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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叫划破空间。
「哗!嘿!你在做什么!」亨利在另一端猛然跳起,那声音高亢、尖锐,引人侧目。他像宴会中失手打翻水晶酒杯的少爷,四肢略显慌张地摇摆,脸上写满了惊愕。
红发女孩立刻上前,双眼温柔地注视着亨利,语气柔和又关切:「诺文先生,您还好吗?」她轻轻扶住亨利的手臂,手指滑过他袖口,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
文奇葛拉缓缓转身,电枪垂下,眼神冷静但内里仍藏着翻腾。他开口时,语气硬中带礼,像是在压抑着怒火对上层述职的恭敬:
「诺文先生……我诚心建议,12号并不合适您。他不懂奉迎,不擅情趣,并且……他是个男性。」
然而亨利却未对女孩的关怀做出回应,也没有看向文奇葛拉。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般定在12号身上——那仍在抽搐的身躯、颤抖的指节、嘴角渗出的血丝,仿佛构成一幅充满狂野力量的画作。
他瞳孔放大,嘴唇微张,呼吸急促,眼底泛起近乎危险的光,整张脸因过度刺激泛起红潮,仿佛在某种禁忌快感边缘徘徊。
他的表情像是在品味一种刺激的快感,语气带着一股诡异的兴奋:「你不明白!」
红发女孩感觉到亨利手臂下的肌肉在紧绷——不是瞬间的抽动,而是像有什么正在逐渐蓄势。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注意到一旁棕发女孩的眼睛忽然瞪大,目光死死锁在亨利腰际。那震惊的神情让她心中一颤,下意识地顺着视线望去。
亨利的裤头异样撑起,呼吸也急促得几乎喘不过气。额角渗出的汗珠与泛红的脸颊勾勒出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他的眼神,炙热之余还带着某种执着,像在沉溺、像在品尝。
她怔住,那不只是生理反应,而是他内在某种被压抑的渴望正在现形。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也许一直在用优雅的皮囊,包裹着一种扭曲的欲望。
文奇葛拉当然也看见了。
亨利的腰际鼓胀、额角冒汗、脸颊泛红,那副难以掩饰的性兴奋不只是暗示,而是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场。他愣了半秒,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无法相信自己竟被亨利那副彬彬有礼的外表完全欺骗——原来那翩翩公子的笑容底下,藏着这样荒唐扭曲的欲念。
他嘴唇微动,却一时语塞,眼神在亨利与门口之间游移。他心里焦急翻涌,却找不到可以应对这场局面的语句,只能支吾着低声:「诺、诺文先……」
亨利却抢先一步开口,双眼放光,看着他手中的电枪,语气愉快得几乎像获得了新玩具:「我就喜欢这么刺激的!果然骑士先生太对我口味了!」
他笑着伸手:「把这个玩具也给我吧。钱我也付了,当是送个赠品?」
他说得理所当然,脸上笑容如常,仿佛刚刚的异样兴奋不过是日常趣味的一种。
文奇葛拉愣了一瞬,无奈地将电枪递上。他心底一片混乱,完全摸不透这位富家少爷的思维逻辑——刚才的失控、现在的从容,交错得叫人发寒。
但亨利先前已经说过这『不是最后一张支票』,代表交易远未结束,文奇葛拉只能把这场荒唐归类为长期合作的开启。
他收起情绪,只想尽快抽身,于是低声说道:「我就先带12号去准备一下。晚一点……他就会出现在诺文先生的房间。」
离开这个人,是他此刻唯一的本能选择。
文奇葛拉扫视三位女孩,声音冷硬简洁:「你们,带诺文先生去贵宾套房。」
红发、棕发与金发女孩立刻微微颔首,不敢怠慢。她们动作利落,但彼此之间有种难以察觉的僵硬。
场内另一端,路易斯和手下行动俐落,将12号那仍在微微抽搐的身体抬起。他的四肢抽动得极细微,但在寂静中格外刺眼,如同一具尚未断气的尸体,被抬离宴会厅。
亨利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咬在12号的身躯上,双眼像钉子一样紧盯着那具残破的身体,眼神里充满未完的余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文奇葛拉沉着脸走过,喉头轻动,语气勉强压着礼貌:「诺文先生……那我先告迟了。」话音低沉,像硬挤出的外交措辞,不情愿却无法省略。他不等回应,迅速离去,步伐急促得像是在躲避某种逼近的焦虑。
红发与棕发女孩依指令挽住亨利的手臂,动作看似自然,实则微妙发紧;她们脸上仍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眉眼间藏不住那一丝怯惧。金发女孩则低着头,手指交握在胸前,关节明显发白,轻微颤抖着,像在努力镇压情绪。
这场离场的动作看似有序,但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逐渐浮现的不安与异样——全场仿佛都感知到某种难以言喻的错误正在悄然发酵。
亨利的脚步慢了下来,鞋跟在地板上打出一连串缓慢节奏,像是不愿让这段同行太快划上句点。他的目光深深地停在三位女孩身上,喉间轻笑一声,语气带着无可掩饰的倾慕与欣赏:「今晚妳们太美了,美得令人目眩。那不是寻常的装扮和仪态,而是一种光——让整个宴会都黯然失色。」
他眼神柔亮,一字一句地说:「妳们就像是艺术家亲手雕琢出来的作品,连空气都因妳们而变得有香气。我今晚完全被妳们征服了,骑士先生被我晾在角落,确实是我的错,可我真的一刻都离不开妳们身边。」
语气略微一转,但眼底的热度不减:「当美丽太强大时,公平也会颤动,但我仍是个很公正的人,不能让他冷落太久,所以我现在必须去补偿他今晚的缺席。」
他稍稍低头,语气诚恳:「也请妳们原谅我未能陪妳们尽庆到底,这是我今晚最大的遗憾。」
三人依旧笑得优雅,举止端庄,眼神含着难以识破的微妙情绪。
女孩们一路陪伴亨利走到贵宾套房门前,走廊在昏黄灯光下仿佛特地拉长了时间。
亨利推开房门,站在门口,回身望向三位女孩,眼神柔亮而坦然,嘴角勾起一抹几近感性的笑容。
「妳们今晚真的太美了,」他轻声说,语调不夸张,但每个字都像浸过蜜,「我什至觉得妳们就是这场晚宴最令人难以招架的风景。」
他的目光在她们脸庞与肩颈之间游走,像在收藏最后一秒的记忆,然后语气微微转沉:「但也因为如此,我竟然整晚……都不小心冷落了那位骑士。」
女孩们对亨利的赞美报以温婉的笑容,举止仍旧得体而从容。其中一位轻轻开口,声音如晚风般柔和:「谢谢诺文先生,能与你共度晚宴,是我们的荣幸。」
亨利斜倚在门边,那抹笑容宛如夜色中最柔软却危险的边界,里头藏着一种放荡又淫乐的光芒,像是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潮。他舔了舔唇,那动作轻巧,却让空气中的温度瞬间升高。
「我现在……真的,非常非常期待骑士先生的到来。」
他的语气低沉,却像有锋刃一样,轻易切入每个女孩的心绪。他眼神流转,每一瞥都像在书写一场只他才有权执行的仪式,女孩们似乎都感受到那股悸动的压力,有人微微吞咽口水,有人身体略向后倾,像在努力压下某种即将浮现的反应。
「从他跨进那扇门的那一刻起,我就不会再让他离开我半步。我要他整个人都不只是记得我怎么看他,而是记得我怎么让他臣服。」
亨利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他的声音贴近耳际,语尾像紧紧缠绕住情绪的丝线:
「我真希望这墙够厚。因为等他开始叫我的名字时,我可不想隔壁房也跟听见。」
他的眼神忽然定在金发女孩脸上,那人瞬间低头避开,但她脸上的红晕却无法隐藏。亨利轻笑,声音如夜里翻动的床单般柔软却响亮:
「我要他全身上下——从声音到记忆,到每一次喘息——都沾染着我的气息。」
他停了一下,像在尝味句子最后的余韵,然后缓缓补上低语,如同一次甜腻的宣判:
「等他离开这套房,不论身上留下多少痕迹……那都不会只是记号,而是我的印记。他会感觉得到——他的身体会知道,那一夜里他是怎么一寸寸消融在我面前的。」
红发女孩脸颊通红,视线略显闪烁,亨利方才放荡不羁的话语仍在她耳边回响,像是有热力在皮肤底层流窜。她强忍着心中升起的微妙悸动,低声说道:「祝你今晚尽庆。」语气中混杂着羞涩与隐约的渴望。
另外两位女孩也没能完全抵挡亨利语句中的撩人暗示,她们的眼神不自觉地停留在他唇角那抹自信的笑意上,胸口起伏稍显急促。然而,她们心里都清楚,亨利‧诺文是一道无法跨越的界线。即使身体感官被轻易点燃,理智仍紧紧拉住界线不让它模糊。
她们相继道别时,声音轻软、眼神闪烁,每一句话似乎都沾染了亨利身上的热度。亨利看着她们,笑容里带着欲念尚未散去的余韵。
他维持着那抹笑意,直到门在他手中缓缓合上。
门板闭合的一刻,亨利脸上的神情瞬间褪去,戏谑与余热一并消散,只余下沉重而真实的疲惫。整个人像被抽空般静立原地,没了外在的张扬,只剩内在的沉寂。
他站在玄关,抬手按揉眉心,指节微微用力,眉头紧锁。随着一声叹息落下,身上的情绪也一并释出,空气顿时沉重不少。
他从口袋拿出手机,点开萤幕,指尖滑动得利落。萤幕光打在他的脸上,那光不强,却显得格外清晰,勾勒出一抹孤独轮廓。