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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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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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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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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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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

【囚隐】戒断

Summary:

*summary:囚隐原作he的if线,没有猫教,私设电路被电改装过
*warning:角色性格崩坏,微g向(自残及药物过量的相关描写),隐士双性

Notes:

写给囚隐的七夕贺文,家产请一直幸福下去吧🥰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more notes.)

Work Text:

得知卢卡斯回到实验室的消息时,洛伦兹正坐在学生床榻准备吞下今日份又一次过量的药片——其实他早就分不清它们有什么药效又对应着什么副作用,每次都是把奥氮平、氟西汀或者又是其他的什么记不清名字的药物挤出来倒一手,锡纸板上是指甲暴力划过的痕迹,透露出自己肉眼可见的烦闷不安,垃圾箱里的药板还没来得及清理,全都被揉过了缩成个小团儿,粘着洛伦兹手心的血迹,完全干掉了呈现出脏污的暗绛色。

 

他收拾床铺的模样几乎是狼狈了,尽管还未入口的药物撒了一地,所以按道理说今日应该有个还算正常的精神状态才是,但是长期的药物过量让洛伦兹的意识昏昏沉沉。洛伦兹踉踉跄跄收拾完房间,只为了让卢卡斯回来后能觉着一切照旧,这间屋子原本布满让自己贪恋的气息,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卢卡斯也离他越来越远了,只有抱着衣服被单再借助精神类药物才能勉勉强强嗅到熟悉的气味、见到朝思暮想的身影。所幸卢卡斯总归是挂念他的,可以再见面了,这次的相逢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梦。

 

洛伦兹跌跌撞撞赶来实验室,脚步有点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了。预料之中没有锁门,助理按他的嘱托站在门外没多阻拦卢卡斯什么,而自己甫一进门就被桌上的实验器材晃花了眼:毕竟他已经因为精神问题许久没进行过电磁学的相关研究。电位差计、电磁铁、发电圈还有电容器云云都整齐地摆放在桌面,分辨不清有没有被卢卡斯使用过,因为最刺眼的是书堆旁闪着电流的高压电控制器。他知道这是什么,一时间呼吸几乎停滞,而卢卡斯刚刚直起身子不知道究竟是做过什么,甚至看起来是有些百无聊赖的,仿佛根本不清楚高压电的威力。

 

卢卡斯攥着手稿,洛伦兹的身影映入眼帘的那刻,快要忘记自己先前备好的诘问。是错觉吗?老师眼下的乌青更重了,皮肤颜色已经算得上是惨白,步子虚浮得不像话,朝自己奔过来的动作几乎是出于本能,这个人眉头拧得好紧,薄唇抿了抿,通透的蓝紫色眼瞳好生沉静,死气沉沉的,只剩下一点儿活人气缓缓地荡着。共处一个逼仄的角落了,卢卡斯把他这些微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明白洛伦兹又要说些自己不爱听的,干脆反客为主——他甚至从未把自己当过外人,哪怕出走了这些时日,仍旧心知肚明洛伦兹在等自己回头。

 

可是卢卡斯需要解释。老师偏着头沉默的模样让他火大,等他扳过老师下颌想要对视时只瞧得到那副无辜神态了,可怜兮兮地,活像只有他一个人委屈一般。落到卢卡斯眼里只觉得他是在心虚,否则为什么不可以好好说?他只是想知道真相,关于洛伦兹和自己的父亲,以及那张手稿和赫尔曼的笔迹,可是洛伦兹为什么总在缄口不言,他从理智上相信老师的人品,但真正遇到这种事情时早被感情压垮淹没了,归根结底自己也才不满廿载,何况洛伦兹是他真正意义上在意的第一个人。

 

所以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责问,您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吗?还是敬称,听来好讽刺,卢卡斯的行为一点儿都称不上尊敬,老师被他逼在墙角,银白色长卷发被扯住了,发根都在连着头皮揪扯得生疼,明明他高上好些,却根本没任何反抗:实则洛伦兹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后脑被砸在墙上的那刻剧痛裹着酸麻袭来,平衡系统被冲击得紊乱了一瞬,嗡鸣声吵得厉害,而卢卡斯还在喋喋不休,只听得出来又是一些责备的语句,每一句都钻不进耳膜只硬生生往他心尖上剜,好可悲。

 

回过神时,高压电开关被卢卡斯拿在手里了。洛伦兹不知道电路被改装过,他只觉得要被恐惧感席卷了,原本只有手指容易颤抖,这下全身都在震颤了,可是感官紊乱了,洛伦兹只感到肢体在发僵,现实的一切不再清晰,就连心跳声都好像被裹在云雾里朦朦胧胧地不真切,卢卡斯的每一个字节更是如此,忽远又忽近,让自己失去了对距离的把控,一点儿实感都不剩,世界都模糊成简明的黑灰色调,仿若隔着层毛玻璃。他摇着头,这是最大幅度的动作了,因为窒息感从发紧的喉口压迫到心房,濒死感好强烈,从来没有这样过的,眼泪化成雾气遮到虹膜了,洛伦兹不住地喘着气儿,在喊卢卡斯乖孩子。

 

老师的神态看上去好恹,像是倦极了,声音很轻很轻,把乖孩子和卢卡斯两个称谓交替着唤,还是在劝,这样很危险,卢卡斯,放下它好不好?老师不希望你为此伤害自己,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卢卡斯头一次见到老师这样,孱弱到难以去描述的程度了,老师像没有骨头一样瘫软在地,他下意识准备揽腰去抱,却还是停下动作咬了咬下唇——老师还没有给自己一个想要的解释,他怎么可以示软?然而右手还是轻巧地关掉了那毫无威胁的电源,反正是改过的,充其量也只是吓人而已,目的达到就可以了。老师一直在喘着粗气,看到自己收手才勉强放松些许,他一垂首忽而间开始干呕,好像喉管正在为此痉挛,再度抬眼时已经不知道缓神了多久,泪眼涟涟的,这下真是能掐出水的剪水瞳了,弱气又实在是惹眼。

 

卢卡斯说不清心头到底是什么感情更甚,他是真真切切被老师吓到了,手脚都不明白该怎么去做,只好无措地蹲下来。老师的偏头痛好像又犯了,洛伦兹环着后脑,试图分担一点疼痛却无济于事,反而因夏日宽松的袖摆让卢卡斯瞧见些端倪:一眼看就知道暴露在眼前的几道红是这几日的手笔,漂亮的鲜红色要露不露的还有点艳气在,卢卡斯头皮发麻,去握洛伦兹手腕——这下老师知道挣扎了,但这个状态的抗拒几乎是聊胜于无。

 

他一撩起袖口,入目的就是许多道斑驳交错的伤口,或许是手臂的面积太小了不够教授发挥。褪色的白痕上叠着结痂不久、微微凸起、尚能想见粉色新肉的伤痕,还有那些没到时候的新伤,还是明艳的颜色在,红得像下一秒就能滴出血,仔细窥探的话,尚能注意到那些口子呈现着锯齿状,作案工具大概是精细的手术刀片之类。卢卡斯能明白教授是做了什么,从情理上却完全无法想象教授是怎样往身上留下这种印记。

 

卢卡斯几度张口,却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机械地搂住老师,仿照老师每次哄自己的模样帮他顺气,指尖微微地在发着麻,耳鸣压得他的大脑没办法拼凑出什么正常语句,最后也只是木木地问,“这是因为我吗?”语气末端发着颤了,小臂尚且这般,那家里的药片会被洛伦兹怎么用来糟蹋自己可想而知,难怪老师一副倦怠神色。

 

洛伦兹对于这些倒是一脸无谓,以至于还有点儿困惑地挑下眉,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很熟练地,教授帮卢卡斯拭去眼角的泪,神情愈发疑惑起来,卢卡斯孩子气地去抿下唇,眼眶泛起轻微的薄粉色,固执地眨着灰绿色双眼,泪珠子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垂落,甚至在被擦泪痕时因为余光瞥见老师手臂哭得更可怜了。

 

他开始后悔方才死抓着所谓的控制器吓唬人,老师看起来已经要晕过去了,却还是在尽力照料自己的感受。卢卡斯将教授扶起,不再多问什么,只是说,“老师我们回家好不好?”勉强稳住声线但还是漏了些哽咽,照常理这是个问句,所以洛伦兹应了声好,唇角动了下,还扯出个温柔的笑,好像心满意足。他被环着腰肢生怕自己跌倒,左肩上是学生下颌锐利的线条,纤瘦的青年刚刚褪去婴儿肥,身架像抽条那样,骨骼都明显很多,却还是少年人的样子,体温热热的,伴着他走了一路。

 

而实验室外的几位助理目送他们离开,听了大部分墙角也还并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俩人一出来就好得跟穿了一条裤子一样,教授被学生骂得狗血淋头,他们有耳共闻,然而等了半天都没听到教授说了什么,再联系到这幕,更是不由得对洛伦兹教授肃然起敬。

 

回到家后,卢卡斯很明显就能感受到房子的变化:门前的邮箱中堆积的信件卡在缝里,不知道是多少天没有清理过;而眼熟的女佣不见人影,除了他们的房间,其他的好多地方甚至积着薄薄的一层灰,洛伦兹的行动轨迹都清晰可见;教授常常打理的植株有了枯萎的势头,绿萝叶片都在打着卷儿,根本不像有洁癖的教授会住的地方。

 

洛伦兹大概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只和卢卡斯说,你的房间一直有被好好打扫,想留下来的话继续住在那里就可以。卢卡斯替他掖好被角,当然听得出来老师的话外音,他本来就是这个打算,但是视线扫过沉沉睡去的洛伦兹,现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亟待自己探究。

 

老师约莫没想过自己会特地去翻,药箱还是摆在曾经的位置。早就做好灾难预演,可指尖悬在开口处,卢卡斯下意识屏息凝神,仿若在等待最后审判一般——没剩下多少的药盒大概率是买回来没有多久,尚未被氧化得泛了黄,只是主人在使用时心境算不上平和,里面没有留着塑封未拆封过的。折痕压得硬纸板凹陷下去,平均每片锡纸板都有三分之二左右的药片被抠出,卢卡斯不了解精神类疾病,但是无论洛伦兹是否谨遵医嘱,这样剂量的用药都说明老师岌岌可危的状态。

 

盒子上陌生的药名连带着说明书上长串的效用、禁忌与不良反应全都堆在一起,每一个字母都争先恐后跳进视网膜,挤得卢卡斯头晕眼花,比起理解不了更像是无法理解,索性联系完医生就提着药箱出了门。

 

洛伦兹这一觉没有睡多久,他的心总是不安定:卢卡斯还没有亲口允诺要留在家里。于是撑着身体下了床,低血糖让他的眼前的可见范围收缩成黑麻麻的一点,近乎本能地膝盖一软,好像根本接触的不是平面,更像是在什么晃荡的甲板上,四周没有可以扶住的物件,其实就算是有,手指软绵绵的也使不上力了,他就这样跌在地面又缓了好一阵,胸口发紧着一下下抽得生痛,冷汗顷刻间就沁出来了。洛伦兹勉力站起来,艰难地走到卢卡斯房门口——木门大敞着,目光简单掠过几眼就知道这间屋子里头没人。

 

卢卡斯还是选择离开了。其实这不应该怪卢卡斯,毕竟自己根本没有给出任何能让学生留下来的理由,连卢卡斯最想听到的解释都没有告知。

 

房子空空荡荡的,只剩下洛伦兹一个人,他又在干呕了,呕不出东西就开始咳嗽,一直咳到嗓子出现甜腥血味才罢休。匆匆忙忙地去找药,但是药箱不知道被存放在哪个犄角旮旯了,翻箱倒柜也找不到,喉口又是一阵反胃感往上涌,应激性地无法站立,最后的力气都用在扶墙。泪水悬在眼眶里头将掉未掉,他已经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了,连药片的位置都能忘记,那股挫败感快要让洛伦兹溺亡,他焦虑地合拢五指,长时间没有修过的指甲刺得掌心闷闷地痛,记不清是怎么回到房间,在熟悉的抽屉里握住刀片自己才能心安。

 

手术刀刀柄由金属制成,甫一接触是冰冷的,明明有着升温快的特性,洛伦兹却没有什么温暖的体温足以提供给它,甚至快要分不清到底是哪个的温度更高了。熟稔地更换好十一号手术刀片,崭新的尖刀上尚沾着些酒精,乙醇挥发带来冷冽又刺鼻的化学气味,这种规格的刃尖极其适合用来细细地切割皮肤,折射进眼瞳的光芒尖锐锋利,洛伦兹被湿朦朦的雾气晃得生出种将要失明的错觉。

 

刀刃很顺手地倾斜个角度,实则洛伦兹的手指还在发着颤儿,却硬是强迫自己去目睹这场仅针对他的凌迟。找不到位置索性直接往旧疤上叠加,总归是养不好了所以不打紧,紧绷的皮肉并未带来太大阻力,痂壳与外皮被划开的那瞬间,底下粉嫩的新肉连着极细的线条,血珠轻盈地渗出,又很快注成一股温热细流,一滴滴地顺延而下,将要聚成小滩了,潮湿又黏腻。

 

洛伦兹一下下地推拉破开的口子,力道控制地恰好,到不了脂肪层,就停在外层肌肤缓缓地研磨,痛感相较于回忆中的钝痛还要更为鲜活。可是快感远远大于苦楚了,这种行为比起自残的说法,对他而言更像是什么救赎,至少是一个逃离现实的法子了。洛伦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其实眼泪还在往下淌,咸湿的水液浸泡入伤口,触觉能传达的应该只有疼痛,但是很奇妙地,他在舌尖品到了一点酸涩的咸腥,是种冗杂混乱的口感,直直地往脑门顶。

 

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了推门进入的卢卡斯。或许是妄想症又加重了,否则不会在没有吞食过量药物的情况下就看到他的。记忆闪回到每个难捱的午夜梦回时刻,不知名的药片堆在舌面,超出治疗剂量太多了,没办法一口气就咽下去,洛伦兹咽了好些水,可是这种药物溶得很快,白色粉末贴在口腔黏膜,在舌根里头腌渍,苦味蜿蜒着爬行进喉腔,怎么都吞不尽,到最后只剩令人作呕的甜涩。

 

但是至少有卢卡斯。还好有卢卡斯。卢卡斯蹲在自己身边,湿漉漉的绿眼低垂着,可能是被惊着了,发抖的指尖试图探过来做些什么,洛伦兹就很自然地蹭上去。好暖。少年的指腹是温热的,常年练琴和写字的缘故,带着层薄茧。很迟疑地,卢卡斯顿了下才摊开掌心,担忧手里的细汗让教授不舒服,傻傻地将手背送给老师,而老师好生温顺,乖巧地一抬眼,那双鸢尾色的眸子仍然蓄着雾气,波光粼粼的,眼角又沾染点儿色气的潮红,卷翘的刘海随着他轻柔的动作微微晃着,发带脱落了,于是垂在一侧的烟白色长发渐次散开,几乎要把老师侧颊全然遮住。

 

老师脸颊的温度高得不正常,神情却格外满足那般,成瘾似的紧紧赖在卢卡斯手上,眉头渐渐舒缓下来了,双眸要睁不睁的,有些疲倦地微微阖起,喘的气也不再粗重,反而似是什么喟叹,气息溢在皮肉上,随之到来的是潮热的泪水,沿着卢卡斯的指尖往下垂落。但是老师的平静像是被强行逼出来的,那柄尖刀反而越发往下深挖了,露出的那截腕骨好生清瘦,伤痕交错纵横着乱得不像话,形销骨立的老师靠在自己身上,卢卡斯都感受不到什么重量,洇在衣摆的不止眼泪,还有血液。

 

心头的情绪比起惊愕,心疼的占比要更大些,卢卡斯想夺刀,却又害怕让老师失去安全感,刀身离开手臂,被攥进手心,那里的毛细血管太密集,浅浅片几下,酥麻的痒意就携着痛感钻进神经末梢,不知道是新流出的血还是刀子上本就带着的,最终都是滚着掺杂在一起。洛伦兹注意到卢卡斯的不安,很善解人意地轻轻笑了,目光里满载的是痴迷还是别的什么早就让人分不清,教授的声音好小,在幻梦里也不敢表露真实想法一样,薄唇轻启,只是和他说。

 

“卢卡斯,我好想你。”

 

这句话一开口就仿佛能将教授多日来隐忍的委屈击倒得溃不成军,闸门被卸下,情绪逸散在话语的迅流中,教授好像恢复了一点精神气,注意力全都转移给卢卡斯了,手一软,手术刀就掉了下来,他也没管,直接去和卢卡斯十指交缠,幻觉里总可以少顾及一点别的了。他听到卢卡斯带着哭腔问自己可不可以去找医生,心里头还是有些开心的,今天总算是乖一些儿,也知道哄人了。

 

“不用,绷带在药箱里,”教授的声音顿住,忽而就意识到自己没找到的药箱在卢卡斯身边,犯癔症也会看见这个吗?但他还是选择性压下困惑,因为卢卡斯在臆想中也难有这样温柔的时刻。教授总学不会表达,哪怕在发懵也要遮遮掩掩地接着喃喃,“……你今天怎么不凶我了?”

 

他很快就自己反驳了句,似是在自嘲什么,勾兑着点矜贵和傲气,这会儿的教授真的很像猫,被泪水润透的那种,“抱歉。我忘记了,你已经凶完我走掉了。”洛伦兹还是说不出爱,他吊着口气把精力都用来倾诉了,连卢卡斯的手都要牵不住,险些就滑下来,“今天留得久一点好不好?我每次都要吃好些药才能见到你,你还会一直和我吵架…我们可不可以先不吵了?你知道的卢卡斯,我总吵不过你。”

 

“…怎么还哭了,”教授轻叹一声,娴熟地为男孩子吻掉泪水,水液濡湿唇瓣,教授的心要软掉了化成一汪水了,却在告诫自己这回要硬气点儿控诉学生,“可是我也总是头疼,这个怪你——不怪你,不准哭了,”好奇怪,明明这次的卢卡斯温柔得不像话,但是自己更难过了,心口一下下揪着发痛,活像是被卢卡斯的情绪裹挟控制了,只能体会到他的悲伤他的焦虑,“只是希望你待得久一点,不是真的在怪你,好孩子。”因为根本舍不得怪罪到卢卡斯头上。

 

卢卡斯根本不知道应该再去说些什么了。能述之于口的只有哭音,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老师心里是什么地位,逃离之后心中没什么重获新生的快意,恨使他活着,爱让他自由,但是爱和恨全都纠缠到一个人身上了,卢卡斯的大脑一时间不足以装载或是代谢掉这些过分复杂的感情,只好硬逼着自己逃避,却依旧会夜不能寐,反复自问阿尔瓦对他的好难道都是装的吗;为什么要剽窃那个烂人的发明,自己的价值明明远远胜过那张手稿;又为什么不肯解释,连要骗人的态度都没有,他年纪真的太小了,根本没见过什么人,会为这些难过会委屈分明很正常。

 

阿尔瓦不仅不理解他的理想,还报了警抓自己,真的好恶劣,他忍不住了才逃走的,甚至时间都没有很长——他根本不可能接受长期没有教授的生活。太奇怪了,这种时候只能记得住老师的好了,老师平常的话总是不多,习惯性默默倾听,记着自己一切喜好一切不满,从不会吝惜一句夸奖,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手工制品,一首普通的钢琴曲,也会得到老师不遗余力的赞扬,他好像是真的认为自己十分有才华,投来的目光只有纯粹的欣赏了,还会逗他喊他小洛伦兹。

 

应该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卢卡斯会为此脸红心跳,第一次悸动是因为阿尔瓦,那时候的少年人终于明白心跳都单单是为一个人是何感受,如果憧憬和恋慕在经年累月下悄然变质,卢卡斯也不认为这有什么要紧,他本就偏执得要命,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连带着春心就这样完完整整交付出去。

 

所以他回来也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可是老师病气沉沉的,半天都讲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又是那副不配合的模样。卢卡斯生气也是难免的,他骂了好些目无尊长并非本意的话,可瞥见老师的眼神就后悔了,明明他们之间还有太多太多都没说清,但慌乱与心疼永远占据第一顺位,那时候比起寻根究底问什么手稿什么剽窃,他更想问阿尔瓦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没有必要的,他怎么可能一去不回。

 

归根究底,还是阿尔瓦的错,否则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境地,但是卢卡斯现如今一点也舍不得怪老师什么了,阿尔瓦不愿意多动,不好用清水冲洗伤口,只好找了好些片无菌纱布覆上去,伤口面积太大了,他担心弄疼老师,又必须想法子止血,掌根按压的力度把控不好,只好尽可能往轻的来,等血不怎么流了终于抽出卷绷带,掂量了下拉好几圈出来,暴力地撕裂再轻柔地裹缠,担心阻隔血液循环,没有绕得太紧,卡在个适宜的压力程度,还很小孩子气地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教授就这样安静地凝视为自己包扎的卢卡斯,哪怕只是一枕槐安、南柯一梦,都不要紧了,这次美梦中的卢卡斯甚至愿意这样照顾自己,以往教授还要好一会才肯慢悠悠地开始处理,看来是潜意识填补了一个美满的幻境,是卢卡斯走后大脑送给自己的补偿吗?不过这个蝴蝶结太丑了,也不知道怎么打成这样的。

 

“卢卡斯,很热吗?”他们的距离过分接近,这个年纪的卢卡斯可能过于年轻气盛——当然,更有可能是自己太久没做过那档子事才会臆想这个,总之卢卡斯顶得他不太舒服,那块凸起得好生明显,教授是想调笑的,又觉得某个小孩子一定又要红着脸逃走,只好眨眨眼睛,蓝瞳里的湖水就那样化成细光,波光潋滟,眼波一转就是多情的颜色,过长的倒睫是低垂着的,好像藏着掩着什么不让人瞧——是一个很拙劣的撒娇,还是跟卢卡斯学的,“想不想去做?你看,这里流汗了。”他不谈其他,单单去帮卢卡斯拨开耳后的发,指尖擦抚过,好亲昵好体贴,把人撩拨得燥热不安了。

 

卢卡斯在推脱,说老师您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还在拧着眉,好像在为他担心,脸颊还红红的,不过这个大概率是因为起反应而羞耻,反正落在洛伦兹眼里都成了卢卡斯可爱的表现,像柔软的小型犬,不把獠牙对着自己了,如果能一直这样乖巧该多好?

 

教授不听他口是心非,他太了解卢卡斯的身体了。一低头,三两下就为男孩子解开皮带,脸还没凑上去,全勃的性器已然弹到侧颊,隔着层布料却依旧可以感受到附在上头的体温。急躁成这样。教授在心里嗔怪了句,手上动作没停,勾勾手把学生下体最后的遮掩褪下,一偏头,主动往龟头那儿凑,光是这样还不够,教授白皙细腻的皮肤一直在磨,没见过这阵仗的卢卡斯一直喘着粗气,泛白的前列腺液自前段分泌,老师温顺地接受,动情地把嘴唇都送过来,体液就这样涂了他一脸,掩在裹挟着春意的潮红色上,阿尔瓦一抬眼,恍若不觉地伸出一截儿舌尖舔舐了下唇角,末了还感觉不舒服,像是被腥味刺激到,眉心微蹙,分不清是不是蓄意勾引,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真的不需要吗,卢卡斯?”

 

老师的身侧是血滩,浅浅的一洼血绽成莲花,要把袖口浸透,身体除了腥气还是腥气,一种事关情欲而另一种关乎拯救,都和卢卡斯有关,也只和卢卡斯有关。他艰难地含住学生过分粗胀的阴茎,太久没做了,好不适应,卖力吞吐的动作好勉强,小舌找不到支点,胡乱地舔着,又因为担心卢卡斯不舒服,总时不时就投去目光偷瞥:卢卡斯好像在极力忍耐什么,半干的泪痕虚虚挂着,一眨眼睛,睫毛就自动余了点水珠,泪汪汪的,又是脸红又是咬唇,掌心还不自觉地搭在自己后脑,最后只穿梭进白发缓缓摩挲,太过温吞了,会让洛伦兹疑心这般温情究竟是不是叶上晞露,到了破晓时分就会消逝不见。

 

所以还是在讨好,明明做不到,非要让学生的性器进入地更深,顶在喉口的那一刻胃里翻江倒海,充斥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腥腐味四散开来,教授受不了这个,本能较意识更先一步退出来,舌尖还带着几根牵丝,在重力作用下摇摇欲坠,可是教授来不及顾及这些,匆匆念出句抱歉,只觉得自己好没用,连这种事也做不好,好自责,他是不是总在无声无息中亏欠了卢卡斯许多?其实卢卡斯要走是对的,自己这个年纪不知道会耽误卢卡斯多少年。

 

事实上卢卡斯在疑心药物过量的是不是自己了,血味熏得要命,可是老师仿佛一点也没嗅见,去帮自己套弄囊袋的手还绾着绷带,棉布材质还带些弹性,不怎么滑,接触皮肤时能感受到细密的纹理,这点微小区别放在敏感地带就显得格外明显。老师被呛得一直在咳嗽,而他稍一留神就能注意到阿尔瓦额头沁出的冷汗、眼里浸出的水雾,太虚弱了,眼神涣散得不像话,根本不怎么可以聚焦,老师的呼吸微弱,掩唇的指节都是嶙峋的,可能只有一层皮覆在骨头上了,纤瘦的脖颈大概不堪一折,像要支撑不住头颅的重量,连带着地面那片鲜艳的绛红色,无一不在昭示着自己的老师究竟状态如何。

 

——可是卢卡斯硬得更厉害了,这样的老师沾染了一身病气,不堪罗绮一般,就像只要自己愿意,就能如愿以偿地掌控老师的一切,乃至去送老师死掉也不打紧,老师好像要比想象中更爱自己,刀疤和药片都是证明,他好心疼,但是又很开心,两种感情交织在一块儿了,心里病态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暂时可以不探究其他了,我们先做好当下吧老师?

 

主动权回到自己手上,卢卡斯说不要紧的,拦腰去把老师带到床上:真的好轻,老师又瘦了好多,比他高了好些的人这样轻松就能抱着,恶趣味又要溢出来,但是卢卡斯真的好舍不得伤害老师,只埋在人肩颈那块细细地轻吻,还总要去舔几下,像小犬护食那样趴在洛伦兹身上,循着肌肉记忆往下半身探,很顺利地就让两条细长的直腿暴露在跟前,除了腿根外,根本找不到别的地方还有多余的软肉。卢卡斯顺着膝骨处上沿,他忍耐得好难受,只单刀直入地分开老师双腿,其实手感依旧细腻,腿肉被掐在手心,但是往内侧去寻觅,很明显就能够触及到细嫩皮肉上凸起的好些条来,硬度是不太高的,有些儿紧绷着,他僵硬地停在那儿,忽而就不敢垂眼去望了。

 

增生的颜色深浅不一,卢卡斯如果有勇气仔细瞧,甚至能从这片桃红粉白里头分辨出刀刻的年份,这里的皮肤太纤薄了,让人疑心是不是能在尖刃破开的刹那见到腿骨。教授的肤色太过惨白,只有疤是红的艳的,对比好鲜明,再联想到方才的那幕,卢卡斯感觉自己好像又回溯到细细一道血柱从老师腿上蜿蜒而下的那刻,有些口子位置较低,如果老师当时屈膝的话,那股细流应该会沿着腿侧一路淌下来,拖着抹余迹掠过股骨、滑过会阴,那个时候老师最可能露出的表情应该是拧眉和咬唇,孱弱得不像样子,失血过多已经无法思考了,只靠着伤害自己的法子来想自己,会默默喊着卢卡斯吗?会直白地说自己不曾听过的情话吗?

 

光是臆想就已经无法自持了,卢卡斯真的好想把老师揉进怀里,老师说想他,这样很好,因为他也好想老师,老师是他的牵引绳,不需要借着项圈额外的束缚,离得远了自己就会主动归家,毕竟这是老师,是他的洛伦兹教授。

 

他没有多问什么,指端拂到阴唇时才发觉到不太对劲:教授的身子一向敏感,每每到这时,欲求不满的阴道早早便分泌出一汪水液出来供给润滑,溢出来能浸透教授下身小块的被单,卢卡斯稍抬手就能拉出丝来,而现如今,他只能触到一丝儿稀薄的渗出液,压根不够起到什么润滑的作用,阴茎可能还没有到半勃的状态,有些软塌塌地堆在那儿,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或许还能被夸句可爱。

 

教授注意到卢卡斯的迟疑,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这点,开口还是熟练的一声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办法弄湿自己,哪怕想着你也不行,”他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只好让卢卡斯不用管自己,之前买过但卢卡斯根本不需要拆封的润滑液仍然在床头柜,教授补充着说,自己会在想卢卡斯的时候用一点儿,但是没有旁人的。

 

其实阿尔瓦真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状态,或许是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他一点都不想扫卢卡斯的兴致,絮絮叨叨地用谵妄的意识讲了些自己都没来得及意识到羞耻的话,像是在挽回什么,这回的卢卡斯实在太温柔了,他不想醒过来,但是还是听见了卢卡斯的叹息,他分不清这是什么意思,又是在责怪自己吗?教授真的不想的,他明明一直都对卢卡斯很有感觉,哪怕只是看到卢卡斯弹奏钢琴时蹁跹的手指,指骨太分明了,清瘦又细长,每一个音符都顺着踏板的节奏流畅泻出,动作幅度不大,十足的贵族姿态,连偶然的错音都化成了装饰,好像只是意料之中的一个玩笑,能掌控所有事情一般;可是又很反差,学生会幼稚地为了小洛伦兹的称呼洋洋自得,被摸个脑袋都要脸红上半天,收到自己送的向日葵,就抱着愣好一会儿,然后说从此向日葵是自己最爱的花。

 

阿尔瓦认为自己的大脑一定是有感觉的,只是身体给不了回应,所以还是在道歉,他的感受都无所谓了,不要让卢卡斯强行忍着就好。

 

润滑液黏糊糊腻在阴道口的感觉并不好受,比不过天然分泌物,但如今只能退而就其次,卢卡斯裹着水液的指尖抚在阴唇,再往上就是阴核,蒂头被刺激过,带来的快感几乎流窜过全身,但是阿尔瓦分不清这是不是心理作用了,因为还是流不出什么水来,他的感官失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在舒服,惟一能够清晰的是卢卡斯正在身侧。双腿在刻意摆弄下大开着,女花只露了条缝儿,挂着点晶莹水珠,要掉不掉的,一撑开,只望得到里面粉嫩的新肉了,似是仲春樱花,浅淡又柔嫩的颜色很是通透漂亮,比较起来卢卡斯的肤色要更暗些,手指又不敢进得过深,只虚虚地往里抽送,每一下都从甬道里头带走润滑剂,液态物质浇过指节,流淌着把掌纹虎口都包围,而阴道还在往里收缩,可能是推拒可能是邀请,这是一方禁区,仅仅为卢卡斯开放。

 

所以卢卡斯还是没什么能去指责老师的,自己真的好过分,但是根本学不会忍耐,他的理智一直在紧绷着,能省的不能省的步骤却是一步没落,在尽力扩张了,可是越往深越是倍感干涩,只好加了更大剂量的润滑,再抬起洛伦兹布满伤痕的腕子,眼皮一垂,长睫掩住双瞳,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不太高兴那样,只落下个虔诚的吻,像示忠像许诺,最后连舔都不舍得,双唇微动一下,浅浅濡湿一小块地方,标记什么领地似的。

 

卢卡斯的内心矛盾得要命,他当然会为了教授而心疼,尽管误会并没有解除,但在此刻,自己早就先入为主地将其当成一个误会,他应该相信老师才是,而另一方面,看到教授因为自己痛苦成这样,他的内心竟生出些阴暗的快意出来,阿尔瓦是在意我的,甚至要在意成这个样子,这样真的太好了,卢卡斯真的很想要老师的爱,可是老师平日里头总爱端着,只有这种脆弱的时候才愿意露出点儿端倪出来。

 

龟头只缓缓进了前端,动作很轻很柔了,可是教授好像有些受不了,情不自禁地往后缩,撞到床头板了,被痛到也只是“嗯”了声,其实调子已经变了,尾端在上勾,很是娇软,他的全身由着卢卡斯的深入、抖得愈发明显,几乎是不自觉地震颤了,学生紧紧地抱着自己,还是有些满足,其实卢卡斯只塞了一半还不到,但体感上已经被填满了,冷与热的界限不再分明,异物在体内挤占空间,阴道里每一寸软肉与褶皱好像都在殷勤地吸附过去,那个器物动得好慢,每一次的抽插都在照顾自己,可是还是很难耐,他仿佛泡在海浪里头,所有都不能自主,一举一动都在随卢卡斯而沉浮。丧失了实感,现实与虚幻的边界被模糊了,教授的阴茎明明仅仅半勃,却带着哭腔呜咽着说不可以继续了,要出来了,卢卡斯,求求你了,不要塞着我了好不好?

 

这是卢卡斯最最无辜的一回,他甚至还没有怎么去动,担心老师撑不下去已然尽力温柔,只好又去亲吻,由腕骨一路延伸至指尖,棉质与皮肉的质感来回交替,双唇将指端裹住,虎牙柔柔地磨着肌肤,舌尖在指腹转了几转,打了个圈儿,只有体温能带来安全感,所以还要去吻嘴唇。教授只木木地回吻过来,舌头的动作都不怎么灵活,总归还是不够放松,因为真的好难受,有硬物堵在体内,怎么动都不对,卡得他不舒服,总疑心是不是隔着什么顶到前列腺,他想射出来,前面后面都好想高潮,但是卢卡斯在控制自己,怎么有人可以坏成这样,好委屈,他一直在祈求,可卢卡斯只是敷衍地亲他,又是这种小伎俩,才不会心软,卢卡斯还偏要说没有控制自己,干什么要骗人?如果卢卡斯没有这么做的话他早就该射出来才对。

 

不想管,阿尔瓦只是说不要了,这样的话会坏掉的,卢卡斯,卢卡斯求求你好不好?然而雌穴的口子一直在收紧,仿佛要把卢卡斯缠在里面不让脱身一样,会被理解成心口不一,可惜教授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都不会羞耻了,他的眼泪流个没停,比起失血过多,可能更要因此缺水了,惟一肉多点的腿根抖得厉害,如果用力去掐一下或许就能引得教授尖叫了,毕竟此时的教授看上去已经快晕了,指关节泛着明显的白,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抓紧身下的被单,皱成一块了,好可怜。

 

卢卡斯的眼角眉梢全挂满了不自然的潮红,老师一直在夹着自己,甬道里头每一寸的软肉都在绞紧好阻止他大幅度的动作,而他完全不敢使什么力,但是真的没办法一直忍下去,只好还是在哄,老师,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嘴唇被老师的泪水润泽得湿透了,咸味钻进舌面,携着点儿清甜的苦。

 

老师终于肯稍稍平静一点,却只能忍那么一小会儿,卢卡斯只要速度放得快些,他就又哭着说自己不行了,十分难办,只有接吻可以让此人短暂地闭一下嘴,分不清到底是谁更可恶了。卢卡斯亲完又接着安慰,老师请您放松一点,不会坏的,相信我可以吗?他额头的汗不比阿尔瓦的少,真真是累到不行了,可是性器得不到满足,试探性地往里深顶一下,别说瞳孔焦距了,阿尔瓦就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剩下,只能翻着白眼浑身抽搐着,漏出几声尖细的娇吟,活像是发情期的牝猫,哪里都不耐受,欲求不满又难以容纳,很是难伺候。

 

难伺候也是要伺候,卢卡斯扶住教授不盈一握的腰肢,他实在被勾得心驰神摇——年轻人这样总是难免躁动,压根耐不住了,卢卡斯被这方温暖却又狭窄的小径所纠缠,偏偏洛伦兹浑然不觉,痛到了就一直哭,还觉得抱得不够紧,非要扯着卢卡斯把人往自己身上拉,最后又是引得一阵更深的贯穿,呻吟声的调子变幻了好几遭,唾液腺分泌的涎水怎么也止不住,最终只是没什么用地挣扎几下,手指抬了几抬,丧失意识昏了过去。

 

教授好生没用。就是晕过去了眉头也不是舒展的,活像是难受得被什么魇住了,此人就这样可恶,问着要不要做的是他,现在晕过去也是他。卢卡斯在老师眉心浅浅点吻几下,不忍心再有什么大动作,动过几次就抽了出来,模仿着腿交的姿势蹭了蹭。

 

还是窝囊地用了手,一如第一次春心萌动遐想着老师的模样自渎时,只是当初他们仍然是单纯的师生,卢卡斯为自己经年累月压抑的畸形爱恋而痛苦,那些盘根错节的感情生长到无法自拔的地步,无论怎样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如果只是单相思他也认了,但是老师捧着脸说愿意,送他一场幻梦却又被一张手稿打碎,恋爱关系里的教授仍旧温柔,一切都照旧又不照旧,卢卡斯那时候认为这就是幸福了,他要和老师这样长长久久,老师总说自己年纪大了生得也不好看了云云,可是卢卡斯的视线没有办法从阿尔瓦身上移开毫分了,他想要的话就没有什么东西算阻隔了不是吗?但明明自己都那么爱老师了,老师一定要瞒着他什么,比起所谓的真相,卢卡斯更希望老师可以和盘托出,他不是不知道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当然可以相信的,只要老师肯说就好。

 

掌纹紧紧贴在性器的纹路上,卢卡斯一直在喘气,他真的好累了,跑了一趟回来就撞见自残的老师,这可能是生平第一次晕血,可是老师只是那样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连几句像样的责怪都不给,把自己心头最后那点闷气都打散了,不明白到底是为谁委屈,总归都无法适从,卢卡斯也不太能弄得懂自己。

 

老师这副模样真的好色情,双眼是紧紧阖上的,艳红色逐渐消褪,只留下皮肤原初的苍白,凑得近就会连血管都看见了,何况老师还未曾全然高潮,射不太出来的原因,有些稀薄的精水只能汩汩地从马眼里往外流着,黏度不太够,乍一眼看其实像是失禁,依旧充血的阴道口还有点儿肿,比较地惹人怜了。卢卡斯手心频率在加快,阴茎胀到最粗的维度卡着手掌,又是抖了几下,最后都射在了老师大腿的疤。

 

明显浓稠了许多倍的精液沾在粉白的增生上,疤痕高突,所以还能挂在上头,不知道到底多久能坠下来,和老师阴道里头好不容易渗出的水液又是掺和在一块,情色意味太深了,老师整个人仿佛都被爱欲裹满,交错的伤凑成十字架的形状,他们再度共食禁果,唯一不同的是阿尔瓦不用再为此向谁祈祷。

 

不过直到第二天睡醒,教授才意识到这回的春潮不是自己的情梦,卢卡斯是真真切切在自己身边。……但是很显然地,教授并不能接受这一点。阿尔瓦困惑地“啊”了一声,没有很搞得清状况,对上卢卡斯视线时也没有太清醒,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要睡个回笼觉,两个人就那样沉默,等到好不容易找到点实感,阿尔瓦才试探着问——用种很关切的语气,“我那个样子很吓人,应该没有吓到你吧?抱歉,我以为这是个梦。”他是真的觉得抱歉,没好去回避眼神交流,指甲本能地抠手心,触及到棉布终于让他意识回笼了点儿,但是还是不安,为什么那副模样会被卢卡斯看见。

 

而更明显的是,卢卡斯没明白教授又是道什么歉,俩人的脑电波再度错开,这回的卢卡斯却没选择发脾气,反倒是摆出对教授来说最受用的委屈神态,下垂的鹿眼直直地就把眼波挑过去了,“只会心疼您,老师,”又是直截了当的情话,这话在他们吵架前,能把洛伦兹的耳膜磨得起茧子,放到现在却是好久好久没有听过了,“那您是完全忘记了吗?老师在所谓的梦里头说了想我的。”某位人形犬类也不做什么出格行为,只轻轻掰开老师攥紧的五指让他安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指尖搭上去,轻盈地写下了“Lucas·Lorenz”,Lorenz的写法完全照搬教授,每一个笔画都仿得惟妙惟肖,学生也不说自己写了什么,更不问教授有没有感受到,这是个他们之间的小情趣。

 

不出所料,教授脸色红得有些要命了。自己偷偷思念和被发现是不一样的,就像洛伦兹认为他可以背地里默默地捧上真心,却不能摆在明面上被眼看着,这样对自己这个性子来说像作秀,他会为自己的付出被看见了而羞耻,尽管教授自己都明白这个心理好生病态。不是还在吵架吗?怎么开始闹上这一出。洛伦兹对卢卡斯的调情没有任何抵抗力,他现在的状态也没精力占据情感上的主导,只能任由卢卡斯胡来,末了又想起来什么,草草地道,“……对了,你想要的真相都在那个箱子里,很多张手稿和书信往来,可以慢慢翻。我不知道怎么说清这些。”这是洛伦兹唯一能给出的解释,他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不是卢卡斯想要的,但光是说出口这些就已经把力气耗尽,好在卢卡斯会抱紧自己了。

 

“先不着急说些,老师,”也是可喜可贺,卢卡斯得到了想要的态度后连这个真相也不着急了,又是找回了昔日丢掉大脑无条件信任教授的感觉,体验感颇佳,“您先答应我,不要再过量服用药物了好吗?我就在您身边,您不需要靠药物过量和小刀来见到我,我随时都在的,老师。”卢卡斯这话说得太过坦荡,要让人怀疑昨天扯着老师领子拿高压电控制器威胁的是不是他,阿尔瓦一时间并不能理解,索性全归给了小孩子气性大这一块,他也没什么好追究的,又嘴笨了不知道该讲什么,只愣着点头应声好。

 

卢卡斯见他这样虚弱,委实没法子了,“我去买点吃的吧,家里都没什么东西了,”你这些日子是不是根本没怎么进食过,瘦成这样,但是这种话一出口就是在追责了,卢卡斯停顿少刻,根本说不出来,“老师您状态不好,等着我就是。”

 

见阿尔瓦没拒绝,卢卡斯下了床,脚尖着地的那瞬就被拉住,袖口被扯了下,手指的主人知道他不会走远,没有用什么力气,卢卡斯一回眸,以为能正好对上教授双眼,可教授只是低着头,目光挂在手袖上头,借着睫毛虚掩不给人看清神色,也不说话,长头发没来得及扎,散着铺在双肩上,自带着微微的卷,又凌乱又可怜,卢卡斯福至心灵地读懂了教授是什么意思,也不舍得逗了,“那我扶着您出门好吗?”

 

染上分离焦虑的教授这才肯答应。他不是很走得动路,需要卢卡斯搀扶——其实也不是搀扶了,卢卡斯不敢贸然抱教授裹满绷带的胳膊,只好勉为其难地同阿尔瓦的左手十指相依,需要踮脚也非往人肩膀上凑,黏人得比较过分了,完全不像是不久前因吵架登上小报头条的神秘师生。

 

神秘师生随意在家附近挑了间餐厅,压根没想着要避人了,就这样待在大厅恶心旁人:累了一晚上又许久未进食的卢卡斯不顾母亲在自己小时候靠着打手板教出的贵族风范,硬是狼吞虎咽地吃完自己那份,再去看教授,长时间摄入不足真的很可怜,胃部消化能力撑不了什么食物,他只草草吞咽几口就说饱了。

 

于是卢卡斯更是来劲,拿着餐叉就开始喂,猫一样的教授矜贵地张口,细嚼慢咽好些时间才肯咽下去,左肩上发尾的蝴蝶结在指导下总算绕得好看了点儿,洛伦兹教授一边享受投喂,一边用余光偷偷瞟着卢卡斯亲手缠的发带,只觉得脑子里被幸福填满了,浑然不知这张双人照又要登上报纸版面。

 

fin.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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