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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工作日，王曼昱在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准时出现在打卡机前，呼出一口气在工位上坐下。
她对着自己面前尚未开机的电脑屏幕发呆。刚来到公司总要给人缓冲一下的时间吧，人也不能一到工位上就开始工作吧，于是她又解锁手机刷了刷上面的资讯，随后慢条斯理地开着电脑，擦着桌子，摆好桌上的东西，等待着电脑屏幕亮起。
工作是做不完的，这个做完了就会有下一个，不必急于一时，这叫什么来着，她的广东同事说过的，哦对了，长命工夫长命做。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运动手表，眼睛瞪大了。不是吧，就这样磨蹭了一下就过去十分钟了？不行不行，还是赶紧开始干活吧，不然真的要干不完了。
今日事今日毕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工作是做不完的，但是如果不做的话就会永远都在那里向她招手。
王曼昱兢兢业业地紧盯着电脑，终于处理完了手头上的第一批工作，她向后瘫在工学椅上，小小伸了个懒腰，决定去茶水间接杯水喝，缓和一下心情。
在茶水间遇到了同样前来摸鱼的同事小娜，并对今天中午吃什么这个永恒的命题双双掏出手机，进行了一番严肃讨论之后最终达成了共识。最后她们又一同端着杯子站在门口，约定好中午下班王曼昱去找她吃饭之后才愉快分别。
想到中午要去好吃的，剩下的工作时间都变得有盼头起来了呢。
好吧，赶紧开干吧，干到下班时间就可以去吃饭了，王曼昱心想。
她刚回到工位上坐下来，就听到前不久她还在逗留的茶水间传来一阵笑声。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
她看见三两个同事簇拥着一个人。
是樊振东。
虽然大家都在一个大办公室里，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王曼昱自觉和樊振东并不熟。他们隶属于市场部的不同组别，樊振东的工位在她的斜前方，是一组的。而王曼昱属于是这间大办公室后方的市场二组的。
当然一组和二组总会有点业务上的往来，但他们之间除了工作上的洽谈和平时见到会点点头打招呼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交流了。即使进公司也不算时间短了，但王曼昱也只是把一组的人认了个脸熟。
不过整个公司没人会不认识樊振东的，不仅是因为他杰出的工作能力，更是因为…他平时的个人作风。
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樊振东是个情场老手。
因为他的身边从不缺女伴，个个漂亮又大方，一个接着一个。偏偏他还不是个渣男，像网上被曝光的那样化身为时间管理大师，有的全是技巧，只顾一味地玩弄女生感情。
从他的谈吐和日常作风来看，相反他是一个很有个人魅力、永远幽默风趣，得体又游刃有余，样貌业务能力人品双商皆佳的五好青年，从不卖弄自己，永远友好示人。或许就是这样才会有许许多多的女生前仆后继地围在他身边。
当然公司里总有一些男同事会调侃他，叫他干脆开个班教他们这些单身狗怎么招女生喜欢得了，肯定比老老实实上班赚得多，他们这些人都想为他贡献上自己的钱包了。而他总是笑而不语，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因为他一直身边女伴换的很勤，所以总是有一些风言风语，想看他什么时候翻车，上演那种最俗套的女人扯头花戏码。或者直接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捕风捉影，开始往不好的方面编排他。但樊振东是一个很得体的人，就是俗话说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么久愣是没给这帮看好戏的人一点机会。
和他交往过的女生没有一个是对他不满的，虽然女友换的勤，但是和每一任在交往的时候他也算用了心，经常看到来公司找他的女生会收到他送的礼物之类的，最后分开应该也是和平分手，从没闹出过什么不愉快。说实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是真闹出什么不愉快才离谱吧，所以渐渐风言风语也就消失了。
王曼昱是后来才进的公司，没有樊振东待的时间长，但这种事情要是当事人不打算隐瞒的话想知道也是容易的很，随便去个几趟茶水间就能听的七七八八。
反正樊振东情场老手的名号如雷贯耳，连她这种后进公司的都能把完整版本听说的差不多了，可见办公室里传播速度最快的一定是八卦。其实一开始她也没那么关注，只是确实老是能看到他带着不同的女生进进出出，再加上大家平时对他的私下讨论，也能拼凑出个大概来。
不过自从知道了这件事的全貌之后樊振东就成为了她的观察对象，她总是忍不住暗中观察他，刚好他的工位在她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可谓是十分便利。
她实在是好奇，他到底是有什么特质，才能将纵横情场这件事做的跟吃饭一样简单。
因为她从没谈过恋爱，就是俗称的母单。
不过非要说的话，她其实对自己目前这样的状态挺满意的，虽说从小到大她错过了青春期的恋爱，顺带着连大学时期的恋爱都错过了，到现在已经工作好几年了也没能像大部分人的人生轨迹一样收获成年人的恋爱，但这并不代表在她的成长路上就是独孤又寂寞地一个人度过。
相反，她有相亲相爱的家人和好友，身边也不是没有谈恋爱的朋友，经过她的观察，她认为她从自己亲友上获得的爱和情感浓度可一点不比身边那些谈恋爱的人从对象那里获得的少。
学生时代她努力学习，到长大了出社会工作这个阶段也在认真工作，尽全力完成每一个阶段她需要完成的任务，空余时间也在积极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保持运动，孝敬爸妈，有三五好友可以约出来胡吹胡侃，真的有事了也会义气相助，这样的生活难道不充实吗？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充实啊，爱情这种东西，又不是像学生时代要攻克的一道道题目，也不是成为社畜之后需要完成的工作任务，这些都是只要努力去做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但爱情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是要讲究虚无缥缈的缘分的，缘分这种东西是她想它来就会来的吗？
究其到底，她观察樊振东的目的，她很好奇而已。
这么多年都没能获得恋爱经历，说实话肯定会觉得好奇，有时候也会觉得有些遗憾，怎么这么久都未曾尝试过恋爱的滋味呢？
但是她的这些心声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人透露的，包括她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这件事。
这个社会有一点她不喜欢的就是，总有人想打听你的婚恋情况，哪怕是没见几面，聊着聊着也会扯到这上面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被问起的时候王曼昱总有一套挑不出错的标准答案：谈过，大学时候谈的，毕业了就分手了，现在没什么想法，遇到合适的就会谈。
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有的经历拿出来讲总不能出错了吧，不是有句话说的好，遇事不决推给大学嘛。
这样既能避免被当成珍稀动物来调侃，也能隔绝一部分想追问更多细节的人的八卦心理。
既然谈恋爱与她以往的认知模式都不太符合，她现在也找不到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所以她更愿意通过观察身边的人来获取对爱情模样的感知。
她又将目光放到樊振东身上。
眼前这不就有一个绝佳的观察样本嘛。
只是她自己没意识到，一开始她只是会在下班的时候偷偷观察樊振东又和哪个女生走了，以及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和状态，以此来判断他身边的女生到底是普通的女伴还是恋人关系，但这个似乎也分不太清楚，谁能说得清不是恋人和还不是恋人之间的模糊差别吗？
不过现在她已经发展成只要逮着机会就一定会观察这个男人了，要王曼昱自己说的话，可能也说不清为何总是将目光流连在樊振东身上。她总是借着工位上的挡板在大家都不经意的时刻将目光停驻在不远处的樊振东身上，就如此时此刻，她依旧在观察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仔细辨认着在一众杂音里属于他的声线。
她觉得她将自个的暗中观察掩饰的很好，到目前为止都没被任何人发现。
等到那群簇拥着他的人散开之后，她一路紧盯着他一步步走回自己的位置，然后坐下来，集中注意力盯着眼前的电脑。
“曼昱，你现在有空吗？”
后面的同事突然间开口，她被吓了一跳，注意力也随之转移。
“怎么了？”她离开了自己的位子。
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一直被她视为观察对象的人暗自互换了身份，也在饶有兴致的观察她，远远地看着她低垂的眼帘，看她不停张合的嘴唇。
这样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换做是别人的话他不知道，反正樊振东真的很难不发现。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呵，好像还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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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市场部度过了焦头烂额的半个月。
有一个体量很大的项目被派发下来，从前期筹备开始，王曼昱他们就没有一天是不加班的，到饭点了也大多是吃外卖，一群人短暂聚在一起趁吃饭的闲暇聊些有的没的，然后又重新回到战斗之中。
“曼昱，改好的策划书能给我了吗？”樊振东走到她的工位，将胳膊支在挡板上问她。
“哦哦哦，好了好了，等我找一下。”
这段时间实在过于忙碌，一向爱整理桌面的王曼昱也没有了心力，任由文件将自己的桌子堆的有些凌乱，甫一被发问难免显得有些窘迫，不过好在她虽然没来得及收拾，但是什么东西放在哪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给你。”她递上了相应的文件。
“OK，谢谢你。”樊振东不再留恋，拿了文件就离开。
他背对着当然不知道，一直到他回到位置上，身后都有一双眼睛在黏着他。
王曼昱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昨天王曼昱忙的昏头转向，樊振东来找她要由她负责撰写的策划书，她连忙调出排好版的文件给他看，樊振东来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电脑上的内容。
她又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雪松香气，只是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浓。
因为他们好像从来没有靠的这么近过。
王曼昱只是机械地滑动着鼠标，一页一页地略过。
“等一下”
“你再回到上一页”樊振东突然开口，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数值是不是写错了？”他的手指轻点屏幕。
王曼昱定睛一看。
“…还真是”
“不好意思，我马上改。”
“没事儿，现在还没到要交的时候，改了就问题不大。”他对她宽慰地笑笑。
“还好你看出来了”
“我改好了，你再往下看看。”
“行。”
王曼昱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和他一起看着电脑上的文件内容。
“其他的我看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那你打印好明天我再来找你要纸质版的。”樊振东最后对她说。
“行，没问题。”她点点头。
她不经意抬头瞥一眼他，看他还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得疑惑出声：“嗯？”
“工作忙也要适当休息一下”
“劳逸结合嘛”
“工作时间太长反而会很难集中，要是身体出问题了也会影响工作，我也会…”
怎么说话还说一半呢？“也会什么？”她追问。
“没什么，我是想说，这样我们这些同事也会担心的。”
“…哦，好，那我会的，谢谢关心。”
“嗯，工作还没做完呢，要是倒下就不好了。”樊振东说完这句才转身离开。
电脑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操作暗了下去，王曼昱看着借着电脑反光映照处出的自己的脸，用双手摸摸脸颊。
所以她的脸看起来是很憔悴吗？樊振东都忍不住开口关心她了。
看起来也还好啊，她用力挤压自己的脸。
难道是这样看看不清楚？等下去厕所照一下镜子看看好了。

半个月过去，市场部终于结束了忙碌，项目也顺利结束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办公室迎来了久违的轻松氛围。
这个过程着实艰难，能圆满结束也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没有掉线，全部奋斗到了最后一刻，所以老总大手一挥，让大家下午放假，晚上直接在市区的高级会所包了场，办个party让大家都放松一下。
大伙高呼着老板万岁，同组的女生凑在一起商量着一会吃完午饭要去商场血拼，毕竟高级会所是有服装要求的，而且都赚到钱了哪有不花的道理。
王曼昱就站在一旁凑热闹，听着她们七嘴八舌地分享服装品牌，她一直以来的穿衣风格都是舒适就好，当然也有一些重要场合会穿的正装，最后自然逃不过被抓去的命运。

“哇——”
王曼昱从试衣间出来，收获了一致的夸赞声。
“曼昱你穿这个真好看，之前都不知道你身材这么好”
“有这么好的身材就应该秀出来啊，闪瞎他们所有人的眼”
说着说着她们都忍不住自己上手了。
“还是不了，我真穿不来这个”落地镜前王曼昱看着自己身上刚刚组里两个姐姐硬要塞给她的深v大开背晚礼服，只觉得上下都凉飕飕的，听到她们鼓励的话语连连摆手，第无数次重申道。
“别害羞啊曼昱，花一样的年纪就应该穿点显示身材的衣服啊”
“要勇于展示自己。”姐姐们炯炯有神的目光盯得她有点不自在，咋感觉她好像误入了什么成功学的讲座现场了呢？
“真的不用了，我不想展示自己”
“刚刚我在那边看中一套还挺喜欢的，我去拿那个吧”她说完就想溜。
也不是找借口，她陪着姐妹们进来的时候确实被门口搭配的一套西装吸引了注意力，如果要她选的话，她一定会选择穿那个。
“这个，跟你平时上班穿的没什么区别啊”
“哎呀难得有穿晚礼服的机会，就不要穿西装了嘛”
最后在姐姐们“保持队形”的一致要求下，王曼昱还是挑了一条裙子作为她今晚的着装，穿回刚刚那种让她感觉上下失守的晚礼服是不可能的，她选择了一条更为保守的吊带长裙，颜色还是她最喜欢的蓝色，她非常之满意，结账时将蓝色长裙和看中的套装一起拿下。
确实如姐姐们说的，赚了钱就花的感觉着实不赖。

晚宴开始，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到场，三三两两站着聊天，王曼昱拿着一杯香槟，和同组的女生小分队站在一起，脚下这双丽姐借给她的高跟鞋有些大了，她还没能驯服它，还是少走动为妙。
酒足饭饱之后就是他们的自由活动时间，今晚这座会所被他们公司包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能无所顾忌地放松，所以在晚餐后氛围好像更高涨了。
王曼昱在长时间的社交之后感觉到有些疲惫，于是她拿上香槟独自向露台的方向走去。
会所坐落于稍微偏僻一点的郊区，背对着室内迷人眼的富丽堂皇，她抬头看天，才发现夜幕之上居然挂有零散的几颗星星。
市区的夜晚到处都是强光和污染，别说星星了，有时候连月亮的踪影都难以寻觅，记忆里小时候在老家的天台伸手可摘的星河仿佛遥远一场的梦境。那时的夏夜她每天都会搬个小板凳坐在天台数星星，数累了再由姥姥抱回房间里睡觉。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不止一颗的星星，还勾起了她的儿时记忆，于是王曼昱伸出手指，一颗一颗地数起星星来。
一颗两颗…五颗…十颗
左右不过十几颗，没两下就数完了，不过没关系，还能看见星星就很好了，王曼昱心里想。
“怎么出来了？”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樊振东。
“嗯…想出来透透气。”王曼昱如实相告。
“你今晚很漂亮。”樊振东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谢谢，你今晚也很帅。”
还好这里光线昏暗，樊振东应该看不出来她脸红了吧，要是被他看出来了就说是喝酒喝的，嗯，就这样。
“大家看起来都很嗨呢。”他主动搭话道。
“嗯，之前大家都挺辛苦的，难得放松一下嘛。”
一阵凉风从他们之间吹过。
“你冷不冷？”樊振东问道，说罢就要脱下他的西装外套。
“…没事,不用了…”她下意识想拒绝。
最后他的外套还是板板正正地披到了她的身上。
王曼昱被他身上雪松的味道抱了个满怀。
两个人一时无言，王曼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这已经变成有些暧昧的气氛，她只能去偷看樊振东，只见他目视前方，嘴角却微微勾起。
什么嘛，所以现在一切是在他掌控之中吗？
她无意往下面瞟了一眼，突然被楼下的两个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诶？那是思思吗？”王曼昱骤然发问。
“嗯？哪里？”
“那”她指着他们的斜前方给樊振东看，依稀能看见一男一女在依偎着。
“她旁边那个是…”她还在努力辨认中。
“阿泰，我们组的。”他补充道。
所以这算是他们撞破了不为人所知的办公室恋情吗？
樊振东见状正欲转移话题，没想到王曼昱无知无觉，托腮开口道：
“你说，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啊？”
他愣住了。
王曼昱看见他的反应，反而笑了出来。
“我没谈过恋爱，有点好奇。”她解释道。
“可你不是…说在大学时谈过吗？”他试探性的问。
“那是我编的，不想被一直问来问去，烦。”她忍不住翻个白眼。
怎么捂了这么久的秘密就这样被樊振东面前说了出来呢？是酒精的作用吗？还是楼下情侣的身影刺激了她呢？
樊振东深吸一口气，身体转向她：“那你想试试吗？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王曼昱混沌的脑子还没转过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怎么试啊？”
“我的意思是，和我试”
“…别开玩笑了。”她笑着低下头。
“我没开玩笑”
“我现在是单身。”他目光炯炯，清澈的眼里全是她的倒影。
王曼昱试图在他脸上找出喝醉的证据，但是他的眼神清明，看上去与平时别无二致。
“你不是在耍我吧？还是你玩游戏输了要大冒险？”
怪不得她如此多疑，突然之间就跑过来说要跟她谈恋爱实在是特别反常啊。
“都不是，这完全是出自我的个人意愿，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我可以向你保证”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试？”
王曼昱看着他坚定的神情，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试就试。”反正横竖她不亏。
樊振东终于露出笑容：“那我们要不要先从牵手开始试？”
王曼昱看着在她面前摊开的宽厚的手掌。
她迟疑地握上去。
她的手甫一交出去就被紧紧握住了，不留一丝缝隙。
体温在两只相握的手之间互相传递，暖意从她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口，连带着半边身子都酥酥麻麻的。
原来和喜欢的人牵手是这种感觉。
很快这份熨贴的暖意就有些变了味道，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樊振东的体温过于高，王曼昱感觉她的手心开始出汗了。
她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尴尬，便想挣脱开他的手。
“怎么了？”樊振东不明所以。
“我的手有点出汗了，要不不牵了吧…”
“你觉得我牵着你不舒服吗？”他又问。
“…没有。”
“那就行，我没关系的。”
说罢她感受到握着她的手松了一点，但还是没有放开，樊振东甚至在用拇指摩挲她的手背。
“这里的夜景还挺好看的。”樊振东开口。
王曼昱看向他，他的额发被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是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