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Prolo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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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望向那张单子的表情充满迟疑,眉眼间甚至浮动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抗拒,成步堂想这模样到现在可是很难得一见了,所以他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更加放肆地将单子向御剑面前拍了拍。
「拜托。我只是想看看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成步堂偏头躲过御剑扔过来的一个靠枕,「而且要知道,出于和平起见,有好多好多问题我都没问过你,尽管其实我好奇得要命。」
「那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对它会是什么态度了。」御剑再次拿起那张纸,大声地朗读它的标题,脸部肌肉反感地皱成一团,「『性幻想三十问』——麻烦你陈述一下,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征兆让你错误地认为我会和你一起完成这种东西?」
「唔。就凭我们都很喜欢这件事情啊。」成步堂避过另一个靠枕,「哦——真的,御剑,我们也都不年轻也非新婚燕尔了,可是后面还有无数个夜晚要度过呢,所以至少找个机会让我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吧?」
这听起来真是十分真诚,如果一位伴侣这样诚恳地提出这件事,对方是否反而应该发自肺腑地表达感激呢?——但御剑再次瞟了一眼那张轻飘飘的纸,偶然间映入眼帘的只言片语激起了一些黏稠的回忆,于是他又一次确信这是种得意忘形的骚扰,虽然其实对现在的他们而言,这种骚扰还显得怪可爱的。
御剑抵着太阳穴,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成步堂。有时候我怀疑你的年龄是不是不会增长。」
「唔。被你说准了。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我永远和你一个年纪。」成步堂敏锐地捕捉到种种软化的迹象,于是大着胆子从靠枕堆上爬过去,伸长脖子在御剑脸上凑了个吻,「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做这个问卷吗?」
「我可没有做出任何妥协。」御剑偏头从床头桌上拿起他最近的睡前读物——一本探讨现存死刑制合理性的小册子——然后拉开了自己这侧的床头灯,「如果你一定要做的话,就请自便。」
尽管没有得到任何肯定的回答,但成步堂仍然喜滋滋地钻进被子靠在御剑身边,然后带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拉开另一侧床头灯,清清嗓子展开那张清单。
「什么时候我能见到你如此积极地打开一本法律书籍?或者卷宗?」御剑从镜片上方瞥了他一眼,有些尖锐地带着些挖苦的腔调。
「我可不在床上读卷宗。」成步堂说,「我不像你,做梦还转动脑筋,所以我的眉间还没有皱纹。」
他话音未落就不禁笑出声来,因为御剑果然用小册子扇了他的肩膀;那种混合在训诫和嗔责之间的力道特别滑稽,所以他可以直接承受,但也需要揉揉皮肤。
「你就这么喜欢吗?」御剑一边重新展开册子一边说。
「是惹你生气还是和你爱爱?」成步堂咧嘴一笑。
御剑望着那有恃无恐的无辜笑容,毫无办法地举起书本不再看他;他知道自己也没有绷住最后那丝笑意,所以一切都明瞭无疑:他可真是惯坏了他,他们都知道这两件事他都喜欢。
Chapter 2: -01: with w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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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有水的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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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是挺多的。」
「……确实。」
「如果有什么事情是要跨过我的尸体才能发生的,」成步堂严肃地抵着下巴,「那就是让美贯进我们的浴室。」
御剑说:「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提起孩子吗?」
在浴室做爱似乎是一件特别自然又特别方便的事情:掀起水阀,阖上那扇镶着马赛克玻璃的门,雾气蒸腾而起,香波的味道清新诱人。成步堂偶尔在御剑洗澡中途凑进去,御剑拿着花洒隔着半个浴室将他淋湿,他迎着那层水幕走过去,在手心里把香波搓出泡泡,然后强行按在御剑向后躲避的头上,慢慢地给他洗起头发。最初这好像是他单方面的乐趣,因为他不明所以地喜欢潮湿发丝挤压手指、雪白泡沫细腻亲和、还有触碰御剑那不可侵犯的高贵头皮的感觉,尤其是在他发现御剑的呼吸会为他的轻柔按压而微微改变的时候——那是一种过于私密的性感。
但御剑显然不会就这样悉听尊便;他会带着一点执拗的洁癖继续举着花洒冲刷成步堂的身体,在成步堂终于也变得和他一样湿淋淋时,才把花洒重新关上。一时间浴室里只有发丝的摩擦声和粘稠的泡沫声窸窣作响,偶尔混杂水滴垂落瓷砖的清晰鸣声,御剑在沾满泡沫的前额之下向成步堂看一眼,把沐浴液打在浴花上,从前胸开始,将泡沫逐渐涂抹回成步堂的身体。
「……我说,」气息不稳的一方就会变为成步堂,「你有没有考虑过直接用手来继续呢?」
御剑只是挑了挑眉;意思是你想得美。
当然事情最后总是会发展成他们浑身泡沫地站在那面大镜子前相互摩挲,只是滑腻的触感总将人激得烦躁不已,因为好像时刻容易滑倒,而且肌肤相触的感受被滑溜溜地阻隔,反而感觉难以满足。从这时开始他们就会经历各种各样的非常事件,滑稽如在关键时刻火辣辣地迷了眼、迷乱如不顾一切地直接伏倒在地砖上做起来、惊慌失措如水温突然变得烫人或冰凉刺骨;总之在御剑扭伤过一次脚脖子、成步堂抻到两次腰、两个人伤风感冒过数次之后,御剑就坚决遵循无论在浴室里摸到多么想要、也必须冲洗干净回到床上去干的原则。
「或者我们装个按摩浴缸吧。那种三角形的,好像很舒服的。」成步堂诚恳地说。
「出于人身安全考虑,我表示异议。」御剑板着脸将书翻过一页。
Chapter 3: -02: with fire-
Summary:
一次有火的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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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次。那种事最好不要再发生。」御剑响亮地哼了一声。
「哪次啊?」成步堂微微偏过头思索,而御剑紧紧地盯着他。成步堂在那种眼神的笼罩之下,微微觉得后背发毛。
「红烩牛肉。」
试想在饥肠辘辘的时候,锅子里正炖着大家最爱吃的红烩牛肉。汤汁沸腾滚动的声音和新鲜香料的气味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电饭锅排出的蒸汽里都是白米的香气。在一个悠闲的星期六下午慵懒地等待丰盛晚餐完成,谁不会觉得万分幸福呢?御剑从烤箱里把半只小母鸡拉出来,用叉子把它扒成鸡柳,成步堂转过身在围裙上擦擦手,问他觉得烤得怎样。
「我还没有尝,」御剑说。
成步堂就直接拈起一块鸡肉咬了一口,细密肉丝之间释出的浓烈热气烫得他直倒舌头。御剑莫可奈何地看着他,而他把剩下半块递到御剑嘴边。「还蛮好吃的,」成步堂口齿不清地说,热烈地看着御剑,双眼充满希望,所以御剑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只好小心翼翼地吹吹那块鸡肉,试探着把它咬进去。
确实很好吃,如果有些细香葱一定更好吃。他们一边讨论着一边拿出所提及的佐料来,最开始还是成步堂一边调味一边喂御剑吃,后来御剑也把叉子伸进碗里去挑肉块,他们两人就同时在鸡肉块的两端各咬一口。慢慢地,或许是那只小鸡真的太美味了,他们开始咬叉子、舔手指、在对方的嘴唇上寻找香料的味道。围裙还没摘下,手指却已经寻索到内衣下面,牛肉的香气里带上胡萝卜的甜味,等御剑回过神来的时候,成步堂正把他抵在冰箱门前,用蘸满香葱酱的手指玩弄他的舌头。
「——看着点牛肉,」他含着成步堂的手指模糊地说,「千万不要烧干了——」
「没有关系,我加了整整两碗水呢,」成步堂眼神朦胧地看着他,那温度简直比锅子还火热。
回想起来御剑最不甘心的就是他其实已经听到汤汁烧干的噼啪声了,可是当时他还是希望成步堂继续牢牢把住他的腰而不是分神去看一眼牛肉;他每一次撞击他的时候都会让他顶到冰箱,御剑心惊胆战地听着身后冰箱里稀里哗啦的声音,暗自希望不要有鸡蛋碎掉,也不要有没盖好瓶盖的饮料翻倒。于是他开口,要求成步堂轻一些;但是对方照办之后,他又有些绝望地发出难耐的声音。
「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办。」成步堂咬着他的脖颈,在他看来非常可恨地带笑说。
「到床上去,」御剑被夹在愤怒和爱意之间几乎失去理智,「现在,马上。」
就那一次,他到今天还记得,成步堂双手托着他,他全无顾忌地攀在成步堂身上,他们就那样维持着交合的姿势一路回到卧室,他在重力的垂坠之下能够感到成步堂深深地顶在他的里面,还在脚步中恰到好处地微微摇晃。将他放下在床上时成步堂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丢下自己的围裙,掀起他的围裙,就将他们被打断的情事继续下去。也是那一次,他到今天还记得,是多么惋惜地失去那份香气四溢的红烩牛肉和那口锃亮精致的新锅。他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成步堂奋力刷洗炭黑锅底的模样,一时间实在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好笑,
「这样一想,」他想要结束这段回忆却仍然有些意犹未尽,「当时你确实力气惊人。」
「……你是在期待什么吗?」成步堂说,「对不起,但还是现实一点吧,御剑,我已经是老骨头了,你也没有那么好抱了。算我难得同意你,那种事最好不要再发生——」
他偏过头躲避御剑扔过来的下一个枕头。
Chapter 4: -03: blasphemy-
Summary:
一次亵渎神明的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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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神吗?」成步堂若有所思地望着清单,「我们好像没有这样的信仰。」
「确实没有。」御剑说。
但作为司法界人士他们拥有共同的圣地;忒弥斯的领域,主持公正的法场。当然他们不会荒唐到在这里做些坏事,不过或许是因为职业压力过大,成步堂想他确实经历过一些极度奇怪的梦境。
在梦中法场上那黄金天秤耀眼得吓人,旁听席人头攒动却出人意料的安静,他匆匆忙忙地冲进辩护席,惊讶地发现自己在众目睽睽下竟然衣不遮体;抬眼望向对面时,衣冠楚楚的御剑却带着一点包容的目光望着他。
「辩护律师真是自信过人啊。」御剑的声音流露着一丝理解。他也不知道御剑究竟理解了他什么,只是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局促。他使劲地试图用身上的破衣烂衫遮好身体,却发现捉襟见肘,反而愈发失去体面。
「等一下,」他有些被动地说,「我还没准备好——」
强烈的求生欲涌上心头,他迅速地越过法庭,跑到对面的检察席后,惊魂未定地向御剑借件用于遮体的衣物,而御剑默默瞥了他一眼,就尖锐地指出:
「看起来你的准备很是充分啊,成步堂。」
他完全不明白御剑的意思,就急急地接过御剑从公文包中抽出的衬衫披在身上。他松了口气,便站在席位后面,抬起头来回应裁判长的疑问;片刻之后一种奇异的冲动从他的后脊盘旋而上,他低头望去,在无人可见的席面之下,御剑竟然跪在他身前,触碰他裸露在外的阴茎。
「——等等,」他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你在干什么啊,御剑——!」
而御剑在那阴影中抬眼瞟着他,带着种十分神秘的神情,垂下头去将他半勃的阴茎含进嘴里。
「辩护方有什么问题吗?」裁判长洪钟般的声音传来。
「没有!」他条件反射似地迅速回答,而御剑将他的阴茎吞进更深,「请——请继续庭审——!」
接下去他就完全没听进什么莫名其妙的证人证言,因为御剑灵巧的唇舌让他汗流浃背。他双手撑在台面上,不禁前后摇摆身体,御剑温顺的口腔任他操弄,在证言回音的间隙间还流露出无比柔软的细微呻吟声。
「不可以,御剑,」他说着,「这样会被发现的,」
而御剑看着他的双眼满是谴责。他觉得那实在是惹人怜爱,就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御剑重新将他含得更深,那紧致喉咙深处的挤压几乎就要让他不能自已。他就不断挣扎在想要称赞御剑和唯恐事情败露的意念之间,最深的念头就是希望赶紧进入休庭,让他能够和御剑毫无顾忌地继续下去。他想象他和御剑在证人席后、在法庭中央,旁若无人地热情相爱。他想象御剑赤裸修长的身体靠在实木围栏上,沉醉般地发出迷人的呻吟,而他被御剑火热的腔道包裹着,感受那颤抖的内壁正无耻地索求。在这混乱而毫无廉耻可言的情景之下,他射在了御剑里面;而突如其来的凉意和湿意,让他无比困惑地从梦境中跌落出来。
「怎么了?你的眼神很奇怪。」御剑在清单上将这条划去,抬起头看他时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Chapter 5: -04: P.D.A-
Summary:
公共场合的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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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成步堂在面前扇了扇手,就仿佛赶走什么令人困扰的小昆虫,「下一条是什么?」
御剑重新疑惑而警觉地打量了他一会儿,还是耸耸肩继续回答:「在公共场合。」
作为一个循规蹈矩的正直公民他似乎应该抵制这种行为,毕竟抛去自己的隐私不言,如果不幸暴露在全无干系的陌生人前,对双方都是一种极度尴尬的困扰。
但如果不暴露就另当别论了。
前不久他们才去了趟仙台,利用双休假期难得偷闲,去赶一赶人潮也体验一把颇负盛名的七夕祭。穿上薄棉浴衣走上仙台站前青叶街,在漫天水粉颜色的久寿玉下穿行,这种祭典的仪式感对他们而言其实已经不大具有吸引力。他们就安静地穿过人群,互相抱怨这次一时兴起随波逐流,沿着广濑川慢慢地走下去,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份炸鸡块和冰淇淋,拿着一摞印花纸,笨手笨脚地摺纸鹤和纸衣。
那一晚没有发生什么过于特别的事情,转天早上他们去赶回程的飞机。其实两人都不是很喜欢飞机,但长时间的新干线毕竟令人疲惫。成步堂害怕高空、御剑在意封闭空间,所以他们在选择飞机座位时异常默契,就让御剑坐在靠窗的位置。御剑侧头看向舷窗外面,望见乍晓天色,初升朝阳格外耀眼,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时间过早,这班飞机载客量仅仅过半,他们坐在最前排,旁边的座位空着,过道对面的乘客迅速戴上眼罩死气沉沉地打起瞌睡,御剑听到成步堂在他身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飞机滑行时他感到成步堂的手在座椅扶手上有些紧张地握紧起来。要承认他们到这个年纪还怀有恐惧或许有些滑稽,但御剑还是怀着种理解的柔和心情伸出手去,轻轻叠在成步堂的手背上。成步堂有些局促又有些感谢地轻声笑了笑,将手翻回来让他们十指交叠。御剑仍然侧脸望着舷窗,脸上神情不为成步堂所见,但他也下意识地抬了抬嘴角。
机体升至云层上面之后,阳光就变得更加耀目。御剑一直望着那漫无边际的云海,想着一些不太重要的杂事。成步堂偏过头,直面那强烈灼射在他们脸上的阳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御剑那样执拗地望向窗外的模样,就什么都没再提。
「抱歉,先生,」空乘礼貌的轻言细语却带着些不容反驳的意味,「麻烦您将遮光罩合上好吗?」
御剑才终于向舷窗的相反方向看了一眼;沐浴在金色光辉中的成步堂正看着他,眼睛被刺得眯起来,空乘探过身来拉上舷窗,对他致以充满职业礼仪的一笑。在那瞬间,重力的失衡才终于延迟着到达他身上;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而成步堂定然感觉到了。
「啊,等一下,」成步堂突然错过脸,对将要离开的空乘说道,「可以给我一条毛毯吗?……或许两条?」
他们短暂地松开交叠的手,成步堂扯开塑料包装,扳起两人之间的扶手,将那柔软的深蓝色绒毯分别铺在彼此身上。御剑下意识地在膝上握紧拳头,捏住毛毯,重新回过头看闭合的舷窗。他拼命反刍着身处密闭环境的这个事实,这次便换成步堂的手从毯子下伸过来盖在他手上。
这种温暖的相互摩挲迅速变成了一种嬉戏;大概只是出于消遣,他们在御剑的膝盖上追逐和驱赶起彼此的手指。这非常幼稚,但两人都为嘲笑那种幼稚而带上微笑。慢慢地,点触和按揉滑动到大腿内侧;御剑突然转过头望向成步堂,而成步堂只是无声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他于是继续把头扭过去,心脏在失重感中跳跃得更甚。成步堂的手轻柔地拂上他的耻骨,他本来认为在这种公开且令人不安的场合中自己不会发生任何反应。但是,那抚慰如此温柔熟悉,他的内脏随海拔高度提升而轻微悸动,腰部以下仿佛开始流淌一种温暖的流沙。御剑下意识地用毯子外的那只手抵住嘴唇,毯子内的那只手抵住成步堂,他们在手指之间交换汗水,他又一次听到成步堂笑了,这时他非常希望机上所有乘客都戴好了海绵耳栓。
现在他不安的已经完全是另一件事了;他不停地调整毯子以防有什么明显的证据凸显出来,但是又觉得这样的调整反而是欲盖弥彰。他按住成步堂的手,成步堂只多等了一会儿,就从他毫不坚决的抵制中钻出来,轻轻地触及他门襟上的拉链头。御剑觉得那拉链划开的声音竟然在机舱轰鸣中都如此鲜明,他抿住嘴唇,感到血液慢慢涌上耳缘;成步堂凑过来,没有贴得那样近,伪装得宛如只是同行旅伴间简单交流一句。
「放松……」成步堂说,「我只是不希望你那么紧张……好吗?」
从结论而言御剑也很难说他究竟有没有克服所谓的紧张情绪,只是中间有几分钟他真的被完全转移了注意力,不停地想着这简直是太过分了,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刻感知欲情,而且莫名其妙地比在陆地上还敏感数倍。中间他不禁向成步堂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竟然正看着他而并非前方小电视屏的画面。
「……把你的眼睛挪开。」他说,然后知道自己的脸全红了。
成步堂就听话地移开视线,继续看着他随便挑选的无聊电影。御剑飞快地思索了片刻,大概是出于一种报复,就将手伸向成步堂。对方显然没有任何准备,所以在自己门襟被拉开时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御剑于是一边按揉那同样兴致高涨的阴茎,一边如法炮制着对成步堂轻轻耳语。
「可真是低级趣味啊,」他说,终于带着些报复似的快乐看到成步堂的耳朵也变红了,「是不是需要让你复习一下,哪些国家的空中性行为是违法的?」
可惜的是这样的刺激虽然惹火,却束手束脚、难以为继。航程很短,不出多久飞机就开始下降。两人都没有完成高潮,心中却各自揣着一团半是恼火半是焦躁的火苗。从机场摆渡车到出租车上,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到了家门口前,成步堂在御剑掏出钥匙时就扯开领带;从玄关到卧室,他们把衣服丢了一路,连着做了两次爱后才精疲力尽、饥肠辘辘地分开。
「混账,」御剑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地说,「我永远都不会再跟你一起搭飞机。有罪……有罪,成步堂。」
Chapter 6: -05: poky room-
Summary:
狭窄空间内的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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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难道不就已经是一个既公共又狭窄的地方了吗?」成步堂说,「不过我还是希望每一题都能找到不一样的答案。御剑,你还记不记得其它——」
这句话出口他就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与御剑面面相觑,他们迅速地对视了片刻,然后不约而同地嗤笑出声,在这时他们就知道彼此想到了同一件事,那笑声中真是蕴藏着好强烈的幸灾乐祸和心有余悸。
这年除夕他们终于舍得放美贯去女同学家欢度跨年,她出门前成步堂唠叨到连御剑都双耳生茧。美贯临行前成步堂在客厅里慌手慌脚地第一百次检查美贯背包里的洗漱用品、睡衣和转天要穿的正月和服,御剑把女儿拉进玄关,用可靠深沉的声音压过成步堂叽里呱啦、无限重复的啰嗦叮咛。
「如果遇到什么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矢张叔叔家就在佐藤君家不远处,我们随时可以过去接你。」
他们当然没告诉矢张,接下所谓的竹马单身汉跨年聚会邀约,是出于如此理由。他们一直猜测矢张是否看破他们的关系,为此甚至还很孩子气地打了个赌。
「既然他还分别邀请我们去参加什么『单身跨年会』,」成步堂说,「那就是说他毫不知情。」
「只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主动透露过什么。」御剑沉思道,「大概是在互相保全体面吧。」
「不可能,那家伙……」成步堂做了个鬼脸,「如果他真的知道,我就请你和真宵去大将军乐园。」
几个小时以后他们就和矢张挤在同一个小被炉里看红白歌会了;他们叫了寿司外卖,矢张在冰箱里堆满了易拉罐装酒,三个已不年轻的男人凑在一起玩过几轮令人捧腹不禁的福笑,那些五官画都出自矢张的「大艺术家」手笔。在十二局八八花札合战之间,成步堂过于频繁地察看手机,以至于矢张以命相逼,要求他说出网路另一端的美女名字。
「是美贯!」最后成步堂说,「抱歉,矢张,和你不一样,我有一个青春期的女儿需要照管。」
「呜啊——」矢张哭丧起脸,「御剑你看啊,这家伙的得意神情!明明都是单身汉,这家伙在优越些什么哟!」
御剑强忍笑意用以平和这种胡搅蛮缠的大混乱,拉开一罐新的嗨棒递到矢张手边。等到橘子也吃腻了、白组又一次夺魁、美贯终于向他们三口人的聊天群组里发了条拜年短讯,成步堂和御剑在被炉的两端同时抬起头,矢张已经满脸通红地打起瞌睡。
「这家伙……」成步堂笑着说,「真是有活力啊。」
「这也算是一种不错的预兆吧。」御剑说。
他们互相道过新年快乐,成步堂抄起手机急急地编写给美贯的回复,而御剑只是简短地回了一句就放下手机,慢慢地将花札拢起来重新整理。等到成步堂终于也回复完,电视里也开始播送其它的特集番组,成步堂和御剑喝着酒,吃着杂豆,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玩起『来来』。
从美贯的话题说开去,他们又在说新年的计划。虽说他们正在考虑随美贯的成年而将两人的关系公开,但这件事情在矢张家里还是不好开口。于是他们打着岔去说别的话题,讨论赏花和黄金周的计划,成步堂稍微伸了伸腿,脚下触到了另一个人的脚。
「是矢张吗?……真是不好意思……」
「是我。」御剑推了推眼镜。
所以他们就互相踢了踢,嘴上却仍然说着旅游的事情。或许其实也是个过分亲密的话题,矢张如果醒来说不定要质疑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去足利看花呢。因为已经换上睡衣,他们的装束都很舒适,成步堂的脚从御剑宽松的阔腿家居裤下伸进去,御剑不禁向后避了避。
「很痒。」御剑从眼镜上方瞪了他一眼,从场上配走自己所要的牌。
「很暖和。」成步堂笑了,「所以我还是想要个被炉……」
「有空调又有沙发,根本就没有必要吧。」
「所以说你这种没在国内久待的人就是不明白啦——」
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是两个人漫不经心的花札没有那样有趣,又或许确实是人的体温比炉火更诱人些,当他们意识到时,两人的双腿已经交缠在一起。台面上明明有很多可配的牌,但两人都只是草草抓起一张,就拱手让出下一轮。
「四光,」御剑说,「……『来』。」
「『来』吗?」成步堂说,「那你需要坐下来一点。」
「……谁也没有说那个『来』。」
「好吧,」成步堂翻开新的牌补充在台面,「短册,真可惜……『来』吧,御剑。」
「这可是在别人家里。」御剑叹了口气,「五光。又是你输。」
成步堂瞟了一眼刚刚亮起的手机屏幕。「美贯在跟我们说晚安了。你说我们是回去呢,还是应矢张的盛情邀请留宿一晚?」
「先把这点酒喝完。」御剑说,将花札重新洗乱。
所以成步堂还不太通晓御剑挤在他双腿之间的那两只脚的用意;这究竟又是不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沉默测试,他有些坐立不安地明白自己在那灵巧足趾的按摩之下已经完全勃起,但御剑摆弄花札牌的样子就仿佛桌下的一切都相安无事。
「输者先手。」御剑将他的牌推过来,「请。」
成步堂盯了他一眼,就迅速而一鼓作气地将所有能纳入囊中的牌都收走,包括那张倒霉的小野道风。御剑大概是被他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逗笑了,成步堂看着他颧骨上一点点酒精激起的红晕,更加觉得心绪难平。接下去御剑做赤短,成步堂追青短,此消彼长互不罢休,直到御剑拿走芒上月和桐上凤凰,成步堂发出输家的感慨。
「三光……『来』吧,」御剑说,「成步堂。」
「你不直接停止吗?」成步堂说,「我可是也有花见酒。」
「『来』。」御剑对他眨了眨眼。
成步堂轻轻哼了一声,就绕着那桌炉缓缓挪动起来。他一边更改位置,一边端详着手里的牌。御剑不再关注牌局,而是拿起遥控器来摆弄电视机。成步堂仔细地盘算了一番,终于将他的空牌凑齐,等他挪动到御剑身边时,御剑已经把电视音量调到了一个微妙喧嚣,但也不吵闹的程度。
「空……对不起了,这次是我赢。」成步堂说,「你拱手相让的双倍分数,做好觉悟吧,御剑。」
「你是不是该表达感激才对?」御剑稍微起身,调整好衣服后岔开双腿,慢慢坐下在成步堂身上,再用被子仔细地将他们的下身藏好,「总之……不要把矢张弄醒。」
「你也别烫伤哦。」成步堂搂住他的腰,将手伸下去按揉那同样热情的阴茎,趴在他的耳畔轻轻说。
自重下压使得插入意外的顺畅和深入,可惜不能够做剧烈的抽动,但前后摇摆也使刺激足够明显。御剑在他身上剧烈地喘息着,他能感受到那极端的压抑,如果是在家里他们早就酣畅地呻吟出声,而矢张正在他们身旁时有时无地发出轻轻鼾声。
「好热……」成步堂轻轻呢喃着,感觉他们之间要被汗水浸透了,「所以我们还是应该有个被炉,对不对?」
「你还想……瞒着谁做这种事啊?」御剑紧咬牙关说。
成步堂将笔尖埋进御剑肩窝深深去嗅他的气味:「我只是觉得……你瞒着别人做这种事的样子色情极了。」
「真是啰嗦……」
「还『来』吗?」成步堂微微挺了挺腰,「嗯?」
后半夜矢张才被从被炉边拽进地铺里去,当时御剑还在借用他的浴室冲澡。当迎来新一年的朝阳时,矢张打着哈欠回到客厅,惊讶地发现那四脚桌炉上面盖的薄被不见了。
「真是抱歉,矢张。」御剑一边冷静地倒出红茶一边说,「我昨天不小心把酒洒到被子上面,就把它送出去清洗了。不必担心,干洗费用将由我出。」
「……御剑,」矢张揉着头说,「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个大好人还是个大坏蛋。」
早饭后他们如约前往汤岛去参拜,美贯被裹在御剑给她买的新和服里,像只端庄漂亮的小琉璃鸟。事务所和检事局的熟人们聚在一处,一行人颇为热闹地相互拜年,成步堂在寒暄的间隙望了眼御剑,在那英气风发的脸上几乎再找不到天明之前的一点温存。就在他将要挪开目光时,御剑也向他看了一眼。在那短暂的对视之间,御剑又是那个御剑。
「话说回来,」御剑在清单上打了个勾,「你之前送我的那张乐园年票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成步堂欲言又止,「是矢张给我的……他说是还你的干洗费。」
御剑挑起眉毛,神情中写满了不信。于是成步堂恍然又回到在神社分别的那天,大家互相道过别,但在车站前矢张又一次扯住他的衣袖,把他拽回身边。
「什么啊,矢张,」成步堂惊讶地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矢张看着他,那种夸张的泫然欲泣的神情他已经很熟悉了,但在那眉眼的某处仿佛还有点更罕见的意气。矢张顿了半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成步堂的肩,然后用一种——一定是他自以为非常深沉也非常成熟的语气,对成步堂说:
「要幸福啊,兄弟。」
Chapter 7: -06: what's the weather like-
Summary:
想在什么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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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看出成步堂大概不会再透露什么,就轻轻耸了耸肩。成步堂清了清嗓子,继续把清单向下读下去。
「所以……」他说,「你喜欢什么天气?」
「这很难说。」御剑稍微思索了一下,「或者我想要反问……与天气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成步堂说,「如果是季节或气候的话或许还更好说……啊,我喜欢春天。」
御剑立刻就挑起了眉毛。
「对不起,我知道你今年花粉症很严重。」成步堂笑嘻嘻的应答便显得他好像早有预料,「只是春天的温度很合适,不是吗?而且是个又会下雪又会下雨的季节。是不是有点浪漫?」
「我也知道你脑中有些无可救药的浪漫。」
「哈哈哈,这不是很难得吗?」成步堂眨了眨眼,「所以……你喜欢什么?」
御剑看了他一会儿。成步堂看出这凝视的前半部分带着些寻索意味,但到后半部分就转化为追忆。
「关于天候,我只记得一次。」御剑意味深长地说,「在夏天。」
他不确定成步堂是否记得,但他大概认为成步堂不记得,或说他知道成步堂不会回想那段时间的一切。但是那次他不会忘——不是刻骨铭心的意味,而是难以释怀的意味。
时至今日,他已经说不清那次走进成步堂的事务所究竟是为了谈话还是避雨。他们约定见面的那天从上午起就阴云密布。御剑按响事务所的门铃时不过午后三时,天色却已墨黑如夜。令人窒息的气压开始逐渐褪去,清冷的烈风席卷街市,成步堂拉开门与御剑相对时,望见御剑的头发少见地蓬乱着。
成步堂先笑出了声,御剑没有在那声音中察觉到任何趣味。「冒犯了,」成步堂很轻快地迅速道歉,「但是我从没想过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怎样的一天?」御剑信步走进事务所,瞟了他一眼,清冷的表情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就是……」成步堂在他身上关上门,「啊,是我说错了。你还是不会出现任何破绽,对不对?」
「谬赞了。我也是一介常人。」御剑轻描淡写地说。
事务所开着窗户,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闷热。只是穿透纱窗四处奔走的风,带着湿意将办公桌上的纸页吹得满屋飘散。总是那样邋遢——那段时间的事务所尤其如此。御剑打量了一圈,推起眼镜,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我很难想象有谁在台风天中会大敞门窗。」
「喏,这不是还没开始嘛。」成步堂耸了耸肩,「而且至少……我把电源给关了。能省一大笔电费,真是谢天谢地。」
「看来我们要在应急夜灯的光芒下交流了?」御剑委婉地说。
「反正也只是说话,对吗?」成步堂说,「毕竟我们不希望留下任何证据……也不希望看到彼此的脸。」
御剑轻轻地沉默了片刻。与此同时窗外狂风呼啸,他听到行道树在剧烈挣扎。
「诚如所言。」他别过目光坐下在沙发里。
他们开始交谈,如同之前几次一般寻常地交流彼此的近况及进展。这种交流十分嘈杂,环境中风声涌动、言语间意味暧昧。御剑竖起耳朵仔细分辨谈话中的真实信息,这当然令人疲累,但他也已经习惯了。
「所以,」成步堂最终说,「要开始下雨了。」
这句话却令御剑有一点困惑。因为这话音刚落,便有雨幕坠地的声音传来。成步堂起身去向窗边,御剑漫不经心地盘算着即将在眼下这间事务所中发生的一切,手指不经意地在膝上轻轻敲着。等到他也站起身时,雨已经下得很厉害,但是窗户仍然开着,成步堂也仍然站在窗边。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敢相信会有人在台风天中大开门户。」御剑上前,稍微用些力将窗户拉上并锁死,「但转念一想,毕竟是你。」
成步堂侧眸看向他,御剑便双手在胸前交叠,移开目光,继续打量窗外那无声的暴雨。养护良好的街道将降水全数排走,湿漉漉却不见积水的深色柏油路显得非常寂寞。方才通透的空气突然静滞下来,两人之间的沉默不断加深,这种气压令人有些微微地窒息,御剑禁不住深吸一口气,随后就感觉自己的气道几乎被粘稠的空气所封住。
这真是好暴戾的一场雨。他用力地呼吸,感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逐渐在西装外套下濡湿了衬衫。这种极低气压突然让他感觉缺氧,御剑在轻微的晕眩中恍惚了一刻,窗外板东酒店的微弱光亮在雨幕之后变得更加局促,就在他怀疑自己几乎要无法呼吸时,成步堂隔着黑暗吻上了他的嘴唇,手掌粗暴地按在他的脑后,像是要将他强行按进这个吻里。御剑有些木然地接受着,甚至有一点像挣扎着,在接吻的间隙寻找换气的途径。他的汗水从额角汩汩淌下,而成步堂的手几乎已经将他的头发攥湿了。
成步堂将他压在窗户上的时候,他能感受到窗玻璃在他背后冰冷地颤抖。雨水顺着玻璃疯狂地冲刷而下,就仿佛全数浇灌在他的背上。好热。御剑有些痛苦地沉吟着,觉得所有的衣物都牢牢地粘在了身上。他就像刚刚被推到雨里一样,只不过是一场异常灼热的酸雨。成步堂将帽衫的拉链拽下来,他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那贴身背心揉皱着贴在成步堂同样汗湿的身上,所以他也扔下马甲,而成步堂轻柔而熟稔地扯下他的领巾。他再一次被抵到窗户上时,被那贴肤的冰凉刺得打了个寒噤,因此他拥抱对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用了些力气,而手指深深地陷进成步堂的皮肤里。成步堂挽着他的一条腿,他们就这样站立着结合,他在这炼狱般的黑暗窒热中几乎感受到了走投无路的一点疯狂,而成步堂在他湿漉漉的脖颈旁亲吻着,啮咬着,不由分说地顶进他的深处。在倾盆落雨声和极度濡润的交合声中,他们的嗓音因为缺水而变得干哑,御剑在那残缺的呻吟声中,怀疑自己是否会因过度缺水而晕厥。
「真令人难以想象,」他闭上眼睛向后仰头,「我竟然会想要淋雨。」
「但是,」成步堂嘶哑着说,「你不适合伤风嘛。是不是?」
「我……」御剑的声音随着身体的拍合而间断地带上了停滞,「需要——水。」
于是成步堂向他递出舌尖,他们的舌头就如此渴慕地相互交缠,他们也同时惊异于对方身上竟然还留有一处地方如此饱含水分。这样的渴求从口腔外回转到口腔内,又再次从彼此的口中难以抑制地弹跳出来;唾液垂落在他们赤裸的身体上,很快湮没在了暗色之中。甚至在这样的黑暗中,他们都很难相信对方是真正赤裸的,并且正在与自己互相缠爱。
这场雨何时才能停止啊。在那时他们只会如此执拗作想。台风会有真正过境的那天吗。在那些日子里他们交换过多少如此粗暴、直白、欲望漫溢的爱情,御剑已经记不清楚。但他再清楚不过的就是,那时他与成步堂之间的对话,从来没有一句是真实有效的。只是将那样如深渊般的欲求转化为一句「我需要你」而已,却耗费了他们足足七年时间。
成步堂带着种模棱两可的表情看了看他。
「是什么我们需要谈谈的事吗?」他问。御剑凭着他的语气就明白他大概知道自己所指的究竟为何,不过时至今日再旧话重提大约有些不合时宜。关于那段时期,他们能谈的事情也寥寥无几。
「也没什么。」御剑耸了耸肩,「只是希望今年的台风不要肆虐太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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