫,范闲的身躯压上来。踢蹬着的双腿被按下,那滚烫的大手顺着你的脚踝向上摸过小腿,一路上移到腿根,在那圆翘的臀部抓揉着,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裤子透进来,烫的你心慌。
唇齿被蛮横地撬开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只有本能让蜷在胸前的手徒劳地拒拍打他,掌心拍在他胸前,那点力气落下去,连他吻的力道都没松半分。
眼泪不知不觉蔓延开,你又怕又慌,窒息的感觉涌上来,推打的动作渐渐软下去,指尖抵着他衣襟发颤,倒像是在无声地乞求。
“……用鼻子呼吸。”
范闲微微松了力道,留给你缝隙喘息,舌尖扫过齿龈时,连带着后颈那只手都松了松,转而摩挲着,像是安抚,又更像掌控。
衣带不知何时被解开了,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肚兜露了出来,范闲看着那俗气的花色,嘲讽的笑了笑。直接上手粗暴的揉捏起来。
“啊疼……大人……求你不要啊……好疼……”你痛的眼泪直流,无助的哀求。
“嗯,多求点,我爱听。”范闲将头埋下去用力蹭着你的胸口,嗅了嗅你身上的淡淡香味,隔着衣物啃咬起那丰盈的柔软。
“呜呜……不呜……”你双手不断的推拒着范闲的头,可是毫无作用。
随着你一声短促的惊叫,范闲一把扯断带子,你的肚兜被随意的扔到地上,后背的大手禁锢着你,让你只能挺起胸部,送到范闲眼前,被毫不客气的吃进嘴里,另一边的胸部被大手揉搓着乳头,被拇指和食指掐住抠挖着。
你的喜服还挂在手肘,露出纤细的脖颈,浑圆的肩膀,一小截白嫩的上臂,和赤裸的胸部。
大红色的喜袍衬得你的肤色更加瓷白,也更诱人。你又羞又痛,但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范闲抬头亲了亲你的嘴。
“别哭了,一会儿就让你舒服。”
说着,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些液体在手上。你想往床里爬去,被范闲一把箍住腰,范闲也不费劲,直接躺在你身后。
粘了液体的手,在你的哭叫声中,直接探进你的寝裤,钻入你的双腿间的密处,你夹紧了双腿也无法阻止范闲的手。
手上的液体均匀的被涂抹在你的缝隙里花瓣上,随后一根修长的手指探进了你的小洞中,指缝间的液体被送进穴里,随后涂抹的动作变成快速的抽插,那可怕的感觉,让你惊叫一声,随后便再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无意的啊啊声。
几十下过去范闲就让你到达了高潮,你的身体还时不时的轻微抽搐,吻了吻你失神的脸,范闲抽出手,起身褪下你的寝裤,露出白嫩笔直的双腿。
你容貌只算中上,个子也不高,可以说是娇小,但胸部和臀部却丰盈有肉。算是长在了大多数男人的审美上。
范闲也不例外,上次他中了药,没有心思细看,这次才发现,你不止脸合他的胃口,身体也很合。
范闲托起你的双腿,双手在你腿上不停把玩,痒意让你蜷缩起脚趾,无力的挣动。
你有种奇怪的感觉,双腿之间的地方好像有蚂蚁在爬,又热又痒,还不停的淌出水来。想起刚才范闲给你涂抹的东西,你猜到可能是什么催情的药物,内心绝望的又哭起来。
范闲分开你的双腿,将一根又热又硬的东西抵在你的腿心。
“不要……求求你大人……饶了我吧……”
你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身体不住发抖。范闲权当助兴听了,磨蹭了一会儿,便推了进去。虽然有过润滑,依然痛的你脸色发白。
但是在药物的作用下,穴口像是在主动的吞咽着、收缩着,甬道中还不停的分泌着湿润,范闲被你的穴吃的舒爽不已,缓缓抽出又慢慢进入。
来回数十次,你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穴里疯狂的痒起来,想要范闲进入得更深些,更用力些,好给你解解痒。
“大人……好难受……”
白嫩的腿本能的主动缠上范闲的腰,范闲挑眉,看着你懵懂哀求的眼神,满意的笑了笑。
整根拔出,又快速的整根没入,带出你一阵惊叫,你赶忙抬起手捂住嘴,范闲已经快速的操干起来。
撞击的水声噗嗤作响,快感席卷了全身,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被动的跟随范闲的节奏,被插的花枝乱颤,汁水四溅。
那种药的效果很可怕,这一夜你过得非常漫长,范闲越是操弄你,就越痒,你快被逼疯了。
等范闲终于要够了你,你下身已经红肿起来,合腿都会觉得痛。
范闲披了件外袍,给你也披了件衣服,遮住身体,便抱着你到隔壁耳房沐浴清洁。中途经过院中,那名暗卫隐在黑暗处,将头埋得极低,眼都不敢抬一下。
范闲把你抱回主屋时,床单已经更换成新的。他为你细细上了药,盖好被子,又吻了吻你的唇,放下床帘。
这才走出门外,对远处院中的暗卫点了点头,暗卫恭敬一拜。
范闲一脸餍足的,踏着月光离开了容府。
Chapter Text
最近范闲午间总去蜜雪冰楼用膳的事,在院内小范围传开了,听说那蜜雪的东家还给大人备了专用的雅间,结果就是这蜜雪冰楼近期几乎都成了监察院的食堂了。
一部分人是出于好奇,想亲眼瞧瞧能让范提司日日光顾的店究竟有多美味;另一部分人则是真心被蜜雪冰楼的佳肴所吸引。
这么一来二去,直接让附近几条街的治安都莫名好了不少。
当然,谁也不知道,范闲和他们吃的根本不是同一份午膳——小范大人每日都在被你悄悄“开小灶”。
宽沿的海碗里盛着爽滑劲道的面条,上头整整齐齐码着一圈黄瓜丝,再浇上浓香四溢的灵魂炸酱,只看一眼就叫人食欲大开。
“我看家里香椿树发新芽了,就顺手摘了些带过来,和肉末、鸡蛋一块炒成了炸酱,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你递了一双筷子给范闲,自己也坐下来拌面。
“我上辈子好像没吃过香椿,闻着味道有点特别,但被你这么一炒,倒是挺香的。”
“是吧是吧!我从前就特别喜欢,每年春天都要吃这个。厨房还剩了一些,明天我再单炒个鸡蛋试试~”
“好啊。”范闲含笑应着。他已经习惯你每日变着花样投喂他,也很享受这份独一份的待遇。
“对了,范思辙和郭宝坤回来了,待会儿我得带郭宝坤去牢里看他爹。你不是一直想见见他吗?我带你去。”范闲微笑着看向你。
“真的?!呃……会不会不给你添麻烦呀?耽误你办正事就不好了……我之前其实就是随口说说的……”你有些犹豫,怕给他添麻烦。
“放心,这点安排我还是有的。而且我不早跟你说过了吗?我乐意被你麻烦。”范闲语气从容,说到最后一句,还朝你wink了一下。
可惜你根本没注意到,只顾着激动得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啊!那我要不要女扮男装啊?电视剧里好像都这么演的!”你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裙子,这样去刑部大牢是不是太显眼了?
范闲闻言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自主掠过你胸前,又迅速移开。
“咳,不用,这样就好。”
“哦……那、那我去准备点吃的给老郭带去!”你转身就要往厨房跑。
“诶别!”范闲连忙拉住你,“郭宝坤自己肯定带吃的了。”
“可……我们空手去是不是不太好啊?”你绞着手指,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范闲失笑:“我们是去探监,不是走亲戚……你跟着我就行,别的都不用操心。”
说到“走亲戚”,他忽然想到,也该找时间带你去见见几位长辈了。
“哦,好吧……”你只好悻悻坐回位子继续吃饭。
范闲看你那兴奋样,只觉得像要带小朋友出门似的,好笑又无奈。
“一会儿我们步行过去吧,刑部大牢离这不远,吃完饭正好走走,消消食。”
“好呀!我正好很久没逛街了。”
“怎么?”
“自从来到这儿,我就没逛过几次。上上次看花灯被人……”你说到这儿声音低了下去,顿了顿才继续,“……上次逛街又被李云睿抓去恐吓,我都有阴影了。现在每天出门只敢坐马车,两点一线。”
范闲摸了摸鼻子语气虚了些::“那正好,今天有我在,我们好好逛一逛。”
“嗯!谢谢小范大人!”
也许是因为摊牌后的这些日子,跟范闲相处得太过轻松自在,让你觉得安全有了保障,也没什么烦心事,再加上常跟他聊现代的事,感觉在这时代有了同伴,心里踏实了很多。
你渐渐不再终日忧心性命安危,也恢复了几分从前的活泼性子。
于是午后,你和范闲就出现在了街边。
“范闲,你看这个!”
“范闲范闲~还有那个,那个!”
“哎呀,这个也挺好看的,你说呢?”你一路东张西望,几乎忘了今天出来的正事。
“喜欢?”范闲背着手,笑吟吟跟在你身后。见你在一个发簪摊前停下,他主动掏出钱袋要付账。最近他也忙,心情也不太好,此刻倒正好陪你闲逛散散心。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买不起。我是想买回去送我家丫鬟们。”你连忙摆手。
“送丫鬟?”范闲有些疑惑。
“我不喜欢戴太多发饰,太沉了。但我又喜欢看,所以就送给丫鬟,让她们天天戴着在我身边转悠~她们开心,我也开心,一举两得!”你笑嘻嘻地比划着。
“嘿,这想法够新鲜~”范闲乐了。
“嘿嘿~我聪明吧?”你得意地问他。
“嗯嗯,真聪明……”
范闲捧场,说完摸了摸鼻子,果然人说谎时鼻子就特别痒,他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要变长了。
在给家里的丫鬟婆子每人都挑了一件合适的发饰之后,你才心满意足,跟范闲溜溜达达继续往前。
“对了范闲,我最近复刻出好多小零食,总觉得全放在楼里卖太杂太乱。我想在中街附近租个小铺面,专门卖零食,你觉得怎么样?”你忽然想起正事,想听听他的意见。
“嗯,我觉得不错。一些方便外带的甜品也可以这样卖,毕竟有些人不喜欢堂食,更愿意打包带回家。”范闲点头赞同。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回去就让我爹帮我留意,尽快选个好位置。”得到他的支持,你立刻下定决心。
“需不需要我帮忙?”范闲转头看你。
“不用不用,这点小事儿,哪好劳烦我们小范大人呢~你还是专心忙差事吧。”你笑着与他对视。
“行。那店铺名字想好了吗?”范闲见你是真的不需要,也不强求。
“嗯……蜜雪二号?”你脚步一顿,挠了挠额头。
范闲噎了一下:“……懂了,起名废是吧?”
“这你都看得出来?!”你睁大眼睛。
“那是,只要不瞎,应该都看得出来……”他一脸好笑。
“哼……那你来起?”你叉腰瞪他。
“呃……叫瑞幸?”范闲愣了一下,信口胡诌。
“喂!你明明比我还废好不好!”
“那我也没否认啊~”
“那你还笑我……”
“看见你我心情好嘛~”
“……”
……
……
范闲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逗你玩,最后也没给出什么正经建议。于是铺名还是暂定了“蜜雪二号”。
路过一个面具摊时,你拿起一个狐狸面具举到范闲脸前,笑着说:“范闲,这个送你~你看是不是很像你?”
范闲接过面具看了看,唇角一扬:“那我就收下了。”
然后他在摊上挑了一个二师兄的面具,举到自己面前:“那我送你这个,像你,小猪猪~~哼~哼~”还贱兮兮地学了两声猪叫。
“你!”你气得握拳要打他,范闲笑着往旁边一闪。你一击不中,不甘心地追上去,没跑几步,就被范闲左右一晃,把自己绊得一个踉跄,腰上一紧,被范闲稳稳扶住。
他移开面具,露出那张笑意灿烂的脸。你近距离望着他,心跳没来由地快了起来。
范闲挑眉:“别生气啊,来,我站着不动,给你打一下。”
你哼了一声,佯怒地捶了他一下。
范闲夸张地喊:“哎呀~好疼~”
你被逗笑了,又轻轻拍了他一下。
范闲也笑起来,回到摊前付了两只面具的钱,然后非常自然地牵起你的手:
“走吧~”
“哦!”你还是接过了那只小猪面具,拿在手里把玩,乖乖被他牵着往前走。也许是近来相处多了,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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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小楼上,对坐着两位女子,一人红衣英姿飒爽,一人白裳清丽脱俗,正是林婉儿与叶灵儿。
叶灵儿一拳捶在桌上,怒气冲冲:“可恶,这个范闲!才跟你解除婚约多久,就跟别的女子当街打情骂俏!简直不知羞耻!”
“……很久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了。”林婉儿却显得很平静,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他过得很好,这样就好。”
“婉儿!”叶灵儿为她不平。
“我们早已解除婚约,他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林婉儿望着范闲与你渐远的背影,收回目光,对叶灵儿安慰地笑了笑。
“可是……”  叶灵儿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没事。你不是说最近新开了家酒楼,东西很好吃吗?一会儿带我去尝尝吧。”她轻轻晃了晃叶灵儿的手。
“……好吧。”叶灵儿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终究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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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范闲拐进下一条街,却发现整条街空无一人——仿佛上一刻还有商贩吆喝、百姓走动,下一刻就全都消失了。路边的面锅里还咕嘟咕嘟煮着面条,热气腾腾却无人照看。
你脚步一顿,愣在原地。范闲挡在你身前,无奈地摇摇头:“是老二,他就喜欢搞这种排场。”
“背后说人,可非君子所为啊。”
不远处,街心突兀地立着一座凉亭,亭中坐着一位华服男子,身边还有个黑衣剑客。对方回过头,你一眼就认出是李承泽——主要是那标志性的羊驼刘海太好认。
范闲冷着脸翻了个白眼:“殿下不是还在禁足吗?您这可是抗旨。”
“嘘~你可得帮我保密啊。”二皇子朝范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与范闲走上前去,你低头一看,顿时愣住:
“这不是……”
“正是蜜雪冰楼的菜品。”二皇子歪着头对你笑了笑,目光不经意扫过在你和范闲手上的面具。
“容姑娘厨艺天下少有,新点子也多。这些日子,我天天派人去你店里打包。只是有些菜路上就凉了,终究不如刚出锅的滋味好。我呢~怕耽误你做生意,就没去店里叨扰,只好勉强在此地用膳了。”
“……民女谢殿下夸奖。”你犹豫着小声回应。
不得不说,跟范闲混熟之后,你胆子也是大起来了。这若换作从前,你看见李承泽怎么也得先磕一个再说……
“考不考虑来我府上做主厨?酬劳绝对比你开店赚得多。”李承泽状似随意地问道。
“啊?……呃,不必了,多谢殿下厚爱。”你赶紧拒绝。
“不肯便罢了。以你和范闲的关系,我猜你也不会答应。”他头也不抬地吃着东西,抽空回你一句。
“………”老二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你清空整条街,就为在这儿用膳?你就不怕耽误这些百姓做生意?”范闲问道。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不给钱。与民同乐嘛,有何不可?”李承泽边吃边答,速度丝毫不减,像是真怕菜凉了。
你表情复杂地望着他。这二皇子坏事没少做,虽说最初是被庆帝所逼,但终究还是做下了。算是可怜人,也有可恨之处。也怪他命不好,生在了帝王家。
想到这,你又看了看范闲的背影,可怜的范闲,他的命也没好多少啊……
“对了容姑娘,你新上的水果棒棒糖,怎么没有葡萄味的?”  李承泽抽空抬手指着旁边一个盘子说。
“呃……还没到季节呢,现在的葡萄都挺酸的。”你下意识回答。
“酸?酸吗?”李承泽回头看向谢必安。
“殿下,府里的葡萄皆是贡品,与市井所售自然不同。”谢必安解释。
“哦,也是……”李承泽嚼着菜,思索片刻,“好办,我一会儿差人送些葡萄去你店里,你单独为我做一些?”
“……啊?”你无语地看着这位任性的二皇子。
“二殿下若无事,我们就先告辞了。”范闲不耐地说道。
“嗯~走吧走吧。”二皇子吸了一口奶茶,没等范闲走远,又状似随意地扬声问:
“什么时候成亲呀?”
范闲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你看看他,又回头看看凉亭里的二皇子,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满脸疑惑——成亲?谁和谁?
李承泽抬头见你这懵懂模样,先是一愣,忽然爆发出一连串大笑:
“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是真没料到,范闲居然还没把人追到手。
他笑够了,才对谢必安说:“现在看来,我们还有机会啊。”
谢必安:“什么机会?”
李承泽:“自然是挖墙脚的机会。得想办法把这位容姑娘收为己用。”
谢必安想了想,犹豫地开口:“殿下该不会是想……”
李承泽吃完最后一口:“正是。”
“虽说容姑娘容貌不错,但陛下已为您和叶家小姐赐婚。殿下是打算……纳她为侧妃?”
“……”李承泽笑容一僵,回头盯着谢必安。谢必安一脸无辜地回望。
李承泽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我是想把她招进府里,天天给我做饭!……纳什么妃?她是范闲的女人!”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
“……我以为殿下不介意这个。”
李承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重点是这吗!?”
谢必停顿,认真想了想:“……那是?”
李承泽拿起手边的水果糖就要丢他,想了想又舍不得,最终把糖塞进自己嘴里,含糊地说:“……回府。”
谢必安困惑地皱了皱眉,摇摇头抬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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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老二,他不是什么好人。”
走出很远之后,范闲低声对你说。
“我知道,他也就比太子稍微正常一点。姓李的都疯。”你小声嘟囔。
范闲捕捉到你话中的深意,怔了一下,欲言又止。他最近太忙,实在无暇思索太远的事。现在即便问了,一时也说不清,不如先做好眼前的事。
等你们慢悠悠走到刑部大牢门口,就见一辆马车早已等在大门附近。
范闲走上前低声问:“郭少?”
车帘立刻被掀开 :“范闲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好半天了,我还以为你反悔了……”郭宝坤一边说一边爬下马车,才看见范闲身边的你,顿时一惊:“她她她……!”
“没事,自己人。认识一下,这是我朋友容雪。”范闲淡定地介绍。
“郭公子好。”你看向郭宝坤的眼神慈爱得像看“好大儿”,却不知范闲看你们俩的眼神也差不多。
“哦……你好你好。那、那我们快进去吧!”郭宝坤无心寒暄,只想赶紧见到父亲,迫不及待跑到门口,结果被守卫拦下,这才想起该让范闲走前面。
走进大牢,郭宝坤伸着脖子四处张望,急着寻找父亲的身影,不停催促范闲。你安静跟在他们身后,尽量不东张西望——毕竟是牢狱,谁晓得会看见什么瘆人画面。
范闲本欲回头牵你的手,却被郭宝坤一路缠着问个不停。
“放心吧,这次不骗你。”见郭宝坤实在焦虑,范闲出声宽慰。
“你都骗我好几次了……”郭宝坤小声嘟囔,语气里莫名带点委屈。
“……郭少,怎么你一跟我说话,这味道就不对呢?”范闲蓦地想起你提过“磕他俩CP”的事……原先没觉得,这会儿倒品出几分不对来。郭宝坤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像在撒娇。范闲顿时头皮发麻。
郭宝坤闻言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无辜地看向范闲:“我洗过了啊。”
“噗……”范闲回头一看,果然见你在后面憋笑憋得肩膀直颤。
他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冲郭宝坤低声骂了句:“……你快闭嘴吧!”
郭宝坤眨眨眼,对范闲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感到莫名其妙,但眼下有求于人,只好乖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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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我也喜欢啊~毕竟年轻的时候是韩湘子啊~!
还有宫典!可是无花呀!
Chapter Text
第十二章
刑部的大牢很大,牢狱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你们三人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才到达郭攸之的牢房。
郭宝坤一见到他爹,眼眶瞬间红了,几乎是踉跄着扑到牢房前,双手紧紧抓住栏杆。父子二人隔栏相望,眼中都噙着泪光,千言万语似乎都堵在了喉间。
郭宝坤的目光流连在父亲新生的白发上,那眼神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郭攸之看着儿子虽略显憔悴,但好歹是全须全尾地站在眼前了,颤抖着手似乎想摸摸儿子的脸,眼里饱含着欣慰与酸楚。这场面让你鼻尖微酸,心下感慨——果然,除了庆帝那个老登,世上还是好爹多。
你安静地跟在范闲身后,等他开门,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正摆弄锁具的手指上——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用力时,手上的青筋的轮廓便会蜿蜒凸起,带着筋骨分明的利落感。可这么一双手,一旦和锁链这种刑具出现在同一画面里,看起来就会很……
等到范闲打开门锁,你的心思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
迷迷糊糊的跟着范闲走进牢房时,刻意选了个角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找了个既能看清全场又不易被注意的位置,开始欣赏这出“好戏”。
分别目睹了《你终于还是落网了》、《北齐要亡了》、《狐狸挠墙》、《你别打岔》等名场面……每一个场面都鲜活又滑稽,你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只得用手悄悄抵住嘴唇,生怕笑出声来。精彩,太精彩了。
在京都这波诡云谲的漩涡里,郭攸之竟能把儿子养得这般单良、不谙世事,活得像个傻白甜,这份父爱何等深沉。你悄悄打量着,暗叹这人是真不容易。
后面郭攸之压低了声音,说到了春闱的关窍,范闲认真倾听,表情渐渐凝重,指尖无意识地在身侧轻轻敲击着。你看着他的侧影,心想这些对范闲来说,也算不上是过不去的坎儿,冒然干预反而不好,他应该也有自己的考量,既然他没问,你便也没有多说。
其实来之前,你心里很是期待,感觉就像要去和喜欢的演员线下互动。但真见了面,虽觉得有趣,却没了预想中的激动。或许是因为自己早已身陷其中,无法再纯粹地做个看客了吧。
可转念一想,每次你见到范闲,心中喜悦之感都很强烈。可能,本命就是不一样吧……
“今日多谢郭先生赐教,” 范闲对着郭攸之拱手,语气诚恳,“您放心,我会尽快安排,将您转移到监察院,到时也方便照顾。”
“感谢小范大人救我儿一命,” 郭攸之连忙回礼,语气带着感激,“我出不出去倒无所谓……”
“诶!”范闲连忙虚扶了一下,语气诚恳,“我说话算话,一定救您出去!今日我们就先告辞了。”他说完,很自然地牵起你的手,指尖在你手上轻轻按了按,示意离开。
你刚迈步,就听见郭攸之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
“对了小范大人,还没请问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我朋友。”范闲答得顺口,握着你的手却没有松开。
“对啊,范闲,”郭宝坤见到了爹,心神安定,也开始有闲心好奇了,“刚刚见面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你怎么带个姑娘来这种地方?阴森森的,也不怕吓到人家。”
“她……”范闲转头看你,你赶紧抬头,装作研究牢房顶部的蛛网。
范闲无奈地捏了捏你的指尖,又看看满脸好奇的郭家父子,总不能说你是专程来看热闹的,只得艰难到:“她……她说没见过大牢什么样,好奇,叫我带她过来看看,长长见识。”
郭攸之目光在你们之间微妙地扫了个来回,像是明白了什么,捋了捋胡须,不再追问。
“你带个姑娘,到大牢里来长见识?”郭宝坤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眼睛瞪得更圆了。满脸写着‘你没事吧?’
“……”范闲咬牙尬笑。
没想到,有朝一日范闲能被郭宝坤嘲讽,你一时没忍住,侧过脸,肩膀微微耸动,偷偷笑起来。
范闲立刻偏过头瞪你,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你的耳廓,低声与你咬耳朵:“我帮你圆谎呢?你还好意思笑!”
你赶紧收住笑容,努力摆出无辜的表情,用空着的那只手拉住他的袖口,轻轻晃了晃,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嘟着嘴软声说:“小范大人你最好了~~”
范闲明显被取悦了,眼底闪过笑意,却故意抬起下巴,哼了一声,故作勉强道:“你知道就好。”
告别了郭攸之,范闲借用郭宝坤的马车送你回了酒楼,便匆匆离去,筹备春闱事宜。
倒是郭宝坤,成功见到了父亲,心头大石落地,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琢磨你的身份。在回来的马车上,他那双像吉娃娃似的圆溜溜的眼睛,就在你和范闲之间来回打量,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最后突然拍了下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刚与你告别,郭宝坤就迫不及待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范闲,挤眉弄眼道:“范闲,你行啊你!到处留情,北齐圣女和司理理还不够,在京都你也敢养外室?就不怕林相知道了收拾你?”
范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低声吼道:“胡说什么呢你!”他下意识回头张望,确认你已经进了楼,才转过来没好气地说:“我早就解除婚约了!我现在单身!谈恋爱合理合法好吗?!再说,我和海棠、司理理都只是朋友关系……不对啊,”他揉了揉额角,一脸懊恼,“我跟你解释得着吗?”心里腹诽:肯定是被你和郭宝坤这俩活宝带偏了。
“你解除婚约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郭宝坤眼睛一亮,凑得更近了,“哎,你快跟我说说,最近京都都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范闲条件反射地往后撤了一步,他现在对郭宝坤的靠近都快过敏了,没好气道:“郭少,我一会儿还得去监察院。你想知道什么,回去问思辙吧。”
“哦……”郭宝坤碰了一鼻子灰,脸上的兴奋褪去,神情悻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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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你刚踏进酒楼门槛,掌柜的就一脸为难地迎上来,示意你快去后厨看看。
你心里一紧,跟着掌柜的往后厨走,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好家伙……
整整十大盒葡萄!密密麻麻摆了一地,厨房几乎无处下脚。
“这是……”你指着葡萄,满脸疑惑。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着解释:“您和小范大人走后没多久,突然来了一批侍卫,说这些是二殿下给您的,放下这些葡萄就走了。”
你扶了扶额,心里无语,这二皇子,送这么多原材料,是想让你做多少棒棒糖?就不怕吃多了甜的得糖尿病?
可吐槽归吐槽,你也惹不起二皇子,只好认命地撸起袖子:“行吧,做就做。”
虽说现在有范闲撑腰,但你也不想平白给他惹麻烦,还是低调些,尽量别拉仇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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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忙到第二天都没空过来吃饭。
你也没闲着,酒楼没有冰窖,这些娇贵的葡萄根本不经放,必须尽快处理。于是,在指挥伙计们帮忙制作出一大批葡萄棒棒糖后,你看着依旧堆积如山的葡萄,托着下巴,思索起了葡萄的其他归宿。
不过老二的事得先放一放。明日就是春闱了,下午的时间,你净了手,系上围裙,亲自在厨房里给范闲准备各种耐存放的点心。也不知道他晚上还会不会来了,若是来不了,你就打算差人给他送到范府去。
范闲原本是脱不开身的,但想着接下来几天都要被困在考场,还是在晚饭时分,硬是挤出了半个时辰过来。
看到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他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随即失笑:“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年夜饭也就这样了。”
你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看你马上就要进去了,想在最后给你吃点好的嘛。本来只想做四五道菜,结果研究做什么的时候,觉得每一道都想让你尝尝,一不留神就做多了……”
范闲听到 “进去了” 三个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可听完后面的话,又觉得心口暖暖的。
他拉过椅子坐下,笑着说:“接下来这几天,我都得在考场监考,中间出不来,我怕你担心,过来跟你说一声。”
你习惯性地拿起筷子,给范闲碗里夹了一块油光红亮的红烧肉和一块汁浓味厚的排骨,“嗯嗯,我知道的。小范大人辛苦,考场里的伙食估计也不怎么样,你快趁现在多吃点肉。”
“我发现,”范闲拿起筷子,却没有立刻开动,而是含笑看着你,“你好像是认真的,在执行把我养胖的计划?”
“那当然!”你挺直腰板,一脸骄傲,“这可是我近期的核心目标!”
“我有那么瘦吗?”范闲忍不住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还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跟第一季里,奶奶养大的大胖小子比起来,确实瘦了很多。” 你点点头,语气十分肯定。
范闲听到“大胖小子”这个形容,一脸无语,随即又想起远在儋州的奶奶,眼神黯淡了一瞬,轻轻叹了口气。
“我当初离开时说过,等我在京都安顿好了,就接她老人家过来享福。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如今这局势,她留在儋州,反而更安全些。”
“没事没事,”你见状,连忙安慰,“以后有机会,多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就好啦。”
“那你,”范闲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你,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去吗?”
“你要带我吗?”听到能出去旅游,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呀好呀!”范闲看着你毫不掩饰的欣喜,不由得失笑。
“对了,还有这个,是饭后甜点~”见范闲吃得差不多了,你转身从旁边的食盒里,端出一只白瓷盘,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切成小方块的葡萄奶冻,嫩滑的奶冻里裹着去皮的葡萄肉,看着就诱人。
“这是?”范闲好奇地用勺子轻轻碰了碰,奶冻duang地晃了晃。
“昨天老二送来了一大堆葡萄,”你解释道,“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具体用了多少,我就挪用了些,做了点自己吃。你别说,他吃的的葡萄是真甜!”
“你倒是不吃亏,”范闲舀起一块送入口中,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享受的表情,含糊道,“嗯……对了,记得收钱,一分都不能少。李承泽要是敢赖账,我去帮你要。”
“哈,堂堂二皇子,应该不至于赖我这点钱吧。”你笑道,把盘子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喜欢就多吃点!”
……
结果就是,最后两个人都吃得有些撑了。范闲靠在椅背上,揉着肚子,还想再跟你多待一会儿,说说话。你怕他休息不够,影响明天的大事,催促他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哎,对了~你等一下~!”刚把范闲送到酒楼门口,你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呼~差点忘了最重要的!给你的!”你从厨房拎出两个看起来就分量十足的大食盒,有些费力地递给他。
范闲吃惊地看着那两个食盒,眼睛瞪得溜圆,伸手接过掂了掂分量:“这……这什么?”
“这一盒,”你指着左边那个,“是保质期比较短的糕点,像枣泥糕、核桃糕、蛋奶糕这些,我都放了些,你记得两天之内吃完就行。”
说完,又拍了拍右面那个更大的食盒,“这一盒呢,是能放得久一点的,主要是有饼干、曲奇、杏仁酥,还有些其他口味。对了,最上面那层,是我今天新做出来的水果软糖和花生牛轧糖。你这几天都得在考场里,我怕你吃的不习惯,就……就每样都给你装了点儿。”
范闲低头看看手里沉甸甸的食盒,又抬头看看你因为忙碌,和些许不好意思而泛红的脸颊,忍不住抿紧了嘴唇,眼底的笑意却像投入石子的湖面,层层漾开。
“我说容大小姐,”他拖长了调子,带着几分调侃,“你这是怕我饿死在考场里啊?还是打算把我当猪养啊?”
“哎呀,吃不完你可以分给老王一些嘛,他肯定爱吃的。”你朝他眨眨眼。
范闲笑着摇了摇头,与你告别后,拎着食盒走向马车。
早已等在车旁的王启年一见这阵仗,立刻凑上来,挤眉弄眼地揶揄道:“哎哟,大人呐~这容姑娘对您,那可真是没得说!关怀备至,细心周到,温柔小意啊!瞧这两大盒,怕是够吃好几日咯!”
“行啦,别贫了。”范闲笑着打断他,将食盒递过去,“小雪特意交代了,这些咱俩一起吃。等春闱结束,你再带嫂子和霸霸来店里,我请客。”
“诶~!那属下就先谢过大人,谢过容姑娘啦!”王启年顿时眉开眼笑,心满意足地接过食盒,小心安置好,这才精神抖擞地驾起马车。
————
第二天上午,你正在厨房把剩下的葡萄榨成汁,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惊呼声。伙计急匆匆跑进来:“东家,您快出去看看!门口有人闹事了!”
你心里一紧,跟着伙计跑出去,一眼就看到四个持刀的汉子,正背对着你紧张地挡在楼门口,而在他们对面,抱剑而立,神色冷峻的黑衣剑客,竟然是谢必安那瘟神!他身后还跟着几名面无表情的侍卫。
你连忙小跑着出去打圆场,制止了双方:“各位别动手!别动手!” 那四个汉子见了你,态度恭敬,却依旧不敢放松戒备,压低声音道:“容小姐,此人危险,您别靠近。”
“请问,你们是……?” 你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奉大公子之命,来保护容小姐安全的。” 其中一个汉子沉声回答。
你愣了愣,原来范闲不声不响地派了人来保护你。你赶紧摆手:“啊,没事,别紧张,他只是来取之前预定好的东西,没有恶意,你们让他进来吧。”
你心里清楚,这几个人肯定不是谢必安的对手,怕谢必安不分清红白皂白把他们都杀了。
你将谢必安请进大堂,示意他稍等片刻,转身去了后厨。不一会儿,你指挥着伙计,将几个大小不一的食盒在桌上摆开,然后请谢必安过来确认。
指着这些东西跟谢必安说:“这几盒是二殿下要的棒棒糖,这个罐子里呢是葡萄果酱,吃法挺多的,您让二殿下自己试试。这个是葡萄软糖,还有这个是葡萄奶冻 —— 其他的还好,奶冻最好今天就吃完,不然容易变质。”
你语速不快,但内容不少,也不管谢必安那没什么表情的脸记没记住,又顺手包了一小份新做的花生牛轧糖,当赠品塞进了装软糖的盒子里。
做完这一切,你很是自然地朝谢必安伸出手,掌心向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谢必安挑了挑眉,抱剑的手臂微微动了一下,没想到你还真敢要钱,倒是对你高看了几分。
你看着他略显诧异的表情,心里琢磨:堂堂二皇子……总不能真差我这点辛苦钱吧?
谢必安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你伸出的掌心上。“殿下让我带句话,府里的主厨位置给你留着。若是哪天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
你堆起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多谢殿下抬爱。二殿下要是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只要我有时间,肯定帮他做。”开玩笑,去他府里当厨子,将来他造反了,说不定还会被连累。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跟二皇子结仇,他也是个吃货,给他做点吃的又不费劲儿,保持友好,至少别惹他不高兴了,再派人来杀你就行……
谢必安不再多言,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拎起所有食盒,便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送走这尊冷面瘟神,你反倒觉得有些无所事事了。在酒楼里转了一圈,交代了掌柜几句,便决定提前下班回家。
家中的小院里,你百无聊赖地翻出面粉,加水揉捏,将醒好的面团在案板上反复揉搓,然后随心所欲地捏成小兔子、小猪、小鱼的形状,摆在蒸屉里。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打发这突然空闲下来的时间,也为了让自己的心静一静。
明明之前和范闲还不熟的时候,你自己经营酒楼、研究菜谱,也觉得日子挺充实有趣的。
可如今,知道他这几天不会出现在酒楼,你竟然也提不起劲儿去上班了,索性就蹲在家里长草,只觉得哪里都空落落的。
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仿佛被拉得格外漫长。
你坐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花草,脑子里努力回想春闱这段的剧情,想象着范闲此刻在考场里的样子 —— 他会穿着白衣,骑着白马走过长街,巡视着两边埋头答题的学子,神情严肃又认真。
一定很帅……你心里有些遗憾,要是能亲眼看看就好了。
但你也清楚地知道,任性是要有分寸的。带你去趟大牢,对他而言或许不算什么难事,但春闱这等重大场合,规矩森严,绝无可能让你一个女子混进去。在这种大事上不知分寸地凑热闹,跟作死没什么区别。
好不容易捱到了春闱结束的时辰,算算学子们应该都已经离场。你估摸着,范闲此刻大概在忙着后续的糊名、抄录等公务,等他忙完,明天或许会去找你……
这么想着,你便收拾一下,第二天一早去了楼里,进了厨房系上围裙,亲自炒了几道家常小菜,又蒸好了米饭,用保温的食盒装好,在二楼雅间里,支着下巴,望着楼下渐渐热闹又归于平静的街道,耐心等着。可是,眼看着午时已过,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依旧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那份空落落的感觉,慢慢扩散开来,弥漫到四肢百骸。
在这世界,你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了孤独。
其实细细算来,你们“相认”的时间并不算长,分开也不过几日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觉得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心底那份思念像野草一样疯长,让你坐立难安,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见到他,确认他一切都好。
过了午后,酒楼的客流高峰已过,依旧不见范闲的身影。你琢磨着他说不定是回范府了。
犹豫半天,你还是将已经微凉的饭菜重新拿到厨房热好,再仔细地分装进食盒里,然后吩咐伙计备好马车,抱着食盒,径直往范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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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越写越多,原计划的几章之内完结是够呛了,估计还得10章左右……
国庆有加更~
Chapter Text
第十三章
然而,当你真站在了那气派的范府大门前,看着门口那两尊石狮子肃穆的表情,你刚刚鼓起的勇气又像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冒然上门不合礼数吧,还有万一范闲不在怎么办?太唐突了……你顿时萌生了退意,抱着食盒的手紧了紧,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想着还是回去算了。
“这位姑娘,请问您找谁?”门口的护卫却已经注意到了在门口徘徊的你,上前几步,客气地询问道。
你心里叹了口气,知道此刻再走反而显得可疑,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我想找范闲。”
护卫打量了你一眼,态度依旧客气:“请姑娘稍候,容小的进去通传一声。”
你只好抱着食盒,规规矩矩地站在门旁的石阶下等着,心里一阵七上八下的。
“容姐姐?”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范若若提着裙摆快步从府里跑出来,脸上满是雀跃,一上来就亲昵地拉住你的手。“真的是你啊,你是来找我哥的吧?快进来!”她的手心暖暖的,力道却不小,不由分说地把还在发懵的你拽进了范府。
“若若小姐……” 你还没理清思绪,只能被动地跟着她走,“你哥他人呢?”
范若若牵着你穿过栽满花木的幽深庭院,径直将你带到了范闲独居的那个清静小院,你脚步有些凌乱地跟着她,忍不住低声询问。
她却只笑着说:“姐姐叫我若若就行,别这么生分。”说着,她已将你带到了范闲的房门前,范若若停下脚步,把你往门口推了推,眼底藏着狡黠的笑意:“我哥就在屋里,他肯定很想见你。姐姐快进去吧!我还有些事,就先走啦!”
“诶……?” 你还没来得及开口,范若若就像阵风似的走远了,只留下你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院门口。
你环顾四周,范闲的院子依旧如你记忆中那般,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下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房门虚掩着,你没看到范闲的身影,正犹豫要不要敲门,屋里就传来了范闲沙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是若若吗?”
你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就见范闲只穿着白色的贴身里衣,外袍随意搭在床边的架子上,身上盖着薄被,正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半坐半靠在床头,微卷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脸上还带着刚被吵醒的迷茫和疲惫。
你猛地想起来了!春闱这几日,范闲几乎是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此时考试结束,他最需要的,就是好好补一觉!怎么把这最重要的一茬给忘了!……
你瞬间懊恼起来,自己怎么就偏偏选这个时候来打扰?
范闲揉了揉眼睛,看清门口是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露出惊喜,连声音都轻快了些:“小雪?”那疲惫的眉眼便舒展开来,漾起一个真心实意的、带着暖意的笑容:“我还想着,等明天精神好些了,再去酒楼看你呢。今天实在太困,回来就直接睡下了。”
“抱歉,我是不是吵醒你了?”你抱着食盒站在门口,进退两难,脸上写满了愧疚,“我不知道你在睡觉……我、我还是先回去吧,你好好休息。”你语无伦次地说着,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你感到无比尴尬的场面。
“小雪。”范闲低声唤住你,那声音放得很轻,却像带着无形的丝线,绊住了你的脚步。你脚步一顿,犹豫着回过头,带着询问的眼神望向他。
他靠在床头,隔着几步的距离望着你,眼神因为困倦而显得有些迷蒙,却格外专注。他轻轻地说:“我想你了。”
这四个字,像几颗投入平静心湖的小石子,在你心间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你的眼睛暮地瞪大,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你无意识地用手紧紧抠住了食盒的提梁,指尖都用力到有些发白。
范闲看到了你这个小动作,知道这是你紧张时的习惯,不禁低低地笑了笑。虽然脸上依旧难掩疲惫,神情却显得异常放松和愉悦。
他伸出手,拍了拍床榻,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过来坐,我想看看你。”
“……”你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在他床榻边沿坐下,身体有些僵硬。
范闲的目光温柔地在你脸上流连,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将你抠着食盒提梁的手握住,包裹在他温暖干燥的掌心里,指尖在你手背上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摩挲着。
“你也想我了,是不是?”范闲的双眼因极度疲惫而微微眯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这样专注的、几乎不加掩饰的注视下,你突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紧张,脸颊像是被火苗燎过,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我、我……啊!对了。”你猛地想起自己来这的“正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张地把手抽回来打开食盒盖子,“我给你带了吃的!你、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你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只想赶紧找点别的事情来做,打破这令人心慌意乱的气氛……
“好啊,”范闲看着你慌乱转移话题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喑哑却好听:“正好有些饿了。”
你如蒙大赦,赶紧转过身,将食盒里的碗筷,和几样还温热的家常小菜一一取出,摆放在床头的小几上。等你摆好,回过头,却见范闲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半倚在床头,一手支着额角,一副疲惫至极、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的慵懒模样。
“我好累啊,”他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点耍赖的意味,眼巴巴地望着你,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你喂我,好不好?”
你抿了抿唇,看着他眼底那明显的青黑色阴影,虽然知道他有故意卖惨的成分,却还是没办法拒绝他。
只好拿起勺子,先舀了一勺南瓜粥,递到他嘴边,“张嘴。”
范闲很配合地张口接住,眼睛却始终没有从你脸上移开,那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温度,看得你脸颊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上来,眼神飘忽,都不敢与他对视。
你一勺粥一口菜地喂着,他吃得很慢,还伸手帮你把垂到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你的耳垂,留下一阵发烫的触感。
这安静又暧昧的气氛实在让你有些手足无措,你只想快点结束“喂饭”这个环节。
范闲吃得差不多了,你放下碗筷,拿起旁边干净的丝帕,动作轻柔地替他擦了擦嘴角。刚想站起身收拾东西,手腕却再次被他握住。
“别走,”他低声说,手上微微用力,将你拉回床边坐下,“再陪我一会儿。”
你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他依旧带着倦意的脸,不解:“可是,你不是要睡觉的吗?”
“几天没见了,”他望着你,将你的手往他那边带了带,声音放得更软,“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你有些惊讶,脑海里瞬间闪过那天晚上,他紧紧抱住你腰身的画面,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但看着他带着期待和疲惫的眼神,你心一软,咬了咬下唇,还是顺从地俯下身去,打算轻轻地快速地拥抱他一下就立刻起身。
范闲突然伸出双手,揽住你的腰背稍稍用力一带。你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扑倒在他的胸膛上,双手为了稳住身体,下意识地撑在了他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范闲的手臂紧紧环住你的腰,一个翻身,竟将你带到了床的里侧,让你陷在了柔软的锦被之中。
一瞬间,初见时那一晚的那些被你刻意遗忘、深埋心底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个房间,这张床上,那件让你从不敢去回想的事情……
无论平日里相处得多么轻松愉快,范闲首先是一个成年男子,也是一个……与你有过最亲密接触的男人。
你慌了神,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想要推开他:“范闲!你……你干嘛……”
范闲箍在你后腰的手臂用了些力,让你无法轻易挣脱。你的脸颊被迫贴在他颈侧,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爽皂角香,以及独属于他的温热气息。感觉到他用脸颊,在你发顶轻轻蹭了蹭,像一只寻求安抚的大型犬。
“范闲,你放开我……”你心慌意乱,声音微微发颤。
“陪我睡会儿。”他贴在你耳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说,温热的气息拂过你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你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地抬起头,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一抬头,才发现你们的脸离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触到他的,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那双深邃眼眸里,映出的、有些慌乱的你自己的影子。
你受惊般地想要往后缩,却发现后腰上的手箍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范闲的目光,顺着你的眉眼,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你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低下头,缓缓靠近。你心脏狂跳,慌忙别开脸,双手更加用力地推拒着他的胸口:“你!你别……”
预想中的触感并未落在唇上,取而代之的,是额间传来的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只是轻轻吻了吻你的额头。你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瞪得溜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被范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
“你……?”你茫然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一时忘了反应。
范闲看着你懵懂的样子,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带着倦意的弧度。他伸手掀开薄被,将你一起裹了进来,手臂依旧环着你,然后将你往怀里带了带,调整了一个让彼此都舒服的姿势,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别怕,”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像是梦呓,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就这样,陪我躺一会儿就好……”
你僵在他怀里,好半晌都没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回过神来。
这可是大白天,且不是在你家,这里是范府!范闲的家里有父亲,有姨娘,有弟弟妹妹,还有那么多下人,随时都可能有人过来找他!万一被谁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
不对!现在的重点根本不是被不被看到啊!是范闲刚刚亲了你啊!虽然只是额头……他是不是累糊涂了?还是在做梦?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烫得厉害。你伸手,又轻轻推了推他,小声唤道:“范闲?范闲?”
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显然是已经沉沉睡去了。
“怎么这样啊……”你看着他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蹙着的眉头,和他眼底那浓重的阴影,满心的无措和疑惑,最终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算了,看他累成这个样子。还是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等过一会儿,他睡沉了,你再想办法溜走。
你僵硬地躺在他怀里,透过床帐的缝隙,望着头顶熟悉的房梁雕花。
恍惚间,忽然回忆起第一次在这间房里醒来时的情景。那时你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茫然,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和他划清界限,苟住小命,在这个世界安稳地活下去。
没想到,兜兜转转,命运又把你送回到了这里。而你和范闲之间的关系,却有些说不清楚了。
如果说之前,你还只是将范闲当做一个喜爱的角色,和在这异世他乡唯一的情感寄托。
那么刚刚范闲那个越界的亲吻和此刻紧密的相拥,就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你刻意维持的模糊地带,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让你感受到了那微妙而不可忽视的变化,逼迫着你不得不开始正视这段早已超越了“同乡”和“朋友”界限的关系。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范闲啊……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是注定要搅动风云的人物。
而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身边从不缺优秀的女性。自己于他而言,或许就只是一个特别的、值得信赖的同乡而已……毕竟在这里,有些事只有你能真正理解他。刚才那些举动,大概也只是他极度疲惫之下,下意识寻求安慰和温暖的表现吧,并不能代表什么……
对,一定是这样,是你自己想太多了。你在心里反复说服着自己,努力将心头那点不该有的悸动压了下去。
你的目光落回到范闲熟睡的脸上,看着他依旧紧蹙的眉头,仿佛在睡梦中也在为什么事情烦忧。你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悄悄抬起手,用指尖,极轻极轻地,将他眉心的褶皱抚平。范闲似乎有所察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了一声,手臂将你搂得更紧了些。
被他这样温暖安稳地包裹着,鼻尖萦绕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这些天心里的孤独空落感也慢慢消散。你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眼皮越来越沉重,迷迷糊糊地,竟也跟着他的呼吸节奏,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时,你迷迷糊糊地转头,透过床帐向外望去,震惊地发现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糟了!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再不回家,爹娘又要急着到处找你了!
你小心翼翼地,将范闲搭在你腰上的手轻轻拿开,然后撑起身体,想从他身上爬过去。你刚伸出去一只胳膊,半个身子刚探出去,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一股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上半身直接趴倒在了范闲的胸口。
“唔……你、你醒啦?”你趴在他身上,抬头对上他不知何时睁开的、带着初醒朦胧笑意的眼睛,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嗯,刚醒。”范闲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的鼻音和沙哑,听起来格外慵懒,他握着你的手腕,另一只手自然地扶住你的腰,“要去哪儿?”
“天、天都黑了,”你小声说,试图挣扎着起来,“我得回家了,不然爹娘会担心我的……”
“好,我送你。”他说着,便扶着你坐起身。
“不用不用!”你连忙摇头,“你肯定还没睡够,再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没事,”范闲抬手揉了揉依旧有些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这一觉睡得,感觉精神好多了。”
他坐到床沿边,转过身很自然地伸手扶着你也坐到床沿,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地帮你将刚才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裙褶皱拉平,又伸手,指尖轻柔地将你散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做完这些,他才起身下床,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外袍,背对着你,不紧不慢地穿上。
你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在昏暗光线中移动的身影,看着他动作流畅地系好衣带,整理好袖口,直到他开始系那条革制腰封,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时,你才猛地反应过来,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穿衣服,实在是不太妥当……
这一幕,也似乎过于亲密了。
不过转念一想,你们俩刚才虽然同床共枕,但衣服都穿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没露,好像……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自我安慰着,但脸颊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热。
“走吧。”范闲整理好自己,走到你面前,很自然地朝你伸出手。你这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跟着他一起走出了这氤氲着暧昧气息的小院。
回廊下灯笼已经点亮,昏黄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你低头看着范闲牵着你的手,又回想起午后那个落在额间、轻柔却带着灼人温度的吻,以及他睡着时将你紧紧搂在怀里的感觉。不自觉地蹙起了眉,陷入沉思。
上辈子直到穿越前,你都还没有谈过恋爱,对男女之间的界限一直有些模糊,以前和男闺蜜玩闹时,勾肩搭背、打打闹闹也挺平常的,甚至窝在一起看电影也是常有的。
可是……也从来没有过亲吻额头的这种举动啊……
在跟着范闲经过主院旁的庭院时,你尴尬地发现,范家几人除了范闲,竟全都坐在前方那座临水的凉亭里,似乎正在闲谈。范闲牵着你一出现,几道目光便齐刷刷地投射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先是落在范闲身上,然后带着明显的惊讶和探究,转向被他牵着的、低着头的你,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你们交握的手上……
范若若不像其他人那么惊讶,她用手帕掩着嘴角,眼睛里闪烁着“果然如此”的得意光芒,“深藏功与名”。
天哪……救命啊……
为什么一个资深社恐患者,要再三地经历这种尴尬的社交场面……!?
你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抽回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范闲身后挪了挪,恨不能用他的身体完全挡住自己,隔绝那些探究的视线。
范闲感受到了你瞬间的僵硬和后退的动作,他不动声色地收紧手掌,将你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然后主动开口:“父亲大人,姨娘,这是我朋友,容雪。”
“见过父……!啊,见过范伯父,柳伯母。”你由于过度紧张,差点跟着范闲喊出了“父亲大人”,幸好及时刹住了车。
范闲明显听出了你那个突兀的起音,忍不住抿嘴偷笑。
“原来是闲儿的朋友,”范建看着你们交握的手,目光在你和范闲之间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丝迷惑,“你们这是……?”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位姑娘?怎么没人向他禀报?
“范闲,来了客人,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快,带容姑娘过来坐坐。”柳姨娘倒是反应快些,她下午听若若隐晦地提了几句,此刻脸上堆起了热情的笑容,连忙招呼道。
你心里疯狂呐喊着“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与范闲交握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范闲仿佛能听见你内心的哀嚎,从善如流地婉拒道:“改日吧,姨娘。天色不早了,我先送她回家,免得她爹娘担心。”说完,朝亭中众人微微颔首,便牵着你,步履从容地向宅院大门走去。
直到走出很远,你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用空着的那只手偷偷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范闲将你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看着你这副怂兮兮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眼底的喜爱与宠溺几乎要满溢出来。
————
范闲走后,凉亭里的范思辙率先憋不住了,他凑到范若若身边,压低声音,难掩兴奋地问道:“诶诶!姐~姐~!刚才那个,就是最近外面传的那个容姑娘?就是那个说和范闲……”
“咳!”范若若重重地咳了一声,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范思辙立刻会意,赶紧改口:“……哦哦,就是和范闲关系特别好的那个容姑娘吧?我怎么看她刚才……好像是从范闲院子里出来的?……不对呀,她什么时候进去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挠着头,一脸困惑。
“是啊,”范建也捋着胡须,看向柳如玉,眼中带着询问,“这位容姑娘是何时来府上的?怎么也没人通报?”
柳如玉眨了眨眼,把目光投向了在场唯一知情的范若若。
范若若一脸淡定,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语气平静无波:“容姐姐是中午过来的,是我把她送到哥哥那的。”
“你?!”范思辙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些,“你带去的?!”
“是啊。”范若若放下茶杯,脸上带着点小得意,微微扬起下巴,“她来看望哥哥,哥哥又喜欢她,那我自然要帮哥哥制造机会,让他们多相处相处。”
“你是怎么知道范闲喜欢她的?他跟你说的?”范思辙好奇追问道。
“这还用说吗?”范若若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哥哥近日的午膳,几乎都是去容姐姐店里吃的。他们二人每日都在雅间用饭,毫不避嫌。哥哥若不是喜欢,绝不会如此没有分寸,惹人闲话。”
“可是……范闲下午不是一直在睡觉吗?……哦~?!他们~!!”范思辙说到一半,突然自己悟了,眼睛瞬间瞪得比刚才还大,脸上露出了那种吃到惊天大瓜的兴奋的表情。
“不得胡言。”范建轻轻敲了一下石桌桌面,语气不重,却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立刻制止了范思辙即将脱口而出的的猜测。来自血脉的压制让范思辙马上乖乖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范建看着范若若,眼中却露出些深思的神情,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我……我就是觉得……”范思辙不死心,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这好像不太合规矩吧……”
“规矩不重要。”范若若拿起银叉,叉起一块切好的蜜瓜,优雅地送入口中,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哥哥喜欢最重要。”
————
范闲没让车夫跟随,亲自驾着马车将你送到了容家。
他扶着你下了车,在朦胧的月色下,目光温柔地流连在你脸上。
黑夜仿佛放大了情绪,你抬头望着他,看着他被月光勾勒出柔和轮廓的侧脸,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舍。
“你快回去休息吧,看你这黑眼圈重的……”你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轻声叮嘱道“记得吃晚饭,别饿着肚子睡觉。”
范闲听着你絮叨的叮嘱,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替你拢了拢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鬓发。
“知道了,容大小姐。要不是怕你不自在,刚刚我就留你在家里用饭了。”
“我……我那是今天来得太突然,没有心理准备……”你小声地狡辩,眼神飘向一旁,不敢与他对视。
“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范闲微微俯身,凑近了些,月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戏谑和认真的探究,“我带你正式见见他们。”
“呃……那个……”你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以后……再说吧……”眼神四处乱瞟,含糊其辞地想要蒙混过关。
这种高难度社交,简直就是噩梦啊!感觉这辈子都很难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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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街边的灯笼依次亮起,青石板路被映照得朦胧而温暖,你们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
你和范闲还在慢吞吞的说着话,明明没什么可说的了,却谁也不愿先转身离开。
“小雪!”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唤。你转过身,看见容父容母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爹,娘,你们怎么出来了?”你惊喜地笑起来,小跑着迎上前去。
容父板着脸,眼中却满是关切:“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家,我们怎么能放心?”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你低头认错。
“范公子怎么在这?”容母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这才瞥见站在一旁的范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啊!那个他是……”你语塞,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说辞。
“伯父伯母好。”范闲适时上前,恭敬地行了个晚辈礼,声音温和有礼,“小雪今日去找家妹,一时玩的忘乎所以,耽误了些时间。晚辈见天色已晚,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就亲自送她回来了。”
“小雪?”容父眉头微蹙,“范公子怎的如此称呼小女?未免也太唐突了吧。”
“爹,我和范闲现在是好朋友了,称呼自然熟悉了些……”你急忙拽了拽容父的袖子,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容父皱了皱眉头,看着你急切的为范闲辩解的模样,想说你几句,又舍不得。
最终转向容母:“夫人,你先带小雪回去休息吧,我正好请范公子进来坐坐。”
“老爷……?”容母面露犹豫。
容父摆了摆手,容母只好依言拉着你往后院走去。临走时,你不放心地回头望向范闲,他对你轻轻点头,让你安心。
容父将你们这番眼神交流尽收眼底,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范公子请进。”容父语气还算客气。
“伯父,您叫我范闲就行。”范闲面带微笑,态度谦恭,心知容父应该是有话要单独对他说。
容父却不接话,径自在前面带路,范闲只好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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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爹他这是要干嘛呀……”你好奇地询问。
容母冷着脸不说话,直到进了你的房间,才转身严肃地看着你:“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还跟范闲有来往?”
“娘,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你苦着脸解释,心里明白母亲肯定不会相信。
“范闲怎么可能跟你个小姑娘做朋友,男女之间哪来的友谊?”容母语气严厉。
“谁说没有……”你小声嘟囔,想起前世你那个处了十几年的男闺蜜,虽说他的性取向也是男……
“而且,我刚才还看他对你动手动脚的,那个范闲,分明就不是好人。”
容母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我听下人说,你午间就去范府了,怎么这个时间才回来?他…有没有再对你……?”容母说到后面欲言又止,快步走近,拉开你的领口检查。
你愣了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急忙捂住领口,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没、没有啦!娘,你想什么呢?”虽然第一时间否认了,但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下午被范闲带上床的一幕。突然有些心虚。
容母没有在你身上发现什么痕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世上的男人啊,都一个样,哪有什么正人君子。你那个表哥之前装得那么像样,连我都骗过去了,最后还不是原形毕露。你可千万别再被那范闲哄骗了。”
听着母亲长篇大论地揣测范闲,你觉得特别不舒服:“娘,范闲不是这样的人。我都说那么多次了,你怎么不信我呢……我们现在真是好朋友!”
“你这丫头真是……”容母见你句句都在维护范闲,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气得指着你,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哎哟,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放心吧娘,我有分寸的。”你贴过去搂着容母的胳膊撒娇。
“唉……”容母拿你没办法,只好让你早些休息,自己则往前院去了。
容母一走,你也叹了口气。
爹娘太过护着你了,范闲明明那么好,他们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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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人请坐。”容父语气平淡。
范闲刚要往下坐的动作一顿,瞬间又乖乖站直了。
不是……刚才不是还喊范公子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范大人了?
“…伯父,您喊我名字就行!”范闲赶忙说道。
容父却不理会:“老夫一介布衣,实在不敢直呼大人名讳。”
范闲冷汗都下来了,这话茬不对啊……
容父语气冷淡:“老夫是个粗人,一向喜欢有话直说。范大人,我就直接问了。”容父额上的青筋突然抽了抽,咬牙切齿地问:“小女容雪…她的名节是不是毁在你手上?”
范闲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
“是……但!但这件事是个意外!当日之事确是晚辈的错!晚辈也愿意负责!只是小雪当时不愿嫁我,也不想声张,所以之前晚辈才没有提及……”
容父面色稍缓:“当日之事,夫人怕我动气,拖到近日才对我说起。这么长时间,我竟不知女儿受了这般委屈……”他顿了顿,“不过,看在你也是受人所害,小雪又不肯追究,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可你现在为何不主动避嫌,还在跟小雪纠缠不清?”
“全因晚辈是真心喜欢小雪!”范闲立刻郑重行礼:“晚辈对小雪绝无半点轻薄之意,只是,小雪她现在还没有接受我。不过我保证,只要小雪点头,晚辈马上就上门提亲!”
容父见范闲态度如此诚恳,语气也缓和了些:“…范大人,你我两家家世相差悬殊,你的正妻之位,小雪高攀不起,我不想让小雪做妾。范大人年轻有为,京中想嫁与你的贵女多不胜数,你们不合适,以后就不要见面了。还请范大人另寻良配吧。”
范闲听完突然站起身,急切地说:“晚辈从未想过让小雪做妾!不对,晚辈从未想过纳妾,此生只愿娶一人为妻!晚辈不在意家世门第,只要小雪愿意,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范闲这番话倒是出乎了容父的预料,他顿了顿,还是开口:“就算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可你家中父母会答应吗?你在朝中身居要职,前不久才刚退了御赐的婚事,你要娶妻,陛下能让你自己做主?”
范闲愣了一下:“家中父母定会支持晚辈的决定,至于陛下那边…晚辈会另想办法。”
容父听完,又深深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忧虑:“何必如此强求…我只盼着女儿能无忧无虑地过一生,实在不愿让她嫁入你们这样的官宦之家。她性子那样单纯,哪里受得了那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生活。范大人,你就放过小雪,另择良配吧。”
“不可能!我只要她!”范闲一时情急,方才刻意维持的温顺姿态骤然褪去,语气陡然沉了下来,隐隐散发出上位者的威压,竟让容父心头一凛,生出几分惧意。
范闲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收敛了周身气息,重新换上那副恭敬的晚辈模样,语气诚恳至极:“伯父恕罪,晚辈绝无以权压人之意。实在是我情之所钟,非小雪不娶。请您放心,范府内宅清静,绝无那些乌烟瘴气的阴私事。小雪若嫁进来,晚辈定会护她周全。她在闺中如何自在快活,日后在范家只会更甚,我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容父实在没想到范闲态度竟这么坚决,不由对范闲重新审视起来。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容父深深叹息。他原本也想过要向范闲讨个说法,可刚刚看女儿面对范闲时的神情,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欢喜,哪里有半分被强迫的模样?倒更像是被这年轻人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
怕就怕范闲这种世家子弟,一时兴起又不想给个名分,偏偏还不肯放手。
所以今夜他本就只是想让范闲答应,不再来纠缠女儿。没想到……
范闲身份显赫,他一个普通百姓,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样。话都说尽了,他也只能妥协。
“晚辈决不食言,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范闲三指并拢向天起誓。
容父这下真愣住了,片刻后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范闲见此,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岳父大人放心,小婿绝不是随口说说,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
“你!…你叫我什么?!”容父震惊地看着范闲,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岳父大人。”范闲笑眯眯地重复,“早晚也要改口的,不如就早些喊了。以后我还要经常去找小雪,还望岳父大人准许。”
容父半生行商也是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像范闲这么厚脸皮的人还真是没见过…这怎么就喊上岳父了?
“…行了行了,小雪若是愿意,你们就随意吧。”女儿大了,他这个当爹的也不好拦着。再说范闲要是真想以权压人,他还真是没办法。
“多谢岳父大人。”范闲笑嘻嘻地俯身一拜。
“哎你…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范闲这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喊得容父的额角突突直跳。偏偏范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他也不好发作。
“那小婿今日就先告辞了。”范闲满面笑容。
“走吧走吧!”容父挥手,眼不见心不烦,赶紧把范闲撵走再说。
————
范闲走出很远后,容母才走进厅堂内。
"夫人何时过来的?方才我们说的…你都听到了?"容父问道。
容母在他身旁坐下,轻叹一声:"来了有一会儿了。真没想到,这个范闲会是这么个性子。"
"确实出乎意料。"容父摩挲着茶盏边缘,“…不过,我看这范闲对雪儿倒是有几分真心。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就是家世太高了些,我还是担心女儿嫁过去受欺负啊。”
"何止是家世。"容母眉头深锁,"范闲虽是私生子,可如今在范府的地位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将来必定是要当家做主的。就雪儿那单纯直接的性子,连后宅的人情往来都应付不来,更别说做当家主母了。"她说着,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我是真怕她将来困在深宅大院里受磋磨。"
容父沉默片刻,轻声道:“可我们看不看好没用,还是得看雪儿她怎么想。”
“我就是怕范家仗势欺人……”容母攥紧了衣袖,眉眼间尽是愁色。
“我瞧着这范闲应当不会。算了……”容父摇摇头,起身踱到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让孩子自己决定吧。”
容母望着桌上范闲送来的礼品,良久,还是点了点头,一声轻叹:“唉……也只能这样了。”
————
范闲依然很忙。春闱虽然结束了,但后续一系列麻烦事儿还是得他继续操心。不过总算是恢复了每天中午一起吃饭的行程。你之前攒了好几天的菜单,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通通拿出来投喂范闲了。
这天午膳时分,范闲吃着吃着,突然抬眼问你:“我最近好像真胖了,早上穿衣服,感觉腰带好像都紧了点。”
“真的吗?!我看看!”你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凑过去。范闲还没反应过来,你已经伸手摸了摸他的腰侧,又用两只手掐着比了比。
“嗯…看着也没有差多少呀,好像还是这么细……嗯?”范闲突然抓住你的手腕,你疑惑地抬头,却见他面色复杂,咬着牙看了你好半天,才声音低沉的憋出一句:“……别乱摸。”
“哦……”你眨眨眼,缩回手坐了回去,小声嘟囔,“这么小气……”
听力很好的范闲:“……”有气只能往肚子里咽。闷头扒饭,把脸颊塞得鼓鼓的。
————
前几天你跟范闲说起了之前陈萍萍派人保护你的事儿。你说想要谢谢陈院长,范闲说感谢别人,还是得当面谢比较有诚意。
你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社恐人坚决拒绝了,只是拜托范闲帮你捎些吃的给陈萍萍。
第一次拜托范闲给陈萍萍送吃的,陈萍萍看到范闲,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没好气地说:“你现在还干起跑腿的差事了?我之前的话都白说了是吧。”
范闲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要娶她。再说了,您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近况吗……”
陈萍萍撇他一眼,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好过多干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您放心,我有数。”范闲笑眯眯地回答。
于是就成了惯例,范闲吃完饭总会帮你给陈萍萍捎一份点心或午餐。
“范闲,你帮我把这个捎给陈院长吧。”比如今天蒸了一些红豆沙粘豆包,你特意给陈萍萍也包了几个,“低糖的。”
“大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自己去啊,我都快成外卖小哥了。”范闲故作抱怨。
“哎呀,我…我还是有点怵他……”你挠了挠脸,有些窘迫。
“不用那么拘谨,陈院长人很好的。”范闲摸了摸你的头顶。
“他那是只对你一个人好。而且我面对陈院长,总觉得像是看到上学时候的教导主任,老觉得心虚。”你的脸皱成一个小包子。
“你别说,这比喻还挺像哈哈。”范闲被你逗得直乐。
结果范闲还是认命地当起了外卖小哥,上门去给陈院长送外卖。
监察院内,陈萍萍尝了一口还温热的粘豆包,眼中泛起温和的笑意:“这姑娘手艺不错,心思也纯净,倒是与你很相配。”
范闲闻言,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那是,您不知道,她对我可好了。”
陈萍萍放下豆沙包,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不过...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些?”。
“可不是嘛,”范闲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得更加得意,“小雪天天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前几日监考都没断过,她特地准备了两大食盒的点心,生怕我饿着。”他嘴上说着“没办法”,嘴角却翘得老高,要是有尾巴,此刻肯定早翘到天上去了。
陈萍萍看着他这副得瑟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却也跟着微微上扬:“年轻人壮实些也好。”
“院长您也别急,我看按照小雪这么个投喂法,过不了多久,您也得长肉。”
陈萍萍没理他,自顾自地做着上肢锻炼。片刻后,他忽然正色道:“你老师还没回来,接下来...是打算带她回范府了?”
“什么都瞒不过您。”范闲坦然承认。
“认定是她了?”
“认定了。”
陈萍萍沉吟片刻,提醒道:“陛下那边,你要早做准备。”
范闲笑容一滞,顿了顿才回到:“您放心,我已经想好该怎么说了。”
————
傍晚时分,范闲突然又回来了,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就拉起你的手:“走,去我家。”
“……啊?!”你震惊的看着他。
“上次没正式介绍,今天带你回去认识一下,一起吃个饭。”
“我……我不去!”你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脚步往后退了退。
“就是家宴,没有外人。”范闲拉着想跑的你。
“我就是外人啊!我不去!”错过逃跑机会的你,眼见挣脱不开,干脆蹲在地上耍赖。
范闲看着你挑眉笑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没给你机会抗议,弯腰托住你的腿弯,一把抱起你就往外走。
店里的伙计们见怪不怪,只多看了两眼,就嘿嘿笑着继续干活去了。
范闲抱着你钻进马车,稳稳地把你放在软垫上,车帘唰地落下,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没多久,马车就停在了范府门前。
范闲下了车,回身要扶你,你死死握住马车车壁,不肯松手。
“我不去!我要回家!”
“走啦,我都说好了今天带你回去。”
“不要!我不去!”
范闲叹气,忽然俯身将你整个人扛上肩头。
你惊呼一声:“啊!范闲你干嘛!放我下来!”你羞恼地捶他的肩。
驾车的王启年挑了挑眉,赶紧把目光移到一旁,假装看天上的云。范闲扛着你大步往里走,路上的下人无不侧目,你捂着脸,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这比社恐可怕多了,这是社死!
“范闲…我、我答应还不行吗?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你小声求饶。
“晚了。”范闲冷酷无情。
“…喂!范闲!你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
“你…呜……”
“……”范闲脚步一顿,怕真把你惹哭了,赶紧在一处无人的廊下停下,轻轻把你放在廊椅上。凑近了一看,你眼里果然闪着水光,嘴巴撅着,垂着眼不看他。
范闲顿时有点想笑又有点慌,急忙俯身两只手轻轻捧着你的脸,柔声说:“别哭啊,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你将脸转到一边,不看他。
范闲见你小脸气得鼓鼓的,觉得可爱的不行,抿唇笑笑,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你的脸颊:“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们不去了,我这就送你回家,行吗?”范闲知道你心肠软,于是改变策略,以退为进。
果然,你闻言悄悄抬眼看了看他,语气软了下来:“可是…你都说了我要来,我不去,不合适吧?”
范闲一听这语气,便知道你气已消了大半,故意轻叹一声:“没事,虽然他们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但你不想去就算了,他们不会怪你的。”
你咬着唇犹豫片刻,轻声道:“……让长辈空等多不好,要不…我还是去吧…不然也太失礼了。”
范闲别过脸去,掩住嘴角得逞的笑意,心想还真是好哄得很。
面上却仍是一本正经:“都是自家人,他们不会在意的。”
你有点急了,拉着范闲的袖子:“我…我要去。”
范闲计谋得逞,还装出一副无奈答应的样子:“那好吧。”
“诶,等等!”你突然又拉着范闲停下,“哪有上门做客空着手的?我得回去准备一下!”你说着转身就要走。
“哎,”范闲一把拉住你的手腕,“下次吧,这次先这样,不然大家还得等你。”
“那…好吧。”你深吸一口气,怀着慷慨赴死的悲壮心情,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跟着范闲往饭厅走。
因为范闲已经提前跟家人打过招呼,说了你们的关系,所以此时范家人都把你当未来儿媳妇看。你们一上楼就看见范家人都到齐了,范建坐在主位,柳姨娘和范若若坐在一旁,范思辙则扒着桌子,眼神好奇地打量你。范闲拉着你的手走过去。
你一看见这场面,头皮发麻的同时,也触发了被动技能[一生大大方方的东北孩子],见到人必须先微笑问好:“伯父,伯母,若若……大家好!”
范思辙小声嘟囔:“……怎么到我这就变成大家了?”话音刚落,就被范若若瞪了一眼,立刻乖乖闭嘴。
“小雪来了,快坐吧。”范建温和开口招呼。
“来来坐这,诶?”柳姨娘笑着招呼你入座,却注意到你微红的眼眶,立即关切地问:“这眼睛怎么了?范闲,你欺负人家了?”
“呃,我……”范闲正想着怎么解释,你连忙摆手替范闲澄清。
“没有没有,范闲没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不关他事。”
众人见你急着维护范闲的模样,皆是一怔,随即会心一笑,各自低头掩去笑意。你看着大家的反应,困惑地看着范闲,范闲只笑而不语,帮你夹菜。
满座皆是善意的微笑,唯独范思辙向你投来同情的目光,心想这新嫂子看着可不太聪明的样子。再看看旁边笑得跟狐狸成精似的范闲,不由在心里为你默哀。就范闲那一肚子花花肠子,心眼子多的跟蜂窝煤似的。跟他在一起,估计你被卖了,还得替他数钱呢。
一顿饭吃得还算舒心,菜品应该是范闲提前安排过了,有好几道都是你爱吃的。平时都是你给范闲夹菜,今天他一直给你夹菜你还有些不习惯。柳姨娘和若若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你,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你心里发毛,又不好意思问。
晚饭后,范闲很自然地牵起你的手对其他人说:“我送她回去,正好拜访下伯父伯母。”
你还没反应过来,就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告别范家人,走出大门上了马车。到了车上才发现,车里居然还放着两盒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礼品。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行驶,你靠在窗边,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思绪还未从方才范家的宴席中回神。
范闲坐在你对面,目光落在你身上。他忽然伸手,轻拂过你的鬓角,温热的手指擦过耳垂,惹得你一颤。
你回头看向范闲,他的目光里含着些你看不懂的东西,你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不敢跟他对视。
你察觉到范闲最近,好像很喜欢像这样不时的触碰你,而且,你好像…也很喜欢被他触碰……
————
最近真的太忙了,随缘更。
这两章的内容算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只能一起写,而且我好久不更新了,总觉得好像有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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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明天我有事要出城一趟。”范闲的声音将你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我想带你一起去,就当是出门踏青了。”
“好呀。”你立刻抬头,眼睛亮了起来,“我都好久没出去玩了!”
看着你雀跃的模样,范闲眼底笑意更深:“那你今晚好好歇息,明早我来接你。”
“好!”你用力点头。
马车很快停在你家门口。范闲先跳下车,转身向你伸出手。你扶着他的手刚站稳,他就重新牵起你,拎着礼盒径直往院子里走。不知道的人估计都要以为这是他家了。
你怕爹娘看见范闲牵着你又要误会他,就想把手抽回来,试了几次都被范闲紧紧抓住,他竟还特意回头得意的挑眉看你,你撇嘴,小声骂他幼稚。
因为有下人提前通报,容父容母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他们也是一脸疑惑。等看到范闲这次直接牵着你的手进来,容母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容父则是无奈多于不悦,上次那通话聊的他十分后悔,容父现在觉得还不如不挑破,范闲之前在人前还知道收着点,现在倒好了,直接不装了。
一想起他那一声声的“岳父大人”,容父就浑身难受。
“伯父,伯母。”范闲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个礼,“晚辈前几次前来都是空着手,心里实在有些不安,正好今日送小雪回来,便想着将礼物补上,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容父听见范闲总算正常了的称呼,面色稍缓。这范闲是来“走明路”了……
他看着桌上那包装精致的礼盒,就看看站在范闲旁边的你,轻轻叹了口气:"范公子,有心了。"
"应该的。”范闲微微一笑,语气诚恳:“还有一事,明日我想带小雪出城游玩踏青,还望伯父伯母准许。”
容母一听到范闲这话,立刻就想开口拒绝,但是看见你站在范闲身边抿嘴笑着,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容父看着你问“你想跟他去吗?”
“嗯!”你毫不犹豫的点头。
“……”容父忽然有种女儿被人抢走的难受感,甚至有些想哭。“想去就去吧……”
“谢谢爹!”听见容父松口答应,你觉得爹娘终于肯接受范闲了,高兴的抓住范闲的胳膊。
“谢谢伯父伯母!”范闲也学着你谢了一声,笑着跟你对视。
“咳!”容母看不下去你们拉拉扯扯的,忍不住出声提醒你们。
范闲见好就收:“今日天色已晚,晚辈就不多打扰了。"然后向你眨了眨眼:"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容母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直到范闲离去,才轻轻哼了一声:"倒是会做表面功夫。"
你目送范闲离去的身影,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出游了,脚步轻快地往后院走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父母无奈对视的眼神。
容父看着你欢快的背影,摇头苦笑:"这丫头......"
容母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涩:"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你回到自己的小院,满心欢喜地在小厨房准备明日出游的小点心,对父母的感慨浑然不觉。
————
第二天清晨,容母在吃早饭时听你说着,昨晚做了什么吃的要带去跟范闲一起吃,脸色就难看起来。
但当她仔细打量你的穿着后,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这身也太素净了,既然要出门玩,总要打扮得体些。"
说完非拉着你回房,亲自为你重新梳妆。还为你选了件淡紫色的纱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素色小花,又为你薄施脂粉,在唇上点了淡樱色的口脂,衬得你肤色愈发白皙。
容母仔细看了看,这才稍微满意。
看着镜中的自己,你有些不自在地绞着衣服自语:“出去玩儿而已,会不会太夸张了啊……”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为街道铺上一层浅金。你推开家门,一眼就看见范闲正斜倚在马车旁。晨光温柔地勾勒出他的轮廓,连发梢都染上了淡淡的光晕。
“等很久了吗?”你快步走近,裙摆拂过沾着露水的石阶。
范闲闻声转头,目光在你脸上停留了片刻。“刚到。”他的视线掠过你的衣裙,眼底漾开浅浅笑意,“今天这身很衬你。”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状似不经意的提起:“说起来,上次见你认真打扮,还是我在街上遇见你和周文韬相亲的时候。”
你这才想起来这号人,不禁皱了皱眉,“哎呀,别提这人了,想起来我就生气。对了,你后来怎么处置他的?”
范闲轻描淡写地说:“关了几日便放了,保证他以后不敢再来打扰你。”
听他这般说,你便安心地点点头,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你把准备好的食盒递过去:"昨天时间太紧,我就没做太多。"
范闲接过食盒,掂了掂分量,忍不住笑出声:"这还叫不多?"
"唉,你拿稳一点,里面还有我早起做的炖奶呢。"你急忙阻止他,"出去踏青,当然要野餐啦。"
他笑着摇摇头,扶你上了马车。待你坐稳后,他轻挥马鞭,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辘辘声,很快便将京城的喧嚣抛在身后。
一出城门,你就迫不及待地掀开车窗帘子向外张望。
郊外的空气清新宜人,带着青草和野花的芬芳。你看着不断后退的田野景色,终于按捺不住,从车厢里探出身子,扒着门框看着范闲:“我也要坐外面。”
范闲转头看你一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轻笑:“那你小心些。”说着伸手将你扶到身旁坐下,“坐稳了,别摔着。”
你像只出笼的小鸟,兴奋地张望着四周。春日的田野间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远山如黛,近水潺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范闲驾着马车,偶尔侧头看你,眼底满是温柔。
“对了,”范闲一边驾车,一边侧头问你,“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你歪着头想了想:“嗯……我想去儋州。”
范闲明显愣了一下,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为什么想去那?”
“我想去看看你长大的地方啊。”你笑着看向他,“感觉那里没有京城这么多勾心斗角。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带我去吗?”
范闲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温柔:“好,以后一定带你去。”
“另外嘛,”你犹豫了一下,“我想去北齐看看。”
“……这个一时半会还真去不了。你怎么会想去北齐?”
“因为我之前看剧的时候,就觉得苦荷修炼的地方的那个瀑布特别美。”你突然想起了什么,捂嘴笑出声,“哈哈哈,对了,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范闲好奇地挑眉。
“郭宝宝在北齐的时候,闲着没事就喜欢带着暗探们到处团建,最爱的就是去苦荷修行的那个瀑布下野餐。搞得大宗师足不出户,都知道他那个油铺的事了!”
范闲表情一言难尽,扶额长叹:“郭少啊……”
范闲将马车停在河边,你下了车,惊喜地发现岸边早已备好了桌椅。
"你提前让人准备的?"你转头望向他。
范闲含笑点头,随手将马拴在树旁:"嗯,一早就派人布置好了,带你出来玩,自然要准备周全些。"
“你想的好周到呀。”你将食盒放在桌上,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水边。
“小心点儿,水还挺凉的。”范闲不放心的喊。
“知道啦~”
这儿的水很清澈,水位也不深,甚至能清晰看见水底游动的鱼。
“范闲~你会叉鱼吗?”
范闲刚把东西放好,闻言不禁地笑了一下:“想吃鱼了?”
“古装片不是都那么演的吗?主角到野外去不是抓野鸡就是叉鱼。我连调料都带了。”
“准备的还挺充分……”范闲看了看周围,抬头望了望旁边的大树,脚下一踏,身形轻盈地跃上树枝。
“诶?你干嘛?”你惊讶地仰头。
“不是要吃鱼吗?"他含笑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我总得先做根鱼叉。"
“对哦!"你恍然大悟,指着高处一根分叉的树枝,"那根!那根的形状正合适!"
范闲依言手起掌落,利落地劈下树枝。随即一个优雅的旋身,从三米高的树梢翩然落地,衣袂在风中轻扬。
“哇~好厉害……”你看范闲轻松的样子,满眼羡慕:“我怎么就没穿个会武功的身体呢…好羡慕你们能飞来飞去的……”
“那要不,我带你飞两圈?”范闲看你遗憾的样子,提议道。
“唔……算了吧,我有点恐高……”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
范闲看你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勾了勾唇角,单手一把环住你的腰:“抓紧我。”
“啊?啊——!”也不知道范闲是不是故意的,趁你还在懵的状态,脚下一踏轻功就带着你飞了起来。脚尖在河中间点了两下,片刻之后落地,你们已经远在河对岸了。
范闲好笑地看着你紧闭双眼的样子:“到了。”
你眼睛小心地睁开一条缝,确认自己平稳落地,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对岸的马车和露营地,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对岸了。
“感觉怎么样?”
“没…没看到……”
“……”也是,闭着眼确实什么也看不到。“那再来一次?”范闲问。
“嗯…也行。”你矜持地点头。
范闲看你像个小孩似的还装起来了,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温声道:"抱紧了。"
话音未落,他脚下轻功运起,便带着你如飞鸟般轻盈地跃上树梢,踏着一根根树枝,从这片树林的树顶快速飞过。
春风掠过耳畔,吹起你散落的发丝。起初你还紧张地闭着眼,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直到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怕,睁开眼看看。"
你试探着睁开一条缝,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睁大了双眼——整片山林在脚下铺展,树冠在春风中如碧波荡漾,不远处的溪流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
"哇——"你忍不住惊呼,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灿烂的弧度。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刻化作雀跃,你甚至松开一只手,感受着风从指间穿过的清凉。对范闲的信任让你忘记了恐高的现实,只顾着欣赏这奇特视角的美景。
范闲飞的极稳,踏着连绵的树冠如履平地。几个起落间,已掠过几百米之遥,最后范闲带着你轻轻落在林边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双脚落地时,你还在微微喘息,激动的双颊绯红。范闲替你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眉眼间尽是宠溺:"好玩吗?"
“嗯!”你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抿着嘴笑了起来,想起刚才的刺激体验,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拉着范闲的袖子晃晃,“范闲,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我还想要~”
范闲愣了一下,看着你清澈的双眼,脸上竟浮起些薄红。你不解地看着他,范闲转开脸,清咳了一声,然后一言不发地再次抱起你,飞向来时的方向。
"抓紧。"他的声音比方才低沉了几分。
“哇啊~~~好高啊~~~”你开心地喊着,风声里满是你的笑声。
范闲也低头,微笑地看着你。
他从前习武,除了强身健体,主要就是用来对敌和保命的。也是没想到,有一天能用武功来逗女孩子开心。
“太好玩了~!我觉得我的恐高都治好了!”回到原处,你还沉浸在刚才的快乐当中,“范闲,你以后还能带我出来玩吗?”
“容大小姐想玩儿,我当然随时奉陪了。”
“嘿嘿~那我们下次玩跳崖好不好?我以前一直没敢玩蹦极。”
“咳…跳崖…暂时还不太行……”
“哦……”你失望地叹了口气,“哎,要是能像武侠片里那样,把功力传来传去的就好了,那样,你就可以先把功力传给我,我试玩一天再还给你了。”
范闲被你的异想天开无语住了,摇了摇头,拿着刚才做好的鱼叉,任劳任怨地去河边抓鱼。等范闲抓够两条,你就喊他回来了。春天的鱼不肥,况且你们本身也不是为了吃饱。反正也是体验一下,两条也够吃了。
等范闲帮你生好火堆,你把范闲处理好的鱼刷上灵魂酱料,伸到火堆旁。
“范闲,你看是这样烤的吗?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范闲想了想:“我也没烤过诶,不过应该都差不多。”他坐在你身边,用木棍帮你拢了拢火堆。
不一会儿,两条外皮微焦的河鱼就烤好了,香味飘了出来,闻着非常诱人。你递给范闲一条,吹了吹鱼肉,小心的尝了一口。
“嗯…好像还可以,就是没太入味。”你嚼了嚼。
“我觉得还行啊,吃着还挺香的。”
“下次刷酱料之前,在鱼的两侧切几刀,酱汁渗进去就好了。我今天一时忘了。”你平常其实也不太爱做鱼,其他的动物别人杀完,把头和爪子剁掉递给你,你就能心无旁骛地处理。但是鱼就算内脏都去除了,还能时不时的诈尸吓人。做鱼做的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们吃完了鱼,你又盛了两小碗还温热的桃胶炖奶,跟范闲一人一碗呼噜噜喝了。刚玩没多一会儿,你们两人都吃了个半饱。
你满意地拍拍小腹,伸了个懒腰。在躺椅上躺下,听着这河水哗哗的流淌声,还有四周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感觉心里出奇的平静。
你看见河边一棵树冠全都往河中央伸展的大树,指着那里对范闲说。“这个地方可以挂个秋千,在水上荡秋千一定很出片儿,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相机。”
“你喜欢秋千吗?”
“喜欢,我家院子也有一个,没事就可以在上面发发呆。”
“嗯……”范闲心里记下,思考着回头在院里也做一个。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竟然是王启年过来了。
“大人,容姑娘。”王启年笑着打招呼。
“王大人。”你礼貌地回应。
“唉哟,容姑娘您叫我老王就行。”王启年摆摆手。
“那您也叫我小雪就行。”你笑着点头。
王启年凑到范闲身边小声说:“大人,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林相也在路上了。”
范闲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小雪,我离开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你在这等我好吗?”
“嗯!你去吧,我没关系的~”你笑着对范闲点头。范闲也笑了笑。
“老王,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在这帮我陪着小雪。”范闲走过去,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是,大人。”王启年应道。
范闲走后,你指着旁边的座位招呼王启年:“老王,快过来坐吧,一起吃点。”
“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启年也不客气,坐下拿起一块糕点就吃了起来。
你躺在躺椅上,看着天上的云慢慢飘,突然有点想念手机……
想打游戏,想刷视频。现在的生活也很好,可偶尔还是会想起现代的日子。
但是,你想到现代那边的身体估计都已经烧成灰了,还是好好过好眼下的生活吧。
你吃了口凤梨酥,随意问到:“对了,老王,范闲去办什么事儿啊?”
王启年动作一顿,面色微僵:“呃,这……”
“不方便说吗?没事,就随便一问。”你见王启年犹豫,也就不再多问,只小声嘀咕,“神神秘秘的……”这个时间有什么事件来着?春闱之后…城外……你突然瞪大眼睛,想了起来!
“老王!范闲是不是去送林相了?”
“这……您怎么知道啊?”王启年愣住。
“……还真是啊。”怎么把这事忘了。
你努力回想着,这段虽是庆帝的警告,但如果范闲不赶去救林相,后面还不一定要怎么收场。范闲现在和林婉儿取消了婚事,还会不会细心发现院长的哑谜呢?要不要提醒他去救人呢?
你烦的在原地转来转去,王启年叫了你几声都没听见。但没等你纠结多久,范闲就快马加鞭地回来了。
“吁~”范闲刚勒停马,你就小跑迎上去。
你干脆放弃纠结了,选择把情况告诉范闲,让他自己做抉择:“范闲,我有事要跟你说。”
范闲见你突然靠近,生怕马儿伤到你,连忙跳下来,带着你往一旁走了几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范闲见你神情急切,忙问。
“我没事,是林相,他现在有危险,你…要不要去救他?”你直接了当的说了。
“什么?!你怎么……哦,对!”范闲一惊,话问一半才想起来,他最近都没怎么想什么剧,什么未来的事情了,差点忘了这事。
“我现在赶过去来得及吗?”
“应该来得及。剧里你也是隔了一阵才追上去的。”
“好。你先上车,我带你过去。”
你虽然不明白这个‘过去’是去哪,但是还是听话的迅速地上了马车。
很快,你就知道是去哪了……
在是方才范闲带你飞跃的那片树林的反方向。
跟剧中一样,那是一片很美的花海,遍地的花朵中,林婉儿正陪着大宝在凉棚下小憩。
这还是你第一次见到林婉儿真人,她身着素雅的白色长裙,端坐在缤纷花丛中宛若一幅画,自有一股清雅出尘的气质。
你原以为,退婚后他们便再无往来了,此刻才意识到,他们依然保持着联系。
也是呢,范闲还是和婉儿会在一起的吧。毕竟他们在原剧中都成亲了。
之前和范闲在一起时的悸动,那些令你心跳加速的触碰,果然都是你自己错觉吧……
林婉儿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站起身迎了过来。范闲也利落地跳下车,快步朝她走去。
二人站在一处的身影登对得宛若画中仙侣,多和谐的画面啊……你望着眼前这幕熟悉的场景,心头泛起一丝难莫名的酸涩。
“怎么了?”林婉儿迎上来,问范闲。
“有点急事儿,我先把小雪留在你这儿。你帮我照顾她一会。”范闲说。
“哦…好。”林婉儿虽然不解,但也立刻同意了。
你远远看见两人站在一处低声交谈的模样,默默垂下了眼帘。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想回家了,想娘亲,想爹爹,想离开这里……
这时范闲忽然掀开了车帘,向你伸出一只手,将你从胡思乱想中唤醒。“小雪,下来吧。”
你压下心里的纷繁思绪,将手递给他。范闲扶着你下车,然后牵着你来到林婉儿身前:“婉儿,这是容雪。”
又回头对你说:“小雪,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回来接你。”
“好。”你乖巧地答应,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范闲察觉到你的情绪有些不对,但事情紧急,也暂时顾不上询问。只能点点头,带着王启年追林相去了。
范闲策马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尘土中,你怔怔望着那片扬尘,心里空落落的。
刚转过身,便撞上林婉儿沉静的目光。你慌忙扯出个笑容,她也回以温婉浅笑。
"容小姐。"你正想打招呼。没想到林婉儿先开了口,声音清柔似水。
你连忙摆手:"婉儿你叫我小雪就好。"
林婉儿眼中掠过一丝讶异:"你认得我?"
"呃…听说过。"你这才惊觉失言,指尖不自觉地蜷缩。
她眼波微转,状似随意地问:"是范闲…同你说起我的吗?"
"算是吧。"你含糊应道,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滋味。
“哦……”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你和林婉儿尴尬地相视而立。
你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拼命在脑中搜寻话题,最后只想起自己唯一的社交技能——投喂。
“那个…”你转身从马车里取出食盒,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要尝尝我做的点心吗?"
林婉儿看着突然递到眼前的雕花食盒微微一怔。她纤长的睫毛轻颤,目光在食盒与你之间流转,唇角忽然漾开一抹真切的笑意:"好啊。"
这抹笑容太过明媚,让颜控的你一时晃了神。你呆呆地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真好看啊……
林婉儿自然地拉着你来到桌旁坐下,轻轻打开盒盖。当看到里面的点心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蜜雪冰楼的曲奇?难道……那家店是你开的?”
“啊?…嗯,是我。”你有点懵。
“真的吗!你好厉害呀。”她惊喜地看着你,“之前灵儿带我去过一次,那里的每道菜我都喜欢,特别是点心,只是我不太方便经常出门,后来都是让下人帮我买回来吃的。”
她优雅的拈起一块没尝过的点心,轻轻咬了一小口,随即惊喜地点头:“这是什么?太好吃了!”
看着她真心实意称赞的模样,你不禁甩甩头,把先前心里那点惆怅都抛到了脑后。开始热情地给她介绍起各种她还没尝过的点心来。
——————
好久不写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写着写着就想我这写的什么玩意……
这两章连更快15000了~
下一章开始就是我最喜欢的部分了~前面都是我为了吃这口醋包的饺子……
Chapter Text
第十六章
“你们趁小闲闲不在,偷吃什么好吃的呢!大宝也要吃!”
原本在睡觉的大宝被说话声和点心香气吸引,揉着惺忪睡眼凑了过来。
你笑着将各式精致的点心一样样指给林婉儿和大宝看,一个个介绍着名称与口味。
想起来林婉儿的爱好,又跟她说起了鸡腿的各种做法,表示要是学不会也可以亲手给她做。
范闲回来时,远远就望见你们三人围坐一起,边吃边聊,气氛融洽。他原本一路还担心你们相处不来,看来是他多虑了。
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你抬眼望去,就见范闲与大皇子利落地翻身下马。
林婉儿见他们一起回来,立刻站起身,提着裙摆快步迎向范闲,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大哥怎么也在?出什么事儿了?难道是我爹他……”
“一点小事。”范闲温声安抚。
“黑骑冲阵,可不是小事儿啊。”大皇子在一旁挑眉补充。
林婉儿闻言,目光又紧张地投向范闲。
“放心吧,世伯没事。”范闲再次给予肯定的微笑,语气沉稳,令人安心。
……
你坐在不远处,静静望着他们交谈的身影,那一丝身为“局外人”的疏离感,又不合时宜地浮上心头。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嵌入掌心,正怔忡间,却冷不防对上了范闲回望过来的视线。
范闲低声又安慰了婉儿几句,便快步朝你走来。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他在你身旁坐下,唇角带着轻松的笑意。
“…就是跟婉儿讲了些鸡腿的做法。”你微微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怎么了?”范闲笑容收敛,眉头微蹙。他太敏锐,一下就察觉出你的情绪不对。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我想回去了。”你不想扫兴,努力想让语气听起来平常些,可你向来藏不住心事,情绪早就写在了脸上。
范闲顿了顿,前后一回想,隐约猜到或许和婉儿有关。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就是怕你多想,所以才……”
他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交谈。
宣旨太监匆匆而至:“陛下口谕,宣大殿下与范闲入宫见驾!”
范闲眉头微皱,与大皇子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转向王启年:“老王,你帮我把小雪送去我家。”
然后又回头,双手轻轻握住你的肩膀,迫使你抬头看他,眼神格外认真:“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你望着他眼底的期待,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范闲这才松了口气,嘴角重新勾起来,又对婉儿颔首示意,才和大皇子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林婉儿将范闲方才的举动尽收眼底,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肩头一松,漾开一抹释然的笑。
她早知道,范闲喜欢一个人时有多热烈张扬,会恨不得把心意宣告天下,表达爱意时旁若无人,眼里只装得下那一个人。这份特殊,她也曾拥有过,虽然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但如今范闲找到了喜欢的人,她该为他高兴。自己以后也一定能遇到更合适的人。
——宫中——
“春闱结束,内库交接也该提上日程了。自古都是先成家后立业,朕,打算再给你赐一门婚事。”庆帝声音平稳缓缓开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此言一出,范闲心头骤然一紧。
他立刻俯身一拜,声音清朗地抢在庆帝再次开口前说道:“多谢陛下美意!臣已有心仪之人,正想请陛下为臣赐婚!”
一旁的范建闻言,惊得眼皮一跳。
庆帝沉默片刻,方才缓缓开口:“你说的,是在京都开酒楼的那个女子?”
范闲一怔,倒也不十分意外:“陛下圣明,正是她。臣与她两情相悦,家人朋友也都见过了,就差正式上门提亲。”
“呵…”庆帝也不知因哪句话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身份太低贱。不过你喜欢,就纳进府做个妾室吧。”
范闲眉头紧蹙,再次深深一拜,语气格外坚定。:“陛下明鉴!臣此生,唯愿娶她一人。”
庆帝冷眼睨着他,语气渐沉。“你日后要执掌内库,肩负重任。身为国之重臣,岂能娶一个出身如此卑微的女子为妻?
“陛下,臣不仅要接管内库,将来或许还要接管鉴查院。臣既要做孤臣,那臣的妻子,更不应与朝中各方势力有所牵连。臣以为,她的身份,再合适不过!”
范闲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清晰道出,自觉理由充分,无懈可击。然而在等待庆帝开口的短暂寂静中,他仍不免内心忐忑脊背发僵,掌心都沁出了冷汗。
仿佛过了许久,上方才传来庆帝一声长叹。
“罢了。你的婚事,就…如你所愿吧。”
范闲惊喜地睁大双眼地抬头望向庆帝。
“陛下?”
“三日后完婚。”庆帝负手,大步向殿内走去。
“陛下,三日是不是太仓促了?!”范建一听急了,朝着庆帝的背影喊。
“婚礼一应所需,从礼部出。”庆帝头也不回地扬声道。
“多谢陛下!臣领旨!”范闲强压着满腔狂喜,恭敬叩首。
待起身走出大殿,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跃起,惊得范建连声喝止。可此时的范闲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礼数,一出殿门便飞奔起来,逢人便分享这桩喜讯,欢欣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
范闲踏进院门时,天边正铺满橘红的霞光,庭院被染上一层温柔的暖色。
他的目光落在天井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时,脚步却不自觉地放轻了。
他一路上都被喜悦冲得心神激荡,直到看见你的背影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好好的向你表白过心意,就先讨了赐婚,多少有些不妥。
心中刚压下去了激动,瞬间又升起几分忐忑。虽说他早明白你的心意,可该有的程序不能少。
你正拿着水舀,对着那几株有些蔫头耷脑的花出神。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见范闲,立刻扯出微笑:“你回来啦。我刚刚看你这花好像缺水,就帮你浇了点,没关系吧?”
“没事,随便浇。”范闲目光灼灼地看着你,此刻他哪有心思想花草。
“…是宫里出什么事了吗?”你被他看得有些心慌,移开视线问道。“对了,你之前说,有话要跟我讲?”
范闲顿了顿,神情收敛了些,认真到:“我是想告诉你,今天婉儿的事,我瞒着你,只是怕你误会。”
“…我误会什么?”你眨了眨眼,轻声问。
“我和婉儿早已解除婚约,如今我们…就像是家人一样。虽然做不成夫妻,但我还是会照顾她。林相对我有帮扶之恩,他的安危,于情于理,我也不能置身事外。”范闲十分坦然的,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全盘和你说出。
“嗯…你做得对。”你没想到他会特意解释,心中那点若有若无的惆怅,渐渐被驱散。听他亲口说与婉儿是家人关系,你心底竟泛起一丝隐秘的欢喜,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想似乎不太好。
“瞒着你,就是怕你多想。”范闲又补了句,语气里带了点笑意,“今日出城,虽是为了帮婉儿大宝和林相相见,但也是真想带你出去玩。你若是觉得今日的安排不妥,我们改日再出去,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他语气认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小心。
“你…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越听,心跳越快,有种预感忽然冒出头来。
“小雪。”范闲向前一步,目光紧锁着你。
你心头一紧,下意识抬头,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因为…我喜欢你。”
他鼓足勇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说完便仔细端详着你的反应。
你眨了眨眼睛,过了好几秒,才用平静的语气回应道:“嗯,我也喜欢你。”说完转身就去拿水舀,继续浇花。
范闲一时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追过去拉住你的手臂:“不是,小雪,你好像没明白……”
他的话音一顿,目光扫过你泛红的耳尖,还有顺着脖颈一路蔓延的绯色,微微眯起眼,眸中瞬间漾开了然与愉悦的笑意。
他勾起唇角,凑到你面前:“你明白,对吗?”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与笃定。
你深深低下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虽然有过朦胧的预感,可当他真的把 “喜欢” 说出口时,还是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你唯一喜欢过的人,如今竟听见他直白的对你表达心意,你紧张的连指尖都在发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范闲伸手轻轻抬起你的下巴,指尖触到的皮肤越来越烫,你的双颊绯红的如晚霞浸染,连鼻尖都透着淡粉色。
双眼慌乱的低垂着,长睫如受惊的蝶翼般不住颤动,眼角因慌乱无措而沁出几分水色。贝齿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将那柔嫩咬得泛红,像揉皱的花瓣,诱人采撷。
你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那模样像只受惊的小鹿,惶惑不安,局促又可爱。
范闲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双手捧住你的脸,将额头抵上你的,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在你耳边反复呢喃,如同最缠绵的咒语:"我喜欢你,小雪,喜欢你...好喜欢你......"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你滚烫的脸颊上流连,每一次摩挲都像是点燃了一簇细小的火花。
“别,别再说了……”你脸颊烫得惊人,感觉整个人都要被这炽热的情话灼伤了,抬手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手臂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范闲看着你害羞得快要融化了的模样,终是情难自禁,抬起你的脸,在那微颤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你的眼睛倏然睁大,长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唇瓣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范闲满足地低笑出声,双臂将你紧紧拥入怀中。他把脸埋在你颈侧,难耐地轻蹭着,像是在确认这份真实的触感。
他不敢再看你,你的胆子那么小,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做出更逾越的事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敏感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你咬了咬下唇,闭上眼,抬起微微发颤的手臂,轻轻回抱住了他。
感受到你的回应,范闲嘴角的弧度再也抑制不住,满足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
你脑子乱成一团,心跳如擂鼓,一切美好得如同幻梦。范闲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萦绕四周,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归属感。
正恍惚时,你听到他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轻声说道:
“我今日进宫,陛下要给我赐婚。我告诉他我只要你,恳请他为我们赐婚。陛下答应了。圣旨已下,我们三日后就可以成婚了。”
确认了你的心意与他相通,范闲满心欢喜地与你分享这个的好消息。
然而,话音刚落,他却清晰地感觉到,怀中柔软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成亲?”你呆呆地重复,仿佛无法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和范闲……成亲?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大红的喜服、新人交拜的画面,然后是洞房……洞房…?
一些被刻意尘封在心底深处、模糊的画面,骤然变得清晰无比。漆黑的房间,被撕裂的剧痛,肉ti拍打的黏腻水声,自己卑微无助的哭求……
还有范闲那冰冷的眼神和冷酷的话语…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折磨和痛楚……
那些以为早就忘了的记忆,此刻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明明之前和他朝夕相处也没想起过的,为什么偏偏在此刻,所有不堪的细节全都汹涌而来?那些你拼命想要逃避的记忆,此刻清晰得令人窒息。
你猛地睁开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范闲!
范闲被这突如其来的抗拒弄得措手不及,愣愣地看着你瞬间褪去血色的脸颊。
他急忙伸手想碰你的脸,声音里带着些慌张:“怎么了?是觉得太快了吗?虽然确实仓促了些,可我们互相喜欢,快一些…也无妨吧……”
“不…”你像是骤然惊醒,拉下他抚在你脸上的手,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范闲…我…我不能成亲……”你声音微颤。
“……什么?”范闲彻底懵了,眼神里满是困惑。
“我…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一起吃饭,聊天,偶尔一起出去玩…就这样,不行吗?我不想成婚……”你急切地摇着头,有些语无伦次。
“可是…为什么啊?”范闲上前一步想握住你的手,声音里满是不解与焦急,“成婚后我们也能每天一起吃饭,聊天,我也会带你出去玩,你的生活不会变的!”他以为你是在担忧婚后会失去自由,怕被束缚,急忙解释。
“…还是…你觉得时间太仓促了?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赶,但陛下定的日子,他说礼部会准备好一切,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会少。”他心底的不安却在扩大,你的反应,根本不像是为了这些缘由,可他又实在想不到别的。
“不是…不是因为这些……”你用力抽回手,不住的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小雪?”范闲的声音也带上了急切。
“因为……”你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无法说出那个难以启齿的理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是快要哭了。
“不管是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会解决的,你相信我。”范闲试图靠近,语气近乎恳求。
可他越是追问,你就越是慌,越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困境。
“你别问了…反正,我不会成亲的…!”你又往后退了一步,脚跟撞到身后的花盆,差点摔倒,范闲急忙伸手扶你,却被你躲开了。
范闲完全无法理解这急转直下的状况,只能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你。
从前你对他的偏爱和喜欢,是那么的明显,明显到身边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范闲从未想过,你会有拒绝他的可能。
“…范闲,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先回去了。”你说完转身就走。
慢一拍反应过来的范闲几步追上来,握住你的手腕。
“小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声音沙哑,不明白为何你对婚事如此抗拒,更害怕的是你此刻的逃离。他可以不在乎什么赐婚,不在乎什么圣旨,但他害怕此刻放手,就会真的失去你了。
“你…你放开……”你挣扎着想抽回手,手腕在他掌中扭动,肌肤上已现出淡淡的红痕。
范闲心乱如麻,那股即将失去你的恐慌攫住了他,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你往怀里带。“别走,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他几乎是哀求着,“去我房里,我们坐下慢慢说……”
“不!我不去!”你被这句话刺激到,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此刻,他身后的房间在你眼中仿佛化作了噬人的怪兽巨口,那些可怕的记忆翻涌而上,“…我不去!你放开,我要回去!”
见你挣扎得厉害,范闲不敢用力,只好将你紧紧拥入怀中,用怀抱禁锢住你的动作,声音微微发颤:“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你唇瓣开合数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徒劳地推拒着他的胸膛。几次尝试都无法挣脱,急得眼泪夺眶而出。
听到你压抑的啜泣,范闲立刻松开了力道,双手扶住你的肩膀,紧张地检查你的状况,看到你手腕上红了的一圈,范闲懊恼的皱眉,轻轻拭去你脸上的泪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抬起手背,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范闲,你找别人成亲吧…我不行…我做不到……”
“…什么叫找别人啊?”范闲眼睫轻颤,被你的话刺痛了心脏,眼圈倏地红了,“小雪……”他的声音哽咽起来,“…你不要我了吗?”
可你只是咬着唇摇头,眼泪无声地滑落。那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手背上,仿佛烙印在他心上。
他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前后反差这么大,你突然之间,就像急于逃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的只想逃离他。
片刻之前他还在为你们的心意相通而满心欢喜,那些刚刚萌芽的、关于未来的美好憧憬,在这一刻轰然崩塌,碎成锋利的碎片,扎得他心口生疼。
你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滑落,除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范闲见你情绪激动,知道再问也不会有结果了。只能痛苦的闭了闭眼,将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妥协道:“好,我送你回去。”
回程的马车上,范闲几次试图开口,你却始终低着头,沉默以对。车厢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明明早晨出门时,你还欢欣雀跃地跟在他身侧,不过短短一日,竟会变成这样。
“……到了。”马车在容府门前停稳,范闲掀开车帘,伸手想扶你下车,却被你侧身避开了。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中掠过一丝受伤的神色,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他迅速反手握住你的手腕。
你浑身一颤,刚要用力抽回,便听到他带着一丝恳求的声音响起:“小雪……明天我去找你,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你现在心里很乱,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该如何解释。
咬了咬下唇,你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坚定地推开了他的手,向府门口小跑着离开了。
范闲独自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掌心你的温度迅速冷却,他望着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肩膀慢慢垮下来,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那神情,像极了一只被遗弃的大狗,悲伤而无助。
————
你回到家中,就径直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容母担忧地前来敲门:“小雪?出什么事了吗?” 你赶紧应道:“娘,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睡会儿。”
你没让她进来,怕她看见你红肿的眼睛、哭花的脸,肯定会追问不休。
你趴在被子上,脸埋进柔软的锦缎里,鼻尖还能闻到阳光晒过的暖香。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范闲说 “我喜欢你” 时认真的眼神,落在你唇上那轻柔的吻,还有他抱着你时,胸膛传来的独属于他的温热心跳…… 想着想着,嘴角勾了勾,可那笑意没撑两秒,就被鼻尖的酸意压了下去。
“成亲” 两个字突然冒出来,像根刺扎进心里。你攥着被角,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阴湿了被面。
你明明是喜欢他的,可一想到要成亲,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
意识在温热的水流中缓缓聚拢。
哗——哗啦——
规律的水声持续敲打着耳膜,视野里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湿热的水汽凝结在睫毛上,模糊了一切。身体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被包裹的摇晃,仿佛漂浮在不安定的浪潮里。
眼前的迷蒙渐渐散去,你震惊地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浴桶之中。脸颊被迫紧贴着一個温热潮湿的胸膛,能听到其下急促有力的心跳。你的双手正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指尖下的肌肉紧绷。而身体深处,正被一阵阵强势的ding弄guan穿,在水中激起令人羞耻的涟漪。tui间充斥着灼热而zhang痛的异物感,混合着滑腻的热水,一次次更深地楔入,仿佛要将你撕lie。
“好痛……”
承受不住的你呜咽出声,微弱的哀求破碎在氤氲的水汽里。
然而,回应你的,只有头顶上方一道冰冷的视线。你仰起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那里没有半分平日的温和,只剩下全然的讥诮与漠然。他甚至轻轻地、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
“那又如何?”
………………
…………
……
你猛地睁开干涩的双眼,胸口剧烈起伏,急促地呼吸着房间里清冷的空气。怔了几秒,你才又疲惫地闭上眼,抬起微颤的手,无力地遮住双眼。
原来不知不觉间,你竟趴在被子上睡着了,还偏偏…梦到了那一夜。
————
这个部分本来其实不是这样的,是打算让范闲和女主拉拉扯扯虐好久的。但是我一边写一边刷视频的时候,就感觉第二季范闲他不是哭唧唧就是惨兮兮,心疼范闲的毛病又犯了……
范闲第一季的时候,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吃饭的状态也特别香。结果到了第二季,他连自己做的饭都没胃口吃,孩子心情得有多差啊?
而且,虽然范闲那些剪辑里的表情很帅,但也是说明他走到哪儿都在生气…加上内力还时不时出问题,哎呦,心疼宝宝……
所以原本计划的虐就取消了,只留了一点点,就让女主自己想开一点儿吧,赶快嫁给范闲,让范闲天天吃饱饱(各方面)……

ovok on Chapter 3 Sat 16 Aug 2025 07:37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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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1217 on Chapter 3 Sun 17 Aug 2025 12:20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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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ellia_Voz on Chapter 3 Sun 05 Oct 2025 09:59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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