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涅亚的边境,原始森林深处。
参天古木的枝叶织成密不透风的穹顶,将天光切割得支离破碎。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在林间缠绕、流淌,空气中混杂着腐殖质的湿润土腥与一种更为凛冽的、刚刚凝结的怪物血腥气。
你立于一片狼藉的战场中央,手中神力凝聚的重剑正缓缓消散最后一点金光。脚下是最后一只异化怪物崩解的残骸。金色的战袍下摆沾染了暗色的血污,你却毫不在意——在这永恒的守望中,那是最好的勋章。
作为涅亚的守护神,孤身与无尽的黑暗战斗,是你早已刻入神格的命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今天,命运似乎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就在你神力稍敛的刹那,一道身影,从森林最浓重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身形高大,气息冷峻,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甚至未曾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弓弦一声微不可闻的震响,一道纯粹由毁灭能量构成的箭矢便已离弦——远处,一头悄然逼近、体型远超刚才所有怪物的阴影,甚至连嘶吼都未能发出,便在你眼前瞬间汽化,仿佛从未存在。
那力量,恐怖如斯,是你自知无法攀比的绝对层级。
然而,更抓取你目光的,是他那副过于完美的皮囊。
月光艰难地穿透雾霭,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那容颜不像天生地养,更像是依照人类最隐秘、最原始的欲望精心雕刻出的形体。
尤其是那双眼睛——墨绿色的竖瞳,如同蛰伏的蟒蛇,冰冷、神秘,却带着一种令人沉沦的、难以述说的魅力。
一种近乎本能的好奇心,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住你的神心。你收敛所有气息,像一只被未知吸引的猫,悄然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位神祇,应该早就发现我了吧?怎么不戳破呢?”
你终于不再隐匿,大方地现身,落在他前方几步之遥,脸上带着明媚而探究的笑意,像是在这片孤寂的领地里,终于发现了一个值得结交的“同伴”。
他闻声,只是冷冷地瞥了你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敌意,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虚无的冰原。更奇怪的是,他的视线与你一触即分,竟像是在……刻意躲避。
你生来便是涅亚的骄阳,何曾受过这般无视?
脚步加快,你再次拦在了他的去路之前,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骄傲与天生的挑衅。
“踏入了我的领地,总该与此处的神打声招呼吧?”
你昂起头,自报家门,“我是涅亚的守护神,你,叫什么名字?”
他沉默着,那沉默仿佛有重量,压得周围的雾气都凝滞了片刻。
就在你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漠然:
“我只是路过,不必在意。”说完,他竟直接转身,意欲朝着与你相反的方向离去。
“留步。”你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急切,“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跟你打听件事儿——”
话音未落,你忽然伸出手,指尖神光流转,一朵纯白的花凭空浮现。花瓣雪白,层层叠叠,散发着与这片原始、粗粝大地格格不入的温柔清香。
“你认不认识这种花?”
你将那幻化虚影递到他眼前,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期盼,“我总在梦里看到它,可是寻遍涅亚,也没有人见过。”
那一刻,你清晰地看到,他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封面具,瞬间崩裂。
墨绿色的瞳孔急剧收缩,眉心蹙起,流露出一种近乎慌乱的痕迹。仿佛你指尖的不是一朵花,而是一把能刺穿他神格的钥匙。
“你……还梦见过什么?”
他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带着难以掩饰的、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呃……”
你被他的反应惊到,努力在纷乱的梦境中搜寻,“伴随着它出现的,还有种白茫茫的、从天而降的,很冷的东西……”
“雪。”他几乎是无声地吐出了这个字。
下一刻,天旋地转。
你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猛地拥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那是神的怀抱,急切、霸道,带着一种仿佛要将你揉碎、再重新嵌入他骨血中的绝望力度。冰冷的触感透过战袍传来,却奇异地点燃了脑海深处被封存的烈焰。
“黎……深….?”
一个陌生的名字伴随着汹涌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你意识的堤坝——
冰冷急救营里的茉莉花香,硝烟与鲜血中笨拙的拥抱,神明堕入凡尘的初吻,七重门前他决绝的背影……
凡胎的炽热,神明的牺牲,轮回的宿命……所有被抹去、被遗忘的过往,随着这个穿越了生死与轮回的拥抱,咆哮着,涌回你的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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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将文明彻底埋葬的“末世之雪”,降临在你出生的那一天。
许多年后,人们已说不清那究竟是神的惩罚,还是文明自我毁灭的必然。他们只知道,那个曾用芯核追逐永生、摒弃情感的世界,最终被它追求的高效与完美反噬。资源枯竭,秩序崩塌,名为“流浪体”的怪物汲取着泄露的异能量,在废墟间游荡,狩猎着残存的人类。
连续三天的野外清剿,让你的每一寸肌肉都灌了铅般沉重。你带领的守护队刚击退了一波小型流浪体的突袭,空气中还弥漫着能量武器灼烧后的焦糊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队长,东北方向发现生命体征,很微弱!”队员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
你没有丝毫犹豫,抹了把溅上脸颊的污渍,提起你那把特制的长刀:“位置发我,其他人原地警戒,阿杰跟我来!”
你在断壁残垣间快速穿行,像一头矫健的猎豹。很快,在一处半塌的商场地下车库入口,你找到了目标——一个腹部高高隆起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气息奄奄,身边还散落着被流浪体撕裂的行李。显然,她是在逃亡途中被盯上的。
“救…我的孩子…” 女人看到你,浑浊的眼中迸发出一丝微光,干裂的嘴唇翕动着。
你的心猛地一沉。孕妇,在这个人人皆是从试管里孕育出的旧秩序里,眼前的生命在末世中更是罕见且脆弱的存在。
你利落地检查了一下女人的情况,除了惊吓和脱水,暂无明显外伤,但产程似乎即将开始。
“坚持住,我带你去急救营!”你的声音斩钉截铁。她示意阿杰帮忙,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孕妇扶起,用最快的速度向营地撤离。
急救营,与其说是希望之地,不如说是生死之间的缓冲带。呻吟、哭泣、消毒水与腐败伤口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构成这里永恒的背景音。
一行人带着孕妇冲进来时,仅有的几位医护人员正忙得脚不沾地,处理着更危急的重伤员。
“医生!这里需要接生!”你高声喊道,目光急切地扫过混乱的帐篷。
撕裂的帘布掀开,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他穿着略显旧却干净到近乎挑剔的白大褂,步伐稳而安静。
那一刻,仿佛整个混乱的世界都被他带进了静音。
他抬头,你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冷白的肤色,深绿泛着点金的眸子,鼻梁高挺,剑眉锋利,没有情绪,没有呼吸的起伏。
像是被神亲手雕出来的造物,美得让人不安。
“队长,这是新来的黎医生” 旁边一个正在给伤者包扎的护士匆匆介绍了一句,“他前几天才加入急救营的。”
你一瞬间几乎失神。
长成这样的男人,你竟然之前没注意到?
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黎深的目光落在孕妇身上,冷静地评估着:“羊水已破,宫口近全。其他医护人员暂时无法分身。”他的语调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没有丝毫紧急感。
他抬眼,目光落在你身上。
“你,过来帮我。”
那一刻,他的语气不是请求,是命令。
冷静到仿佛时间都要听他的指挥。
你压下心头那丝因他态度而产生的不快,立刻上前。此刻,保住生命高于一切。
接下来的过程,像一场与死亡争分夺秒的精密操作。黎深的指令清晰、简洁、准确到毫米:
“按压宫底,均匀用力。”
“清洁布。”
“注意胎儿体位。”
他的声音像机械节拍,稳定、精准、无误差。
你几乎是在他的节奏里同步行动,汗水从鬓角滑落,混着血和灰烬。
帐篷外是死亡的轰鸣,帐篷内却是一种极致的专注。
孕妇痛得几乎要昏过去,你俯身安慰她,而黎深的声音在你耳边沉稳地落下,一次次把你从混乱中拉回现实。
终于——
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夜空。
新生的啼哭声,像是一束细小却锋利的光,刺穿了末世的黑暗。
“是个男孩。”黎深俐落地剪断脐带,把孩子放在母亲怀里。
那一刻,你看见虚弱的母亲笑了——一种近乎圣洁的笑。
你猛地呼出一口气,身体几乎是脱力的。
黎深抬头:“你做得很好。”
这句肯定听起来却像诊断结果——冷静、客观,没有温度。
你哼笑了一声:“黎医生,你夸人都这么冷冰冰的吗?听着像是在给设备做性能测试。”
他没回应,只是继续清理血迹。
“不过,谢了。今天要不是你…”你伸展僵硬的手臂,刚要起身,一阵剧痛从左臂窜上。
低头一看,裂开的战袍下,血早已渗出,泥灰混着红色的痕迹。
你下意识伸手去扯布条打个结。
还没碰到伤口,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忽然按住了你的手腕。
“别动。”
那声音很轻,却有不容抗拒的力量。
你抬头,他的脸离你很近。
黎深不知从哪取出一个医疗箱,手法熟练地打开。
“环境污染严重。若不清创消毒,感染几率为——87.3%。”
他说这话的语气依然冷静,仿佛在念数据报告。
你笑了笑,硬撑着说:“小伤而已,死不了。”
他抬眼,那一瞬间你看到他眸底的光——冰冷、锐利,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执拗。
“不必要的风险,应当规避。”
语气低沉,近乎固执。
他掀起你的护甲,裸露出底下单薄的白色背心,轻轻地为你清理伤口。
冰凉的棉球触到皮肤,你的身体本能地一颤。
那只手指修长有力,却又格外克制,动作精准得不像人类。
每一次碰触,都像电流沿着神经一点点渗开。
你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胸口砰砰作响,热气升腾到耳尖。
这种陌生的、不受控的感觉让你有些慌乱,不就是没见过这么绝的男色嘛,至于这么大反应吗?你低声咒骂着自己。
你努力装出轻松的语气打趣:“黎医生,你对每个病人都这么‘亲力亲为’吗?”
黎深清理伤口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没有抬头,浓密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我对患者一视同仁,你刚才协助接生,避免了更糟的结果。这是……效率最高的回报方式。”
他找到一个看似合乎逻辑的理由,声音却比刚刚低沉了一丝。
你的目光落在他近得几乎能数清睫毛的侧脸上。
光线在他的颧骨与睫毛间投下细碎阴影,冷得像雪,却又近得发烫。
他忽然抬头,与你四目相对。
那一刻,空气像是被抽空。
时间在那短短几秒里凝固。你竟感觉自己好像被吸入了他眼眸背后的深邃一样,完全挪不开眼。
黎深晃了一下神,低头继续着手上熟练而轻柔的包扎动作,与他外表的冷漠形成微妙的反差。
气氛在沉默中变得有些粘稠,带着消毒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从他身上传来的清冷气息。
黎深忽然出声,打破了帐篷里短暂的平静。
“为什么要组建守护队和急救营?”
他的语气平稳,却冷得像是在做社会实验。
“在资源枯竭的末世,最优解应是集中力量确保自身生存。保护弱者,只会消耗资源。从理性角度看——低效,甚至徒劳。”
这话说的,换了别人,你可能直接一拳上去。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那语气没有讽刺或轻蔑,只有纯粹的探问——就像真的想知道答案。
你盯着他几秒,原本想回嘴的冲动渐渐收了回去。
目光转向不远处安睡的母子,你的声音低了些,却变得坚定。
“因为我觉得,人活着,不该只是‘活下去’。”
你顿了顿,抿了抿唇,“而是要活得有意义。要是看着别人死都无动于衷,那我们跟外面那些只知道吞噬的流浪体,还有什么区别?”
黎深没有打断,只静静地看着你。
“就像那个孩子。”你的声音变得温柔,却带着热度,“他什么都没做错。他刚来到这个烂透的世界,就已经在跟命运抢时间。那我们至少得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吧?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该有人去守住。”
空气安静了片刻,只剩下婴儿轻微的呼吸声。
黎深低头,系上最后一圈绷带。
“你很特别。”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重量。
你笑了笑,那笑容里有骄傲,也有藏不住的疲惫。
“当然。”你说,“我可是‘禁制之女’。”
黎深抬眸,似乎第一次认真打量你。
你继续道:“我父母是旧时代最后一批还信‘爱’而非芯核能量的人。那时候已经不准自然繁育了,他们却还是偷偷生下我。
结果,我一出生——‘末世之雪’就来了。”
你轻轻笑了一下,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所以我本身就是个例外。既然生来是错误,那我就干脆活成他们不该存在的希望吧。”
黎深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你。
你感受到那股压迫,反倒没躲却迎上去,靠近了一点。
“黎医生,”你眯起眼,语气带着点狡黠的锋利,“我说完我的意义了。该你了。”
他微微一怔。
“你,一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凡’的医生——”你特意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为什么要一个人漂泊在末世里?还做这些你自己口中‘低效’、‘徒劳’的事?”
黎深没有立刻回答。
他低头收拾器械的手,忽然停了停。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冷峻的轮廓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寂。
他无法告诉你,他是来自更高维度的观察者,是曾赐予此世智慧又最终裁定其毁灭的神明。
他无法说,他行走于此,是因为亿万生灵绝望的祷告让他无法安眠。
是因为他虽不能逆转终局,却终究无法彻底漠视他曾守护过的文明在痛苦中挣扎最后的余光。
他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空气里只剩下新生儿无意识的咿呀声。
终于,他抬起头。那双眼眸深得像藏着古老星辰。
“记录。”他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要被夜色吞没,“观察生命在极限下的反应,记录他们的……坚韧与脆弱。”
这答案冰冷得近乎机械,但你听出了什么。
他眼神里,有一瞬的波动。
那是悲悯。或者说,是他拼命想掩饰的情感。
“至于意义——”他顿了顿,像在权衡一个陌生的词,“也许是……让痛苦少一点。哪怕微不足道。”
他的话说完,帐篷又安静了下来。
你没有再追问,只是看着他。
那种孤独与温柔的并存,让你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酸。
他收好医疗箱,起身,背影在昏暗灯光下拉得很长。
临出帐篷前,他停了一瞬,却没有回头。
然后消失在夜色与风雪中。
你低头,看着手臂上他包扎的绷带,手指轻轻摸了摸那处——
温热、结实,像还有余温。
你忍不住低声嘀咕:“真没出息……杀了那么多怪物,结果被一个医生救得脸都红了。”边说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那种淡淡的、属于他的冷香。
——
而此刻,已走入营地边缘阴影的黎深,正倚靠在一棵枯树的背面,微微阖着眼。
他能感觉到——
原本平稳的神力核心,竟在此刻泛起细微的、难以平息的波纹。
那是一种陌生的震动。不是外力干扰,而是……情绪。
黎深微微皱眉。
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不解,甚至隐隐有些警惕。
这不该发生。
他来这座急救营,目的明确。
观察。记录。
在必要范围内传授急救与草药知识,提高存活率。
完成任务后,他会离开。
一如既往。
他原本应该在三天前就走。
可那天傍晚——
他站在山坡上,看到一支从废墟归来的小队。
风雪翻卷,天光昏沉。
队伍最前方的那个人,穿着破损的金色战袍,血迹在她身上凝成深色的花纹。
她眼里却没有一丝退意。
她一边指挥,一边把仅剩的半块压缩干粮塞给一个瘦得近乎透明的孩子。
黎深记得,那一瞬间,她仿佛发着光。
不是神性的光,而是——生命在绝境中反抗命运的光。
他本能地在记录仪里标注:
“异常样本,高能量反应,观测价值极高。”
语气平静得像在分析一个数据。
但他知道,那不是理性。那是借口。
因为自那天起,他就再没能离开。
黎深睁开眼。
目光越过夜色,落在营地中央那顶仍亮着微弱灯火的帐篷。
光线在他瞳孔中折射成一点晃动的绿意,仿佛连神格的冰层也被照化出裂缝。
他回忆起刚才她靠近时的呼吸。
那一瞬间,她的皮肤贴着他手背,温度高得几乎灼人。
那股气息——夹杂着血、汗、药草,还有属于她的味道——顽强、鲜活、让人无法忽视。
还有她的眼神。
当她谈论“意义”“未来”时,那眼神里燃烧着火。
不是信仰的火,而是活着的火。
黎深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
那一瞬残留的温度,像一粒微尘,却在他冰冷的意识深处,无声地扰动。
他知道,这是一种偏离。
一个神,不该有这样的涟漪。
感情,会腐蚀理性,会让秩序失衡。
可偏偏——
他那颗被时间与理智封印了亿万年的心脏,在她面前第一次,学会了“跳动”。
黎深垂下眼,唇角几乎不可察地动了动。
像是在对自己下最后的判决。
他自己心知肚明,他停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观察。
而是因为——
他舍不得走。
Notes:
呜呜呜 不管在哪黎茉都会本能地互相吸引🥺
Chapter 2
Summary:
这个黎医生你要定啦!直球茉就是爽啊啊啊
这章还是要交会儿心的 有爱基础上的车才香嘛
Chapter Text
在危机四伏的末世,急救营的日常是由伤痛、疲惫和短暂的喘息拼接而成的灰色马赛克。然而,自那场接生之后,这片灰色中,似乎为你和黎深单独开辟了一小片无声的舞台。
你们的“偶遇”开始变得频繁。
有时是在清晨分发物资的队列旁,黎医生正一丝不苟地清点着寥寥无几的药品,抬眼的瞬间,总能撞见你带着守护队晨训归来。你额发被汗水浸湿,战袍上沾着露水与尘土,眼神却清亮如洗。他会几不可查地对你微微颔首,而你,则会回以一个同样短暂、却格外明媚的笑容。
有时是在午后伤员涌入的混乱时刻。你刚将重伤员从生死线上抢回,浑身浴血,喘着粗气直起腰,一回头,总能看见黎医生不知何时已站在你身后,沉默地递过来一块干净(至少比他自己的白大褂干净)的布,或是用他那双稳定得不像话的手,帮你按住某个你没注意到的、自己身上的伤口。
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眼神交汇时那一瞬的确认与了然。
这种心照不宣的“巧合”,自然落入了旁人眼中。
你开始有意识地从医疗队那些与黎深接触较多的护士口中套话。
“黎医生啊?话少得可怜,但手艺真是没得说!传授了我们好多实用的技巧。”
“他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也不怎么睡觉,真是怪人。”
“小茉队长,你最近怎么总打听黎医生的事?”一位年长的护士带着了然的笑意,促狭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你,“怎么,看上那个冷面帅哥了?”
你正擦拭着刀刃的动作顿都没顿,你抬起头,非但没有否认,反而扬起一个带着几分痞气又理直气壮的笑容:“他长得好看,医术又好,我打听还不是为了想个办法把他留在急救营造福大家?”
“我看你这是想造福自己吧!”护士一针见血地调侃道,众人纷纷大笑。
“这个嘛,能留在我身边的话当然更好了。”
你那坦荡的态度反而让想调侃的人没了话说,只能笑着摇头走开。你低下头,继续擦刀,耳根却悄悄漫上一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热意。你当然不会告诉别人,你打听这些,不仅仅是因为他那张脸,更是因为你想拼凑出这个神秘男人更多的碎片,想弄明白,他那双墨绿色眼眸深处,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
而你不知道的是,在你向医疗队打听他的时候,黎深那远超常人的听觉,也早已将那些关于“小茉队长是不是看上黎医生了”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收录进了他庞大的信息处理中心。每一次听到,他那完美运行的神力核心,都会产生一纳秒的、计划外的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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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夜色如墨,将急救营笼罩在一片相对安宁的寂静里,只有篝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和远处若有若无的怪物嘶鸣。你提着长刀巡完最后一班岗,回到营地中央的篝火旁,发现众人都去休息了只剩黎医生依旧坐在那里,背脊挺直,墨绿色的眼眸望着跳动的火焰,里面没有丝毫睡意。
“黎医生,你不睡吗?”你在他身边坐下,很自然地递过去一个水囊。
黎深接过水囊,没有喝,只是握在微凉的掌心。“神……我不需要像平常人一样频繁的睡眠。”他差点说漏嘴,迅速修正,语气依旧平淡。
“救人固然重要,但可别累坏了。”你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不自然,没有戳破,只是仰起头,望向被飘雪和污染云层遮蔽了亿万星辰的、贫瘠的夜空。
“真可惜,”你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听说在旧时代,能看到漫天繁星,银河像发光的纱幔一样横跨天际。那样的夜空下,应该很适合做梦吧。”
黎深顺着你的目光看去,只是默默听着你遗憾的叹息。
“黎医生,”你抱着膝盖,下巴抵在手臂上,语气忽然变得认真,“你觉得为什么那时候的人那么执着于‘芯核’?他们明明活着,却还要去追求永恒。”
你看着火光,轻声道:“如果永恒意味着感受不到喜悦,也忘记了悲伤,那还算活着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火焰在他瞳孔里闪烁,像在衡量某种答案。
“我倒觉得,”你继续说,唇角带着笑,“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它会消逝。正因为知道它会结束,人们才会去珍惜。就像这篝火——噼里啪啦的时候最美,如果永远不灭,反而没意思了。”
黎深低头沉默,似乎在思索,又像被你的话带进某种陌生的温度。
你抬眼看向他,半是玩笑半是探寻:“我们这一辈子,拼命地活着、对抗着毁灭……在更高的存在看来,会不会就像蝼蚁的努力一样可笑?”
黎深沉默了片刻。斟酌许久后终于回答你。
“蝼蚁不知宇宙之广袤,但其构筑巢穴、繁衍后代的本能,亦是生命力量的体现。”他选择了一个尽可能中立的说法,“存在过,挣扎过,本身或许就是意义所在。”
你听完笑了,眼睛弯成月牙:“黎医生,你说话真的像一本老旧的哲学书。”
火光映在你脸上,柔和又明亮。
“不过呢,如果真有来世,我可不想再活得这么辛苦。我希望能生活在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里——有清澈的河流、茂密的森林,人们之间不再提防彼此,而是以爱和信任为主。”
你描述的画面,简单,美好,却像一记重锤,敲在黎深冰封的心上。要说一个文明是以守护神所坚信的真理为养料生长的,或许你比他更适合引导一个世界。
“至于神……”你歪着头,继续你的畅想,“如果真有神,我希望他们不是高高在上的裁决者,而是温柔的守护者,或者……干脆就像传说里那样,会爱上凡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你说得自己都笑了起来,带着少女般的烂漫与大胆。
火光跳跃,映照着你明媚的笑颜和眼中毫不掩饰的热切。黎深看着这样的你,神格核心传来一阵陌生的、剧烈的紊乱。他几乎要动用神力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你一紧张话就多,思绪跳跃地又突然问道:“黎医生,你见过茉莉花吗?“
他好像也不嫌你聒噪,视线没离开过你,摇了摇头。
“我的名字——茉莉。那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花。听说那种花小小的、白白的,香气能传得很远。”你轻声说着,嘴角微扬,眼神却柔了下来,“也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花语是‘愿君莫离’。浪漫吧?可惜我从没见过,大概早就绝迹了。”
黎深静静地听着,将那“茉莉”两个字,连同你此刻温柔的神情,一起刻录进了他最深层的记忆库。
“你父母……听起来很相爱。”他淡淡地评价道。
“嗯,是啊。”你点头,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你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黎深。”
他抬头。
你目光清亮,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逃避的笃定。
“我喜欢你。”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黎深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处理过星系运行的复杂数据,计算过文明存续的亿万种可能,却从未应对过如此直接、如此炽热的情感宣告。
他感觉一股陌生的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耳根,甚至脸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理性的音节。
你的心脏也在胸腔里狂跳,但你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坦然地说道:
“在末世里,每一段相遇都太珍贵了。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所以我不想浪费时间。”
你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笑容坦荡又带着点少女的羞涩:
“我会时不时在意你在哪里,在做什么……脑子里总会冒出你的样子。我想,这应该就是妈妈曾经形容过的——‘爱’的感觉。”
看着他这副罕见的、近乎手足无措地眨巴着他的眼睛。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那点紧张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放心啦,”你促狭地眨眨眼,语气故作轻松又带着点调侃,“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看把你吓的。”
你正准备找个借口落荒而逃,他突如其来的回应把你吓得一激灵。
“……抱歉。”
完了。这大概是拒绝的前奏。你在心里暗骂自己——咋就这么冲动,藏不住事儿呢?!
然而黎深又开口了,声音低得几乎被篝火的噼啪声吞没:
“我……可能不懂爱。”
他垂着头,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那一瞬间,他看起来不像那个冷静到可怕的医生。
当他抬起头,那双墨绿色的眼眸里,竟藏着少见的真诚与忐忑。
“你……愿意教我吗?”
你怔住了。
心脏像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攥住,又酸又软。
你预想过他所有的反应——冷漠、理性、逃避,却唯独没想过他会这样:不设防地承认自己的“不懂”,并郑重地、几乎谦卑地向你请教。
那一刻,怜惜与喜悦如潮水般席卷你。你的笑容不再带半分调侃,而是明亮、温柔到几乎要溢出来。
“黎深,”你轻声唤他的名字,语气柔得几乎能融化夜色,“你这句话,比一万句‘我也喜欢你’都动听。”
你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到他面前。
模仿他曾替你包扎伤口时的姿势,单膝蹲下。
篝火映在他脸上,而你抬头望向他——这个角度微微仰视,却透着一种平等的温柔。
你伸出手,轻轻覆上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
那手指冰凉,却在你的掌心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好啊,”你注视着他,语气认真得像在许下诺言,“我来教你。”
“爱的第一课,就是……”你故意拉长了语调,看着他那全神贯注、仿佛在聆听宇宙真理般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坦诚。 你刚才做得非常棒。”
你感到他紧绷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些。
“爱的第二课,是靠近。”你说着,保持着蹲姿,又向他挪近了一点点,近到你们的膝盖几乎相碰,近到你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就像这样。不需要理由,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黎深没有后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你,像一块正在被暖流缓缓融化的冰。
“那第三课呢?”他声音有些哑,竟主动问了出来。
你歪着头,笑意狡黠,眼神明亮:“第三课是——表达。”
你指尖轻轻在他掌心划了一下,感受到他瞬间的僵硬。
“就像我刚才那样。不过……”你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黎医生,你这课的学费可能有点贵哦?”
他眨了眨眼,明显没跟上你的思路:“……学费?”
“当然。”你理直气壮地笑,指尖在他掌心轻点两下,像是印上了某种标记,“我的‘喜欢’可不是白教的。要收学费的。”
“那要怎么付?”他问。声音比方才更低。
你凑近他,呼吸几乎擦过他的耳尖,语气像是在讲一个甜得发烫的秘密——
“用你以后所有的时间,慢慢偿还。”
黎深全身都僵住了。
他能感受到你在耳边呼吸的热度,能感受到那种柔软的触感在掌心蔓延。
他试图分析“学费”与“偿还”的逻辑关系,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分析。
最终,他放弃了思考。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遵从本能”的冲动,支配了他的行动。
他反手握住了你那只在他掌心作乱的手。
动作略显生涩,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他的掌心很大,冰凉,却在包裹你的瞬间渐渐回温。
“……好。”他低声回答。
只有一个字,却沉得像誓言。
仿佛那不是一场游戏的回应,而是一种命运的屈服。
也是他在漫长神生中,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被人类温柔地拯救。
你就这样蹲在他面前,任由他握着你的手,两人在跳跃的篝火旁静静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需言语的静谧与满足。
过了许久,你才笑着轻轻抽回手——再握下去,你怕自己的心跳声会响到把他“吓跑”。
“那么,黎深同学。”
你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尘,朝他伸出手,语气轻快又带着点调笑意味。
“第一堂课结束。现在,陪你的老师去巡视一圈营地,如何?”
黎深抬头看向你。火光倒映在他眼底,那双一向冷冽的墨绿色,像被春雪融化的森林,映着篝火的暖光,也映着一个小小的、笑着的你。
他看了你几秒,缓缓站起身。没有握住那只伸来的手,却走近一步。
他的手臂轻轻从你肩后绕过,以一种不太熟练、却出奇自然的姿势,把你往自己身侧带了带。
“夜里风大。”
他望着前方,语气依旧平稳,却在那份镇定的底色里,藏着细微的慌乱。
耳根那抹红意,被火光一映,更明显了。
“……走吧。”
你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靠在他身侧,感受着他身上带着淡淡消毒水与冷意的气息。
“黎医生学习能力真不错,”你笑着小声打趣,“这‘靠近’一课掌握得很快啊。”
他没接话,只是默默揽着你,两人沿着营地外围缓缓前行。
风穿过破损的帐篷边缘,掠过篝火燃尽的灰烬,空气中只剩衣料轻摩的声音和两人逐渐契合的呼吸。
远处偶尔传来的怪物嘶吼也变得模糊,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这片被风雪与绝望包围的土地,此刻被你们共同守护的宁静包裹着,成了末世中短暂的避风港。
巡视结束后,你们又回到篝火旁。
黎深顺从地按照你的“指令”,重新坐回那块岩石边。
或许是刚才那场情绪消耗太多,又或是你带来的安全感,他周身的紧绷终于一点点松开。
那持续在他神识深处、如背景噪音般的绝望祈祷声,第一次彻底安静了下来。
你看着他依旧保持笔直的坐姿,轻声提醒道:
“第二课的预习内容——学会休息,也是‘爱’自己的一部分。”
黎深微微侧头,看向你。那一眼里已没了神明的疏离,只有平静与顺从。
他轻轻点头,闭上眼,靠在身后的岩壁。
眉间的皱纹一点点散开,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他睡着了。
自那场埋葬了希望的“末雪”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片荒芜中——真正放下戒备,进入沉寂的安眠。
你静静地望着他。篝火映照着他沉睡的侧颜,光影柔和地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那双总是冷静的唇,此刻松弛下来,显得出奇的温柔。
你的心跳乱了。
一种说不清的成就感与炽烈的爱意在胸腔里翻涌。
你鬼使神差地俯下身。
靠近,再靠近——近到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拂过你的脸颊,能数清他睫毛的每一次颤动。
你屏住呼吸,轻轻地,在他唇角,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一触即离。
你像被抓包的小孩一样迅速退开,脸颊烫得发烧,心里却像炸开了一朵小小的烟花。
“完了,”你暗暗自语,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学费……看来是预支不了了。”
你没看到的是——
在你重新坐回原处、假装若无其事地盯着篝火时,那个本该沉睡的男人,唇角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抹笑几乎不可见,却足以让神格深处的光微微颤动。
在那一刻,神明在凡人的守护下,终于做了一个安稳的梦。
Notes:
把库存一口气更完然后试图坚持日更(立个flag)
求求读后感!
Chapter 3
Summary:
虽然这时的黎神还很懵懂但还是我们熟悉的那个让人安心的黎啊
肉的前奏响得更狂野一些吧哈哈哈哈
Chapter Text
接下来的日子里,末世仿佛也加快了脚步。流浪体的袭击愈发频繁,物资搜寻队带回来的希望越来越少,急救营里伤员的呻吟几乎不曾断绝。
作为守护队的核心,你忙得脚不沾地,常常是刚从防线下来,身上还带着硝烟与血污,就又投入营地的统筹安排,连喝口水的间隙都需挤出来。
而你并未注意到,在你旋风般的身影背后,总有一道沉静的目光。黎深的存在,如同你最稳固的后方。
你匆忙间遗漏的伤员,会被他无声地接手处理;你因疲惫而略显紊乱的物资清单,总会在你需要时变得条理清晰;
甚至在你因压力而眉头紧锁时,一杯温度刚好的水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手边。
他的照顾无所不在,细致入微,却从不邀功,只是默默地支持、兜底,像一道无声的屏障,为你分担着这片废墟世界的重压。
那天傍晚,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营地,准备像往常一样汇总情况时,整个营地却骤然亮起了用废弃能源罐改造的、闪烁不定的彩灯!
“生日快乐,队长!”
在朝不保夕的末世,生日早已被大多数人遗忘。但守护队的队员们却记得,他们从四面八方涌出,脸上带着压抑已久的兴奋和真挚的笑容。他们推着一个用各种能找到的、勉强能入口的食物拼凑成的“蛋糕”,甚至找到一小瓶劣质但珍贵的烈酒。夜晚的篝火旁,小小的庆祝简单却热烈。
你完全懵了,眼眶瞬间发热。“你们……怎么……”你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
“这可得感谢黎医生!”快言快语的阿杰立刻嚷嚷起来,“是黎医生前几天悄悄提醒我们别忘了队长的生辰!不然这鬼日子,谁还记得住啊!”
“是啊是啊!”旁边的小邱接口道,眼神在你和黎深之间溜来溜去,带着促狭,“连那些彩灯的稳定能源,都是黎医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高级货!还有那些相对干净的水,也是黎医生特批的份额哦~”
你猛地转头,看向那个依旧安静站在人群外围的身影。黎深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只是在你目光投去的瞬间,他几不可查地移开了视线,仿佛那些彩灯、那些净水,都与他无关。
人群簇拥着你,热闹非凡。起哄声此起彼伏,焦点明显集中在你和黎深身上。
“队长,黎医生这么贴心,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啊?”
“就是!黎医生可是我们这次惊喜的‘总策划’呢!”
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和鼻尖的酸意,脸上恢复了往日明媚大方的笑容,故意朝黎深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总策划?黎医生,看来你不仅医术高明,搞起后勤和‘阴谋诡计’来也是一把好手啊?”
众人哄笑。黎深在那片笑声和注视中,神色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那墨绿色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无奈和纵容,对着你微不可查地摇了下头,仿佛在说“随你怎么说”。
这份默认的态度,反而让起哄声更大了。
热闹持续到深夜才渐渐散去。篝火旁重归宁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依偎着坐在火堆边的你们两人。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意,你脸上还带着欢庆后的红晕,心跳却因为刚才得知的“内幕”而愈发不受控制。
你碰了碰黎深的手臂,眼睛在火光下亮得惊人。
“黎医生”你带着一点好奇和藏不住的甜蜜,问他,“老实交代,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你实在无法想象,他这个看起来与“浪漫”二字绝缘的人,会懂这些。
黎深被你问得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落在跳跃的火苗上,仿佛那里面有他需要的答案。
他沉默了几秒,才用一种近乎学术探讨的、却莫名带着一丝青涩尴尬的语气回答:
“……预习了一些。”
“预习?”你更好奇了。
“旧时代的影像资料里,有关于‘生日惊喜’的标准化流程记录。数据表明,此类社会性仪式能有效提升个体幸福感与群体归属感。”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补充道,“我想……你应该会开心。”
你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又痒又软。这个回答太“黎深”了——用数据分析行为,用逻辑推导情感,但那最终的目的,却简单直白得让你想哭。
“而且,”他继续说着,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更显郑重,“根据记载,生辰,是一个生命轨迹中重要的节点,标志着一次完整的公转周期结束,新的周期开始。”
你听着他这充满“黎深风格”的科普,忍不住笑了,心里却因为他话语里的认真而愈发柔软。
“在很多文明的传统里,”他看向你,墨绿色的眼眸里映着你的倒影,“在这样的重要时刻,人们通常会对着光源……比如蜡烛,许下对未来的愿望。他们认为,在那一刻,愿望被神听见的概率会提升。”
“许愿啊……”你喃喃道,觉得这个说法既古老又美好。
你虔诚地双手合十呢喃着。
“那我希望我们能在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里活的更久一些。”
听着你的愿望黎深露出了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然后缓缓回答道,“….嗯…会的。”
“还有最后一个重要环节。”只见他突然转身,从阴影处小心翼翼地端出了一个用干净布料罩住的东西。那东西不大,却被他捧得极其郑重。
“生辰快乐。”他将那东西递到你面前。
你疑惑地揭开布料。
下一秒,你的呼吸窒住了。
那是一个用废弃金属罐粗糙改造的花盆,盆里,一小株绿植正在顽强生长。
枝叶不算茂盛,却绿得生机勃勃,最令人心颤的是,那翠绿之间,竟然点缀着两三颗纯白的花苞,那记忆中被母亲无数次描述过的、清幽温柔的香气,正丝丝缕缕,弥散在夜晚的空气里。
“这是……茉莉?”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抬头望向他,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你……你怎么找到的?这不可能……”
黎深看着你眼中的水光,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他避开你过于灼热的视线,目光落在那些洁白的花苞上,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与他本性不符的、近乎青涩的郑重:
“愿君莫离。” 他重复着那个古老的花语,仿佛这是一个最重要的承诺。“我希望……你以后的每一个生辰,都能闻到它的花香。”
这不是一句情话,却比任何情话都更动人心魄。它跨越了末世的绝望,指向了一个他正在为你默默编织的、充满花香的未来。
巨大的喜悦和感动像海啸般将你淹没。你再也忍不住,猛地扑上前,紧紧地、用力地抱住了他。
你的脸颊埋在他微凉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哽咽:“黎深……谢谢你……我好喜欢,真的好开心……”
黎深的身体在你扑上来时骤然僵硬,双臂无措地悬在半空。
过了好几秒,那紧绷的肌肉才缓缓放松,他试探性地,极其轻柔地,将手落在了你微微颤抖的背上,生疏地,一下一下地拍着。
烈酒的后劲和极致的喜悦交织,让你的胆子前所未有地大了起来。
拥抱过后,你并没有退开,反而就着依偎的姿势,仰起头,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和迷离的光彩。
“黎同学,”你带着微醺的醉意,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基于你的优秀表现,我们可以开启爱的实践教学了……下一课是…”
话音未落,你揪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带着酒气的、温热柔软的唇瓣,不由分说地印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黎深瞳孔骤然收缩。那陌生的、柔软的触感和你口中清甜又带着烈酒气息的味道,像一道惊雷,劈入他亘古寂静的神识。
他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几乎要沉溺其中,但残存的、强大的理性在最后一刻发出了警报。
他猛地偏开头,拉开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呼吸紊乱,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你……喝醉了。”
他不想在你意识模糊时,占取任何便宜。
被他拒绝的委屈和酒后的任性一起涌上心头。
你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就着他偏头的姿势,抓起旁边还剩小半瓶的烈酒。然后,你伸手捧住他的脸,迫使他转回来直视自己。
你的眼中水光潋滟,带着醉意,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和邀请。
“不想趁人之危?”你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挑衅和孤注一掷的笑容,含糊而清晰地说:
“那你跟我一样不清醒,就好了。”
下一秒,你仰头含了一大口酒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你巧妙地撬开他因惊愕而微启的牙关,将口中那辛辣灼热的酒液,连同你全部炽热的情感,不容拒绝地,度了过去。
“唔……!”
那口劣质的烈酒,像是最猛烈的燃料,瞬间点燃了黎深冰冷的血液,焚毁了他摇摇欲坠的最后防线。
神的清醒,凡人的醉意,在这一刻,通过这个混乱而炽热的吻,彻底交融,界限模糊。
他一直紧绷的、名为“克制”的弦,终于,“铮”地一声断裂。
天旋地转。他反客为主,一手紧紧扣住你的后颈,不再让你有丝毫逃离的可能,另一只手环住你纤细的腰肢,将你更深地压向自己。
那个吻不再是承受,而是变成了更深、更急切的探索与掠夺,带着一种初尝禁果的、近乎野蛮的虔诚。
茉莉的清香、烈酒的辛辣、还有彼此口中独一无二的气息,混杂成一种令人眩晕的味道。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废墟之上紧密相拥的两人。所有的理性、所有的顾忌、所有的神性与人性之别,都在这个混乱而真实的吻中,暂时崩塌,化为灰烬。
今夜,无人清醒,也无需清醒。
Notes:
来点评论吧宝子们,骂我的也行!
Chapter 4
Summary:
第一次写车,我的妈呀竟然这么爽!做的太久了只能分两篇更了。对青涩又纯爱的黎神疯狂心动,这章前戏做足。
Chapter Text
那口渡过来的烈酒,如同最后的导火索,彻底焚毁了黎深一直紧绷的理智。他反客为主的吻带着一种初尝禁果的急切和探索,不再是神明的疏离,而是一个被拉下凡尘的男人最本能的渴望。
他的手臂紧紧环住你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你的后颈,让你们之间严丝合缝,不容半分间隙。
你在他的吻中几乎窒息,大脑因缺氧和酒意一片迷蒙,身体却自发地回应着。
原本揪住他衣领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移,隔着那件微凉的白色外套,你能感受到其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和灼热的体温。一种更大胆的念头攫住了你。
你微微偏头,躲开他深入的吻,滚烫的唇瓣贴在他耳廓,带着灼热的呼吸和不容置疑的邀请,含糊而清晰地低语:“去我帐篷……那里……没人。”
这句话像是一道指令,瞬间点燃了更汹涌的浪潮。
黎深的呼吸粗重得吓人,他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回应。
他几乎是半抱着你,两人跌跌撞撞地离开篝火的光晕,朝着你那顶小小的帐篷挪去。
一路上,你们的唇几乎没有分开过,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吞噬掉最后一丝可能反悔的距离。
帐篷的帘子被胡乱地扯开,又落下,将外界彻底隔绝。狭小私密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喘息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短暂的缺氧和环境的变换让你有了一瞬间的清醒,你靠在他怀里微微喘气。
黎深也停了下来,额头抵着你的额头,墨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赤裸的欲望,却依旧残存着一丝最后的、属于他的克制。
“……确定要继续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敲打在你的皮肤上。
你仰头看着他,在昏暗中勾勒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心中没有任何犹豫,只有一片澄澈而坚定的灼热。
你捧住他的脸,直视他那双因忍耐而显得更加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今生,没有比这更确定的事了。”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赦令。
下一刻,天雷勾动地火。
所有的克制与试探都被抛诸脑后。
你们急切地、近乎笨拙地互相褪去彼此的衣物。当他那件标志性的白大褂被扔到一旁,露出其下的身躯时,你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惊呆在原地。
你预想过他身材不差,却从未想过是如此……惊人。
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不是贲张的夸张,而是每一寸都蕴含着爆发力的精悍。壁垒分明的腹肌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在帐篷缝隙透入的微弱光线下,勾勒出令人心悸的阴影。
“……医生也需要经常运动,” 他捕捉到你惊愕的目光,喘息着,用一种带着无奈和纵容的语气解释,“来保持体力和精力。” 当然,他没揭晓的是,这可是神明的身躯。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时,那灼热的欲望瞬间掺杂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你的皮肤不像他那般完美无瑕,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新旧交错的伤疤——那是长年战斗留下的印记,是你作为守护者的勋章,也是你一路走来的艰辛证明。
他的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轻轻抚过你肩胛一道狰狞的旧伤。
“这个,”你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反而带着一种战士的骄傲,主动开口,声音因情动而微哑,“是第三次流浪体潮时,为了救阿杰,被一只变异体的骨刺刮到的,差点废了这只胳膊。”
他的指尖又移到你肋下一道浅色的疤痕。
“这个啊,是上次搜寻药品,从废墟上摔下来,被钢筋划的,还好没伤到内脏。”
你如数家珍般地解说着每一道伤痕背后的故事,语气里没有苦涩,只有历经生死后的坦然与骄傲。
黎深静静地听着,那双看惯生死、本该漠然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至极的情绪。
最终,他低下头,苦笑着,将吻落在你锁骨一道箭矢擦过的痕迹上,声音低沉而压抑:
“以后……注意些。”
他的唇沿着那道伤疤缓缓移动到下一个疤痕,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亲吻神圣的图腾,带着无尽的怜惜与承诺。
“现在,有人会……因为你疼,而疼了。”
这句话深刻地击中了你。身心都因他软得一塌糊涂。你不再言语,只是伸手紧紧抱住了他,躯体赤诚相贴,用行动告诉他你的答案。
你纤细的手臂缠绕上他的后颈,仰起的脸庞上,那双蒙着水汽的眼睛里,对他的渴望如同沸腾的春泉,满得几乎要决堤。
你学着他先前的样子,带着一种生涩却大胆的虔诚,柔软的唇瓣如同羽毛,轻轻落在他颈侧。
先是脖颈上敏感跳动的脉搏,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肤下血液奔流的热度。接着,是那枚性感的喉结,在你唇齿间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你恶作剧般地用舌尖轻轻舔舐,换来他一声压抑的,从胸腔深处震出的闷哼。
那灼热的喘息,带着他独有的清冽气息,像带着钩子,痒痒地钻进你的耳膜,在你的心尖上轻轻搔刮。
你的吻一路向下,印在他线条分明的锁骨上,留下湿润的痕迹。与此同时,你感到自己腿心不受控制地涌出一股黏腻的暖流,陌生的空虚感和痒意让你遵循本能,难耐地用自己的身体轻轻磨蹭着他坚实的大腿。
这无意识的摩擦对于黎深而言,无疑是甜蜜的酷刑。
他腿间的欲望早已坚硬如铁,炽热地苏醒,但他却强忍着,刻意向后收了收腰腹,不想那过于直白的反应唐突了你。
他的躲闪让你有些懊恼,不由得向后退了一小步,目光也随之垂下。
就是这一眼,让你彻底怔住——你从没见过男人的性器,这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那昂扬勃发的肉棒,惊人的尺寸和贲张的脉络勾勒出充满侵略感的轮廓,视觉冲击力让你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想象等会儿要怎么把它吞入穴中。
黎深被你那毫不掩饰的,混合着震惊与好奇的视线看得浑身紧绷,那硕大的顶端甚至因此微微弹动了一下。这充满生命力的,不受他理智控制的反应,竟让你觉得这看似狰狞的巨物有点………………可爱。
过剩的好奇心驱使着你,你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带着一丝微颤,轻轻握住了那滚烫的柱身。一手勉强环握的充实感,掌心传来的是烙铁般的硬度和惊人的热度,仿佛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你本能地用指腹缓慢地,带着探索意味地,抚摸过上面虬结搏动的青筋。
黎深猛地皱紧了眉,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瞬间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也就在这一刻,那顶端的马眼处,迅速沁出了一些晶莹透明的液体,像清晨的露珠,悬挂在危险的边缘。
你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抬起头,睁着一双无辜又茫然的大眼睛,无辜地眨巴着。
“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黎深看着你这副懵懂又诱人的模样,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强自镇定,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用尽可能平稳的,如同在课堂上讲解知识般的语气解释道:
“这是......前列腺液。在受到......充分刺激,身体感到......愉悦时,会自然分泌。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那过于学术的解释让你更加懵逼,眼神里的困惑几乎要溢出来。
黎深被你纯真的反应打败,耳根泛红,视线有些狼狈地移开,换了一种更直白的说法,声音低沉而沙哑:
“意思就是......你刚才那样......让我很舒服。”
“哦..................原来是这样。”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脸颊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一种混合着羞赧和奇异的成就感在心中悄然滋生。
你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颈窝,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前所未有的窘迫:
“黎深……我……那个……我之前,没有过……”
这句话几乎用光了你所有的力气。你感到他环住你的手臂微微一僵。
帐篷内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只有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你几乎要为自己的生涩感到懊恼,下一秒,却感觉到他抚在你背上的手,力道变得更加轻柔、更加缓慢,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
头顶传来他低沉而沙哑的回应,却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坦诚:
“生理理论……作为医生,我都懂。”
他微微停顿,像是也在组织语言,适应这种前所未有的坦白。
“但实践上……我也没有什么经验。”
这个承认,奇异地抚平了你大部分的紧张。你抬起头,在昏暗中对上他的视线。那双墨绿色的眼眸里,欲望依旧翻涌,却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郑重。
他轻轻吻了吻你的额头,鼻尖,最后落在你的唇上,是一个不带情欲,却充满承诺意味的轻吻。然后,他抵着你的额头,用一种近乎商议的、带着无限包容与耐心的语气,低哑地问:
“所以……我们慢慢来,一起摸索,好不好?”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你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与羞涩。
“好。”你用力点头,声音恢复了坚定。不再需要任何言语,你主动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
这个吻如同一个开关,黎深立刻夺回了主导权,吻得愈发深入,缠绵,仿佛要将你的灵魂也一同吸吮出来。
在你被吻得浑身发软,意识迷离之际,,他一把将你稳稳地托抱起来。你下意识地双腿环住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感受着他臂膀坚实的支撑和胸膛传来的灼热心跳。
他抱着你,步伐稳健地走向床边,再将你如同放置最珍贵易碎的瓷器般,轻柔地放平在柔软的铺垫上。
他的触碰随之而来。那双手,带着医生特有的,稳定而精准的力道,却又蕴含着恋人之间才有的,近乎顶礼膜拜的温柔,开始在你微微颤抖的肌肤上流连,探索。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贴上你的耳廓,呼吸灼热,声音混合着理性的科普与压抑不住的情动沙哑。
“这里...” 他的指腹以一种极其缓慢,近乎折磨的速度,轻柔地掠过你胸前的峰峦,最终停留在顶端,围绕着那已然紧绷的乳晕,不疾不徐地画着圈。
一阵强烈如电流般的酥麻感猛地窜过你的脊柱,你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身体本能地向上拱起,急促地哈着气,整个人像要被点燃。
“神经末梢分布密集,”他继续用那种令人心痒的语调低语,“对刺激的反应...会,比,较,显,著。”
他刻意放缓了最后几个字,与此同时,指尖的动作一变,从画圈变成了带着些许力道,技巧性的揉捏和刮搔那颗早已硬挺的乳尖。
"哈........"
你完全没有余力听进去他那“学术”的解释。 这种被他用言语和动作同时引导着,探索自己身体最隐秘反应的感觉,羞耻得让你脚趾蜷缩,却又带着一种堕落的,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你混合着羞涩的亢奋,胸膛传来一声低哑而愉悦的轻笑,那震动透过紧密相贴的肌肤,直接传到了你的心上。
他的唇,开始沿着你敏感的侧颈曲线向下游移,最终停驻在你起伏的双峰前。
灵活而炽热的舌尖立刻接手了手指的工作,时而舔舐,时而吮吸,时而用舌尖精准地弹拨顶端的红梅,带来一阵阵全新的,更强烈的感官风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而他解放出来的手,则顺势向下,滑过你平坦的小腹,目标明确地向着腿间那片早已泥泞的幽谷探索而去。
同时,那带着蛊惑笑意,沙哑至极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如同恶魔的低语:
“还有这里....和这里....”
他的拇指指腹精准无误地找到了腿间那颗早已肿胀勃起的核心蜜豆,开始或轻或重,或快或慢地揉按,碾压。
与此同时,修长的中指则借着充沛的爱液润滑,时不时地从那早已湿透,微微张合的穴口浅浅地勾探进去,再带着更多晶莹的蜜液向上,涂抹在敏感的阴蒂周围,让那处的感觉更加滑腻,敏锐。
“是女性身体中最敏感的部位,”
他一边动作,边不忘用那种冷静的语调陈述,“阴蒂受刺激时会充血,变硬,对...愉悦感的产生,起核心作用。”
这轻柔又带着挑逗的言语,叠加胸前被湿热口腔包裹吮吸的强烈刺激,以及腿间那精准而磨人的双重攻势,让你彻底无法承受。
快感如同不断叠加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你的理智防线。
你无意识地收紧手指,深深陷入他浓密的发间,仰着头,发出一连串无法控制的,甜腻而破碎的喘息。身体像是一串被彻底点燃的鞭炮,在他的身下剧烈地,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在这种多重感官的猛烈攻势下,你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晕眩不已,口中干渴得厉害。
而最让你感到羞怯的是,你那原本还有些紧绷的下体,竟开始不自觉地,违背你意志地,随着他手指的节奏,微微扭动,迎合起来,仿佛在无声地祈求着更多,更深的慰藉。
然而,就在你意乱情迷之际,他却悄悄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轻轻啄了一下你微张的,红肿的唇瓣,语气里带着一种充满宠溺的打趣。
“看来….在这件事上,师生的定位要暂时颠倒一下了。”
你从迷醉里短暂清醒对上他含笑的眼睛,混合着窘迫和甜蜜,你羞恼地捶了下他结实的臂膀,却换来他更紧的拥抱和喉间溢出的低笑声。
“好了,不逗你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尽可能扩张穴口才能保证不弄疼你。” 他耐心地对你讲解。
“好,听你的….”
“…….老师。” 你红着脸回应着。
Notes:
下一章,zaddy要露出本性了!
Chapter 5
Summary:
原来这个黎神是不哄也不停的类型啊?咋能这么欺负小茉莉呢!
这车写得我乳腺通畅,爽哈哈!希望合你们胃口。
Chapter Text
他凝视着你,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原本的温柔渐渐被一层暗沉沉的欲色所覆盖,危险又迷人。
不等你反应,黎深已经俯身逼近,温热的掌心托起你的下巴,随即一个侵略性十足的吻便落了下来。他的舌强势地撬开你的唇齿,纠缠着你的软舌,贪婪地攫取着你口腔里每一寸空气和每一丝气息。
你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然而,更让你心神失守的是他舌尖的味道——带着一种奇异的、清冽的甘甜,仿佛融化的雪水混合着薄荷的微凉,与他此刻炽热侵略的动作形成鲜明反差,这矛盾感简直销魂蚀骨。
你的全部思绪都被口腔里这过分刺激的感官风暴所占领,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他另一只手的动向。
直到——一丝冰凉的触感,猝然抵上你湿滑泥泞的入口。你猛地一颤,这才惊觉他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沾满了你动情的蜜液,中指正借着润滑,缓缓挤开了柔嫩的褶皱,探入了紧致湿热的穴口。
“唔……!” 你想惊呼,却被他的吻堵回了喉咙里。
异物感清晰地传来,但随着他指尖开始由慢到快地在你体内抽撤顶弄,那最初的抵触竟奇异地开始转化。酸、麻、胀,还有一种更深层的、被摩擦带来的陌生快感。
你条件反射地蹬着腿,腰肢不由自主地微微弓起,想要逃离,又像是渴望更多。黎深敏锐地捕捉到了你的变化,他加深了这个吻,舌与你缠绵得更紧,试图以此安抚你的无措,但手下却更加变本加厉地加快了抠弄的速度和力度。
“嗯啊……哈啊……” 被堵住的嘴终于关不住破碎的呻吟,它们从你喉间不受控制地逸出。
这声音似乎取悦了他。他终于放过了你红肿的唇,稍稍退开,银丝在两人唇间暧昧地断开。他暗沉的眼眸紧锁着你迷离的神情,像是要将你这副意乱情迷的模样刻入灵魂。
“嗯….还要….别…别停…” 你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哀求,理智早已被欲望冲得七零八落。
黎深看着你在他身下情动,扭动的身体,听着你一声高过一声的甜腻呻吟,呼吸也彻底乱了节奏。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胯下早已硬挺灼热的性器,在你的刺激下,又胀大了一圈,叫嚣着想要得到更深入的归属。
他难耐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回那正被自己手指开拓的紧致花径。他试探性地再加入了一根食指。
“啊……!” 突如其来的填充感让你惊喘,入口被撑得有些发疼。
但很快,在充沛爱液的润滑下,两根手指的进入开始变得顺畅,每一次深入的抠挖和抽出,都带出愈发响亮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咕啾”水声。这声音如同最直接的催化剂,将帐内的情欲氛围推向了新高。
他探索的手指很快便在湿热紧致的深处,寻到了一块与众不同的软肉。当他温暖的指腹似有若无地轻轻按压上去时——
“啊——!”
你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身体像被瞬间通了高压电流,剧烈地弹动了一下。那感觉太过尖锐又太过陌生,让你下意识用指甲深深掐入他紧绷的手臂肌肉,留下弯月形的红痕。
你被迫仰起头,脖颈拉出一条脆弱的弧线,大口喘息着。
“不要...............那里...............不行..................”
你语无伦次地讨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回应你的是他贴在耳畔的低语,湿热的气息混着他啃咬你耳垂的细微刺痛感,与他冷静的解说形成了令人疯狂的对比: “G点, 女性阴道前壁的一个敏感区域,具体位置因人而异。”
他话音未落,那作恶的手指非但没有撤离,反而变本加厉地加快了按压和揉弄的速度,力道也更重,更精准。
“你的……在。这。里。” 他几乎是咬着你的耳骨,一字一顿,宣示着他的发现和所有权。
你想尖叫,但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极致的快感如同海啸般冲刷过你的每一根神经末梢,带来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感。
头皮阵阵发麻,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小腹深处猛地炸开,席卷全身。你再也无法思考,阴道内部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收缩,紧紧地绞住他入侵的手指,仿佛要将其融化在体内。
你到了。
这一波猛烈的高潮让你身下涌出一大股温热的粘稠爱液,汩汩地顺着他的手指和你的腿根流淌,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时机成熟了。高潮的余韵中,那个被充分开拓和刺激过的入口变得异常柔软,湿滑,微微张开着,仿佛还在无声地翕动。原本粉嫩的花唇因方才激烈的捣弄而变得愈发红肿,粘稠的液体在其间闪烁着暧昧的光泽,像是最无声却又最直接的邀请。
黎深的呼吸沉重得吓人,他快速撸动了几下自己那早已硬烫如铁的硕大肉棒,然后扶着它,用那浑圆,饱胀,闪着水光的紫红色龟头,抵住了你湿漉漉,软烂的入口。
他轻轻蹭着,用顶端刮蹭着敏感肿胀的阴蒂和翕张的穴口,将你的爱液涂抹得更加均匀。
他抬起头,暗沉的眼眸里是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欲望,声音因极度压抑而嘶哑不堪:
“我..................要进去了。”
你被他这句话激得浑身一颤,心中竟生出一种破罐破摔的,急切的期待。刚才仅仅是两根手指就能让你魂飞魄散,你几乎无法想象,被他如此粗壮,滚烫的阳器彻底填满,会是怎样灭顶的感受。
你艰难地撑起一点身子,目光迷离地向下,想要看清那即将结合的部位。
当龟头撑开柔软褶皱,缓慢而坚定地挤入那从未被如此造访过的紧窄通道时,不可避免的,被撕裂般的胀痛感让你倒吸一口凉气。
“嘶. .......”
黎深立刻停了下来,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在极力克制。
他进得极其小心翼翼,每深入一分都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忍耐。
然而,被你内里那惊人湿热和柔软紧紧包裹,吸附的感觉,对他而言实在太过刺激。
那紧致湿滑的触感如同无数张小嘴同时吮吸,强烈的快感从紧密交合处炸开,如同细微的电流,从紧密结合处炸开,迅速窜遍他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击溃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迷离,氤氲着情欲的水光,原本清冷的眸子此刻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试图通过拉长,放慢呼吸的节奏来控制自己,维持着缓慢而深长的进退,额角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看着他这副因极度享受而难耐压抑的模样,那紧绷的下颌线和滚动频繁的喉结,一种奇异的征服感和更深的渴望在你心头点燃,让你更加想要占有他。
最初的痛觉很快被一种深及骨髓的酸胀感所取代,酥麻入骨。他并未急于深入,只是在入口处浅浅地抽送。
但这缓慢的磨人节奏,反而让你能能清晰地用内壁感知到他勃发阴茎上的每一丝脉动,那上面贲张凸起的青筋如何刮蹭过你最娇嫩的褶皱。
这种极致的,仿佛灵魂都在交融的紧密感让你彻底沉沦,你情不自禁地开始晃动腰肢,生涩却又急切地去迎合他的动作,渴望他能给予更多。
“嗯....啊....黎深...”
你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染上了淫荡的索求。
你的双腿如同柔韧的藤蔓,猛地环住他精壮的腰身,用力向下一压,试图将他吞得更深!
他眼疾手快把你推开,坚决地阻止了你。
“别这样,会弄疼你。”
你难得地从情欲的迷雾中清醒了片刻,仰望着他布满汗水的,充满压抑和担忧的脸,心底软成一片。
你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声音带着蛊惑般的轻哄:
“黎医生......我的身体素质,好得很......受得住......”
不等他再次反驳,你趁着他心神微松的瞬间,腰肢猛地向上一挺,主动地将他深深纳入!
这一次的深度远超之前,那凶悍的顶端轻而易举地重重碾过内里的凹凸、刚被黎深标记的软肉。
明明是自己主动吞入,但这过于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刺激还是远远超出了你的预料。
你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被他彻底填满了!
那片被意外开发出的敏感点正被他的顶弄着,带来一阵阵让你头皮发麻,灵魂都在颤抖的剧烈快感。
“哈——!”你再也无法思考,不管不顾地尖叫出声,身体像过电般剧烈地痉挛起来。
你楚楚可怜地瘫软在他身下,张着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神涣散。
而你那原本就紧致异常的甬道,因这极致的刺激而不由自主地剧烈收缩,绞紧,像是要把他完全吞噬进去。
这要命的绞吮终于冲垮了黎深最后的防线。他闷哼一声,眼底最后一丝理智彻底被欲火焚尽,开始了几轮更加凶猛,更加深入的撞击。每一次都又深又重,精准无比地碾过那片让你疯狂的敏感点。
这下,你直接眼前炸开一片白光,仿佛有无形的烟花在脑内轰鸣绽放,将你毫不留情地送上了第二次,更加猛烈的高潮。
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却依然觉得氧气稀缺,手脚开始发麻,强烈的余韵,一波波持续冲刷着你的感官末梢,让你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细微抽搐着,沉浸在极乐的余波中无法自拔。
黎深眯起染满情欲的深邃眼眸,深深地凝视着你在他身下彻底绽放,失神沉醉的模样。
他终于俯下身,温热坚实的胸膛紧密地贴合着你汗湿的身体,十指坚定地穿过你的指缝,与你紧紧相扣。 他将脸埋在你颈侧,拥抱着你仍在轻颤的身体,在你耳边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满足与怜爱,低沉地夸赞:
“好美….你做的….很好。”
但他并没有给你太多时间,在你仍沉浸于高潮余韵中时,那双有力的手臂便已箍住你的腰肢,猛地将你向上捞起——
“啊!”
你被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一激灵,双手下意识地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像溺水者抱住浮木。
下一刻,你被他以一种面对面的姿势,稳稳地安置在他的胯间。这个姿势让彼此赤裸的身体紧密相贴,毫无阻隔。你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坚硬的性器,正因为这个姿势,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度带来一阵满足的充实感。
你被迫坐在他的性器上,这个体位让他几乎顶到了你从未被触及的敏感点。你咬着唇,试图忍着不出声却正好对上他俯视的目光。
黎深俊美无俦的脸就在咫尺之间,呼吸交融。 他金碧色的眼眸此刻深邃得像漩涡,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痴迷,占有,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
他正用这样的眼神,贪婪地摄取着你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迷离,欢愉,以及因他而起的无措。
不知是因为这过于亲密的姿态,还是因为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爱欲,你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被一种巨大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包裹。
他仰起头,再次攫住你的唇,这是一个带着不容拒绝的深情的吻。
与此同时,他的一只大手牢牢固定在你的腰间,带着充满控制的意味,引导着你在他身上缓缓起伏,扭动;另一只手则急切地抚上你胸前的丰盈,指腹时而重重揉捏,时而轻捻顶端那早已硬挺的乳尖,混合着微痛。
随着你们身体同频的律动,每一次下沉与抬起,都像是要将对方彻底揉碎,再融入自己的体中。眼神在极近的距离里交缠,里面奔腾的情欲与深沉的爱意交织,让这个面对面的体位充满了超越肉体的亲密。
很快,仅仅是揉弄你的乳房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他。黎深闷哼一声,倏地埋首于你的双乳之间,如同渴水的旅人寻到甘泉,开始贪婪地吮吸,舔舐,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顶端的红豆。
“嗯......!”
强烈的酥麻感从胸口炸开,迅速游走全身。你不受控制得十指插入他的头发里乱搅。你的注意力全在那每一次扭动,阴蒂不可避免地摩擦过他坚硬阴茎的根部,那持续的,火辣辣的感觉上,激得你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失控。
“啊......要到了..................唔!”
强烈的快感堆积到顶峰,你终于无法忍耐地尖叫出来,身体剧烈地痉挛,收紧,再一次被推上了高潮的顶点。
你彻底脱力,像一滩春水般瘫痪在他坚实宽阔的肩头,只剩下难耐的,断断续续的喘息。
看着你在他怀中这副慵懒又满足的媚人模样,黎深眼中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燃烧殆尽。不知何时那眼神,已从痴迷的凝视,进化成了一只锁定猎物的,贪婪而危险的雪豹。
什么神明的自持,什么冰冷的圣洁,此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想更深,更重地埋入你的身体,只想在你温软紧致的包裹中彻底沉沦。
这次,换他想要得到更多。
他毫无征兆地将你放倒在柔软的铺垫上,动作快得让你来不及反应。
紧接着,他有力的双手猛地握住你的脚踝,将你的双腿拽向他胸前,二头肌紧紧捆住你的大腿,两只脚丫抵住他的肩膀。这力度带着一种近乎粗野的急切,让你的臀尖瞬间悬空,失去了所有支撑。
这种全然暴露,无处借力的姿态让你心头一慌,一丝不安掠过,你不知道接下来将要承受怎样凶猛的操干。
就在这失去安全感的瞬间,你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宣告般响起:
“我们即将探索......最后一个敏感点......” 他喘息着,目光像锁定猎物的猛兽,紧紧攫住你迷蒙的双眼,“子宫颈口。”
话音未落,那硬烫如铁的阴茎,借着这个深入得可怕的角度,猛地贯穿到底!
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彻底填满甚至要被捅穿的饱胀感瞬间炸开,让你倒抽一口气。
紧接着,不等你适应这极致的深度,黎深绷紧的大腿和臀肌骤然发力,那埋在你体内的粗长肉刃开始了近乎狂暴的快速抽搐和顶撞。每一记深顶,直逼那从未被触及的脆弱宫口。
酥麻,酸胀,以及灭顶般的快感如同海啸,毫无预兆地席卷了你全身的感官神经,直冲天灵盖。你被这过于汹涌的浪潮冲击得张大了嘴,却像离水的鱼,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窒息的边缘徒劳地喘息。
那娇嫩的宫口仿佛正在被他滚烫的龟头一次次叩击,一寸寸撬开,带来一种濒临崩溃的,混合着欢愉和细微刺痛的感觉。
你胡乱地伸出手,徒劳地推拒着他紧绷如铁的大腿,试图获取一丝喘息的空间。但这点微弱的反抗,对于此刻被原始欲望完全掌控的黎深而言,只如同小猫抓痒痒,非但无法阻止,反而更激起了他征服的本能。
你终于勉强找回一丝破碎的理智,组织起断断续续的哀求:
“唔….不行了….黎深……你慢点…慢点!”
但这哀求,淹没在更激烈的撞击声和他粗重的喘息里,只换来了他更深,更重的占有。
他猛地别过脸,避开你的视线。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几乎要噬人的暗潮。
他不想让你看见自己这副眼角猩红,如同野兽般失控的模样。
然而他的视线却无法从你胸前逃离——那对随着他撞击的节奏而剧烈晃动的雪乳,波光粼粼,顶端嫣红挺立,像熟透的果实邀人品尝。这画面刺激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腰间发力,更不管不顾地撞了进来,每一次没入都带着要把你钉穿的狠劲。
“嘎吱——嘎叽"
身下简陋的行军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的哀鸣,与肉体碰撞的黏腻声响交织在一起。
持续的,几乎要将你劈开的顶弄,让你再也承受不住。
生理性的泪水决堤而出,混着细汗黏在鬓边。你呜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被捣碎的哭腔:
“不要了......真的...............受不住了.................."
墨绿的眼里闪过一丝混杂着欲望与怜惜的复杂情绪。他伸出手,指腹却极尽温柔地揩去你眼角的泪,然后捧住你的脸颊,拇指在你发烫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很快,”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近乎催眠的承诺,“再忍一下......和我一起。”
话音未落,他猛地扣紧你的腰肢,全身肌肉绷紧如钢铁,开始了最后的,近乎疯狂的冲刺。
黎深全身发力,发狠地抽插着那硬得发疼,脉动着的性器。重重地凿开你最柔软的核心,每一次顶撞都直抵花心,带来一阵阵灭顶般的酸麻。
你的感官早已超载,眼前白光乱闪,耳畔只剩下自己失控的心跳和他粗重的喘息。
你觉得自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在这极致的快感中彻底晕厥过去。
此时他腰腹发出的力量强悍得惊人,将你死死钉在床榻之上,除了承受和颤抖,你动弹不得。
就在你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浪潮彻底淹没,撕碎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痉挛从子宫深处导出。
你尖叫着,一股温热的潮液不受控制地从身体最深处喷涌而出,浇灌在他凶猛的顶端。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发出一声压抑到了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猛地将性器抽至穴口,随即,一股滚烫、浓稠的精液便激烈地喷射在你的小腹和腿根,那过高的温度烫得你浑身一颤。
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有节奏地痉挛,颤抖,汗珠从他绷紧的背肌和手臂滚落。他微微仰着头,脖颈拉出性感的线条,喉结剧烈滚动,脸上是全然失控的,混合着极致愉悦与一丝空虚的迷离表情。
你看着他那张平日里冷静自持的脸,此刻写满了被情欲操控的性感与脆弱,顿时明白了之前他欣赏你时,是何种震撼的心情。
这一幕的视觉冲击力太过强大,性感得一塌糊涂,深深烙印在你的脑海。
若不是你刚刚经历过高潮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浑身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你一定会忍不住立刻将他推到再来一次。
谁知道下一秒,床垫毫无征兆地忽然塌了下去。吓得你一把抱住黎深,眼睛瞪的像铜铃。缓了一会儿才搞清楚情况。
本就简陋,不怎么结实的床架没经得住你们这么激烈的缠绵就这么散架了!
他缓缓张开眼睛与你惊愕的视线对视上的那一刻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抱歉,好像有点失控了。”
他弯下身摸了摸你的头温柔地问“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来湿毛巾已经开始擦拭你身上的残局。
你有些虚脱地躺在惨不忍睹,湿漉漉的床单上。慢慢把自己撑起,露出了没羞没臊的笑容,“舒服得很…没想到会如此舒服!” 你拉着他的脖子开始胡乱地狂亲一通。
黎深被你逗笑。鼻尖宠溺地蹭了蹭你的颈脖。
谁知道你突然却又变脸,故作可怜地抱怨道,“但黎医生,你也太欺负人了。我差点以为会被你玩儿坏。”
黎深有点愧疚地抱紧了你,嘴唇抵着你的额头心疼地问,“有吓到你吗?”
你在他怀里,退去玩闹,抬着头虔诚地回答道,“没有,这一面的你,我也很喜欢!”
Notes:
这款Zaddy喜欢么?
第一次还是有些青涩的,后面再更放开点do怎么样?
求求留言!
Chapter 6
Summary:
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把床do塌了的黎神!
哎呀热恋期太甜啦~
Chapter Text
次日清晨,阳光勉强透过帐篷的帆布,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屑。你还蜷在黎深怀里熟睡,黎深却已先一步醒来。他刚想动作轻柔地起身,身下却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木质结构濒临崩溃的“吱呀”声。
他身体一僵,停止了所有动作。
然而已经晚了。伴随着一声清晰的、仿佛最后告别的“咔嚓”声,支撑着简易行军床的几条关键木腿在勉强将就了一晚后终于不堪重负,齐齐罢工。昨晚就已经倾斜的床、现在完全垮塌,发出一声闷响。
“唔……怎么了?!”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毯子从肩头滑落。你看着明显矮了一截、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脸上“腾”地一下红透了,又羞又恼地瞪向黎深,压低声音:“还不是你……你昨晚……”
黎深此刻也已坐起,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表情,但细看之下,耳根却透着可疑的红色。
他冷静地审视了一下床铺的“残骸”,语气平稳地得出结论:“结构疲劳,承重节点断裂。需要修复。”
你看着他这副故作正经的模样,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过去怒吼:“这不废话嘛!”
他嘴角微微上扬,利落地起身,迅速穿戴整齐,又恢复成那个一丝不苟的黎医生。他看向还裹在毯子里,脸颊绯红的你,低声道:“我去拿工具。你……先整理一下。”
黎深径直找到了守护队里负责物资和维修的阿杰。阿杰正在清点一堆锈迹斑斑的零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黎医生?早啊,有什么事?”阿杰热情地招呼。
黎深面色如常,语气是一贯的平淡:“阿杰,营地维修工具箱,借我用一下。”
“行啊,”阿杰爽快地答应,一边弯腰去拿工具箱,一边随口问道,“哪儿坏了要修?”
黎深接过沉甸甸的工具箱,言简意赅,目光略微移开:“去队长帐篷里,修点东西。”
“哦,好。”阿杰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但就在黎深提着工具箱转身欲走的瞬间,阿杰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延迟理解的开关,整个人顿住了。
他眨了眨眼,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从困惑到思索,再到猛然惊醒的、极其生动的表情变化。
“队……队长帐篷?”他喃喃自语,随即眼睛猛地瞪大,音量不自觉地拔高,“队长帐篷里不就只有一张床吗?!你修……修床……?!”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充满了恍然大悟的震撼。
空气瞬间凝固。
黎深离开的脚步僵在原地,提着工具箱的背影显得格外挺拔,却也透出一种无处遁形的尴尬。
你的帐篷离的不算远,听力极佳的你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阿杰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绝望地呻吟一声,直接把发烫的脸深深埋进了尚且带着黎深气息的毯子里,恨不得原地消失。这下全天下都要知道了…
下一秒,阿杰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看着黎深那虽然不动如山、但耳廓明显越来越红的侧影,再联想到自家队长那彪悍的作风和黎医生这“深藏不露”的体力,一种混合着敬佩、了然和极度想笑的表情在他脸上炸开。
“噗——对不起黎医生!我……我懂了!您忙!您慢慢修!不着急!真的不着急!——”
黎深:“……”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提着工具箱,以一种比平时略微快了一线的步伐,目不斜视地、坚定地走回了你的帐篷,仿佛身后阿杰那震天响的笑声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只是他回到帐篷,对上你那双羞愤欲死、又带着点嗔怪的眼睛时,两人视线交汇,一种荒谬又极度亲密的尴尬在空气中弥漫。片刻后,看着对方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窘迫,不知是谁先没忍住,一声极轻的笑声从唇边逸出,如同引信,瞬间点燃了两人压抑许久的笑。
在这片废墟之上,在这窘迫又甜蜜的清晨,所有的尴尬都化为了只属于你们两人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亲密笑料。
黎深一边摇着头笑,一边将工具箱打开,开始着手修复这张承载了过多“激情”的床。而你就坐在一旁看着他,觉得这个冷静自持的医生,此刻笨拙修理床铺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个真实的、属于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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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期的气息,如同一种无形的滋养,悄然改变着急救营里的一切。而其中最显著、最实惠的变化,莫过于营地中央那套焕然一新的水循环系统。
以前,用水是营地最紧绷的弦。每天分配到的少量净化水,连解渴和基本医护都捉襟见肘,每个人的嘴唇总是干裂的,清洗伤口更是一种奢侈。
而这一切,在黎深花了几个下午,对着那套锈迹斑斑、效率低下的旧设备敲敲打打、重新连接了数条管道并加入了几种他自行配置的天然过滤基质后,彻底改变了。
当清澈的水流前所未有地、哗啦啦地从改造过的龙头里稳定涌出,当营地角落那个废弃已久的大储水罐被重新注满,甚至可以用来奢侈地冲洗战斗后的污垢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队员们看着黎深的眼神,从最初的敬畏(因他的医术和冷峻),变成了近乎看神明(虽不中,亦不远矣)的崇拜。
而所有人里,最兴奋、眼神最亮的,莫过于你。
你像只围着新玩具打转的小猫,一会儿跑到出水口下伸手接水,感受那清凉的触感;一会儿又跑到储水罐边,看着水平面不断上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灿烂夺目的笑容。
“黎深!你看到了吗?这么多水!这么干净的水!”你几乎是蹦跳着跑到他面前,身上还沾着刚才训练后的尘土,眼睛却亮得像盛满了整个星河,“天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些破铜烂铁,经过你的手,怎么就……就活过来了?!”
黎深刚拧紧最后一颗螺丝,用棉布擦拭着手上沾到的机油。他抬起头,便撞进了你那双充满了纯粹惊叹与崇拜的眼眸里。那目光过于炽热,让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心湖,也泛起了圈圈涟漪。他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工具上,语气试图保持一贯的平稳:
“只是优化了过滤层级和压力系统,利用了一些更容易获取的吸附材料替代旧时代的化学滤芯。原理并不复杂……”
“我不懂什么原理!”你打断他,声音里充满了骄傲和直白的仰慕,“我只知道,你解决了我们最大的难题!黎深,你太了不起了!”
你凑近他,完全无视了周围队员们善意偷笑的目光,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亲昵与崇拜:“你怎么什么都会?医术那么好,体力也厉害,现在连修东西都这么在行……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黎深被你夸得有些无所适从。亿万年来,他听过无数文明的赞颂与祈求,那些声音宏大而空洞。唯有眼前这个女人,用最朴实无华的语言,表达着最真诚的敬佩,却比任何盛大的赞美诗都更能触动他。
他没表现出来,但实际上有点暗爽。
黎深看到你额角有一抹刚才兴奋时不小心蹭上的机油污迹,便下意识地抬起手,用指腹轻轻为你擦拭掉。这个动作自然而亲昵,做完之后,两人都微微一愣。
黎深迅速收回手,握拳轻咳一声,耳根微热。
你的脸也红了,但那崇拜的笑意却从眼底漫延到了嘴角,怎么也收不住。
“以后,”你看着他,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们就不用再为水发愁了。这都是你的功劳,黎医生。”
黎深看着你如花的笑靥,再看看周围因为水流充足而洋溢着希望面孔的人们,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满足感充盈着他曾经只为“观察”与“裁决”而存在的神心。
他或许拯救不了这个注定终结的世界,但他可以为你,以及你在意的人们,创造一片小小的、拥有清澈水源的绿洲。
他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你闪亮的眼睛,轻声回应,仿佛一个郑重的承诺:
“嗯,以后都不会缺了。”
Notes:
铺垫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接下来的“野战”?
求求留言夫人们!急需回馈~
Chapter 7
Summary:
宇宙诗名言正向你袭来!
大黄茉就是爱搞偷袭!换着花样do就是爽!
Chapter Text
黎深改良的水循环系统,其带来的幸福感是具体而微的。
当阿杰用废旧帆布和几根钢管,在营地角落一个相对隐蔽处,成功搭建起一个极其简陋,却功能完备的淋浴间时,这种幸福感达到了顶峰。
对于常年与尘土,血污为伴的他们来说,能痛快地洗去一身疲惫,几乎是奢望。
这天深夜,你找到了一小盒黎深之前提过的,可以用来保养精密器械的稀有润滑剂。你想着给他一个惊喜,便拿着小盒子,径直朝着黎深帐篷的方向走去。发现里面没人后,你在周围找寻他。
路过那个新建的淋浴间时,你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持续而稳定的水流声。
你本没多想,直到走近了,才透过帆布帘子下方并未完全合拢的缝隙,瞥见了一双你无比熟悉的,线条结实的小腿。
是黎深。
你的脚步瞬间停住,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一个大胆又放肆的念头,如同藤蔓般迅速缠绕住你的思绪。
你几乎没怎么犹豫,脸上浮现出一个带着狡黠和势在必得的笑容,放轻脚步,张望了下确认附近没人,像个准备偷袭的猎手,悄无声息地掀开了淋浴间的帘子,闪身而入。
狭小的空间里,水汽氤氲。黎深背对着门口,温热的水流从他线条流畅的背肌上淌下,没入劲瘦的腰身。这个距离看着他你才第一次发觉他真的好大一只啊。
你心里呐喊,这湿身诱惑不就是在勾引人犯罪吗?!
他显然没料到会有人闯入,在听到动静的瞬间,身体猛地绷紧,几乎是本能地转过身,手臂下意识地护在身前,眼神锐利如鹰隼。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是笑吟吟的你时,那份警惕瞬间化为了错愕,随即,一丝罕见的慌乱浮现在他湿漉的脸上。
水珠顺着他黑亮的发梢滴落,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和锁骨。
“你……”他刚开口,声音因意外而显得有些沙哑。
“我来给你送这个。”你晃了晃手里的小盒子,笑容明媚,仿佛闯入男士淋浴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在他沾满水珠,肌肉线条毕露的上身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然后理直气壮地指了指头顶哗哗流淌的水柱。
“顺便,省水。”
黎深被你这强大的逻辑和直白的目光弄得一时语塞,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他想说这系统的水流是循环净化的,想说这并不需要节省到如此地步……但在你那灼热、坦荡,又带着点耍无赖的注视下,所有理性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而你已经自顾自地开始解开自己战袍的扣子,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扭捏。沾满尘土的外衣被随意扔在一旁的干燥处,你迈步,直接走进了水幕之下,站到了他面前。
温热的水流瞬间打湿了你的长发和身躯,水滴洗过你那矫健而优美的曲线。
你仰起头,任由水流冲刷着脸颊,发出满足的叹息,然后睁开眼,水汽朦胧地看着他,笑道:“黎医生的努力成果,果然好用。”
黎深僵在原地,进退维谷。视觉和感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你离得那么近,湿发贴在你绯红的脸颊边,水珠从你长长的睫毛上滚落,眼神湿漉漉的,却带着小兽般的侵略性。乳尖隐隐约约碰着他的胸膛,空气中弥漫你身上淡淡的汗味与他喜欢的那种清冽干净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暧昧的催化剂。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思维再次陷入了停滞。
你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完全不知所措的模样,笑意更深。伸出手,不是碰他,而是接了一捧水,轻轻泼在他紧绷的胸膛上。
“别愣着啊,”你的声音在水声中显得格外柔软,又带着蛊惑,“我们…一起洗…”
逼仄的淋浴间内,水汽蒸腾,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而私密的氛围里。水流哗哗作响,敲打着地面,也掩盖了逐渐粗重的呼吸。
你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沾着滑腻的水珠,装模作样地像是真的要帮他擦洗,指尖划过他紧实的背肌,感受着那下面蕴含的,蓄势待发的力量。
但他的手掌仿佛带着某种固执的理性,只在你腰侧,小腹流连,却始终巧妙地避开了那些你最渴望被触碰的敏感点,引得你一阵阵心痒。
你不甘示弱,趁着水流制造的混乱,你的手更加大胆。
掌心熨帖过他壁垒分明的腹肌,感受那坚硬的轮廓;向上,抚过他饱满的胸肌,指尖擦过顶端的凸起,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最后,你的手一路向下,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图,直接覆上了他双腿间那已然半勃起,灼热而坚挺的性器。
"!"
黎深明显被你这过于直接的举动惊到了,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抽气,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脊背抵住了冰凉的帆布。
他低下头,湿漉的黑发贴在额前,那双墨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情动的雾气,却也带着一丝清晰的疑惑和惊愕,仿佛在无声地问:你不会是想在这里...............?
虽然是深夜,但这怎么说也是营地的公共区域,隔音几乎为零。
你知道,若用言语跟他理论“安全性”与“可行 性”,你绝对赢不了他那缜密的逻辑。所以,你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闭嘴,用行动将他拉入你的疯狂。
你这次没有犹豫,双手齐上,直接握住了那根滚烫的肉棒,借着水流带来的滑腻,上下撸动了好几下,感受着它在掌心迅速胀大,变得更加坚硬,最终完全挺立,翘起一个诱人而危险的弧度。
“呃......” 黎深猛地仰起头,脖颈拉出紧绷的线条,喉结剧烈滚动。
他几乎是咬紧了牙关才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咽了回去。他对你这样近乎“流氓”的行径完全束手无策,理智的堤坝正在被欲望的洪流一寸寸冲垮。
你乘胜追击,将他那双无处安放的大手拉过来,覆上自己柔软的胸前,引导着他那带着薄茧的指掌,用力地揉捏。陌生的,强烈的快感让你忍不住从唇边泄出一声甜腻的呜咽。
你踮起脚尖,将滚烫的唇贴在他湿漉的耳廓,用一种带着颤抖和无限恳求的气声问道: “可以......进来吗?”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名为“理性”的骆驼。
他眼底最后一丝挣扎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凶狠的欲望。
“既然你这么想要......” 他沙哑地低语,带着认命般的叹息,又像是宣告。
随即,一个野蛮而深入的吻便堵住了你所有即将出口的话语。他猛地低下头,攫取了你的唇,那是一个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吻。
窄小的淋浴间极大地限制了发挥的空间,却让身体的贴合更加密不可分。他滚烫的躯体欺身压来,你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骤然悬空。
青筋虬结的手掌牢牢钳住你的大腿根,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你的双腿分开,紧紧环住他绷紧如石的腰身。
你像一株失去依附的藤蔓,只能凭着本能更紧地缠绕住他这唯一的支柱,臀瓣被他另一只大手稳稳托住,承接着你全部的重量。
紧接着,更为炽热的触感袭来。他左手的掌心,不知何时已精准地抵住了你腿心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阴户。
那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用着一种近乎惩罚性的探索意味,开始技巧性地揉按,刮搔,试探敏感的阴蒂。
指尖每一次或轻或重的掠过, 都像点燃一串细小的电火花,让你抑制不住地战栗。
这种双腿大张,身体悬空,所有隐秘都门户洞开,任由他指尖玩弄的姿态,带来一种强烈的,被完全掌控的羞耻与快慰。
你敏感得浑身直抖,脚趾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脚背绷成一道紧张的弧线。
他追着你无助的呻吟,深深地吻住你的唇,吞没你所有的气息。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早已握住那根坚挺,灼热,脉动着性器,急不可耐地抵住了你那湿滑不堪,微微开合的入口。
没有更多的迟疑,他腰腹猛地发力,向前一顶!
“嗯——!”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呜咽被你堵在了喉咙深处。
那一瞬间被强行撑开,填满,直至最深处的极致饱胀感,让你猛地仰起了脖子。
他两只滚烫的大手各抓着你一边的臀肉,指节深陷进软肉里,轻易地将你向上托举,又在你即将脱离时,放任你在重力的作用下,更深,更重地落下,让那凶悍的硬物几乎要撞碎你的灵魂。
“啊.................................”你发出一声模糊的惊叹。
不仅因为那灭顶的快感,更因为他展现出的可怕的核心力量——他几乎无需大幅动作,仅凭腰肢的微控和手臂的力量,就能让你在他身上起伏沉落,每一次落下,都像是要被那粗长的肉刃从中劈开,直抵花心最深处。
你被他捣腾得意识昏沉,天旋地转。身体被一下下撑开到极限,又再几乎完全退出,带来一阵空虚的凉意后,被他更猛地,更深地撞入,循环往复,快感如同永无止境的潮汐,将你淹没。让你忍不住呻吟。
“小声些......” 他在你颈侧喘息着提醒,灼热的呼吸喷在你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然而他滚烫的唇却沿着你的锁骨,脖颈一路蜿蜒而上,带着惩罚与占有欲,啃咬,嘬吸,留下一个个湿漉漉,微痛的印记,仿佛在为你打上只属于他的烙印。
他吻得越是忘情投入,身下的撞击就越是沉重,迅疾,像是要将你彻底拆吃入腹。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更加羞耻的,破碎的尖叫,在一次又一次被他顶到极致,身体内部剧烈痉挛时,张口狠狠咬住了他紧实贲张的肩头肌肉。
齿尖陷入皮肉,直到口中尝到淡淡的,铁锈般的血腥味,你紧绷的身体突然如同断弦般,猛地痉挛着,被拋上了眩目的高潮。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压抑的,混合着痛楚与极致快感的闷哼:
“嘶。”
然而,你没注意到的是那被你咬破的伤口,几乎在你松口的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氤氲的水汽愈发浓重,将狭小空间里的空气都染上黏腻的湿意。黎深伸手关掉了水流,哗哗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眉头紧锁,眼底翻涌着未消的怒火与更深的欲念。把你放下后,猛的一下将你从面对面转为背对着他。
视野被剥夺,其他感官便疯狂地占据了主导。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后,如同滚烫的雨点,密集地落在你脆弱的后颈;接着是肩胛骨的凹陷处,被他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着,带来细微的刺疼和更汹涌的麻痒;那湿热的轨迹沿着你脊椎的沟壑一路向下,如同点燃了一 串隐秘的火种。
突然,一只大手强硬地扳过你的脖子,微凉的指尖捏住你的下巴,迫使你侧过头去。
他的吻随即覆了上来,带着近乎野蛮的掠夺性,撬开你的牙关,纠缠不休。你只能被迫踮起脚尖,仰着头承受这个吻,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他箍在你腰间的手臂上。
紧接着,他膝盖强硬地顶开你依旧有些紧绷,试图并拢的大腿,带着惩戒意味地在你臀侧拍了一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给你任何反应的时间,从后方猛地贯穿。
失去重心的你被他撞得向前踉跄,脚趾无助地蜷缩抠着湿滑的地面。
见状,他立刻伸手,一把攫住你胸前随着动作晃动的肉团,五指收紧,近乎粗暴地揉捏着,借此稳住你的身体,却也带来了另一重灭顶的刺激。
你只能被迫塌着腰,翘起臀接受着。这个姿势让他进入得极深,每一次凶狠的顶弄都又重又准地碾过体内最敏感的g点,再顶撞到宫口。酸麻与快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四肢百骸。
你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在你张大嘴,哈着气,叫得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失控的时候,一只带着水汽和他独特清冽气息的大手猛地从后面捂住了你的嘴,将你所有的呻吟与哭叫都死死堵在了喉咙深处,只剩下破碎而模糊的呜咽从指缝间传出。
“唔..................!”
你在激烈的,几乎要将你撞碎的冲撞中开始带着哭音摇头,徒劳地试图挣脱他的禁锢,身体内部被过度索求的敏感让你几乎要崩溃。
黎深在你腰侧的手与他的臀肌同时发着力,开开合合将庞大肉棒抽插着,身下边响着淫乱的水声边传来精囊使劲拍打在阴户的啪啪声。
黎深显然没有就此放过你的打算。
他低下头,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紧贴着你的耳廓响起,那声音里浸满了情欲的浊重和一丝危险的意味:
“撩拨我之前,就该想好后果的。”
他加重了腰间的力道,更深更重地撞进来,让你猛地抽气。
“现在后悔?”
“...............晚了。”
这警告从他的嘴中说出对你来说简直就像精神媚药,让你疯狂上瘾。
几番近乎发狠的,又快又重的抽送之后,你双眼已经开始失焦,身体软得如同化开的蜜,只能依靠他的支撑才不至于滑落。
你忍不住翻起白眼,身体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逃避这过载的刺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他那轻易就能遮住你半张脸的大手和铁箍般的手臂。
黎深显然也到了极限,他俯下身,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你汗湿的背脊,在你耳边,用气声半乞求半命令道:
“….叫我的名字。”
与此同时,那只捂着你嘴的手终于松开。
窒息感骤然退去,失而复得的空气促使你大口大口地喘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你早已情迷意乱,神智涣散,带着浓重的,被欺负狠了的哭腔,一遍遍地,用沙哑的声音叫着:
“黎深........................黎深........................!!!”
你这动情又无助的呼唤显然取悦了他,也彻底点燃了他。
你能感觉到他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是更猛烈,更急促的进攻,快感突破新高地让他仰起头,喉结滚动,从喉咙深处溢出压抑的,性感到致命的回应:
“...嗯....我在...”
你的身体也终于缴械,你被推上顶峰,从阴道传来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剧烈的痉挛和紧缩时,他却猛地抽身而出。
下一刻,一股灼热到几乎烫人的精液,尽数喷洒在你微微汗湿的腰窝和臀瓣之上,留下鲜明而黏腻的触感。
他像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沉重的身躯伏在你背上,胸膛紧贴着你的背脊,剧烈地起伏着,在你肩头发出沉重而滚烫的喘息,久久未能平复。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将你转过来,用一个带着事后的温柔,怜惜,却又充满占有欲的深吻,封缄了这场疯狂情事的所有余韵。
你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依旧有些快速起伏的胸膛,听着那如同擂鼓般,尚未平息的心跳声。
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连指尖都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软绵绵地抱怨了句,“你刚刚好凶。”
黎深宠溺地低笑了声,轻轻吻了吻你的额头回应道,
“这就怕了,小茉队长?”
你别过头,脸上的红温还未褪去,带着点羞恼和赌气,不想理他。
他的眼神追着你,让你的视线无处可逃。
“再说了,不凶一点你怎么长记性?”调侃后此男的嘴角扬起了他少见,得意的弧度。
他细致地为你冲洗干净,水流虽凉,他的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随后,他用一张干燥而厚实、带着皂角清爽气息的毯子,将你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仿佛在包裹一件稀世珍宝,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寒意与不安。
下一刻,你身体一轻,被他稳稳地打横抱起。他的手臂坚实有力,步伐沉稳,踏过寂静的营地。你将脸颊轻轻靠在他微凉的颈窝,能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干净的气息,混合着方才情动的余温,让你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的帐篷里,总是收拾得一丝不苟。他将你轻柔地安置在床铺上,在你身边坐下,温暖干燥的手掌一下下,极有节奏地轻拍着你的背脊,那动作带着一种笨拙却又无比真诚的疼惜,仿佛在安抚一只终于归巢的、受惊的小兽。
帐篷里只有一盏能源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勾勒得异常柔和。他低沉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沙哑的磁性,像最醇厚的暖流,缓缓注入你疲惫的心田:
“睡吧。” 他顿了顿,指尖将你颊边一缕湿发别到耳后,“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你的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身体被巨大的疲惫和安全感同时淹没。他的承诺像一首遥远的催眠曲,你隐隐约约快要听不清他后续的话语,只觉得那声音令人无比心安。
你就这样,怀揣着对他口中那个“地方”的朦胧期待,以及周身被他气息紧密包裹的温暖,沉甸甸地坠入了无梦的安稳睡眠之中。
Notes:
太刺激了,容我缓一缓。接下来让两人纯爱地约会约会,得营养均匀肉才更香~
夫人们评论区找我玩儿啊
Chapter 8
Summary:
忙得不停的小两口终于可以约约会了。撒花!
Chapter Text
在水源变得充裕后,黎深的一个秘密计划终于得以实施。
他牵着你的手,带你绕过几处危墙。寒风从裂缝间灌入,掀起你战袍的下摆。
黎深低声说:“小心。”
他的指尖只是轻轻一收,却让你心口微颤。
两人拨开疯长的变异藤蔓,钻进一处几乎被废墟吞没的角落。
那处缝隙藏在扭曲的钢筋与破碎混凝土之间,若不细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你跟着他弯腰钻进去——
空气骤然变了。
从外头刺骨的寒意,转为温润潮湿的气息,像一层柔软的幕布瞬间包裹住你。
你下意识抬头。
头顶的旧时代阳光板被拼接成一个倾斜的顶棚,满是划痕,却依旧透出稀薄的日光。
几盏生长灯悬在半空,发出粉紫色的柔光,如几颗人造的小太阳。
废弃金属管改造成的温控系统在角落里低鸣,一道细微的热浪轻轻拂过你的颈侧。
温室的一角,甚至还有一个用废弃金属管和一个小型能量核心改造的简易温控系统,确保内部温度始终维持在一个能让生命存活的范围内,顽强地抵御着外面永不停歇的末日之雪。
而就在这片被精心守护的小小天地里,生机在倔强地勃发。
你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几只由破旧容器改造的花盆整齐排列,土壤湿润深沉。
中央最大的花盆里,那株茉莉已比你上次见到的更高了几分,叶片碧绿,花苞饱满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成光。
几株不知名的嫩芽正从土中探出头,纤细却倔强地朝光而生。
“这是……”你惊喜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闯入了另一个维度的空间。
“我们的实验田。”黎深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成就感。他拿起靠在墙边的小水瓢,从旁边一个用干净石板垒砌的小蓄水池里,舀了半瓢水。“有了稳定的水,它们才能活下来。”
他示意你过来,将水瓢递给你。你接过,像握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给茉莉浇水,动作却有些笨拙,差点把水都泼在叶子上。
“慢一点。”黎深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他靠得很近,温热的胸膛几乎贴上你的后背,然后伸出手,从后面轻轻握住了你拿着水瓢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完全包裹住了你的手。
“手腕放松,水要顺着土壤的缝隙,慢慢渗下去,像这样……” 他引导着你的动作,让水流均匀、缓慢地浸润着茉莉的根部。
他的呼吸拂过你的耳畔,与泥土的芬芳、植物叶片的清冽气息,以及怀中你身上淡淡的、阳光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对于习惯了挥刀劈砍、大开大合的你来说,这种需要极致耐心和温柔的劳作,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在他的引导下,你仿佛能感受到土壤的呼吸,感受到根系在水分滋养下的舒展。
浇完水,黎深又拿起一旁用废金属磨成的小铲子,同样从背后握着你的手,教你如何为另一株小苗松土。
“不能太深,会伤到根。也不能太浅,起不到作用。” 他低声讲解,每一个指令都清晰而冷静,却又因这亲密的姿势而显得格外缱绻。
你学得很认真,你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稳定心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总是让人安心的、清冽干净的气息。在这片被阳光笼罩的狭小绿洲里,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外面世界的怪物嘶吼、资源争夺的残酷,都被暂时隔绝在外。
“我妈妈说,种下一颗种子,就是种下希望。”
你的声音变得柔软,“看着它长大,就像在见证奇迹。”
黎深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你身后,目光与呼吸都落在那抹绿色上。
“毁灭一个世界很容易,”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平静,但创造和维持哪怕这样一小片生机,却需要无数倍的心力、资源和……希望。”
他微微低头,下巴轻触你的发丝,那总是清冷的声线里,似乎也染上了温室的暖意。
你抬头看他。
阳光穿透透明顶棚,在他侧脸勾出一圈淡淡的金光。
那一刻,你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
不像医生,更像一个温柔的创造者。
“黎深,”你轻声唤他。
他应了一声,偏头看向你。
“你像个神奇口袋,”你认真地说,“总能掏出一些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奇迹。”
他怔了一下,眼神里闪过短暂的笑意。
你继续逼近半步,语气变得带点撒娇,也带点探究:
“医术、工程、植物学、物理……你好像什么都懂。可我对你的过去,却一无所知。这不公平。”
你仰头,与他对视。那双墨绿的眼深得像要把人吞进去。
“告诉我吧,”你轻声说,
“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黎深正在调整生长灯角度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转过身,面对着你灼热而好奇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杂质,只有全然的信任和想要更了解他的渴望。他无法对这样的目光撒谎,但真相又太过惊世骇俗。
这一眼,让他呼吸几乎停顿。
他本不该被这样的情绪扰动,可那目光太亮,像能穿透他层层冰封的岁月。
黎深垂下眼,指尖轻抚过茉莉花的花苞,似乎在寻找一种人类语言能承载的方式,去叙述他漫长到近乎荒谬的存在。
“我……”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像从遥远的回忆深处被抽离。
“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追寻。”
他选了一个模糊的词。
“追寻知识,追寻智慧,追寻……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
语气平稳,却隐隐带着某种压抑的疲惫。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温室的顶棚,望向那片灰白的天空。
“我走过很多地方,看过星辰如何运转,文明如何兴衰,生命如何在绝境里自我复制、崩塌、重生。”
那是实话,只是掩去了他真正的身份——那双看尽轮回的眼睛,从不该被情感牵绊。
“我学医,是为了理解生命的构造与修复;
研究工程与物理,是为了探索能量与物质的边界;
记录植物——”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你身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是为了记住生命最原始的顽强。”
他说到这里时,语气出奇地温柔。
像一个历尽荒芜的旅人,终于在废墟间拾到一朵仍在生长的花。
“我懂的,不过是这个世界愿意让我看到的一小部分。”
他轻轻笑了笑,那笑容淡得几乎透明。
“学习它们,是我与这个世界对话的方式。”
他没说的是:那对话曾是独白。
那理解曾是审判。
而你,是第一个让他愿意用“人”的身份开口的人。
你静静地听着。
好奇在你眼中缓缓融化,变成了理解——还有一点微不可察的心疼。
你想象着一个孤独的身影,穿行于废墟与遗迹之间,不与任何人为伍,只与冰冷的知识和规律为伴。这似乎完美地解释了他的博学,也解释了他最初那种与人群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所以……你以前都是一个人吗?”你忍不住问,声音里带上了柔软的怜惜。
黎深注视着你。
那一瞬间,时间似乎静止了。
你的目光太近,太真。
他第一次察觉,自己体内有某种力量在轻微震荡——不是神力,而是心跳。
他微微颔首。
你垂下眼,指尖轻轻覆上他冰凉的手。
“那一定……很孤独吧。”
黎深怔了怔。
他原以为这句话对他毫无意义——孤独于神而言,只是一种常态。
可此刻,从你嘴里说出来,却像一束光击中了他胸口。
你的掌心温热,带着微弱却真实的心跳。
他反手握住你,力道轻,却坚定。
“以前不觉得。”
他低声道,
“但现在——”
他抬眼,墨绿色的瞳孔像深海中碎裂的冰,终于有光渗透进来。
“因为某个人,我不想再学会享受孤独了。”
你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乱掉。
黎深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像誓言一样不可逆。
他向前一步。
光线从他背后倾泻下来,在他轮廓边缘勾出一层柔光。
“我希望你从今以后能……永伴我身边。”
那一瞬间,你心口狠狠一颤。
所有的疑问、探究与戒备,都在他这句话里轰然碎裂。
他是在告诉你,你的出现,终结了他永恒的孤寂。
你不再需要任何更多的解释了。他过去是谁,从哪里来,在此刻都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是他选择留在你身边这个事实。
你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上前,伸出双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你的动作带着无比的珍视,目光柔软得像要沁出水来。
然后,你踮起脚尖,以一个无比虔诚、不带丝毫情欲的姿势,轻轻地、郑重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承诺般的吻。无关激情,只关乎理解、接纳与未来。
黎深在你的唇畔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感受着这份超越言语的安抚与誓言,一直紧绷的、属于神明的某种孤高,在这一刻彻底融化。
他抬起手,覆上你捧住自己脸颊的手,加深了这个吻,如同迷途的舟船,终于找到了永恒的港湾。
生长灯柔和的光芒笼罩着你们,外面是永恒的寒冬与飘雪,里面却是正在悄然绽放的春天。
然而这岁月静好的假象突然被一股刺耳的警钟声打破。
Notes:
今天就更一章,容我好好计划下接下来的走向!
Chapter Text
刺耳的警钟声便撕裂了黄昏的天空——那是营地最高级别的紧急信号!
两人脸色骤变,立刻以最快速度冲向营地。风卷起尘土,急促的脚步声在地面砸出回响。
当你们冲进营地,眼前的景象让人几乎窒息——
火光映照着混乱与哀嚎。
担架此起彼伏,血流淌成线,哭喊与呻吟交织成撕裂人心的噪音。空气里弥漫着血腥、药味、硝烟和焦土的混合味,呛得人喉咙发苦。
“怎么回事?!”你一把拉住一个正在奔跑的队员,声音因紧张而发紧。
“是阿杰副队长——巡逻队在黑石峡谷被伏击!是‘血疤团’那帮畜生!”
那队员的眼里布满血丝,情绪几乎崩溃。
你的心猛地一紧,像被人攥住。
阿杰——你最信任的副手、并肩无数次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冲进医疗帐篷。
黎深已经披上白大褂,神情冷峻,正在为浑身血污、气息微弱的阿杰做紧急检查。
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跳动,勾勒出一条条冷硬得近乎残酷的线条。
“情况很糟,失血过多,多处贯穿伤,需要立刻手术。”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是把刀,冷而锋利。
你却在那双眼底看到一抹深沉的寒意。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低头投入抢救——
那双稳定得可怕的手,此刻正与死神争夺着你兄弟的生命。
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你走出帐篷,开始逐一询问幸存者。
“他们疯了!根本不谈判!”一个队员怒吼着,手上的绷带早被血浸透,“他们只知道抢,见人就杀——毁掉比他们弱的,一寸不留!那帮人像蝗虫,像瘟疫!”
你的指节在不知不觉间绷得发白。
血疤团。
那群靠掠夺存活的野兽,与守护队“延续文明火种”的信条恰好相反。
“渣滓。”你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语气里裹着血一样的恨意以及对这些以他人痛苦为乐的畜生的极度鄙视。
很快,探子带回了更确切的情报:“队长,根据痕迹和他们的动向判断,他们这次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冲着我们的水源来的!他们盯上了我们的净水系统!”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黎深改良的净水回收系统,如同一块美味的蛋糕,引来了贪婪的秃鹫。
“这只是开始。”你低声道,目光穿过雪雾,看向远处朦胧的防线。
“他们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和实力。”
你立刻展开部署:加哨、加固、储备、轮警。
命令一条条传出,像冷钢落地。
但心里却清楚——营地里有太多老弱妇孺,还有他们拼命守下的田地与希望。
一旦全面开战,无论胜负,这里都会化为灰烬。
那一刻,你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仿佛被逼立在深渊边缘,手中握着的,不只是武器,还有所有人的明天。
夜色一点点压下来。
医疗帐篷外的风冷得像刀。
夜色被火光割成斑驳的碎片,空气里仍弥漫着血与药水的味道。
你靠在帐篷支柱上,头轻轻抵着冰冷的金属——那是整天紧绷后的倦怠与失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帐篷帘布终于被掀开。
黎深走出,满脸疲惫,手上还滴着未干的血。
“命保住了。”他低声说,“但恢复期会很长。”
你僵了几秒,才吐出一口气。
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但心情依旧沉重。
黎深不知何时已换下了沾血的手套和白大褂,但袖口仍有血迹未洗干净。
他沉默地在你身边坐下,什么都没说,只是顺手递给你一杯温水。
你接过,嗓子却涩得几乎咽不下。
“谢谢。”你低声道。
片刻的寂静。
风卷过帐篷边缘,带起一点尘土。
远处有人在压低哭声,那种无力的低泣,像是在提醒——战争还没结束。
“阿杰能挺过去,是奇迹。”黎深终于开口,声音比夜色还低,“他差点没了脉搏。”
你看着他,才发现他手指间仍在微微颤抖。
——这是他经过13个小时术后第一次停下。
“你也该歇会儿。”你轻声说。
他淡淡一笑,却是苦的,“现在谁都歇不了。”
你沉默片刻,抬头望向满天的阴云。
“黎深。”
“嗯?”
“有时候我真怀疑……我们守的这些,还能撑多久。”
那句“多久”,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黎深没有立刻回答。
他伸手,把你的额前碎发轻轻拨到耳后,语气温和而坚定:
“撑到看见黎明。”
你愣了下。
他这句话既不像安慰,也不像誓言,只是一种冷静到近乎固执的信念。
却让胸口的那团郁结突然松了。
你低笑出声,笑得有些酸:“天亮的时候,怕是又要开战。”
“那也得有人去迎着第一道光。”他望着远处微亮的地平线,目光沉稳,“至少,得让他们知道——我们没退。”
风渐渐停了。
两人并肩坐着,谁都没再说话。
只是那一刻,所有的疲惫、恐惧与不安,都在彼此的沉默里被轻轻接住。
黎深伸出手,指尖无声地碰了碰你的掌心。
那一瞬间,你庆幸地意识到——
起码此时此刻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一切。
你和黎深并肩坐在帐篷外,沉默地望着远处的防线。
营地里的人们疲惫地收拾着,哭声逐渐远去,只剩下一种诡异的、让人不安的静。
就在这时——
嗖——!
一阵破空声突兀地撕裂夜幕。
箭矢带着尖啸呼啸而来,狠狠钉进营地中央的木桩,木屑四溅,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周围瞬间陷入死寂。
几名守卫立刻举枪戒备,眼神在黑暗中搜寻。
“——是信号箭?”有人低声猜测,却没有人敢上前确认。
火光摇曳,那支箭仍在微微颤动。
箭尾绑着一条布条,被血和泥染得发黑。风一吹,晃动着,像一条在喘息的舌。
你迈出一步,却被黎深拦住。
“我去。”
他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黎深走向木桩。每一步,脚下的沙砾都发出细碎的声响。
空气仿佛被压得更低,连火焰都屏住呼吸。
他伸手,抽下箭矢,轻轻解开那条布。
一旁的士兵提着灯笼靠近,橙黄的光映照在那张被展开的破布上。
暗红色的字迹,像是用血写成的。扭曲、凝固,却依旧清晰可辨。
“交出过滤核心和黎医生,饶你们不死。
否则——鸡犬不留。”
Notes:
今天也是单更,留点悬念。
夫人们有什么感想不?留言聊起来!
Chapter Text
那支带着战书的箭矢,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在营地内激起了千层浪。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无法抑制的哗然与恐慌。
“他们怎么知道过滤核心?”
“他们怎么会知道黎医生的名字?!”
“完了……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你的脊椎窜上头顶,让你几乎要战栗。不是恐惧敌人,而是恐惧这精准的情报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有内鬼!
过滤核心的位置是营地最高机密之一,而黎深虽然医术高超,但对外一直只以“黎医生”的身份低调行事,掠夺者绝无可能如此精准地知道他的名字和他对水系统的核心价值!
就在人心惶惶,猜疑链开始在人群中滋生时,黎深再次走进阿杰的医疗帐篷里。
他径直走到了那支射伤阿杰的毒箭旁。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抢救生命上,如今,他才得以用研究者的目光审视这凶器。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箭头,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又用指尖沾了一点暗紫色的毒血,仔细捻开。他的眉头骤然锁紧,眼神锐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这支箭上的毒素,”黎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是‘黑寡妇’神经毒素的提纯变体。其合成配方和原始样本,只存在于我的实验室,并且,”他顿了顿,目光如手术刀般扫过人群,“我在三天前的例行清点时,发现少了一小瓶。”
人群瞬间再次安静下来,这次是充满了惊惧的安静。实验室的准入有着严格规定,能接触到这类核心物资的人,范围极小。
“这不是外来的毒。”黎深得出结论,语气斩钉截铁,“泄漏情报,并提供毒素的,是内部人员。”
“能接触到毒素的,都有谁?”你立刻追问。
“我,我的两名助手,还有……”黎深顿了顿,目光扫过帐篷外忙碌的人群,“负责定期进入实验室进行清洁和物资整理的轮值人员。”
范围瞬间缩小。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暗中排查在黎深的冷静指挥下展开。
第一步,毒素接触痕迹排查。
黎深以“预防感染、需进行特殊消毒”为由,要求所有近期可能接触过实验室危险品的人员,接受一次手部皮肤残留物检测。
这是一个简单的化学测试,接触过毒素的人,即使用肥皂反复清洗,在特定试剂下也会呈现极微弱的荧光反应。
很快结果显示,负责物资整理的年轻人小陈,右手食指和拇指内侧有微弱的阳性反应。他解释说可能是搬运其他化学品时沾染,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没有逃过黎深的眼睛。
你立刻调取了袭击发生前后关键时间段(尤其是毒素失窃和巡逻队出发前)的营地各区域人员记录。
你发现,在巡逻队出发路线及时间被最终确定的那个下午,本该在仓库工作的小陈,有目击者称其曾“短暂外出透气”,而那个时间段和区域,恰好具备使用特定简陋工具(如镜子反光)向远处山谷传递简单信号的可行性。
你派人秘密核查了所有嫌疑人近期是否有异常。很快,信息汇集而来。小陈平时沉默寡言,工作认真,但最近一个月显得心事重重。
有队员回忆说,大约三周前,小陈曾向他打听过,是否有去往“溪谷地”幸存者据点的商队,说他妹妹在那里,他很担心。而就在一周前,前线侦察兵带回模糊消息,“溪谷地”疑似遭到血疤团的骚扰。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内鬼”这根线串了起来。接触权限、物证反应、异常动向、潜在的胁迫动机——所有的箭头,都隐隐指向了那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年轻人。
你与黎深没有兴师动众,你以安排特殊任务为由,将小陈叫到了指挥帐篷。帐篷内,只有你、黎深,以及两名绝对可靠的守卫。
帐篷内的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你没有绕圈子,直接将那份人员动向记录放在他面前。
“小陈,袭击发生前两小时,你在东侧哨塔视野范围内‘透气’了十五分钟。你在看什么?”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小陈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我……我只是累了,看看风景……”
“看风景需要频繁调整你口袋里的那面小镜子吗?”黎深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切入,“‘寂灭’毒素的微量残留,可不是看风景能沾上的。”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陈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被看穿的恐惧,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但在你和黎深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所有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黎深向前一步,身影在摇曳的灯火下拉得很长,将瘫软的小陈完全笼罩。他没有提高声调,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精准地刺入小陈的耳膜:
“看着我的眼睛。”
小陈下意识地抬头,瞬间撞入黎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斥责,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仿佛能剥离一切伪装,直窥他灵魂最深处的肮脏与恐惧。
“血疤团给了你什么?”黎深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却带着千钧重压,“还是……他们拿走了你什么,让你不得不像条狗一样听话?”
小陈的呼吸骤然急促,瞳孔紧缩成针尖。
黎深微微俯身,目光锁死他剧烈颤抖的瞳孔,吐出了那句最终审判:
“告诉我们——你妹妹,现在在哪儿?”
“妹妹……!”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他紧绷的神经上轰然炸开。小陈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去,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猛地瘫软下去,膝盖重重砸在地上。积压的恐惧、愧疚和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垮了他的意志。
“是他们……是血疤团!”他猛地抬起头,泪水混着鼻涕纵横交错,声音嘶哑变形,“他们抓了她……他们把她的小指……用盒子装着……扔给了我!”
他伸出剧烈颤抖的手,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染血的盒子,眼神因恐惧而涣散。
“他们说……如果我不把巡逻路线……防御弱点……还有黎医生你的情报……告诉他们……”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几乎窒息,“下次寄回来的……就是……就是她的头!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
他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额头狠狠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语无伦次地哭嚎:“对不起……队长!黎医生!我对不起大家!阿杰副队长……我该死!可我妹妹……她才十六岁……她才十六岁啊——!”
凄厉的哭嚎在帐篷里回荡,撕心裂肺。
你一步踏出,阴影笼罩住地上崩溃的身影。眼中没有半分动摇,只有被至亲背叛的怒火和在胸中灼烧的冰冷恨意。阿杰苍白的面容在你眼前一闪而过。
“我一生,最恨欺骗和背叛。”
你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刮过空气,瞬间压过了小陈的哭嚎。
“营地给你衣食,予你庇护,你就是用兄弟的血来回报这个‘家’的?!”
你每说一句,语气便重一分,怒火如同实质般在帐篷内燃烧。
“这么长时间!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开口!可以求救!可以和我们一起想办法!”你的声音陡然拔高,怒其不争,恨其不忠,“可你选了最蠢、最懦弱,最毒的一条路!你差点害死了阿杰!害死了所有把你当家人的兄弟姐妹!”
小陈在你雷霆般的斥责下,如同风中残叶,抖得不成样子。
“看在你这声‘苦衷’的份上,我留你一条命。”你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刀,冰冷的金属在火光下划出一道寒光。
“哐当!”
短刀被狠狠扔在小陈面前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营地的规矩不能破!阿杰的血,不能白流!”你的声音冷硬如铁,掷地有声,“自己留下一只手,然后——滚出营地!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
整个帐篷死寂无声,连火焰都仿佛凝固。只有小陈粗重、绝望的喘息,以及他最终认命般伸出颤抖的左手时,那一声痛彻心扉、非人般的惨叫,利刃般刺破了死寂的夜空。
黎深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你执行铁律时那冰冷而坚毅的侧脸。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你原则的不可触碰和对于“欺骗”的零容忍。表情复杂。
-
内鬼虽除,但危机未解。“血疤团”依旧围在营地方圆两里外。
黎深提出了一个计划:“他们想要我,也想要过滤核心。我可以当做‘筹码’,让他们带我离开营地。”
“不行!太危险了!”你第一时间反对,“你一个人深入虎穴,万一……”
“这是将战火引离营地、避免正面冲突造成巨大伤亡的最优解。”黎深打断你,目光沉静而坚定,“我能保护好自己。相信我。”
你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决心,又想到营地里那些眼巴巴望着你的老人和孩子,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你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最大程度保护营地的方法。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对他的担忧攫住了你。
“你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你最终艰难地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黎深看着你眼中的担忧,把你拉入怀中轻轻吻了下你的头顶,安抚着你的不安,郑重地承诺:“我会的。”
-
黎明时分,灰白的光线像吝啬的施舍,勉强涂抹在废墟的残骸上。在约定的废弃广场,你带领一小队精锐,与“血疤团”的首领及其麾下的亡命之徒对峙。
那首领像一座由暴力堆砌的肉山,魁梧得近乎畸形,脸上交叉的伤疤如同两条蜈蚣,随着他龌龊的笑容扭动。他混浊的眼珠里没有丝毫人性,只有赤裸裸的贪婪,像评估牲口般在你和你的队员身上扫视,最终黏在你身上。
“嗬——”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嗤笑,黄黑的牙齿呲着,腥臭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你脸上,“我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是个带刺的小娘们当了家?怎么,你们营地是男人都死绝了,还是你就特别会‘伺候’人,才爬到这个位置?”
他故意拔高音量,让每一个污秽的字眼都清晰地砸进双方所有人的耳朵里,下流的目光在你身上重点部位反复剐蹭。
“瞧这身段,可惜长了张硬嘴。不过没关系,”他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声音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臆想,“等老子把你抓回去,拴上链子,关上几天,有的是办法把你这身硬骨头磨软!到时候,老子让你跪着舔鞋底,你都得摇着尾巴说舒服!”
你身后的队员们瞬间炸开,怒吼和武器出鞘的铿锵声响成一片,每个人的眼睛都因愤怒而充血。你自己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极致的怒火在焚烧理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依靠刺痛的清醒才勉强压下立刻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而在你侧后方,黎深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攥紧,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一片骇人的惨白。一股冰冷、粘稠、足以让周围空气冻结的恐怖杀意在他心底疯狂咆哮,那源自血脉深处的力量几乎要挣脱束缚,将眼前这个口吐污言的渣滓连同他的灵魂一起彻底湮灭。
但他不能。
他死死压制着那毁灭的洪流,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的弓弦,唯有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深处,已然掀起了吞噬一切的深渊暗潮。
首领见你强忍未动,气焰更加嚣张,又将矛头指向黎深,语气充满了猥琐的恶意:“哟,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就是你藏着的那个宝贝医生?啧啧,长得倒是不错,是你在床上专用的‘止痛药’吧?”
他故意歪着头,用打量玩物的眼神看着黎深,然后又转向你,戏谑道:“怎么,真舍得把这暖被窝的‘宝贝’交出来?不怕哥几个手重,一不小心把他这漂亮身子骨给‘玩’散架了?”
“不过是个有点用的医生而已。”你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冷硬得像冰坨,刻意不去看黎深的方向,每一个字都像刀片刮过自己的喉咙,“用他换营地平安,很划算。”
说出这句话时,你的心脏像是被浸透毒液的针反复穿刺,剧痛伴随着窒息感蔓延全身。
首领似乎对这回答十分满意,咧开大嘴,大手一挥:“算你他妈识相!赶紧把这小白脸送过来,还有那个什么狗屁过滤核心!别磨蹭!”
黎深被两个粗鲁的掠夺者推搡着,走向血疤团的阵营。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与你的眼神有了一刹那极其短暂的交汇——没有慌乱,只有绝对的冷静,无需言说的信任,以及……狩猎开始的信号。
为了给他下马威,一个掠夺者恶意地狠狠踢在他的膝窝。黎深闷哼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尘土沾上了他白色的衣角。
你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冲破胸腔,脚步下意识向前挪动了半分,又死死定在原地,只有紧锁的眉头泄露了你滔天的心疼与愤怒。
“我们走!” 首领志得意满,像是赢得了全世界,带着被缚的黎深和那个精心准备的假核心,押着他们自以为的“战利品”,浩浩荡荡地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之中。
他们一走,你立刻如同出鞘的利剑,眼神锐利如鹰。
“按计划,跟上!保持距离,等黎医生的信号!”
守护队的成员们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
血疤团的人带着黎深行进了大约两三公里,来到一处相对开阔、便于他们“处理”俘虏的废墟广场。首领迫不及待地拿出那个假过滤核心,正准备研究,异变陡生!
黎深手腕上一個不起眼的金属环(他提前设置好的简易信号装置)发出微弱的震动——信号来了!
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那首领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从假过滤核心中释放出来——是强效麻醉气体!
“咳咳!怎么回事?!”
“妈的!中计了!”
掠夺者们瞬间陷入混乱,吸入气体的人开始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就是现在!动手!” 远处,你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起!
埋伏在四周制高点的弓箭手率先发难,箭矢如雨点般落下。紧接着,你一马当先,如同金色的闪电,手持长刀直接杀入混乱的敌阵!你目标明确,直指那个正在拼命挥散烟雾、试图组织抵抗的首领!
“臭娘们!你找死!”首领又惊又怒,举起巨大的砍刀迎战。
刀光剑影,激烈碰撞!你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带着为阿杰报仇、为所受侮辱雪耻的滔天怒火。首领虽然力量占优,但在麻醉气体影响和你不要命的打法下,竟一时被压制。
就在两人缠斗,首领找到一个破绽,狞笑着挥刀砍向你脖颈的致命瞬间——
一直看似被束缚、在人群中冷静观察的黎深,眼底骤然掠过一丝金光。
“嗡——”
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力量瞬间笼罩了那片区域。首领那志在必得的一刀,仿佛砍进了粘稠的胶水里,速度骤降,轨迹也发生了微不可查的偏移。同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无形大山压住,动作变得无比迟滞!
这变化只持续了不到半秒,但对于你这样的战士来说,已经足够!
你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体如同游鱼般侧滑,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噗嗤!”
刀锋精准地掠过首领的咽喉。
他脸上的狞笑凝固了,巨大的身躯剧烈一震,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盯住不远处的黎深,那双逐渐涣散的瞳孔里,竟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恐惧与极致的荒谬。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血沫声响,挣扎着抬起染血的手指,指向黎深,用尽最后的生命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果然……是你……终末……之……”
最后一个关键的字眼,被涌上喉头的鲜血彻底淹没。他的手臂无力垂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气息断绝。唯有那双至死未能瞑目的眼睛,圆睁着,凝固着无尽的震惊与未尽的恐惧,仿佛窥见了某个足以颠覆一切的恐怖真相。
首领一死,剩余的掠夺者群龙无首,又被守护队包围,瞬间失去了斗志,纷纷丢弃武器投降。
你站在首领的尸体旁,微微喘息,目光冷冽地扫过那些跪地求饶的掠夺者。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你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放下武器,滚出这片区域,永远别再出现。或者,留下来,加入守护队,遵守我们的规矩,用劳动和战斗换取生存的权利。”
大部分掠夺者选择了离开,仓皇逃入废墟。也有少数几个,或许是厌倦了掠夺的生活,或许是看到了守护队的不同,选择了留下。
危机暂时解除。
你走到黎深身边,仔细打量他,目光在他那双墨绿色眼眸上停留了一瞬,方才那诡异的一幕和首领的遗言在你脑海中盘旋。
“你没事吧?”你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黎深摇了摇头,避开了你探究的目光。他自己也因方才在最后关头动用的那丝神力,和那句遗言而心绪不宁。这一切如同一根刺,提醒着他隐瞒的身份和潜在的风险。
“没事就好。”你没有再追问,只是望向营地方向,眼神坚定却暗藏忧虑,“我们回家。”
Notes:
这一篇卡了好几次,来晚啦。接下来劫后余生好好温存温存!
Chapter Text
掠夺者袭击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营地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紧张。就在这时,一名穿越了危险区、浑身是伤的信使,将一封染血的紧急求救信送到了你的桌上。
信来自东南方向一个规模更小、处境更艰难的幸存者据点。他们正遭到变异兽群的持续围攻,防线濒临崩溃,字里行间透露出绝望的气息,恳求你们的驰援。
于公,你无法对同胞的苦难视而不见;于私,你知道那个据点附近的山谷里,生长着一种稀有草药,若能采回,或许能极大改善营地伤员的抗感染能力,弥补阿杰重伤后营地医疗力量的短板。
“我必须去。”你的决定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责任感。
“太危险。”黎深的眉头立刻深深蹙起。他拿过地图,指尖在上面划出几条路线,声音冷静却凝重,“无论是常规路线还是你所说的‘近路’,都需要穿越已知的高风险区。兽群的变异方向未知,规模不明,风险系数超出可接受范围。” 他看向你,提出更稳妥的方案,“我陪你一起去。我可以尝试用现有药材配制替代药物,或者规划一条更安全,但需要多花三四天的路线。”
“来不及了!”你摇头,态度坚决,“三四天,足够那个据点被兽群彻底踏平!那条近路我走过,我知道风险在哪里,但也是唯一可能及时赶到的地方。”
这一次,你的态度异常强硬。不仅因为时间紧迫,更因为——
“而且,营地需要你坐镇。” 你凝视着他,语气放缓,却带着更深层的考量,“阿杰重伤未愈,防御体系需要你的知识和力量来巩固。刚经历过内鬼事件,人心浮动,需要你这个‘定海神针’。你留下,比我留下,更能确保这个大本营的安全。”
黎深沉默了。他明白你话中的重量。他的理性告诉他,你的分析是正确的,留守营地,统筹全局,最大化利用他的能力保护更多人,是更高效的选择。但情感上,放任你独自前往险境,让他胸腔里那颗习惯了冷静分析的神心,第一次尝到了近乎灼烧的焦虑。
他最终没有再坚持同行,这是一种基于大局观的妥协,也是一种无奈的放手。
争论止息。他不再多言,只是沉默地、极其细致地帮你检查每一件装备,打磨刀刃,测试弓弦。最后,他在你行囊最隐蔽的夹层里,塞进了几份他特制的、效果更强的急救包、驱兽药剂,以及一小瓶用茉莉精油提炼的、能短暂激发潜能的应急药剂。
“明早出发。” 你看着他为你忙碌的背影,轻声说。
他动作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你知道,今夜,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在奔赴未知的险境前,你渴望与他共度一段只属于彼此的时间,一场精心准备的、短暂的约会。
暮色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柔的紫灰色,你拉着黎深,穿过寂静的废墟,最终在一扇生锈的铁丝网门前停下。
“就是这里。”你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雀跃推开了门。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空旷的场地,一排排废弃的汽车如同钢铁墓碑般静默着,远处,一块巨大的、布满锈蚀痕迹的金属屏幕矗立在苍茫暮色中。这里是旧时代的汽车影院,一个早已被遗忘的浪漫遗迹。
黎深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了然的温柔。“你找到了这里。”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赞叹。
你在他面前轻轻站定,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今晚,你褪下了平日那身沾满尘土的战斗服,换上了箱底那条唯一的、米白色的亚麻长裙,裙摆绣着早已褪色的小花。为了方便作战而总是高高束起的长发也被解开,如瀑般披散在肩头,随着夜风轻轻飘动。
而他也不同往日。那件标志性的、洗得发白的医生外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挺括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勾勒出利落的颈部线条,腰间一条简单的皮带,让他少了几分疏离的医者气质,多了几分属于男性的、沉稳的吸引力。此刻的你们,不像在末世挣扎求生的战士与医生,倒更像是一对在旧时代寻常夜晚出来约会的小情侣。
黎深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了许久,那双总是冷静分析一切的墨绿色眼眸里,清晰地映着你的身影,以及一种你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惊艳与痴迷的光芒。他伸出手,极轻地拂过你的一缕发丝,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
“走吧,”你脸颊微热,拉住他的手,“我们上去。”
你们利落地攀上一辆废弃吉普车的车顶。黎深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旧时代的便携投影仪和一块尚能工作的电池,经过他一番调试,那面巨大的锈蚀屏幕上,竟然断断续续地投射出了彩色的光影——一部关于海洋与爱情的古老电影。
你紧挨着他坐下,飘雪是天然的幕布。你对电影里那些从未见过的蔚蓝海域、高耸入云的玻璃建筑、以及人们脸上无忧无虑的笑容兴奋不已,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孩子,不时扯着他的袖子,压低声音惊呼。
“黎深你看!那个在水里飘来飘去的是什么?”
“水母。一种古老的海洋生物,身体大部分由水分构成。”
“那些亮晶晶的、会移动的光点呢?”
“汽车。旧时代的主要交通工具,依靠内燃机或电力驱动。”
你天马行空的提问与他一本正经、如同百科全书般的解答,形成了一种奇妙而有趣的和谐。
当电影里的男女主角身着华服,在灯火辉煌的舞厅中随着悠扬的圆舞曲相拥起舞时,那旋律也流淌在这片寂静的废墟之上。
黎深忽然站起身,面向你,做出了一个略显生硬却无比郑重的邀舞姿势。“想试试吗?”
你愣了一下,将手放入他微凉的掌心。他一手与你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轻轻扶住你裸露在外的腰肢。皮肤相触的地方,传来一阵战栗。
“我……我不会这种步子,”你跟着他的引导移动,脚步有些笨拙,忍不住小声抱怨,“这太复杂了,还不如让我去打一套拳。”
他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这个舞步很简单,”他的声音带着纵容,“跟着我就好。”他稍稍收紧手臂,让你更贴近他,节奏从规范的舞步变成了简单的、贴合旋律的轻轻摇晃。
你渐渐放松下来,将侧脸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合着遥远的音乐,在冰冷的车顶,在璀璨的雪夜里,缓缓摇摆。
“黎深,”你轻声问,声音闷在他的衬衫里,“要是在旧时代……我们还会相遇吗?”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下巴轻轻蹭了蹭你的发顶:“会。”
“嗯?”
“按照旧时代的逻辑,”他语气一本正经,眼底却漾着清晰的促狭,“你估计会是我急诊室里,最不听话、伤疤最多的那个患者,而且,绝对是无视医嘱,提前出院的那种。”
你被他这煞有介事的“诊断”逗得笑出声,心里却像浸了蜜糖。
一曲终了,你的好奇心转向了身下的吉普车。“这里面……是什么样的?”
黎深率先跳下车,向你伸出手。你借力轻盈地跳下,他为你拉开了那扇锈迹斑斑、吱呀作响的车门。车内空间狭窄,布满灰尘,但座椅居然还算完好,空气中弥漫着旧皮革和时光的味道。
你刚弯腰坐进驾驶座,黎深便跟着俯身进了副座,顺手“咔哒”一声带上了车门。瞬间,世界被隔绝在外,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你带着新奇的眼神摸方向盘和汽车里面的设备,想象着自己是这辆车的主人,在旧时代里开着它通勤。
愣是没发现黎深正默默靠近你,气息灼热地拂过你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像夜风中最勾人的那一缕:
“知道在旧时代,汽车影院……真正的用途是什么吗?”
你下意识地摇头,心跳莫名加速。
他轻笑一声,答案是一个骤然落下的、深不见底的吻。不同于之前的温柔,这个吻带着滚烫的侵略性,瞬间夺走了你的呼吸,唇舌激烈地交缠,带着薄荷的清凉与他独有的气息,仿佛要将你吞噬。
“唔……你骗人……”你在间隙中喘息着指控,声音娇软得不像话,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黑色的衬衫。
他低喘着,大手一把扣住你纤细的腰肢,稍稍用力,便将你整个人抱起来,让你面对面跨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这个姿势让你们贴得更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擂鼓般的心跳和他身体某处不容忽视的、灼热的变化。
他仰头看着你,墨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深不见底的漩涡,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用气声在你唇边低哑地问:
“那……要不要试试,再开发些新用处?”
Notes:
忍不住把这么香的饭分开放,今天双更!
Chapter 12
Summary:
车震来啦嘿嘿嘿!夹着各种黎门名言😏
Chapter Text
他的大手从你裙摆下方探入,带着灼人的温度,沿着你腰侧的曲线向上摩挲,粗糙的指腹刮擦着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与此同时,他的吻更深了,带着占有欲,掠夺着你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
衣衫被凌乱地撩起,你感觉到他灵巧的手指绕到背后,“咔哒”一声轻响,内衣的搭扣应声而开。微凉的空气瞬间侵袭暴露的肌肤,随即被他更滚烫的掌心覆盖。
他低头攫取一侧的乳头,用唇舌极尽所能地宠爱,时而吮吸,时而用牙齿轻轻碾磨,另一只手也未曾停歇,揉捏着另一边的柔软,力道恰到好处地混合着微痛与极致的欢愉。
你在他的攻势下早已化作一滩春水,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在他结实的大腿间难耐地磨蹭。那坚硬,灼热的隆起隔着布料的轮廓清晰地传递过来, 每一次摩擦都让你更加湿滑泥泞,羞人的水渍几乎要浸透裙摆。
你喘息着,弯下腰,手指颤抖着摸索到他腰间的皮带。
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声响,束缚被解开,拉链被拉下,那早已昂扬勃发的炽热阴茎瞬间弹跳出来,顶端甚至因为激动而渗出些许清液,蹭在你同样滚烫的小腹皮肤上。
你用手圈住它,感受着它在掌心搏动的生命力,生涩而又大胆地抚弄。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痛苦的闷哼,显然快要被你逼到极限。
他再也无法忍耐,大手猛地撩开你的裙摆,探入腿间,指尖勾住那早已湿透的底裤边缘,力道有些失控地向外一扯——
“撕拉——“
布料破裂的细微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但你们谁也没有在意这小小的意外,情欲早已焚毁了所有理智。
你支起身子,伸手去解他黑色衬衫的纽扣,从第一颗开始,唇瓣紧随其后,沿着他绷紧的颈部线条,一路留下湿热的吻。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得可怕,一只手滑入你双腿之间,精准地找到那颗早已肿胀不堪的珍珠,用指腹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揉按起来。强烈的快感让你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就在这时,他竟将那只沾满了你动情蜜液的手指举到唇边,伸出舌尖,极快地舔舐了一下。
他暗沉的眼眸紧锁着你,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好甜。”
仅仅是这两个字,配合着他此刻邪气又专注的神情,让你心脏疯狂悸动,几乎要跳出胸腔。
你不信邪地吻上他的唇,舌尖纠缠,想要亲自品尝。
“骗人......”你气息不稳地退开,脸颊酡红,”明 明......一点也不是甜的......”
而此时的车内,景象对比鲜明到了极致——
他除了皮带松开,拉链敞开着,衬衫虽然凌乱,却依旧穿在身上,甚至纽扣也只被你解开了几颗,维持着一种近乎残酷的衣冠楚楚。
而你,长发微乱,眼眸含水,上衣被推至锁骨之上,内衣松垮地挂在臂弯,裙子卷堆在腰间,唯一的遮蔽物早已化作他脚边破碎的布料,整个人彻底暴露在微凉的空气和他灼热的视线下。
狼狈,却又散发着极致诱惑的光泽。
这强烈的对比让你羞耻又兴奋。你再也无法等待,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急切地抬起臀,对准那蓄势待发的灼热性器,然后毫不犹豫地,深深地坐了下去——
“呃啊......!”
紧密无比的结合带来的饱胀感让你们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你适应着他灼热的尺寸,开始缓慢地,试探性地上下移动,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压抑的,带着水汽的喘息。
这磨人的节奏让身下的他呼吸也愈发粗重,你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埋在你身体深处的阴茎,随着你的每一次坐下和抬腰, 都会不受控制地微微跳动,仿佛在回应你的“折磨"。
黎深仰靠在破旧的椅背上,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痴迷地,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在他身上起伏的你。
他伸出手,温柔地将你颊边被汗水粘住的长发拢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你滚烫的耳垂,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狭小空间内的温度急剧升高,车窗玻璃上不知不觉凝结了一层细密的白雾,将车内火热的光景与外界彻底隔绝。
你双手撑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故意放慢速度, 一点一点地,清晰地感受着将他完全“吃”到底的过程,直到最深处紧密相贴。
你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因极致快感而微微蹙起的眉心,抿紧的薄唇和喉结每一次滚动的细节——这种掌控他感官的感觉,让你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爱意与征服欲的爽。
你开始坏心地扭动腰肢,感受着内壁被不同角度地摩擦,看着他因难耐而仰起头,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你带着坏笑,气声问道:
“所以………………嗯…………车….应该是这样用的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猛地伸出双臂,将你紧紧地搂进怀里,让你的脸颊埋在他带着干净皂角香气的颈窝。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你的气息融入骨血。
“怎么闻起来...............比平时要甜?”他沙哑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困惑和更深的沉迷。
“抹了点......营地婆婆自制的香水......” 你在他颈边喘息着坦白。
声音娇羞地继续道,“为了...............迷惑你..................”
“嗯......”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你成功了。"
话音未落,他温热的大手已经牢牢掌住你的臀瓣与后腰,开始带着强势的力道,引导着你以更大的幅度,更快的速度在他身上前后摆动。
这强烈的刺激让你瞬间软了腰肢,尤其是在你下意识地收紧内壁,夹着他滚烫的阴茎晃动时,那硕大的顶端便一次又一次地,精准地刮蹭,顶弄过体内那块最敏感的软肉。
“啊...............!”
一阵强烈的,无法抵抗的酥麻感如同电流般从尾椎骨窜上头顶,身体内部剧烈地痉挛,收缩,达到了第一次高潮。温暖的爱液汹涌地淋洒在他最敏感的顶端。
他并没有因为你到了而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延长了你的顶峰期,让你爽到失声。
黎深却变本加厉地在你耳边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哄诱:
“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这鼓励如同赦令。在这片被遗忘的废墟,在弥漫着情欲气息的密闭空间里,你开始放声呻吟,将所有压抑的快乐毫无保留地宣泄。
“啊…嗯….啊!”
最后脱力地伏在他怀里,细细地颤抖,喘息。
待你稍缓,他有力的手臂便环住你的腰,借力给你,托着你的身体在他身上开始了新一轮, 更有力的上下套弄,每一次都又深又重,直抵宫口。
你很快便被这强烈的快感冲击得腰肢酸软,使不上力气。
察觉到你的无力,黎深眸色一暗,双手立刻掐住你的臀肉,固定住你的身体,由下至上地开始了迅猛而持续的顶胯抽送!
“啪啪啪”
肉体激烈碰撞的黏腻声响在狭小的车厢内反复回荡,混合着你的呜咽与他的低喘,谱写出最原始的乐章。
你的手无力地拍在布满雾气的车窗上,留下混乱的指痕,“咿咿呀呀”地带着哭腔浪叫,很快便被他这凶猛的攻势再次推上了高潮。
这一次,强烈的刺激甚至让你潮吹,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彻底浸透了他西裤的布料,带来一片湿濡的凉意。
“啊............我............”你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
他却伸手托住你的下巴,让你抬起迷蒙的泪眼与他对视,他的拇指摩挲着你的下唇,声音因欲望而破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与命令:
“没关系...............专心点..................”
说罢,他腰间的动作不停,甚至更加猛烈,同时一只手探入你们紧密相连的下方,精准地找到那颗早已硬挺充血的小小蜜豆,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和速度,揉弄起来。
上下夹击的,灭顶的快感让你彻底崩溃,你攀附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带着哭音求饶,又忍不住用甜腻的嗓音哄诱:
“呜...............慢点......黎深...............给我..................射进来......我想要.....被你喂饱.”
这直白的,充满占有欲的浑话,像最后一道惊雷。
他之前觉得把精液灌入你是件邪恶的事,他作为神怎么可以这么亵渎你。但此刻赤裸的渴望和想把自己一切都交付给你的欲望冲昏了所有理智。他闷哼一声,抽送的力度和频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像一头彻底挣脱枷锁的猛兽。
最终,在你被推上更剧烈高潮的颤抖与紧缩中,他低吼着,如你所愿地将一股股灼热的精华,尽数灌注到你身体的最深处。
那滚烫的冲击仿佛带着电流,与你高潮的痉挛完美交融,将你们一同抛向感官的极致云端,久久无法平息。
在这片被遗忘的钢铁废墟之中,在狭小破败的车厢内,世界被剥离得只剩下彼此。
激烈的浪潮尚未完全退去,你们仍紧密地相连着,谁也不愿先分开。他滚烫的汗珠滴落在你的锁骨,你们紧紧地拥抱着对方,像是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以此来对抗内心深处悄然蔓延的不安。
窗外是末世的死寂,窗内是两颗因即将到来的分离而剧烈跳动、又因刚刚的亲密而无比贴近的心。
短暂的放纵之后,现实如同冰冷的潮水般重新涌来。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摩挲着你的耳廓,那向来冷静自持的声音此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情的颤抖,更像是一种压抑的恳求:
“这次……一定要小心。” 他的手臂收紧,将你更深地拥入怀中,“不许再受伤,一根头发都不行。”
这近乎霸道的嘱咐,与他平日里理性的分析判若两人。
你听着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担忧与珍视,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暖流从心脏奔涌向四肢百骸,那种被人在乎、被人视若性命的感觉,让你幸福得几乎要晕眩。
在这极致的心动与难以言喻的酸楚交织的时刻,一句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轻轻地从你唇边溜了出来。你没有看他,只是将发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带着汗意的颈窝,声音小得像一声叹息,却清晰无比:
“黎深……我爱你。”
一瞬间,你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拥抱着你的手臂甚至无意识地收紧,勒得你有些发疼。
下一秒,他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用手托起了你的脸,迫使你与他视线相对。
他的墨绿色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喜。
“……没听清。”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目光死死锁住你,带着一种执拗的探寻,“再说一遍。”
在他的凝视下,你脸颊滚烫,心跳如擂鼓,但那双眼睛里的期待与珍重,给了你无限的勇气。
你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眸,清晰而坚定地重复:
“我爱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你看到他眼底那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冰消雪融,化为一片深沉无边的、只为你的温柔海洋。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你的额头,鼻尖蹭着你的鼻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比珍重,仿佛在宣誓般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回应:
“我也爱你。”
他微微停顿,像是要确认你能感受到那话语里的全部重量,然后更加低沉、更加深情地补充:
“比你能够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Notes:
呜呜呜温存完,又要开始走剧情了…
但过后只会do得更刺激!
评论区给我点反馈吧求求🙏
Chapter Text
队伍出发那天,晨光熹微,给废墟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金色。你调整了一下背上行囊的带子,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等候的队伍。经过营地门口时,你看到了黎深。他站在那里,如同往日般挺拔沉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出行。
但你知道不是。你清晰地看到他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以及那双墨绿色眼眸深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化不开的忧惧。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你,那目光沉重得让你心头一悸。
你对他扯出一个尽可能轻松的笑容,用口型无声地说:“等我回来。”
然后,你毅然转身,带领队伍踏上了征途,不敢回头,生怕多看一眼他站在那里的身影,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决心就会动摇。而那道担忧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你的背影,直到你消失在断壁残垣的拐角。
你离开后,黎深并未像他承诺的那样,单纯的“留在营地等消息”。他回到帐篷,指尖在空中轻轻划动,一道微不可查的涟漪荡漾开来,神器“恩古尔”的全视功能被悄然激活。一幅全息投影画面在他眼前展开,如同透过一层水雾,清晰地映出你队伍的行进轨迹。
他看到你利落地指挥队伍,巧妙地绕开了一处标记为高危的流浪体巢穴;也看到你如何果决地设下陷阱,以最小的代价击溃了小股试图骚扰的掠夺者。他的眉头稍展,理性告诉他,你的判断和指挥无可挑剔。
你带领队伍一路疾行,终于抵达了目标据点附近那处易守难攻的狭窄峡谷。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你心头一沉——据点的幸存者大概是为了突围,竟慌不择路,引来了黑压压一大片变异蝠兽,原本尚可控制的兽群彻底暴动,将据点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按照情况你马上得出结论:需要立刻后撤!利用峡谷地形牵制,消耗兽群,再寻找机会!当然这是最稳妥、伤亡最小的方案,也是出发前黎深推演中无数次强调的“最优解”。
就在你即将下达撤退命令的瞬间,你的目光捕捉到了据点围墙上,一个被疯狂蝠兽包围、蜷缩在角落、吓得连哭都哭不出声的瘦小身影。
就为了这一个孩子。
那个瞬间,什么最优解,什么风险评估,都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冲垮了。你仿佛看到了末世中每一个挣扎求生的弱小生命,看到了守护队成立的初衷。
“阿雅,铁拳,跟我上!其他人,侧翼火力牵制!”你的命令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你选择了遵循内心——那条最危险,但能立刻救下眼前生命的路。
你带着两名最信任的队员,如同三把尖刀,悍然插入了疯狂的兽群!能量武器的光芒与蝠兽的嘶鸣交织,利爪擦着你的战袍掠过。你眼中只有那个孩子,拼尽全力冲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护在怀里。
就在你准备后撤的刹那,一道更巨大的阴影,带着腥风从你视线的死角猛扑出来! 那是一只潜藏的、体型远超同类的变异体!你反应极快地旋身格挡,手中的长刀与那闪着寒光的利爪狠狠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巨大的力量让你手臂发麻,但终究慢了一瞬——“嗤啦!”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左肩胛瞬间蔓延至整个后背!温热的液体立刻浸湿了你的战袍。你咬紧牙关,闷哼一声,硬是借着冲力,抱着孩子滚出了攻击范围。
远在大本营,通过恩古尔之眼看到这一幕的黎深,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窒!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掌心几乎要被自己的指甲刺破。他眼睁睁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你身上,看着鲜血染红你的衣襟。一股毁灭性的冲动在他胸腔里炸开,几乎要冲破所有理智的枷锁,立刻撕裂空间出现在你身边!
但他不能。一旦动用神力直接干预,他苦心隐藏的身份,他与这个世界脆弱的平衡,都将彻底暴露,可能会为你、为整个营地引来远比兽群更恐怖的灾难。 他只能死死地压抑着那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焦灼与暴怒,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眼睁睁看着你在远方浴血奋战。
他看着你在简单到近乎粗暴地包扎后,苍白着脸,却依旧挺直脊梁,冷静地指挥队伍完成救援,接应出幸存者……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凌迟般的煎熬。
返程的路,因为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显得格外漫长而艰难。
你靠在颠簸的运输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芜景象,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了一些。任务完成了,人救回来了,草药也找到了。只是……回去后,该怎么面对他那双必定盛满了担忧与后怕的眼睛呢?
你不知道的是,这条在你感觉中无比漫长的归途,对于那个在远方,通过神器之眼一刻不敢松懈地守护着你、心早已被你背上那道伤痕割得鲜血淋漓的神明而言,是比他所经历的亿万载永恒,更加漫长、更加折磨的等待。
当你们带着疲惫与伤亡的队伍,终于穿越最后一道防线,回到营地时,夕阳正将最后的余晖洒在废墟上。
黎深正背对着你们,在临时搭建的医疗点前清点着药材,他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孤寂。
几乎是在你踏入营地的瞬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或者说,他全部的感知早已系于你一人之身——他猛地转过身。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你,以及你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和你因为刻意挺直而显得有些不自然的背脊。
他脸上没有任何久别重逢的喜悦,那双墨绿色的眼眸如同瞬间凝结的寒冰,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你从未见过的,近乎可怕的暗流。
他甚至没有理会旁边队员的汇报,大步流星地径直向你走来,一言不发,在你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个字的时候,便一把将你打横抱起!
他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环住你,转身就朝着医疗帐篷走去。
“黎深!你干什么!我没事,你先放我下来。大家都看着呢!”你惊呼,挣扎着想下来,却牵扯到背后的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黎深对你的痛呼充耳不闻,他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让原本想上来打招呼的队员们都讪讪地退开了。
他抱着你,一脚踢开医疗帐篷的帘子,动作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然而,在将你放在中央诊疗床的瞬间,他托着你背脊的手臂却异常稳定,极其精准地避开了那道狰狞的伤口,让你平稳地俯卧下去。
“黎深,你听我解释,”你侧过脸,试图捕捉他的视线,声音因为疼痛和心虚而微微发软,“当时情况真的太急了,那个孩子就在眼前,我没办法……”
“闭嘴。” 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他打断你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你从未听过的、冰冷的斩钉截铁。他甚至没有看你,直接拿起旁边的剪刀,“咔嚓”几声,利落地剪开了你后背早已被血浸透、紧紧粘连在皮肉上的战袍布料。
冰冷的空气骤然接触到翻卷的伤口,激得你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整个过程,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岩石,一句话也不说。只有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死死胶着在那道从你左肩胛一直延伸到后背中央的、皮开肉绽的撕裂伤上。帐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开始清创,动作依旧精准、熟练,无可挑剔。但你能感觉到,那沾着消毒药水的棉签,每一次落下,都带着一种刻意施加的、让你能清晰感受到刺痛的力道。那不是折磨,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带着怒气的惩戒。
“呃……”你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细微的痛呼。
这声痛呼仿佛刺激到了他。他猛地停下动作,抬起眼。那目光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后怕,狠狠地钉在你脸上。
“你以为,”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受伤,能瞒得过医生的眼睛?”
你咬着下唇,伤口火辣辣地疼,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无法回答。
“面对死亡……”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几乎要撕裂什么的痛苦,“你就没有一丝害怕吗?!”
“你把别人的命看得重!那自己的命呢?!”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你心上,“就不是命了吗?!”
你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样子,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你清晰地看到,他拿着镊子的、一向稳定无比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他猛地停下了所有动作,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俯下身,额头无力地抵在你完好的那边肩膀上。你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你的颈侧,听到他破碎而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无法抑制的颤抖,在你耳边响起:
“这道伤……”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无法承受这个事实,“离你的脖子……只有三寸。”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只畜生的爪子……再偏一点点……” 他重复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哪怕……只是一点点……”
后面那恐怖的画面,他再也说不下去。但那未尽的言语,如同最冰冷的匕首,瞬间刺穿了你所有的侥幸,让你遍体生寒。你终于明白,他这滔天的怒火之下,掩盖的是怎样深不见底的恐惧——他差点就永远失去了你。
帐篷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心跳和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
忽然,他直起身,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从旁边的医疗用品中,沉默地扯过一段干净的绷带,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悲壮的决绝。
“黎深?”你疑惑地轻声唤他,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他没有回答。下一刻,那柔软的白色绷带便轻轻覆盖上了你的双眼,遮住了所有光线,也隔断了你想从他眼中探寻情绪的企图。
他在你脑后利落地打了个结,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将你全然纳入他掌控之中的意味。
Notes:
下一篇肉的有点长,我尽力晚些今天一口气更了。尺度有点大…
Chapter 14
Summary:
冷脸Zaddy怎么能爽成这样?!要永远做黎深的狗了!
Chapter Text
瞬间,世界陷入一片未知,令人心慌的黑暗。
紧接着,冰凉的,似乎是皮带材质的束缚,缠绕上你的手腕和脚踝,将你以一个无法挣脱的姿势固定在治疗床上,你像一只被献祭的羔羊,动弹不得。
“你...你要做什么?”
这反常,不如他以往温柔的对待让你有些不知所措。你的身体本能地反抗,绷紧起来。
他没有回答,只用行动宣告他的意图。
你的衣衫被尽数褪去,微凉的空气接触到彻底裸露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紧接着,他温热的手掌用力地握住了你的脚踝,将你的双腿大大分开,弯曲起膝盖,迫使你最私密,最柔嫩的领域毫无遮掩地,门户大开,彻底暴露在他凝视之下。
这个姿势充满了被动与脆弱,仿佛是为了方便他进行这场名为“惩罚” 的仪式。你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视觉被剥夺,世界只剩下触碰,声音与气息。 而这一切,在他的主导下,被无限放大。
你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再次靠近,如同带着电流,拂过你敏感的耳廓与颈侧。下一秒一个带着惩罚性意味的吻重重落在你的唇上,充斥着占有,后怕与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
他的舌尖强硬地撬开你的齿关,使劲地纠缠吮吸,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你的存在,将你的一切都打上他的烙印。
直到你快要窒息,细密的啃噬感才沿着你的锁骨向下蔓延,留下细微的刺麻与更深的悸动。
奇妙的是,在这片由他一手制造的黑暗与束缚感中,你竟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安心和全然交付的信任。
你明白,这是他在用独有的方式来抚平内心因你而起,几乎将他撕裂的惊涛骇浪。
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触碰。那带着薄茧的,温热的手指,精准地撩拨过你全身每一个已知的敏感地 带。从紧绷的小腹,到悄然挺立的乳尖,每一次他用指腹重重擦过,都能引来你一阵抑制不住的轻颤;
当他抵达那最核心的阴蒂,和已然微微湿润的穴口,他磨人地揉捻按压,每一次触碰都像在点燃一簇细小的火苗。
“啊…哈……啊…” 你的气息逐渐絮乱,轻喘起来。
这感觉,熟悉又陌生。
如同你们初次探索彼此那样,但这一次,他的动作里褪去了试探,充满了更强烈的目的性。他执意要唤醒你每一寸肌肤的感知,让你沉溺于他编织的感官之网,无从思考,无从逃避。
快感开始累积,渐渐汇聚。在他的持续撩拨下,你的身体背叛了最初的紧张,变得柔软而炽热。你不自主地仰起脖子,急促地大口哈气。
身下早已泥泞不堪,温热的爱液不断涌出,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你的动情与臣服。 这强烈的生理反应,与他刻意施加惩戒的意味让你又羞耻又迷离。
当他的吻沿着你战栗的肌肤一路向下,最终,炽热的舌尖,精准地抵上了你那颗早已充血挺立,敏感得不堪一击的蜜豆并挑逗起来时。
“唔……!”
你抑制不住地猛地弓起了腰,脚趾紧紧蜷缩,一声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被逼了出来。
但这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他的舌竟模仿着某种深入的动作,时而向你那紧涩的穴口内部探去,时而又裹挟住整个柔嫩的花瓣,用力地嘬吸,舔舐,那湿濡而极具侵略性的触感,仿佛不是在品尝,而是在与你的阴唇进行一场深吻。
“啊。。。不要啊。。不要舔那里!”
你带着哭腔哀求,声音断断续续,身体却违背意志地在他唇舌下融化。
他的大手用力地,强硬地攥住你扭动的腰肢,指节陷入柔软的皮肉,如同铁箍,不允许你有丝毫闪躲。
你只能无力地,微微地扭动着腰臀,像是在挣扎,又更像是一种绝望而诚实的迎合。
他另一只手的指尖,仍在你的胸前折磨人地揉捏,激地你挺胸回应着。那时不时用指腹刮搔过乳尖的蓓蕾,带来另一重令人晕眩的快感——几股相互交织的刺激,从身体各处汇聚,最终拧成一股灭顶的,直冲天灵盖的强烈酥麻。
你感觉小腹剧烈地痉挛,收紧,一股无法抑制的,滚烫的热流失控地从身体最深处汹涌而出 ——你竟然就这样,在他的双重攻势下,被送上了高潮。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温热的,黏腻的爱液, 正汩汩地涌出,甚至弄湿了他紧贴着你,正在施予惩罚的下颌与颈侧最终滴到地上。这认知和滴滴答答的水滴声让你羞耻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然而,惩罚并未结束。
在你身体仍在为刚才的高潮而微微颤抖,内里依旧敏感而紧缩地悸动时,他三根修长的手指,已顺势深深探入。
“啊............!”
你惊喘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想蜷缩,却被他的大手牢牢固定。
那刚刚经历过极致愉悦的软肉,此刻被更充实的异物感占据,并开始了带着咕叽水声的快速抽插。
与此同时,他的唇舌,依旧固执地,不间断地折磨着你那颗已经红肿不堪,过度敏感的阴蒂。时而吮吸,时而轻咬,将一波波混杂着痛苦与极致快感的电流,强行灌输给你几乎要崩溃的神经。
“啊..................! 不要了......黎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在这样激烈到近乎残酷的刺激下彻底崩溃,疯狂地求饶,声音带着被逼出的哭腔和无法控制的颤抖。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那在你蜜豆作乱的唇舌暂时停了下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和冰冷的语气,在你耳边审问起:
“哪里错了?”
你啜泣着,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断断续续地,说出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我不..该......不该不顾危险...............不该...............让自己受伤............... 让你..........担心..." 身下依旧的强力抽插让你理智全无。
“以后还这样吗?”
他的追问紧随其后,声音里依旧绷着一根紧张的弦。手下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
“不....不敢了...啊——!”
似乎是这个答案终于消解了他心中积郁的些许怒意和恐惧。他仁慈地彻底停下了所有动作,那只在你体内的手缓缓退出,带出些许黏腻的声响。
然后,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蒙住你眼睛的绷带和手脚的束缚。
突然涌入的光线让你不适应地眯了眯眼,长而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生理性的泪珠,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看上去楚楚可怜。
视线逐渐清晰,你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呼吸同样粗重而紊乱,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几缕黑发被打湿,凌乱地贴在额前。原本整洁挺括的黑色衬衫领口不知何时被扯得微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他正深深地看着你,那双墨绿色的眼眸里,风暴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几乎要将你溺毙的复杂情绪——有心痛,有未散的后怕,有无奈的纵容,更有几乎满溢出来的、失而复得的珍重。
而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他胯间那早已勃起的巨大性器,正嚣张地将布料顶起一个惊人而濡湿的轮廓,无声地诉说着他对你同样强烈的渴望与极致的克制。
但他却按住了你下意识想向他靠近的动作,声音因欲望而更加沙哑压抑: “你还伤着,不可以…......."
你没等他说完。
愧疚,爱意和想要抚平他所有不安的冲动,驱使着你。你俯身下去,用自己温热柔软的唇,隔着他裤子上那层已然微湿的布料,轻轻吻上了那滚烫坚硬的所在。
在他身体猛地一僵,错愕的低呼还未出口,你已经灵巧地,带着点笨拙的急切,解开了他腰间的束缚。
那灼热如烙铁般的肉棒瞬间弹跳出来,龟头已然湿润。你没有犹豫,小心翼翼地将其纳入口中,学着他对你做的那样,生涩却无比努力地吞吐,舔舐,用舌尖勾勒着跳动的脉络。
他倒吸一口冷气,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近乎痛苦的呻吟,脸上是再也无法掩饰的难耐与冲击。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插入了你的发丝,却又在触碰到的瞬间,因为顾虑你的伤而变得无比轻柔。
“别............”他还想拒绝,声音破碎不堪,“会 ……累到…你的…”
你抬起头,唇边牵连着一缕暧昧的银丝,眼神湿漉漉的,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温柔,直直地望着他:
“我也想.....让你像我刚才那样........舒服。”
在你又坏心眼地,用舌尖轻轻舔舐过他顶端沁出的咸涩液体后。
“唔...!”
他喉间溢出一声近乎痛苦的呻吟,猛地睁开眼,眼底是燎原的烈火。
下一秒,他突然坐下将那双滚烫的大手箍住你的腰侧。用一种强横又无比精准的力道,瞬间将你整个人捞起,翻转!
天旋地转间,你已经变成了背对着他,跨坐在他坚实的腹肌上的姿势。随即,他从后面猛地拉近你的大腿根,向两侧微微分开,将你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翕张着期待的花穴,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而你因为被他向前俯压的姿势,脸颊恰好再次埋入他双腿之间,唇瓣不偏不倚地重新迎上那根早已血脉偾张,顶端激动到微微跳动的阳器。
一切发生得太快,意图却昭然若揭。无需任何言语。
在确认你的伤口无恙后,这场沉默而激烈的“互相慰藉”骤然开始。
你急切地张开口,将他炙热的肉棒重新纳入口中,舌尖模仿着某种节奏,绕着顶端敏感的马眼打转,再深深地,尽力地吞入。
几乎是同一时刻,你感觉到一个湿滑,温热而灵活的触感,精准地,用力地抵上了你暴露在外的,最为敏感胀痛的阴蒂!
是他低下头用唇舌攫取了他的“猎物”。他先是用舌尖快速地,高频地拨弄那颗早已硬挺的小核,带来一阵阵让你头皮发麻的强烈电流,紧接着,又贪婪地覆盖上整个入口,将唇舌深深埋入你湿透的褶皱之中,用力地吮吸,舔舐,仿佛要饮尽你所有的蜜液。
“嗯...............!”
这个角度被按着大腿根的你根本无处可逃。
前后夹击的强烈刺激逼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口腔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加深。
他也因你的动作从喉间发出沉闷的,压抑的喘息,在你体内进出的舌更加用力,甚至带着一丝惩罚般的啃咬,引得你阵阵颤抖。
一时间,帐篷里只剩下黏腻的水声,急促的喘息,以及那被无限放大的,唇舌与性器交媾的啧啧声。两幅赤裸的躯体紧密纠缠着,各自专注地埋头大吃。你们像两个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疯狂地从对方身上汲取着生命的水源,也将彼此推向情欲的悬崖。
快感如同不断叠加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猛烈地冲击着你们紧绷的神经末梢。
你能感觉到他在你口中的脉动越来越剧烈,他舔弄你花核的动作也越来越狂乱,失去了章法。
终于,在某个极限,你感觉到他整个身体猛地弓起,大手掐紧了你的腰,一声被强行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爆发出来。全身紧绷的肌肉开始抽搐,与此同时,一股滚烫的,带着他独特气息的微腥液体,猛烈地灌入你的喉咙深处!
几乎是同一瞬间,他那在你下身作乱的舌,用尽全力地,深深地刺入你湿滑的甬道最深处,抵着那一点疯狂搏动的软肉,给予了最后一下沉重而精准的按压!
“唔——!” 尖叫声被精液堵在喉中,只出了一声闷响。
你眼前白光炸裂,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海啸般汹涌的高潮从子宫深处轰然爆发,温热的爱液大量地,失控地涌出,浸湿了他的唇舌和下巴。
在灭顶的快感中,你无力地瘫软下去,黎深猛地坐起身从身后将你紧紧抱住。腥甜的精液控制不住地从你的口中溢出,顺着下巴往和脖子流下,样子无比淫乱。两人浑身湿透。他低着头,下巴靠在你的肩膀上激烈地喘息着,与你十指相扣,共同沉浸在那席卷一切的余韵里。
当你们的心跳声都平复了些后,你举起手摩挲了他仍然滚烫的脸颊,小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句软化的道歉,像是一道解开束缚的咒语。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无比珍重地在你后背、一个接一个地吻着伤口的绷带边缘,仿佛这样就能驱散你承受过的所有痛苦。
“黎深……”你在他的吻下微微战栗,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凝视着你水光潋滟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喑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脆弱与无比坚定的占有:
“没有下次了。。。”
“我再也……承受不起。”
Notes:
尽力把控黎宝的主人属性了,希望夫人们不会觉得ooc!
接下来真的要虐了。。。
Chapter 15
Summary:
对不起大家,请提前准备好纸巾。。。
Chapter Text
自从你带着那道险些致命的伤疤回到营地,黎深就像是换了个人。那个冷静自持、总是与人保持着礼貌距离的黎医生,仿佛被什么无形的胶水粘在了你身边。
只要不在手术台前或是全神贯注配制药品的时候,他几乎成了你的专属跟宠。
你去开会,他会抱臂倚在门框上,目光沉静,仿佛在评估会议内容对队长身心健康的影响;你去训练场,他就坐在不远处的物资箱上,擦拭器械,视线却像装了导航,精准地锁定你的一举一动;就连你去查看作物长势,他也会默不作声地跟在一旁。
夜晚的“症状”更为明显。以前他常常彻夜工作,如今却会准时出现在你的帐篷。有时你半夜醒来,会发现他即便睡着了,手臂也牢牢环着你的腰,仿佛在睡梦中都怕你消失。你稍微一动,他就算不醒,也会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咕哝声,让你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种近乎全方位、无死角的“守护”,让你觉得既可爱又好笑。队员们也开始私下调侃,说黎医生现在就像茉队长的“人形挂件”。
这种形影不离,在固执笨拙之外,更多了一层细腻入微的体贴。
在训练场,他不只是安静地观看。当你习惯性地想要举起过重的训练器械时,他的手会轻轻覆上你的手腕,摇摇头,递上一个重量减半的替代品。“肌肉恢复期,过度负重会留下暗伤。”语气不容置疑。他甚至为你制定了一套详细的康复训练表,每天监督你完成,多一组都不行。
当你伏案工作久了,刚下意识地想揉揉发酸的肩颈,一杯泡着不知名安神草药的热茶就会悄无声息地推到你的手边。你起身想去拿高处的物资箱,一回头却发现他已经稳稳地将其取下,放在你最顺手的位置。
有一次,你正专注地研究地图,他端着一杯温水和一个软垫走过来。你没有立刻去拿,继续专注于图纸。他却不声不响地将软垫塞到你腰后,支撑住你容易酸痛的部位,然后将温水放在你触手可及却又不会碰洒的地方。过了片刻,你感到身侧的椅子微微一沉,他已经挨着你坐了下来,手臂自然地贴着你,像只寻求安心感的猫咪。
你忍不住侧头看他,他似有所觉,也抬起眼。那双墨绿色的眼眸里,漾着温顺的专注,甚至在你看向他时,下意识地微微偏头,用眼神询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需要什么?”
那模样,像极了收起利爪、全心守护着最珍贵宝物的大型猫科动物,带着一种与他的常态极不相符的幼稚,依赖,和深沉关切。
你心头一暖,伸手轻轻捏了捏他放在膝上的手背,调侃道:
“黎医生,你现在是怕我跑了,还是怕自己走丢了?要不要我给你根绳子拴在我腰上?”
他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翻过手掌,将你的手轻轻握住,指尖摩挲着你的指节再放到嘴边轻轻珍重地吻着,语气是一本正经的坦然:
“根据我的观察和数据,保持近距离,能有效降低你再次受伤的概率,并能确保你在感到疲惫或不适时,得到最及时的援助。这是最优方案。”
你失笑,这理由找得冠冕堂皇,可他那双紧紧锁着你的眼睛,和悄悄又向你挪近了一公分的身体,分明写满了“失而复得,寸步不离”的私心。这反常的表现何尝不是他一种笨拙的、不安的心理投射。
你从未点破,只是在他又一次像只粘人的大猫咪般跟在你身后时,自然地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和安抚,立刻收拢手指,将那点失而复得的暖意,紧紧攥在了掌心,连嘴角都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
然而,这份缠绕于指尖的温暖,并没能真正渗透进他心底最沉重的角落。
当夜深人静,确认你已安睡后,黎深才会独自回到帐篷深处。幻象空间无声展开,神器“恩古尔”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幽微而冰冷的蓝光。光晕中,两条清晰的刻度如同死神的呼吸,规律地脉动着——一条是世界崩塌倒计时,象征物质世界的终结;另一条,是更触目惊心的生机倒计时,代表着所有生命存续的可能。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个不断微幅缩减的冰冷数字上:
【生机存续:35年78天】
这份沉重的秘密,命运的倒计时,让他无法停止守护的脚步,也让他无比贪恋你手心的温度。
第二天,你正带着一队人巡逻归来,脸上带着完成任务后的些许轻松。
“队长,你这几天运气可真好啊!”队员铁拳扛着能量枪,语气羡慕,“简直像被幸运女神亲过一样!”
你笑了笑,心里也觉得有些奇妙。这几天确实“有惊无险”得过分了:
就在刚才,穿过“碎脊峡谷”时,一块脸盆大的石头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却精准地砸在你前方一米开外,溅起的碎石都没碰到你的靴子。你只是拍了拍胸口,暗道一声好险。
然而昨天在清理废弃市场时,一群双眼猩红的变异鼠嗅到人气,疯狂涌来。你们刚举起武器,它们却在离你们几米远的地方,像撞上一堵无形墙壁,诡异地左右分流,仓皇逃窜,瞬间没了踪影。队员们当时就大笑着调侃:“队长,你的杀气把它们吓跑啦!”你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
还有前天检查净水系统的能量核心,它突然发出刺耳的过载蜂鸣,指示灯疯狂闪烁,眼看就要爆炸。你正要扑过去手动紧急制动,那蜂鸣声却自己戛然而止,闪烁的灯光也恢复了平稳,仿佛刚才的危机只是集体幻觉。你挠挠头,最终归结于这套老旧的系统时不时会抽风。
这些危机都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却又在落下前奇异地偏移了轨道。你将其归功于团队的警惕和那么一点点……过人的运气。
你完全没察觉这些擦肩而过的致命危险其实都是黎深在暗中对你的贴身保护:
当那块落石坠下时,你不知道黎深的指尖在袍袖下微不可查地一动,一股无形的力量于千钧一发之际,极其精妙地偏转了它下落的轨迹,仿佛只是被一阵恰好吹过的强风影响。
当鼠群扑来时,没人注意到黎深抬起眼时,墨绿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芒。一股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惧,如同精准投放的精神炸弹,在鼠群的核心炸开,强行覆盖了它们被植入的攻击指令。
当能量核心即将熔毁时,黎深的手看似随意地按在控制台上,但其实一股凡人无法察觉的磅礴的神力瞬间涌入,抚平、修复了那道被外部能量故意诱发的紊乱波纹。
此刻的他站在恩古尔前,看着光幕中那些缠绕在你命运丝线上、不断试图将其勒断的“恶意的钩子”,眼神冰冷彻骨。
他明白这一切不是巧合,绝非偶然。
这些“意外”太过精准,太过恶毒,完美地隐藏在末世的混乱表象之下。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宣战。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处拨弄着命运的丝线,誓要将你绞杀。有一个,或者一群,存在于更高层面的“东西”,正在系统地、有计划地清除你。
这个认知带来的寒意,比倒计时更甚。
然而,最让他心脏骤停的事情,发生在几天后。
在又一次动用神力,悄然化解了一次针对你的、伪装成流弹的袭击后,他心有余悸地回到帐篷,习惯性地看向恩古尔。
那幽蓝的光晕依旧,但其中的刻度,却让他的血液瞬间冻结。
【生机存续:25年32天】
短短几天,生机倒计时,竟缩短了整整十年。
一个可怕的猜想正在被印证:每当他动用神力护你周全,哪怕只是最微末的一丝,那倒计时便会无法逆转地向前跳跃。
他的每一次干预,都在亲手加速这个世界的灭亡,也加速着你的终局。
因为神,不可有私心。
他站在寂静里,看着那行触目惊心的数字,第一次清晰地听见了命运齿轮在耳边疯狂加速转动的、毁灭的轰鸣。
-
这几天黎深依旧像一道影子般在你身边,但又有股你说不上来的紧绷。你们之间似乎只剩下一步之遥,他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锁链,牢牢系在你身上。你甚至能感觉到,他周身总是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低气压,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夜里,他会将你紧紧箍在怀里,那力道大到让你有些不适,仿佛一松手,你就会消失不见。
“黎深,你还好吗?”你终于忍不住,抬着头在他怀里问道。
他没有回答,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与某种你看不懂的恐惧。只是又一次将你拉近,确认般地触碰你的脸颊,你的肩膀,再落下一枚极轻的吻在你的头顶,仿佛在确认你的真实存在。
你不知道的是,在每一个你安睡的深夜,他都在与那名为 “恩古尔” 的神器对峙。
他在慢慢消化着那个冰冷的规则:神,不可有私心干预秩序。而他每一次因爱而生的干预,都在透支这个世界的生命,都在将你推向更危险的境地——因为你本身就是这“错误秩序”中最耀眼的例外。
他不信邪。他开始疯狂地用恩古尔进行推演,输入所有变量,寻求那亿万种可能性中唯一的生路。
然而,结果让他如坠冰窟。
无论他如何选择——强行带你离开、与整个秩序为敌、甚至尝试封印你的力量……推演了亿万次的结局,最终都凝固成同一个画面:你的死亡。有时是为了保护营地,有时是在他力竭之时被秩序清算,有时,甚至是死于他失控的神力余波之下……
原来,他的爱,竟是你所有不幸的唯一来源。
恩古尔冰冷的光线,映照着他惨白的脸。他终于看清了那个残酷的事实——在世界的秩序法则中,你,因为他而被标记为 “必须被抹去的存在”。
守护你,等于毁灭世界,也加速你的死亡。
放弃你,等于亲手将你推向既定的结局。
这是一个无解的悖论,一个以爱为名的死局。
他看着身旁熟睡的你,指尖悬在你脸颊上方,却不敢落下,仿佛你是易碎的琉璃,而他的触碰会带来裂痕。他眼中翻涌着无尽的痛苦、挣扎,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
第二天清晨,你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冰冷的。
起初你以为他只是早起。直到日上三竿,他依旧没有出现。你找遍了他常去的所有地方——医疗帐篷、实验室、甚至那个你们秘密的茉莉花温室。
他不见了。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只留下营地里一切运转如常的假象,和他帐篷里那件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未有人穿过的白色医生外套。
一种巨大的、被遗弃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你的心脏。你站在原地,阳光刺眼,却感觉浑身冰冷。
为什么?
是厌倦了这朝不保夕的生活?是觉得你是个麻烦?还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言说的危险?
无数的猜测在你脑中翻腾,最终都化为尖锐的疼痛和一片空洞的茫然。你想起他近日反常的粘人,想起他眼底深藏的恐惧……那不是疏远,那分明是……诀别前的最后眷恋。
可他什么也没说。
他就这样,从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留下你,独自面对这越来越频繁的致命危机,和一颗因他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离去而碎成齑粉的心。
你不知道的是,他并非抛弃。他是怀揣着比死亡更冷的绝望,踏上了另一条更为艰险、几乎是十死无生的路。他要去寻找传说中能逆天改命的“创生之石”,哪怕代价是他的所有。
他只是,再也无法忍受,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一步步将你推向死亡的终局。
Notes:
我已经泪目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是混蛋这么虐我们家黎!
Chapter Text
黎深消失后的日子,像被抽走了所有的色彩与声音。营地依旧运转,危机依然存在,但你的世界却空了一块。
白天,你用高强度的巡逻和永无止境的事务麻痹自己,可他的影子无处不在。看到水循环系统,会想起他专注调试的侧脸;经过医疗帐篷,会恍惚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穿着白大褂掀帘而出;甚至只是闻到消毒水的气味,心脏都会传来一阵熟悉的、细密的疼痛。
夜晚才是最残忍的。你会不自觉地向身侧伸手,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铺盖。那些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他笨拙的拥抱,他教你种植时专注的眉眼,他在车顶上科普旧时代时低沉的嗓音,还有他最后那段时日,那双盛满了你看不懂的忧惧、却依旧紧紧追随你的墨绿色眼眸……
为什么?
这个问题日夜啃噬着你的心,让你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是厌倦了吗?是遇到了无法言说的危险?还是……你不敢深想那个最让你恐惧的可能性——他所有的温柔与守护,或许从未真实过。
没有他的日子过得无比煎熬,缓慢。明明自己独自好好活了二十余年,从来没想过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会如此痛苦。
在一次前往远离营地的古老遗迹搜寻物资的任务中,你试图用探索的疲惫驱散脑海中的身影。这座遗迹比以往任何一座都更宏伟,也更危险,像是旧时代某个权力或知识的中心。
在一个类似档案室的、保存相对完好的房间里,你踢到了一个半埋在地下的金属箱。里面不是武器或食物,而是一些用特殊合金箔片记录的资料,它们奇迹般地抵御了时间的侵蚀。
你本打算随手翻看,目光却被几个熟悉的符号牢牢锁住。
那是黎深曾在你面前,为了解释某个物理定律或医疗原理时,随手画下的几何图案。你当时还笑他像个老学究。此刻,这些图案却清晰地镌刻在箔片上,旁边标注着古老的文字。
你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开始疯狂地翻阅。
更多的线索浮现出来:
箔片上记载着一位执掌智慧与文明启蒙的神明,他的名讳虽已残缺,但留下的音节与“黎深”有着惊人的关联。
文献描述,这位神明曾为世界带来知识与秩序,但在某个节点后,他“不再应许人类”,转而执行一种更冷酷的法则。
在一份关于“纪元更迭与神明职责”的残卷上,你看到了触目惊心的记载:当文明走入歧途,这位智慧之神将被赋予新的权柄——“毁灭”,其职责是“净化和终结错误的秩序,为新生清理场地”。
智慧之神……毁灭之神……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如同最冰冷的矛与盾,在你脑海里疯狂撞击。
所有疑点在这一刻串联成一条清晰的、令人绝望的线:
他超凡的知识与能力;
他面对灾难与死亡时,那种超越常人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偶尔流露出的,仿佛在评估和观察的眼神;
还有他最后一次不辞而别前,那段日子里深不见底的恐惧……
他不是什么流浪医生。
他是神。
一个曾带来智慧,如今却执掌毁灭的神。
那么,他来到你的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观察他所要毁灭的文明中,一个有趣的“例外”?
怜悯一个在末世里挣扎的凡人?
还是说……这一切,包括那些让你心动的瞬间,都只是他执行“毁灭”使命前,一场漫不经心的观察游戏?
背叛感如同汹涌的冰潮,瞬间将你淹没。
你想起自己曾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展示脆弱,分享梦想,甚至交付出整颗心……此刻回想起来,都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供神明娱乐的拙劣戏剧。
你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手中的合金箔片硌得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你没有哭,巨大的冲击让眼泪都显得多余。一种深沉的、被彻底愚弄和背叛的愤怒与悲伤,在你体内凝结成坚冰。
他知晓一切,却选择隐瞒。
他拥有裁决命运的力量,却在一旁冷眼旁观你们的挣扎。
他口口声声的关心与守护,在这样庞大的欺骗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虚伪。
你坐在废弃文明的遗迹里,感受着来自另一个更高维度的、彻头彻尾的背叛。那个你曾深爱过的、名为“黎深”的男人,他的形象在你心中轰然倒塌,碎裂成的,是一个你感到无比陌生、且充满欺骗的……神明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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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决定离开你的那一刻,黎深终究没能做到彻底决绝。他分离出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神念,如同最纤细的丝线,悄然系在了你的灵魂之上。这无关监视,这是他唯一能留下的、笨拙的守护,一个在真正致命危机降临时,能让他有所感应的预警。
安置好这缕牵挂后,他便彻底投身于茫茫废墟与失落传说之中,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唯一能扭转局面的希望——七重门。
他踏过文明的尸骸,穿越被污染的能量乱流,解读着最古老的禁忌铭文。不知过去了多少日夜,在一个连星光都无法触及的、时空规则都趋于紊乱的裂隙深处,他终于感受到了那股来自亘古的、冰冷而强大的召唤。
一道横亘于虚无中的巨门,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门扉由不知名的暗色物质构成,其上流动着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符文。门前,一个身形模糊、仿佛由无数时间尘埃凝聚而成的守门人,静静伫立。
“至高的神祇,”守门人的声音如同亿万灵魂的低语,直接响彻在黎深的神识深处,“回去吧,不要踏入这冥晦的不归之地。”
黎深的目光穿透那模糊的身影,试图望向门后无尽的黑暗,声音平静无波:“七重门后的渊潭之中,是否藏有源自荒古的创生之石?”
守门人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创生之石,确可创造生息,苏生亡者。但唯有足够沉重、足够纯粹的神魂,才能与它的本源共鸣。”它的警告如同寒冰,“您需知晓,七重门之后,非日月可照,非生死能及。一旦踏入此界,您所拥有的神权与光耀,皆将如掌中流沙,消散殆尽。”
它进一步阐释那残酷的规则:“每一重门,都将剥夺您神格的一部分——智慧、力量、记忆、乃至您存在的感知……直到您所有的神力,被这片不轨之地吞噬殆尽。”
最后,它发出了终极的诘问:“而这之后,您还需付出能与创生之石同样奇重的交换,方可得偿所愿。此代价,您……可考虑清楚?”
黎深听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那些被描述的、足以让任何神明恐惧的代价,于他而言只是清风拂过。他墨绿色的眼底,只有一片沉寂的、义无反顾的坚决。
“所谓的代价,”他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不过如此。”
就在他凝聚最后的神力,准备踏出那一步,迈向永恒寂灭的瞬间——
嗡!
那缕系在你灵魂上的神念,猛地传来一阵剧烈到几乎要断裂的灼痛与惊悸!
他的脚步,在那道吞噬一切的门槛前,硬生生顿住。
---
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营地边缘巡逻塔上的哨兵。
起初,只是地平线上一道模糊移动的黑线,像是远处山脉投下的阴影。但今天没有山,只有一望无际的、被辐射尘染成灰黄色的废土。
“那是什么?”哨兵眯起眼,举起望远镜。下一秒,他手臂的肌肉瞬间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半拍。
那不是阴影。
黑线在视野中急速变宽、变厚,如同不断蔓延的沥青,吞噬着所经之处的一切。渐渐地,震感从脚下传来,起初是微弱的、如同远方闷雷的嗡鸣,随即越来越强,化作连绵不绝的低沉轰鸣,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一只巨兽的蹂躏下痛苦呻吟。
空气中的味道也变了。原本是尘土和铁锈的熟悉气味,此刻却混入了一股浓烈、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腥臭,如同千万具尸体同时在高温下腐烂,顺着风强势地灌入每个人的鼻腔。
“敌袭——!!最高警戒!!!”凄厉的警报声终于撕裂了营地上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尖锐、绝望。
你冲出指挥所,几步跃上最高的防御工事。当你看清远方的景象时,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地平线上,死亡的幕布正被彻底拉开。
那不是几十上百,而是成千上万、形态各异的流浪体组成的毁灭洪流。它们不再是零星出现的怪物,而是汇聚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蠕动的黑暗浪潮。有如同小山般庞大、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的巨兽;有贴着地面疾驰、形成一股股黑色激流的迅捷猎手;更有盘旋在低空、发出刺耳尖啸的飞行变种……它们嘶吼着,奔腾着,利爪与獠牙在昏黄的天光下闪烁着寒芒。它们所过之处,连那些历经浩劫仍未完全倒塌的废墟,都如同沙堡般被轻易推平、碾碎,留下一片真正的荒芜。
这不是袭击。 你心里有个声音在冰冷地宣告。这是天灾,是末日最终的清算。
营地里,最后的准备工作在一种近乎悲壮的沉默中疯狂进行。沙袋被垒上墙头,能量武器开始充能,发出危险的嗡鸣。你看到年轻的战士死死握着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看到后勤人员将最后一点物资分发下去,眼神空洞;你听到远处传来压抑的、孩子被捂住的哭声,以及母亲低低的、不成调的安抚。
你转过身,面向身后那些跟着你一路挣扎求生到现在的面孔。他们脸上有恐惧,有茫然,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充满腐败气息的空气灼烧着你的喉咙。你手中的长刀被握得死紧,冰冷的刀柄几乎要嵌入掌骨,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失去血色,泛出苍白的死亡颜色。
你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片被淬炼过的、冰冷的决然。你知道,这一战,没有胜算,没有侥幸,唯一的区别,只是如何赴死。
你用尽全身力气,嘶声高喊,声音却如同投入狂涛的石子,迅速被前方那震耳欲聋、吞噬一切的咆哮所淹没:
“守护队——”
“死战不退!”
风声鹤唳,黑云压城。毁灭的倒计时,归于零秒。
就在第一波流浪体的先锋即将撞上脆弱防线的刹那——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如星海、威严如苍穹的力量,毫无征兆地降临。奔腾的流浪体浪潮像是撞上了一堵绝对无形的墙壁,最前端的怪物在瞬间化为齑粉,连哀嚎都未能发出。
天空黯淡下来,并非因为乌云,而是因为所有的光,似乎都汇聚到了那个突然出现在战场半空中的身影上。
那不再是你熟悉的黎医生。
他悬浮于空,长发无风自动,发色是流动的、仿佛蕴藏着宇宙深空的漆黑,其间却又交织着缕缕如同熔金般的神圣光泽。他身披一袭样式古老、绝非人间织物的白袍,金线绣着无法理解的玄奥符文,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如神山的身躯。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隐隐浮现着流动的、散发着微光的金色神印,如同镌刻在存在本身之上的法则。
而最令人不敢直视的,是他脸上覆盖着的一层半透明的黑色薄纱,遮住了那双曾让你沉溺的墨绿色眼眸。薄纱之后,只能感受到两道漠然的、俯视众生的视线。
他是黎深,却更是某个从古老神话中走出的、执掌毁灭的至高存在。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无论是疯狂的流浪体,还是准备赴死的守护队员,都在这种绝对的位格差距下,感到了本能的战栗。
只见他缓缓抬起一只手,对着那无边无际的流浪体浪潮,轻轻向下一压。
没有巨响,没有光芒爆射。
那汹涌的毁灭浪潮,如同被一块无形的巨大橡皮擦从世界上抹去,从前端开始,寸寸瓦解,化为最基础的能量粒子,消散在空气中。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那足以淹没营地的恐怖威胁,消失了。
天地间,只剩下那个悬浮在空中,仿佛刚刚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的神明。
他缓缓降落,足尖轻点在地面上,没有沾染一丝尘土。
你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你认得那轮廓,却又感到无比的陌生。这个散发着无尽威严与疏离的存在,真的是那个会笨拙地拥抱你、为你细心包扎伤口、在你耳边低语的黎深吗?
你看着他,张了张嘴,那个熟悉的名字卡在喉咙里,却无论如何也唤不出口。
黎深微微转向你的方向,薄纱后的目光似乎在你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度,只有一片平静的、深不见底的虚无。
你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即,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与那尖锐的刺痛,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带着距离感甚至是一丝敬畏的姿态,向他垂首致意。
你的声音清晰,却冰冷而恭敬,划清了所有的界限:
“感谢……阁下,拯救我等。”
你用了一个最中性的敬语。
没有呼唤他的名字。
没有询问任何缘由。
仿佛你们之间,那所有耳鬓厮磨的夜晚,那所有并肩作战的时刻,那所有真挚的告白与承诺,都从未存在过。
黎深静立在那里,薄纱遮掩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流动着金黑两色的发丝,在死寂的风中,微微飘动了一下。
Notes:
来畅想一下接下来与神明doi会有多爽!
Chapter 17
Summary:
小两口吵架让人心痛痛的。。。
Chapter Text
当毁灭性的兽潮被神明轻易“抹去”,战场陷入一片真空般的死寂。
紧接着,是膝盖落地的闷响,如雨点般此起彼伏。幸存者们带着狂喜与深入骨髓的敬畏,朝着那白衣身影深深跪拜,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
细碎的议论在寂静下暗流涌动:
“是神迹……”
“可他的身形,是不是有点眼熟?”
“嘘!不可直视神!”
这些压抑着怀疑与恐惧的声音,像冰冷的雨丝,渗入你的骨髓。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你还站着。你微微垂着头,那姿态不是臣服,而是一种与整个世界对抗的倔强。
黎深的目光,穿透薄纱,沉甸甸地落在你身上。
他能看到你绷紧的侧脸,和你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指尖——那双手,他曾紧紧握在掌心。他看不见你低垂的眼睛,但神明超脱凡俗的感知,让他清晰地“读”到了你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悲伤,以及在其下熊熊燃烧的、足以焚尽自身的愤怒。
这感知让他心口传来一阵本不该有的尖锐刺痛。
他无声地叹息。那叹息未出口,却让他周身流转的神辉,难以自控地紊乱了一瞬。
他抬袖,轻轻一拂。
一时间,周遭的一切——跪拜的人群、残破的营地、灰败的天空——都如同被水浸染的油画,色彩迅速融化、模糊,最终彻底褪去。
下一刻,你们已置身于一片绝对的纯白之中。没有天地,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流逝的痕迹,只有你,和对面的他。
他创造了一个隔绝一切的幻境,一个只属于“你们”的空间。
你迅速环顾四周,心脏在最初的震惊后猛地一沉。一种被完全掌控、无处可逃的无力感,混杂着被他再次擅自决定的愤怒,瞬间淹没了你。
你几乎是本能地,将所有外露的情绪狠狠压回心底最深处,重新给自己戴上了更加冰冷坚硬的面具。
下意识地、你非常明显地后退了半步,用行动在他与你之间,划下了一道清晰而决绝的界限。
“阁下动用神力,将我带到这里,” 你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任何波澜。“是有什么重要的神谕,需要单独向我这个凡人‘垂示’吗?”
你将“阁下”和“垂示”这两个词咬得格外清晰,充满了疏离的讽刺。
“……茉。”他轻唤你,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带着一丝试图穿透隔阂的试探。
这一声熟悉的呼唤,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你辛苦维持的平静外壳。
你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动了一下,但你强迫自己没有抬头,没有去看那双此刻隐藏在薄纱后的眼睛。
“请不要这样叫我,” 你猛地打断他,声音里之前强行压制的冰碴此刻清晰可闻,带着磨蚀的沙哑。
“在您这样挥挥手就能决定我们生死的神明面前,我只不过是一个渺小的凡人。您之前放下身段的那些伪装,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格外可笑。”
你的冷静,比任何歇斯底里都更让黎深感到一种窒息般的心痛。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想要靠近你,想要打破这令他无比难受的距离。
“别过来!”
你猛地抬起头,终于不再躲避,直直地“看”向薄纱之后他眼睛的位置。
那双曾为他点亮星辰、盛满温柔与爱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被彻底背叛后的荒芜,以及在那荒芜之上,烈烈燃烧的、几乎要灼伤彼此的怒火。
“回答我,黎深!” 你不再使用敬语,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或者,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那个传说中……执掌毁灭的至高神祇?”
你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心头的血浸透,带着泣血的质问,狠狠砸向他: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事都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而别?!”
“看着我一无所知地规划着可笑的未来,看着我为你每一次的‘离去’担心受怕,看着我将整颗心、整个人生都毫无保留地献给你……”
愤怒和痛苦燃烧到极致,化作最尖锐的讽刺,你几乎是口不择言:
“这在你那永恒神生里,是不是一场特别精心设计、特别有趣的戏剧?!高高在上地看着我这个渺小的凡人,在你早已写好的毁灭剧本里,拼命挣扎,做出各种滑稽可笑的姿态,以此来为你枯燥的神明生活增添一点乐子?!回答我啊!”
然而,他的沉默,像最坚硬的冰川,不仅冻结了空气,更将你心中最后那一丝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望,彻底冻毙。
怒火与悲痛交织成的冲动,让你失去了所有理智。
你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冲上前!
在他因你的逼近而微微怔神的刹那,你的手快过一切思绪,带着一种决绝的、想要撕碎所有伪装和隔阂的恨意,狠狠抓向那层遮挡在他眼前的、该死的薄纱!
“嘶——啦——”
仿佛星光碎裂的轻响,薄纱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纯白之中。
薄纱之下,再无遮蔽。
是那双你曾无数次沉溺其中的、深邃的金碧色眼眸。只是此刻,那里没有了神性的漠然,只剩下汹涌的、几乎要溢出的痛苦、挣扎,以及……深不见底的爱怜。
这双眼睛,这毫不设防的眼神,像一记重锤,瞬间将你辛苦构筑的所有防线、所有冰冷坚硬的外壳,砸得粉碎。
“说话啊!看着我!” 积蓄了太久的泪水如同溃堤的洪水,汹涌奔流。你死死抓住他白袍的前襟,手指因为极度用力而扭曲、泛白,仿佛这是你在无边绝望中,能抓住的唯一实物,唯一的浮木。
“你告诉我!你对我说的那些承诺,是不是都是假的?!你为我做的一切,所谓的守护,又到底算什么?!那些夜晚……你在我耳边说的‘爱’……”
强烈的哽咽扼住了你的喉咙,让你几乎窒息,你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出那个最深的恐惧:
“难道连那个……也是你计算好的、最有效的欺骗吗?!”
极致的悲伤让你浑身颤抖,泪眼模糊地仰视着他,等待一个答案。
然而,回应你的不是言语。
在你话音落下的瞬间,黎深眼中那仅存的理智彻底崩断。
他猛地俯身,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攫取了你的唇。他那颗唯独为你而跳动的心脏,像挣脱所有束缚的狂兽般,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咆哮,几乎要撞碎他的神骨。
他的手臂抱紧你的力道,不再是神明的疏离,而是带着一种几乎要将你揉碎、融入自己骨血之中的、属于“人”的绝望与贪婪。如同掠夺般的需索,吞噬你的呼吸,你的泪水,你所有的痛苦与质问。
这个吻,混杂着泪水的咸涩、心碎的苦楚,和灵魂深处无法割舍的眷恋。
你在他怀里颤抖,所有的愤怒和委屈在这个混乱而激烈的吻中化作无声的悲鸣。
良久,直到肺部的空气耗尽,他才勉强松开。
银丝断裂在空气中。你泪眼婆娑,长睫挂满细碎的泪珠,声音因哭泣和亲吻破碎不堪。你用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希望,颤声问:
“告诉我……所以你说你爱我……这一句……也是谎言吗?”
“…….”
看着你苍白脸上纵横的泪痕,感受着你几乎要崩溃的颤抖,黎深一直紧绷的、属于神明的外壳,终于彻底碎裂。
他闭上眼,额头用力抵着你的,呼吸沉重而滚烫,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再开口时,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
“……从未。”
他像是从灵魂深处榨出这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痛苦,“我以我的存在起誓……,你是我永恒岁月中,唯一的……至爱。”
他睁开眼,眸中是深可见骨的悔恨与自我厌弃,仿佛正被无形的业火焚烧:
“正因为我爱你……我才必须离开。我的爱,我的私心……对你来说是催命的毒药。你经历的每一次危险,都是这个世界在清除我犯的这个‘错误’时,波及到你的反噬。是我……在将你一步步推向死亡!”
他终于将最血淋淋、最残酷的真相,亲手撕开,暴露在你面前。那沉重的、几乎要将他神魂都压垮的愧疚,让他几乎无法直视你的眼睛。
你愣住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那些曾经让你百思不得其解的、接踵而至的有惊无险,那些看似巧合的生死一线……原来,根源在这里。
原来,不是他不告而别,不是他有意欺骗,而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从他自己带来的灾难中保护你。
你难以想象,在他得知这个真相的那一刻,在他每一次看到你因他而遇险时,在他独自承受着这份“爱即是毁灭”的绝望认知时,内心是何等的煎熬与痛苦。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心疼、理解与更加汹涌爱意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你。
你抬起手,指尖轻柔地抚上他的眼角,那里有神祇不因该有的泪水。
“笨蛋……” 你带着浓重的、尚未平息的哭腔,声音却异常的柔软、坚定,像是最温暖的抚慰,“这不是你的错,黎深。”
你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你,望进他那双翻涌着痛苦与自我毁灭漩涡的眼眸深处,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如同立下永不更改的誓言:
“如果爱你被定义为逆神,如果与你并肩意味着要与整个世界为敌,那我心甘情愿,与你共同承担所有的后果,无论那是什么。”
你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丝颤抖压下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他,也向这残酷的命运,宣告你的答案:
“你知道吗?遇见你,被你这样深刻地爱着,是我在这荒芜绝望的末世里,此生、最珍贵的幸运。”
“。。。。。”
Notes:
双向奔赴的两人好好哭啊!呜呜呜
Chapter 18
Summary:
被爱意促使的doi就是不一样。请享用前菜:
Chapter Text
他一直将自己的爱视为诅咒与剧毒,可你却称之为......幸运。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金碧色的,盛满了震惊,动容的眼眸死死锁住你。滚烫的呼吸凌乱地拂过你的脸颊,你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那颗神明之心如同困兽般疯狂搏动的声音。
他所有的理智,所有关于规则,关于反噬,关于分离的 “正确” 决定,都在你坚定无畏的目光中土崩瓦解。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微颤,极其珍重地抚上你的脸颊。那动作虔诚得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幻梦。
你读懂了他眼中那份深不见底的恐惧与渴望。 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微微偏过头,将脸颊更深地埋入他滚烫的掌心,然后,轻轻吻了吻他同样颤抖的指尖。
这一个细微的,带着全然信赖与抚慰的动作,成了压垮他所有防线的最后一根羽毛。
他像是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向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投降。抚着你脸颊的手倏地滑向你的后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却又珍视万分的力道,将你轻轻按向自己。
他的吻再次落下。
这次是一种带着无尽怜惜与愧疚的,近乎膜拜的轻柔触碰。他小心翼翼地含吮着你的唇瓣,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甘美也最易碎的恩赐。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靠近与确认,迅速点燃了压抑太久,几乎要将他焚毁的渴望。这个吻很快变得湿热而深入,充满了一种近乎绝望的需索。
他的舌强势地撬开你的齿关,与你的舌尖纠缠,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你灵魂的形状也一并铭记,吞噬。
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如同风暴般的热情席卷,本能地仰头回应。迷离间睁眼才发现周围纯白的幻境,也开始因他澎湃的心绪而染上色彩。冰冷的白逐渐被流动的暖黄色取代。
随着这个吻的加深,他周身那些玄奥的金色神印,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般,开始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美,将他内心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澎湃爱欲,直观地呈现在你面前。
你被他周身流淌的光芒和灼热的体温所包裹,意乱情迷之中,遵循着内心最原始的渴望,轻声呓语:
“让我感受你.................你的一切………………”
这句话像是一道许可,烧毁了他最后的克制。
他的吻开始向下游移,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开始解开你早已凌乱的衣扣。每褪去一件阻碍,他温热的唇便随之落下,熨帖在那片新暴露的肌肤上。
他吻过你纤细的脖颈,那里的脉搏正在为他疯狂跳动;吻过你清晰的锁骨,留下一个个发着微光的短暂印记;吻过你柔软的肉球,用舌尖唤醒那顶端的乳豆,引得你一阵抑制不住的战栗。他的动作缓慢而极致耐心,仿佛在拆封一件最珍贵的礼物。
当他灼热的唇舌掠过你腰腹间那些陈旧的伤疤时,奇迹发生了。那带着神性力量的亲吻所过之处,伤疤竟如同被暖流融化般,渐渐淡化,消失。
仿佛他正用这种方式,吻去你过往所有的伤痛,只留下属于他的,爱的印记。
而现在,这位执掌毁灭,令万物战栗的神明,正缓缓俯下身,以一种半跪着,近乎卑微的姿态,将额头轻轻抵在你柔软的小腹上。
他周身流淌的神印不再稳定地明灭,而是如同呼吸般,随着他贴近的动作,发出柔和而恒定的光芒,仿佛在向你致意最神圣的朝拜。
他滚烫的脸颊甚至无意识地,依赖般地蹭了蹭你温热的肌肤,那是一个完全属于凡俗的,带着眷恋与寻求安慰意味的动作。
此刻,他不是神明,他只是你的黎深。
他的吻,继续一路向下,如同密集而温柔的雨点,落在你大腿敏感的内侧,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电流。你能感受到他鼻尖蹭过皮肤的触感,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越来越靠近那个最隐秘的私密地带。
当他突然抬起你的一条腿,架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将你最脆弱,最湿润的花穴完全呈现在他面前时,你忍不住发出一声羞赧又期待的呜咽。
他低下头,金碧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迷恋与毫不掩饰的渴望。他没有急于进入,而是先用灵活的舌尖,精准地找到了那颗早已肿胀勃发的蜜豆,轻柔地舔舐,画圈,时而用力地吸吮,拨弄。
“唔………………”你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手指下意识地插进他流淌着微光的黑发中。
你从未想过,有一天,一位神明会以如此......臣服的姿态,为你献上这般极致的亲密。这比你想象中的任何结合,都更让人灵魂震颤。
玩弄阴蒂的同时,他的眼神丝毫没有离开过你的脸,仰视着,专注地捕捉着你的每个微表情。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膜拜他唯一的圣地,有着毫无保留的奉献与取悦你的决心。
但这直勾勾的眼神也太犯规了!这是你第一次眼睁睁地看见他贪婪地吃着你身下的阴户(上上次被蒙住了眼,上次又是在他身上),这视觉冲击让你羞得想挪开眼却又舍不得错过一秒。
他太熟悉你的身体了,熟悉你每一次颤抖所代表的含义,熟悉你每一声压抑的呻吟是在祈求更多还是需要调整。他遵循着这早已刻入灵魂的肌肉记忆,用唇舌侍奉着你,引领着你攀上愉欢的巅峰。
在他的挑逗下,你被舔得湿地一塌糊涂,红肿的小穴微张着,淫水断断续续地流出顺着大腿根往下。此时的阴蒂被他弄的又烫又硬,火辣辣的感觉让它敏感不已,他每一吸都让它充血,然后再快速舔舐,一波波的快感爽得你理智全无。
“啊。。。!”
你难耐地扭动着腰肢,感受着那汹涌而至的电流如同温柔的海啸,瞬间将你吞没。你在失控的颤抖与呜咽中,达到了高潮。
黎深此刻洋溢着满意的表情,手还不忘扶着你的腰给你提供支撑点,仿佛刚刚得到释放,餍足的人是他自己。
”黎深...............给我...............我要你进来..................” 你带着赤裸裸的爱欲祈求,身体空虚地渴望着被他填满。
在你身体仍在微微痉挛时,他用舌尖享受地舔了舔那残留在嘴角的爱液,回应道:
“你之所愿,我皆应许。”
瞬间,周围暖金色的光芒迅速凝聚,在这空间中幻化出一张铺着柔软如云霞般的床榻。
黎深站起身,动作轻柔却稳当可靠地将你打横抱起,走向那光云之床。
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着你,如同凝视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他将你轻轻放在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床榻上,随即覆身而上,但他的重量小心翼翼地支撑着,并未压疼你。
他的唇,再次覆上你的,这一次,带来的是极尽温柔的探索与倾诉。
他的吻,细密地落下,从你轻颤的眼睑,到湿润的脸颊,再到柔软的唇瓣,继而向下,流连于你纤细的脖颈,清晰的锁骨...............
“黎深......”
你忍不住唤他,声音因这神奇的体验和满溢的情感而微微颤抖。
“我在。”
他回应,声音低沉而确信。他的吻再次回到你的唇上,缠绵不休,仿佛要将分离日子里所有未能说出口的思念与爱恋,都通过这紧密相连的唇齿传递给你。
缠绵到你都没反应过来,那根坚挺、灼热到骇人的神柱,正紧抵在你早已泥泞不堪的入口,危险地磨蹭着,滑腻的爱液成为最好的润滑。
找准时机后,黎深缓缓挺腰将那胀大的顶端挤开了紧窒的入口。
你们共同感受着阴道里的每一寸褶皱紧紧地吸附着他那大得可怕的阳器。那种被瞬间填满、撑开到极致的饱胀感让你浑身战栗。
他的动作缓慢而深情,每一次进入都带着无比的珍视,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这不是欲望的宣泄,而是灵魂的叩问与应答。你们紧密地结合着,上下相连,面对面拥抱着。
他的手臂紧紧环着你的背脊,你的腿缠绕在他腰间,仿佛都想将对方更深地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直至灵魂完全交融。
那种爱意,浓烈到心脏仿佛无法容纳,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酸胀的幸福感,几乎要冲破胸膛。
你不再思考过去,不再恐惧未来,只想让时间永远停滞在这一刻。你摆着腰迎合着他,不是追求极致的快感,而是渴望更深的连接,更近的距离,更久的温存。
粗重的喘息与肉体的碰撞声在寂静中回荡,淫靡而深情。
当他终于抬起头,金碧色的眼眸中情欲与更深沉的信仰交织,几乎要将你吞噬。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引导着你,让你跨坐在他的腰腹之上。
位置颠倒的瞬间,你感受到了身下紧绷的腰腹线条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也看到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将自己完全交托给你的纵容与渴望。
你俯身,双手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眼角浮现的,因极致忍耐而微微发亮的神印。 你低头,吻上他的唇,同时腰肢缓缓下沉,以一种决绝的方式把神的性器一吃到底。
“嗯............!”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你双手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开始主动地起伏、旋动腰肢,像一位娴熟的骑手驾驭着澎湃的烈马,寻找着最能让你灵魂战栗的微妙角度。
他则彻底放弃了主导,仰卧着仰望你,任由你掌控一切节奏,喉结艰涩地滚动,压抑不住的、性感到致命的闷哼从齿缝间逸出。他仿佛在欣赏一幅由他亲手点燃底色,却由你亲自挥毫完成的、极致的堕落画卷,而他自己,也正成为这画卷中最沉迷的部分。
黎深的手紧紧扣住你的腰侧,指节深陷你柔软的肌肤,却并非为了控制,而是一种近乎贪婪的确认,感受着你的力量如何通过这紧密的连接,主宰着他的一切,带领他这具早已超脱凡俗的神躯,攀向连他都感到陌生的情欲顶峰。
他仰望着你在他身上纵情享乐的模样——你面色潮红如醉,长发随着动作狂野地飞舞,金碧色的眼眸中翻滚着足以焚毁理智的爱欲与绝对占有。
他的目光痴迷地描摹着你的轮廓:汗湿的鬓角黏在你颊边,那随着你动作轻轻晃动的、柔软雪白的胸脯,以及你舒服到极致时,情不自禁仰头哈出的、带着颤音的气息……这一切,都如同最烈的催情剂,刺激得他太阳穴疯狂跳动。
“我的……茉……”
他在你激烈的动作中,断续地、破碎不堪地呼唤你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濒临极限的沙哑。
你牵起他微微颤抖的手,引导着他骨节分明的左手抚上你自己早已肿胀不堪的阴蒂,右手则覆上你起伏的胸脯,揉捏那已然挺立的乳豆。
在他的凝视下,你伴随着他一次次有力的、深入骨髓的顶撞,放肆地在他掌下摩擦、寻求,腰臀摆动的幅度因这叠加的快感而越发狂放。
内部,他粗热的欲望每一次都精准无比地撞上你最敏感的那一点软肉,强烈的酸麻快感如同电流般直冲天灵盖,让你眼前发白。外面,在他指尖恰到好处的抚弄与你们身体紧密贴合处的共同磨蹭下,所有刺激呈几何倍数疯狂累积。
你在这种双重夹击的快感中发起了最后的冲刺,腰臀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像要将彼此都撞碎在这无尽的欢愉里。
在你的不懈努力和决绝的引领下,一股汹涌的暖流终于从阴道深处喷薄而出!你猛地弓起身,双手死死抓住他肌肉虬结的肩膀,内部剧烈地、痉挛般地收缩绞紧,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同榨取出来,边失控地尖叫着他的名字:
“啊……黎深!”
这声呼唤,混合着你内部致命的绞紧,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清晰地感觉到,他被你紧紧包裹、吞没的硬热阴茎,在那一刻猛地搏动、胀大!
他的眉头骤然紧锁,仿佛承受着某种极致的痛苦与欢愉,喉咙深处迸发出一声低沉如困兽般的嘶吼。紧接着,一股股灼热到几乎烫伤内壁的洪流,在他全身肌肉剧烈的、无法抑制的痉挛中,毫无保留地、深深地、持续地喷射、灌注到了你身体的最深处。
他射了。
在他所有理智、克制与所谓的神性都被你彻底冲垮、碾碎的瞬间,他猛地坐起身,用近乎掠夺的力道将还在余韵中颤抖的你紧紧、紧紧地箍在怀里,让彼此的结合处依旧密不可分。他将滚烫的脸庞深深埋在你汗湿的胸前,不肯退出分毫,仿佛要通过这最深切的占有,让你们从血肉到灵魂都彻底融为一体。
他在你耳边,用只有你能听到的、仿佛来自灵魂本源的、带着释放后脆弱与绝对虔诚的声音低吼:
“你……是我的信仰……”
这一刻,神明在他的造物面前,完成了最彻底的献祭与臣服。
在这由他心意构筑的,温暖如巢穴的幻境里,肉体最深切的结合,成为了灵魂最直白的对话。时间,仿佛真的为你们而停留。
但他并没有就此停下。高潮的余韵还未过去,他便一个翻身再次将你压在身下。你们相视一笑,眼中没有丝毫疲惫,只有更加炽热的,仿佛要将彼此燃烧殆尽的渴望。
你们默契地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
Notes:
接下来的正餐包管饱的!
Chapter 19
Summary:
挑战最长,最多体位的一章肉!
希望你们的胃口够大。
Chapter Text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蒸腾的咸湿气息,却没有一丝疲惫,只有在他金碧色眼底重新燃起的,更加炽烈的火焰,与你眼中呼应的,想要将他连同自己一同焚烧殆尽的渴望。
不够。
这个念头在你们交汇的视线中无声炸开。
刚刚的温存只是打开了泄洪的闸门,此刻,更原始的浪潮才真正汹涌而来。
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骤然急促的呼吸和更加用力的拥抱。
这一次,是势均力敌的掠夺。
你狠狠吻住他的唇,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欲。他的回应同样激烈。汗水很快浸湿了彼此紧贴的皮肤。
你像一头饥饿的母兽,贪婪地啃咬着他性感得要命的锁骨,喉结,舌尖尝到微咸的汗水和一种独属于他的,清冽,如雪后松林的气息。
你的手在他紧绷的背肌,手臂的肌肉线条上疯狂游走,那触感坚硬而充满力量,馋得你真想一口咬下去,留下属于你的印记。
在你激烈的动作和汹涌的爱意冲击下,他肌肤上那些繁复的金色神印持续不断地亮着,将他完美的身躯勾勒得如同某种非人的,极致诱惑的圣像。
你痴迷地看着那些发光的纹路,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想让这光只为你而亮,永不熄灭。
黎深敏锐地捕捉到了你的片刻出神,“又不专心?”
他低吼一声,猛地掌握了主动权,将你重重压回由光云构成的“床榻”。
他的肩膀如此之宽,当你被他完全笼罩在身下时,视野里只剩下他绷紧的下颌,汗湿的额发,以及那紧紧锁住你的眼眸——他占据了你的全部视线。
他一只手粗暴地掐住你的臀肉,手指深深陷入柔软的肌肤,留下清晰的指痕。再将你的腿根最大限度地拉向他自己,另一只手撑在你耳侧。
没有任何缓冲,他一个迅猛的挺身,粗长的肉棒直入花穴的最深处,那一下重重捣入,直奔主题的感觉,让你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被顶出躯壳。
“呃啊——!”
你失控地仰头尖叫,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的冲撞下绷紧,颤抖,晃动。
你的身体被顶撞得不由自主地往床头挪,腰肢却被他的大手圈禁住往后拉。
一阵阵快得丧失理智的抽送,每一次进入都又狠又准,坚硬的龟头仿佛要撬开宫口,直抵核心,将你死死钉在这片欲望的刑架上。
这时,整个空间都被这激烈到危险的情绪染上了一种暗流涌动的橘红色,如同熔岩在地底奔流,映照着两具疯狂交缠的肉体。
你被撞得全身酥麻,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哀鸣,快要散架。但内心深处却贪婪地想要更多,仿佛他操干你时带来的快感就是最让你上瘾的毒品。
“快.........再快点....” 你断断续续地哀求,完全不顾自己是否能承受的了,“还要.............黎深.........用力…” 声音支离破碎。
看到你这般不知餍足,全然沉沦的模样,神明放弃了最后一丝克制。他将再无保留。
他喘息粗重,汗水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滴落在你胸前。
“自己抓住!” 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命令的口吻。
你依言,双手颤抖着抓住自己的大腿根,羞耻又顺从地向他彻底敞开。
他双手撑在你身体两侧,手臂肌肉贲张,将身体完全撑起,形成了一个直上直下的,充满力量感和侵略意味的角度。他每一次的进入都变成了最直接,最凶猛的贯穿,直捣黄龙。
剧烈的颠簸中你艰难地低下头,竟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平坦的小腹,随着他一次比一次深入的顶弄,被他阴茎的形状撑出微微的,如同波浪般的蠕动!
这视觉上的强烈冲击,混合着身体内部被疯狂填满,摩擦带来的极致快感,让你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
“嗯。。。啊。。。。啊。。!”
你失控地呻吟,指甲无意识地深深抠进他紧绷的臂膀肌肉,甚至划破了皮肤,渗出血丝。但那细微的伤口几乎在瞬间就在他周身流淌的神力光晕中愈合如初,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更添几分暴虐的美感。
极致的快感堆积如山,终于再次轰然爆发。你在又一轮几乎要将你捣碎的猛烈冲刺中,身体剧烈地痉挛,蜷缩,达到了几乎让人晕厥的高潮。内壁的阵阵紧缩死死绞缠着他。
“啊!…..到了!哈….哈….”
你整个人还沉浸于那酥麻的余韵中,身体仍像融化的蜜糖般瘫软着。
谁知他竟毫无征兆地俯身,以略带粗暴的力度,将你的双腿折叠在胸前,再分开,压向身体两侧,直至你的膝盖几乎触碰到自己的肩膀。这个姿势让你的臀几乎悬空,完全向他敞开,阴户毫无保留地展露着。
“呃............”
你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并非因为不适,而是种感叹——你的身体,何时变得如此柔韧,可以任由他塑造成任何形状?
或许,是因为在他滚烫的怀抱里,你早已化作了一滩春水,每一寸骨骼都酥软得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他没有给你多少适应的时间,腰身猛地一沉,就着这个前所未有的深入角度,再次贯穿了你。
“啊............!” 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刺激感,让你瞬间仰起了脖颈,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
这个姿势的特殊角度让他每一次从腹部和臀部肌肉发力的顶撞都精准地碾过你,快感来得如此凶猛,如此直接。
这个直达深处的仗势让你快要窒息。手本能地推着他的胸膛。但神可没有耐心,单手把你作乱的双手牵制住,直接按在头顶。你只能认命地接受着自己挑拨起的惩罚,承受着这强势的操干。
“呃啊….啊…..嗯….哼..”
混乱中,你只想他贴得更近。你不顾一切地仰起下巴向黎深索吻和安抚。
见你这可怜样,神明俯身献上他的薄唇以示怜悯。
谁知你竟以一种如同小兽般的撕咬与啃噬,在他的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你坏笑着,满意地尝到了淡淡的,属于神血的甘甜味。
这个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动作,让黎深闷哼了一声,金碧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像是被彻底激怒了,又像是期待已久。
他扣住你腰肢的手掌猛地收紧,留下灼热的指印,身下的动作随之变得更加狂野,更具侵略性。
每一次进入都又深又重,带着惩罚般的力道,却又在退出时巧妙地研磨,让你在极致的饱胀与难耐的空虚间反复徘徊。
“挑衅我?”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滚烫的唇舌沿着你的下颌线一路向下,最终含住你胸前颤巍巍的乳豆,用舌尖恶意地挑逗,吮吸。
“......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让你还有余力...............分心。”
在他的话语和动作的双重刺激下,你只能摇着头发出呜咽般的泣音,所有思绪都被撞得支离破碎,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彻底交付给这场由他主导的,令人心魂俱颤的风暴。
你被他用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翻了个面,性器还紧紧连结着在体内旋转。
现在,他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你的脊背,将你完全笼罩在身下。这沉重的分量让你无处可逃。
一只手强势地插入你指缝,与你十指紧紧相扣,压在柔软的床榻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每一寸轮廓,那饱满的胸肌随着他粗重的呼吸起伏,其下那颗属于神明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失控般的频率,疯狂地擂动着你的后背,如同战鼓,宣告着即将开始的征服与臣服的战役。
这个角度,当他挺身侵入时,肉棒那挺拔的顶端如同钩子一样,精准地碾过体内最敏感的那个点。每一下都带来强烈的刺激,让你小腹一阵阵发紧,脚趾蜷缩,双腿无意识地蹬动着,想要缓解那过于汹涌的快感,却丝毫无法撼动他覆在你身上的重量。
这被迫承受的姿态,这无法逃脱的深入,反而滋生出一种别样的,令你兴奋的战栗。
他的吻,带着湿热的吐息,密集地落在你的肩头,侧颈。随后,他报复性地含住了你敏感的耳垂,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研 磨,厮磨,带来一阵微痛又酥麻的电流。
这时,整根肉棒已被他塞满到底,与你的臀肉紧紧贴合。但此神还不满足,臀部肌肉继续发力有节奏地挺送着。他还想进的更深,连你屁股上软肉能压缩出来的一丁点距离都不放过!
“呃啊............!”
在他的又一次深深贯入和耳畔的刺激下,你压抑不住的呻吟脱口而出。
体内积累的快感终于冲破了临界点,如同被点燃的星河,在你身体深处轰然炸开,带来一阵阵令人眩晕的,剧烈的痉挛。你感到他环抱着你的手指猛然收紧,耳边传来他一声满足而压抑的低喘。
显然,他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奖励性地吻了下你的脸颊。
在你还沉浸于余韵的细微颤抖中,失神的片刻,他有力的手臂环过你的腰肢,迫不及待地实施他的下一步,猛地将你的胯骨向后一拉!
浑然无力的上身软趴着,下体却瞬间被他完全掌控,臀尖被抬起,膝盖跪着。这突然的动作吓得你一激灵,本能地挣扎了会儿。
看到你如此不听话,双手被神单手轻易地钳制在后腰的位置,动弹不得。你只能无力地用手指抠抓着他紧实的小臂肌肉,将脸埋在柔软的床面上,以此支撑自己几乎要散架的身体。
你只能塌下腰,将臀部高高抬起,形成一个完全迎合他,供他予取予求的弧度。
他跪伏在你身后,另一只大手握着你的腰侧。灼热坚挺的肉棒就那样毫无阻隔地,极具压迫感地抵在你微微濡湿的入口。
下一刻,他腰身一沉,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占有欲,猛地贯穿到底!
“啊............!”
你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惊呼,他是怎么做到一个姿势比一个深的?!
这个后入体位前所未有的角度让你瞬间绷紧了脚背,仿佛连灵魂最隐秘的角落都被他强行闯入,填满。每一次顶入,都带着仿佛能撼动脏腑的力道,引起一阵阵令人眩晕的余震,让你前方的阴蒂也不受控制地隔着薄薄的皮肉,被反复摩擦,挤压。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在你身体深处的性器,似乎变得比刚才更加粗壮,滚烫,脉搏的跳动隔着紧密交合的黏膜一下下传递给你。看来这后入体位带给他同样濒临极限的快感。
你们都无法看见对方的脸,他只能用你发出的每一个声音来判断节奏。
当你因难耐而发出细弱的呜咽时,他会放缓抽送的速度,用硕大的顶端不怀好意地研磨着你体内那最敏感的一点;当你因极致的快感而失控呻吟时,他便如受到鼓舞般,立刻加重力道,加快冲刺的频率。
而你在这完全被掌控的交融中,只能乖乖听着那囊袋拍打在你臀瓣上的节奏,感受着双乳不受控制地随着顶撞前后摇晃着,和乳尖时不时地轻蹭着床面泛起的酥麻。
就在你快被这浪潮般的快感推向顶峰,身体内部开始剧烈收缩,痉挛时,他却突然用空着的那只手,猛地按住你的后颈,将你的头向下压去!
”唔!”
短暂的窒息感剥夺了你的视觉和呼吸,那种惊慌感让身体更加敏感,所有的感官都汇聚到那一点极致的压迫与连接着的性器上。只能被他按着头抽送。
在你意识模糊,身体剧烈紧缩的刹那,那只手又猛地掐住你的脖颈,将你整个人从濒临窒息的边缘捞起。
你的头被迫后仰,靠在他汗湿的胸膛上。他的虎口掐着你,那是一种充满占有欲的掌控,随即,他灼热的唇便堵住了你即将溢出的尖叫,是一个带着唾液交换和浓重情欲气息的,近乎野蛮的深吻。
而就在他舌头与你纠缠不休的同时,你感觉到他那深埋在你体内的阴茎猛地搏动,胀大到了极限,随即,一股股滚烫的精液便如同岩浆般,毫无保留地,强劲地喷射在你身体的最深处,那灼热的冲击感清晰得让你浑身剧颤。
这内外夹击的,过于强烈的刺激——脖颈的钳制,深入的亲吻,以及体内那宣告着绝对占有的射精——让你大脑一片空白。高潮再次以更猛烈的态势席卷而来!
你的甬道在他尚未完全软化的性器上疯狂地抽搐,绞紧,与他射精的最后几波脉冲完美重合,带来一种几乎要撕裂灵魂的极致快感。
你们紧抱着,在对方怀里喘息,谁都不想先松手。
稍微回过神后,这次换你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好胜心:
“别动......这次,让我来。”
黎深看着你这么主动,肯定没安好心,挑了挑眉继续看你要玩儿什么花样。
你不想被他小瞧。俯身趴在他肌肉紧实的身体上,指尖先是若有似无地划过他汗湿的腹肌,然后向下,握住了那根虽然释放过一次,但依旧半勃的,带着惊人热度的性器。
它在你手中迅速苏醒,胀大,血脉偾张地展现出完全勃起的,紫红色的,威严的形态,顶端甚至因为你的触碰而渗出一点晶莹。
你迫不及待地,支撑起身体,背对着他,对准那灼热的源头,缓缓地,坚定地坐了下去。
“嗯....."
即使已经足够湿润,完全吞入他巨大尺寸的瞬间,那种被撑满,被拓开的饱胀感依然让你发出一声闷哼。
你用上战士的下肢力量,后仰蹲着,双手撑着他的腰腹,双腿大开,开始上下起伏。
这个姿势让你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是如何一次次将他吞入又吐出的。
看着那粗壮的肉刃如何在你们紧密交合的,泥泞不堪的部位进进出出,带着咕啾的水声,每一次下沉都让你内部最敏感的褶皱被狠狠刮过,带起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他闷哼一声,仰着头,伸手将你散落在背后,随着动作拍打在你肌肤上的长发拢起,帮你抓住,让你能更自如地动作。
他的目光灼灼欣赏着这一幕,紧紧盯着你们紧密结合的地方,看着你是如何“卖力”地吞吐着他,看着他自己的性器是如何在你体内肆意逞凶。
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让肉棒的感官达到了巅峰。你内部的每一次收缩,每一寸嫩肉的包裹和吸吮,都无比清晰地传递给他。
终于,他耐不住了。
在你又一次下沉到最深时,他猛地松开你的头发,双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掐住了你盈盈一握的腰肢,固定住你。
“呃啊......太慢了......”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宠溺。
下一秒,他不再满足于你的节奏,腰部猛地发力,开始自下而上地往红肿的小穴,凶狠地顶撞起来!
“啪!啪!啪!”
大腿根部与臀瓣激烈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幻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响亮。他的每一下顶弄都又深又重,直捣花心,让你几乎无法维持蹲踞的姿势,只能仰着头,发出断断续续的,被撞碎了的呜咽。
“啊......哈啊................黎深...............”你感觉意识都快被撞散了,小腹抽搐着。
就在你浑身紧绷,呻吟着即将到达顶点时,他猛地坐起身!
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他的一条手臂环过你的胸前,大手毫不客气地攫住你一侧晃动的乳峰,指尖揉捏,刮搔着硬挺的乳尖。另一只手则迅速滑到你们紧密结合的下方,精准地找到那颗肿胀不堪的阴蒂,用指尖带着令人疯狂的节奏快速磨蹭,按压。
同时,他侧过头,滚烫的唇吻上你的脖颈,带着啃噬般的力度,留下湿热的痕迹和细密的痛感。
“忍住…….”他在你耳边喘息着命令,腰部的动作变成了短促而激烈的深顶,一下,两下,三下......每次都重重碾过你体内最要命的那一点。
“哈….哈……哈!”
你全身上下的敏感处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尽力控制自己但在这三重夹击之下,你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真棒,可以了。”他轻笑,终于允许着。
他猛地将性器抽出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无法控制的潮吹喷射而出。透明的液体混着之前还残留的精液大量地涌出,浇湿了他的大腿,也浸透了身下的光云床榻,甚至能听到细微的水声。
这次你是真的被干老实了。高潮的余韵中,你瘫软在他怀里,艰难地喘息着,感受到腿间的湿黏和那片狼藉,一种极致的羞耻感涌了上来,让你把滚烫的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他低头看着你这副又纯又欲的模样,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传来震动。抱着你的手轻轻一挥,周围流光一闪,那些湿漉漉的,散发着情欲气息的痕迹瞬间消失,光云床榻再次变得干爽洁净,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性事从未发生。
但,神还没尽兴。
没等你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股蛮力就掐住了你的腰。
眼前一花,你被他整个翻过来,面对面跨坐在他腰上。
他的手立刻铁钳般死死扣住你的臀肉,陷进皮肉里,带着惩罚的力道。没有片刻停顿,他腰腹猛地发力向上顶!
“呃啊!”
你短促地惊叫,被那下凶狠的顶弄撞得抓紧他的后脖,仿佛会摔下去。
他一下比一下重,囊袋随着激烈的动作,结结实实地拍打在你臀腿交界的敏感处,发出响亮又湿黏的“啪啪”声。
太深了,也太凶了。像要把你钉穿,揉进他身体里。
快感像海啸把你淹没,意识涣散,眼前发白,你只能把手插入他的长发里,胡乱搅和。
都这样了,你那点不服输,想要撩拨他的心思又冒了出来。你俯身,伸出舌头,挑衅地舔上他胸前硬挺如小石子的乳尖,感受到他在你的逗弄下猛地战栗。
“嗯……!”
他喉间挤出压抑的闷哼,抓着你臀的手骤然收紧,掐得你生疼。身下的进攻瞬间变得更加狂乱,像是要把你这点“作死”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臀上火辣辣地疼,分不清是痛还是爽。身下被快速抽插又填满的地方感官爆炸。
你感觉他深深抵进你最深处,那硬热在你体内剧烈搏动、胀大。再退出后,他死死扣着你的腰往下一按——
“啊——!”
你们同时到了。你失控地尖叫,内里剧烈痉挛绞紧,感受着他一股股滚烫的喷射。他则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低沉,满足的喟叹,紧绷的身体在释放的瞬间微微颤抖。
高潮过后,两人都在喘。他还紧紧抱着你,你瘫软地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脸埋在他颈窝里,贪婪呼吸着彼此身上情欲的味道。
“哈啊......哈啊……不愧是队长的体力......” 他喘息着,声音里带着纵欲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你缓过一口气,忍不住在他耳边低笑,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哼......我倒是怀疑……某人是不是又偷偷‘预习' 了什么......不然哪儿学来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姿势…..?"
说着,你故意轻轻抬了抬还在微微颤抖的腰,感受着身体里他那依旧没有完全软化的存在,以及身下那张承受了你们如此激烈“战斗”的, 由光云凝聚的床。
“不过..................你这神力变的床...............倒是挺结实的.”
Notes:
容我缓缓。。。给自己放几天假好好构思下收尾!大家有什么希望的走向来参考参考?
Chapter 20
Summary:
梦回渡雪境,虐之前来点酸酸的甜….
Chapter Text
激情方歇,空气中还弥漫着炽热的余温。你们紧密相拥,汗水未干的身体不愿有片刻分离,他的手臂是你唯一的枕头,你的腿霸道地缠着他的,仿佛要将彼此熔铸为一体。在这末日之中,唯有这个怀抱是真实而滚烫的避风港。
你像只餍足又好奇的猫,指尖在他线条流畅的臂膀上跳跃,抚过那些刚刚因极致情动而愈发清晰、闪着微弱金芒的神印。
“黎深,”你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神明……也会有像我们刚才那样的感觉吗?”这个问题大胆而私密,藏在夜色里,少了几分羞怯,多了几分探寻。
他低笑,胸腔传来令人心安的震动,将你搂得更紧,一个轻吻落在你发顶。“神明没有凡人的感官……但与你在一起,所有的体验都是第一次,也都是唯一。”他的回答巧妙而深情。
这打开了你的话匣子,一连串问题冒了出来:“那你们需要吃饭吗?神界是什么样子?你活了多少年了?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
他耐心地一一回应,声音低沉而温柔,描绘着一个冰冷而壮丽的、由法则光带构成的神界,讲述着没有饥饿但亦无真正温饱的永恒。直到你的问题,不经意间触碰了那根最敏感的弦。
“黎深,等这个世界真的……灭亡的那天,我会怎么死?”你轻声问,感觉抱着你的身躯瞬间绷紧了。
他沉默了。那沉默不再是温存后的慵懒,而是骤然降至冰点的、充满无力感的沉重。你甚至能听到他心脏沉重搏动的声音。
你在他怀里转过身,执拗地看向他在黑暗中依旧轮廓分明的脸,语气带上了薄怒:“黎深!你又来了!嘴巴是用来说话,吃饭,和亲我的!别当个哑巴神明,好不好?”
他捉住你戳向他嘴唇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你的指尖,终是投降,声音里满是宠溺与化不开的艰涩:“……好。”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接下来的每个字都有千钧重:“每一次……我动用本源神力强行将你从死亡线上拉回,就像之前无数次,以及……今天这样大规模地抹杀……都是在透支这个星球本身残存的生命力来逆转法则。世界的崩毁,会因此加速。”
你的心猛地一沉。
“这一次,”他几乎不忍说出口,“为了清除那些流浪体,这个世界的终焉……被提前了十年。”
十年!
仅仅一次出手,就耗去了这个世界十年的寿命!巨大的震惊和负罪感将你淹没。你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
“什么?!“ 你震惊感叹道。
”别再那么做了!答应我,黎深!”你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颤抖,“我宁可自己面对危险,也绝不允许这个世界……成为我们爱情的陪葬品!我承受不起!”
看着你激动而痛苦的模样,他眼中翻涌着滔天的心疼。他坐起身,将你重新揽入怀中,一下下轻抚着你绷紧的脊背。
“别怕。”他的声音奇迹般地稳定下来,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我已经找到了办法,一个可以彻底解决这一切的办法。”
“什么办法?”你急切地追问,像抓住救命稻草。
他却只是缓缓摇头,指尖梳理着你汗湿的发丝,目光深沉如海。“这是……属于神的机密。”他轻声说,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会很危险吗?”你揪着一颗心轻问。
“傻瓜,别忘了我是终末之神。有谁能奈我何?” 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用下巴蹭着你的头顶。
你知道,他在说谎。
随后,他摊开手掌,一枚造型古朴、材质非金非石的护符静静躺在掌心,上面雕刻的纹路与他身上的神印同源,正散发着温和而强大的能量波动。
“这是‘恩古尔’,”他将护符小心地戴在你的脖颈上,护符触肤温热,仿佛有生命般与你心跳共鸣,“它以我的力量为源。只要我尚存一丝神力,这道屏障就不会消失。它会保护你,直到我回来。”
你握住胸前的护符,感受到其中流淌的、属于他的浩瀚力量,心中稍安,却又因他话中的离别而揪紧。
“你要去哪里?”
“去取一件关键的东西,一件能打破眼前死局的神器。”他捧起你的脸,额头抵着你的,目光灼灼,仿佛要将他承诺的每一个字都烙印在你灵魂上,“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保护好自己,待在屏障之内。等我回来,一切都会解决的。”
你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里有坚定,有不舍,还有一丝你无法完全读懂的、深不见底的决绝。
你心中有万千疑问,最想脱口而出的是“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但话到嘴边,又被你死死咽了回去。你害怕听到答案,害怕打破此刻他给予的微小而确定的承诺。
你只是更紧地回抱住他,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混合着清冽神性与情动后暖意的气息。
“嗯,”你闷闷地应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等你。”
他这次没有回应,只是把你揉进身体里面珍重地吻了吻你的额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起身,直勾勾看着你,轻轻牵起你的手搀扶你站起。
“闭上眼睛。”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要献出珍宝般的郑重。
你顺从地闭上眼,当你再次睁眼时,周围的风景已变成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梦幻。
脚下是柔软如茵的草地,蔓延向视线尽头,上面点缀着不知名的、散发着柔和微光的小花。远处,流淌着的是星河化作的溪流,潺潺水声如同最美妙的乐章。夜空中,并非单一的月亮,而是无数颗色彩柔和、如梦似幻的星辰交织成绚烂的极光,缓缓流淌。空气里弥漫着雨后青草与蜜糖的清新甜香,温暖宜人的风拂过,带来远山雪松的宁静气息。
眼前的景象,让你震撼得忘记了呼吸。这并非人间应有的景色,更像一个为你而降的神迹。
“这是……?”
你的低语被身后的温暖接住。黎深轻轻拥住不知何时被他施法身着白纱的你,他笔挺的深蓝西装与你的礼服交织成最和谐的画卷。他俯身在你耳边,低沉而珍重地落下话语:
“为你准备的。喜欢吗,我的新娘?”
你用力点头,泪水不受控制地盈满眼眶,是喜悦,也是难以言喻的酸楚。你转过身,想说什么,目光却被旁边小桌上的一抹纯白牢牢吸引。
那是你生日时,黎深送你的那盆茉莉花。在现实世界里,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此刻,那翠绿的枝叶间,绽放出了累累的、洁白无瑕的花苞,清雅绝伦的香气丝丝缕缕,萦绕不散。
它终于开花了。在你们最重要的时刻。
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带着微颤,轻轻摘下一朵最饱满的茉莉。你将它举到耳边,仰头看着他,星光落在你清澈的眼底,那朵洁白的花在你鬓边轻轻摇曳。
“好看吗?”你问,笑容带着泪,美得惊心动魄。
黎深凝视着你,仿佛要将这一刻烙印进永恒。他金碧色的眼眸深处,是汹涌的、几乎要溢出的爱与痛。他俯身,一个轻柔如羽的吻落在你鬓边的茉莉花上,也落在你的额间。
“世间万物,不及你半分。”
没有司仪,黎深向前一步,牵起你的双手。他的指尖微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遇见你是我所经历过的最幸运的事。茉莉,你愿意与我结为夫妻吗?”
你毫不犹豫地,甚至迫不及待地点头回答。“愿意!”
他看着你这直率,可爱样宠溺地笑了笑。然后再清了清嗓子回归深情的语气。
“我,黎深,”他的声音低沉,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如同古老的钟声,“在此,以我所有的过去与永恒的明日向你起誓……”
他顿了顿,金碧色的眼眸深处是翻涌的、神明本不该有的痛楚与爱怜。
“你,茉莉,将是我唯一的妻子。无论生命、死亡,或是比永恒更漫长的虚无,都无法将你我分离。”
你仰头看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汇聚,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你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少女的全部真心与战士的不屈。
“我,茉莉,在此,以我有限的生命时光,与灵魂深处所有的光芒起誓…”
“你,黎深,将是我唯一的丈夫。无论你是人是神,是存是灭,我的爱将与你同在,直至……时间的尽头。”
黎深抬手,指尖在自己胸前一抹,一缕纯粹的金色神性本源被抽出,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枚光华内敛、纹路与他神印同源的戒指。它没有实体,更像是一道温暖的誓言。
他执起你的左手,将这枚光之戒指戴在你的无名指上。神性的暖流瞬间包裹住你的手指,如同一个永恒的拥抱。
“它承载着我的誓言,”他轻声说,“只要宇宙间还有一丝我的力量残留,它便会守护你。”
你低头,从自己发顶,轻轻扯下一根头发,又伸手,从黎深金黄的发梢,极其小心地截取了一缕。再从裙子上抽出一根白线。你的动作笨拙而虔诚,将两人一缕金发与一缕黑发紧紧缠绕、系结。编成了一枚简陋却无比郑重的指环。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她声音微颤,将这枚交织着两人痕迹的指环,套上了黎深的手指,“只有这个……和我自己。”
“结发为夫妻,”你轻声念着,摩挲着这份象征着血脉相连、生死同命的信物,“恩爱两不疑。”
你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什么,是九死一生的险境,还是永恒的别离?但在这一刻,你们只想抛弃所有神与人的身份、责任与恐惧,完完全全地、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对方。
信物交换完毕,星光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明亮,仿佛亿万星辰都在见证这场悖逆命运的结合。
黎深俯下身,你踮起脚尖。
你们的唇在末日的尘埃与星辉中相触。
这个吻,只有无尽的温柔、诀别的苦涩、以及一种超越生死的、绝对的承诺。它封缄了你们的誓言,也像是在彼此的灵魂上,烙下了最终且唯一的印记。
黎深轻轻拥着你,两人在美景前坐下,依靠着彼此,望着头顶那片破碎穹顶之外的、冷漠的星空。
“这样就好了。”你将头靠在他肩上,满足地低语,“我是你的妻子了。”
黎深收紧手臂,下颌抵着你的发顶,没有回答。他感受着指尖那枚布条与发丝编织的指环粗糙的触感,感受着怀中女子即将逝去的温暖。
在这由神明心意编织的、极致浪漫的桃源里,你们便是彼此唯一的信仰。
Notes:
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两章就要完结啦。谢谢陪伴到此的夫人们!
Chapter 21
Summary:
必须得过的神谕剧情,心疼黎茉!
Chapter Text
黎深该启程了。
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深深地望向你,那目光似要将你的轮廓烙印进永恒。
他伸出手,将你紧紧拥入怀中,这是一个短暂却用力到几乎要将彼此骨骼融化的拥抱,充满了贪恋与不舍。你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仿佛抓住的是维系他存在的最后一缕丝线,久久不愿松开。
直到他微微动了一下,低声提醒,声音沙哑而温柔:
“我该走了。”
你这才如梦初醒,缓缓松开手,指尖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他最后深深看了你一眼,然后毅然转身,神力涌动,一道流转着古老符文、散发着柔和而强大波动的恩古尔屏障随之升起,如同一个巨大的、倒扣的琉璃碗,将整个营地牢牢守护其中。
光芒散去,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唯有胸前那枚与他同源的护符,还残留着一丝令人心安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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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裂隙的深处,黎深独自立于那扇吞噬一切的七重门前。他曾怀抱一个神明所能构思的、最极致的浪漫:
以永恒神力为壁垒,孤身闯过禁忌之门,夺取能逆转生死的 「创生之石」 ,带着你逃往一个没有制裁的新世界。
在那里,他将与你共享神位与永恒——厮守,是他不惜一切也必须抵达的终点。
然而,守门人由法则碎片凝聚的身影,发出了冰冷的诘问:
“执掌毁灭的神明,黎深。你欲求‘创生之石’,可知其真正的用法?”
“创造新生,逆转因果。”这是他智慧的推演,更是他深情的渴望。
“谬误。”守门人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创生之石’无法在旧世界的法则依旧运行时创造‘新生’。它并非武器,而是一个……‘存档器’。”
黎深的瞳孔骤然收缩。
守门人无情地阐释:“它的作用,是在某个世界线被旧有法则 ‘彻底终结’ 的瞬间,捕捉其最后的存在印记,并于规则的废墟之上,建立一个与之完全隔绝的 ‘存档’ 。”
它虚无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黎深的灵魂,落在他心底最深的牵挂上:
“你要拯救的那个存在,她本身即是旧法则持续运行、并需被不断‘修正’的标志。只要这个标志还在,法则的清理便永不停歇。你的保护,不过是延缓,并会招致更剧烈的反扑。”
真相化作最锋利的冰刃,剖开所有伪装:
“唯一的生路,是让旧法则 ‘确认’其已消亡。让清理程序执行完毕,让‘错误’被标记为 ‘已清除’ 。唯有如此,旧法则才会暂时休眠。”
守门人的声音在此停顿,指向那条隐藏在绝对绝望中的唯一狭路:
“这时再启动创生之石,捕捉她消散前的最后印记,在绝对‘洁净’的虚无中,建立全新的、与旧世界一切法则——包括你,黎深——完全隔绝的新世界。她将在那里,以新生的、不受任何标记的神明身份‘苏醒’。”
它发出了最终的诘问,回荡在死寂的虚无中:
“现在,你明白了吗?要救她,你必须先确保她的‘死亡’。要赋予她纯粹的新生,你必须确保她的新世界……与你无关。”
黎深僵立在原地,仿佛支撑神格的基石在脚下寸寸碎裂。
他明白了。
错误的秩序不需要纠正,毁灭才是真正的救赎。
他构想的完美未来,他渴望的永恒厮守……从一开始,就是一条死路。
真正的生路,竟是要他亲手(哪怕是间接地)将她推向注定的终结,然后用尽一切,去构建一个永远没有他的未来。
他缓缓抬起头,金碧色的眼眸中,所有的挣扎与痛苦,最终都沉淀为一种令人心碎的、死寂的平静。
“……我明白了。”
原来,他的爱,竟是她无法摆脱的诅咒。
既然不能相伴永恒,那就要她活着。
哪怕活在一个没有他的世界里。
哪怕这份生机,需要他用存在去交换。
只要她能呼吸,能欢笑,能继续如星辰般闪耀……那就值得。
如果神明也拥有私心—— 那么黎深唯一的、最后的私心,便是:她必须活下去。
他接受了这条唯一的、残酷的 “向死而生” 之路。
这个真相,远比神格陨落更令他痛苦。
但他别无选择。
为了那一线生机,他愿付出所有。
-
黎深毅然地踏入七重门,他所经历的,是一场对神明最残酷的凌迟。
每一道门扉在他身后沉重关闭时,都伴随着某种神格被生生剥离、某种权能被彻底剥夺的碎裂声。他曾执掌的浩瀚神力,如同沙塔般在他体内层层坍塌、消散。最终,连那象征生命与希望的愈合与复苏之力,也离他而去。
此刻,他踏足的,是法则的刑场。
脚下,是无数渴望血肉的森森白骨,它们狂舞着,试图将他拖入永恒的沉沦。
眼前,是翻涌沸腾的血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尖锐的法则荆棘,无情地抽打在他已与凡人无异的身躯上,留下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血痕——而这一次,伤口无法愈合,只能任由剧痛灼烧着他的神经,鲜血浸透了他残破的衣袍。
无数贪婪的、由过往失败者执念所化的亡魂,在四周窃窃私语,它们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意识:
“看啊,那高高在上的神祇,如今何等狼狈……”
“他快撑不住了……他的神魂,将是何等美味……”
它们在等待,等待着他最终倒下的那一刻,一拥而上,将他分食殆尽。
终于,他踉跄着,闯过了最后一道门。
门的后方,虚空之中,「创生之石」 静静地悬浮于一座古老天平的一端。它散发着柔和却无比沉重的光芒,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亡魂的讥笑声更加刺耳:“看啊!创生之石奇重无比!可那神祇……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筹码?!”
黎深站立在天平前,因失血与剧痛而面色苍白。他凝视着那块象征着唯一希望的石头,眼中翻涌着无尽的疲惫,与一丝不容撼动的决绝。
他抬起手,将体内仅存的、最后一丝微弱的力量,于掌心艰难凝结。那是一团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光,象征着他作为神明最后的余晖。
他将这团微光,轻轻置于天平空置的另一端。
秤杆,纹丝不动。
那点力量,在创生之石的重量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亡魂们爆发出更加猖狂的嘲笑。
黎深沉默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他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他缓缓地、却无比坚定地,再次将手抬起,这一次,他覆上了自己的心口。
他的指尖亮起最后一道决绝的神光,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自己的胸膛。
他亲手,将那颗代表着神明本源、此刻却只因一个凡间女子而跳动过的「神之心」,挖了出来。
没有鲜血,只有无尽的光尘从他“胸口”的破洞中疯狂逸散。
当那颗心脱离他的身躯,落入秤盘的刹那——
轰!
天平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猛地、剧烈地向下倾斜!创生之石那端被高高抬起,光芒大盛,仿佛在承认这份筹码的“重量”。
黎深的身影在这一刻变得透明、摇曳,仿佛随时会消散。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望向虚空,声音很轻,却如同亘古的誓言,清晰地回荡在法则之间:
“我……以此心,交换创生之石。”
“我将于她……复苏的生命……与安栖之地。”
话音落下的瞬间,创生之石化作一道温暖的光流,融入他即将消散的虚影。
尽管他已力量彻底耗尽,唯凭一缕不灭的意志,携带着石头,开始挣扎着归返。
---
就在黎深在第七重门内,亲手剖开胸膛,将那颗搏动着神明本源的光铸心脏放在秤盘上的同一时刻——
遥远的人间营地,天空已被染成不祥的暗血色。针对“神之私心”的终极神罚如同悬顶之剑,毁灭的能量在云层中疯狂汇聚,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曾坚不可摧的恩古尔屏障,光芒急剧黯淡,明灭不定,发出细微而凄厉的碎裂声,它与黎深的力量同源,此刻正清晰地传递着其源头近乎湮灭的哀鸣。
“黎深……”
你猛地捂住胸前那枚迅速冷却、甚至浮现出蛛网般裂痕的恩古尔护符,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感受不到那熟悉的、浩瀚如星海的力量了,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以及护符另一端传来的、仿佛灵魂被生生撕裂般的极致痛苦。
他失败了?还是……他已经……
一股比死亡更锐利的痛楚狠狠刺穿了你。不是为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终局,而是为了他!那个总是平静强大的神明,为了你,究竟正在承受什么?付出了何等惨烈的代价?
不能再连累大家了。不能让他的牺牲,最终换来的仍是整个营地的覆灭。
你猛地转过身,面对着一张张惊恐、茫然却依旧信任地望着你的面孔。
你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守护队员年轻而坚毅的脸庞,最终定格在刚康复不久的阿杰那充满担忧和决意的眼神上——他正欲上前,显然是要与你共同赴死。
“站住!”
你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凌厉,如同出鞘的寒刃,划破了压抑的空气。你抬起手,做了一个绝对禁止的手势,眼神是淬了火般的决绝。
“全体守护队员,听我命令!”你目光如炬,声音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我说任何人!——不得踏出屏障半步!这是死命令!”
“队长!”阿杰眼眶通红,上前一步急声道,“让我们跟你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闭嘴!”你厉声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但语气更加坚硬,“这本来就是冲我来的灾祸。你们的命,是用来守护身后这些无力战斗的同胞的!不是用来陪我送死的!”
你的声音缓和了一瞬,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沉重:“活下去……保护好大家。这是我,作为你们队长的……最后一个命令。”
你深深看了一眼这些曾与你并肩作战、生死与托的同袍,仿佛要将每一张面孔都刻进灵魂里。然后,猛地转身,不再回头,孤绝的身影义无反顾地冲出了那摇摇欲坠、光华已近乎完全熄灭的屏障,主动迎向了漫天倾泻而下的毁灭洪流。
在你身后,屏障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以及无数双含泪的、充满了无力与悲恸的眼睛。所有队员如同被钉在原地,紧握的双拳指甲深陷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无一人违抗你那以生命为代价的最后指令。
你不是在求死。
你是在奔赴一场与他同步的牺牲,一场以自身为祭品、试图为他人换取生路的终局。
他若陨落,你绝不独活。你若战死,或许能平息这世界的怒火,也让他的牺牲……不至于毫无价值。
Notes:
还有一章这个故事就要结束了,有点不舍但又很幸福。能把自己脑补的内容这么分享给大家真的很美妙!谢谢你们陪伴~
Chapter 22
Summary:
好吧,最后一章有点长分上下篇来更。
回归这一句:“若爱镌于命运,神亦为凡人”
Chapter Text
战斗,惨烈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你像一枚投入炼狱的雪花,以凡人之躯对抗着神罚的天威。
鲜血浸透了你的战衣,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但你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体内那份不屈的生命火种,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直至力量彻底耗尽,视野被血色完全吞噬,最终,无力地倒在冰冷的废墟之中。
意识抽离之际,你望着黎深离开的天际方向,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温柔的宁静与无悔。
黎深,若你已陨落,我来陪你。
若你还活着……我的死,便是送你……最后的自由。
你残存着最后一口气,微弱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浮,等待着,那未知的终局——或许是永恒的沉寂,又或许……是他的归来。
-
当黎深撕裂空间,捧着那枚以心脏换来的、流转着混沌初开般光华的创生之石赶回时,他看到的是破碎的屏障,弥漫的硝烟,以及……躺在废墟中央,气息已如游丝般的你。
他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你抱起,揽入怀中。你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冰冷得让他那颗刚刚被掏空、仅凭神力维系的心脏都为之冻结。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息与温度,你费力地、一点点掀开了沉重的眼帘。视线模糊,聚焦在他染着风霜与血迹的脸上,你涣散的瞳孔里,骤然点亮了一点微弱的、难以置信的星火。
你的嘴唇翕动,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风吹散,带着一种恍若梦呓般的飘忽:
“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等到你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黎深空洞的胸腔里反复切割。
他收紧手臂,下颌紧紧贴着你冰凉的额头,声音嘶哑破碎,浸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温柔:
“嗯……我回来了。抱歉,茉……我来晚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应,一个极其轻微、却仿佛用尽了你最后一丝力气的笑容,在你苍白的脸上缓缓绽开,如同在废墟上开出的最后一朵花。
“太好了,我没食言….等…到你了”
你突然咳出了一大滩血艰难地发声着。
此时的黎深摇着头,一滴本不该属于神明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谢谢你……黎深。”
谢谢你,最终赶来,没有让我独自一人沉入黑暗。
谢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随即,你用尽最后的力气,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在他耳边留下你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一句完整的告白与告别:
“今生……有你,足矣。”
话音落下,你在他怀中,气息断绝。那一直强撑着的、望着他的眸光,彻底涣散、熄灭。
“茉莉……?”
他轻声唤你,仿佛怕惊扰了你的安眠。
没有回应。
“茉莉……”
他又唤了一声,声音带上了无法抑制的颤抖。
怀中的身体,正在不可逆转地冰冷、僵硬。
“茉莉——!”
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彻底崩溃的哀嚎,终于从他喉间撕裂般地迸发出来!
他死死抱住你,仿佛这样就能用自己的体温将你重新暖回来,巨大的、无法形容的悲痛瞬间将他吞没。
他哭得撕心裂肺,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金色的神血混着无法抑制的泪砸落在你毫无生机的脸上。
这悲伤,这灵魂被硬生生剜去一半的剧痛,远比刚才在七重门内,亲手剖开胸膛取出神之心时,要疼上千倍、万倍!
他是智慧之神。他早已在冷酷的推演中,看过眼前这一幕千万次。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准备,可以用神性的理智去面对这“必然的结果”。
可当它真正发生时,当你的笑容在他眼前熄灭,当你的身体在他怀中冷却,当那声“今生足矣”如同最终审判般烙印在他灵魂上时……他所有的准备,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神性,都如同脆弱的琉璃,在瞬间被砸得粉碎!
他失去了他的挚爱。
尽管他手中紧握着能让你重生的创生之石,尽管他即将以无上神力为你重塑神躯,赋予你新生……
但他无比清晰地知道——
他与茉,他黎深与这个会对他笑、对他生气、教会他何为爱、最终在他怀中死去的凡人女子……你们之间的故事,就在你说完“今生足矣”的那一刻,彻底地、永远地……
到此为止了。
他抱着你,在死寂的废墟上,哭得像一个失去了全宇宙的孩子。
-
最先感知到的,是冷。
一种剥离了所有温度,浸透灵魂碎片的、绝对的寒冷。
随之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包裹着、吞噬着一切感知与存在。
意识在彻底的虚无与寂静中漂浮,仿佛过了永恒,又仿佛只是一瞬。
然后,在那绝对的死寂深处,一个声音开始响起。
咚……
咚……
起初微弱而遥远,如同隔着厚重的水层,渐渐地,它变得清晰、有力,如同沉睡的巨兽苏醒时擂响的战鼓,规律地、不可阻挡地,震荡着整个黑暗。
伴随着这越来越强的心跳声,一丝光,刺破了浓墨。
温暖的感觉开始从心脏的位置向四肢百骸蔓延,驱散了刻骨的寒意。
当意识冲破那蚀骨的寒冷与无尽黑暗的桎梏,于一声比一声更强劲的心跳中彻底苏醒时,你便知晓——你,是涅亚的守护女神。
这是一个无需质疑、与生俱来的认知,如同呼吸般自然。你诞生于此,也为此界而生。
你所守护的涅亚,是一个原始、温暖而生机勃勃的世界。巍峨的古木撑起苍穹,缠绕其上的藤蔓垂下流光溢彩的花朵。温暖的、带着清甜果香的风拂过林间,巨鸟的羽翼划破长空,万物都在一种和谐而狂野的韵律中生长、呼吸。这里完美得如同一个被精心实现的梦想。而你,是这梦想国度的唯一主宰。
你的神域日常,宁静而规律。
晨曦初露时,你会步下由古木自然盘绕而成的神座,巡视你的领地。你会聆听古树的低语,抚平地脉偶尔的躁动,引导溪流滋养更多的生命。
午后,你通常会降临位于世界中心的 「神佑塔」 。这座洁白的高塔是涅亚生灵之息的汇聚点,也是你乔装为神的祭司与凡间子民沟通的圣所。
塔下的聚落繁荣而安宁,那些自称“守护之民”的凡人,会在此向你祈求指引,或汇报聚落的状况。
你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仿佛这些名字本就铭刻于你的神格之上。
此刻,正值祈愿之时。
一位身形魁梧、笑容憨厚的汉子走上前来,他锻造的农具是聚落里最受欢迎的。
“祭司大人,”他抚胸行礼,“铁拳代表工匠坊,感谢守护神的祝福,新开垦的田地已经顺利播种。”
你微微颔首,指尖流光轻点,赋予他带来的新一批铁胚以坚韧的祝福。
接着上前的,是一位身形矫健、眼神锐利的女子。
“巡林队在西边山麓发现了一小股不安定的地脉能量,”阿雅的汇报简洁清晰,“已按您的旧例,引导队伍绕行,并留下了标记。”
“做得很好,阿雅。”你的赞许让她眼中闪过一丝如同被顺毛猫咪般的满足。
最后上前的是护卫队长,他身姿挺拔,眉宇间是令人安心的沉稳。
“阿杰向您汇报,祭司大人。”他的声音冷静而可靠,“聚落周边一切安好,新一批的护卫已完成训练,随时可听从您的调遣。”
“有你在,我很放心。”你温和地回应。
这些名字——铁拳、阿雅、阿杰——于你而言,熟悉得如同你自己的神职。你从未深思他们的由来,只觉得呼唤起来格外顺口,见到他们也总能感到一丝莫名的、如同面对老友般的放松与信赖。
你拥有了近乎永恒的生命,拥有了强大的神力,拥有了一个理想的世界和熟悉的“家人”。
可你的心底,总有一块地方,是空落落的。
你经常会做一个梦。
梦里,总有一朵纯白无瑕的花,在虚空中静静绽放,散发着清冽而温柔的异香。花的背后,是一个模糊的、高大的身影。你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一种无比熟悉、让你心脏微微抽痛的气息,以及一种……深沉到令人窒息的、无声的守望。
你从梦中醒来,神格深处总会萦绕着一股难以排遣的怅惘。
你站在神佑塔的顶端,俯瞰着你所守护的、这个完美世界,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投向远方,投向森林的尽头,天空的边际。
你到底在等什么?
你说不上来。
你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被你遗落在了某个回不去的时空。而你存在的意义,除了守护这片土地,似乎……就是为了等待那个“什么”,再度出现。
直到命运眷顾你的那一天。
Notes:
越写越不舍是怎么一回事儿?让我们来迎接HE!
Chapter 23
Summary:
日子终于好起来了。也是让咱过上些没羞没臊,纸醉金迷的日子了!圆满!
Chapter Text
涅亚的边境,原始森林深处。
黎深隐匿于世界法则的夹缝中,如同一个不应存在的幽灵,静静凝视着下方那片被古木穹顶与浓雾笼罩的战场。他的目光,穿透层层空间,精准地落在那个身着金色战袍、于狼藉中傲然挺立的身影上。
你。
不,现在你是涅亚的守护女神。
是他耗尽所有,亲手送入这个新生世界,并赋予了你至高神格与永恒生命的……存在。
看着你手中神力重剑消散最后一点金光,看着你不甚在意地拂去战袍下摆属于怪物的暗沉血污,看着你脸上那属于强大神祇的、理所当然的凛然与专注……黎深那颗早已随着神明之心一同被剜去的胸膛深处,竟泛起一丝虚无的抽痛,伴随着无边的慰藉。
你很好。
你如他所愿,强大、骄傲、生机勃勃,守护着他为你创造的这个理想世界。这就够了。
他本不该现身。他的存在本身,对于这个与旧世界彻底隔绝的“存档”而言,就是一个错误,一个巨大的风险。
他立誓过,要给你一个绝对洁净、没有他的未来。
然而,当那头潜伏在阴影深处、连你都未曾察觉的庞大怪物,即将发起致命偷袭的瞬间——理智的堤坝,在情感的洪流面前,不堪一击。
他甚至没有思考。
身体先于意志做出了反应。
一步跨出空间夹缝,毁灭之弓已在手中凝聚。弓弦微震,一道暗色箭矢离弦而去,将那威胁在你察觉之前,于你身后无声汽化。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收敛所有气息,意图在你发现前再度隐没。
他不敢看你,不敢与那双对他而言已是全然陌生的眼眸对视。
然而,他低估了你作为本土守护神的敏锐,也低估了……即便记忆被彻底清洗,某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引力依旧存在。
他听到了身后轻盈的脚步声,如同猫爪,踏在他紧绷的心弦上。他只能加快离开的步伐。
“这位神祇,应该早就发现我了吧?怎么不戳破呢?”
那熟悉的声音,清脆、明媚,带着纯粹的好奇与一丝被挑衅的骄傲,如同利刺,扎入他早已麻木的神经。
他强迫自己侧过脸,给予一个冰冷到毫无波澜的瞥视,然后迅速移开视线。他怕再多看一秒,眼中那积压了无数纪元的痛楚与渴望就会决堤。
他试图离开,用沉默筑起高墙。
可你不肯放过他。你再次拦在他面前,带着守护神不容置疑的宣告:“踏入了我的领地,总该与此处的守护神打声招呼吧?我是涅亚的守护神,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他的名字,是早已被她遗忘的过去,是绝不能在此刻被提及的禁忌。
“我只是路过,不必在意。”他听到自己用毫无起伏的声线回答,近乎狼狈地想要逃离这甜蜜的酷刑。
“留步。”你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他无法抗拒的急切,“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问你个事儿——”
然后,他看到了。
看到了你指尖神光流转,幻化出的那朵纯白的、散发着清冽异香的茉莉花。
那一刻,黎深感觉自己的神格,连同那些被他强行封印的记忆,都在这朵娇嫩的花朵虚影前,轰然碎裂!
冰封的面具寸寸崩裂,金碧色的眼眸因巨大的冲击而急剧收缩。
怎么可能?!你应该什么都不记得…这朵花,这个只属于你们两人之间的、源于你凡尘名字的象征……
“你认不认识这种花?”你问,眼中带着你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期盼,“我总在梦里看到它,可是寻遍涅亚,也没有人见过。”
恐慌如同巨浪将他淹没。他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你……还梦见过什么?”
你微微偏头,努力思索:“伴随着它出现的,还有种白茫茫的、从天而降的,很冷的东西……
“雪。”
那个字,如同解开最终封印的咒语,从他唇间逸出。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理智,所有关于“正确”与“牺牲”的考量,在你无意识却精准地触碰到你们共同的、最深刻的记忆烙印时,彻底灰飞烟灭。
天旋地转间,他再也无法克制,猛地伸出手,将那个他思念了无数轮回、愿意用一切去交换的身影,狠狠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拥抱的触感冰冷,但怀抱的力度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贪婪,仿佛要将你揉入自己的神魂,永不分离。
他感觉到你的僵硬,也感觉到你体内某种沉睡的东西,正在被这个拥抱疯狂点燃。
然后,他听到了。
那个几乎微不可闻,却足以让他神魂剧颤的音节,从你唇边溢出。
“黎……深…?”
足够了。仅仅这两个字,就足够抵过他跨越生死、逆转法则所付出的一切代价。
下一刻,他清晰地感知到,怀中神祇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被封锁、被抹除的过往——温室里的茉莉、车厢里的拥抱、篝火前的初吻、幻境里的誓言……所有关于"茉队长"与"黎医生"的记忆洪流,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咆哮着冲破束缚,回归你的神格!
他依旧紧紧拥着你,感受着你从茫然到震惊,再到彻底明悟的颤抖。
就在这时,你猛地推开他,踉跄后退两步。你低头皱了皱眉头,又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这些记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黎深承受着你质问的目光,脸上是褪去冰封后的疲惫与痛楚:”茉……听我说……”
"为什么?”你打断他,泪水终于决堤,"凭什么由你擅自决定我的人生?凭什么用你的消失来换我的'新生'?你问过我吗,黎深?在你决定为我牺牲一切的时候,你问过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是孤注一掷的决绝:"没有…但我知道失去你是什么滋味。看着你在我的怀中消散......一次就够了。我宁愿你忘了我,在一个安全的世界里自由地活着,也绝不愿你再承受一丝一毫因我而起的伤害。"
你的愤怒凝固在脸上,化为更深的心疼与悲伤:"所以......你就替我选了这条没有你的路?"你摇着头,泪水滑落,"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永恒,比死亡更冷?"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告诉我真相,"你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有些代价,知道比不知道更痛苦。"他凝视着你,眼中是你读不懂的复杂,"你只需要知道,现在的你很安全,这就够了。"
"不够!”你挣脱他的触碰,环视着这片他为自己创造的世界,"这个世界很美,就像我们曾经共同幻想的那样。但是黎深,没有你的世界再美,也只是一个精致的囚笼。"你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安全,而是和你一起面对危险的资格。"
黎深因你的话语而震动,冰冷的伪装终于裂开一丝缝隙:"茉......"这个名字在他唇间辗转,带着压抑百年的思念。
最终,所有的愤怒与质问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笨蛋......"你走上前,轻轻抚上他冰冷的脸颊,"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黎深因你的触碰而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抓住你贴在脸上的手:”。。。是,我是。"
你轻轻摩挲着他微颤的手:”这一次,别想再推开我。无论你隐瞒了什么,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你的目光坚定如涅亚的基石,"我要和你一起承担。"
说着,你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黎深,你听好了。我的生命,怎么活,由我说了算。"你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因你而重新泛起波澜的眼眸:”而我选择......要你。"
黎深彻底怔住,随即,一种近乎崩溃的解脱与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他再次将你紧紧拥入怀中,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索取,而是失而复得的、颤抖的确认。
"......好。"他将脸埋在你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再也不分开了。"
他知道,他违背了最初的计划,打破了世界的壁垒。
但从你叫出他名字的瞬间,他漫长的、孤独的守望,终于走到了尽头。
涅亚的日与夜,因另一位神明的常驻,被赋予了全新的韵律。
两位神明在跨越生死与遗忘后,终于得以沉浸于耳鬓厮磨的日常。黎深几乎成了神佑塔里最令人心安的存在。在你伏案处理政务时,他总在你身后的软榻上倚着,看似在翻阅古籍,目光却总是不自觉越过书页,流连于你专注的侧脸。
你能清晰感觉到那视线的温度,回头瞪他,他却只慵懒抬眸,指尖一勾,你手中的羽毛笔便自行飞起,在你鼻尖轻轻一点,留下个小小的墨点。
“黎深!”你丢下卷宗,哭笑不得地扑过去挠他。
他笑着将你接个满怀,自此,政务时常被这类小小的“干扰”打断。
生理性的吸引让你们彼此手脚都无法安分——走路时必须十指紧扣,你若佯装生气要抽回,他会立刻收紧手指,唇角微撇,摆出一副“你竟要抛弃我”的委屈神情。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装委屈?”你捏他的脸。
他但笑不语,只将手臂环得更紧。坐下时,他定要你靠在他怀里,仿佛片刻分离都是虚度光阴。你喜欢把玩他的手,描摹他臂上因愉悦而微微发亮的淡金色神印;黎深则偏爱将你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或用下颌轻蹭你的发顶,如同守护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当涅亚的双月升起,清辉遍洒,梦境般笼罩神佑塔最高的露台。
你们并肩坐在边缘,俯瞰脚下宁静的万家灯火。
“谢谢你,”你望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睛,“救了急救营的大家,赋予他们新生。”
“我自然会照顾好,所有你曾拼死守护的人。”他语气理所当然,却让你心头暖意融融。你张开双臂,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紧紧环住他的后腰。
你刚指向天际想说什么,他却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手臂环上你的腰,带着侵略性的力道将你搂近,“任何星星都没有你眼里此刻的光亮。”
你脸一热,嗔怪地推他:“黎深神明,请你庄重些,我们在赏月。”
“嗯,是在赏月。”他从善如流,手指却灵巧地探入你轻薄的睡袍,抚上腰际肌肤,“但我的‘月’,近在咫尺。”吻落在颈侧,带着不容拒绝的诱惑,“我想……更近地‘观赏’。”
你完蛋了。从前都是你主导,勾引那个克制正经的男人,如今却彻底沦陷于这开了荤的魅魔攻势,毫无招架之力。
那还有什么办法?只能做呗!
情潮随着月落日出缓缓退去,新的白日来临。这天涅亚的阳光正好,透过水晶窗棂,洒满宽敞的露台。
你兴致勃勃地用新摘的神域浆果榨汁来解渴,琉璃杯中漾开瑰丽的紫红色。刚端起想尝,黎深便从身后贴了上来,下巴搁在你肩头。
“我的呢?”声音低沉,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你笑着侧头,将杯子递到他唇边。他却不动,就着你沾满果汁的手抿了一口,深色汁液在他唇上留下痕迹。
“沾到了。”你下意识伸手想替他擦掉。
他却捉住你的手腕,金碧色的眼眸暗沉下来,俯身吻住你。浆果的甜涩在唇齿间蔓延,比汁液更醉人。吻逐渐加深,变得湿热而急切,琉璃杯被打翻在地,紫红色的液体在洁白地面洇开,如同怒放的花。
“不用管……”他沙哑的呓语在耳边响起。
这。。。这。。。这。。。谁能拒绝得了他这甜蜜的陷阱?!
他将你抱上摆满鲜果的长桌,成熟的果子被挤压,迸发出浓郁甜香,与交织的喘息混杂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毕竟这位的续航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露台上甜蜜的气息尚未散尽。黎深将你从沾染果渍的桌上抱下,细心清理。
你靠在他怀里回神,把玩他一缕金发,忽然轻声说:“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他低头看你。
你笑着指了指两人空荡荡的无名指:“总觉得这里,应该有点什么东西。”
黎深眸光骤然深邃。沉默片刻,一枚样式古朴甚至有些粗糙的指环出现在他掌心——由褪色发带与你的一缕黑发、他的一缕金发紧紧缠绕编织而成,凝结着岁月的气息。
是上一世,你们交换的“结发”指环。
“它……还在?”你的声音瞬间哽咽。
“我一直珍藏着。”他声音低沉温柔,执起你的左手,将那枚承载前世所有记忆与誓言的指环,郑重地、缓慢地,重新戴回你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好,仿佛从未离开。
“现在,完整了吗?我的妻子。”他问,眼中是失而复得的万千星辰。
你用力点头,泪水中绽开最灿烂的笑容。拿起另一枚同样材质的指环——你当年为他编织的——小心翼翼地戴回他修长的手指。再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
“嗯,我的丈夫。”
这个称呼让他浑身一震。随即,他低下头,以一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温柔、却更深入骨髓的吻,封缄了这跨越生死的重新认定。缓缓地将你再次压在身下。
这个折腾的劲儿,害你累得只能在神佑塔的温泉沐浴池中泡泡澡来缓解疲惫。
你惬意地浸泡在温暖的水里,长发如海藻散开,闭目养神。
水声极轻地一响。
你警觉睁眼,未及看清,一个带着凉意的身躯便已贴近,从身后将你牢牢圈进怀中。
“谁?!”你惊呼,随即被那熟悉入骨的气息笼罩。身体放松下来,羞恼却随之而起。“黎深!你搞偷袭!”
他低笑,胸膛震动贴着你的后背。温热的唇贴上你湿漉的后颈,大手轻易握住你身前的香乳带来一阵战栗。
“还记得吗,”他的声音带着水汽的湿润与一丝得逞的愉悦,“在很久以前的某个急救营,某个淋浴间里……也有人这样,偷袭过一个正在洗澡的、不解风情的医生。”
你边回想着边感受着那时不时顶在你后腰的炙热存在。
记起来了,你的身体瞬间僵住,那段随之复苏的记忆清晰无比——当年,是你如此闯入他的领地,笨拙而大胆地邀请他一起洗澡……色诱了他。
黎深感受到你的僵硬,低沉笑声更加明显。手臂收紧,将你转过身来面对面。水汽朦胧中,他金碧色的眼眸亮得惊人,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情愫与戏谑。
他俯身,在你唇上印下一个带着水汽和灼热的吻,抵着你额头,揉捏着你的乳肉一字一句,清晰说道:
“君子报仇,百年不晚。”
还来!?此神是要把这百年来错过的爱一次性都补上吗?!你在心里惊叹道。
水花猛地溅起,如同破碎的月光,伴随着你半是羞恼半是甜蜜的惊呼,以及他再也无法抑制的、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在空旷的神佑塔顶久久回荡。
-全文终撒花🎉-
Notes:
过完日卡剧情后就一直对黎神与茉前一世的故事满怀好奇,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脑洞竟然衍生出了一个短篇文。写的过程和看大家的留言时我真的无比幸福!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写下去,但要是有幸收获夫人们的推文的话我真的会开心到哭!好啦,谢谢小茉莉们的陪伴,希望能在下个故事里再见~

流浪汉 (Guest) on Chapter 2 Mon 13 Oct 2025 04:07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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