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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裴觉得原炀有时候其实也挺缠人的，那黏黏糊糊的劲儿，活像条爱扑人的大型犬。这不，顾青裴上周去杭州出差，接连阻止了原炀几次提议想要一起跟过去的念头，前天刚回京城就开始加班，把全部身心都投进了工作里。

临近七点，顾青裴摘下眼镜捏捏眉心，正想给原炀打电话，办公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顾青裴你打算加班到什么时候！”

顾青裴抬头，只见原炀把门乓的一关，直冲冲地朝他过来。

还没等顾青裴来得及反应，就被原炀给扑了个满怀。原炀手一捞，箍住顾青裴的腰身，一提，一放，把人死死卡在他健硕的身躯与办公桌之间。

“你出差回来还天天加班！” 原炀伸手扯松顾青裴的领带，鼻子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地嗅，语气里颇是不满，“我这一周满打满算都没见到你几次。”

“原炀！别闹，快放我下来！”

顾青裴试图拨开紧贴着他的脑袋。可原炀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任他怎么扭都甩不掉。

“啧，听话，我今天得把方案修改完。”

“我还不是怕你再这么干下去身体吃不消，平时就已经容易胃痛了，” 原炀闷闷地说，“你明明还有我，可以不用那么拼的。”

顾青裴顿时觉得先前的火气跟泄洪一样，全漏了个干净。确实，他这几天一忙起来除了回家吃饭睡觉，都没怎么和原炀说过话，自然是忽略了原炀的感受。

他其实也很想原炀。

顾青裴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等后天周末我跟你去约会好不好？”

“真的？” 原炀一下子支起头，两眼放光。

“嗯，真的，不骗你。”

“不行，你得给我个保证。”

“你还得寸进尺上了。” 顾青裴听了哭笑不得，骂道：“你要我怎么保证？”

原炀指指自己的脸，说：“你亲我一下，盖个章。”

顾青裴看着原炀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说你怎么还这么幼稚，跟小孩一样，还盖章——”

顾青裴抬手拉两下原炀的领带，示意他矮下身，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就当原炀觉得顾青裴又要把他打发走的时候，顾青裴却勾住他的后颈，从脸颊滑到嘴角，重重地吻上他的嘴唇。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小，原炀一时间竟连呼吸都忘了。

顾青裴贴着他的唇瓣大概两三秒，分开前又细细蹭几下。原炀彻底短路了，像只停电的机器狗，尾巴也不摇了，只怔怔地瞧着顾青裴。

“亲傻了啊？” 顾青裴掀开眼皮，眼睛里多了些狡黠的笑意。

原炀沉默了几秒，突然拉过顾青裴的手，让人坐在他腿上，一起倒进老板椅。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形一僵，原炀安抚性地轻啄顾青裴颈侧的软肉，呼出的热气挠得顾青裴脊背一阵酥麻。

“好了别亲了，还想不想回家了？”

“让我抱会儿。” 原炀圈着顾青裴的手臂又紧了紧，“媳妇儿，这两天想死我了。”

顾青裴知道原炀的流氓脾气又上来了，无奈叹了口气，嘴角却噙着抹淡淡的笑。

“等我十分钟我们就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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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成都回京城后不出一个星期，就彻彻底底地搬完家，又回到了充斥着两人美好记忆的房子。

眼一眨，没多久就到了冬至。

冬至这天，两人难得都没加班。五点刚过，原炀急匆匆接上了顾青裴，一起去家里附近的超市买食材，回家包饺子。

顾青裴平时不怎么碰羊肉，原炀就挑了点白菜，买了盒猪肉糜拌馅。等他端着剩余的肉馅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顾青裴倚在料理台边正伸长胳膊，指尖蘸了点水碗里的清水，给饺子收边捏褶。

原炀的目光悄悄落在顾青裴脸侧，一寸一寸地攀上去，又细细描摹过他的五官。暖光灯下，原炀连顾青裴脸上细微的绒毛都能瞧见，扫得他心痒痒的。

搁下手里的碗，原炀不由自主就抬手在顾青裴脸上抹上一道面粉印来。

“原炀你幼不幼稚？” 顾青裴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想拿手背擦脸。

原炀龇牙一笑，反驳道：“我才不幼稚！” 说着便倚身靠近，鼻尖轻轻蹭掉顾青裴脸上的那抹白色。

顾青裴转头望着原炀鼻子上的粉末，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我！顾青裴，别躲！”

原炀一手去够顾青裴腰侧的软肉，一手又沾了点面粉想往他脸上抹。

“哈哈...你别挠我！” 顾青裴歪七扭八地躲，躲不了就出手还击，“还说你不幼稚...原炀！”

卸下平时的锋利与一丝不苟，没了伪装的顾青裴会笑，也会流泪，原炀知道这是只有他看过的顾青裴的样子。看着此时顾青裴发自内心的笑容，原炀感觉心里格外的满。

“你回来了，真好。” 原炀也不顾蹭上顾青裴身上的面粉，一把将他压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顾青裴眼睛一酸，抬手揩掉原炀脸上白色的印记，摸着他的脸叹道：“傻小子......"

遇到原炀之前，顾青裴从未想过他会跟一个小自己十一岁的人走到一起。这个人霸道、难缠，可对他的关心与爱却一直是最真挚炽热的。虽然经历了许多坎坷，可如今，他们俩会互相打闹，相互扶持，长长久久。

顾青裴知道，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是有一个人能和他组成一个家，一个带着烟火气的家，一起面对困难，一起幼稚，看见对方回想起来的点点滴滴都是温暖的、幸福的。

这感觉，好像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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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时不怎么吵架，可生活里不免有些摩擦，顶多拌拌嘴，怎么也不会升级成“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这种级别的。

可每次跟顾青裴吵架，原炀就感觉自己憋得慌，他性子急，完全受不了顾青裴那种单方面的“冷战，” 什么都淡淡地回应，就好像没他在乎的事了一样。

一开始原炀只能让自己忙起来，把能想到的家务全做了，才堪堪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然只要一看到顾青裴，自己又舍不得揍，就气到想把他衣服全扒光了扔床上，堵上他的嘴，让他再说不出气人的话。时间一长，原炀似乎也得了顾青裴真传，学会了按耐住性子，特别是在明显是顾青裴不占理的情况下。

可在顾青裴看来，他只觉得自家小狼狗太嫩了，连跟自己“冷战”都可爱得紧。

“还生气呢？”

原炀赌气似的没回头，一言不发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将瓷碗晾在了一旁的碗架上。

顾青裴顿感有些无奈。

“别生气了原炀，转过来我看看。”

见他还是没反应，顾青裴不得不一手拉过他的手腕，另一个手掰过脸，软下声音道：“昨天是我话说重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 原炀撇了撇嘴，鼻腔轻哼一声，但还是任由着顾青裴的动作。

毕竟一起过日子过了这么多年了，顾青裴早已经把原炀脾气给摸了个透彻。就比如现在，他能感觉到他家小狼狗情绪已经逐渐软下来，估计自己再顺毛摸个两下就消气了。

顾青裴失笑，抬手摸他短短的发茬，揉两下，“行了啊，我说你都多大了，我哄你还跟哄孩子似的——”

“那你别哄我！”

“行行行，是我错了。”

四目相对，顾青裴含着笑，扣住原炀的下巴，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

“够了吧，这下能不能消气了？”

原炀倒像是没想到顾青裴会主动亲他，摸着嘴唇就这么发愣地看着他，顿了好几秒钟。

“不够！”

下一秒，原炀横过自己线条凌厉的手臂，揽着顾青裴的腰就把人锁进自己臂弯里，顺带还摘掉了顾青裴的眼镜，狠狠地加深了先前那枚浅尝辄止的吻。原炀舌头试探着撬开顾青裴柔软的嘴唇和未合拢的牙齿，勾着他的舌尖，肆意扫荡吸吮着夺过他口腔里所有的气息。

顾青裴手掌在原炀胸前跟动物磨爪似地象征性地推了推——伤害力为零。

一吻毕，原炀稍稍松了手，盯着顾青裴的眼睛舔了舔唇，“这样才够。”

“你可真流氓——”顾青裴微微喘着气，毫无威慑力地飞给原炀一记眼刀，从他手里抽回眼镜。

没了金边眼镜的遮挡，顾青裴因为气喘而有些湿润的眼神，在原炀看来简直像是在邀请自己。他铁钳一样的双臂围住顾青裴的腰，就那么抱着。脑袋也凑近了，鼻尖亲昵地往顾青裴脸颊上蹭，手却不老实地顺着顾青裴的脊椎骨滑了下去。

“那也只对你流氓。”

原炀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什么“按耐住性子”，“冷静”全不要了，就连早晨的那个短暂的“冷战”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松手，”顾青裴一把拍开原炀作乱的爪子，“行了啊，气也消了，合着全天下的便宜都给你占的。”

原炀咧嘴一笑，脑袋歪过去，“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占你便宜还占谁便宜？”

“你小子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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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炀挺烦小孩的，就连回想起以前带着原竞原樱出去玩的狼狈样子，都莫名有些烦躁，更是没考虑养孩子这种事。原先顾青裴父母明里暗里多少会催着两人快点要一个，可现在看着他们日子过得也幸福，自己也确实年纪大了，也就逐渐对孩子的事情松口了。

这天两人去步行街随便逛逛，顺便再添置些冬天的衣服。不知怎么的，就聊起这件事。

“哎媳妇儿，你真不打算去领养一个小孩什么的吗？”

顾青裴穿了件没口袋的大衣，露在外面拿咖啡的手冻得通红。原炀捞过纸杯，拽着顾青裴的手就往自己外套口袋里塞，一边捂一边埋怨道：“让你穿件厚点的衣服出来，现在冷了吧。”

“怎么——” 顾青裴故意拖长了音接话，“你不是最讨厌小孩子了吗？改主意了？”

“我那不是怕咱爸妈没个人陪着吗。” 原炀撇撇嘴。

顾青裴笑道：“你啊就别担心了，我爸妈现在觉得力不从心带不动孩子了。我们有空多回去陪陪他们就好。”

“你爸妈呢？没说什么？”

原炀一耸肩，“他们早就不在这方面指望我了，再说不还有原竞呢么。那你呢媳妇儿，你想要小孩吗？”

“我啊......”

顾青裴假装思索了片刻，转头含笑看向原炀，“我有你就够了——况且，你有时候也跟个小孩似的。” 说罢还低低地笑出声，眼里却是藏不尽的温柔之色。

“又挤兑我顾青裴！”

原炀插在口袋里的手惩罚性地捏了捏顾青裴的指尖，随即又凑近他耳廓呼着气，“我要跟个孩子一样，能干得你直叫唤吗？” 说完还冲顾青裴挑挑眉，看起来就像只恶作剧成功的小狗。

顾青裴轻“啧”一声，眼睛毫不客气地剐了他一眼。原炀就是这样，直来直去，每次说不过他就故意说荤话，还专挑人多的地方，饶是习惯了这么多年顾青裴依旧想堵住他的嘴。

“行了啊，大庭广众下要点儿脸啊小同志。”

原炀看着顾青裴窘迫的表情，快速在他额角亲了一下。

“脸我不要了，晚上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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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其实不怎么热衷于买情侣同款，什么情侣装啊，情侣生活用品啊，家里基本上连影子都看不着。毕竟原炀对这方面的认知十分简单粗暴：这种用来证明他俩关系的都是虚的，只有对顾青裴好才是最重要的。顾青裴就更不在乎了，只要他爱原炀，原炀也爱他，这不就够了。

唯一能称得上是“情侣款”的，大概是两人的睡衣睡裤了。

周末，顾青裴悠悠转醒，翻身往身边一摸，原炀已经起床了。等洗漱完，顾青裴找了半天都没看见自己的睡裤在哪里，不用想，肯定是被原炀那小子给穿走了。

顾青裴笑着摇摇头。

虽说他平时在家都以穿睡袍为主，可入秋就会换回家居睡衣。原炀身体好，除去冬天，常年在家都是T恤运动裤，唯一有一点就是有时候爱抢顾青裴睡裤穿。又不是买不起裤子，原炀早上就偏爱穿顾青裴的，说是什么懒得再买，再说也宽松，尺寸正正好好。

顾青裴无奈只能套件睡衣走进客厅，果不其然，原炀穿着条和自己配套的睡裤，裸着个上半身在厨房煎培根。

顾青裴慢悠悠地挪到原炀身后，开口道：“你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原炀闻声回头，眼睛上下一扫，就见顾青裴下半身光溜溜地就穿了条四角内裤，两条紧瘦的腿在衣摆下晃荡。

“把裤子穿上，大早上的又勾引我。” 原炀伸手捏了一把顾青裴的屁股。

“你可真有脸说，也不看看我睡裤现在穿谁身上？” 顾青裴拍开原炀作乱的狗爪子，手指慢慢爬过原炀的胸口，声音里带着笑，“不穿衣服也不怕油溅到身上啊，小伙子？”

原炀抓住顾青裴的手，叼着他的指节用牙轻轻磨两下，“你再招我可别怪我扒你衣服啊。” 说完随手关掉煤气，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瓷碗，去盛还闷在电饭煲里的青菜肉末粥。

“啧，真是属狗的。”

“你赶紧把裤子给我穿上，等会开窗又着凉。”

“有你在不就不凉了吗？” 顾青裴接过原炀手里的碗，身体微微前倾，用舌尖在他嘴唇上舔了舔。

正如顾青裴所料，原炀果真是不经撩。他一把抽走顾青裴手里的粥碗，朝料理台上砰地一放，拉住顾青裴两条光裸的腿就往自己腰上盘。

“我说顾总，两天没对你怎么样就这么邀请我，我可要忍不住了啊。” 原炀的鼻子拱在顾青裴颈间，牙齿咬着他脖子侧面的嫩肉玩。

顾青裴顺手就搂过原炀的脖子，调侃道：“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人君子了？废话真多——”

狼扑到了鲜活的猎物，原炀灼热的呼吸，一阵阵地，刺得顾青裴浑身一激灵。

“你看我今天不干得你下不了床，我就不是你男人！” 原炀急躁地托住顾青裴的屁股，把人抵在门上，手心里尽是光滑细腻的皮肤，“到时候你哭着求我都没用。”

顾青裴一点一点吻过原炀的下巴。嗯，胡茬都剃干净了，只剩下磨砂的触感。

撩开半眯起的双眼，顾青裴的瞳仁里闪烁跳跃着情欲。只一眼，原炀就觉得浑身都要烧着了。那颗火星子嗖地落进一堆干柴木里，噼啪地燃起火苗，神经串联着又烧起燎原大火。

“来呀，反正今天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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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裴知道两人公司隔的距离其实不算近，但原炀有时候依然会专门跑到他那儿睡午觉。

临近年末，先前应下来的几个项目都堆作一块儿，来势汹汹地朝原炀涌过去。他愣是连轴转了好几天才把手头的那些事情全部解决，这才有时间去顾青裴那儿找他。

“累了就去我午休间睡，这么弯着腰你也不嫌难受。” 顾青裴正在办公桌前看资料，随口就说道。

“我真一点都不累！”

看着原炀都快倒在他腿上的姿势，顾青裴无奈地伸手顺两下扑在他面前的脑袋，“眼睛都快闭上了还犟嘴。”

“媳妇儿你管你工作，不用管我，我只要能看着你就行。”

“到时候有人进来看见了。”

“我说顾总，公司里上上下下还有谁不知道我是你男人。”

“你还有脸说呢，” 顾青裴不轻不重地瞪了原炀一眼，“自己有公司还天天往我这跑。”

“还不是因为想你了——” 原炀嘿嘿一笑，抱住顾青裴的腰，用脑袋蹭他的肚子。

“行了行了，我要工作了，原总请自便。”

原炀也没再死皮赖脸地抱着他，亲了顾青裴一口将下巴枕在自己手臂上，就这么看着顾青裴。看他镜片后严肃认真的眼神，看他紧抿的唇线，原炀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在键盘上敲完最后一行字，顾青裴余光瞟见原炀近在咫尺的睡颜。

高挺的鼻子、浓眉、薄唇，合在一起组成了他最爱的人的模样，可眼下的青黑也证明了原炀最近有多拼。

顾青裴有些心疼，不由自主地就抬手碰了碰原炀的脸，指尖一点一点地从五官勾勒过，再轻轻抚平他睡梦中还皱起的眉头。

“最近辛苦了，我的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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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裴不爱吃鸡蛋。以前他出门下馆子都尽量不点带鸡蛋的菜，要是应酬又或者是和别人出去吃饭就只能硬着头皮吃掉。可自从和原炀在一起之后，顾青裴总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娇气”了。

有天两人下班得都早。回到家，原炀把西装外套一脱就围上围裙做晚饭。不出一个小时，三菜一汤就端上了桌。然而就倒了杯水的功夫，一回头，原炀就看见自己碗里凭空多出来的炒蛋，而那个留下了自己罪行的人却丝毫不回避他的眼神。

“顾青裴，你说你多大人了还挑食？” 原炀挑了挑眉。

“哦？我多大人了？”

“靠，你知道我重点不是这个！” 原炀先是一愣，随即伸手掐了一把顾青裴的腰，“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不吃鸡蛋啊？”

“你也没问呀？”

原炀撇了撇嘴，又往顾青裴碗里夹了几颗菜，说道：“得亏有我惯着你，除了我你看有谁愿意伺候你。”

看着原炀一边嘴不停地埋怨，一边又毫不嫌弃地把自己挑出来的炒蛋拨过去往嘴里塞，顾青裴也不反驳，就这么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原炀。

他打心底里承认，自己确实被原炀养得很好。

“是是是，你最会照顾人了，” 顾青裴抬手捏了捏原炀的耳朵，“行了吧，炀炀？”

似乎是对他的话很受用，顾青裴仿佛都能看见原炀正欢快地摇着身后的大尾巴，拼命往自己碗里补货。

“这你之前说爱吃，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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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原炀拿自己的第一笔工资给顾青裴买了个足浴盆。一眨眼已经三年多了，这个足浴盆顾青裴到现在还在用。

期间原炀提过好几次要给他换一个，毕竟那个时候他没多少钱，买的也只是那种带按摩底的基本款，哪能想到现在还有什么蒸汽熏蒸跟自带药包的。

“我不换，” 顾青裴果断拒绝道：“这不是质量挺好还能用吗？等坏了再换也来得及。”

“再说了，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东西。”

这招果然有用，原炀听完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洗完澡衣服都没来得及套就捞过人香了一口，咧着嘴地去往他的足浴盆里添水。

看着原炀为自己忙前忙后，顾青裴朝他招招手，“你别忙了，过来跟我一起泡啊。”

原炀刚想说不用，但是看见顾青裴对着自己，在客厅灯光下漫出柔和的笑意，最终还是没忍住过去，搂着人就挤在一起。

“等这个坏了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有十几种功能那样的。” 原炀拿脚掌把顾青裴的双脚包裹着夹在中间。

顾青裴哭笑不得，“要这么多功能做什么，不都是一样拿来泡脚。”

“那不一样，我之前没本事，现在我要买就肯定要给你买最好的！” 原炀夹着顾青裴的脚不让他动，玩得不亦乐乎，“谁让你是我原炀的老婆呢。”

顾青裴笑骂道：“就你会贫。行了赶紧把我脚松开，再不松你就一个人泡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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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炀就把自己电脑的开机密码换成了顾青裴的生日。

某天，顾青裴电脑开不了机，就拿了原炀的电脑。

“原炀，我电脑死机了，我拿你的用了啊——”

“你用就行，这用不着问我。” 原炀在洗手台前正刷着牙，含着一嘴的牙膏泡沫。

顾青裴笑了笑，手下敲着键盘，理所当然地输进原炀生日。

密码错误。

“原炀，你改密码了？”

原炀甩甩湿漉漉的头发，晃到顾青裴身边，疑惑道：“没改啊，一直用的之前那个。”

顾青裴将电脑屏幕一转，笑眯眯地仰头看向原炀，镜片后面的眼神闪过一丝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哦——” 顾青裴慢慢悠悠地开口：“电脑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啊，小同志？”

其实顾青裴对原炀有个人隐私表示理解。大家都是人，谁还没点隐私？可毕竟是跟原炀一起生活的时间久了，平时感受惯了他对自己直白又热烈的爱意和占有欲，顾青裴就总觉得他们都仿佛是已经融为一体一般，自从和好后，两人之间就没有秘密。

当他看到密码错误的时候，顾青裴也确确实实地感觉到自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样。

“我说媳妇儿我真冤枉！” 原炀眼睛都瞪大了，“你输的什么啊？”

“你生日。”

原炀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他把下巴搁在顾青裴肩上，右手带着他的手指，敲下了键盘上的数字。

1、1、0、4。

顾青裴心里默念出声，不由得怔住了。

是自己的生日。

趁着顾青裴愣神的功夫，原炀转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大口，将人拉向自己，“我没什么东西好藏的，我的全都是你的。”

“你真是——”

顾青裴看着原炀亮晶晶的眼神，鼻头一酸，心里泛上阵阵暖意，“你个笨蛋，这年头谁还用生日当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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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裴睡午觉一直都是浅眠，鲜少有睡过头的时候。偏偏原炀就爱往他这儿跑，美其名曰是习惯了睡他午休间的那张床，实际上就是想拉着顾青裴陪他一起。自从习惯了原炀跑来他那儿睡午觉后，他的睡眠质量倒是越来越好，渐渐地就演变成不定闹钟起不来的情况了。

顾青裴是被自己定的手机闹铃声吵醒的，正坐在床边系着衬衫扣子，一只手就从后面伸过来，一把箍住他的腰。

“再睡会儿。” 原炀连眼睛都没睁开，手掌就顺着顾青裴松散的衬衫下摆钻进去，打着圈地摸他肚子。

顾青裴已经对原炀这种没睡醒就粘着不放的行为见怪不怪了，人家小孩是吵着要喝奶，原炀再过几年都快三十的人了，照样喜欢缠着他耍无赖。

“行了啊。” 顾青裴低头瞟了眼在自己衬衫下乱动的手，正色道：“你一个老板好意思自己跑我这里来睡觉，然后把事情都交给助理吗？”

“好意思。”

原炀理直气壮，一点没打算松手的意思，刚刚还贴在顾青裴腰侧的手就这么一路向上，灵活地滑到胸口，一下一下地揉捏着他的胸肌。

“你给我适可而止，嘶——” 顾青裴浑身一颤，随即转头瞪了原炀一眼，“你还想不想晚上出去吃饭了？”

原炀果然松了些力道。

顾青裴刚想站起身，又被原炀拦腰摔回去，叠在他硬邦邦的肌肉上。

“原炀！”

“马上媳妇儿，还差一点就充满电了。” 原炀把脑袋埋进顾青裴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抱起人放到地上，系上被自己弄散的衬衫扣子。

“满血复活了！” 原炀咧嘴一笑，在顾青裴脸上香了一口，“晚上我来接你。”

顾青裴看看自己微微发皱的衬衫，再看看原炀尾巴都快摇上天的背影，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怎么办呢，都是自己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