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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翻/伏哈】暗黑直播(Dark Livestream)

Chapter 20: 一生一次/死灵法术的延伸力量

Summary:

插曲:我们终于得知六年级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七年级变成现在这样。此外,哈利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很快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Chapter 19

 

“那么,六年级?”西奥催促道,给自己的杯子续满酒,然后是潘西的……


在那些月光明亮的夜晚,黑魔王庄园的主走廊——外墙上有着高耸的拱形窗——不会点亮魔法或烛火,以便行走其间的人能欣赏窗外郁郁葱葱的夜间花园。西弗勒斯以前觉得这地方美得不像属于伏地魔,太过开阔,太过明亮。要是在一年前,他只会更不会喜欢这里。当然,他随意倚在一扇窗前,任由思绪飘荡,去年的一切与现在截然不同。

那时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为这种场合精心打扮——他会把颤抖的手藏在长袖之下,一举一动都透着不情愿。那时接到食死徒会议的召唤时,他毫无热情可言,不像现在——这倒也合情合理。

那些可怕的会议是怎样的呢?大致是:食死徒们胆战心惊地汇报任务,无论消息好坏,每人至少会挨一记钻心咒(平均两次);半明半暗的枝形吊灯不分昼夜地在马尔福家的餐厅里投下病态的蓝绿色光线,窗户被施了魔法,从光洁的玻璃变成了陵墓的石头;黑魔王走到哪里,哪里就弥漫着腐烂、蛇皮、鲜血和霉味,无论西弗勒斯怎么清理,这股恶臭都会在鼻腔里滞留好几个小时——恶心到让人几乎无法在庄园里进食,更别说坐在餐桌旁了。

这些都是黑魔王用来恐吓他手下那些宣誓效忠的仆人的手段,而且毫无必要,比他对付英国民众的手段都要残酷得多——无论是否“受宠”。西弗勒斯和其他人一样如履薄冰,字字紧跟他的话语,生怕因疏忽而遭到惩罚。所有人都活像被鞭打的狗,这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点。  

但没有一直这样下去——尽管时间已经持续了太久,久到没人再期待会有什么好转。


哈利伸手捂住嘴憋笑。“那不是很奇怪的一年吗?九月的时候,Dumbles终于开始让我保守秘密了,而不是只把后来会反过来坑我的事情瞒着我。不过严格来说,他也不是完全不瞒我了……”

“什么,没立牢不可破的誓言?”德拉科震惊地盯着哈利,“就连我——”他突然打住,清了清嗓子,又喝了一口火焰威士忌,用空着的手做了个“继续”的手势,没有说完那句话。大概是想要保持合理否认(plausible deniability)之类的。
『注:“Plausible deniability”,政治或法律术语,指某人可否认参与某事件,因通过保持距离或模糊性,使这种否认表面合理可信,即便有证据显示其可能参与,仍可声称不知情或不参与。』

“我猜他可能想过,但如果誓言阻止我继续那些让我频繁拜访他办公室的事情……”哈利皱眉沉思,“那么我们费尽心思追踪斯拉格霍恩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不是吗?这至少是我们去找他的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那年西弗勒斯是唯一申请了黑魔法防御术教职的人……”


贝拉特里克斯并不是唯一一个沉溺于过去的人,不过她对此最为妄想。西弗勒斯仍对自己最初成为食死徒的日子怀着一丝隐秘的眷恋。他,一个血统低微的斯莱特林,竟然被注意到了,还因才能被——黑魔王本人——招揽!卢修斯和纳西莎是因为父母与伏地魔一方的关系不得不加入,而西弗勒斯后来承认自己是出于个人忠诚和友谊才跟随他们加入黑魔王。但事实是,那所谓的友谊不过是一块敲门砖。

(一扇通往舞厅的门,那是他六年级的夏天,他紧张地攥着一张招募邀请函——)  

与邓布利多和他的支持者们的看法相反,西弗勒斯成为食死徒从来都不是被迫的。在他正式宣誓加入的一年多前,他就被选中了。中间的这段时间被用来——用一个不太恰当的词来形容——吸引他到黑魔王的阵营。西弗勒斯收到了一份条件超乎预期地优厚的offer,并且得到了充足的考虑时间。

因此,当他最终跪在黑魔王面前,露出手臂的那一刻,那堪称一场胜利:是选择与被选择,是被看见、潜力被认可、野心得到奖赏。之后他陪伴在黑魔王身边、在黑魔王的指导下度过的几个月——尽管他最终适合的魔法分支与主人的专长不同,但仍是备受青睐的得意门生——巩固了西弗勒斯的忠诚,这种忠诚随着他在黑暗方按功绩排资论辈的地位的上升而与日俱增。

在这一点上,他犯了和贝拉特里克斯后来同样的错误:他让忠诚蒙蔽了双眼,故意对黑魔王日益疯狂的理智视而不见。他否认,辩解,选择相信是自己错了——即使他主人的魔杖开始对西弗勒斯施加前所未有的残忍。哪怕怀疑和异议开始在队伍中蔓延,西弗勒斯依然坚定,依然狂热。

直到预言的出现。直到他乞求黑魔王饶过他的朋友。终于,万圣节之夜,他的信仰崩溃了,他发誓放弃一切,绝望地认为自己错付了忠诚,在接下来的十五年半里默默哀悼曾得到他忠诚的——两个,而不是一个——人。

(邓布利多曾将西弗勒斯对莉莉的忠诚描述为一种爱,并要求他以爱的名义缅怀她的牺牲。西弗勒斯当时吃了一块办公桌上那些该死的麻瓜糖果,以掩饰自己的怀疑,而不是质问对方究竟有没有真的对他进行了摄神取念,因为对方如果真的做了,怎么会看不出,他对黑魔王的感情明明和那是一样的?)

当黑魔王复活并重新召集他的仆人时,他仍是邓布利多的棋子。又在霍格沃茨度过一年,他不屑地旁观着最新的这个黑魔法防御术教职老师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厌恶自己无法阻止她的所作所为。(他并不嫉妒直播处决乌姆里奇的执行方式指定权被“烈士”赢走——因果报应真是如此美妙。)甚至在之后的夏天,纳西莎和贝拉特里克斯恳求他为保护德拉科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时,以及接下来学年的头几个月里,他都仍是棋子。


“——后来福灵剂果然派上了用场,”哈利打了个哈欠,说完这句话,“不过不能透露具体时间。”他笑了,这次潘西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再说了,那年上半年我忙着在城堡里跟踪德拉科呢。我一直没弄清楚你在搞什么,Dray,”他调侃……  


即便在德拉科第一次谋杀校长的尝试失败时,西弗勒斯仍是邓布利多的棋子,每当教子事后焦虑不安时,誓言就会像巨石般压在他的喉咙上。但他对邓布利多的忠诚从来只是一种交易,是既定的、用怨恨和新坟前的泪水预先支付的。这与他从前的两次忠诚不同,不是栽培出来的,没有根基,只是刻在表面的——也就是说,它很浅,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出现了裂痕。在一道比怀疑更深、比疲惫更宽的裂缝中,萦绕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像蛛丝一样纤细,几乎看不见光芒,但终究是希望。

当他看着德拉科一次又一次尝试失败,看着这孩子像他那固执的父亲(西弗勒斯仍称其为朋友)一样拒绝所有帮助时,希望依然存在。即便知道复活的伏地魔和从前一样疯狂,知道对事业最忠诚的食死徒不过是和他们的主人一样,因孤立、流放(或阿兹卡班)而嗜血发狂,曾经吸引他们加入黑魔王阵营的伟大意识形态已腐朽成无人可为之辩护的野蛮行径,希望依然存在。

只要德拉科活着,西弗勒斯想,我就活着。战争终将结束,我也将不再受困于这个国家——

直到连这一点也突然受到可怕的质疑。

直到西弗勒斯准备最终放弃希望——在牢不可破的誓言的重压下,他抱着教子血迹斑斑、支离破碎的身体,哽咽着念出神锋无影的反咒——他突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随之而来的是对过去的强烈渴望:如果不是因为主人,我根本不会发明反咒,要是能回到过去,让这一切从未发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的整个身心都在挣扎,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倾注在最后一场抗争中,他以为这终究会是他的死亡。胸口和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后有一种压力,他当时以为是誓言因他的失败而索取的代价——


“知道吗,”哈利突然说,“我不知道有没有为那次的诅咒道过歉,德拉科。”

“没——没事,”金发男孩结结巴巴地说,有些措手不及,“西弗勒斯叔叔才是最抓狂的——”

“是啊,我记得,”哈利做了个鬼脸,“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杀了我。”他低声嘀咕着,“真是个难忘的万圣节。”


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


(“任何有魔法的人,Assistant,一生中都只有一次催动灵魂魔法的机会。”Sir抿了口酒,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让壁炉里的火烧得更旺,“如果他们最绝望的愿望超出了他们意识的能力范围,但他们又无比渴望实现,甚至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他们知道吗,Sir?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只手抚过他的头发。“不。他们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十一月,卢修斯对西弗勒斯低声说,黑魔王比往常更宅居在庄园的侧翼,核心圈子因新任务的稀缺而躁动不安。伏地魔偶尔露面时,显得烦躁、不耐烦,几乎有些担忧——他一门心思扑在一个没人知道细节的项目上。

新年刚过不久,就来了一道召唤。

倒不是要贬低他第一次踏入黑魔王庄园那一刻的意义,毕竟那是座美丽的城堡,但西弗勒斯首先注意到的是气味。或者说,是气味的缺失。这简直是一股新鲜空气,所有令人厌恶的腐烂气息都离开了马尔福庄园(那里早已通风许久)。不止西弗勒斯一个人对这种转变感到惊讶;第一天晚上,当他们的黑魔标记指引他们进入西弗勒斯现在正走向的这间舞厅时,所有被召唤来的人都显得格格不入,而他的回忆也接近尾声。

他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加入了同伴们;当最后一个人到达时,黑魔王从阴影中走出,向他们讲话——他戴着兜帽,因此他们无法辨认他的容貌,只能看到兜帽下红色眼睛的光芒。

和所有人一样,西弗勒斯最初以为邀请他们享用沿墙宴会桌上摆放的丰盛食物和饮料是某种考验。直到黑魔王出人意料地温和坚持说并非如此,才终于哄得有人敢尝一尝桌上的东西。

(贝拉特里克斯咬下一口食物时,发现没有在舌头上烧出洞,也没有中毒,她迅速掩饰住的惊讶神情简直永远都看不腻。)

轮到他时,出于惯常的谨慎(因穆迪的不断抱怨),他在喝第一口香槟前先吞下了一剂解毒剂——巧合的是,现在的西弗勒斯正从一个侍应托盘上拿起的,正是同一种香槟。

那天晚上,没有宏大的演讲解释这种变化;没有战争会议,没有惩罚,没有在毫无意义的等级制度中争夺地位。黑魔王鼓励他们此刻彼此交流,而从前他的餐桌旁总是一片沉默;他在人群中走动,不是为了索要答案、操纵或折磨,而是为了闲聊,话题远离战争。第一个晚上是如此脆弱——但他们也可以自由离开,无需被遣散,当怀疑消退后,这种变化同样受到了欢迎。

一周后的第二次会议,这种模式再次出现;第三次也是如此;到了第四次,他们开始相信这种模式会持续下去。随着这种期待而来的,是一种试探性的轻松,逐渐增长的热情,以及在竞争关系中重新点燃的友谊。慢慢地,他们正在回归往昔的黑魔王阵营。如果有人对黑魔王的战略转变感到疑惑,也从未说出口。他们很满足。


谈话出现了一阵停顿;德拉科似乎某一次在努力泄露秘密,但最终还是屈服于本性。“你没发现我在做什么,是因为我寒假时就不做了,”他终于脱口而出,苦恼地皱起眉头,“我本来在做某件事,但后来它被——取消了。”


(一次聚会结束后,黑魔王在一间私人房间里向西弗勒斯和马尔福夫妇宣布,我重新考虑了今年的战略,他们还没有完全摆脱过去的阴影,闻言不禁惊得一颤,僵在原地。西弗勒斯在那疯狂的一瞬间以为自己不知怎的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就要被处理掉了——)

“西弗勒斯,这是新行头?”纳西莎在卢修斯旁边喊道,终于把他从遐想中拉了回来。西弗勒斯大步穿过舞厅,加入他们,唇角微微抽动,似笑非笑,同时优雅地伸出手臂,任由朋友摩挲他的衣袖面料。“料子真不错,”她赞叹道。

他的微笑又加深了几分,垂下长睫毛,目光转而打量纳西莎,欣赏着她的着装——经典军装剪裁,绣有银色装饰,非常利落。当他的视线回到她脸上时,她因这暧昧的注视泛起薄红。“我本想让你试试,”他说,“但恐怕我要是解开这件衬衫的一颗纽扣,我们亲爱的卢修斯——”他同样戏谑地瞥了金发男子一眼,“——会自燃。”

“什——才不会,”卢修斯抗议道,但当西弗勒斯垂下眼睑,露出微笑时,他立刻咬了咬嘴唇,泄了底气。“好吧,也许会,”他小声承认,把目光从西弗勒斯已经露出来的锁骨上移开。

“也许我们今晚可以找个时间验证一下这个说法,”纳西莎低声提议,一根手指滑进卢修斯的高领衬衫,沿着他的脉搏线轻轻划过。他打了个寒颤,涨红了脸,先看向她的眼睛,又看向正在注视他们的西弗勒斯,三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随后紧张气氛打破,他们都为这个小游戏笑了起来。“啊,不过说真的,”卢修斯换了个话题,因八卦而兴奋起来,“情况如何?我听到了关于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下一场比赛的绝妙传闻……”  


“嗯,”哈利对着酒杯喃喃自语,“是吗。”  


如今,如果谈话持续得够久,黑魔王庄园的聚会可以持续到次日凌晨。毕竟,伏地魔特意与每个人交谈,不仅询问他们的近况,还问及他们的爱好和同龄人之间的最新八卦。过去一年里,许多不住在庄园的食死徒都将时间投入到研究、手工艺,甚至农业上——有的在探寻新路径,有的则重拾旧业。西弗勒斯从未完全停止过研究,但研究的节奏和范围甚至达到了早年都未曾有过的水平,进展速度比他预期的快了几个数量级。

黑魔王手里拿着一杯波光粼粼的果汁,在聊天的人群中穿梭——这不是他独自一人或与Assistant共处时偏爱的酒,可能是今晚的刻意选择——直到凌晨时分,庆祝活动终于开始平息。最后,当食死徒们面带放松的微笑离开,许多人满脑子都充满了新想法时,他走到宴会厅中西弗勒斯所在的角落,继续他们之前关于改进狼毒药剂的最新实验的讨论。

“——通过炼金术浓缩原料,或许可以将植物成分与月亮的影响完全分离,但未来通过温室栽培和日光照射装置,可能可以省去这份劳动力——”

随着他们的讨论继续,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住在庄园里的食死徒。西弗勒斯从桌上拿起一瓶醒酒剂,就着附近水龙头接的果汁服下,然后任由黑魔王带他走向门口,显然对方打算去办公室继续他们的谈话——

但门口站着一个笼罩在斗篷里的身影,伏地魔的话音一顿,分了神,是Assistant从拱门处朝房间里张望。西弗勒斯竭力不让脸上露出厌烦;对这男孩不满是没道理的——聚会到这时已经基本结束了——而且他并不讨厌Assistant,只是——

(他本想再独占他的注意力一会儿。)

“啊,已经到那个时间了吗?进来吧,亲爱的,”伏地魔对那男孩做了个手势,“我很快就好。”Assistant照做了,像往常一样轻松地靠在黑魔王身边,一团阴影轻易地裹进了伏地魔的长斗篷里。谈话又继续下去,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或者说,谈话结束了。西弗勒斯本可以接着聊相关话题,比如他注意到的某些魔药与炼金术之间的关联,以及他不仅对狼人诅咒,还对其他几种魔法病毒的真实本质的假设——但他是个间谍,一个斯莱特林,一个擅长读人的大师,很明显,Assistant一出现,黑魔王的注意力就转移了。看到伏地魔看他的样子——那目光变得幽深,燃烧着一种西弗勒斯根本不想看到的饥渴——他唯有靠礼貌才没皱起眉头。

于是他结束了讨论,承诺改天再谈,告辞后回到霍格沃茨的住处睡觉。至于公共休息室的住客们,他们早就散去了,谈话早就转到了另一个更受欢迎的话题上,这个话题一直持续到他们买来的酒都喝完为止。


“对了,说到万圣节,”潘西顺着话题自然转向更近期的八卦,“你们听说斯拉格霍恩今年要办化装舞会了吗?”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来了精神——除了哈利,他还不知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人说,”她探过身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其他人也都跟着凑过去,“这次会是完全传统的布置,该有的附加活动都有。”

这时,哈利犯了一个他后来称为自己短暂忙碌的一生中最严重的错误。

他问:

“……那是什么意思?”

 

 

Notes:

T/N:不知道你们看没看懂,我大概解释一下,这章说的是斯教十几年来一直精神紧绷,在六年级德拉科出事的时候彻底崩溃了,他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激活了他体内的魔力,催动了灵魂魔法回溯了伏地魔的身体和精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