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s

Work Header

Rating:
Archive Warning:
Category:
Fandom:
Relationships:
Characters:
Additional Tags: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Collections:
Annonymous
Stats:
Published:
2025-09-17
Updated:
2025-10-06
Words:
12,853
Chapters:
4/?
Comments:
50
Kudos:
134
Bookmarks:
19
Hits:
1,972

【图奈】前一夜

Summary:

一个民国paro的小妈文学,感情和肉体关系只有图奈,老爷的存在只是为了小妈的合理性
很雷很狗血,内含大量凝视,双性,有口交/腿交/扇b注意避雷,有参考《大红灯笼高高挂》
一句话简介:喊我革命的同学变成了我的小妈
是和朋友口嗨的梗,感谢她们
本质是借柄图写的雷文,如果有什么雷到您提前道个歉

Chapter Text

1

    院中敲了钟,灯笼却还没挂,七姨太穿着不合身的旗袍伫在门口,眼见日头落了,西边那点薄得和愁似的彩霞被暗色取代。院里围墙建得高,把周边的灯火也挡住了,七姨太夜里视力不好,瞧不见路,也等不到灯,一时困在了窄仄的院门里,不由暗暗恨起了前两天刚进门的八姨太。

    听说八姨太读过书,写字好看,老爷让他写了一晚上字,连衣服都没脱,八姨太第二天就能点上菜了。要吃什么炒青菜,说他原本也是个有钱人家,吃着荤腥肠胃不适,矫情。七姨太就是为了这口肉才嫁进来的,那老东西是个不行的变态,第一次点灯就叫七姨太裸着跪下扇自己。她第二天是被人抬着见的六个姐姐。旁人都说你算好的了,六太太身上都没块好肉,结果呢,这八姨太全须全尾点了两天灯。

    七姨太往日最怕点了她这院的灯,如今却瞧着盼着,瞧瞧这八姨太,还是个男的,怎么就比自己强了呢?

    今日的灯笼却迟迟未点,管家拎着柴油灯走过来,七姨太瞧见了一点光,急忙叫住了管家,从袖子里掏出两枚银元。

    “老爷这是去哪了,还是八姨太那吗,今是让脱了?”

    管家权当没听到这酸溜溜的话,收了银币,笑着回了七姨太。

    “今儿不点灯,少爷回来了。”

    少爷是留过洋的,给自己取了个洋名,叫阿尔图,读着拗口。老爷是个老封建,说喝了洋墨水的都中邪了,跑来说一夫一妻制,这不开玩笑吗,瞧他六房姨太太,过得多滋润。那时候七姨太还没抬进来呢。这事也是听其他太太说的,说少爷一听乐了,和他老子说你知道为什么就我一个儿子吗,是我妈冤魂找你索命呢,你的儿孙都挡了你的灾,你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

    老爷被气得差点喘不上来气,塞了二百银元把少爷打发去留学了,结果回来少爷就说自己现在叫阿尔图了。老爷暴跳如雷说不孝子非要自己根断了啊,少爷目光扫过老爷裆下鼓鼓囊囊一团,笑着安慰老爹:这不没断吗,就是不行了而已。

    老爷差点气挺过去,和少爷说要断了他的生活费。少爷说这倒无所谓,他去写小说,赚了点稿费,写的就是不举的老爷和六个姨太太。老爷也没招了,真就把族谱拿出来,给少爷改了名。

    阿尔图。

    阿尔图这名字好。奈费勒说,勇士,神圣,不像你能起出来的名字。奈费勒说这话的时候,正坐在凳子上抄经文,老爷不知从哪听了个偏方,说抄经治不举,让奈费勒代抄,他怕自己亲儿子篡改几个字,真让他那硬不起来的男根断了。

    阿尔图闻言笑了:“你让我回来加同盟会的时候说的这么言辞恳切,说我是你志同道合的盟友,你我需做抱薪者,怎么做了我小妈,反倒牙尖嘴利起来?”

    他刻意加重了小妈二字,眼神却不住往奈费勒身上瞟去。老东西人不行,花样挺多,一大早差人给奈费勒送来一套旗袍,是定制的,严丝合缝,把年轻人跟个器物一样包裹在真丝旗袍里。奈费勒穿着这个素白的旗袍,人坐得笔直,和有一根竹板撑着他后脊一样,但阿尔图知道,这是衣服太紧了,人喘不过气来。

    老头子早些年还偶尔能立起来的时候喜欢欣赏美人,让自己的姨太太扮作花瓶,头上顶着水,手里握着花,跪在床前,等着老头子睡醒侍奉他洗手。总归不把人当人看,他家有钱,名贵的花瓶一排一排的,随便一个都比人命值钱。

    阿尔图没想到,有朝一日奈费勒也得做这花瓶。

    奈费勒无心管他话中的阴阳怪气,这衣服绉得他气喘不匀,得拿出十二分精神应对手下的字。阿尔图又忍不住说了:“你还真给他抄,事事要做好也放在这种事上吗?”

    奈费勒手一顿,没收住笔锋,落了一团墨,这张纸算是废了,好在没写多少字。

    过了饭点,院里才亮起灯,今夜有霜,雾气蒙蒙,把烛光打散了,整个宅院都陷入一团红晕之中。阿尔图顶着红晕走到了老爷的院内,一推门就被呛人的烟味熏到连连后退。老爷侧躺在榻上,端着个烟枪,眯着眼瞧阿尔图。

    “来一口,这可是个好东西。”

    阿尔图说:“您知道那些英国人美国人为什么不抽这个吗,这东西杀精,抽了身下就是一团烂肉了。”

    这话戳中了老爷痛处,他坐直了身子,用力把烟枪掷过去,阿尔图歪了歪头,烟枪砸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老爷问道:“你见过几位太太了吗?”

    奈费勒的名字都到了嘴边,阿尔图猛然想起按理说他不该认识这位八姨太,于是临时改了口。

    “只见了八姨太。”

    “他也留过洋。”老爷说道。“斯文,身段好,和其他姨太太都不一样,也贵,要了我二百个大洋。最开始没打算买他的,本来是买他妹妹的。结果他妹妹带着钱跑了。人跑了,钱也没了,得拿命抵。我拿枪口抵着他爹妈头的时候,他进来了。”

    老爷说着,从匣子里摸索出来一把枪,扔在地上,黑黝黝的枪口对着阿尔图。

    “这也是好东西。”

    “都是好东西。”阿尔图呛道。“你也弄枪,也抽大烟,怎么到了小老婆这就又弄起封建来了。”

    老爷不以为意:“老的不卖我能买吗?他爹妈说他身下有条缝,和女人一样挨操,能不能抵了女儿。一儿一女,也就换两袋烟抽,我这才尝尝这是什么好玩意。”

    阿尔图闻言看向落在脚边的烟枪,向前一步捡起枪,他眼前是磕晕了的爹,身后是祸害无数的烟枪。大祸害小祸害凑一起了,可惜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老爷问:“你这次在家待多久?”

    阿尔图回:“不回去了。”

    老爷说:“出去吧,家里不安稳。”

    阿尔图没说话,临出门他忽然转过头问了一句。

    “今天点哪个院的灯?”

    这一回头的功夫,不知道他爹从哪掏出另一支烟枪,又吞云吐雾起来了。许久后,从烟雾中跳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迷离声音。

    “八姨太那院吧,亮堂点,他好抄。”

    八姨太那院点了灯,婆子带着小锤姗姗来迟,照理说老爷下午就会说点灯的事情,今日说得晚了,月上梢头才传过信去。婆子床都铺好了,急匆匆拿着小锤跑去,到了八姨太院里才觉察没打水,又要去打水。看到婆子手中那个包着银的牛皮锤,奈费勒登时想起第一天入府时,婆子也是端着盆来,对他说还没给男姨太洗过脚,不知道男姨太的脚是不是像女人一样柔软小巧。偏偏婆子说这话时,不带一丝狎昵,反倒是像是擦拭物件前的自言自语,和他同学一般,考前念叨这点偏总不该考吧。

    第一天没锤成脚,老爷被人叫走了,第二天也没锤脚,老爷给拿来了一沓纸,要他这两天抄出来。

    奈费勒和婆子说:“你去说一声,还要半夜才能抄完。”

    婆子不识字,不知道经文抄了多少,应了一声,推出门去。门没关,能看到雾一样的夜色,红亮的烛火像是一绸剪不断的锦缎,奈费勒想去落锁,但他身上的旗袍太紧了,勒得他只能做一尊端庄的美人像。阿尔图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一进门瞧见的就是搭在架子上的丝绢,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字,在灯光下晃成错落的山坳。

    “他这又是让你抄的什么?”

    “里面夹杂了一篇给往生人超度的,等你祭祖时拿去……”

    “你还信这个?”阿尔图揶揄。“我听你和神学院的学生辩论时,可是觉得你是德先生和赛先生的拥趸者。”他没等奈费勒回答,目光移到落在桌上的小锤,唇角微勾。“老东西大烟馆混了三天,还用得着锤脚,婆子今晚来不了了,落锁吧。”

    “你走时顺手……”

    话至此,奈费勒倒吸一口气,细软的布料立即蛇一样缠在他的腰身上,把小腹因吸气陷下去的一点填满。阿尔图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他身后,捏着他的下巴,俯身亲了下去。这是没什么技巧的亲吻,阿尔图只管胡乱叩开紧闭的唇齿,蛮横地搜刮口中为数不多的氧气,直到身下人发出难以抑制的低咽声才恋恋不舍松开嘴唇。阿尔图摩挲着奈费勒红透的耳垂,低声说道:“你连站都站不起来,我走了你还要在这坐一晚上吗,真要做这花瓶吗?”

    扣解了一半,奈费勒终于能均匀地喘上几口气,有心思回答阿尔图的问题了。

    “压我上轿的时候绑的是猪蹄扣,过年杀猪用的,猪都挣不开。”

    奈费勒纤细白皙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一道浅浅的红痕,当初他妹妹的逃婚骇住了父母,迎接他进门的是黑漆漆的枪口。他父母没拿过枪,刚拿起来的时候枪口还对着自己,被老爷骂了才对准奈费勒。奈费勒把箱子放在地上,问父母小妹呢,他父母涕泪横流,求他为了小妹为了父母。他父母原本不是这样的,武昌起义后,秀才做不得了,父母借了几十个银元,要他留洋。

    总得读书,他父母过去总那么说,我们家祖上是出过读书人的。

    读书人,猪蹄扣,花瓶,就这么联系到了一起。

    “还不如不回来。”

    阿尔图把奈费勒按在桌上,下半身的旗袍卷到了小腹上,上半身也被扯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肩。奈费勒像是灯下流淌的白绸,束缚住他狭细腰身的是另一道包裹着礼物的红绸。阿尔图抚摸着他瘦削的脊背,一寸一寸丈量着他的脊骨,揉捏着细白的皮肉,像是打量着如何折叠一张宣纸。

    奈费勒和阿尔图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俩留洋时租住在一起,房东是个孤僻古怪的老太太,有了三个孩子,还在宣称性交是撒旦降下的不洁之物,每天和看贼一样看着他俩出入,坚信他们是下流淫秽的人种,会带来肮脏的性病。奈费勒留洋前紧急补习的英语,听了几次才听懂房东的奇怪腔调,脸顿时火辣辣的,他试图用他认为的标准的语调来与房东辩驳,结果阿尔图飞速说了一串话,房东立刻尖叫起来。

    奈费勒问阿尔图说的是什么,阿尔图说:“我说我们是一对,早在她家到处做过了,包括她的床上,就是她生了三个撒旦之子的地方。”阿尔图抢在他皱眉前说道:“我先说我不是这种人,但是你说再多她也不会对我们改观。”

    然后当天晚上奈费勒就撞见了阿尔图自慰,狭窄的卫生间内传来了低哑的喘息声,晃动的门缝把灯光打成格栅。阿尔图开门时,一言不发,汗珠从下巴上滚落,落在他健硕的小腹上,滚入黑色丛林中,他甚至没来得及提好裤子。年轻的舍友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窘迫,我很抱歉,阿尔图说道,我打扫一下你再来……奈费勒低声说道:没关系。

    这是打开他们之间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他们会帮对方发泄,用手,或者用嘴,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用身下这条多出来的缝,或者说是逼。

Chapter 2

Notes:

有口交/扇b/腿交
内含很多封建描写

Chapter Text

   2

      阿尔图顺着奈费勒的大腿向里摸去,像摸一块暖玉一样。他在国外不止读书,也拿枪,猎野兔。奈费勒分不清这是阿尔图拿笔留下的茧子还是拿枪留下的茧子,他细腻的皮肉敏感又愚钝,分不清揉捏的是食指还是拇指,却能清晰感受到大腿根的软肉似躲似缠地迎合阿尔图。他也自慰过,却从来没碰过身下那条不该生长的缝,奈费勒不知道那里被触碰的感觉是否是又烫又痒,身体的本能让他想岔开腿躲避狎昵的手指,却又被紧箍的旗袍束缚。

    穿上这件衣服的时候,奈费勒还没意识到,他真的被当做一个花瓶供人赏玩。

    阿尔图比奈费勒早留洋几年,也更适应国外的生活,或许他的秉性也更适合开放一点的生活。互相帮助疏解欲望的时候,阿尔图身上总是留很少的衣服,把裤子甩到一边,让奈费勒跪在他的腿间给他口。房东老太太的睡眠很浅,在她楼上疏解欲望要和做贼一样,起初奈费勒还会和阿尔图争执两句,然而压低的说话声也会招来房东太太的敲门声。老太太皱巴巴的脸挤在门缝里骂他们是无家可归的黄皮猪,阿尔图光着腿不便和老太太争执,顶在奈费勒臀缝的阴茎和握起的拳头一样硬。

    无法发泄的怒火大多转换做了欲望,阿尔图操奈费勒喉咙的时候很用力,一下又一下顶着喉间的软肉,像是要顶破柔软的喉管一样。奈费勒被激烈的撞击操得神志发昏,被迫仰头承受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昏黄的灯光下阿尔图泛红的眼眶和水色的瞳孔。他没完全吃下精液,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干呕,精液已经被吐出来了,腥咸的味道还在嘴里游荡。水流开的很小,奈费勒捧了一捧水,面对镜子里呕到眼角绯红又面色苍白的自己,不知道该把这捧水扑在脸上,灌进嘴里,还是送进盛着一滩淫液湿哒哒的缝里。

    奈费勒出来的时候前后都在滴水,阿尔图看到他裤前鼓起的一团,说我给你弄出来吧。

    奈费勒说别用嘴。

    阿尔图同意了,他让奈费勒躺在床上,腿搁在自己的腿上,给奈费勒揉捏鼓鼓囊囊的囊袋,他问奈费勒你不会没做过吧。奈费勒却说:“听说国内复工了。”阿尔图低低应了一声。“我爹说了,他说再不复工,他在安徽那边投的钱要全遭殃了。”他手下动作没停,奈费勒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了舒服咕噜声,和给猫顺毛也差不多。奈费勒的声音被舒服的低喘切割成大大小小的段落。

    “……最后也没签字,有没有用的,这样救不了国家。”

    射在阿尔图手里的时候,奈费勒舒服的腰几乎挺起来了,他盖住眼睛,盖住被情欲裹挟的眼睛,盖住因海的那侧同胞的痛苦而垂落的眼泪。

    “我们回去吧,阿尔图。”

    那时候是一九一九年的夏天。

    奈费勒加速完成了他的学业,他本来想再早一点回国,但是阿尔图劝他不要放弃攻读硕士,那时候只有二百所学校开了硕士的学位,不读实在可惜。因此奈费勒又在国外待了一年多,他的钱不多,选了很慢很便宜的轮渡,一百多个人挤在狭小的三等舱内,他在船上罹患重感冒,在颠簸着几乎丢掉半条命,落地养了几日才带着箱子回了家。箱子里只有一件换洗的衣服,余下的都是他从海岸对面带回来的东西,有书,有报刊,有先进的理论和思想,但都未能见了天日。

    这箱东西与二百银元哪个更值钱,他也不好说。

    奈费勒被绑着手,塞进狭窄的轿子送进院中时,捏脚的婆子和他说,您可真不是一般人物,寻常的太太进了门,都得哭闹一阵子。那时候我就得在她们手上放一个瓶子,要是碎了,她们的命也得没了。奈费勒没应声,他盯着手上的绳子,在心中默念进来时轿夫走了多少步,他要如何走出这一千步去。

    老爷喜欢瓷器,网罗的瓷器不计其数,大大小小摆的各处都是。

    也包括美人做器。

    阿尔图捏够了他腿间的软肉,指腹掠过早因狎玩冒水的阴唇,引起身下人一阵不由自主的战栗,连带着艳红的旗袍也跟着晃动起来,锁着奈费勒的那排盘扣就像受惊的花蕊一样在枝桠里抖动起来。奈费勒低呼一声,想抓阿尔图的手,小少爷的手不着生死地躲开,压低的声音中却带了几分薄怒。

    “这就是你说的早点回来,回来做被人狎玩的名器吗,你知道这院子一年要打碎多少瓷器吗?”

    奈费勒被压在桌子上,侧头的姿势让他的呼吸不算顺畅,说话时声音带了浓重的鼻音。

    “你学过金缮吗?”

    回答他的是空中乍起的一声清脆,尖锐的疼痛顺着脊骨直达天灵盖,奈费勒惊呼一声,他沉闷的后半声被涌上来的瘙痒与欲望篡改,变作低哑的喘息。旗袍已经被完全卷到腰上,他的大腿脱离了高开叉的束缚,细白的大腿、被捏得红肿的腿肉与狭窄的、紧致的缝一齐展现给高高点起的红烛。阿尔图手中拎着戒尺,他那一下抽的又急又狠,照着逼肉抽的,雨露均沾,那两片发育不良的、薄薄的阴唇被一下抽去血色,又在奈费勒夹杂着痛苦与欢愉的呻吟中漫上血色,一点点胀起,变成糜烂的紫红色。阿尔图指腹碰到阴唇时,奈费勒就在抖,他一贯会忍痛,却不知如何处理这种夹杂着欲望的疼痛。

    阿尔图抽的力道小了些,又急又快,沿着缝向两侧抽去,适应了疼痛的阴唇间又渗出水来,被挤得几乎看不出的窄缝最终还是夹不住淫水,随着戒尺翻飞,像是点缀艳红灯光的水珠。奈费勒被打得几乎昏过去,他的头脑与戒尺产生了共振,在短暂的空白后,才发现阿尔图的手摆在他的面前,粘稠的白液淌在黝黑的指缝间。奈费勒一时间转不过来思路,只能低声啜泣着。

    “你射了,小妈。”

    阿尔图说。

    奈费勒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他被阿尔图抱到床上,坐在阿尔图的腿上,硬挺的西服布料让被打的糜烂的逼肉胀痛不已,奈费勒喘着粗气,仰头靠在阿尔图怀中。阿尔图叼着他泛红的耳垂,把硬到胀痛的性器挤进他艳红的腿间,像是把弄着一件器皿一样,用力地冲撞着,没有一点章法只有蛮力。奈费勒的腿被他磨破了,精液打在腿上,像是在伤口上撒盐一样,他咬紧牙关不吭声,身下那条缝却无法咬紧牙关,还在涓涓流水。

    阿尔图拿帕子给他擦,碰到逼肉的时候,奈费勒忍不住抖了抖。阿尔图手下的动作顿了顿,他方才是一尊冷静的泥塑,如今却破了金身。奈费勒伸手揉了揉他有点长了的头发,低声说道:“你怎么又不高兴了。”奈费勒想起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可能你家的瓷器碎就碎了,不知道金缮……”

    “我知道。”阿尔图打断他。“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

    阿尔图握住奈费勒的手手心黏腻一片,不知是汗、是水,还是刚才拭去的谁的泪。

    第二日本该是八姨太点菜,他托人来说身体不适,要小厨房给端一碗粥去。老爷和少爷还没来,几个姨太太守着一桌子菜没人动筷子。七姨太怨气最大,她昨日等着点自己院的灯等到天黑却等来了点八姨太房里灯的消息,回去时跌了一跤,腿上擦破了皮,还流了血,把她最喜欢的那条旗袍染上了血。她在院中发了脾气,说自己快要死了,要婢子去请老爷,拿来的却是一罐治跌打的药膏。婢子带了话来,说老爷要七姨太仔细涂涂,过几日好跪着,老爷又想用美人盂了。

    七姨太盯着损伤膏,幽幽问道:“老爷去八姨太那房了吗?”

    婢子回答:“说是抽大烟了,给八姨太那院点灯,要里外亮堂点。”

    七姨太先是愣了,旋即又笑,笑够了又哭,哭完又笑,活似疯了。

    她那股疯劲儿带到了饭桌上,想着怎么都得给八姨太一个下马威,怎么他读过书,就能做人了?都是大宅院的器物,他怎么就能做人了。

    结果八姨太没来,七姨太的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

    老爷也没来,烟抽多了,头疼,还没起。

    一桌人等到菜凉了也没人动筷,好在少爷来了。

    阿尔图是给奈费勒催粥的,家里的化瘀膏好用,一夜过去,被抽肿的逼肉褪去了糜烂的紫红色,变成两道粉嫩的鼓胀的肉条,昨日养子与小妈的荒唐事的痕迹几乎全要抹去。阿尔图代替婢子给奈费勒又穿上了那件艳红的旗袍,身下还是没穿什么,奈费勒一走路就蹭得发痒,眼见阴唇上又染了盈盈的水色。阿尔图替他做了主,要他在自己院中吃。

    奈费勒十分勉强地笑了笑,没说话。

    阿尔图自顾自说:“老头子就是这院里的土皇帝,他重视谁,谁就为非作歹。三姨太你见过没,那是个奸的,最会蹉跎我妈。我妈那时候得了重病,吃不下荤腥,三姨太一个信佛茹素的,天天点荤腥,把唯二的青菜全都夹走。可我妈走的那天,就她哭得最伤心,老头子都没掉眼泪。”

    “我当初也能在国立大学读的。”奈费勒低声叹息道。“我爹娘觉得在国内读书,也没科举可考了,民国都建立了五六年了,他们还想着大清的那套。他们觉得出去读书才行,凑钱让我留洋,你只知道他俩把我和妹妹卖了二百银元,却不知道他俩供了我们读书。都是可怜人。”

    “要不是你,我真的不回来了。”阿尔图蹭了蹭他的掌心。“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好像人都不是人了。”

    奈费勒看向他,嘴唇轻启。

    “在外面呢?”

    阿尔图抿唇不语,久久才低声说道:“我去给你催催粥。”

    他一进来,看着桌上一点热气不冒的餐盘,就知道了七八。桌上一半是老爷爱吃的,一半是他爱吃的,没有三姨太爱吃的,也没七姨太爱吃的,这还是奈费勒告诉他的,七姨太昨天就没动筷。阿尔图一一和几房姨太太问过好,指了指桌上的菜。

    “我爹不吃早饭了,你们看着哪个喜欢,热热拿到自己屋里去吃,不喜欢的就让小厨房再做一道。”

    几房姨太太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除了四姨太拿了点心,剩下的都没人动。

Chapter 3

Notes:

图图家背景是 山西土著,中途去了安徽,置办家业,但是没在安徽安家立业,又回到了山西
本节有历史人物提及/原创人物剧情

Chapter Text

   3

    老爷睡到了日上三竿,起身一阵头晕目眩,人和抽了筋一样软绵绵的,看别的都似云似雾,只有揣着手中的烟枪抽上一口才能回过神来。烟嘴子都递到嘴边了,老爷晃了晃神,昨日小儿子说抽大烟抽的身下烂泥一团的话触目惊心。他快六十了,子孙不旺,拢共只活下了一个儿子,大儿子嚷嚷着中国人不能再被人羞辱,去参了军,搞什么起义,起义成功了,人没了,说的民主共和也没来,还不是换个人当皇帝。今也打,明也打,说不上哪个好些。

    老爷总说家里有钱,有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大儿子不参加什么武昌起义,现在早就娶妻生子了。他让老二出国留洋,别回来了,在外面避避风头,家里有钱,有的是钱,结果老二不但回国,还说自己身体灵魂受了洗涤,从此改叫阿尔图,连老祖宗的姓都不认了。

    正想着,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老爷眼皮子都没抬,就知道来的是谁。

    这深宅大院规矩多,谁都得蹑手蹑脚地走,院子得静得和死水一样,才能听清风吹瓷器声响的细微差别。有两个人能没这规矩,一个在这躺着,另一个就是来人。

    阿尔图停在门前,把袖子往下拢了拢。他刚才去给奈费勒换药,肉皮上没伤了,逼肉一碰却留下一个印子,一点点蔓上血色,在周圈一遭白里红艳得吓人,还肿着呢。奈费勒咬紧牙关不吭声,细长的手中紧紧扣着阿尔图的手腕,方才没事,走过这几个院子,被风一吹,阿尔图才觉得手腕隐隐作痛,再一看手腕上已经隐隐浮现几个指印。

    你瞧瞧,继子逼奸继母。

    阿尔图推门进去,把手上那叠抄着经文的纸放在窗前小桌上,他遥遥看了老爷一眼,没说话。老爷磕了嗑烟斗,开口说:“家中仆人也没死透,用得着你去跑腿,你和他们一样吗?”

    阿尔图冷哼一声:“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妈生爹养的,也没谁是畜生的种,哪里不一样?”

    阿尔图第一年留洋回来,就学会了人人平等的说辞,老爷对此嗤之以鼻,这个是他十块大洋买的,那个是他二十大洋买的,都是明码标价的,怎么没有高低贵贱了。老爷笑少爷天真,满口的自由平等,出去能换来口饭吃吗,就这个腔调,出去得叫人以为是鬼上身。阿尔图那时候年轻,气得发抖,陡然拔高声音说今日起我就叫阿尔图了,老爷气得差点人仰过去。经此一役,自由平等在老爷耳朵里就和狗放屁一样,阿尔图年年写信都要说,看多了就跟着稀饭一起喝下去了。

    老爷不以为忤,淡淡开口。

    “你若真做仆人,我也管不得你,但你是少爷,从八姨太房中出出进进是不成规矩。他是男人,那也是你母亲。”

    愠色迅速染红了阿尔图的双颊,袖口下藏着的指痕在急促的呼吸下开始无端胀痛。这一瞬间阿尔图胸中拥堵了很多怒语,他拳头攥得生疼,指骨捏得发白,最终还是把怒骂与拳头一起压了下去。

    “他给我母亲抄了往生经,刚来的都知道我母亲的忌日,你却不知道。”

    老爷磕了嗑烟枪,许久才说道:“收拾收拾东西,去你母亲坟上拜拜,把她带回来。”

    阿尔图牙咬得咯咯作响。

    早先他们在山西阳曲,老爷与孙发绪关系尚可,后来阎锡山改任山西督军,摒除异己,逼得孙发绪辞去省长一职。说实话,老爷所谓的关系尚可,也不过是酒席上见过几面的关系,但他那时逢了机遇,发了横财,生怕上面清算孙发绪牵连自己。恰逢皖系风头无两,大有问鼎中原之势,老爷干脆收拾细软,带着几房姨太太前往安徽。

    阿尔图的母亲那时候已经病得很重了,几乎下不了塌,老爷却坚持要夫人跟去,母亲裹着厚厚的被子被塞上马车,运去火车上,嘎吱嘎吱离开了生长了四十多年的故乡。还没等在安徽扎下根,大太太重病不愈,死了。老爷没真想在安徽定居,他还想着他的高宅大院,想着做高墙下的土皇帝,结发妻自然不能葬在安徽,于是在寺庙供了块牌坊,说来日带着大太太尸骨回家。

    后来皖系中落,阎锡山也压根不知道老爷这户人,老爷又想起他那一院子瓷器,拖家带口回去了。

    多了个六姨太、七姨太,少了个大太太和留洋的阿尔图。

    总数正好,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这次老爷去安徽还有一事。

    近来局势不太平,直奉二系如日中天,老爷摸不准谁更胜一筹,但怎么看皖系都是泥菩萨过江,清点下资产,从安徽这边撤资才是稳妥的决定,因此这次带去的得是聪明的。七姨太惯会使小性子,难登大雅之堂,八姨太读过书,但是瞧着性子不像说讨喜话的,也带不得,因此偌大的高宅中,只剩下了七姨太与八姨太两个主子。

    七姨太抹了几天药伤都没好,又被抛在院中,心中生了郁气,终日在院中摔摔打打,连婢女都赶出院去。赶上夜寒露重,气温骤降,七姨太染了风寒,人烧成烙铁,水米不进,蜷在被子里冷得打颤,走马灯都走了好几轮,直到有人抱着她的头,给她喂了点甜水,七姨太的魂才被唤回来一点。七姨太以为自己在阴曹地府走了一轮,和鸭子一样憋着嘴哭,哭了好半天才看清给她换额头上的布的人是谁。

    奈费勒没穿旗袍,他自己那身衣服早被扔了,只能从阿尔图的箱子里翻出一件,空荡荡地罩在身上。他袖子挽得很高,露出细白的胳膊,阿尔图比他壮一圈,袖子挽到大臂还是往下掉。奈费勒手上全是水,只能扬起胳膊,试图用下巴把袖子卷上去。

    七姨太看得晃神,嘴一瘪又哭了起来。

    她说自己来前,生病时二姐也是这么照顾她的。

    二姐被卖给了屠夫,屠夫好喝酒,喝多了就打人,二姐没的时候才十七。

    七姨太说:“我那时候想我得嫁个有钱的,这辈子反正就这样了,我得做个饱了的鬼。”

    奈费勒把浸了凉水的帕子递给她。

    这几天上桌吃饭的就他俩,七姨太一天都没来过,问底下人也不知道,底下人说怎么能进主子的屋呢,奈费勒听闻难得有了几分愠色。他对下人很体恤平和,从没生过这么大气。

    “生死关头还在乎这些,你们去叫大夫,我去看看。”

    奈费勒跑了几步,放缓脚步,回头看去,被他斥责的下人握紧双手看着他,像是一尊尊不会动的泥偶。

    院里的大夫被老爷带走了,没老爷的命令外人又进不来,奈费勒只好试着写了抓药的单子,这是被允许的,下人抓了药煎了,七姨太喝了几副,退了烧,从生死线上回来了,也能吃点饭了。七姨太从院子里拿了一堆镯子,玛瑙托人给奈费勒,说这是她最珍贵的,拿来感谢奈费勒。

    奈费勒没收。

    七姨太和他说:“我没值钱的东西,我的一切都是老爷给的。我也恨他,可没他我早死了,哪过得上这种富足日子。我以前也有个喜欢的人,他说要来娶我,可他自己都吃不起饭,我弟弟生了病,卖了我姐也没治好,除了卖我还能卖谁呢,卖家里的老黄牛吗?它可比我能干。”

    奈费勒看她的神情多了几分怜悯。

    这并非是居高临下的怜悯,他真的在怜惜她,心疼她可怜的命运,七姨太心里一抽一抽的,猛然站起来,骂道:“你也是被卖来的,你凭什么觉得我可怜,明明我们一样可怜。”

    奈费勒对她说:“孙先生发动起义的时候,是要每个人都做人的,只是有人违背了他的意愿,走了错路,错的事情早晚会被纠正。”

    七姨太听不懂,怔怔地看着奈费勒,良久徐徐开口:“你想离开这吗,我有办法。”

 

    老爷原本打算在安徽待到月底,也不知怎么,提前回来了,面上又喜又怒,先去了七姨太房中,又叫人让奈费勒罚跪,正午的时候在院中跪上三个时辰。秋天正午太阳正热,烤的青石板发烫,奈费勒被缚着双手,人似青竹一样跪在那,脊背绷得笔直。婢子负责看他,要他卸点劲儿,免得跪不久。

    奈费勒摇了摇头。

    他脊背一向直,什么时候都直。

    何况要被人看到他弯了腰,连带婢子也要受罚。

    天色阴了下来,石板上蚂蚁往来如织如流,奈费勒看着觉得气有点上不来,他仰头看天,天地在此方小小的院墙里旋转,阴云与暗蓝的天空交织,像是大洋彼岸舞厅里交织的灯光。阴云与暗蓝在他的视野中抽离,最后落在他眼中的是爬过他鼻尖的蚂蚁,步履匆匆。

    奈费勒是在一个温暖的怀中醒过来的。

    他很熟悉这个怀抱,留洋时,在纾解性欲后,两个人大多是懒散的,一步之遥的床都懒得爬上去。阿尔图会翻到立马去,紧紧抱着奈费勒,单人床挤两个人有点仄憋,刚洗过澡立即就会出一身汗,他们就这么汗津津地相拥,等着床头那个呼噜呼噜作响的电风扇吹来微不足道的凉风。奈费勒那时候总觉得太热了,阿尔图像一个火炉一样,不分春夏熊熊燃烧,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渴求过这个灼热的拥抱。

    阿尔图被他的动作惊醒,手下意识去揉搓他绑出红印的手腕。

    奈费勒这才发现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很普通的煤油灯,不像八姨太的院中,总点着高高挂起的红灯笼。

    “这是哪?”

    “一处宅院,离那边很远。”阿尔图亲吻着他涨红的耳垂,含混道。“七姨太说不喜欢你,让老头子把你赶出去。”

    奈费勒这才恍然七姨太说的办法是什么。

    “她先前闹了那么多次都没用,怎么这次就有用了。”

    “谁知道呢?”阿尔图瞒不在乎道。“老头子就是这样,他待见谁,谁就能作威作福。也是个好事,至少你现在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做什么都行。”

    阿尔图说完翻身下床,半跪在床边,仔细检查了下奈费勒身体,觉察没事松了口气。

    “我还得回去一趟。”

    奈费勒沉默半晌,对于阿尔图含蓄的请求挽留轻笑出声。

    “至少解决一下你的生理问题吧。”

Chapter 4

Notes:

由于我不会写黄,朋友点评:感觉像pornhub和建国大业剪辑在了一起

Chapter Text

奈费勒的膝窝被攥在阿尔图手中,他的膝盖上还残留着久跪的青紫,阿尔图握着他膝盖的手有些用力,从指尖掐的地方绵延道膝盖有一阵又一阵沉闷的疼痛。阿尔图较他更有一种无声的愤怒,这种愤怒藏于年轻人平静的眉眼中,像是一团藏在枯草下的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烧起来。奈费勒曾经见过这么一场火焰,那是他少时提着灯笼走过田埂,两侧是高高隆起的麦垛。那是一个阴天,无星无月,一团漆黑中只有他手中这一处亮光。但是奈费勒看到了另一处亮光,在不远处,影影绰绰,似是朦胧的蓝点,他被魇住一样从田埂跳下,走向亮光,迎接他的是从麦垛里升腾起的巨大火龙,照亮了他年少的面孔。

    他在筹备毕业论文的时候,阿尔图邀请他去过节,过洋人的节,说是过节,不过是爬到对面久不住人的房顶上,隔着围墙看房东太太一个人在巨大的圣诞树下祈祷。烛火映照出房东太太白得和纸扎一样的脸,年迈的脸上慈祥的笑容在看到街那头穿得怪异的阿尔图时瞬间消散。房东太太对阿尔图的挑衅的回击就是把他的东西从门口扔了出来,奈费勒问他怎么办,那时候奈费勒认识了些打算回国的留洋学生,他们成立了一个小的同盟会,搬到一起去住,但阿尔图还留在这里。

    阿尔图吹了个口哨:“我也回去,要是毕业顺利,可能比你还早一点。”

    奈费勒有些惊异,先前他问阿尔图回去吧,年轻人回应他的是一个带着欲望的吻,舌头蛮横地冲进他微启的口中,把残存的呼气一起卷走,奈费勒被亲得头脑发昏,模糊中想的是阿尔图或许是不爱听这个。他之后也没再说过。

    阿尔图说:“我家里比较麻烦。”

    奈费勒惊讶:“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我嘴上骂得厉害而已。”阿尔图笑了笑。“其实我也怕那宅子。”

    奈费勒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团火,又转瞬消弭,他觉得有些熟悉,又不知道从哪看到过,直到今夜再次看到阿尔图眼中名为愤怒的火焰,这一刻,奈费勒忽然想起他年少走过的田埂,那团轰然升起的火龙。

    几年前的那个圣诞夜里,奈费勒陪着被丢出行李的阿尔图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找落脚处,终于在小巷尽头找到了一个愿意接纳他们的旅馆。阿尔图问他要不要留下过夜,言语含糊,说的是很久没在一起说话了。奈费勒知道他有别的意思,话两个人没少说,疏解欲望的事情是没再做过了,奈费勒犹豫了片刻,回答和新的同租舍友说了要留门。

    “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尔图转而问道:“我们现在算什么?”

    现在轮到奈费勒问这句话了。

    但他问的时机不够体面,阿尔图毛茸茸的脑袋正埋在他的腿间,温暖灵活的舌头探进紧致的缝里,在那次无情的鞭挞后缓过一口气的逼肉又恢复了薄而干瘪的两段肉缝,可怜巴巴地被推到两侧。奈费勒说这话的时候,阿尔图的舌尖刚好够到阴蒂,那藏得很深,还是轻易被阿尔图舔了出来,他吃阴蒂和吃奈费勒贫瘠的胸脯没什么不同,都是轻巧地勾出来,卷在舌苔里,像是嘬奶一样。奈费勒问这话的时候,身下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从他身下传来了一声近乎嘲弄的冷哼。奈费勒的阴蒂在阿尔图嘴里肿了一圈,阿尔图忽然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汹涌的快感与骤然来临的疼痛一齐席卷而来,奈费勒低呼一声,在牙齿相撞的咯吱声中,奈费勒问道:“你怎么……”

    他的声音被连绵的快感与疼痛揉碎。

    阿尔图从他身下探出头来,年轻人高挺的鼻梁上湿漉漉的,蒙着一层光滑的水膜。

    阿尔图凑到奈费勒面前,任凭他喷出的潮水滴落到他的嘴边。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呢?”阿尔图问。“我的同学,我志同道合的同行人吗?”

    他那张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抵在奈费勒面前,湿漉漉的鼻尖抵在奈费勒的鼻尖上,腥膻的味道直冲鼻腔。奈费勒下意识想躲,却被阿尔图扣紧后脑勺,无法点头又无法摇头,只能低声喊道。“阿尔图……”

    “你也觉得不是对吧,同学和同行人会进高宅大院做我的继母吗?”

    这次奈费勒费力地摇了摇头。

    阿尔图哑然失笑,声音中带了几分苦涩:“我的继母又该被继子咬一口就高潮吗。奈费勒,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没有等奈费勒回答,一把握住奈费勒瘦削的腰,把人按在自己挺立的阴茎上,毫不犹豫地凿开那处没怎么润滑的女穴中。一次潮吹对于这口发育不良的狭窄的穴来说算不上什么润滑,奈费勒觉得自己被一柄利器凿开,他所有对疼痛的忍耐在此刻都化为虚无。他无处支撑,只能怀抱着罪魁祸首,在阿尔图怀里发出高亢的尖叫,试图平息下身撕裂的疼痛。阿尔图抚摸着怀中人骨肉分明的脊骨,舌尖舔过奈费勒因为疼痛不断滚动的喉结。他的阴茎硬得像烙铁,被这么一圈狭小裂缝箍住动弹不得,阿尔图试图去摸床头的润滑膏,一个颤抖的、滚烫的吻落在他的额间。

    奈费勒的声音细得像是从喉咙中发出的咕噜声。

    “……就这样……就这样吧……疼一点没什么……”

    阴道的软肉努力吞咽着,像是牡蛎一层一层包裹着异物一样,奈费勒深吸一口气,试图摇摆腰肢让自己坐得更深一点,他对性爱的所有经验来自于跪在阿尔图身下扬起脖颈吞下阿尔图的性器,他以为只要自己放松下来,把所有的防御丢弃,就能顺从地吞下阴茎。

    阿尔图的头埋在奈费勒的肩颈上,他终于摸到了藏在床头的润滑膏,剜出一大块,送到两个人的连接处。阴唇几乎被完全撑开了,像两张薄薄的纸附着在阴茎上,血色被撑作近乎透明,甚至连一点软膏都吞不下去。阿尔图的手心焐在交媾的地方,把软膏焐热,捧在手心里,一点点送进去。软膏附带了些催情作用,怀中的人腰软了下去,奈费勒靠在阿尔图的头上,嘴唇微启,发出无意识的低吟。他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包括身下那口穴,奈费勒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可以软成这样,刚才分明一点都吞不下去了,现在却顺着硬挺的阴茎一点点往下滑。

    得了一点喘息的软肉顺从而柔媚地吞咽起异物,快感从被塞满的胀痛感中溜了出来,沿着血液四处奔涌,奈费勒合着眼,鼻腔中发出了舒服的低哼。阿尔图一边啄着奈费勒的唇角,一边小心操弄着,他的手按在奈费勒的后心处,在二人压抑的低喘中,他仿佛隔着胸骨与皮肉感受到了奈费勒的心跳。

    蓬勃的、灼热的、生机勃勃的。

    一团潮水浇在龟头上,阿尔图顿感身下又硬了几分,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在他把奈费勒按在床上自顾自猛操之前,阿尔图问道:“我能做我想成为的你身边的那个人吗?”奈费勒静静地看着他,颤抖的指尖抚摸过阿尔图潮红的眼尾,直到神志从情欲中稍稍回笼后,轻声说道。

    “你一直都是。”

    奈费勒做了个梦,梦中他回到了夜里的田坳。

    奈费勒拔腿向村里跑去,他要告诉村里人麦垛自燃了,这是接连荒年中唯一一个算得丰年的暮夏,无数人等着卖掉麦子来抵税。他几次跌倒在田埂上,烛光被碎石割裂,最后归于黑夜,奈费勒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他在村口看到了前来迎接他的父亲,父亲听了他的话,和他说你回去吧。他那晚受了风,当夜就发起高烧,半睡半醒中看到了祠堂的菩萨像不知何时搬到了自己的正对面,后来他才知道是父亲说他撞了邪,遇了鬼,从宗祠请来了菩萨像,为他压一压。

    他问父亲:麦子保住了吗?

    父亲顾左右而言他:你中邪了,哪有麦子自燃的。

    他父亲说他中了邪,请了很多人来看,问了菩萨,请了祖宗都治不好,这片地不详,得搬走。

    他们家祖上出过进士,做过官,官不大,但也光耀门楣,他爹自豪了一辈子,扎了根,守着二亩薄田,过了半生苦日子也不肯走,直至今日忽然对奈费勒说道。我们得搬走,你得读书,去外面读吧。

    后来在留洋的时候,那批要回国的学生们里有一个和奈费勒是同乡的,建同盟会的那晚,几人谈心,忽然提起往事,同乡提起一件怪事,十年前的一个丰年,麦田忽然失火,烧了一大片,怀疑是有人纵火,却怎么也查不到。奈费勒愕然,问道:怎么烧了一大片。

    同乡回道:早起才知道,都烧完了,也没什么办法了。要是知道谁放火的,还不得打死放火的。

    有人加入这个话题:也未必是有人放火,刘同学前段时间不还说研究了下这个吗,小麦秸秆可能自燃,鲜麦也有可能从堆积的麦芯发热自燃,你还记得那时候什么天气吗?

    同乡摇头:这哪里还记得?

    随即一团火从同乡的眼中迸出,火龙吞噬了奈费勒,吞噬了小屋中的所有人,连带新成立的同盟会,一起化作灰烬与尘埃。

    奈费勒猛然从梦中惊醒,他的下身有种撑裂的钝痛,整个人瘫在床上,被烈火炙烤的痕迹仿佛还环绕在周身。阿尔图没走,正对着镜子打领带,他读书的时候不喜欢打领带,觉得勒得慌,反而戴围巾多一点。奈费勒偏过头去打量阿尔图。

    阿尔图注意到他的目光,快步走过来,头又抵在奈费勒面前,笑着问。

    “怎么一直盯着我,喜欢看我?”

    他先说的这话,反倒自己语气羞赧起来。

    “我没怎么打过领带,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奈费勒被他看得脸上发热,只是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回答的什么。他开口才发觉昨晚把嗓子叫哑了,一时有些忧虑,阿尔图看出他的担心,耸了耸肩。

    “老头子连我都打包送出来了,他一时想不起你来。他给了我个铺子,让我去谈生意,估计是和哪个军阀底下的人谈,他最近好像押宝直系。”

    奈费勒皱了皱眉,哑着嗓子说。

    “都和列强勾结,一路货色,他们存的就不是救国的心。”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阿尔图脸上露出了点忧色。“也不知道还有多久的时间给我们。”话说到这,阿尔图抽了抽鼻子,语气尽量轻快一些。“我昨天听你一直说火,我看你也不烧,是哪里难受吗?”

    奈费勒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如何和阿尔图提起那团火,他忽略的却困扰着他的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